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距离那日提点周云棠都已有几日,贵妃就一直没有出宫门,听到中宫得了陛下的惩罚后乐得当即就笑出了声,“不长脑子就不长脑子,吴周两家还未曾有定论就迫不及待将人喊进宫里来,明摆着打陛下的脸面,太子竟也不管管,难不成被皇后的愚蠢伤到心了?”
出话的人没有敢接话。
贵妃也是点到即止,吩咐道:“去告诉肃王,好机会摆在眼前就该珍惜,招揽周云棠迫在眉睫,李家不屑一顾,本宫偏要捧成座上宾。周云棠跟在秦昭这么多年,知道的内情比任何人都要多。”
皇后自己犯蠢,就怨不得她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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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安静如初,婢女在庭院里来回穿梭,元蘅辞从外间进来后将屋门关了起来。
周云棠手中多了一封边境来的消息,父亲让她静待。
只说静待,未曾说静待何事。
一时间,她有些心慌不安,但很快就将信给烧了,迎着火光的时候,脑海里想起库勒。
库勒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父亲与太子的计划一直将她瞒在鼓里,为何瞒住她。
她想不明白,书信被烧成灰烬,元蘅辞走来,“阿棠,你在想什么?”
“没有,母亲可曾好些了?”周云棠快些敛下异色,将落在桌上的灰烬清理干净了。
“好多了,总是说记挂着太子妃,我不敢多待。”元蘅辞叹息,瞒不下去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先不想这些,礼部拟了出丧的日子,我看过后答应下来了,三日后。”周云棠回过身。
云渺最后想的是回府,可惜,她没有达成。若是可以,自己会去陵中陪她些时日,但眼前的事情太过繁杂,一件接着一件,都需自己来安排。
从小到大,云渺被母亲宠坏了,若是有些心算,也不至于在中宫内吃了亏。
说到底,还是太子妃的位置害了她。
当年定亲后,不少人都说云渺生来就是太子妃,羡慕又嫉妒,可说到底不过是陛下的计策罢了。
陛下的多疑,害得多少人为之丧命。
不知怎地,周云棠愈发能体会父亲对朝廷的失望。
“那你需将侯府安排好,不可泄露一点风声,夫人处受不得一点惊吓。”元蘅辞忧心忡忡。
周云棠应下了,两人说了几句细碎的话后,门房传了话过来,明日肃王要过来。
拿到帖子的两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元蘅辞,不解道:“肃王与周府历来不对付,怎地又想拉拢你了?”
“太子妃丧后,周家明显与东宫不和,这个时候肃王示意也恰是最好的机会。”周云棠将帖子收下了。
元蘅辞唉声叹气,“你就这么对太子吗?好歹给他留些希望啊。”
“嗯。”周云棠倒也应了下了,掂量着手中的帖子后陡生一计。
黄昏之际,周府侍卫周亥持着令牌入宫,将肃王给的帖子原封不动送至太子殿下面前,一句不说就转回了府。
入夜后,两人照旧躺在一间榻上,烛火摇曳不明。
冬夜里只听见呼呼作响的风声,屋内熏着炭火,感受不到那股冷意。
元蘅辞怕冷,脚都捂不热,索性就挤进周云棠的被窝里,“阿棠,你身上真热,冬日里抱着真……”
哐当一声,外间传来的声音将元蘅辞的话打断了,两人都闻声坐了起来。
“阿棠,会不会有刺客?”
“你见过哪家刺客未露面先露出声音的,没有那么蠢的。”
“那是什么声音?”
“多半是哪个愚蠢的婢女不小心踢翻了东西。”
屋里两人女孩子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没完,周云棠口中‘愚蠢的婢女’就是李晖。跟着太子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样东西,漆黑也看不清,但暴露了心踪。
心中着实懊悔。
更多的是怕太子殿下丢了颜面。
白日里来侯府不香吗?为何要在晚上偷偷摸摸地过来,就算夜入闺房也……
李晖止住想法,悄悄抬首觑了一眼黑着脸的太子殿下:“殿下,世子与世子夫人睡一个屋子呢。”
意思就是没您躺的地方了。
第89章 八十九 孤明日还来。
屋外骤然又静了下来, 元蘅辞感觉一阵阴风莫名拂面而来,“阿棠,会不会有鬼?”
