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皇叔
军人警惕性极高, 周云棠一进门,宣平侯就睁开了眼睛,就一眼, 接着又躺下了。
周云棠凑到父亲面前,听见几字:秦昭、混蛋……
多半是同太子争执了几句, 她没有多想,让小厮扶着父亲回卧房,吩咐婢女将屋内打扫干净。
翌日醒来的时候, 宣平侯弹劾太子秦昭。
罪名就是行事不端。
怎么不端, 宣平侯没说,但被皇帝叫进崇政殿谈话,在殿内足足待了半个时辰,宣平侯意气风发地走出来。
太子被皇帝罚了禁足, 一月不许出东宫。
长安城内风向转得极快,太子得势不到半月就被罚了,其他人都提着脑袋办事,丝毫不敢得罪宣平侯府的人。
二月中旬的时候,周家军返回边境,与此同时, 西夏使臣来了。
接待西夏使臣的肃王,太子还关在东宫内,肃王一时间风头更盛。
使臣是一俊秀的小王爷,是国主的堂弟。
肃王领着使臣游览长安城,虽说是附属国,可这个时候太子不能出面,他便得了出头的机会。
几日下来,长安城的百姓都认识了肃王,就连街头小儿都能一眼认出他。
朝堂上下不少人投入他的门下,愈发显得太子门下凋零。
两党明争暗斗之际,秦暄依旧往侯府送些精致的小玩意,各色各样,从没相似过。
周云棠倒也收下了,让人送入库房里收着,并未表态。
季春之际,西夏小王同皇帝上奏,求娶宣平侯长女周云棠。
一块石头丢进平静的湖面里,许多人都坐不住了。
元蘅辞着急忙慌地将消息告诉当事人,然而当事人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在静心酿着百花酒。
百花酒顾名思义是有多种花酿造而成,恰逢天色晴,她在庭院里待了几日才将小小的一坛酒封盖装好,令人送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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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85节
相对于外间的吵闹,东宫尤为安静。
李晖将百花酒送进明德殿的时候,秦昭正在长案后面练字,随着脚步靠近,他看清了案牍上的字迹。
案牍上摆着一张尤为长的画卷,秦昭临摹上面的几行诗词,细细去看,略有些稚气。
李晖略有几分熟悉,再看画上的女童,扎着双丫髻,粉粉嫩嫩,尤为可爱。
细细去看,同周云棠有几分相似,但周云棠幼时都是穿着袍服,几乎没有这类的打扮。
酒搁在案上,他谨慎道:“殿下,这是侯府送来的百花酒。”
秦昭抬眸,酒坛上歪歪扭扭写了三字,百花酒。
周云棠的字是他手把手出来的,绝对不会写成这副螃蟹横爬的样子,但酒应该是周云棠酿出来的。
百花、百花……
秦昭琢磨不透周云棠的心思,但这个时候还需细细去猜。
周云棠心思浅,不像其他姑娘般有着弯弯绕的心思,大部分的时候想的多是朝堂上的事,这个时候送来百花酒……
难不成朝堂上有什么花让他去采?
秦昭想不透,拿眼看着李晖。
李晖一个激灵,“臣也不明周姑娘的意思,但西夏小王的心思昭然若揭,说是战场一见倾心,如今知晓她是女子就想娶回去,年年纳贡岁岁来朝。诚意很足,听闻陛下都有些动心了。”
“陛下动心?”秦昭勾了勾唇角,周云棠是唯一能制衡宣平侯的人,她若嫁去西夏,宣平侯十之八九就会跟着反了。
他不信陛下不会想到这里。
如今之计,就是抢在西夏之前给周云棠定亲。
“走,去崇政殿。”秦昭丢了羊毫笔,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李晖急了,“殿下,你还未曾解禁,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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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到了崇政殿的时候,秦暄也在殿外候着,兄弟二人碰巧在一起。
秦暄依旧是一副谨慎的模样,朝着太子揖礼问安,秦昭却不看他,望着浮云开口:“你还想着周云棠?”
