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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县令做师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希飞飞
大人心性率真、胸无城府,怕是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嘱咐莫成今晚务必寸步不离的保护大人;你也连夜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一早寻个由头搬去将军府借住,将军府有重兵把手,料想董耀年不敢造次!”
心性率真……
胸无城府……
惜念眼皮微不可闻的抽动了两下,后颔首应道:“是,惜念马上去安排。”

翌日晨起,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稀疏漫照在幔帐上。
这时,一道嘤咛从幔帐中飘出。
幔帐外候了许久的惜念神色一松,未敢冒进,轻柔的行至榻前。
“师爷,您醒了吗?”
“恩?”
半梦半醒的梦呓声传出来,声音慵懒,若是无人叨扰,马上又能沉沉睡去。
惜念神色一松,上前将幔帐缓缓展开。
刺目的阳光将榻上之女清秀的眉眼晃得眉心紧蹙,睫羽轻颤,须臾,猛的睁了眼!
宋朵朵这一觉睡的不踏实,一夜惊梦不断,恍惚之间,似乎还看到有人持刀行凶,惊遽不安宛如体验了一场沉浸式的剧本杀,偏偏又怎么都醒不过来。
如今看着窗外的高升的太阳,懵了几秒后,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什么时辰了?”
惜念笑笑:“快到巳时了,郎中开的药药效不错,师爷这一觉不仅睡的安稳,连脸上的疹子都退了许多。”
那不是快到九点了?这安神的药效也太好了吧?怎么不直接让她睡到日晒三竿呢!
宋朵朵只觉羞赧,手忙脚乱的下了榻开始穿衣洗漱。
“大人呢?昨晚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惜念拧了帕子给她:“没有,大人休息的很好。眼下正和柳将军下棋呢。”
柳辰阳来了?
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果然颇深,昨日刚见,今日一大早就又来了!
如此,到将军府借住怕是不会太过唐突。
宋朵朵洗了脸,坐在镜前开始涂抹药膏,视线与铜镜后惜念对上:“董大人今早可派人来请大人过去叙话?”
惜念点头:“派人来了,说是让大人中午过去一同用饭。”
“那可追问过舞姬死亡案的进度?”
“不曾。”
宋朵朵了然于心,药涂好了,拿起惜念早就备好的帷帽一系,拉着惜念一同出门了。
今日是小年,驿站内挂满了大红灯笼,算是增添喜气,沿路走来,几位县令都开始收拾归程的马车了。
也对,礼也送完了,再留下,不是招人嫌吗?
可惜他们因为舞姬的案子牵绊了行程,不然今日也可一同回程。
多留几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宋朵朵又想起董耀年,心中一沉,不觉加快了步子。
驿馆的雅竹轩是间茶室,主要供来往官员品茶议事所用,室内装修清雅为主,宋朵朵赶到时,萧淮北刚落下一字。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偏头看向来人。
雅竹轩是坐北朝南,此时阳光正好,宋朵朵背光而来,周身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走的近了,身影也清晰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稳重一些,宋朵朵的衣服唯有两个颜色。
昨日穿黑,今日穿白。
衣服也是比照男士衣袍裁剪的,只有贴身一个优点,看上虽然立整,未免太素净了。而且今日还戴了大大的帷帽,本就瘦小的她,像是被帷帽吞没了。
萧淮北见了她,脸上就浮起了笑意。
“师爷来了。”
宋朵朵走到他面前站定,还未开口,就见萧淮北伸出爪子撩起了她的帷帽薄纱,还贱兮兮凑上来顺着缝看她的脸。
一见之下,笑意更盛:“恩,看来药效不错,脸上好多了。”
宋朵朵面无表情的从扯下了他手中的薄纱,并坐在了他身畔的太师椅上,见扶桌上摆了糕点,自顾抓了一块来吃。
“一路走过来,见其他县令都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宋朵朵道。
萧淮北笑意不减,指尖捻着一颗通白珠润的棋子把玩:“应该都忙着回府过节吧。”
“这么说,驿馆就只剩下咱们几人了,”宋朵朵喃喃道:“还要安排人伺候,不知会不会太麻烦董大人。”
房中静默了片刻。
一直埋首观察棋局的柳辰阳,依稀觉得有几道目光默默落到自己的脸上,不由抬眼依次迎上。
他先是一头雾水,半晌才明白了什么,试探的提议道:“萧大人若不嫌弃,将军府倒还宽敞,只不过……”
宋朵朵拍去了手上的渣渣,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既然将军竭诚欢迎,我等就不客气了。”
说着,起身拉起惜念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念叨:“惜念啊,赶紧去张罗马车,咱们即刻出发!借住在别人家里最忌讳给主人添麻烦,所以趁着午时前赶到最好。免得去晚了还要劳将军府的厨子二次开灶。咱们大人向来知书达礼、谦虚谨慎、彬彬有礼,做不出这么不知轻重的事!听清了吗?”
