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橘花散里
夏玉瑾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缓缓侧过头去,回廊的青石柱内,留下一个半寸深的拳印,风一吹,卷起粉末般的碎石,飞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截稿日将近,明天要专心赶给杂志的稿子……
两头无法兼顾,所以停更一天。
大家理解的吧?理解的吧?
9、回门之乐
次日清晨,夏玉瑾早早在叶昭的逼命催促下起来,被两个女土匪监视着穿上银白色狐裘,镶着珍珠纽扣,头上束着同色珍珠冠,冠旁垂下两条长长的红色丝绳,各吊着个白玉扣。然后抱着他的小暖炉,打着哈欠,踏银顶黄盖红帏舆轿后,就继续靠着软垫打瞌睡。
叶昭身着单薄的莲青色云纹长袍,深色避雪靴,用雕虎纹的玉簪简单挽起长发,手时不时按着腰间秋水长剑,正精神奕奕地盯对面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她不信对方会乖乖妥协,却不知会玩什么花招?
舆轿停,夏玉瑾被拍了几下,自觉醒了,脸色依旧很难看。
叶昭依旧牢牢盯着他的行动。
叶家没有同辈,几大总管排列得整整齐齐来相迎。
夏玉瑾沉着脸下车后,环顾四周,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比太阳更灿烂的笑容,态度端得斯文和蔼,若是不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再善良不过的男人。
他还与叶昭并肩而立,虽没有搀扶,看起来颇为亲密。
前来迎接的叶家众人都重重地松了口气,争先恐后地上前给姑爷问好,还顺便在他身上左右偷瞄,仿佛想看出点什么来,然后转头回去报告。
夏玉瑾给看得糊涂,趁去正厅的路上,悄悄问叶昭:“隔那么久才回门,他们那么担心我对你不好?”
叶昭犹豫片刻,简单“嗯”了一声。
“哪有的事?”快嘴的秋华却笑嘻嘻地抢着插话道:“他们一直在担心将军在新婚之夜把你揍得下不了床,紧张得要命。如今见你平安无事,终于放心了,哎……你都不知道大家是怎么传的……”
“闭嘴,”叶昭赶紧喝住她,“以前对你们太过放任,导致越来越没规矩了?!”
秋华扁扁嘴,不再开口。
夏玉瑾白着脸问:“他们怎么传的?”
叶昭叹了口气:“你还是别知道好。”
正厅内,满头白发的叶老太爷手持龙头拐杖,端坐太师椅,见了他们进来,想起传言,一拐杖砸去叶昭头上,训斥道:“从小到大,就知道蛮横好斗!也不看看人家细皮嫩肉的,也舍得欺负!白活了你!”然后他亲切地对夏玉瑾道,“若是阿昭对你太凶,就来和太爷爷告状,看我不把她揍成猪头模样!”
夏玉瑾的表情抽搐了好几下,终于保持住笑容,连连点头。
叶昭揉揉脑袋,无奈道:“我真没欺负他。”
“老头子还不知道你这德性?!”叶老太爷又给了她一下子,气呼呼地说,“书读到狗肚子里去,整天除了打架还干过什么正经事?也不知谁能忍住跟你成家过日子,等你爹从漠北回来!我就让他好好收拾你这皮痒的家伙!”
夏玉瑾不明就里,插口问:“漠北?你爹不是已经?”
“都死了,”叶昭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她轻轻耳语道,“只是太爷爷忘记了漠北破城,也忘记了父亲与两个哥哥战死的那个夜晚,他甚至忘记了我是女儿,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等他们回来。”
夏玉瑾:“你们不告诉他?”
叶昭:“没有用,他不会听的。或许他认为只要忘记,就永远可以活在梦中的世界,永远不用醒来,那就不用痛苦了。”
夏玉瑾:“你呢?”
叶昭:“一切都过去了。”
叶老太爷依旧拉着她索索叨叨:“你大哥在边关驻守,大嫂也辛苦了。我给他写了封信,让他过年的时候和二弟一起回来,咱们也过个团圆年,再叫上你三叔爷爷,他那不服老的老东西,最爱和我斗嘴,我也怪想他了。”
叶昭笑着连声应好。
夏玉瑾沉默了。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他想起六年前从漠北逃亡回来的流民述说的景象,叶家满门几乎被灭尽,叶家镇守的雍关城被屠,城里尸骨堆成山峰,头颅叠做宝塔,鲜血染红了街道,男人失去头颅,女人失去贞操,孩童不再哭泣,活着的人永远在噩梦里挣扎。
没有经历过屠城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出这种地狱般的恐怖。
夏玉瑾忍不住偷偷看叶昭的脸,上面依旧是钢铁般的坚毅,她究竟是不再悲伤,还是已经麻木了感情?她是怎样长大?有没有温柔过?有没有淘气过?有没有爱过?恨过?思念过?
