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他的世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舞碧歌
我疼。他不信我,他在我出事的时候还将夏静宁带过来。我终于看清,尝试去爱,不是爱。那还是他说过的不说爱不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现在这样分开,挺好的。我赶紧闭上湿润的眼睛。
“为什么不放过彼此?我们都放过自己吧。”
“不放过你?苏晨,”他突地笑了,双手紧紧扣着我的肩,声音又低又冷,“你又何曾放过我?”
我一怔,他已倾身吻上我的唇。
也许,这个其实不算得是吻。他如残兽般噬咬着我的唇,直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狂乱地吸着我的血。
这样的他,陌生得叫人害怕。
我大惊,慌乱,害怕,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冷笑,手已拉开我的领子,滑进我衣内。
我拼命摇头,推搡着他,他便像被触怒了的兽,一手扯开了我的裙子。
“不要,不要这样……”我嘶哑了声音,只不断往后退,躲避他的碰触。
“因为我不是行,就不能抱你了是吗?”他眸里是震怒、疯狂,明亮得逼人。
他凌厉地笑着,手挟过我的下腋,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抱坐到他腿上。
只一只手的力量,我竭尽全力都无法抵抗。他单手把我的双手都扭到背后去,另一只手一用力,我倒抽一口气,下身一冷,裙子已被他撕破。
他带着浓烈恨意,我疼得冷汗直冒,怒道:“纪叙梵,你不要逼我恨你!”
“你本来就恨我,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声音低迷似殇。
“我没有……”我不想惹怒他,对我没有好处。
“你有!”带着冷硬的笑意,他的手倏地滑进我的内裤里,更进一步动作。
他眸色暗得让我浑身颤抖,他俯身又含上我的唇,舌尖滑过方才他赏的伤口。
泪水落到唇上,他不躲不闪,也将水抿进口里。
我堵闷得慌,一遍又一遍道:“放开我,我没有……”
温热狂乱的气息喷打在我的鼻端,他怒极反笑,道:“我没放下宁,你敢说你不恨?”
我竟一时口窒。
恨,我说不清,但只想他爱我一人的心,却是千真万确。有哪个女人不这样想?
“行的条件不比我差,所以你选择爬上行的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和他都做过了吧?”他掐住我脖颈,迫我看他。
我淡漠地笑了,不再申辩。
他狠狠笑着,看了我一眼,眸光一沉,伸手扯下自己的皮带。
我再愚钝也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事。
手不能动,我便张嘴去咬他的颈肩。他并未躲避,挺身进入。
只和这男人做过一次,我立刻便感到撕裂般的痛楚,他将我压向他,或浅或深地压向他,承受他的索取。
我的灵魂却仿佛抽离了出来,悲哀地看着这一场欢爱。
忘了怎样回到他的家。只知道,在那个房间里,他的卧室里,他抱紧我,那紧致几近窒息,一次又一次对我任意索取。
甚至,没有任何避忌,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他抱进浴室。
他把我放进浴缸里,为我洗擦身子,手滑进我的身体深处,为我洗擦着那处的红肿不堪。
明明是死寂绝望的心,却有一处微微一颤。
多么可笑,苏晨。
目光触及他的眼睛,他眉眼依旧冷淡,一声不响做着手上的活。
对这个男人,这个片刻前还欺侮过我的人,我竟恨不起来。他是那年的大哥哥,他是重遇后的恋人。在他看来,不是,但至少在我看来,是。
爱不得,连恨也不能。
多么悲哀,苏晨。
终于,我慢慢靠向他的怀,我真的很累。他沉默着伸臂拥紧我。
我低声问他:“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他的回答,明快而决绝。
“怎么都不可能!”