柳辰阳:“……”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第29章
到了将军府才明白柳辰阳未曾说完的‘只不过……’是什么意思。
这里没有重兵把守,也没有侍卫枕戈坐甲,严阵以待。
放眼望去,寂寥冷清,偌大的府邸,唯有几位年迈的老伯打理洒扫。面对突然到访的一小队人马,几位原住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问才知,柳辰阳多宿在军营,这个府邸,小半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宋朵朵本是来此是寻求庇佑的,如今庇佑没有,竟然还要撸起袖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万幸的是!
将军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一看就能震慑住奸佞邪祟,让人极有安全感!
为了感谢石狮子的镇守,宋朵朵强烈呼吁起随行的小伙子们,积极投入到劳动中来。
不知不觉间,董耀年约定共进午餐的时辰到了,柳辰阳刚一推开堂屋的门,不觉怔了怔。
“大红灯笼高高挂,娇俏美人抬回家。”萧淮北打量着满院子红灯笼:“柳将军,你该娶妻了。”
柳辰阳忙不迭颔首:“大人说的是!”
萧淮北轻笑一声,扶了扶柳辰阳的肩道:“本官只是随口之言,将军不必认真。”
柳辰阳不动声色的抬起头,只见萧淮北凤眼弯弯,眸中似盛满了光。便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向那个正缓缓走来的身影。
小小人把手里的鸡毛掸子交给了惜念,不知帷帽下的她说了些什么,惜念时不时微笑,时不时点头,最后拿着鸡毛掸子走远了,小小人也走到了廊下。
“除尘扫榻辞旧岁,张灯结彩迎新年。”宋朵朵透过薄纱看向柳辰阳:“柳将军,您不会怪朵朵自作主张吧?”
这说话的节奏?莫名有点熟悉啊!
柳辰阳余光瞥了瞥萧淮北,不禁一笑:“怎么会?小师爷不嫌弃本将招待不周就好。”
萧淮北看着她手冻的通红,脸上一沉,两步下了台阶将手中的小手炉递给了她:“你倒是勤快,这么喜欢当别人的家?本官就做媒,把你许了柳将军吧!”
宋朵朵熟稔的将手炉接在手里取暖,闻言喟叹一声:“是朵朵大意了。”
萧淮北迈步向府外走去,闻言,眉宇一挑,偏头看着她问:“哪里大意了?”
“大人到了娶妻的年级,却又不好意思直说,于是旁敲侧击的提示朵朵。”宋朵朵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放心,朵朵回去就替大人张罗。保证把北崖县最出挑的美娇娘纳娶进门,替大人绵延子嗣。”
“行啊,不过本官不喜欢美娇娘,偏钟爱肤黑貌丑小短腿的女子,要劳烦师爷替本官好好找一找了!”
“皮囊终是空,内在才是真!大人看似简单的诉求中,饱含了对人性内在美的渴望!由此可见,大人是位不落俗套的男子,朵朵心生敬佩。”
萧淮北高傲的扬起了下巴:“那是自然,本官是何许人也?”
宋朵朵握紧拳头高举过头:“您是北崖县的一枝花,谁见了都是一顿夸。”
柳辰阳:“……”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地底!

马车摇摇晃晃,沿着北安最热闹的大街徐徐向府衙前行。
忙了一早上,宋朵朵有些饿得慌,掏出荷包取出枸杞来吃,还不忘同萧淮北闲话:“董大人今日寻将军和大人前去,无外乎有两种可能。”
萧淮北一手拄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反问:“哪两种可能?”