心里掠过一丝酸涩,一丝不安。
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可是互相厌恶的两个人被迅速硬扯在一起……
完全不适合的夫妻。
谁又想了解谁?
“玉瑾?玉瑾?这是我大嫂和侄子。”
叶昭的几声呼唤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夏玉瑾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个温柔端庄的美妇人,手里牵着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看叶昭。叶昭急忙介绍,“大的是叶思武,小的是叶念北,正是一双皮猴儿。”
叶念北抢先扑入叶昭怀里,叫道:“阿昭叔叔!我可想你了!”
叶思武在旁边撇撇嘴道:“明明是阿昭姑姑!那么大个人还撒娇,真丢脸。”
叶念北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夏玉瑾讨好笑道:“阿昭叔叔,你的男人好漂亮!”
“你又不认真念书了,男人应该用‘英俊’!”叶思武老气横秋道,“阿昭姑姑,你上次教我的剑法,我练会了,晚点给你看!”
“好!这才是叶家好男儿。”叶昭高兴地应下,“别只顾着练武,晚点也要请个先生来好好教学问。”
黄氏道:“是,我准备请王仁杰先生,听说他学问好得很。”
“千万不要,”夏玉瑾忍不住打断她们的对话,“那个叫王仁杰的家伙,学问虽好,却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光是外室就包了三四个,始乱终弃什么的事情也不是一两起,有些银钱来路也不太正当,只是他掩饰得好,寻常外人不得而知。请这种先生教小孩,也不怕教坏了他们?”
叶昭问:“你从何得知?”
夏玉瑾有些尴尬地撇撇嘴角道:“我经常在外头鬼混……虽然正经事干得少,但对上京的各家缺德鬼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叶昭你从漠北回来不久,地盘不熟,你大嫂又是个规规矩矩的女人家,有些东西不便打听,知道的自然没我多。要我说,若请先生,应请马荣春先生,他名气没有王仁杰大,但是学问好,教书细致,人品端正,没有任何劣行。叶昭你回京时,他对你替父从军的行为极为推崇,还做过诗赋赞美,想必你下帖子去请,他必会答应上门教小侄子。”
黄氏闻言大喜,千恩万谢。然后悄悄将叶昭拖去劝告:“阿昭,你从小性子暴,婚后要收敛点,别乱揍你男人。”
叶昭:“婚前你就说过无数次了。”
黄氏很认真地劝道:“就算他再不好,你也万万别揍他。”
叶昭:“我会注意的。”
“对啊,我看这孩子心底也不坏,”黄氏不放心地再次叮嘱,“你力气那么大,他身子骨那么弱,要是不小心一拳揍死了怎么办?”
叶昭看一眼夏玉瑾,认真点头:“放心,我绝不揍他。”
夏玉瑾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继续和叶老太爷套家常。只要他没打算计人的坏主意,倒是哄人的一把老手,三言两语就乐得叶老太爷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喊不知是“贤婿”还是“贤媳”,恨不得留他下来多住几天,陪自己解闷。
回去时,夏玉瑾的心态也好了许多,叶老太爷亲自将他送到门口,在大庭广众下,笑眯眯地对他说,“以后多回家看看啊。”然后挥着拐杖,凶神恶煞地对叶昭吼道,“不准再打你的媳妇儿!否则我不认你这个曾孙!”
夏玉瑾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雪地上。
叶昭赶紧伸手扶住,见他脸色有变黑趋势,当机立断,将他塞入舆轿,留下黄氏解释,自己叫众人回去。
路上,两个人的气氛更沉闷了,尤其是夏玉瑾的脸,都快和锅底差不多了。
叶昭低声开口道:“那个……你今天做得不错,我侄子的事,谢了。”
夏玉瑾扭过头不看她。
叶昭试图安慰道,“你的手腕还痛吗?”可惜她素不擅长关心体贴,语调听起来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倒有些像讽刺。
夏玉瑾看着自己腕上昨日给她抓出的数道乌青,更是气不从一处打来。转念想起胡青初次见面时曾偷偷告诉他,将军愿意嫁给他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漂亮,没本事,窝囊,特别容易摆布。心下暗恨,原本有的一点点心软再次烟消云散。
他抬头看向叶昭,露出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你要求我做的事,我已全部做到,给足了你家人面子吧?”