“哪里来的鬼, 小人作祟罢了。”周云棠知晓是何人,披衣而起, 同元蘅辞道:“你先睡,我出去看看。”
她太过坦然,使得元蘅辞面色一红, “你怎地不怕?”
“外面有小人,并非鬼怪,怕甚?”周元棠披好衣襟后就点燃了烛台, 屋内顿时亮了不少,她端着烛台就朝外走了。
屋里的灯火变亮后, 李晖的心再度雀跃起来,“殿下,想必是世子出来了。”
秦昭不吭声, 但目光紧紧凝在紧闭的屋门上。
半晌后, 屋门开了,一小簇火光照亮了廊下一方天地,火光下的影子不大明显,直到屋门多了一只玉手, 在昏暗的光线下尤其白皙。
秦昭神色微动。
周云棠出来后径直去隔壁,那是置放衣裳的屋舍。
秦昭抬脚就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李晖体贴地将门关上,尽职地外寒夜里守着。
周云棠将屋里的灯都悉数点亮,顿时将秦昭阴沉黯淡的容色照得很清楚。
“殿下深夜过来,于礼不合。”周云棠面对着烛火, 也不去问外间为何一个婢女都没有。
“周云棠,孤深夜来见你,你就这么疏远?”秦昭凝望着灯下纤细的身影,眸色光色愈发浓烈。
周云棠回道:“您自个儿过来的,怨怪臣做甚,难不成是臣让您来的?”
秦昭走到她身前,凝视那双淡漠的眼眸,方才一句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想从周云棠身上找到一丝温情,可找了许久后都是落寞而归。
他很失望。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79节
或许十几年来习惯于周云棠对他的温柔,也习惯她的乖巧,如今,见识她的冷漠后就极为不习惯。
秦昭对女子素来没有太多的了解,这个时候更是不知所措,甚至连周云棠的想法都猜不到。
他对周云棠的了解太浅,心中一片贫瘠。
感受不到周云棠的情绪后,今夜过来就没有作用,他对自己很失望。
那双幽深如冷月的眸子里一片荒芜,不见绿草、不见生机。
秦昭感到了些许恐慌,“周云棠,太子妃一事并非是孤偏袒,而是眼下不易牵扯出来,需待库勒说出真相后,两案一道处置。”
周云棠垂眸,并没有为此而波动,微睁的眼眸里一片淡然,道:“我求的很简单,就是真相罢了。太子愿给,臣就要,您不给,臣就去自己取。”
“周云棠……”秦昭猛地咬紧牙关,自己的情绪已然被她牵动了,自己就像是提线木偶,线的一端被周云棠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变了。”
以前的周云棠眼中事事都有他,为他着想,为他挡毒,甚至愿意为他冒着风险去疫病重地。
现在,全然没有了。
秦昭又看了看她的眼眸,依旧一片虚无。
这是不在乎的意思?
“周云棠。”他忽地想起什么,“你不信我了?”
秦昭忽而转变话意叫周云棠心口微起涟漪,“殿下会在意这个吗?”
“问就是在意。”秦昭语露森然。
两人对面而站,周云棠稍矮了些,但目光中有秦昭此时没有的阴森与冷漠。
屋里静得出奇,屋外阵阵风声都能听得清楚,两人对峙间的氛围凝滞而压抑。
周云棠温柔似水,惯来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姿态。但今日秦昭被她这么冷冷地望着,感觉自己沸腾的血液都在她的凝望中冷了下来。
原来温柔炙热的女子也能变今日的冷淡,就好像周身浸泡在冷水里面。
周云棠清明的眸子里慢慢被秦昭的容色充满,她无端地后退两步,“殿下在意什么,兵权吗?”
“你就只看到了兵权?”秦昭切齿,恨不得将小女人的脑袋拧开,倒要看一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不是兵权还有什么?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后娘娘鼠目寸光,她只看到了晋国公的军防,未曾见到近乎二十万的周家军。太子妃被害一事,倘若被我告到底,晋国公爵位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二话,更别提军防了。如若我没有猜错,这个时候肃王在想着怎样将军防权从晋国公手中夺过来,时移世易,殿下您还有空能来侯府?”周云棠唇角翘了起来,显出几分讽刺。
肃王在京的兵权本就比太子多,倘若再多军防,储君的位置上就悬了一把刀。
危险又危险了。
“你在侯府里不见我就想这些事情?”
