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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皇帝年岁越大,手段就越多,几乎无人能招架得住,既然有人想去受罪,她就不去掺和了。
从水中出来后,就见一面铜镜,将她全身上下都照得很清楚,一面更衣一面观赏自己的身体。
她很满意。
穿戴好后,肃王就急着求见。
肃王进内就直言:“母妃,父皇下旨拿了吴晚虞,封了晋国公府。”
“意料内的事情,陛下眼中容不得沙子,他能动手去除周云渺,但别人不能。皇后又一味听那丫头的话,践踏皇室尊严,我早就劝皇后,她不听我的,命中犯.贱。”
肃王急迫:“母妃,昨日秦暄送证据入崇政殿,竟无人告诉儿子。”
贵妃一怔,“那些人呢?”
“儿子去问过,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母妃,是不是父皇对儿子猜疑了?”
“轻易不可断定,你再去查一查,别慌。还有去盯着军防,务必争取到手。”贵妃稳定下来,伺候皇帝这么多年对他的秉性也有几分了解,皇帝行事狠绝。如果发现了眼线,会在第一时间将人除去,而不会还将人留着。
肯定是秦暄做了手脚。
“母亲所言极是,儿子这就去查。”肃王应允。
贵妃又道:“拉拢周云棠,周家绝非池中之物,必然还有大作用。”
罗雄陈得战死,周云棠去后就在短时间内平定边境,夺回宣化,可见是有能力的。
肃王想到周云棠病恹恹的样子,就道:“母亲多想了,周云棠就是一病秧子,哪里有什么本事。”
“没有本事你收回的宣化?”贵妃睨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什么,你赶紧去办。”
肃王这才领命去办事。
****
“你说人进了刑部?”周云棠听到消息后也是不可置信。
皇帝的做法让人不解,以前对周家不闻不问,这个时候又不惜惩治簪缨大家。
她看向传话的管事:“陛下还说什么了?”
“封锁了晋国公府,消息来得太快,其他大臣都还没来得及求情,现在也摸不到大臣们的意思。”
周云棠沉默不言,树倒猢狲散,也不见得会有几人去求情。周家当初不过是无主事人,并未犯罪,都有人渐渐疏离,可想而知,晋国公府的处境。
她看向一侧不说话的元蘅辞:“我知晓元家在刑部有人的,我想见一见吴晚虞。”
“见她做什么?”
周云棠眉心微凝,“我总觉得这件案子哪里不对。”
第91章 九十一 乌龟出壳。
元家与周家都是武将, 这些年来,昭平侯在朝颇有威望,刑部里也有门生, 元蘅辞消息递出去后并没有人回应。
反是第二日的时候皇帝召见周云棠。
元蘅辞心里空落落的,反观周云棠, 快速换过得体的衣袍,准备入宫去了。
“阿棠,我父亲的门生这次似乎不愿帮忙, 按理不该。吴家的案子苦主是我宣平侯府,他为何不应呢?”
周云棠出门就会穿深色的衣襟,今日便是一身棕色的澜袍, 腰间松垮垮的,没有束带, 看不见纤细的腰肢。
元蘅辞见那张昳丽娇嫩的面容中多了几许老成后,心里的担忧竟隐隐消散了,周云棠办事比寻常世家子弟都会稳妥, 她还有什么担忧的。
“阿辞, 这件事是陛下做主,刑部看重,亦或是陛下下旨,不准旁人去见。你没有想到与众不同的点吗?”
“脱离不了陛下的旨意?”元蘅辞后知后觉道, 联想京中的局势,晋国公掌握军防已有五六年了。
“傻阿辞,我想了一夜,上任军防在谁的手里?”周云棠对着铜镜,凝望镜中自己那双深幽的眼睛。
“上任……”元蘅辞沉凝下来,她与寻常女子不同, 偶尔父亲会与她说起京中政事,听多了都会在意些。她拧眉道:“上一任是钟家……”
“钟家为何被撤?”周云棠唇角凝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钟大人行事不端,被陛下当众斥责,夺了军防权后就给了晋国公。”元蘅辞后知后觉,细思极恐下感觉身上肌肤都生了麻,“阿棠,吴家究竟是不是冤枉的?”