宋朵朵沉吟道:“第一种可能:清风楼找出了真凶送去府衙,董大人快刀斩乱麻,今早就将此案了了,所以嘱咐你们两人不必在查了。”





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26节
萧淮北瞪大了眼:“这怎么可能?那个若娘就是个蠢货!怎么可能抓到凶手?就算是抓到了,也只能是替罪羊!”
“大人英明,此举虽然有些刻意,但是立竿见影。毕竟你的身份只是县令,万不得已只能听从。董大人若真如此做了,说明清风院内真的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大人也该小心了。”
“小心什么?他还敢杀了本官不成!”
“为什么不呢?”宋朵朵正色道:“你我虽只是心存疑影,但董大人不知道,为保万全,灭口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杀死一个县令简单,除去一个将军不易。所以他今日唤你们二人过去,还有另一种可能——”
萧淮北突然凑上来,神经兮兮道:“他难道要在府衙里对本官和柳将军动手?”
宋朵朵斜看了萧淮北一眼,发现他不仅眼睛瞪得圆,睫毛生的也长,而且又黑又密,时不时眨眼,忽闪忽闪的,看起来更憨了。
也不知枸杞能不能补脑?
宋朵朵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递了一颗枸杞送到他的嘴边。
萧淮北乖乖张嘴吞了,嚼了两下后,脸部表情开始扭曲:“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难吃的东西?你却还吃的津津有味……师爷真乃奇人也。”
宋朵朵不禁一笑:“另一种可能就是,董大人找来若娘,让她给你们两位赔礼道歉,甚至在舞姬之死的案子上多加配合。届时,大人只需顺水推舟即可。”
口中满是枸杞的甜涩味,萧淮北十分不喜,努力将枸杞咽下后,表情也恢复正常,一本正经问:“为何此事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态度?”
“恶人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性格,要么心狠手辣;要么多疑多思;还有一种就是佛口蛇心的笑面虎。董耀年身在官场,大概率生性多疑。这种人最会揣度人心,以己度人。
他觉得我们发现了什么,就会认定他越是阻拦,我们就越是好奇;与其除掉我们,倒不如大大方方将此事摆在明面上,由着我们查过探过,既消了我们的怀疑,又免得节外生枝。”
宋朵朵一边说着,一边从荷包里挑着红枣片,谁料刚拿出来,就被突然凑上来的血盆大口吞了。
宋朵朵:“……”
萧淮北嚼着红枣片,点头赞道:“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宋朵朵十分嫌弃的把手指头往他身上蹭了两下:“朵朵刚刚说的,大人听进去没有?”
萧淮北:“听进去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呗。”
宋朵朵欣慰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萧淮北靠在车厢上,吊儿郎当问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机把董耀年推到?”
宋朵朵:“……”
这货为什么对推到董耀年这件事上,这么执念啊?
事情与宋朵朵所想一致,董耀年以身子抱恙为由,将此事全权交由了柳、萧二人负责。
避免再次出现被阻挠事件,董耀年特命儿子出战,充当坦克开路。
此举在场之人全部心知肚明,让他儿子帮忙是假,监视是真。
董家少爷名叫董文轩,生的倒是周正硬朗,就是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寒冰,凝神看人时冷飕飕的。
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毛病,故而额前耷拉下一束头发,将右眼半遮半挡,藏藏煞气。
宋朵朵猜测,他一个人时,估计很喜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甚至也会偶尔问天问地问自己,他眉宇间那坨冰,到底要如何消融成淡淡的忧伤?
“师爷好像很喜欢董少爷?”萧淮北突然问道。
“大人别误会,”宋朵朵收回视线,一本正经道:“朵朵的心,全在大人身上。”
萧淮北嘴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还偷偷斜眼瞥着她:“那师爷会一辈子忠心本官吗?”
