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只是,他来到的时候,方琪他们已经先到,他考虑到行交代的事,便藏在外面没有进来。待纪叙梵他们都离开以后,他方才悄悄折回去。
行将凌心怡打昏了,他怕我对凌心怡心存害怕,将她放进别墅的杂物间,先去找我,却发现了卧室里半昏半迷的我,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纪叙梵和方琪他们赶到。
纪叙梵等离去以后,凌未思领人折回去。
“按照行的意思,我让人把她卖出国外,永远都不可能踏进中国一步。”凌未思淡漠了声音。
方琪一惊,抓紧我的手臂。
“她这人是死有余辜,但这是踩界的事情啊……”他猛地刹住车,厉声道,“我哥为了你,还真是……真是疯了,哪一天,你说要他的命,我想,他也笑着给你。”
欠他的眼泪,终于掉进他的外套上。
他说过的话,那么淡,又麻麻密密响起。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她以前这样害你,你都不曾下狠手。纪叙梵说你不是君子,他错了,除了你,谁还配得上这两个字?三思而后行,可前嫌不计,可回报不问,可共岁月从容,你这样一个人却为一份也许永远也得不到回报的感情,弄污了双手。
也许,我真的应该尝试和他开始。
方琪怔怔地看着我。
我给凌未思报了一个地址。
“你受伤了?来这里做什么?”凌未思一惊,忍不住问我。
我没多说什么,只道:“你保重。告诉他,我会好好考虑他的提议,一年后,我会回来找他,无论怎样,我都会回来找他。”
凌未思“嗯”了一声,挥了挥手,车子绝尘而去。
方琪却有些奇怪:“小晨,你来这里做什么?”
“求证一个问题,然后离开宁遥。”
“离开宁遥?”方琪怔然,而后怒道,“为一个不愿意相信你的男人放弃一座城,值得吗?”
我扯了个笑,却说不出这笑是苦是涩还是其他:“我其实希望,为一个人,重塑一座城。不是都说,离别是为了重逢吗?”
方琪犹自皱眉不解,我一笑挽着她的手走进了前面的医院。
这里是市二院。
往日在宁大有几分交情的一个学长在这里供职,听明来意,他把我们带到另一个科室,那是心理科。他说,这边的大夫对我问的事有研究。
出来的时候,方琪一双眼睛气红,冷笑道:“他奶奶的,还能做出这种事来,真是好手段!”
我伸手拍拍她的肩。
她咬牙道:“苏晨,我们不能被人欺了去。走,我们去找姓纪的,把真相告诉他,看他要怎么做,他这样对你不得悔死!”
我摇头。
方琪怒道:“你被下了药,还被人催眠了,这是你考证出来的,怎么能放过那女人?”
“可这毕竟是我的猜测和推断。”我轻声道。
这件事背后还有秘密。我告诉方琪,那个在我背后按住我的人,很可能是夏静宁。
我会猜疑她,是因为我记得,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指甲折断了。她出身大家,是非常注重仪表的,若那指甲是新折的,她不可能不去修甲,所以,最大可能是她刚折断不久,这样时间就非常吻合了。她是按住我的时候折断的,当时我在挣扎。
只根据指甲来推断,还不足以证明,但她的头发却让我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出发前才洗过澡和头发,夏天出门前洗个澡并不奇怪,但搁在大冬天就有些古怪了,也不怎么出汗,除非她想洗走身上的什么东西。
藏不住他的世界 84、末日之美,且共从容(二)
当时在背后抓着我的人,“他”身上有一阵浓烈奇特的香气,不像女人的香水。但为什么这人身上有这么一股香气?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想借这阵香气掩盖住身上原来的味道。什么人身上会有让人容易觉察的味道?其中之一,也是最常见的就是女人的香水。
她在接近我之前,突然意识到这点,她怕我想到什么,所以她立刻用了衣物或者空气清新剂。这是在别墅里能拿到的东西。这么一来,更能掩饰她是女人的身份。
