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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起跃
“那我就叫你誉哥哥。”
从那以后,她说话算话,十几年的嘘寒问暖,让他成了习惯,日子一久又开始觉得聒噪,他即便是受了伤,也不想让她知晓。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38节
后来,她也不想再知晓。
萧誉缓缓地移开目光,轻声同她道,“不必担心,无碍。”
穆蓁的眸子微微一颤,放下了瓷碗,一句未言,起身走了出去。
杨皓如同穆蓁的一条尾巴,瞬间跟上。
等周智拿了药回来,屋里就剩下了萧誉。
周智将药瓶递了过去,“陛下放心,在下用之前单独取了一些出来,余下的药膏,在下没有动过。”
周智见萧誉没接,轻轻地给他搁在了桌上,也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
接下来的几日,穆蓁很少呆在府上。
一直在外忙碌。
穆蓁让阿锁从京城购来了一批锄头用具,拿给了周智。
被周智称为红薯的东西,周智和杨皓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何反应,穆蓁便也信了,干脆让周智将后山的全部都挖出来,分给了营帐内的百姓。
起初萧誉让裴风去蛮夷手上买这些的时候,也曾怀疑过。
待周智烤了几个,拿过去给他时,那股香味飘散出来,裴风出于好奇尝了一口,才知这东西真能吃。
裴风将那红薯端进阁楼,放在了萧誉的跟前,终究是鼓起了勇气说了一声,“陛下,该回南陈了。”
一场大战下来,虞氏被灭,大魏损了十万大军。
唯独陛下得利。
如今的康城,再无虞氏,朝堂上虽有宴观痕暂且代劳,可国不能一日无主,陛下一直呆在这北凉,也不是办法。
宴观痕在南陈早已经疯了。
没少骂人。
最近几次来信,更是直接骂萧誉昏庸,“陛下还是以前在北凉时英明,至少没被感情所支配,能拎得清主次。”
萧誉一句都没回。
没回,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去。
宴观痕不得已,才将信直接写给了裴风,让裴风代劳相劝,如今裴风传达完了,萧誉依旧没给答复。
裴风哪里还敢再问。
过了一阵,萧誉抬头望了一眼桌前的沙漏,才起身指了下脚边的一个漆木箱同裴风道,“午膳后送过去。”
木箱是宴观痕在南陈憋着一口气,照着他信里的吩咐购置来的新衣。
裴风知道该送去哪儿。
萧走说完便下阁楼去隔壁用膳。
周智今日并不在府上。
北凉运过来的农具一到,周智便分发给大伙儿,洛中的房子烧了,城外的地却还在,往年洛中人只知道播种水稻,如今季节已过,百姓就算是手里有锄头,一时也不知道做何用。
周智便去侯府的地窖里搬出了两个大袋子,向穆蓁请示,“殿下,臣有东西可以种。”
他存了一堆的萝卜种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现在种上,待落雪天就能收。
有了那红薯在前,穆蓁对他非常的信任,“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周智得了这么一句话,浑身都是劲儿。
想起自己被否定的那十几年,没人愿意相信他,侯府更是没人看得起他。
而如今身后却跟着一群百姓,深信不疑地同他讨着生计,周智攒了十几年的本身,全都发挥了出来。
穆蓁也给了他机会发挥,没再让他进膳房。
杨皓今日也不在。
两日前萧誉不知从哪,给了他弄来了两车棉花,杨皓当日就去外面找了一间屋顶完好的屋子,叫了几个百姓,开始织布。
萧誉过去用膳时,屋里便没人。
穆蓁没不在,屋里只有伺候用膳的下人。
萧誉侯了一阵,终是忍不住问,“殿下还未用膳?”