藏不住他的世界 87、孩子
那天以后,他把我困在他身边,哪里也不让我去。他换了门锁,将家里的通信工具都弄走,网络设置了密码,更派保镖轮班在屋外守着,让我联络不了任何人。他中午会回家带我出去吃饭,晚上回来,会带我去超市买菜,让我做饭给他吃。
开始的时候,我不肯,买了菜回来也不做,他就叫阿姨来做,把我带到书房陪他看文件。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想到过自杀,但我很快打消那种念头,以死相胁的事我只做过一次,那次是为他的伤,这次,我做不出来。我确实还不想死,我还要好好活着见琪琪和行。我无时无刻不盘算着怎么逃走。后来,我开始像以前一样做饭给他吃,他办公的时候,我在一旁看书。
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也看出我的想法,知道我不会轻生,所以他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对待我。只有一次,他淡淡问我,问我为什么不留在行身边,为什么要离开宁遥,问我是不是还爱他,也觉得对不起他,想等他来机场追我。
我没有回答他。
他冷冷看我一眼,也没再问。
我怕我会成为他的禁脔,成为他华丽房子的囚徒,但他似乎也会怕我会闷坏,有时会把我带在身边,和他一起上班,偶尔,更会带我去逛街购物,买很多东西给我,从名贵的珠宝到品牌衣物,动辄百十万。开始,他公司的人见到我还陪在他身边,都很是惊讶,因为他女伴换得很勤,后来,渐渐都见怪不怪了,很客气地称呼我为“苏小姐”。有一次,他做了笔大生意,心情甚好,甚至颇有些兴致地告诉我,说上回在研发部会议室见过我的人,都说我看上去挺好的,觉得他也挺喜欢我,现在他的员工都在背后交换着小道消息,说我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然后,他问我:“苏晨,你高兴吧,你觉得呢?”
我其时正在床上看一本侦探小说,思索着里面的案情,冷不妨被他将思维全部打乱,我用力合上书本,道:“你纪总带在身边的,别说是人,就算是条狗,你的员工也会说很好,谁会说不好呢?”
那晚,他要了我三回,几乎把我折磨得废掉。
其他时间,他也是晚晚需索。冷漠,粗狂,却又有些温柔。
我说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问他,他也说不清。
不管我们的关系怎样,时间很快过去。我和他像夫妻一样生活,我的东西还在自己的卧室里,我却天天在他怀里醒来。
这一晚,一场激烈过后,他体力很好仍覆在我身上,火热又慢慢坚挺,硕大。
我不安地扭了扭身体,这具身子现在已变得敏感,我苦笑。
他突然斥道:“别乱动,我明天要早起开会。”
声线几分低哑,里面充满了情愫。
说得活像是我在勾引他似的。我闭上眼睛假寐,却知道以他的体能,免不了再一次的纠缠。
良久,他并没动。
我睁开眼睛,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正把玩着我的发,见我看他,目光一暗,凑过来吻上我的眉、我的眼。
我抬手去挡,他的唇舌便吻上我的手指。
那种古怪的缱绻,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段日子以后,我再没哭过,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咬咬唇,道:“别这样,我想睡了。”
他漠漠道:“为什么?”
“我会以为你爱我。”我轻声道,学他的漠然。
他眸光一动,竟微怔,随即冷冷一笑。
我心里一沉,嘲弄地道:“纪先生,我知道,我的身体比我的灵魂诚实,而你的灵魂比你的身体诚实。”
所以,我们虽然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但这和爱情无关。他的身体对我的身体似乎很有兴趣,但他的灵魂不。他不爱我。
“你有这个认知最好。”他从我身上翻落,走进浴室。
我把头埋进膝盖。
当他熄了灯,一身微凉在我身边躺下时,我悄悄往外挪了挪。
睁眼看窗外夜空,那里浩瀚无边,似乎可容下任何事物。
一张床两个睡,却彼此寂寞。睡醒之后,明天又开始重复这寂寞无望。
心突然慌得难受,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问自己一句,你真怕他的囚禁吗?怕只怕,再次情不自禁吧?
再动情,再伤。那时,你还能经受得住?