她和凌心怡联手,给我打针吃药和催眠的人是名大夫,是她请来的。
按和凌心怡的约定,凌心怡本来在和凌未行纠缠以后,就告诉他我的所在,凌未行会去找我,她就会乘机离开,将门锁上,然后再通知纪叙梵。
但凌未行提前收到凌未思的电话,知道了我的下落,就当机立断将凌心怡打昏。这时,我已被她和大夫催眠弄昏,他们从另一个门悄然离开,并临时改变了计划,将前后门都在外面锁死了。
其后,她根本没有回到她自己的家。我记得,山下有个温泉酒店,她只要去那里订个房间洗个澡就能将这阵古怪的清新剂的味道洗去。
最后剩下的问题就是她怎么能和纪叙梵一起出现。她不可能贸然自己过来,这样纪叙梵来到看到自然会怀疑。
但这个其实不难办到。只要她在温泉酒店佯装给纪叙梵打个电话,说她在外面逛街,发现可疑的人跟踪,这些天纪叙梵特别在意她的安全,在她家附近也布置了人手,她这一说,接到方琪通知的纪叙梵出于担心,必定会叫她驾车来和他会合。这样她就能以最自然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山脚下,等上纪叙梵一起过来别墅。
我来医院就是证实催眠的事情,我和纪叙梵之间最大的嫌隙是我跟行说的那句我爱你。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我会对行说这话。
我本来无论如何想不到催眠去,看到夏静宁和纪叙梵的时候,陡然想起纪叙梵因为夏静宁的事曾找过催眠大师进行催眠,我才产生了向这个读医的学长求询的念头。
学长把我介绍给他的一个女同事,那个大夫仔细问了我情况,我一一说了,她当即推断,极有可能是催眠。
“小晨,把你臂上的针眼给姓纪的看看,他妈的,那女人这么歹毒,我要杀了她,给你吃了那个药还不够,为了让你更容易接受催眠,又给你打了加料镇静剂。”
方琪犹不解气,在墙上狠狠擂了一拳,行人看过来,都是一惊,我们又是站在精神科附近,别让人以为是两个女疯子就好。
我有些好笑。
方琪看我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苏晨,你还没心没肺地笑什么笑?”
我倚在墙上:“除了笑,我还能怎样?哭吗?”
方琪看了看我,突然噤声,好一会儿,想到什么,一脸古怪:“可如果让纪叙梵看到情况不对,那她所做一切不就全无用处了吗?”
这确实是关键,刚才我也想过这问题:“所以,要在他察觉前,让我清醒。”方琪皱眉,显然是有些不解。
怎么才能办到这点?我仔细想了想,一个激灵:“琪琪,当时的情景我也记不清了,在纪叙梵出声前,你想想,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方琪恍然跳起,道:“对了,当时,我们一众人里,这第一句话是谁说来着?是她,是她!她说了句‘苏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做’。”
刚才那位女医生也曾说过,听到特定的指令,我就会醒来,她说了第一句话以后,我就清醒了。
我想笑,扯了扯嘴角,终于再也笑不出来。
那人冷绝的眉眼,依然清晰。
我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方琪一把抓起我的手,拔腿就往前跑,冲散街道拥挤的人群。
“我们去找姓纪的!”
奔跑中,城市尽头,落日浩大。那是一种末日的美丽。
四周的景物有些熟悉,原来不觉到了行第一次追我出来的安全岛。对面大厦外面的巨大挂幅,已换了别的广告。
我们身边的东西不断在变化,谁的坚定,能穿越时间?
想起那天,在这里,他对我说:“如果那一刻还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医院里,还是他说:“只要你说,我便信。”
我拉住方琪:“我不去。”
方琪怔愕。
“即使知道了真相又怎样?”
“他以后便会相信你,他理亏了,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你?”