屋内的人这才禀报道,“殿下已让奴才将膳食送到了屋内,今日不在前厅用膳。”
今日阿锁从北凉送来了一批物资,穆蓁正坐在屋内看阿锁的来信。
上回运送来的那批农具,便是她同钱老板合伙弄的那中标赚来的银两所购。
头一回中标,穆蓁贴了几千两本钱进来。第二回 ,钱老板加大力度印票据,手里票据卖了个空,除去应奖励的两千多两银子,竟净赚了五千两。
七天一次开奖,第三回 更是破了万两,赚来的钱财,穆蓁都让阿锁换成了物资送来了洛中。
这回是钱老板的来信。
信中又同她细细提了几个方案,依照钱老板的,不仅是京城,他还想在北凉全国地方都开上分店。
以京城为总据点,每个分店都由穆蓁亲自挑人去负责。
名义依旧是扶贫。
且以穆蓁如今在洛中的身份,更为合适。
洛中灾难,除去朝廷救济的那一部分,穆蓁并没有额外向北帝要钱。
几次战乱,国库早已紧张,穆蓁知道父皇就是想给,朝中的臣子也不会答应。
此时穆蓁弄出来的那中标,倒成了一个途径,北凉皇帝当下就让王仪去买了一堆回来,发给了宫中的太监和宫女。
京城的世家听闻此事,哪里敢闲着,均是成批订购。
钱老板雇佣了京城所有的印刷点,没日没夜的印票。
如此一来,既没明摆着问各个世家贵族伸手要钱,又将大伙儿的钱都拢进了口袋。
人人都有一颗发财梦,如今京城上下无人不知中标之事,众人都有一颗发财梦,就算是不缺钱的,也想去拼一回手气。
阿锁府来的下一季账单,才过了两日,就已经超过了万两。
若是以前,穆蓁定也知足了。
可如今不一样,她需要银子,穆蓁让秋兰备了笔墨,给钱老板回了信,不仅是全国各地开办中标点,她还有两件事要他去做。
一是种植红薯。
二是棉布。
但以洛中的人手,远远不够,如今有了红薯的种子,便能代替稻谷换季,她要钱老板替她在外购置田地。
再者,便是收购棉花。
如今还没有人知道那白花能织布,只不过是拿来观赏的花种,此时收购,最为划算。
倘若事情顺利,洛中不出一年,便会走出低谷。
三年的时间当也够了。
穆蓁写好信让交给了秋兰,饭菜已经凉了,秋兰又端出去厨房,重新让人回火。
穆蓁候着的那阵,这才注意到脚边的一个箱子。
秋兰让宁朗搬进来时,倒是同她说了一句,“估计是阿锁给殿下备的新衣。”
阿锁的一双手灵巧,穆蓁一向喜欢她的针线。
穆蓁错过身,弯腰揭开了那箱盖,里头装的确实是新衣,但并非是阿锁给的。
箱内搁了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体,不似阿锁的娟秀,而是苍劲有力:穆蓁亲启。
穆蓁一愣,好奇地打开,便见一张白纸,只写了一行字:已立秋,多加衣裳。
落款:赵坤。
穆蓁愣住,望着那信笺一时出了神。
那日在南苑她将手里的那账本搁在桌上后,便同兄长说出了心头的驸马人选,“就赵坤吧。”
兄长意外地看着她,“你不是讨厌他吗。”
她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声音很轻含糊地道,“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兄长愣了好一阵,才突地一声笑,温和地道,“赵坤人确实不错,相貌俊朗,性子沉稳可靠,在京城中一堆年轻人里,算得上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兄长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正因如此,他比旁人要固执,做事从不屈理,也并非是善解人意之人,你性子娇贵蛮横,喜欢讲歪理,将来若是成亲,免不得会有摩擦。”
穆蓁回了一句,“人无完人。”
在桃林中,他既然能调回脚步,同她说一句,“微臣尚未娶亲,也未曾心悦过姑娘。”便也说明,他有那意。
他性子固执,便是说话作数,不会轻易改变之人。
正好是她想要的。
她不求旁的,只求这一世安宁。
她过够了后宫争宠的日子,这辈子她只想找一个人,好好地过日子,哪怕是一辈子相敬如宾,她也觉得挺好。
兄长最终应了她,父皇更不用说,他原本就看好赵坤。
驸马的人选定了下来,然造化弄人,她却在公布人选的前一日,来了洛中。
而兄长口中那位不善解人意的驸马爷,先是拦了她路,送给了她一个妆匣,如今又给她送了一件斗篷。
穆蓁将那信轻轻地折好,放入信封中。
正欲打开包袱去瞧瞧,赵坤那样的刻板之人,会是什么眼光。
门口宁朗突地又推门进来,手里也抱着一个漆木箱,同穆蓁道,“殿下,萧帝让裴大人送过来的。”
箱子里也是衣裳。
是穆蓁喜欢的绫罗绸缎。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39节
前世萧誉在北凉时,穆蓁便同她说过,“南陈盛产绫罗,若是将来我跟着誉哥哥去了南陈,誉哥哥一定要给我南陈最好的绫罗。”
那之后,每年她生辰,萧誉都会让人给她送去一箱子的绫罗绸缎。
第33章 ……
近日来萧誉送了不少东西。
种子, 图纸,棉花......