“当然……”
萧淮北嘴角逐渐咧上了天。
“……不可能了!”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二两银子是不可能买到一辈子忠心的。如果期间有人出三两,大人也不要对我有过多的期盼,因为我会毫不犹豫的倒戈!所以大人若想把我长久留在身边,”宋朵朵抬手抿了抿指尖:“恐怕要多动动脑筋了,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深到望不尽边界呢。”
“……”

白天的清风院不营业,整栋楼格外肃静,听闻有官府前来查案,几个好奇的女子从房中走出,然后趴在二楼的红木栏杆上向下张望。
宋朵朵进门前,不忘系上了自制的口罩才敢进门,刚巧见到一位身着暗红薄纱的女子赤脚踏在红毯上,一步一扭的下了楼。
“几位官爷让奴家好等啊。”
柳辰阳目不斜视,只问:“若娘呢?”
女子自诩美貌,却被人冷落不免心中不满,捻着帕子一甩,抚到柳辰阳的脸上:“死相。”
女子媚眼一翻:“若娘病了,嘱咐奴家招待各位官爷。奴家花名魅娇,官爷若有吩咐,支使魅娇便是。”
“病了?”宋朵朵问:“昨天不还好好的?”
魅娇生了一双挑花眼,眼尾处眼线上挑,眉间还点缀一红色花钿,目光流转间,妖冶鬼魅,格外慑人心魄。
闻言,脚尖点地,一步步走到宋朵朵面前:“昨儿好好的不假,今早不知吃了什么,突然就卧床不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透着薄纱努力想看清宋朵朵的脸,不过效果甚微:“姑娘若真忌讳名誉,就不该踏足此地,既踏足了,又以薄纱掩面,此举不免有些……多此一举。”
第30章
也许是口罩不够厚,魅娇刚一凑近,宋朵朵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极其淡雅的花香,淡雅到让宋朵朵连打喷嚏的冲动都没有。
宋朵朵试探着取下口罩,确定没有反应后,很干脆的撩起了帷帽。
四目相撞,魅娇的眼皮可见性的抽搐了,旋即,魅娇翘着兰花指的交叠,并郑重冲宋朵朵打了千儿。
“奴家失礼了。”
“?”
“姑娘长成如此模样,活的一定很辛苦吧?”
“……”
即便不是绝色美人儿,即便脸的长满了疹子,但她也没那么差吧?
感觉被冒犯到的宋朵朵默默带好了口罩:“不知魅娇姑娘用的何种香料?”
本以为宋朵朵凭借美色游刃在男人身边,所以魅娇见她到了烟花之地还自持矜贵、装模作样的行为极为不齿!
如今见了宋朵朵的真容,魅娇态度陡然大变。
这世道女人活的艰难,像宋朵朵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还长了一脸疹子的女人,那就是难上加难!
听她问,魅娇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微笑道:“姑娘误会了,这不是香料。”
宋朵朵:“那是什么?”
魅娇侧开身,示意她跟上自己。
“清风院从不焚香,因为清风院有花房。四季栽培颜色艳丽、香味浓郁的鲜花,供客人赏看,奴家早闻腻了。刚巧今日院子的红梅开了,便差人折了几株插瓶。姑娘若是喜欢,回头折上一把给你带回去。”
魅娇身姿修长,步子落的也轻盈,暗红色的薄衫随着她的步子徐徐翻飞,衬的她如同一位行走在水面上的仙子,淡淡的梅花清香飘逸,轻轻拂在每个人的脸上。
几位男士有没有在心里生出涟漪宋朵朵不知道,但宋朵朵委实艳羡不已。
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和物呢?
“谢谢。”宋朵朵追问:“不知昨日摆的是什么花?”
一间门上挂着‘玉兰阁’的雅间到了,魅娇推门而入:“不是月季、百合就是茉莉、芙蓉,奴家没留意,姑娘若想知道,奴家可以唤花匠过来。”
她言此,回身望向众人,道:“这就是小曼姿的住处,目前空置着,几位官爷可在此间休息,若是想问什么,或是想见什么人?吩咐她便是!”
