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既然无意折花,就此舍了,可好?
既然无法回应,就此舍了,可好?
我是这样贪恋他这种温暖,可我不能这样做。
指甲狠狠抓进掌心。
痛感令神志清醒。
我说:“行,大姐说的话不假。”
那天,孙毅意图强暴我。可惜,大姐只在意我破碎的衣衫,我的话她不相信。
只是,这些我不打算告诉行。
我说:“不仅是孙毅,我还经历过几个男人,直到被纪叙梵买下,你对我好,我不想骗你。”
我说得很平静。
温暖骤离。
凌未行慢慢抬起头。
他的眸,一片幽暗,他淡淡地笑,而后,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到墙壁上。
藏不住他的世界 26、王不见后
这一拳,他并不曾留力,他的手皮破血流,我死死压抑住自己不去阻止。
溢着鲜血的手,钩起了我的脸。
有液体滴落我的脸。
行的血。
被迫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灰暗且深冷。
这怎会是行的眼睛。
心中一疼。
眼睛却毫不怯懦,与之对视。
他审视我半晌,最后微微叹了口气。
他将受了伤的手慢慢放下,另一手,轻轻抚上我的脸,为我擦拭去他方才落在我脸上的血迹。
我知道他是相信了,怎么还能这样相待?
他突然眉头一拧,似乎想起什么,道:“在来找你之前,我问了张凡一些事情。”
我心里一个咯噔,却声色未动。
“行,是假的。”
“嗯,你的来历是假的,与坤叔的君子之约是假的,抑或救你妹妹是假的?”他淡淡道。
“都是假的。”我微微笑了,两手慢慢环上他的背。
天空是纷飞的细雪,寒冷莫名。你的怀抱却温暖得叫人想哭。让我再一次,最后一次放肆地拥抱你。
我想我的笑必定灿烂得似云锦,凌未行紧紧看着我。
我凑到他的耳边:“不错,那所谓的七个男人并不曾存在过。但我姐姐说的事确实是真的,我以前有过残疾,性子也不怎么好,家里女儿又多,也不矜贵,在家备受冷落,你想,我怎么会甘心?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诱惑了姐姐的男朋友,可是他不愿意给我我想要的。后来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了纪叙梵要找一个女人,于是,我找到了方琪。我知道方琪和萧坤认识,萧坤又是纪叙梵的人,也便有了后来的一切。既可以救我妹妹,又能亲近这样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有钱男人。可惜,纪叙梵太难缠了,而你又……你现在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如此讨厌我了吧。只是,凌总,够了,这个游戏到此为止。我知道你可以给我所有我梦寐以求的,可是,我要的是站在顶端的感觉,我要所有曾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这一切,只有纪叙梵才能给我。不是第一,我不要,你,明白了吗?”
我也不动,只是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凌未行慢慢变得深暗冷冽的眉眼。
有清脆的掌声传来。
一下,两下。
一瞬,寒意侵透我一身。
凌未行背后不远处,有人嘴角钩着酷冷浅笑,不动声色观赏着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
他笑得眉目如画,深黑色的西装外套上沾着银白的雪末。
他,挟了风雪而来,我从此,万劫不复。
我是下棋的人,却偏偏将自己逼上死局。
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我还是想告诉他,我方才说的统统都是他妈的假的。可行还在这里,我不能说。让行误会,比他感情错付要好。
我抿紧唇。
纪叙梵淡淡笑着,神色是一贯的慵懒:“行,看,这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为这样的人弄得伤痕累累,值得吗,至于吗?”
凌未行也淡淡笑了:“凌未行做过的,便不会后悔。”
“很好。只可惜,你的想法却和我全然无关。行,这个女人,我现在就要要回。”纪叙梵收起所有笑意,瞳仁划过冷色。
“要回?然后伤害她?你买她原不过是要刺激宁。”凌未行冷冷道,不动声色掩在我身前,不留半丝缝隙。
纪叙梵只是透过凌未行,淡淡看着我的方向,然后,解开了袖扣:“那看来我们是无话可说了,我们也很久没打一场了。”
凌未行松开领结,轻声道:“晨,往后站一点,小心别伤着了。”
声音低沉温柔。
我鼻子顿时一酸。够了,行,真的够了。我不明白,仅仅两次的见面为何他竟可以待我至此,但时间会冲淡所有感觉,这份关切既由你亲手给予,便由我亲手割舍。
我从凌未行身后走出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他眼中苦笑。
纪叙梵伸臂揽住我,看着凌未行微微笑着。
我说:“凌总,不是最好的我不要。所以,你的关心我心领了。”
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凌未行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看我半晌。
“好,我懂了,我原以为,我可以用一笔钱替你赎回自由,看来是我多想了。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更逞论,仅是放手?”