“不管是不是冤枉,吴晚虞都活不了的,吴家失了军防权后就会活命。钟家就是前车之鉴,陛下趁此敲打中几位皇子殿下,权在他的手里,莫要肖想。”
周云棠整理好自己了,回头望了一眼铜镜,很满意今日的妆容。
元蘅辞抓住她的手:“阿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周云棠笑意澄澈,“什么故意的?”
“你知道陛下不会纵容吴家太久,你就趁此拉下吴晚虞,笃定陛下会站在你身边?”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是巧合罢了。再者我怎么算到陛下猜疑过重,军防权不会在一世家手中放置多年呢?我要的很简单,替云渺报仇罢了。”周云棠不动神色地挣脱开元蘅辞的手,眼中的光色一淡再淡。
就算报不了仇,也要让吴晚虞进不了东宫。
在东宫这么多年,若是连简单的保身都办不到,谈何喜欢呢。
****
马车停下后,周云棠步行入宫。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81节
寒风迎面扑来,吹得衣袂飘来荡去,宽大的衣袍几乎贴在身上,走到崇政殿前的垂龙道上的时候,远远见到秦暄从宫里走出来。
两人迎面撞见了。
秦暄穿了锦绣华服,腰间悬玉,宽肩窄腰,身形颀长,见到周云棠后,俊秀的脸上不着痕迹地多了些笑容,“阿棠,可是陛下召见?”
“殿下从陛下处来的?”周云棠微微站住脚,鼻尖被冻得通红,小脸也粉扑扑的。
秦暄笑意难掩,“嗯,说了些家常的事,你快些进去,陛下心情不错,贵妃还在里面,你小心些。”
周云棠感激一笑,“好,谢殿下。”
简单几句话后两人就分别,周云棠继续往前走,走到御阶下的时候回身去看,秦暄的身影渐行渐远,模模糊糊地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她收回目光,拾阶而上,内侍长在门口候着,“世子来了,陛下在等着您呢。”
与往日不同,内侍长过度殷勤。
周云棠颔首谢过,自己抬脚跨过门槛。
脚放落地,就听到殿内的嬉笑声,“陛下又在取笑臣妾,当初您可没有说出您的身份,臣妾只当是哪户世家子弟……”
门内的内侍立即去内殿禀话:“陛下,周世子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无端多了几分冬日的冷意。
周云棠状若不知,挪步进内,至皇帝跟前行礼:“臣周云棠见过陛下。”
“你来了、坐吧。”
内侍搬来座椅,周云棠谢恩,挪步坐了上去。
皇帝倚靠在青松缠枝的软枕,贵妃手中还捧着茶,皇帝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慢悠悠道:“案子查清楚了,吴晚虞被下了刑部,太子妃在天之灵也当瞑目了。”
周云棠垂首不敢直视皇帝,口中接连道谢感恩。
贵妃在侧也不吭声,只一味打量着周云棠的容貌,目光几经辗转都留在了那张莹润如玉的面孔上,记忆里的周云棠都是这副谨慎老成的模样。
但脑海里的太子妃好像也是这副样子,跟着皇后身侧出谋划策,无端多了几分张扬。
两张脸重合后,竟无一违和。
她心中无端有了疑惑,两人会不会是一人?
然而太子妃殁了那日亲眼见到周世子从宫外来,并不是在宫里的。
太子妃中.毒那日是在宫道上吐血,那么多人看着,不会有假。
疑惑又被现实按了回去,周云棠貌美,雌雄难辨。
贵妃在打量,皇帝开口言道:“太子妃故去,是东宫的疏忽,太子已言明一年不纳妃,也算是给了交代。你年岁也不小了,成家立业,你都已成家,朕让你领了军防一职,如何?”
周云棠豁然一惊,猛地起身跪地,“陛下、臣身子虚弱,担不起重任,朝内能臣多,必有合适的人选。”
贵妃顺道去打量,周云棠小脸一片苍白,不是欢喜,而是害怕。
她敛了心神再观皇帝,皇帝的目光凝结在周云棠瘦弱的身子上,被这么生硬拒绝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殿内气氛凝滞下来。
周云棠呼吸沉重,跪地微颤。
“你当真不愿?”皇帝复又问了一句。
周云棠再度拒绝:“臣无能,难当此任。”
“也罢,既然你不愿就罢了,太子之意新太子妃还需是周家女子。朕记得周家二房还有姑娘,年岁几何?”