她说着努了努下巴,众人看过去,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候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十三四的年纪,身材瘦小,模样也不出众。待魅娇话音一落,她畏畏缩缩的进了房,道:“奴、奴……”
魅娇翻了翻白眼:“她叫小玉,伺候小曼姿的,胆子小,跑腿利落。”
见有人帮自己介绍了姓名,小玉便不说话了,颔首侧立在一旁等待差遣。
雅间不算宽敞,长方形的格局用屏风一分为二,里侧是衣柜、梳妆台,外侧一圆桌,然后就是床榻。
见萧淮北、柳辰阳先后入座,宋朵朵便打算搬把小凳子坐在萧淮北的身边,谁料手还没碰凳子,董文轩一屁股坐到了上头。
宋朵朵:“……”
不慌,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宋朵朵捏了捏腰,顺势直起了身子道:“我想到小曼姿的遇害地看看。”
魅娇道:“那让小玉陪着你吧,奴家穿的少,就不奉陪了。”
宋朵朵没意见,只临出门前,萧淮北嘱咐莫成跟着。
“小曼姿本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离开雅间,小玉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听宋朵朵语气和善,小玉也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小声回:“奴不知,姑娘自己没说过,院子里好像也没人知道。”
宋朵朵急忙问:“怎么?小曼姿在清风院被孤立吗?”
“姑娘长的好,舞也跳的好,还会吟诗抚琴,得妈妈器重。所以别的姑娘都眼热,总是在背后诋毁她。”
宋朵朵透过薄纱打量着她的神色:“诋毁什么?”
“就说我家姑娘装清高、装纯情、立贞节牌坊……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小玉脸上多了些愤怒之色:“尤其下坊那群狐媚子!自己没本事只能靠皮、肉吃饭,就嫉妒我家姑娘多才多艺!”
清风院虽挂着歌舞坊牌坊、又以清雅得名,但内里什么生意都做。
下坊主要靠美色营生;歌舞坊有多重选择,歌舞之外,若想多挣着体己的,也可挂牌子。
像小曼姿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在清风院并不算特例;和同样不挂牌子的魅娇相比,魅娇在清风院更加吃得开!
说到底还是性格决定的。
宋朵朵虽未曾与小曼姿接触过,可凭小玉的介绍,便也对她了解了七八分。
在清风院这种地方,过分清高孤傲,难免会被人不待见。
难道凶手是因为嫉妒她?所以杀了她?那此人心胸委实可怕了一些!
“这些人中,可有与小曼姿发生争执的?”
“她们不敢!”小玉道:“我家姑娘独创的琴舞是清风院的一绝,也是清风院的招牌舞之一,有若娘撑腰,没人敢当面顶撞我家姑娘,都是在背后说三道四。”




我给县令做师爷 第27节
是这样。
宋朵朵了然,转眼间,三人也来到了小曼姿的遇害地。
那是极其偏僻的小破屋,出了后门沿着小道一路奔西,高高的墙垛挡住了全部的阳光,所以越往里走越是阴冷。
终于到了头,小玉指着一间小破屋道:“这就是了,它本是一间柴房,多雨时节存放柴火用的。冬天时就闲置着,也很少有人过来。”
地方确实有些偏,而且这间屋建的简单,为了省下砖头,房梁直接搭在高墙上,然后围出了这么一间简易的柴房。
“既然很少有人过来?”宋朵朵指了指道路两边的雪:“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扫出这么一条路来?”
小玉愣了愣:“这……奴也不清楚。”
地面冻的很硬,压根看不出什么脚印。
宋朵朵上前拆下柴房门上贴着的封条,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已经结成冰的血迹。
她立在门外先打量一圈屋内环境:“第一个发现小曼姿的是谁?”
看着屋内的血迹,小玉的眼圈霎时红了,抽泣着说:“是秦先生。”
“谁是秦先生?”
“秦先生是清风楼的琴师,我家姑娘说与他是什么‘知音’?两人常在一起讨论曲子什么的。”
看出了小玉极其信任这位秦琴师,担心宋朵朵怀疑他,还急忙补充解释:“昨晚有好几个官爷来寻我家姑娘,但怎么找都找不见人影,若娘就张罗所有人一块,大家把该寻的地方都寻了,还是秦先生想到了这儿。然后带着几个官爷在此处……找着了我家姑娘。”
宋朵朵默了默,视线从房内偏移,凝在小玉的脸上:“从小曼姿消失到她的尸体被发现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小玉面漏难色:“奴……奴……”
宋朵朵眸色一沉,语气也沉了几分:“问你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玉抿了抿唇,蚊声道:“奴在厨房给我家姑娘煎、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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