“臣弟与周云棠从小长到大,也可算青梅竹马。”秦暄避而不答,只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崇政殿外不时有朝臣路过,宫女小厮更是无数,时不时地还会看着两人一眼,但兄弟二人极为镇定。
秦暄态度谨慎,对太子依旧保持着旧日的尊敬与亲切,但秦昭不同,看都不看他一眼,态度极为不耐。
殿门开启后,内侍长走了出来,见到太子后立即换了一副容色,笑吟吟道:“陛下正令臣找太子殿下,不想您竟自己来了。”
秦昭不理会他的谄媚,径直进入大殿,秦暄欲跟上,内侍长拦住他,皮笑肉不笑地朝着他言道:“四皇子稍微等等。”
秦暄颔首,两腮崩得紧紧地,眼神却是无波无澜。
不知等了多久,太黑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太子出来,丹犀前宫人掌灯,一排璀璨的宫灯点了起来,亮如白昼。
等到宫门快要下钥,也不见人,秦暄没有办法只得先出宫。
出了宫以后,打马直走,在宣平侯府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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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蘅辞也酿了坛酒,与周云棠的不同就是酒中果子多,入口甘甜,就像是蜜糖水。
周云棠讨要了几杯刚喝下肚,湄月就来传话,两人都是一怔,周云棠更是凝望着杯中果酒,清澈的酒液倒映着她一双波澜不起的眸子,半晌后,她拒绝道:“时辰不早了,请殿下回去。”
湄月应了一声,周云棠扬首就杯中酒饮尽,这么多时日以来,她怎会看不清秦暄的心思。
然而,都是不可能的。
“阿棠,你性子淡泊,或许四皇子是不错的人选。”元蘅辞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却连看周云棠的勇气都没有。
她与秦暄之间还有一笔交易呢,可惜了,她不能为太子说话。
周云棠痴痴一笑,“我并非淡泊,而是懒得去争。阿辞,他若不在乎你,争来无用,他是注定不平凡的一生,可我心中太小,放不下那么多。他若收了那坛百花酒,我就当真嫁去西夏。”
百花被同时放置在一处,可不就是一个最大的诱惑。
“倒有几分道理。”元蘅辞良久长叹,想起一事就推了推周云棠的胳膊:“你上次说给我牵红线,牵的是谁?”
周云棠握着酒杯,托腮凝视着虚空,妩媚的眉眼涌动着几分岁月静好,“我忘了、呀,想起来了,凌云。”
“凌云?”元蘅辞眉头舒展,想起军人挺拔的姿态后便笑道:“你眼光不错。”
“不错,我的眼光就没差过。”周云棠胡乱守说着,却发现面前的元蘅辞有着重影,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酒有后劲?”
“好像有那么一点,多半配料放错了……”
后面的话,周云棠就听不进去了,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朦胧的意识里有人解开自己的衣襟,是曾经熟悉的味道,她努力睁开眼睛,那人的面容却变得浑浊不清。
她轻轻咬着嘴唇,燥热让她不安,放在被下的腿也踢了出来,感到一阵凉快后又觉得热,摸索着被子,半晌后摸到一双手。
那双手沿着她的眉眼一路向下,停在了锁骨处,一阵热气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秦昭。
那双手停顿下来,接着,唇角一热,她感觉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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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周云棠揉着疼痛的额头,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几上的酒坛。
歪歪扭扭百花酒三个字是她拿左手写的,清早就被秦昭送回来了?
她翻过身子,感觉一阵疲惫,合眼又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元蘅辞坐在一侧绣着香囊,听到声音就转了身,“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昨夜……”周云棠迷惑一阵,脑海里还有几分印象,尤其是翻来覆去的感觉,下意识就坐了起来,“太子昨夜来过?”
“你不知道?”元蘅辞惊讶地看着她,目露无奈,“太子今晨才走的,昨夜是我对不起你,许久不酿酒了,我竟将配方弄错了,罪过、罪过,阿棠莫气。”
“他、他怎么进来的?”周云棠捂着脸颊,她记得侯府守卫是凌云安排的,“难不成凌云他让太子进来的?”
元蘅辞默默落了一针,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果真是凌云,那便是人之常情。
周云棠浑身没劲,连生气都没有力气,也遑论与旁人计较。
躺到黄昏时分才磨磨蹭蹭起来,非她所愿,是侯爷来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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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厅堂里坐着一位俊秀的青年,十八九岁,眼内一片深渊。
“师父说将您长女给徒弟的,怎地几月不见您就反悔了?”