叶昭略略向后移了下,应道:“是,以后也当如此。”
“自然,我们俩关系不好也就算了,别让长辈担心。只是……”夏玉瑾小心再问,“我给你家人面子,你也应该给我家人面子吧?”
叶昭想了想,再应:“应该的,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帮忙就不必了,”夏玉瑾玩着手上的小暖炉,慢悠悠地说,“昨日母亲哭着对我说,外头的人都笑话她娶回来的媳妇架子大,不孝顺,害让她丢了好大面子,几乎连门都不敢出。所以你从明日便开始晨昏定省,跟在她身边按媳妇好好服侍,站站规矩,布布菜,聊聊家常什么的,堵了那些三姑六婆的嘴吧。”
叶昭僵了一下。
夏玉瑾笑得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将军啊,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稿子还差四千字没赶完……
如果明天七点前没更新,就是被编辑拿鞭子抽着,自关小黑屋写稿了……
今天这章较为肥厚,算是提前给大家的小小补偿吧。
所以不要生气噢!!不要鞭打橘子噢!!!
连载的杂志是《电轻绘》啦,从七月开始连载橘子的短篇系列故事,内容大概是关于……一只傲娇的中华田园猫耳娘和一只纯种的金毛寻回犬正太的妖怪故事。
不过橘子很少写短篇,没啥自信,挺忐忑的。
所以……就算不好看也请大家不要鄙视我=_=b
10、婆媳相争
上京,京师军营,将军负手而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恳求:“多年生死交情,如今面临紧急关头,请众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是!”众幕僚齐声应下,然后坐成两排,每人手持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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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 将军在上 我在下 完结_分节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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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面前铺一张白纸,上书《婆媳相处之道》《娘儿们话题》《孝顺婆婆之计》等标题,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苦逼。
大秦国,军家通常与军家联姻,叶昭的母亲是个彪悍的将门虎女,她祖母也是将门虎女,逝去的太祖母则是更暴躁的江湖侠女,个个都是直接爽快的女人,以前婆媳相处虽不错,却时不时会上演双狮争霸,三虎称雄,爆发时连叶老太爷都少不得躲避一二。而大嫂黄氏看似柔弱,也舞得手漂亮的柳叶刀法,寻常三四个男人近不得身。
安太妃却是传统的上京女子,讲规矩,性情柔弱,喜欢的也是普通婆媳相处的那一套。所以叶昭对如何讨她欢心,是千为难万为难,纵使有气力,也不知从何做起。
叶昭是一言九鼎的人。
答应下的事情,定要做到底。
她估摸着找黄氏商量此事,只会惹对方担心。干脆召集当年在漠北的所有幕僚参将,开作战会议,布置任务,再勒令所有人回家问自己媳妇和老娘,学习经验,回来报告具体情况。
马幕僚不甘愿,弱弱地提了句:“这不是大老爷干的事,我怎么会……”
叶昭立刻横眉怒眼地瞪回去,喝斥道:“当今天子以孝道治国!你连如何孝顺自己亲娘都不会!简直混账!你可知什么事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如今连家都顾不上!谈何从军入伍,扫荡天下?!本将军最重孝道!扣你三个月月俸,回去好好思过!懂得如何孝顺老娘再来见我!”
幕僚们给吓得不轻,乖乖奋笔直书,挖心搜胆想主意。
叶昭靠在太师椅上监视了一会大家干活,然后喝了口茶,问秋水:“狐狸呢?”
秋华赶紧上前道:“军师留话说他一没老娘,二没媳妇,实在帮不上忙,可是看见将军郁闷的模样,他心里难受。干脆去附近大梵寺找和尚添点香油钱,祝将军马到功成,万事顺意。”
“滚他娘的!还香油钱?!”叶昭差点给茶呛到了,她拍桌咆哮道,“那王八蛋兔崽子上次才说他是道教传人!”