穆蓁知道他想对自己有所补偿,为了减轻他的愧疚, 让他早日离开,她都欣然的接受, 东西拿来后都给了周智和杨皓。
穆蓁以为又是那些东西,头也没抬地道,“先搁在外面。”
宁朗老老实实地搁下了箱子。
等到秋兰又端了饭菜回来, 便见穆蓁打开了箱子里的包袱,是件梅红色的斗篷, 纯白色的狐狸毛很是好看。
秋兰眼前一亮,高兴地道,“阿锁这双手越来越巧了,这斗篷颜色合适殿下,天气凉了, 殿下正好用上。”
穆蓁没吭声。
适才一耽搁,如今也饿了,见秋兰进来,便丢了手里的东西, 开始用膳。
秋兰给穆蓁盛完汤, 回头去收拾时, 才瞧见箱面上的一封信, 秋兰虽不认字,却认得笔迹, 这笔迹一瞧,便是出自男子之手。
秋兰一愣,片刻后回过头, 瞧了一眼穆蓁的侧脸,笑着道,“殿下,这恐怕不是阿锁缝制的吧。”
京城这时候还能有谁能给殿下送来衣裳?
不就只有赵大人。
穆蓁没应她。
秋兰心照不宣,将箱子里的几件衣裳都收好,又从中挑了一件单薄的出来,待穆蓁用完膳准备出去时,秋兰本想给她披上,便听穆蓁道,“先搁着吧。”
毕竟驸马的宣召还未下来,赵坤是个实在人,没有名分前,她不能去逗人家。
“将周智种的红薯,捎点给赵坤。”
礼尚往来,穆蓁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东西可以送,如今的洛中也只有红薯。
有总比没有好,尝尝鲜也行。
秋兰得了她的吩咐,立马让人包了一袋红薯,让宁朗帮忙搬到了回京城的马车上,嘱咐了车上的商贩,“送去赵府,路上当心些,可别压坏了。”
那商贩笑着道,“放心,定会完好无损地捎到。”
回来时,宁朗疑惑地问了一句,“姐姐在赵府有亲戚?”
秋兰笑着瞪了他一眼,“什么亲戚,是殿下给赵大人稍的东西。”这段日子宁朗和秋兰混熟了,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昨日赵大人给殿下送了个漆木箱来,今儿殿下回礼。”
宁朗还是一脸疑惑,“哪个赵大人?”