腰上突然一暖,他把我揽进怀中。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像往常一样挣开。
我静静嗅着他的气息,他抚着我的发:“月末了,接下来几天事情会更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忙完我们去南非旅游,怎么样? 还是说你想去哪里?”
他说月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惊道:“你明天让庄海冰给我带点东西过来好吗?”
“想要什么,你说。”他微微一笑,似乎心情不错。
“药。”
搁置在我发上的手一顿。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特别冷冽。
“避孕药。”
这些日子来,每晚欢爱,他每每释放在我体内,却从不避孕,我的例假前几天就该来了,但现在都还没来,我有几分后怕。
他冷冷一笑,按上我腹部:“来得及吗?如果有,你早就有了我的种。”
“所以接下来要做好措施。”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他声音陡然提高。
“难道你就想要?既然我们都不想要,我也没资格要,你又贪图舒服不戴套子,我就该避孕。”
他按在我腹上的手一压,这一下,我感觉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可怕起来,黑暗不能视物,感官变得灵敏,我的感觉没错。
“就……顺其自然吧。”
“……”我愣住,心怦怦跳着,突然变得又恨又怒。他不喜欢我怀上他的孩子,我是清楚知道的,第一次做的时候,他还特意让庄海冰给我带药,让庄海冰传的话是不适合,实际上,是他不想要。他觉得,我不是那个人,或者该说,始终不是她。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等我怀上,再要我拿掉它吗?我眼眶一热,死死攥着被子。
“苏晨,”他却突然打断我的想法,“你知道我的财富吗?”
我愕然。
他道:“你的孩子能继承我所有的财产,不好吗?”
我心头一震,彻底定在那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孩子了?
我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情绪,也不敢猜度。
如果和这个男人有一个孩子……
一时,震撼、疼痛等感觉迅猛地齐齐向我袭来。今晚以前,我以为我不会寂寞,因为我有再见行和琪琪的信念,原来我错了,我以为我不再会为他痛苦,原来我还是错了。
我想起那天的事,虽然那天我和行并没有发生什么,还是以那个去堵他,我们之间不适合有孩子。
我问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如果那是行的孩子呢?”
黑暗里气氛突然凝滞。
他手一用力,把我揽到他身上,两手抚上我的脖子,并拢起来,他并没施力,我却清晰地感到令人窒息的恐惧传来:“如果那是行的种,那么苏晨,你和你的孩子都一同下地狱吧,我陪你们。”
藏不住他的世界 88、等待
翌日起来,纪叙梵像往常一样出了门。
我到浴室洗漱的时候,竟然在洗槽旁边发现了一管验孕棒,放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我顿时愣住。
这东西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有结果以后,让门外的保镖给我电话。
家里没有电话,都给他拔掉线路了,让我去告诉保镖这种事,这个人!
我心肝怦怦跳,最后竟没有勇气去验一验,匆匆洗漱过后,我走到厨房,为自己煮早餐。可是,我打开冰箱的时候却定住,没有心情去做。
我有些茫然地踱到客厅,一坐坐下,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我吓了一跳,纪叙梵不会突然跑回来吧?
事实证明,他没有那么疯狂,我也没有那么重要,来的是他的电话。他的保镖恭恭敬敬地将手机递给我,说纪先生找。
“苏晨,我今天中午不回来了,已经叫了阿姨买菜过去,我……公司事情多,晚上也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
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没问验孕的事,语气微沉,似乎甚是焦急。
我反而松了口气,说“好”,他“嗯”了一声便挂掉电话。我一看挂钟,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
我又跑回浴室,鬼使神差地拿起验孕棒……
当我看到棒上的颜色时,我跌坐在马桶上。
我真的……怀孕了!