他嘴角忽而扬起丝笑,随后转身离开。
我看他一步一步走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满天飞雪中。
下颌忽然被狠狠钩起。
“你为他哭了?你竟然为他而哭?”
那充满残酷的笑,震慑住来往经过的人,他们大概以为这个英俊的男人要将我捏死。
他冷笑道:“苏晨,你怎么敢?”
我怔怔看着他,竟一时忘了言语,直至看到他背后多张惊惶慌乱的脸。
父亲,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有人低声叫出来:“那个男人是纪叙梵?”
再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目光和声音。
我脑中一片眩晕,身躯晃了晃,无力滑下。
被拥进结实的怀抱。
“苏晨。”
耳畔是纪叙梵的声音,透着一丝怒急。
想来是我听错了。
有两天滴水未沾,终于,支撑不住了。
我淡淡笑道:“今早出来,没吃东西,饿的,不碍事。”
我说着慢慢站起来。
纪叙梵闻言眉头一皱,在众人的惊讶中,沉着脸抱起我走出医院。
雪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我环住他的脖颈,低声道:“等一下。”
他收住了脚步,眉头轻皱。
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也正淡淡看着我。
此刻,他眸中映着的不是别人,不是夏静宁,只有我。
够了。
侧过脸,望向医院的方向,人们的面目已然模糊。
我从不信神佛,这时却两手合十放到胸前:不管你是谁,请保佑我妹妹手术成功。
藏不住他的世界 27、一曲茶糜
车子停在户外停车场里。他抱着我走了一段路以后,我压低声音道:“纪总,夏小姐走了,你可以放手了。”
纪叙梵微怔,嘴角微微扬起:“苏晨,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
我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
这个怀抱是我今生梦寐的,只是,他既不愿给,我又该如何去要?
身上无力,有些站不稳。
他只是淡淡看着,并没出手相扶。
我苦笑,索性坐到雪地上。
那夜雪地里的情景,似在重演。
“你怎么知道她来了?”他眉目远眺,神态慵懒,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冰雪渗进身上,我冷得微微颤抖。
“第一次见你那天,也像现在一样下着雪。”我缓缓望向他,用眼睛细细描绘他的轮廓,“你吻了我,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直到今天。”
“嗯?”他挑眉,俯下身,长指饶有兴味地划过我的额。
“那晚其实不止你一个。”我的声音说着低了几分,“别墅外,泊着一辆红色跑车。而方才,这里也有辆红色跑车开走了。那车牌号码我有些印象。我猜,这个人是夏小姐。若她不在,你不会抱我。”
清脆的掌声传来。
他唇上半噙着的若有若无的笑,给了我答案,我猜对了。
冷得有些发紫的指抚上唇,这里方才被大姐伤了,还隐隐渗着血。
原来,连那个悄悄收藏起来的吻,竟也是偷来的。
明明说过不恨,心里为何仍是这般痛苦?
纪叙梵燃了支烟,轻轻吞吐着云雾,也不说话。
我低下头,怔怔看着深雪,纪叙梵穿着一双系带皮鞋,我瞥见他鞋上带子松开了,勉强挣起身子,替他将鞋带系上。
他颀长的身子微微一动,黝黑的眸光落到我身上。
指尖僵硬,简单之极的动作,竟也有几分吃力,好一会儿,方才把鞋带系好。
纪叙梵突然道:“你不必如此。”
“举手之劳罢了。”我轻轻说,声音沙哑。
纪叙梵眉头一皱,狠狠捻熄了烟头,手伸到我腋下,将我抱进怀里,一步一步往他的车子走去。
“纪总,可以走慢点吗?”
“你不冷吗?”他淡淡道。
我摇摇头,手伸出,缓缓环住他宽阔的背,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只愿一不小心就和你走到白头,怎么会冷?
忍不住问:“如果说,刚才我与行说的都是假的,你信吗?”
“信还是不信,又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原不过是各取所需。”
不痛不痒,云淡风轻。
我眼眶一热。
就像他说的,信还是不信,又有什么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他所关心的。苏晨,这些年来,他只活在你的想象之中,殊不知一切已经沧海桑田。
他先将我放到副驾驶座上,开了暖气,又燃了支烟。
“你和夏小姐到底……你不怕她真的误会了吗?”心里想着,竟不觉问出口。
他眼眸微眯:“这怕与你无关吧,苏小姐。”
“你其实一直都不开心,和她言归于好,我想你会开心一点。”
我几鼓勇气,还是将话说出来。
他钩唇一笑,邪气地钩起我下颌。
“记得那天思说,你是个好演员,这话原来不假。告诉我,你想用你的聪明得到些什么?不嫌这种龌龊浪费了你本来双语兼修的才能?”
“你知道了?”我一惊,“张秘书告诉你的?”