我摇头:“琪琪,可惜我要的偏偏只有那一刻。我不要以后,我只要现在。不爱就不爱,不相信就不相信。我不想再乞求。”
纪叙梵,我仍爱你,很深很深。只是,我不会再回到你身边去,给你自由。
我记得,很多年前,有人对我说过,流年漫漫,消极地过,就像樱花树下的黄昏,再美,也不过是末日之美,转瞬即逝,破晓的光才是最好的。可是你连黑夜都熬不过,怎么能看到晨曦?
所以,这些年来我很努力,学习和工作。
这时,巨大的日轮映红了整个城市。
末日之美,谁敢说不美?
藏不住他的世界 85、宁的番外:砝码
一夜好梦。这是六年来第一次的宁静与安憩。
你还在沉睡,带着宿醉的残冷。
夜也还深。
忍不住伸手划过你好看的眉。
梵,我爱你。
走下床。墙上有面巨大的落地镜子,对着镜子扯落宽大的睡袍,雪白的胴体,布遍青紫的吻痕,我看向床上睡熟的你。
这辈子别再分离了好吗,梵?
我等了六年,我还有多少个六年可等?两千个夜,我为你辗转反侧,告诉我,我还可以怎样?
我错了一次,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弥补。梵,你的爱真的容不下一丝玷污吗?这么高傲的你,这么无奈的我。
人们都说勿忘心安,没有了你,我还谈什么心安?
梵,在你眼里,夏静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布了个局,借凌心怡的手,雇了一名擅长催眠的医生。这个小布置虽然有些蹊跷,但以你的眼光,一眼便能看穿。
却制住了你。
成功了,我该高兴的,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当局者迷。你看不清,皆因你在意。十四年的情分,我再猜不透你的心思,却还是能明白你的心情。
当看到那两人在床上纠缠的时候,凝视着她,你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旁人没看出来,我却看得清清楚楚。甚至看到你眼里一纵即逝的杀机,对着你的好友。
当然,行没有办法知道,那时他还沉醉在她的温柔里。
这是我和凌心怡合作的结果,虽然途中出现了一点小差错。凌心怡提前被行放倒了。
我想,行对她是爱逾性命,不然,他不会对凌心怡动手。
我看到扣动扳机那一刹那的行的冷漠,那不是总是温柔微笑的行,至少不是我认识的行。
这样的痛爱,她就真的不动容?我不相信。
所以,梵,还是回来我的身边,不要爱她。
你怎么能爱上她?我承认她给你带来的与别人不同,只是这样便能与十四年的感情相抵?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是宁遥的一个冬季,一场遗忘了初衷的雪的时间。我却和你一起走过十四个冬天。
哦,差点忘记了,她还是“她”,八年前那个小女孩。你曾给我讲过不少关于她的事情,只是,我那时有事,没能和你一起去医院探望她。对她,你是喜欢的,只是那种喜欢,就如你之于乐悦,和我的妹妹。
你爱的是我。
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怎么敢让你也爱上她?
可是,梵,我悲哀地发现,你似乎真的爱上她了。
有多少,我不敢去猜度。
猜度,是无底深渊,会把我吞没。
我想我会疯。
我以为我可以等,等终于有一天,你回心转意回到我身边,再次把我抱进怀中。
可在这漫长的寂寞等待中,你爱上了她。
其实,你只是以为你爱她。
你只是太过寂寞。
我算不上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我自认并不太坏。香格里拉的初见,我甚至有些喜欢她。原以为她不过是你下一个调剂品,你这几年更换女人如换衣服,你的心不在她们身上。
那份价值十多亿的合同,扯出了你的心。
你还深深爱着我,甚至愿意赠我十里嫁妆。
那场纠葛,却也让你愈加注意到她。
落暮岛的事情,我从张管家口中知道了,竟愿意赔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可沈氏之围,你知道消息后立刻便过来替我解了围。梵,你敢说你已不爱我了吗?
对我,你还放不下。我欣喜若狂。只是,为何下一刻你抽身离去?
