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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血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心倦客
“啊!”那名唤韦蕙的女子一声轻喝,满是歉意地对杜柯行礼道歉道:“对不起,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杜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姐莫要记在心上。”杜柯一脸真诚,作揖回礼道。一旁聚在一起交谈的众人听得此处,都纷纷过来跟杜柯交谈,都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下杜家未来的当家人。杜柯一脸微笑地跟众人回礼寒暄,面对世族阶层应有的应酬,轻车熟路地一一排解掉了。
一群人谈笑风生了好一会儿,看天色已晚,宴席将至,便都进了府去。杜柯也随着众人走进府中,走在开阔的青石板路上,看着两边映着晚霞闪着金光的炫彩琉璃瓦,不由感叹即便皇宫内院也不过如此而已,真是侯门深似海,话一点不错。
渐渐地走过韦家大院,便已到了主会客厅。杜柯走进这偌大的厅堂,随便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众人欢声笑语,在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间,酒未饮竟已有些陶然醉意。他自小身在侯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十岁以后,便是暮鼓晨钟黄卷青灯的清修,何来这般富丽堂皇的景象?车如流水马如龙,豪门盛宴原是如此的,杜柯心中百感交集。
忽地,听到一声富有磁性的男音道:“今晚我韦家大宴宾朋,大伙儿都尽兴些,莫要有所拘谨才是。好了,韦福,上菜吧!”
“好的,老爷。”说话的是杜柯刚刚才认识的韦府总管。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丫鬟们端上桌来,杜柯也难免看得食欲大动,只是拘于礼数,迟迟未动筷子。杜柯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有事没事地交谈着,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一种自怜自艾的孤独和寥落涌上心来,竟似有些痴了。真正的寂寞,并不是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漫无目的地徒步行走,而是在富丽堂皇的夜宴上锦衣夜行,直至现在,杜柯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真正落寞的含义。这样令人窒息的压抑如潮水般奔涌而来,让杜柯无所适从。
上菜结束,宴桌上各色菜肴玲琅满目,山珍海味比比皆是,可是自从有了那莫名的萧索之意,杜柯先前大动的食欲早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一盘盘耗费很多精力和金钱的美味佳肴,就像是对着寻常百姓家的残羹冷炙,没有一点感觉。茫然间抬头看见宴席的主位上坐着两个一身读书人打扮的中年文士,想起其中一个便该是韦家的当代家主韦明,却未曾听得嫂嫂在来之前提及另一个人,杜柯虽心生好奇,却也无意向旁人打听,免得有些无赖之辈以此大做文章,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百无聊赖之际,杜柯拿起身前的酒杯自斟自饮起来。美酒入口,甚是清冽醇厚,真真是漱齿留香,杜柯忍不住说:“好酒,当浮三大白。”话音未落,恍惚间听的有人接了句:“想不到杜公子久居佛门清净之地,竟也深谙此道,卢某真是相见恨晚啊!来,干了这一杯。”杜柯酒到就干,仰头便是一阵豪饮,也不说什么言语。
“兄台好酒量,好性子,真是人不可貌相,跟娇生惯养的豪门贵公子大相径庭。”只见那人也干了酒,抹了抹嘴说。
“听闻范阳卢氏累世儒学,门中子弟出将入相者多如沙砾,三公九卿位高权重,千年不断,是公认文化底蕴最深的书香门第,不也生了你这么个嗜酒如命的草莽之士,世间事无奇不有,尚我并非是需严守清规戒律的佛门子弟,兄台自当担待,无需如此惊诧。”杜柯娓娓而言,吐出满口的酒气。
“哈哈,正是,正是,你我皆是离经叛道之徒,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卢某人定要与兄台一醉方休,来,干!”那青年公子说得兴起,举起酒杯又是一杯下肚。
“有酒无诗怎么行?李太白斗酒诗千,你我虽不及谪仙,亦当效仿先贤,且歌且饮。”杜柯断断续续地说完,已有了八分醉意。
“兄台此议深得我心,来,我先来”,说罢,便唱了起来,只引得周旁无数眼睛聚拢而来。杜柯已在晕晕乎乎之间,只隐隐听他用极富磁性的嗓音唱到:“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杜柯听得极妙,拍手赞道:“好诗,好诗,我也来”,语音未落,歌声已起,只听他用另一种雄浑的嗓音唱到:“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歌调才起,却又被那人接上:“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杜柯听得心中热血沸腾,大声赞好,凛然吟道:“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语调雄浑开阔,更胜先前。
两人且唱且饮,正是人生一大快事,忽听得旁边有人高声嚷道:“这般畅快的事怎可少了我这山野酒徒?来来来,这位兄台且听我这句好妙?”杜柯听得仔细,放眼看去,竟又是一个锦袍佳公子,只是此时红光满面酒气熏天,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翩翩风度?只听他豪声唱到:“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众人听来,原是太白的《少年行》,此情此景下,却是比前两端唱词更加贴切。