秋水赶紧冲上前给她家将军顺毛。
另一头,安王府内,安太妃也在做心理准备,所有做母亲的都希望有个合心意的媳妇,更何况是给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娶的媳妇,更要好好挑拣,就算门第差点,容貌次点,也该是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顾着家里,疼着相公。
赐婚旨意下来,她如五雷轰顶,心知儿子这辈子都没好日子过了,眼泪流了一缸又一缸,还太后在婚前曾将她召进宫,千叮万嘱说这个媳妇情况特殊,将来要帮圣上办差,会有大用的,让她莫要在妇人礼仪规矩方抓得太紧,莫摆婆婆款,寒了功臣的心,就算有些不喜欢,将来分府眼不见为净就好。
她出门就被姐妹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劝:“你家媳妇也就是架子大些,脾气硬些,磨合磨合就适应了,好歹还有大儿媳妇孝顺你。”更有不懂说话的安慰:“反正你儿子对仕途没兴趣,好歹还可以靠你媳妇支撑门户,也算美事。”
她听见这话就恨不得“呸”回去。
若媳妇不能主管家事,孝顺婆婆,讨好相公,娶来做什么?
她男人安王是被国家政务活活累死的,她年轻守寡,也知道行善积德,年年救济灾民,给寺庙添香油钱,也算不上恶毒妇人吧?她家小儿年幼时多病,几乎夭折了去,近几年才渐渐好起来。所以她多溺爱了些,如今虽行事浪荡,也就是名声难听,很少给家里惹什么大麻烦!
可是,她们私下却说什么:“慎亲王家的儿子,威武将军家的次子,哪个不是年轻才俊,品貌端正?将军权势熏天,嫁了安王家的窝囊废也是浪费了。”
没错,她儿子是有点没出息,可她是母亲,心里只有疼惜的份。他们家也不是没皮没脸要靠女人混饭吃的脓包,怎忍心让他被压在女人裙角下?一辈子抬不起头?
娶个听话懂事的鹌鹑不就好了?谁指望高攀凤凰啊?!
安太妃很不甘心,奈何她胆子不大,对太后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所以自夏玉瑾成亲以来,她抱着满腹牢骚,时不时以泪洗面,却一直没敢发作,只偷偷和大儿媳抱怨,恨不得这活阎王早点厌烦自己儿子,滚离家门,去另找有本事的男人去。
如今,夏玉瑾给母亲鼓劲:“她大张旗鼓带着兵器进门,先给我下马威。洞房时我发怒要走,她不拦也不劝!还在衣下暗藏兵器,不知是何用意。我离家数日不归,她不在乎也不管……这女人既是看不上我,何必嫁我?即是看得上我,何必行事处处要强,处处给我没脸?无论如何我也要还她一个下马威!非要她服软不可!母亲,你再怎样也是她长辈,总得拿起架子来,让她尽尽媳妇的本分。”
“没错!”安太妃越想越对,对小儿子的同情压住了对媳妇的恐惧,她重新抖起威风,挺直了腰板,愤而道,“就算她是圣上亲封的将军,也先是我安王府的媳妇!我就不信她敢忤逆我!”
“对!就是这样!”夏玉瑾拉得强援,一个劲点头喝彩。
第二天清晨,卯时刚到,放完假的叶昭准备上朝,临行前她先来到安太妃门外,很恭敬地站在门外,请大丫鬟通报,等待请安。
安太妃的婆婆是太皇太后,她成亲后过得比较悠闲,每日都要到辰时方起床。如今媳妇要晨昏定省,又不敢误了皇上的朝时,只好打着瞌睡,往脸上泼了好几把凉水,咬牙硬撑着起床,穿好衣裳,出来接受媳妇请安。
叶昭将她扶去偏厅,问完好,两两相望无语,最后赞了声:“娘今天的气色不错。”
好什么?安太妃睡眠不足的脑袋阵阵发晕,过了好久,才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赶走瞌睡,精神抖擞地拿好架子,准备训话。
未料,屋外亲兵来报:“将军,该上朝了。”
叶昭赶紧再行个礼,一溜烟跑了。
安太妃拳头打在棉花上,愣愣地坐了许久,怒问:“王妃呢?还不来请安?她越来越懒了,没看见婆婆都起床了吗?”
好不容易等到叶昭回家,她脱下戎装,急急来正厅,恭敬站在安太妃旁边,就好像放哨的守卫似的,身姿站得挺直,然后在脑中默念几次幕僚们准备来的各类上京妇女流行话题,开始尝试拉家常:“常太仆家好像添了个妾室。”
安太妃冷冷扫了她一眼,试图添堵:“郡王尚未有孩子,你公务繁忙,怕是顾及不上。不如也为他再纳几房妾室,也好开枝散叶。我将身边的翠枝给你如何?”