秋兰没好气地道,“还能有哪个赵大人,大理寺少卿,赵坤。”
两人一走,身后那道圆柱旁,便出来了两道身影。
萧誉和裴风。
裴风立在不敢吭声,知道主子如今的脸色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知,刚回去不久,宁朗又将适才裴风送过去的那个漆木箱,抱了回来,“殿下说,侯府的地头有限,这些东西她也用不着,还是还给陛下。”
宁朗说完,便将箱子搁在了屋里,转身离去。
原本那箱子是搁在外头,后来周智和杨皓回来,穆蓁便让两人搬回去,两人刚搬回去不久,又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
周智道,“这是给殿下的。”
秋兰上前揭开了箱盖儿,穆蓁这才瞧了过去,挺眼熟的,一箱子的绫罗绸缎。
秋兰回头道,“殿下,也是些新衣。”
前世穆蓁屋里堆了这样的木箱不下十个,她从未打开过,堆久了反倒挡路碍事,后来便让阿锁拿出去,一并赏给了宫中的嫔妃。
如今又来这么一箱,穆蓁懒得再费事,直接叫来了宁朗,“这东西占地头,还回去吧。”
裴风偷偷地看了一眼萧誉。
萧誉坐在那瞧着书页,头也没抬,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然那眸子却是定在书页上好久,都没有转动。
她说她喜欢绫罗绸缎,前世他给了她很多,后来也没见她穿过。
前世他未曾在意。
如今却隐隐知道了是何原因。
如同那笋片一样,并非她喜欢,而是她想跟着他去南陈,找出来的一个借口罢了。
萧誉又想起了穆淮宇同他说的那句,“你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
那书上的文字,一瞬让人生了烦闷。
萧誉将其合上,站起身,裴风去了门前,正要将那箱子抱起来,便见萧誉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侧走过,直接去了那月洞门。
穆蓁正好出门,披了件香妃色的斗篷,迎面就撞到了萧誉。
斗篷是在赵坤送衣裳之前,穆淮宇派人送了过来。
今日天凉,穆蓁头一回穿。
萧誉立在她跟前,一双眼睛盯着她身上的那衣裳,半晌没说话。
赵坤的木箱,也是衣裳吧。
穆蓁赶着时辰,要去看杨皓织出来的布,正要从他身侧走过时,萧誉却突地攥住了她的胳膊。
穆蓁回头,萧誉便看着她低哑地道,“褪下来,你想要什么样的衣裳,我为你做。”
穆蓁疑惑地望着他。
萧誉喉咙轻轻一滚,道,“你并非喜欢南陈的樱桃,也并非不喜欢南陈的绫罗,你只是想同我去南陈。”
穆蓁愣了愣,不明他今日又是怎么了。
萧誉的声音放的很轻,几乎是哄人的语气同她道,“穆蓁,我们好好过可以吗。”
穆蓁终于回过了神,慢慢地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我过的很好。”穆蓁见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这才抬起看着他,眸子里的凉意,略显恼怒,“倘若陛下不在的话,我会过的更好。”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带着决绝。
萧誉的手松了松。
穆蓁便从他手里抽出了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秋风从那空荡的掌心划过,手里的温存一瞬流失,心头的失落,突地越坠越深。
萧誉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周智出来去了躺地窖,又拿了一些种子出来,一下台阶便见萧誉立在那,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听说杨皓用陛下给的棉花,织出来了棉布,在下送完种子打算过去瞧瞧,陛下要不要一起?”
若是往日,萧誉必定会转身走人。
今日却意外地应了一声,“好。”
周智一愣,忙地将种子交给了几位百姓,“你们先拿过去,我随后就来。”
周智带着萧誉去了杨皓的织布房。
四处没有遮挡物,也就头顶上盖了个棚,杨皓让百姓用泥巴和枯草,做了土墙,如今才做了两面,还未完工,挡不住风。
两人走进去,杨皓正拿着一块布,同穆蓁比划,谁知脚底下绊到了一块转头,几个趔趄,跌进了跟前的棉花堆里。
一袋子棉花突地飘散开。
杨皓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一阵抢,眼瞧着那棉花飞了起来,杨皓更是着急,直接窜跳了起来。
周智也顾不得身旁的萧誉,忙地跑了过去。
两人一阵好抢,那棉花却是半天不落地,穆蓁看着跟前的二人白了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杨皓回头见她身上也沾了不少,赶紧走过去用手掌护在她的头顶上,“殿下,你还笑,瞧瞧,都沾了一身......”
杨皓的手还未碰到穆蓁,跟前突地多了一道身影。
萧誉解下斗篷,从穆蓁的头顶上罩下,拽住她的胳膊便往外走,沉声道,“不能玩笑,当心进到口鼻,”
穆蓁被他拽出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
不明白他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愿意回南陈,就像往常一样好好地呆在那阁楼里也行,几顿饭的功夫,她只要不去看他,也算是见不着。
今日却频频出现。
穆蓁站稳了,将头上那斗篷一把扯了下来,“不用你管。”
萧誉倒是心平气和,“棉花一旦进入口鼻,便会......”