“好一句‘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老六妙句,妙句啊!”那先前的青年语罢,朗声大笑。
“李太白是酒中魁首诗中之仙,他的诗用来助兴最是合适不过。只可惜太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此时我们三人对饮,当比太白更加快意才是。”说话的是那位吟诵《少年行》的青年,语气中满是喜悦,是有与杜柯两人相知恨晚之意。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今晚饮的这酒便是家父特酿的‘夜无烟’,三位公子好高的兴致,小女子看得很是眼热,也想来搭上一份。”这次却是换成了女音,三个醉醺醺的酒徒心下诧异,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出两个靓影款款而来,左边一个适才说话的是一个缁衣长裙的明丽少女,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却挽着另个人穿着红色仕女服的端庄少妇,两人长相相近,一看便知是姐妹,仪态也是一般的秀丽无双。三人看着目眩神迷,竟似阅尽天下秀色,一时便是痴了。
片刻间,阵阵幽香已至身前,那个姓卢的公子哥最先回过神来,悻悻道:“表姐,表妹,今日家里高朋满座,怎么有空理我们这些个酒鬼?”
“你是最好被黄汤灌死,整日家醉生梦死,谁来睬你?另两位可是贵客,我们韦家怎可怠慢?”右首那位年稍长的少妇用薄怒的语气微嗔道,脸上却还是满面春风,阵阵香风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是啊,卢表哥,三年未见,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那先前误会杜柯的少女也跟着她姐姐说道,语气里透着隐隐的失望。
只见那白衣卢姓男子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咧着嘴说道“表妹此言差矣,我卢云向来如此,不过一介乡野村夫贩夫走卒,何足道哉?”
杜柯在一旁若无其事地自斟自饮,静静的听他们讲着话,不知觉地打着拍子,又是一首诗吟了出来:“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杨边。”声音不是很高,韵律到时抑扬顿挫的,很有乐感,众人听着,也被感染了,纷纷击节称赞。
一边被称为老六的锦袍公子也被勾起了性子,琅琅上口的却是一首风格别样的诗,歌调也变得低婉哀怨,只听他唱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众人听得仔细,便知是清河崔氏的少主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想到诗中故事,真是令人无端神伤,嘘唏不已。
“哎,老六啊,老五的那首诗你就别唱了,幸好他不在,不然又要大醉一场了。”杜柯听得心惊,原来这两人非但是旧知,更与这首诗的作者大才子崔护是结义兄弟,不免很是好奇。
“哼!郑煌,你以为就你懂诗么?少在这里跟我炫耀,本大小姐也会。”语音未落,只听那缁衣少女放下酒壶,举起纤纤素手,施施然唱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语调不高,只是低吟浅唱,却如黄莺初啼,婉转清越,余音绕梁。
直到此时,熏熏然的杜柯竟一下子清醒过来,很无脑地说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白乐天诚不欺我。”众人很奇怪地看着他,只听先前那名唤郑煋的锦袍少年充满惊喜地问道:“杜兄识得白乐天?”杜柯一脸平静,很自然地说:“他是先师至交好友,我曾跟着先师去过他建在洛阳香山的白园,有幸得见这位名动天下的大诗人。”
“我没见过乐天,倒是见过元微之。虽已年过四十,风采依旧啊!”说话的却是那个卢姓的白衣公子,此时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这边了。
“哼!沽名钓誉的登徒浪子而已,不值一提。”那缁衣少女愤愤地说,语气里流露出强烈的讥讽和不屑来。
“小妹休要胡言,元姑丈是今世文坛泰斗,怎会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对小姑的哀悼思念纯出自真心,那般情真意切的诗句岂是沽名钓誉之辈所能写得出来的?”那红衣少妇脸色凝重地叱道。
“哼!北魏亡国已近三百年,他以为自己还是皇帝么?见一个便爱一个,真是风流成性。”说着那缁衣少女环顾四周,又愤愤然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全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主。”周围众人被她说得尴尬,竟无一人出声辩驳,身旁的姐姐素知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也只能不可奈何地摇摇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吟诗的是郑煋,语气中满是深沉情谊,如泣如诉如怨如慕,闻者伤心听者断肠。
“哈!哈!哈!”,只听那缁衣少女毫无顾忌地大笑三声,朗声说道:“好不要脸的伪君子做派。姑姑尸骨未寒之际,他便戴孝再娶新人入怀,还令人作呕地写这些个虚情假意的诗词,姑姑若泉下有知,真不知作何感想。”言语未毕,隐隐眼中已有泪光闪现。
众人听得心中愕然,一下子气氛变得沉寂起来,不过是初冬时节,却让人冷得浑身发抖,直如寒天腊月一般。沉默良久,杜柯三人却只是不停歇地喝酒,不再长咏叹调。