他只是淡淡地笑,眉眼却处处透着犀利。
心里顿时明亮。
“纪总,我到底是什么人,其实你在更早前便知道是不是?你问过坤叔又或是已找人调查过我?”我微微苦笑。
“不错。有些事情,我是很早便知道。譬如说你是个聪明人,不像资料说的低学历。只是对于你的具体来历,却也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好奇,我追问了坤叔才知道。”他眉宇轻挑,道,“我没去调查你,没这个必要。你想要,我便给,前提是你能给我我想要的。这世上一切不外乎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真的,只有等价交换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我为宁做的裙子上的字绣出卖了你,你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抽了口烟,笑道,“噢,不对,也许这些早便在苏小姐的算计之中。”
“我没有。”我心中一痛,一急之下,伸手便去抓他的手。
他倏地缩回手。
我不放手,指头死死攀住他的衣袖:“我没想过算计什么,更没想过回报,从来没有。”
任我的手吊在他的衣服上,他猛地捏破了烟头,一字一顿道:“不求回报?不求回报的伟大!苏晨,他妈的我从来就不相信!”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苦苦问。
不,其实,我不要你相信,只要你快乐就好。
“那就收起你的虚假,接下我提议的那桩一千万的生意。”他微微一笑,语气转至缓慢,“否则,你我之间也没有再耗下去的必要。”
我猛地一颤。
一千万……我和他都清楚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良久。
我在观后镜中看到自己眼内一片空洞。
“如果我拒绝了,是不是说我们的合同不能再继续下去?”神志仿佛脱离了身体,声音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仍在继续。
他的气息与体温透过衣袖传过来,握住了,便不想放,那是八年的思念。
“嗯,所以你愿意的,对不对?”他的声音低醇而危险,手探上我的脸,轻轻抚摸,慢慢掠过我的眉眼。
我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雪仍旧长袖善舞,不知忧愁。
藏不住他的世界 28、暧昧
其实从一开始他便察觉出我的来历有异,所以他故意说从萧坤那里找人验货。然而,他并不屑于做任何调查。后来却发生了变数,他还是问了萧坤。除去苏漫漫一笔,我的事情,他几乎都知悉了,
可他还是无心无情,终是认为我别有所图,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觉得我是个不错的人选,要我上别人的床。他似乎深爱着夏静宁又深深恨着她。
先爱上的永远都是输家吗?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别的人爱一个人,可以做到何种地步,把尊严都抛弃了也可以吗?
只是,我可以不要尊严,我可以把自己卖掉去救小妹,却绝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这样,我会疯掉。
那一千万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我只想在他身边再待些时日,看他开心起来,所以我才不愿意让合同结束。
人到了最绝望的时候,要么永远沉下去,要么继续挣扎求存。一些力量在身体悄悄滋生,仿佛春草重生。我道:“纪总,给我时间考虑,三天,我只要三天,可不可以?”
纪叙梵淡淡地笑,目光锐利地落到了二人的手上。
目光相接,我也笑了。
惯性使然,我方才用的还是右手。
不同的是,纱布下的掌心上又添上一道新痕,更添几分丑陋。
当然,他不会在乎。
他的视线在我手上流转,目光灼灼,仿佛君王在巡视他的领土般随意。
我心里一紧,脸上却笑道:“纪总,你说过,永远不要随意揣摩别人的心思。所以这次,我不再赌你会不忍心,我只赌我自己的血够不够多。”
因为我知道,你的不忍心永远只对一人,哪怕似乎有人说,她曾背叛过你。
耳畔传来纪叙梵的声音。
“放手。”
我摇头。
“我说放手,我答应你,苏晨。”
他望向我,眼内的犀利竟敛去几分,多了一分柔和。舒展的眉宇仿佛越过年月,依稀与当年相似。
该死的。
我怔怔看着,心情一时千回百转。
他目光仍淡淡停驻在我伤口上,突然问道:“你小时候问大人要糖果,也是用这样的手段?”