西夏王比萨顶着自己堂弟的名字冒险来到长安城,此时正与自己的师父宣平侯清算。
但他刚说完,外间婢女就响起了通报的声音,“姑娘来了。”
周云棠的身形进入眼帘,比萨凝视着她,目光中露出几分好奇,一侧的师父轻轻咳嗽两声,“闭上你的眼睛。”
比萨冷笑,“这是你给的诚意?”
宣平侯扶额,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秦昭不是个东西,这个西夏王更是个狗东西,亏得是他教出来的。
说出去丢人。
厅内气氛剑拔弩张,周云棠感觉几分危险,下意识朝着父亲那头走了两步。
比萨站起身,先按着长安的礼节给她见礼:“师妹见我怎地苦着一张脸?”
周云棠眉眼一拧,这是父亲的徒弟西夏王比萨?
第96章 九十六 赐婚
比萨是老国主最年幼的儿子, 也是众人中能力最差,根基最弱的一人,出乎意料的是他夺得了皇位, 快速地将那些兄长在短时间内都除去。
心思可见了得。
周云棠抬眸打量他一眼,相貌清秀, 也算端正,眉宇间并无戾气,就像是寻常的世家子弟。
她疑惑, 比萨先道:“我母亲与你一般都是大乾人,而我的相貌随了母亲。”
西夏国主竟有大乾的血脉,当真是不可思议。周云棠敛下震惊, 微微展颜,“国主当知父亲的话已然不算数了。”
“为何, 我哪里不好吗?”比萨疑惑,眼中却是一片阴霾。
周云棠看了一眼父亲,淡笑道:“各为其主, 父亲帮您的已然很多, 亦或许您与他是各取所需,但他已回长安,便不是西夏的人。再多的承诺都将随他回归而变得不作数。”
比萨定睛去望眼前的少女,沉静从容, 与她的妩媚娇艳美貌有些不符,他略定了定,才道:“你喜欢这里,可你的父亲不喜欢。”
“不,这里有我喜欢的人。”周云棠很平静,比萨似乎与传闻中嗜血不同, “我与父亲不同,无甚家国大的想法,有一地存身就可。倒是国主来此是为了见识长安风情吗?”
窥探情报是谈不上的,但知一事,比萨来此应不是为了带她走。
“你、太聪明了不好。”比萨说着流利的大乾话,扫了一眼许久不说话的师父,面色幽暗。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西夏看不起大乾,同样也不会喜欢有大乾一半血脉的他。
那年大雪,银装素裹,天地一色,他被赶出宫,几无去处,是师父救了他。教他武功,托他得了一番新造化。
同样,师父的能力超越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他心思不在西夏,因此,他只能通过眼前少女将师父留在西夏。
宣化没有师父,就会沦为西夏之城,还有西凉,同样如此。
“我不聪明,若是聪明就不会将自己逼到决境。”周云棠双眸深邃,眉眼冰冷。
“是吗?”比萨放肆地望着对方,从头至脚,没有错过她的完美,紧接着就发现一件事,对方不喜他,甚至有些讨厌。他觉得有些奇怪,“是不是我的求娶给你带来了麻烦?”
“不算麻烦,只是希望您速离开这里,免得身份暴露会有杀身之祸?”周云棠好心提醒。
“不会,就算我身份暴露,师父也会帮我的。”比萨成竹在胸,并没有因为周云棠的话而有半分动容,深眸反而染了几分笑意,好奇道:“我觉得你很有趣,更好奇那个太子是什么模样,竟让你这么喜欢。”
周云棠皱眉,下意识看向父亲,后者睨了一眼比萨:“别胡言乱语。”
“我去见见太子,至于师父,您考虑考虑可要随我回西夏。您若回去,徒儿尊您为父,气一气那些老东西。”比萨神色轻松,整理下自己的衣襟后走到周云棠面前,低声道:“你去了西夏,我保证让你余生无忧,在这里听说你要与许多姑娘抢一个男人,累不累?”
语气轻蔑。
周云棠不甘示弱,反讥道:“难不成您会一辈子只娶一人?”