叶昭想了想,摇头道:“不好。”
安太妃高兴地问:“有何不好?”
叶昭老实道:“她太瘦了,胸不够挺,腰不够细,屁股不够大,不像好生养的模样,我看着翠叶更好些,那身段一看就好生养,长得那个标致啊……没得说!要是搁漠北,全军将士都要红眼,肯定为她狠狠大打几架,不如要她吧。”
翠叶给赞得窃喜不已,羞答答地瞧了眼叶昭俊俏容貌,红着脸低下头去。
安太妃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昭见她表情不善,赶紧再道:“娘舍不得就罢了,以前许都统和我介绍说杨州瘦马不错,个个貌赛天仙,色艺双全,还会服侍人,我当时听着有些心动。晚点我让他去好好挑挑,送两个长相最标致,身材最好生养的来。”
她那么积极,究竟是想给丈夫纳妾,还是想给自己纳妾?
安太妃越想越可疑,怒吼:“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让美人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赶稿赶工作,这两天都没空码字,最后一章存稿了……
然后就木有了,需要再赶。
应群里童鞋的强烈要求,今日把存稿放出不停更,明日再停。
望天……
11、雷霆之怒
叶昭最近有些烦,她会打架、会行军、会布阵、会横行霸道,唯独对应付女人眼泪有些不行。安太妃的眼泪却和不要钱似地,说掉就掉,哭得她莫名其妙。
比如前几天上朝前,她惯例去请安时,太妃幽怨地说:“幸亏你日日请安,好好服侍,让我清减了好多。”
女人爱美,叶昭心领神会,立刻奉承道:“太好了,婆婆瘦下来更标致了,好像年轻了十岁。”
安太妃张大嘴看了她半响,“哇”地一声泪奔了。
叶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她病了,赶紧去请教御医,问老人喜怒无常是何故。御医摸着白胡子想了许久,说是人老了心火失调,情绪容易失控,还开了几副药物给她,叮嘱要定时服用。她便亲手熬了药送去给安太妃,将御医的话转述一番。未料,安太妃不但不肯吃药,还哭得更凶了,于是她又买了糖葫芦回来哄……
夏玉瑾匆匆赶来,黑着眼圈道:“约定作罢吧,算我错了,你别服侍我娘了。”
“天地君亲师,孝顺长辈是应尽的本分,你娘说得也是有道理的,哪家媳妇能不孝顺长辈?就算她不当我是媳妇,做小辈的不孝顺长辈也是错误的。更何况我领兵多年,最重承诺和义气,既然答应了你,便要做到底,怎可半途而废!否则在军中威名何存?颜面何存?!”叶昭严词拒绝,然后拂袖而去,再没看留在原地做木雕的夏玉瑾一眼。
这些婆婆妈妈的内宅琐碎不过是小事,更让她郁闷的是最近招募来顶替老弱病残的三万京城新军。
上京附近民众富饶,树上落片叶子也能砸中两个和官员带亲的。他们眼看着蛮金被击溃,近年不会有大动乱,就打起了京城军的主意。有不少游手好闲的混混角色,托关系进去,偷懒耍滑,只想混几年饷粮。更有官员家的纨绔,眼见科举无望,京城大军又轻易不开往前线,相对安全,就仗着关系硬挺,硬挤进来,想赚几年资历,弄个武职当当。
他们训练时仗着靠山,在军中拉帮结派,吃喝嫖赌样样来,视军纪为无物,教头略微呵斥,就敢硬着脖子顶撞。
叶昭接到手下投诉,却将这些事情统统压下,不但没处罚,就连喝斥都没一声。
他们越发胆大包天,渐渐连她都不放在眼里,背后悄悄取笑,猜她是只纸做的母老虎,传言太过夸张了,蛮金大战胜利八成是借了叶家的积威,手下拥护,侥幸立了大功,就妄想站在男人头上。
娘们终究是娘们,能顶什么事?
叶昭听见这些传言,置之一笑,不予理会。
昨天,有新入的小队夜间集体赌钱喝酒,彻夜喧哗未眠,误了晨练。教头派人去传唤,他们借着酒胆,人多势众,反把传信的小兵揍了一顿。
叶昭下朝来到军营,听得此事,对众将吩咐:“是时候了,去办事吧。”
众将会意,带兵直赴兵营,将闹事的二十三个家伙五花大绑,拖去校场的高台上,跪在全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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