心跳得很厉害。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是喜大于悲。
我竟然做妈妈了,我和他的孩子……
其后,我脑子却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做?孩子我是一定要的,可我和他之间……我们该怎么才好?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这听去真的很有诱惑力,但我知道,这不可能,他心里没有我,可他是孩子的爸爸……
我一直迟疑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直到阿姨过来做了饭又离去,我竟还没做好决定。
傍晚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连忙过去开门,却见保镖领着一个老人在门口等我。
这次仍然不是他,而是一位不速之客,张管家。
老人看到我笑了笑,神色有些复杂:“苏小姐,来看看你。”
我将他迎进屋,给他沏了点红茶,他连说谢谢,脸上带了些歉疚。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沉吟了一会儿,道:“老头子是道歉来的,你救了我孙子,张凡也都和我说了,苏小姐是个好人。”
他这样我倒无言以对,赶紧笑笑道:“您客气了。您别叫我苏小姐,就像以前一样叫我漫漫吧,或者苏晨也行。”
张管家点点头,欲言又止:“漫漫啊……”
我本来就猜他此行不只道歉那么简单:“老爷子有事直说就好。”
张管家叹了口气,看我一眼,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似乎话并不好开口。
我一凛,只安静地等他说话,终于,他放下杯子,低声说:“老头子说这些话是无礼,是逾规了,我也知道你是挺好的一个女孩,可是,少爷他心里的人始终是夏小姐,你看这……”
我笑了笑,原来还是为了这件事。
我道:“您说。”
张管家看我不似恼怒,续道:“夏小姐病了,也没个人照顾,想吃点老头子做的东西,老头子才知道。知道你在这里,她也不好跟少爷说什么。我……我方才过去,给少爷打了个电话,少爷才匆匆赶过去。苏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但少爷和夏小姐是分不开的。你要怪老头子,老头子也要说,我并非全为夏小姐,还是那句,你如果及早离开,还能从少爷手里拿到些什么。男人嘛,有时就是徒个念想,等少爷腻了……吃亏的是你。”
我手上的杯子一个拿不稳,几乎滑下来,我赶紧扶好,放到桌上……手却还有些微颤,原来,他不是为公司的事不回,而是去了夏静宁那里。
一天时间,那必定是留在那里照顾她。
我知道,他派了萧坤领人在她屋子四周保护她的安全,她病了,他却始终放不下心。
想起他方才焦急的语气,怀孕的事,他没有问,到底比不上她的事重要……
我不禁又笑了笑,颤抖着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眼中翻滚着,有什么差点掉进杯子去。
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犯傻,我和他哪里有什么可能……我可不可以坏心想,这还是夏静宁的计策,通过张管家告诉纪叙梵。
可是,无论是什么计策手段,一切也要纪叙梵确实在乎她。
他和我在一起,因为他需要一个女人,再有是惩罚吧。
我既然还爱他,那么就真正放他自由。
“漫漫……”张管家揣度着我的情绪,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老爷子,我知道,我会离开,只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张管家反而一震,疑虑地看着我:“你真的愿意离开少爷?”
“嗯,”我点头,“我现在就走,你过来前和他通过电话没有?”
“和少爷说过,过来谢谢你对张凡的帮忙,这些保镖都认识我,我在纪家几十年了,少爷待我是极好的。你……是想我借口带你走?”
“对。”
这事别人来办还真的不能,纪叙梵事后必定严惩,但若是张管家,他年纪大了,又在纪家服侍那么多年,纪叙梵不会下那个手。
张管家也是明白这点,根本不为自己处境忧虑,他笑了一笑,方才道,
“可是,虽说我带你出去,保镖不会起疑,但循例还是会打电话请示他的,这能行吗?”