“你如果去了,我会考虑。毕竟在国家面前,女子不过都是稳定政权的,我娶谁都一样。”比萨轻笑一声潇洒离开。
太子妃今天掉马了吗 第86节
宣平侯长吐了口气,朝着离去的背影淬了口口水,“混蛋,不是个东西,老子眼瞎了。”
“父亲眼睛有好过吗?”周云棠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宣平侯立即睨她一眼,会说人话吗?
****
比萨光明正大进宣平侯府,出来时潇洒英武。
从侯府离开后,又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地入宫求见陛下。
气焰之盛,直叫那帮子文臣气得口吐鲜血,就连贵妃也对西夏小王起了兴趣,闻讯后亲自去皇帝处。
皇帝在偏殿设宴款待,贵妃去后,恰好坐在皇帝一侧,比萨看见她后就摇首道:“这位是太子之母吗?”
陪坐的有肃王和太子,还有些鸿胪寺文臣。
听到这句话后肃王憋红了脸,鸿胪寺卿先道:“这是肃王的母亲,我朝的贵妃娘娘。”
秦昭看了一眼对方,没有说话,比萨还有后话。
比萨听到鸿胪寺卿的话后恍然大悟道:“在我们国家妾不可出席的。”
西夏有这么一条规定吗?秦昭抬眸,鸿胪寺欲辩驳,他深深看了一眼,鸿胪寺卿立即闭嘴。
贵妃气得红了脸色,比萨快嘴,抢先一步道:“贵妃娘娘貌美端庄,小王一时间认错了,望您见谅。”
人家道歉了,总不好揪着不放。
贵妃偃旗息鼓,皇帝却道:“各国礼法不同,小王爷太较真了。”
“您说得极是,小王受教了。”比萨做出幡然醒悟之色,认错认得极快,一点都没有让其他多嘴的机会。
肃王却忍不住说道:“小国贫瘠,未得多少礼数。”
“不不不,肃王殿下您错了,我们小国注重嫡庶分明。我朝国主虽是庶出,那也是因为那些嫡子都死了。”比萨无奈道,最后一句话将肃王的路都堵住了。
肃王咬牙,竟一字说不出来,他不知晓西夏国内风情如何,因此,只能让他胡诌。
鸿胪寺知晓,却不敢言,太子也知晓,却任由比萨胡言。
酒过三巡后,鸿胪寺卿说起进贡一事,比萨先道:“求娶一事,陛下可曾应允?”
“小王爷来晚了一步,周云棠是孤的新太子妃了。”秦昭淡笑,白玉酒盏在酒杯中晃了晃,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让人感觉到了不可侵犯。
比萨讶然,神色中滚着几分阴冷,“小王只知先太子妃是周家二姑娘,这大姑娘怎地也成了您的太子妃?”
“那你可知周云棠与孤是青梅竹马?她本就是孤的女人,孤想娶她便娶,用得着同小王爷细说吗?”
阴凉的语调让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太子这是故意的?”比萨猛地站起身,阴狠毕现。
“那又如何?你是求娶罢了,孤与她是自幼相识,小王爷本就落后不少,再者陛下赐婚,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秦昭语调微扬,满是嘲讽。
殿内寂静下来,剑拔弩张。
皇帝充耳不闻,当作没有看见。贵妃坐等看好戏,就肃王也是一副翘首以待好戏登场的样子。
良久后,比萨坐了下来,淡然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让你了。”
贵妃:“……”你玩本宫呢?
“小王爷或许不知周云棠的容貌,犹胜徐多女子。”肃王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不能让周云棠成为新太子妃,这样一来,宣平侯府就成了东宫助力,这样,他会损失不少。
比萨并不上当,相反还站在太子这一头说话:“肃王殿下这是在故意挑拨离间吗?小王都已经说了不要,您还何必硬塞呢?”
肃王憋屈,神色阴鸷,狠狠抓住手中的酒盏,太子同比萨举起酒盏,“孤谢小王爷城全了。”
比萨不吭声,自顾自喝了自己的酒。这么一来,太子颜面丢了,他扬首将酒饮下。
肃王与贵妃等人才觉捞回几分颜面。
席间气氛和睦了几分。
散席后,秦昭回到明德殿,李晖悄悄带来一封信。
秦昭撕开信封,上面是西夏语,李晖自然看不明白,他看过后就用烛火烧了,吩咐李晖:“先去刑部安排。”
李晖不明白:“如何安排?”