“宣平侯府世子自然想的是朝政。”
“我以为你会想着一年后怎么以周云棠的身份嫁入东宫。”
周云棠粉面一红,挺起胸膛怒视秦昭:“臣不会嫁入东宫。”
“是吗?”秦昭唇角噙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可说过心中都是孤。”
说这句话时候,眼中的光微微闪着,周云棠莫名羞涩,“陛下记错了,那是太子妃所言,不是周云棠。”
“会抵赖了。”秦昭莫名讽刺她。
“时辰不早,臣去休息了。”周云棠吹灭自己点燃的烛火,抬脚就要走。
黑暗中秦昭猛地攥住她的手,鼻尖涌动着一股清冷的梅花香。
梅花孤高性冷,人染上之后也渐渐变作清冷。
秦昭皱了眉头不高兴,道:“你身上的梅花想不好闻。”
周云棠被捏着手,走不了,眉头紧紧皱着,“那是元姑娘所熏的香。”
这几日两人日日在一起,染上对方的香气也在情理中。
昏暗的光线中,秦昭眼中有纠结复杂而看不清的情绪,在周云棠的呼吸间又化为温润,“你与她就不能分开睡。”
“殿下宽得真宽,就连我身侧之人都管,您怎地不将那些良娣良媛都送走。你自己都做不到,我为何要赶走元姑娘。”周云棠几度挣扎都未曾脱身,气道:“怎样,才可让我走?”
“更深露重,孤来一遭,就这么空手而归?”秦昭冷冷道,天寒地冻,冻得马儿都不愿意动弹。
“肃王的帖子都给了,您还要什么?”
秦昭稍稍倾身,下颚落在周云棠的肩膀处,外间的烛火忽暗忽明,在不大的空间里跳跃。
秦昭抬手,修长的指尖缓缓在她下颚处摩挲。
周云棠全身紧绷着,与秦昭分离这么多时日后都快要忘了与他亲密时的感觉。
一时间,呼吸急.促。
“周云棠,我不要兵权,只要你。”
黑暗中声音低沉沙哑,细细去听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愫。周云棠不敢侧身,由得濡湿感卷上耳廓上。
秦昭沉默不言,对周云棠的渴望在这个时候尽数暴露出来,指腹摩挲着唇角,久违的感觉唤醒心中的欲.望。
情不自禁地贴着新荔般的脸颊,但周云棠侧首避开了,“殿下自重。”
秦昭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半晌不语,手中却紧锢着她:“离秦暄远一些。”
“殿下在多年前就说过这句话,那时你我皆是稚子,现在不同了,殿下弱冠,说出口的话就该有理有据了。四皇子帮我助我,我感激都来不及,为何要离远一些。反观殿下您,于我什么助力都没有,我还与你靠得这么近呢。”
周云棠耳畔被炙热的呼吸慢慢浸湿了,热气氤氲下心口跳动得厉害,但她压住了悸动。
秦昭心中郁气渐生,面对周云棠的疏离竟没有一点办法。
“远一些对你有好处。”
周云棠状若没有听到,反借故挣脱开秦昭的束缚,转身就走。
手碰到门栓的时候,腰间猛地一紧,秦昭欺身压了过来。
“殿下……”
周云棠闷声的声音传了出来,李晖听得脑门一热,忙朝着外间躲了躲,出了屋檐后又感觉一股冷风,冻得他又缩了回来。
这个时候屋里没有声了。
他也跟着安静下来,四肢冻得发麻,腿脚都不灵活了,他活动活动关节,卧房里传来女子的声音:“阿棠、阿棠,你还在吗?”
声音愈发急迫。
李晖立即敲响了两人的屋门,“殿下、殿下,隔壁喊人了。”
将人禁锢在墙角的秦昭皱眉,手下微微用尽,猛地压上对方微凉的唇角。
李晖的声音复又想起:“殿下、殿下……”
秦昭没有回话,回复他的只有周云棠支吾破碎的声音。
冷风肆虐,今夜愈发难熬了。
元蘅辞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身侧没有人,握着烛台就找了出去,“阿棠、阿棠。”
今日奇怪,屋外竟没有婢女守夜,她迈出去的步子加快了些,莫非出了贼人?