周云棠回道:“十四了。”
“等到太子过了一年之期也该及笄了。”皇帝浓浓一叹。
贵妃与周云棠都不敢接话,皇帝随口的话似假似真,难以断定。
周云棠屏息凝神,膝盖都跪得隐隐生疼。
良久以后,皇帝自言自语道:“世子好像不乐意?”
“回陛下,太子意愿臣不敢揣测。”周云棠慌忙回道。
贵妃也趁机插话:“太子悲伤过度的话您不能全信,不若等太子缓和下来再论。太子妃刚去,这个时候就说新的太子妃,太子知晓后也不会高兴的。”
她与周云棠心思不同,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周氏女嫁入东宫。
周家只能依附肃王!
“嗯。”皇帝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眼观着周云棠颤栗不止,摆手示意她站起来,“那就等太子回来,听闻你母亲病了,朕让人准备了些补品,你带回去。”
周云棠再度谢恩,缓缓地退出崇政殿。
呼吸到殿外新鲜空气的时候,心口猛地跳动起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房失女,却让这天大的便宜给二房?
是人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她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回到侯府后,元蘅辞在屋里焦急等着,见到人失魂落魄地回来后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怎么样,瞧你神色不对。”
“陛下有意让二房的姑娘给太子做正妃。”
“二房?”元蘅辞惊讶,触手摸到周云棠发冷的双手,可见受的惊吓不少,长房与二房历来不和,凭什么长房栽树,二房乘凉。若是感情好也就罢了,偏偏势如水火。
不生气也要呕死。
“阿辞,我愈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周云棠心口慌得厉害,她隐隐感觉陛下这话一出,长房与二房之间的关系会愈发恶化。
陛下有意挑起周家内部不和?
陛下日理万机,整日忙不过来,怎会分心这等小事。
“那便等些时日,太子妃是谁,还需太子点头才是,你慌什么呢?”元蘅辞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眼看着小脸毫无温度,就忙道:“不若让殿下早些回来,你这模样,只有殿下能治,大夫也是无药可医。”
“少打趣我,我心里慌着呢。”周元棠拍开她的手,选了坐榻坐下,捂着胸口就歪倒在几上,“阿辞,我大概得病了。”
元蘅辞挑眉:“相思病?”
“不是,大概是个特殊的病。”
“什么病?”
“他们都想害死我。”
元蘅辞噗呲笑出声来:“这是心病,还需殿下来治,让他哄一哄就好了。”
“哄不好,你且等着,二房过几日肯定会来。”周云棠扶额沉思,眼前的局势愈发难解,太子说等到父亲回来再定论,两人之间是有什么约定?
她想起库勒,旋即就问道:“库勒如何了?”
“我打听过了,牙口不开,听说什么刑都用了,就是不肯说一个字,肃王两日一趟就想问出些什么。”
“那就不管了,明日给门房传话,不许二房的人进府,就这么干耗着。”周云棠拍桌而起,她就做一回缩头乌龟。
乌龟寿命长,无甚不好。
周乌龟躲了两日后,太子赶回宫里,听闻陛下将军防交给周家后就迫不及待赶去侯府。
这次,他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府。
元蘅辞在前堂办事,不想就与太子碰见了,她行礼后慨然道:“殿下回来得有些晚了。”
秦昭皱眉:“她受委屈了?”
