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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成了地府打工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颗海的小说
一是丢功德,
二是去地狱。
东岳之地,山峦重叠、龙脉聚拢。
层层的山脉蜿蜒缠绵,偶尔一座山峰高耸入云,余泽抛下了有点怕光的牛头,一个人在似乎永远看不见尽头的山峦中穿梭。树木葱郁、黄石硬朗、鸟兽飞跃。随着时间的一点点度过,山脉才渐渐平缓下来。
余泽站在山脉的尽头,终于看到了那一方天地。波涛汹涌,海浪击石。海水是湛蓝色,击打到礁石上,立马变成了破碎的珍珠,雪白、晶莹。飞翔的海鸥上下腾跃,耳边是有些温柔的风声。
余泽突然觉得,这一片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有着感应。好像找到根系的落叶,找到了自己的灵魂。
想到这里,他不免的自嘲了一下:
“你不就是个魂魄吗,还找到灵魂。”
他破浪而入,缓缓地走进了大海深处。渐渐地沉下,即使是习惯了地府无边无际黑暗的余泽,也不免感叹大海的宽广。四面、都是水。像没有任何尽头的时间,静谧而深远。他不需要呼吸,所以没有吐一个泡的乐趣,只能加快速度向下沉。
一刻钟之后,余泽的脚,终于踏上了松软的沙。
他动用冥界独有的阵法,四周腾起淡蓝色的术法光芒,眼前渐渐被纯白包围,强光耀眼,余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余泽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挖出来吃掉。
现在往回走,还来的及吗?
大叫唤地狱,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是位于宁静的大海之底。大叫唤地狱却一点也不宁静。脚下的岩石似乎是喷发而出的火山岩,烧的通红,要不是余泽自己有法术护体,估计就要成为烤鬼了。四周,没有一点太阳的光芒,只有烧红的岩石照映的通红的火光,整个天空、或者并不是天空,而是海水的底部似鲜血般艳红,一个涟漪,就像是血池的搅动。
结界波荡之时,甚至有血滴般的海水落下,如同一片血雨,染红了整个世界。
耳边,是无休无止的惨叫。
撕心裂肺、绝望无助。
虽然不知道是被剥皮还是抽筋、抑或是受到了挖心的刑法,但是那一声声突破天际的叫声,却是真实的痛到骨髓。
一听到这个声音,余泽的脸、刷的白了下来。
他白着脸往后倒退,也不顾阎罗的真诚邀请,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总有几个不长眼的往枪口上撞。
三只赤鬼看到细皮嫩肉的余泽、以及他惊恐的眼神,下意识地把他当成增长修为的药物。于是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摩拳擦掌,然后转瞬之间、他们三只鬼就一齐扑了上去——
当然,与前面无数的伙伴的结局一样,惊恐的余泽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下意识地就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转动着扇花一道蓝光闪过,在完全没看清动作的情况下,三只赤鬼、变成了一堆红烟、迅速飘散在地狱之中。
余泽看着眼前的红烟,更惊恐了。
完蛋了。
这时候,身后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温和声音:
“第一百三十八个。”
余泽迅速回头,看到眼前揣着手、满脸和蔼微笑的中年长相男子,头一下子大了。
男子穿着黑色圆领袍子,头戴软翅帽,皮肤白皙,身材上稍微有点发福,一张慈祥的脸真称得上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他十分稳当地站在那里,平和说道:
“十天,你把一百三十八个鬼魂打到魂飞魄散。换而言之,今年的功德簿子上没有你的名字了。”
余泽看着眼前人晃晃悠悠的软翅就上火,压抑着把软翅拽下来的冲动,尽量语气平和地据理力争:
“阎罗你也看的清楚,是这些鬼先要杀我的。”
他本来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功德的数量决定他能不能顺利飞升离开这个鬼不想待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如果功德再扣下去变成负的、那余泽赏善司判官的位置都保不住,直接要成为孤魂野鬼了。所以,这次他必须斤斤计较一回。