“小欣休要胡闹,今日是大好日子,我不想多说什么,回房给我思过去。”杜柯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一声紫袍的陌生中年人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哼!”那缁衣少女满口怒气地清嗔一句,一阵旋风似的跑了出去,杜柯却注意到郑煋呆呆地望着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脸色神色非常复杂。
“各位好友,韦某适才公务缠身,少陪了,告罪。”那紫袍中年人朗声说道,说完深深做了一揖。
“韦大人客气了。韦大人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如此小事何须介怀。”一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手捋着花白的胡须道。及至此时,杜柯才意识到那紫袍男子便是今夜晚宴真正的主人,京兆韦家当代族长,当朝宰相韦贯之。
“大家继续,莫要被我那娇生惯养的女儿坏了气氛。”韦贯之用平易近人的声音说道。席间觥筹交错醉生梦死,杜柯酒越喝越多,渐渐忘了身在何处。
恍惚间,月已中天,杜柯隐隐听到有人唤道:“少爷,走了,回府吧!”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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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血玉 第一卷 杜家卿少 第04章 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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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杜柯从梦中醒来,睁眼见到房间里熟悉的布置,心下大宽,便知是回到家里了。外间有一缕阳光隔着槅门上薄薄的宣纸照进屋来,刺得杜柯惺忪的睡眼快要睁不开了。杜柯强撑着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来,走到门口打开大门,阵阵和煦的冬日阳光洒进屋来,暖洋洋地照在杜柯身上。
杜柯站在门口伸了个舒适的懒腰,闻得阵阵幽香扑鼻,心下好奇心大盛,循着香味做了出去,只觉得脚步一滞,像是撞到了什么事物,跌倒在地上。
“啊!对不起,少爷,不好意思,小婢失礼了。”一双纤巧的玉手出现在眼前,杜柯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红的瓜子脸,两弯淡淡的柳叶眉附在此刻显得有些慌张的瞳仁上面,高翘瑶鼻樱桃小嘴,真真是个清丽脱俗的美人胚子。杜柯大饱眼福之际,一双热切的眼睛却已游移到少女初具规模的上,因俯子的缘故,从颀长的脖颈向下,隐隐露出了粉红色的亵衣来。杜柯的目光稍稍一滞,便继续向下移去,柳腰纤纤圆臀微翘,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双修长小巧的玉足。杜柯从未有此香艳经历,看得真切之下不免意乱情迷,伸手紧紧地握住了眼前这双香滑小手,神使鬼差地拉到身前轻轻一吻,只觉纤滑细嫩,幽香沁人心脾。
“啊”,环儿一声低吟,像是被虫蚁咬了一口一般,快速得缩回手去。杜柯半醉半醒之际闻次娇喝,本已渐渐支起的身子不自觉地再次向下倒去。
“少爷小心。”环儿见他再次跌倒,潜意识地又去拉他,岂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哪里托得住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毫无疑问之下,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啊”,环儿哪里见到过这般场景,整个玲珑窈窕的身姿已落入杜柯怀里,两只美瞳睁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吐息可闻的俊雅面容,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杜柯温香软玉抱满怀,熟悉的幽香阵阵袭来,也是人间天上不知何处了。
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两两相望,茫然之际都心醉神痴,只愿时间就此驻足,春夏秋冬不在变换。杜柯最先回过神来,猛地察觉到怀中抱着一个清丽可人的妙龄少女,很自然的手上用力,环着纤软柳腰向自己身上一带,两人的身子贴得更近了,晶莹剔透的鲜艳红唇已仅在咫尺,只需稍稍低头便可一亲芳泽了。幸好光天化日之下,杜柯强忍住了心中的绮念,在怀中少女雪白的耳垂边温柔地说道:”好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先前没有见到你?嗯,擦的是什么香粉?真香。”
听到这样撩人的情话,环儿不免一时之间心猿意马,不知道怎么答他。见玉人娇羞怯怯神态动人,杜柯似是再也忍不住一般,手脚一撑地便离地而起,横抱起仍在痴呆状态下的玉人走进屋里,反身关上了大门,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咫尺间的芙蓉玉颜,只是渐渐地剧烈的心跳慢了下来,眼中欲焰消逝无形,一下子变得非常清明。杜柯知道那是佛门至高心诀《冰心诀》在起作用了,夜夜调息的苦功果是没有白费,没有做出有辱门楣污人清白的丑事来。想到此处,杜柯心中一阵后怕,若是被嫂嫂知晓,真不知道要如何赎罪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床上的少女也从前所未有的震撼里渐渐地回过神来,见杜柯愣愣的对着走进发呆,想起先前的旖旎情景,一下子连的脖颈也是红彤彤的一片,娇羞怯怯地低下头去说道:“公子,你怎么了?”听得出谷黄莺般的轻声询问,杜柯缓过神来,俊脸羞得通红,转过身去说道:“没事,你起来吧,去忙吧!”