“那倒没有,就是当了几日缩头乌龟,如今谁都不想见。”元蘅辞惋惜道,周云棠钻进了牛尖里,大事看得清楚,在太子身上就分辨不清,躲了几日反而愈发想不明白了。
“那就让这只乌龟出壳,总得晒晒太阳。”秦昭心情好,玩笑一句就亲自往后院去了。
元蘅辞避开太子,自己去了唐氏屋里。
第92章 九十二 真相。
周云棠几日不出门也没有觉得憋闷, 反而从书房里找了几本书来读,边读边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身在当中都会被迷惑,但她这次不同, 反而很清醒。
陛下对父亲是有猜忌,连带着对她们都不喜, 看似荣耀恩宠,可实际却连一般世家都不如。
云渺的事未必会是吴晚虞所为,思来想去, 倒与陛下脱不了关系。
屋内暖和,周云棠就显得慵懒,粉面娇嫩, 毯子盖在了腰间,露出纤细的腰肢。
秦昭悄悄进来就见到这副美人卧榻景, 而周云棠警惕,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后就抬眸,轻轻垂下眼睫, 没有出声。
算算日子, 殿下也该回来了。
她太过平静了,使得秦昭心中不定。
缓步近前后,他很规矩地坐在她的身侧,凝望那双淡漠的眼神, 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垂下眸子,手摸上了腰间的香囊,精致的丝线落入眼帘,别有精致。
“周云棠。”
周云棠抬了抬眼眸,并没有出声,静静等着秦昭下言。
秦昭俊秀, 端的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这时平静下来,又添了几分俊美,赏心悦目的画面总会让人多看两眼。
今日的声音也格外平和,薄唇微抿,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少见的宠溺。
不出声,周云棠也知他是来和解的。
不过,她不想搭理秦昭。
原因很简单,周家对于秦昭而言是累赘,皇帝猜忌周家,也会因此连累秦昭。
以前觉得平常,但云渺死后,她开始后怕了。君心难测,她们也没有去测的本事,因此,不如趁此转投肃王门下做掩护。
她张了张嘴:“殿下,肃王是个不错的人选。”
秦昭身量极高,挺直脊背后就比周云棠高了不少,愈发显得周云棠身量娇小。
听到这句话后,他没有动怒,相反,很镇定,凝望对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蓦地觉得周云棠成长了不少。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82节
经过周云渺被害一事后,她愈发显得从容淡然,今日足够这么平静地告诉他自己的选择。
“是个不错的人选。”他颔首,目光落在周云棠的唇角上,微微俯身,碰了上去。
周云棠震惊,忙要后退,腰间多了一只手,将她紧紧禁锢住。
动弹不得。
秦昭快速吻了上来,将她轻易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离开长安这几日,他从未这么想过她。
浅尝就止,他松开周云棠,唇间还弥留着她的味道。
周云棠生气了,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无耻。”
“以前同房之际你怎地不说孤无耻?难不成就因为你不是太子妃了?”秦昭轻笑,眸子里闪着冷冽的光,骨节分明的手摸着腰间的锦鲤香囊。
周云棠气得说不出话了,眼睛朝着上空看了一眼,随手从几上拿了颗绿皮的糖来吃。
轻轻咬过一口后,甜味将她胸口中的郁气逼退了,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
对,她是斗不过秦昭,但她可以拒绝。
“我不是太子妃,就不会与你有亲密的接触。”
“嗯?”秦昭抬高了语调,修长的手在她腰间掐了掐,“周云棠,侯府在孤的手里。”
周云棠往被子里缩了缩,对于秦昭的话还是信的,“那又如何,我不是你的。”
“不与你计较,二房的事孤会解决,你无需做什么,只要等着侯爷回来就行了,孤不碍你眼睛了。”
秦昭不勉强,起身就走,潇洒利落,反让周云棠心中不舒服,苦涩干巴巴。
秦昭,真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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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侯府的侍卫就换了一遭,别说肃王,就连秦暄都进不来。
侯府在年底的时候清净了不少,元蘅辞静心打理府里的庶务,周云棠住在了书房,将往日读过的书从头至尾读一遍。
腊月底的时候,百官休朝,皇帝封笔。
侯府里明灯却没有挂彩,太子妃殁了,今年不适宜挂红灯。
外间热热闹闹地过了新年,到开年皇帝上朝的时候,库勒招供了。
当年是一钟氏副将将情报送至营帐,库勒生疑,没有相信,钟副将亲自阐述阵营布防,加上有标记过的舆图,库勒这才相信。交战之际,故意战败,吸引主力,他们的兵趁机去突破防线,宣平侯在赶回救援的时候被自己的兵暗箭射中。
因此,宣平侯不是死在库勒手中,而是通敌的兵杀死他。
供词递交御案后,满朝震惊,钟晴亲自去找太子殿下哭诉。
秦昭满面寒霜,许久不语,钟晴哭得眼眶通红,“殿下,库勒是敌营主将,他的话怎可相信?”