“可以的,只要你暗中通知夏小姐,让她设法让他接不到电话,将他的手机藏起来也好,怎么都好。你是按他的命令来带我出去的,保镖找不到他,不可能不放行。”
张管家大喜,连连点头。
他打电话给夏静宁,我上去自己的卧室收拾好证件和随身物品,把验孕棒也收了进去。
出门的时候,保镖果然无法拨通纪叙梵的电话,又见张管家一脸急色,不疑有他,让我们出了去。
纪叙梵给张管家配有车子,更雇了人接送他出入,我们很快驾车离开了。
我本想去机场,但我上回就是在机场被纪叙梵抓到的,纪叙梵查到了我的班机,当然,前提是那时他大概也找人在我租的房子外面日夜监视着我。
凡是要用到身份证购票的交通工具我都没有考虑,最后我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目的地是一个小城镇。
藏不住他的世界 89、一个婚礼的生死(一)
那是一个古镇,是个旅游景点,藏在这种地方,我觉得安静安全。
下车以后,已是翌日清晨,我找了个小旅馆休息了一晚。我突然变得事事小心,包括对自己的照顾,那是以前我最不在意的事情,好不好,日子就这样过。
我在镇上租住下来,又重新买了手机,打了电话给方琪,告诉她我这些日子过得很好,让她务必替我保密行踪,又让她转告行,我很好。
她很高兴,又有些责怪,说我消失了一个多月才找她,若我再不给她报平安,她都要出来找我了。
最后,我问她和庄霈扬怎么了,她支支吾吾。她和庄霈扬的事变得很复杂,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所以只好称之为它。它很安静,从不多闹。冬天已过去,就连春天也已到了尾声。
你的孩子有可能继承我所有的财产,不好吗?
我住在老城区,新城区游人的热闹和我无关。每个寂静的夜晚,我总会想起那晚他说过的话。
我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说这话的,甚至,他认为我和行也许已做过。
也会想起夏静宁,有时我会恨,有时又想我不该恨她,没有她,我无法离开。那一晚,他们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内容,我想,我不关心。
有时,我也会想,我是不是不该因为自己的缘故,回去找他。我不需要孩子继承他的财富,只希望它能得到他的爱。
可是,世上的事,没有太多的如果,却有太多的可是。想起这个问题,我便头疼欲裂。每当这个时候,又会想起行。只是,我不能找他。
后来,我便放弃了思考,只在这里过着安静的日子,等待着它的降临。我身上有着太多的纠结,身世,感情……都是没有答案的事。
我爱它,很爱很爱它。因为我曾对它的父亲爱如生命。它很乖巧,没有为难我,我几乎不曾经历呕吐这些反应。
偶尔我会感觉到它的颤动,我会猜它在做着什么,它也会做小小的梦吗?
这时,我谁也不恨了。
镇里的人大都朴实,对我这个外来者并不排斥,哪怕这个外来者是个年轻的孕妇。没有太多的猜疑和碎嘴,更多的是同情和照顾。
我不算太缺钱。
我自己的钱剩下不多,把行给我的附属卡和钱带在身上,可他的钱,我不能用,只是留着做个念想。这段日子里,我想他,不比想那个人少。
从小镇上的一个孩子那里买了台二手电脑,接上网络,晚上给杂志投些稿子,我以前是编辑,明白杂志需要些什么稿子。白天则在镇上的作坊接些旅游纪念品的手工活做,希望能在孩子出生前攒下足够的钱。
可惜,我的身体却偏和我作对,也许是承受不住太多的劳累,也许是身体的其他状况,这些天,竟出现了出血的情况。
于是,我不得不考虑回宁遥做一次检查,这个小镇,哪怕一间像样的诊所也没有,周边的小城我又不熟悉,可是我不想再回宁遥,至少,暂时不想……
我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片热烈交谈的声音。
却是老板娘回来了,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带来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消息。
作坊里做着活计的一群女人早围了过去。
有人唤我:“苏晨,你不过来看看吗?”
我摇摇头。
老板娘笑骂道:“好啊,看来今天的工钱都不想拿了。”
“我们一辈子做梦也梦不到的事情,凑凑热闹,总行吧?”有几个女人笑着回道。
老板娘啐了口,又笑眯眯问我:“小苏,你也歇会儿吧,凑凑热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