阎罗又微微一笑:
“谁让你是判官。”
余泽一听,就没了脾气。
这位阎罗王爷的秉性他是清楚的,劫富济贫的英雄,对于弱小的人抱着无法言语的同情与偏爱。
农民和地主打官司,他总是偏袒农民。
雇工跟雇主打官司,他肯定偏袒雇工。
平民和官员打官司,他肯定偏袒平民。
余泽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功德恐怕是完全保不住了,但是还是无奈扶额:
“也不是所有官员都是欺负百姓的,您还是要仔细分析一下……”
阎罗王笑容不改,像是教导晚辈一样对余泽说道:
“有的时候,我看到的、不一定让人信服。我要明天贴了告示说,有无名小鬼欺负赏善司判官,被就地正法,他们能信吗?“
余泽不说话了。





反派成了地府打工人 第四章 我接到了新单子

阎罗王自己继续说道:
“百姓只能说,肯定是余判官欺男霸女、最后把人打到魂飞魄散,阎罗王与他官官相护。”
头上血红的苍穹突然抖动了一下,一阵血雨瓢泼而下,伴随着耳边凄厉的惨叫。余泽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阎罗王看到他的样子,就算是和蔼可亲,也忍不住嘲笑:
“据说你生前曾经领兵上过战场的,也怕这种声音?”
这个问题,余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胆子其实很大,但是,唯独一听到行刑的惨叫,就心惊胆寒。
但他也不能直接说出原因,只能怼到:
“我生前的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们闲着没事自己杜撰着玩的。谁知道我上没上过战场。”
他看阎罗一脸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我还听人说,我是作恶一方的罗刹,被度化了才到地府当判官。我这两天看了那么多卷宗,罗刹这个级别的恶鬼,不在地狱里被剁成陷包饺子已经是鬼生大幸了,还能被度化当判官?那这地府判官也太不值钱了。”
他说这么一大段只是想证明,坊间对自己前世的传言都是编着玩的,完全不可信。
但没想到,阎罗听到他的言论突然严肃起来,拢了拢袖子轻咳一声:
“都是道听途说,你不要往心里去。“
余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真没往心里去,我觉得你往心里去了。“
阎罗竟然没有趁机教育他,反而采用一种安抚的态度,温和地说:
“你莫要着急,功德不足不是大事。过些日子我让你往凡间去处理一件事情,是涉及国家兴亡的大事,只要你做得好了、足够补了今日丢失的功德。“
余泽一听眼睛就亮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引起了阎罗的怜悯,但是他依旧维持着最后的矜持问道:
“何事?“
阎罗缓缓说道:
“蛊鬼,魅惑天下。”
听到“魅惑天下”四个字,余泽了然。
凡间对蛊鬼有诸多说法。有人说那是西南部族炼制,与蛊虫方法类似,将三只魂魄置于蛊中,任其相斗,存活下来的那只,就成为蛊鬼。
据说这种蛊鬼法力极其高强,一般的修习之人只能成为他的盘中之物。
但是余泽却清楚,那被凡人炼制的蛊鬼,虽然拥有着超凡的能力,却已经失去了自己作为一只鬼的思想、成为凡人的工具,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
而有了“魅惑天下”这种评论的蛊鬼,就是地府众鬼官心目中真正的原始蛊鬼:
女鬼,妖媚娇艳,蛊惑人心,倾覆天下。
他刚想询问阎罗一些具体的细节,腰上悬挂的传音牌突然震动了起来,他将牌摘下,就听见那里面传来了牛头谄媚的声音:
“大人,赏善司有一新魂,需要大人判善。“
牛头话说的奇怪,这一天下来到赏善司报道的新魂可以组成一支军队了,通常也不用他事必躬亲,下面的鬼官就帮他判决全部。
牛头也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能让他亲自回去,一定死的不是个小人物。
一向聪明的牛头可能感觉出了余泽的疑惑,就连忙解释道:
“大人,这次来了个人间帝王的魂魄。“
余泽立马就明白了。
人间的帝王,与其他魂魄不同。他们生前就受到紫微星庇护,死后的奖罚也不是一个小小的鬼差就能判决的。