你明明还爱着我,却又陷进了她的网里。
梵,你心中有一个天平,你不断在其中一边加砝码,此起必将彼落。
我曾是你心中的独一,如今,再也不是。
我不知道,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不过是一场雪的时间里,你和她怎么相处,她不比以前待在你身边的哪一个女人的时间长。
如果说,在君悦那个夜里,当我看着你因为她离开而心疼,我便开始恨她,那么此刻,我真恨不得她死。可是,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一场感情的较量。
梵,我要在你将砝码完全转到天平的另一边之前,将你带回到我身边。
上天也怜悯我千个日夜的煎熬,它赠我一份大礼,你的老管家也希望我们和好如初,我们时有联络,他有一天无意中透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给我。
不久前,弘从英国精神病院逃走了。
这六年来,我无一日不恨他。他最好就在那疯人院里寂寞疯狂而死。只是,那一刻我竟感激他。
我准备了一些东西。数十朵白玫瑰,用血染红,还有一封信。于是,你再次把我带到身边,让我在你家住几天,这是这些年来你第一次将我带到家里。
她不在家。你还是在意我比她多,你怕我难堪,没让她留下来,我真的欣慰。
我随便挑了间卧室,你却突然止住我,说这是她的卧室,让我再选一间。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有过很多女人,但你很少带人回家,之前你将她带回家,我明白,你是报复我和沈亦儒在交往。
你一直不来找我,我等了你六年,我不想再等,只有借这个爱惨了我的男人刺激你。
于是,你不动声色回敬我,你将原本送我的裙子送给她,将她带到我和行的吃饭的饭店吃饭……
有了后来的很多事情。
可是,我想不到,你竟不让我碰她的东西,这是报复还是真心?
我终于在你家住了下来,你却心绪不宁,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有人向你报告她的行踪。原来,她不是在你的授意下,暂时离开了,她是和行在一起。
初见那晚,我就觉得行对她的好感有些不寻常,原来我的预感没有错,女人对情事的嗅觉向来都很准。
静静看着你,我哭了。
你没有去找她,你只是照常办公。
如果你真的像当初爱我那样爱她那么多,你会坐不住,立刻去找她。
我想,我赢了。
可你却说要去找她,在你皱眉缄默了数天之后。我突然明白,这几天,你没去找她,是因为你怒,你确实想放弃她了,因为她跟行走了。但你天天都在天人交战,不然你不会让他们把她的消息源源不断带回来。
你放不下。
就像在君悦的时候,她跟你说,她和你的合约中止,你开始让萧坤追她,之后放弃,最后还是让萧坤追出去。
而这一次,我看到你眉心的坚决。你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了,是吗?
你怕弘在暗中使什么手段,把我也带了过去。
在那个寂静阴冷的墓地里,你看到了她,她就那样孤孤单单站立着,你心疼了。我知道,清晰无比地知道。
企图侵犯她的那个人,你没说什么,只对萧坤说好好处理,估计是要蹲一辈子的牢狱了。
你的下属中,最明白你心意的不是斯文稳重的张凡,也不是聪敏机警的明海冰,而是萧坤。
看他的模样,你和她,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连你的人都认同她了吗?