“等小王爷离开长安,就将人一并送给他们。”秦昭凝望着桌上的灰烬,目光如炬。
他答应小王爷将库勒交给他,小王爷同他演一出好戏。
否则陛下不会答应周云棠成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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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赐婚的旨意在黄昏时分送到了宣平侯府,宣旨内侍笑着宣读旨意,宣平侯面如死灰。
失算了。
这两个混蛋竟然瞒着他联手了,真不是个东西。
唐氏则先是一副震惊的样子,最后死死盯着周云棠,后者退开半步,吩咐湄月去拿赏钱给内侍。
宣平侯好歹是满脸带笑地将人送出门,唐氏则在人走后就拦住周云棠:“太子为何让你入东宫?”
“陛下旨意,我也不知。”周云棠垂眸,不愿与唐氏多说,解释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难堪。
唐氏依旧不肯让她走,一脸失望地看着她:“你不知?周家已出一位太子妃,短短两月内为何又出一位,为何你在宫里就无事,云渺入宫不到几月就被毒.害。”
周云棠神色淡漠,就算听到指责后也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她只看了一眼,道:“问问您自己如何教导她的。”
“你、你在指责我?”唐氏忽而大声咆哮,一侧的宣平侯打横抱起她就往卧房走去,唐氏就像发疯一般捶打着他。
声音渐渐远去,周云棠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将圣旨带回了自己的屋里。
圣旨上周云棠三字是她朝思暮想的。
****
夜间元蘅辞搬出了周云棠的院子,卧房里就只剩下一人。
宁静的庭院充斥几分温馨,周云棠同元蘅辞要了一坛酒,桌上放置了两套碗筷。
许久后,门被人推开了。
秦昭抬眸,略微惊讶:“你怎知我来?”
第97章 九十七 冷战。
“殿下尝到了甜头, 难不成就放弃了?我有一事很奇怪,烦请殿下解惑。”周云棠抬眸,顾盼生辉, 唇角隐着几分笑意,乌黑的秀发懒散地披在肩头上, 蹙眉问得很认真。
秦昭慢悠悠地在她对面坐下,端起早就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妃尽管问。”
事已至此,他无需再害怕。
周云棠把玩着白玉酒盏,眸色染着灯辉, 清秀璀璨,“我想问殿下, 小王爷为何要娶我?”
“很简单,陛下猜忌侯爷,不愿再让他的女儿嫁入东宫。但也不会让你成为西夏王妃, 个中含义, 你比我更清楚。在太子妃与西夏王妃上选择,只会选择前者。”秦昭成竹在胸,执起酒盏给自己斟满酒杯,“我不过将所有的矛盾挤压在一起罢了。”
既然要闹就闹得大一些。
他没有什么可怕的, 更不会瞻前顾后,目的只有周云棠。
陛下猜疑侯爷,但没有证据?当年私令钟家陷害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因此,猜疑只能放在心里。
这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 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刺拔不出来前是不会同意周云棠成为太子妃。
有了西夏求娶就不同了,猜疑之所以是猜疑,就是没有证据。一旦周云棠和亲,那么就给宣平侯搭建桥梁,指不定就真的反了。
陛下这才退而求其次同意他的求娶。
那日,他不去找陛下,陛下也会赐婚。只有成为太子妃,才能顺理成章地堵住西夏小王的嘴巴。
毕竟,只有他和周云棠是一道长大的,之前对周家又有愧疚,这个时候作为弥补再立周氏女做太子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所以的压力都在此刻爆发。
“殿下如此算计,就不怕陛下回过神来与你算账?”周云棠眼中笑意淡了淡。
“他不会知道。”秦昭眼中多了些黯淡,他将酒杯放下,看着对面的周云棠:“你可知陛下亲信一道士?”
周云棠摇首:“并未听闻。”
秦昭继续说道:“那个道士是你父亲早先安排的,陛下对他极为信任。”
宣平侯的安排一目了然,若是无法生擒库勒,得不到证据,就令云枯子暗地里谋害陛下。
就算真相大白,皇帝也只处罚钟家,云枯子也是手里的一把利刃。
论阴谋论心计,宣平侯才是强者。
所以,他决定不能让宣平侯离开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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