甚至可以说,自己这个判官在他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一旦赏罚有误,得罪了紫微大帝,自己就要穿好几百年的小鞋了。
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紫微大帝,威严雄壮地对他说“你还是一辈子待在地狱之中吧”,余泽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这种时候,就应该找首殿阎王秦广王亲自出理这件事了。于是余泽就问道:
“秦广王可知道这件事?“
传音牌那边的牛头“嘿嘿“笑了几声,回答道:
“秦广王爷往天去了,天帝陛下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交待。王爷传音给小的,说这桩赏善由大人自己定夺,就依着掌善簿的判词、不必顾及其他。“
掌善簿,就是赏善司判官手中掌握的簿子,类似于阴律司判官崔珏手中的生死簿。只要注入足够的法力,掌善簿就能自动根据魂魄此生的功德,为其拟定判词。
这么一说,余泽心里就有底了。
照着掌善簿上的字念就行了,他又不是不识字,这种场合他还是不怕的。
他对阎罗一摊手:
“赏善司有事,看来我的功德要等明天再找回来了。“
阎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了一句:
“假如将来有人对你关怀异常,也不必怀疑过甚。这世间、总是有些说不清的缘分的。“
余泽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前几天你去天庭,是顺便向月老打听我的姻缘了?难道我命犯桃花?“
阎罗十分和蔼地笑了,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安抚:
“我说不清,似乎与你前世有关。但是你已经统统忘却了,就不必在意。“
余泽总觉得,阎罗知道什么不方便透露给自己的秘密。
难不成,自己还有什么前世的红颜知己、甚至是自己媳妇儿还活在世上,这次去除蛊鬼,怕自己碰上?
想着自己可能在凡间遇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百岁老妪、领着同样白发苍苍的儿子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儿子,叫爹……”
余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很想问一问阎罗这件事情的具体细节,但他看阎罗不想说的样子,也不追问。本来嘛,孟婆说的就很有道理,前世忘了就忘了,自己现下在冥界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逍遥快活,丝毫不逊于天庭上的神仙。追究前尘实在是一件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
于是他洒脱地告别了阎王,穿过大海和东岳,回到了地府赏善司。
自己虽然不是奢靡的公子哥,却也不像阎罗那么节俭。赏善司大小相当于凡界并排五间宽梁头的庭院,东西被一众阴差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收敛了脸上的随意,挂上了办公时常有的淡然表情。
牛头见他回来了,连忙跑了过来,一边迎他往上座坐下,一边说道:
“大人,今天来的那位爷已经在偏房等着了。”
余泽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凡界的帝王,于是点点头说道:
“让他进来吧。“
牛头听了吩咐,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而余泽则利用这一段空闲的时间,从抽屉里翻出了掌善簿。
掌善簿是一本古老的掉渣的书,灰黄色的纸上空白一片,只有时光留下的折痕还诉说着人生的起起伏伏。
余泽右手轻轻覆在掌善簿上,淡蓝色的法术汩汩地注入其中,古老的纸页上、渐渐显示出了文字。
是这个魂魄两世的事迹。
“第一世,齐国开国皇帝李念恩。虽以武开国,然不衷征伐,以德统一。勤于朝政、不近女色。轻减徭役,奖励农桑。鞠躬尽瘁,三十而崩。无后无子,传位于弟。”
“第二世,齐国中兴之君韩若。外姓之子,收养宫中。齐帝荒淫,屡屡劝谏。虽负奇才,不图大位。齐君无后,以其继位。其生挽大厦于将倾、还百姓以安康。贼寇入侵,御驾亲征,负重伤而亡,享年三十有二,无后无子。”
牛头显然是目光扫到了主判词下面的细节小字,惊叹:
“这人两辈子竟然都是五月初五死去的?”