你和行,为了她,都下了狠手,这是触线的事情。她值得吗?也许,她消失了最好。
她就这样消失吧。
天色渐渐明亮。
那两巴掌值了,我知道她看出了什么,只是她要你的一句相信,所以她没多说什么。她打我,是为了解气,因为你不可能相信她,她只能这样为自己讨回一点什么了。她还是聪明的,没有像电视剧里那些逆来顺受的善良女人,可是,她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她这个人有时很卑微,有时又和我们一样骄傲执拗。也许,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她了。
方才你摔破了几个酒瓶,喝得大醉,叫着她的名字,和我纠缠。
我的心很疼,散碎成片,不知怎么捡拾。
只是,不管怎样,感谢天,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我等待着一个全新的开始,冬天即将过去,我开始期待春天的到来。
藏不住他的世界 86、一次绝望的囚禁
一个星期后,宁遥机场。
我看着琪琪慢慢走远,又频频回望,眼睛含泪。
我对着她无声说了“等我回来” 几个字,她大约是看懂了,大声朝我说“好”。
我向她挥手。
她重重点点头,转身飞快跑出我的视线。
琪琪,让我看着你离开,一年后,我会回来,那个时候,像你一样,我也定可以对你再一次微笑。
看看手表,离登机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
曾悄悄回了趟家。没有进去,在附近观察的。妹妹已经出院,各人似乎还好,除去姐姐神色依旧阴霾。行出手清了孙毅公司的盘,现在这人是落魄之极,姐姐是现实的人,自然没再跟他,更是恨我。
又到凌氏附近转了几圈。
还没有离开,就开始思念。
还有一个地方想去,最后,却始终没过去。
原来,还是会怯场,
不过,又原来,我也学会了对自己说“不”,不再想。
提起简单的行李,向安检走去。
刚在队末站好,腰上突然一紧,我一惊,目光落到那只骤然紧攫着我的手上。
这只手修长美丽,抚过我身上最私密的地方,却又给了我最痛苦的记忆。一巴掌,撕毁了琼川的契约。
我咬了咬牙,正要呼叫,这人却比我迅速,手在我嘴上一掩,甚至可说从容不迫,已有几个男人围上来,挡住人们好奇的目光。
我冷冷看向他,他今天却戴了墨镜,将一切表情都遮住。
明知挣不过,我还是拼命挣扎,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郁冷决然的气息,一路拖行。他甚至不在乎弄痛我,我只听到骨节微响的声音,肩膀被他扣握着。
我一肘一肘打到他腹上,他闷闷哼着,出了机场,他突然停住将我抱起,快速往前方的停车场走去。
我攥着他胸前衣衫,透过宽大的墨镜,狠狠看着他:“你浑蛋,你放开我!”
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这里却没多少人。
他喉结微动,沉冷的笑声从喉间逸出,似乎在笑我不自量力。
他在一款加长黑色轿车前停下来,早有两个男人守候在车前。
他们替他开了车门,坐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去,他把我往车里一塞,自己也弯腰进了来。偌大的车子里布置奢华,他坐下后立刻放下挡板,驾驶座和后座被隔开。
我被他锁在他的空间里,无路可逃。
车子在行进。
我退到椅角,咬牙看着他。
他坐在另一侧,姿态优雅,隔着墨镜审度着我。
“你到底想怎样?你觉得我欺骗了你,那现在我已经离开你,甚至彻底离开这里,你还想怎样?”我又怒又疼,低喊着,质问着他。
他将墨镜摘下,扔到一旁的躺椅上,一双眸冰冷残戾,我莫名一慌。
他突地欺身过来,将我重新挟进怀中:“彻底离开?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你最擅长了苏晨。”
我被他气得浑身发抖,索性别过头去,不再和他说话。
他手上用力,狠狠捏紧我下巴,嗤笑出声:“少跟我来这一套。”
我吃痛,低叫了一声。
“这样就痛了?苏晨,你怎会知道痛?”
我道:“是,我不知道痛,因为我早就习惯了。”
痛到麻木,确实不会再知道什么是痛。
他目光倏沉,我看到他眼里簇拥的怒意。
他箍着我的手一紧,痛楚从腰上传来,我咬紧牙,不呼不喊。
这彻底把他惹毛,他冷冷笑道:“收起你心安理得的表情,敢做却不敢认,你不嫌虚伪吗?”
“认什么?”我昂起头,也笑着问他,“纪先生,你到底想听什么?说我背叛你了?还是说什么?你说,只要你想听,我就讲。”
我明明不想和他针锋相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你爱他,你要他抱你,是不是这样?你爱他,你告诉我,你爱他,是不是!”他一双眸猩红得像要溢出血来。
我哀哀一笑,一些话几要冲口而出,想解释,想告诉他,我不是,我没有。
但始终没能说出来。
这一刻,我对自己的倔强执拗深恶痛绝,我在坚持着我的可悲,这岂非一件更可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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