穆蓁也不知道怎么了,突地来了气,回头便打断他,“会如何,会死吗?”
“不能爬假山,不能戏水,从认识你开始,便是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似乎每样都是在为我好,可最后我不还是死在你怀里了吗?”
穆蓁一口气说完,便仰起头看向他。
白色的棉絮落了几枚在萧誉的头上,比起往日的清高,多了几分狼狈。
那话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他心头的那道伤疤,萧誉的黑眸微微一闪,渐渐地生了红,只紧紧地看着穆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疼吗?”半晌,穆蓁突地问他。
萧誉一言未发。
“知道疼,就别再来招惹我。”穆蓁说完便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将手里的斗篷给他挂在了臂弯,朝着门口而去。
斗篷下那股熟悉的墨香味,似乎还黏在她身上,久久未散。
穆蓁胸口发闷。
走出屋子后,穆蓁仰起头,深吸了一口凉风,才渐渐地缓了下来。
曾经的她,比他还要疼上百倍。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第40节
可又怨得着谁呢。
前世是她自找的,怨不了谁。
他也一样,她并非想要他的补偿,是他自己生了心魔。
他不该醒悟过来,解脱了有何不好。
第34章 ……
裴风赶过去时, 穆蓁已经走了。
萧誉从里头出来,面色如蜡,瞧不出半点颜色。
裴风欲言又止, 到底还是保持了沉默,突然觉得还是以前的陛下好, 至少洒脱。
裴风以为这回他定会考虑回南陈之事。
谁知第二日一起来,萧誉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去了隔壁, 同穆蓁坐在了一张桌上。
而穆蓁依旧是一脸漠然。
**
几日后,京城又来了信。
钱老板照着穆蓁的吩咐, 在北部置办了良田,开始播种红薯。
中标得来的利润,穆蓁几乎全部投了进去。
杨皓也终于织出了一块上佳的棉布,穆蓁让人送了几匹给钱老板,钱老板提议, 先作为中标的奖励免费送,入市后再卖。
穆蓁全权交给了钱老板。
临近中秋,天气眼见的凉了起来,侯府的修缮也告了尾, 里里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 再也没有了初见侯府时的焦黑。
秋兰正张罗着人, 修剪门前的几株月季。
转头见穆蓁回来了, 忙地上前,好奇地问道, “殿下,听宁朗说京城要来位知府?”
洛中战乱后,往日周侯府的人一个不留, 城中的官员体制断缺,早已无人接替,驻守在此的除了穆蓁,全是守城的武将。
今日京城来信,会调一位官员来任洛中知府,恢复洛中的管制。
穆蓁看了秋兰一眼,笑着道,“你倒是知道得快。”
秋兰的心思也没藏着,紧跟在她身后,“知府一来,殿下就能轻松些。”这两月殿下忙里忙外,大多数的日子都不在府上,秋兰心疼地道,“也不知道是谁,但愿是个干实事的。”
是谁穆蓁也不知道。
京城只来了信,并没说名字。
不过洛中如今的情况摆在这儿,恐怕也没有会自愿前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父皇点了将。
穆蓁并没在意。
三年为期,她已经做好了在此呆上三年的准备。
来谁都一样。
**
萧誉一直不归,宴观痕的来信便越来越频繁。
中秋当日,又来了一封。
萧誉拆开,看了半行,便扔到了一旁,视而不见。
裴风问过一回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宴观痕来信问的他烦了,裴风便回复道,陛下何时归,宴大人不如去问问北凉公主。
宴观痕气得跳脚,一封信里将萧誉这辈子的艰辛尽数写了出来,试图换起他的醒悟。
南陈如今正在势头上,他想不明白,陛下为何在这关键时候,脑子犯了糊涂。
难不成他还真想去当北凉的驸马爷不成。
只可惜萧誉只瞧了一眼,压根就没往后看。
早膳一过,萧誉便同裴风吩咐,让他去砍几根青竹回来。
青竹拿回来,萧誉便没歇停,一人坐在了阁楼上忙乎了一日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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