余泽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今天也是五月初五,五毒出没之日。
但是显然这个人两辈子的重点不在这里,余泽又看了这满满的两页纸,忍不住感叹道:
“这人竟然连续当了两世皇帝,着实罕见,他是紫微星转世吗?”
没想到,他这句自言自语的牢骚竟然有人回答。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
“或许真的是。”
那声音有些低沉,却含满了挣脱不掉的磁力,有几分温柔、甚至有几分轻喜。就像一张织女亲自编制的网,牢牢地套在了余泽的心上,轻柔舒缓、却有些喘不过气。
余泽猛地抬起头来。
房屋的正中间,站立着一个男子。
长身玉立,温雅端方。
他身上穿着新魂统一的素白色长衣,脸色略略的显现出不健康的白色——那可能是他临死前的虚弱。但是那张脸的美好,却完美地掩盖了苍白。
余泽忍不住看向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蕴含着明显的笑意,或者说,如同春日初化的水一般,荡漾着点点涟漪。
明明是余泽先主动将目光投向那个新魂的,如今却被那个新魂看的自己浑身不自在。余泽连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开,轻轻咳了一声。
好尴尬。
男子看到余泽的反应,微微一笑:
“余判官?”
余泽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的任务,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赏善簿,遮掩一般的念道:
“嗯,韩若是吧?”
再抬头,余泽发现那男子的笑容竟然包含了一种宠溺感,让余泽感觉丝丝诡异。
余泽连忙用伪装保护自己,微微挺直腰杆,收敛起脸上的尴尬,挂上严肃,微微皱眉。
一直站在一旁的牛头,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家余判官装作严肃的感觉,与眼前这个好看的新魂,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




反派成了地府打工人 第五章 我捡到老公的第一天

不是那个新魂像他们家判官。
反倒是像他家余判官像那个新魂。
因为这个叫做韩若的人间帝王,举止投足的优雅与隐藏的威严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协调,仿佛他就是天生的贵族,一举一动皆是自然。
然而他家判官,故作严肃只是对自己的保护。用一种故作的威严和淡然化作坚硬的外壳,隐藏内心的柔软。
这一刻,牛头简直要怀疑,自己家判官的保护仪态是师承这位韩若陛下的了。
新魂的眼睛一直盯着余泽,没有离开过一刻。他听到余泽的问题,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出乎意料的回答道:
“韩若这个名字生疏,余判不如叫我银枢。“
余泽翻动赏善簿的手,僵了一僵。
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自来熟的人,才见过一面,就嫌弃自己的大名别人叫着生疏了。
不过……银枢?是他的小名吗?
还挺好听的……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毕竟功德无量,比自己这个功德耗尽的判官不知道强了多少。于是,他没有反驳,而是例行公事地说道:
“你前一世的功德已经足以一生长寿安宁,但这一生你又选择为国尽瘁,所以两世功德翻倍,按照常例……”
赏善簿的条例余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他看了这位自称银枢的人的两世经历,就可以判定,他的功德大致可以就此摆脱轮回,在地府就任鬼官。说不定他们以后就是鬼界同僚、共同处理一些公务。
然而,他还没开口说判词,就见到赏善簿上正好算出了结果。
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
星宿归位。
余泽惊讶地“咦?”出了声。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眼前这个银枢,其实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犯了某些触犯天条的事情,被打入轮回、历经人间百苦。现在又因为凡间积攒的功德,得以归位。
余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牛头感觉出了气氛的诡异,于是又轻微地靠近余泽,轻而易举地瞥见了赏善簿上的字。
牛头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能称得上是“星宿归位”这四个字的,都至少是各大星宿的主神,生而为神、掌握人间一方大事。
这绝对不是什么小神,更不是冥界鬼官能够比拟的。即使是首殿阎王秦广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将人家送回天庭。
牛头使劲地对他家判官使了个眼色,希望自己判官赶快闭嘴、不要再问任何问题,将这尊大神恭恭敬敬请回天上。
但是他忘了,他家判官就是个不畏权贵的典型,顶头上司阎罗王就经常遭受他的白眼与怒怼。
果然,他就看见余泽一板一眼地合上赏善簿,丝毫没有放下阿谀奉承的自觉:
“既然你是星宿入凡,本官能做到也只能是帮你将这两世的功德存案,归位天庭一事,就完全交由天界了。”
牛头越来越觉得,余泽认真的气度、与前面的银枢一模一样。
而银枢完全不恼怒、反倒是微微低头一笑,那身冥界遍地都是的素白朴素衣衫竟然被他穿出了清逸的风度。
余泽看着眼前的男人,在那一瞬间就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很久违。
他的清晰记忆、只有十天。这十天内,除了他下意识的动作和储备的某些知识,以及午夜梦回某些破碎的完全看不懂的片段,他对周围的一切事、一切人,都是陌生的。
然而今天这个人,却让他生出了亲近的错觉。
余泽看着微笑的他,忍不住问道:
“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啊?”