“阿棠、阿棠……”
呼啸的冷风将一阵阵呼唤声吹入秦昭的耳朵里。
秦昭冷着面将周云棠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吟,“离秦暄远一些。”
隐忍而威胁,周云棠浑身颤栗,她好像又见到了多年前蛮狠不讲理的太子殿下。
那时的秦昭拿拳头说话,而现在的秦昭竟在威胁他。
层次叠进,手段更深。
她不予理会,只道:“你若不想暴露踪迹就松开我。”
“侯府都在孤的掌控中,你以为孤会担心元蘅辞发现?你太小看东宫了。”秦昭忽地笑出了声音,“今日就算你不将帖子送过去,孤也会知晓。肃王借机挖墙角,孤不能容忍。”
秦昭的能力如何,是不用猜测的,周云棠不去多想,只推开他,自己微微站直了身子,“殿下好自为之,侯府里没有秘密,随您怎么想。”
“侯府里的秘密,孤知道的比你多。”秦昭也站直了身子,心里舒服多了。
周云棠不愿回答,但元蘅辞的声音愈发近了,人多半就在门外站着。她立即伸手就打开了门,想要回应元蘅辞的时候,后面传来秦昭轻松的声音:“孤明日还来。”
第90章 九十 惩治。
元蘅辞迷迷糊糊摸出来的时候恰好周云棠开门走出来, 两人碰个正着,周云棠赶忙扶着她往回走:“我刚刚去找东西了,回去睡觉吧。”
黑夜下一片昏暗, 李晖躲在角落里,心惊胆颤地等着两人离开, 自己没出息地叹了口气。
偷鸡摸狗的日子要过到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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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底,游子归来,长安城内各处都洋溢着团圆的气息, 就连病中的唐氏也打起精神要布置侯府。
宣平侯府年岁久远,不少地方都还是老侯爷在时修缮的,唐氏想在这个时候简单修一修, 等到侯爷归来的时候也好看些。
她穿衣出了庭院,未曾走远, 世子夫人元蘅辞就匆忙赶来,“母亲怎地出来了。”
今日是太子妃出丧,周云棠去送, 万幸她没有跟过去, 不然唐氏处肯定藏不住了。
唐氏见到她也展露笑意,苍白的脸色在阳光沐浴下多了些许久不见的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今日不再是浑浊无光, 相反,多了些光色。
“快过年了,侯爷也快回来了,我想着许多屋舍都有些破旧,就让人去修一修。”
“侯爷……”元蘅辞惊讶,宣平侯爷多年前就战死, 唐氏这是病得魔怔了?
她迅速掩下惊讶,回道:“好,我们去屋里坐坐,您说我做。”
“倒是辛苦你了,云棠去了何处?”唐氏被她扶着走回屋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元蘅辞冲着婢女使眼色,快请世子回来。
婢女快速出侯府,套了马车就朝着城外去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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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柩出城后,太子亲往陵寝,周云棠本该跟随,但侯府里唐氏身子不稳,就命周亥代去。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80节
送出城门十里地后,周府的人原道折回,肃王与四皇子也一并回来。
冬日萧索,官道两侧的枝丫上早就光秃秃的,风一吹,枝丫跟着摇晃起来,少数树枝都被吹断了。
一路上缄默无言,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内,肃王忍不住看,驱马靠近着周云棠:“周世子节哀。”
周云棠今日一身素锦袍服,通身上下无配饰,小脸被风刮得通红,透着几许不正常的红晕,无端拧着一股虚弱。
肃王见到后心中疑惑,周世子腰肢不盈一握,病气难掩,难不成也要随了太子妃一道走了。
搭话的时候,秦暄也策马走来,无意中马儿插在两人中间,将肃王赶在了外侧。
周云棠隔着秦暄同肃王答话:“臣谢殿下关怀。”
肃王朝着秦暄不耐道:“你去后面,本王有话同世子说。”
“不瞒肃王兄,我也有案情同世子说话,恳请您移开几步。”秦暄不卑不亢。
肃王本就看不起秦暄,被他当面一堵后就更加不耐,“本王事大,你可懂长幼有序?”