“您想想,侯爷待父亲如手足,父亲怎会忍心杀他……”
“父亲对侯爷忠心,定是故意污蔑。”
李晖在侧看得眼睛疼,觑了一眼太子殿下,道:“钟良娣,那么多副将,为何专挑您父亲呢?再者侯爷死后,是您父亲收敛尸身,也是他接手周家军,也是他打了败仗。只有他有能力做这么多的事,再者此事并非殿下定夺,您求陛下才是。”
“殿下……”
“够了。”秦昭怒拍案牍,“回去,没有孤的命令不准出宫门,若是真话,孤第一个赐死你。”
钟晴吓得脸色一白,想要哭诉却被人捂住嘴巴拖出殿宇。
李晖看她一眼,东宫又少一位良娣了,太子当真要守身如玉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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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的灯会都没有往年热闹,许多人不愿出门,因此,灯火上的人寥寥无几。
元蘅辞熬不过府里憋闷的日子,想方设法地拉着周云棠一道出去玩。
周云棠近日看得起劲,索性让凌云跟着她一道去,务必将人平安带了回来。
晚间太子也来邀请周云棠出府,照旧被拒绝,秦昭耐心地候着,哄了千言万语,对方依旧不理睬。
过了十五后,周家军凯旋,皇帝令肃王与太子出城迎接。
军队在十里外扎营,没有皇帝的旨意不能入城。
肃王与太子同到的时候,军营外站着一人,脱下铠甲,虎背熊腰,远远看过去,站姿如青松。
肃王不知是谁,马在军营门口停下,那人大步靠近,冲着太子就行礼:“臣周安怀见过太子殿下、肃王殿下。”
“谁……”肃王惊得翻下马背,脚踝都扭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行礼的男人。
宣平侯又道:“臣周安怀见过太子殿下、肃王殿下。”
肃王惊得从地上跳了下来,顾不得脚踝的痛意连忙走到宣平侯面前,不住地打量对方:“宣平侯周安怀?”
“臣周安怀。”宣平侯抬头挺胸直视肃王。
太子近前扶起他,“侯爷一路辛苦了,陛下命孤请你们入宫领赏。”
肃王两腮跳动,见到太子亲昵的举止后下意识明白过来,太子早就晓宣平侯还活着!
他的疑惑只这一瞬,立即会意般同宣平侯说话,热切道:“侯爷活着是天大的喜事,父皇必然很高兴,您这就随我们入宫。”
“臣这就随殿下入宫,还请殿下为臣去找押送库勒回京的副将凌云。”宣平侯漠视肃王的热情。
太子颔首,肃王抢先一步答应下来,“本王这就去安排。”
宣平侯点了数名将军,一道随着太子殿下入宫。
肃王的小厮快速去宣平侯府传话,周云棠得知后立即令凌云去宫门口等着,又令周亥一路相送。
最后这一步莫要出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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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到宣平侯的那刻双眸赤红,袖口内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两腮崩得紧紧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恶狼,恨不得上前去咬一口才痛快。
殿内朝臣也是震惊不已,或惊喜或沮丧,人人面上的神色都不一样,百家神态欢迎着‘死了十五年’的宣平侯归来。
站在前排的鲁国公压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该高兴还是该后悔?
放弃周家来保吴家,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宣平侯一步一步踏在地砖上,路过鲁国公的时候不忘看他一眼。
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鲁国公内心凄凄。
走近后,皇帝已缓过神来,面露笑意,“卿家竟还活着,朕心甚慰。”
“臣托陛下洪福,苟活至今就是想给自己挣个清白的名声,当年那战并非是臣的失误,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宣平侯转身扫视殿内群臣,一时间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人。
皇帝皮笑肉不笑,“库勒所言乃是真话?”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当年最后那箭确实出自周家军中。臣治下不严,幸得良将将臣救下,这才活了下来。多年来臣并无证据,一直不敢回来,后来结识太子殿下。他不识臣的身份,却愿意相信臣,与臣联手拿下库勒,殿下慧眼,臣感激不尽。”宣平侯朝着秦昭郑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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