眼前的人的微笑先是微微的一凝,随后、慢慢加深。他如同深海的目光投到余泽的眼睛里:
“银枢,银为雷霆、枢为星辰。”
余泽慢慢品了一下这两个字,不由得说道: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银枢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他挑了下眉,不置可否。余泽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又故意套近乎的嫌疑。
他有点尴尬,而银枢却善解人意地转了话茬:
“在下还有些私事想请教阎罗王,但实在是对地府不甚熟悉,余判官可否费力引在下一程?”
余泽如蒙大赦,转身问在一旁探头探脑的牛头:
“你们王爷可回来了?”
牛头燃了张传音符打听了一下,然后回道:
“回大人,王爷已经快到阎罗殿了。”
余泽听后,站起身,依旧是板板正正的赏善司判官,他认真地对银枢说道:
“走吧。”
银枢看着眼前被严肃伪装包的严严实实的余泽,笑容淡了一些,他微微点了点头,并排走到了余泽的身边。
牛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前面的两个并排的背影,竟然在地府隐晦的环境中,形成了一种赏心悦目的和谐。
一路上,余泽还是忍不住的问了银枢很多问题。
余泽问道:“你死后,记忆有没有受损?”
银枢回答:“似乎并没有。”
余泽再问:“你提前归位,是攒了多少功德?”
银枢回答:“似乎,在下并不是很清楚。”
余泽继续问:“如果,咳,本官说如果,本官这一年的功德已经耗尽了,会有什么后果。”
银枢这个人好像有着无尽的耐心,回答着余泽每一个很无聊的问题,而且、回答的格外真诚。听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银枢有点好笑地转过头,问道:
“你又闯什么祸了?”
这句话着实有点突兀。余泽先是愣了一下,明显的、银枢也反应过来自己过于亲昵了。
银枢有些尴尬地咳了一下,刚想解释什么,就发现余泽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赏善司判官大人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要加‘又’?”
银枢闪避似地躲开了余泽的眼神,却十分自然地回答道:
“是在下口误了。”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略微的宁静。余泽总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动着,想要破茧而出。
可是是什么呢?
无人知晓、也无人愿意为自己探寻。
冥界街道点起的鬼火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飘忽而过的鬼魂不由自主地回头看这并排走的两个人。
其实,在冥界有保存的如此完整的鬼魂已经很不容易,即使是养颜街的秘术,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修正的痕迹。更何况,是保存的如此细皮嫩肉的鬼魂。
余泽摸了摸下巴,问道:
“我们真的没见过吗?我死的时候应该是你第一世的时候,你仔细回忆一下,见过我这张脸没有?”
余泽说罢就丝毫不打折扣地转过脸,认认真真地摆出严肃脸。这一个动作、让他与银枢之间仅仅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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