“肃王兄,我只知案情为大,您与周世子不过是叙说家常。”秦暄不肯退让。
肃王理屈,“你们说就说,本王为何要退步?”
“肃王兄想听也是可以的。”秦暄态度中立,不偏不移,同一侧的周云棠说道:“昨日案已查清,证据都已送到陛下处,想来今日就有定论了。”
他说得隐晦,没有提起过程,周云棠识趣不去问,只冲着他道谢:“臣谢殿下了,您的恩情宣平侯府记住了,改日定登门道谢。”
“算不得什么,我不过遵旨意办事。”秦暄沉沉的眸子里满是周云棠昳丽的容颜,浮云下少女娇嫩,美在无形中。
肃王闻言后沉静下来,想的唯有秦暄昨日何时将证据送去崇政殿。
这些年来他在崇政殿内安插了不少眼线,昨日一丝风声都没有露出来,难不成秦暄在说谎糊弄周云棠?
亦或是他的眼线失去作用了。
城门越来越近,秦暄依旧不识趣地挡在两人中间,到城门下后,肃王等不及了,同周云棠道:“本王有事,先离开,改日再请周世子一叙。”
肃王也有几分忍耐,上次被拒绝后丝毫没有气馁,反而越挫越勇。
城门下肃王一行人策马先行,宣平侯府的马车候着,一见到世子后就忙赶来过去。
婢女拦住周云棠的马车,“世子,世子夫人让您速回。”
“好。”周云棠勒住缰绳,转头就与秦暄告别:“府里有事,晚些时候再说案情。”
秦暄摆手,“不必,多半陛下会召见你的。”
周云棠颔首,领着府内侍卫立即打马回府。
一路疾驰后,早就有人侯在门房,快速告诉世子经过:“夫人醒了,说什么等侯爷后来,还要修缮屋子,世子夫人按住了,但撑不了多久。”
“知道,你去忙。”周云棠迅速回屋换下素色的袍服,换了一身较为轻松的杏色澜袍,整个人就显出几分娇嫩。
赶去唐氏卧房的时候就见到婢女在角门处左盼右等,婢女一见她就迫不及待迎了过去,“世子,您可来了。”
“莫要慌张,我去看看。”
推开屋门后,唐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侯爷喜欢热闹,到时在府里摆着灯笼,花房里的花也是不多,到时让人去置办。”
元蘅辞颔首答应下来,“好,我这就令人去办,时辰不早,您就休息会儿。”
“今日太阳不错,我也有精神,你问问云棠能不能去东宫见见云渺。”
元蘅辞脸色差了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皱眉想着拒绝的办法,外间传来周云棠的声音,“今日不成,前几日宫里遭了刺客,宫门禁严。我刚从宫里出来,云渺陪着皇后娘娘说话,今日也没时间见您。”
元蘅辞站了起来,腾出榻前的位置,自己退到一侧,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唐氏脸色缓了下来,紧张道:“宫里闹什么刺客,云渺可曾受伤?”
“未曾,东宫无碍,您也累了,赶紧休息,养足精神等父亲回来。”周云棠笑着扶着唐氏脱衣躺下来,一面还不忘告诉她:“云渺处境很好,水涨船高,周家也不是以前的周家了,有父亲在,就不会有人欺负云渺。”
唐氏这才安心下来,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周云棠掖好被角就同元蘅辞一道退出去,屋门关上的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的个祖宗啊,我的魂都快吓没了,尤其她一直念叨着侯爷的喜好,听得我遍身发麻。”
死了十五年的人还怎么回来,可想而知她有多害怕。
夕阳西下,日头偏移,风吹过来就感觉到森然冷意了。
周云棠迎风去看着落日,喉间堵着许多话,说了一个谎言就需更多的谎来圆满,揭开的时候都不该怎么面对。
“阿辞,我父亲确实还活着,明年就会回来,凯旋班师回朝。”
“活着……”元蘅辞迈出去的脚步又顿住,惊得身子晃了皇,“我的个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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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宫里沐浴更衣,花瓣洒在泉水中,整个身子都浸入水里。
这是特地从骊山运来的温泉水。
泉水有养肤美容的作用,贵妃向来会养生,在泉水中泡了半个时辰感觉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舒服地发出叹息。
皇帝这几日没有召见她,反而宠幸了几名年轻的宫妃,她也懒得去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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