我苦笑:“我小时候没有糖果。即便有,最后也不会是我的。喜欢你的人,你不用任何手段,他也会待你好。不喜欢你的人,你倾其所有,他也不会在乎。”
他盯着我,眸光忽而一深。
然后,他的手越过控杆,抚上我脸庞,手指在我肌肤上流连着,引得我一阵战栗。
他满意地看着我在他的抚摸下慌乱,像个手段高明的猎人。
他撤手的时候,我却报复般握住他的手。
他眉心一挑。
反手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却又似乎,留了力。
还是不免有血渗出,濡湿了他的指。
车内,空气暖薄,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微微苦笑看着他,他也是有些残狠地盯着我,他呼吸一促,突然俯身……然后,他的唇落在我眼睑上,毫无预警地。
我的心跳顿时落了一拍,他的唇在我的眼皮上狠狠一压。
“也许,在将你送出去之前,我该考虑自己好好享用一下。”
头顶上方传来他略带喑哑的声音。
我猛然抬头。他的脸在咫尺,俊美魅冷,漆黑深暗的瞳里染满情欲,除此,再无其他情绪。
只是欲望?我笑得有些惨烈。
手颤抖着覆上他的脸,一寸一寸地,去描绘他的眉眼。
他笑,带着轻佻。
也许,此刻他的灵魂正在车顶上冷冷看着我们亲密,他的心早在千里之外,那里有着旧时的情人,眉目婉腻,巧笑倩兮,时光再远也不会消失。
琪琪说我傻,爱上一个习惯俯视一切、永远都不会回应的男人。
其实他并不薄情、无情,只是因为他早已深情过。
我爱他,爱他的残忍,爱他的一往情深,爱他摧毁一切的浓烈。
我想他幸福,想得心都疼了。
微微倾侧了身子,唇颤抖着贴上他的。
他眉一蹙,身子一侧,避开了。
然而,他无法避开的是,我滑落在他唇上的泪水。
“够了,苏晨。”
他唇紧抿。
我缓缓退开,他却攥紧我手腕。
他的指修长而洁白,方才却沾上了我的血。
一抹鲜红,从他那有力而充满占有欲的手指,落在了我的腕上,也仿佛落到了我的心口上。
这古怪的亲密,粗粝的触感……让我禁不住低逸出声。
他也是微微喘息着,吻住我的嘴……好一会儿,唇舌探到我的耳珠,哑了声音:“苏晨,这么快就有了感觉?你就这么想让我碰你?”
脸靠进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我眼里都是泪水。
在他看来,沉默便是默认,他紧紧环着我的腰,动作加剧,气息也渐渐变得不稳。
我闭上眼,缠着纱布的手,不知所措地想拉开他的手。
他忽地将我从他怀里拉出来。
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前,被我泪水濡湿了一片。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将我的衣服拢好。
为什么?是厌恶了我泪水,抑或可怜我?
可惜,他冷冽沉默,我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我从来没有读懂过。
而后,他一言不发发动了车子。
突然他又摇下窗子,随手从脚下拿起一个纸袋,径直扔到车外去。
他动作太快,我只来得及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窗外飞漫进来的淡淡药水味道。
他出来找我之前,准备了伤药?
我心跳顿时变得急遽。
如果是我误会了,那我不需要解释,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忐忑喜悦就好。哪怕他最后不高兴,将那东西扔了。
他瞥了眼车头镜,嘴角一绷,随后侧身看了我一眼。
四目交接。
想起方才的亲热,我脸一热,别开头,却恰好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发丝凌乱,脸色绯红,整张脸都透着媚意。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笑,像偷了腻的猫咪。
这个人是我吗?我蓦然愣住。
突然,唇上一暖。
纪叙梵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探了过来。
秀美有力的手指抚上我的唇瓣。
我的心跳这下终于全乱了套……他还是眉目不惊,只是手上动作加重,拇指甚至有意无意的,轻轻滑进我口腔内。
我呼吸一顿,舌尖试探着舔了一下。
他的衬衫如雪,领间绣着一株蔷薇,盛放着高贵,此刻,那株雪白的蔷薇上,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氛。
我为自己方才的大胆而羞耻,开始畏缩。
他却不让。
食指也侵了进来,霸道地探索。
我浑身颤抖着,突然,他眉头轻皱,撤了手,拉下档杆,车子倏地停了下来。
我脸上潮热未退,惑然看去,却见车子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外面。
他淡淡道:“你在车上待着,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愣住。
他眸光一哂:“原先还说饿,怎么,刚刚已经被我喂饱了吗?”
这不怀好意的玩笑,让我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咬了咬唇,我试探着伸手,一点一点,探到他搁在膝上的手。
他安静地看着我的小动作,而后,缓缓握住我的手。
我心里的喜悦几乎要爆炸。
看了眼腕表,已是八点有多,我道:“再开前一点,前面有间超市,我去买点东西,回家做晚饭给你吃。”
他不置可否:“这个晚饭也太晚了,做好也可以当夜宵吃了。”
我只是摇头,笑道:“好嘛,过去吧。”
好一会儿,他终于道:“我今天一早便让钟点买了东西过去。”
他答应了?今早冰箱里那些东西果然和他有关,粥也许是钟点熬的,可我还是不禁又是一喜,道:“我出门时看过,有些东西,她不知道你喜欢吃,没买。”
他挑眉反问:“我喜欢吃什么,她在我那里做了许久不知道,你这待了几天的反而知道?”
我指指额头:“她是用这里想的。”
又拍拍心口,道:“我是用这里想的。”
八年前,我们一起吃过好几顿饭,他喜欢哪些菜肴,我还记得,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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