只听背后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回答,翩翩然香风由扑入鼻中,令人心旷神怡。杜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即将离去的少女身影,缓缓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时来的杜府?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婢名叫环儿,本是大少***贴身侍婢,大少奶奶一大早亲自去了洛阳办货,要半个月来会回来,临走时特意交代我过来跟少爷你说一声。这两个月由我负责照顾少爷的衣食起居。”环儿回过头去答道,仍是深埋着脸不敢看他。
“哦,知道了,替我谢谢嫂嫂一片心意。对了,刚才你来做什么?”杜柯已恢复常态,平和的说道。
“小婢是来唤少爷起床的,谁知……”,说到此处,环儿竟仰头定定的看着杜柯,一脸的微嗔薄怒。
杜柯自知理亏,忙急切地道歉道:“昨夜宿醉未醒,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请姑娘莫言见怪。更何况一大清早的……”说道此处,杜柯也停了下来,毫不避讳地瞧着她眉目如画的玉颜。
环儿心中疑惑,开口便问道:“何况什么?”
“何况你长得这么美,我这也是正常反应啊。”杜柯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里环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说:“以后再拿这些话来轻薄我,瞧我不去跟大少奶奶说去。小婢虽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却也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
杜柯忽地发现这个婢女跟以往的那些与众不同,身上竟有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傲气,眼中光芒变幻,心里满是欣赏之意,脸上却回复先前的轻佻模样,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好环儿,以后来日方长的,你要是爱上我怎么办?”
听到此处,环儿心下大气,想道:亏小姐还说他跟其他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不一样,近日瞧着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哼!想到这里,已不愿再和杜柯纠缠,转身便要离去。
眼见美人儿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杜柯骨子里的爱美之心油然而生,忙不迭地伸手抓住那熟悉的纤手,一用力便再次将气嘟嘟的美人儿拥入怀中,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道:“好环儿,别生气,先前我是开玩笑逗你来着。”
好闻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环儿想要伸手推开他,却发现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心中愤愤地骂自己没有,嘴上狠狠地说道:“再不放开我喊人啦!”声音却不是很高,却是怕把旁人引来。若是给人瞧见,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杜柯知道她不敢大声,手抱得更紧,口中更加得寸进尺地一句句着这个心高气傲的少女。渐渐的,环儿竟发现自己喜欢上这种两人紧紧相拥的感觉,羞得耳根通红,身子越来越软,就像是要贴在怀中男子身上,口中也不再像先前那样骂他了,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享受起这份前所未有的温馨来。似是发觉怀中玉人有了很大的变化,杜柯脸上露出一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表情,张嘴含住了那通红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吸允起来。
耳垂是少女特别敏感的地方,环儿遭此偷袭,一下子放开了所有的戒备,反手紧紧抱住这已然深深爱上的男子,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低喘着说:“少爷,小婢知错了,放过小婢吧。”
见美人儿开始求饶,杜柯心满意足地吐出被他吸得像火烧一样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吹着气,缓缓地道:“好环儿,你让我亲亲,我就放了你。”良久,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公子适才不是已经亲过了么。”杜柯双手紧抱着少女显得有些单薄的香肩,轻轻拉开玉人,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差点克制不住要凑上去一亲芳泽。
环儿似是受不了他裸的目光,怯生生地低下头去。只听杜柯说道:“好环儿,你的初吻先欠着,少爷我随时要来取的。少爷若非练有佛门秘传的内功,可真就把你这的小妖精给就地正法了。”说罢,放开了她。
忽地得偿所愿,环儿竟隐隐有些不舍之意,怅然若失地看来眼前的登徒子一眼,转身很快地跑远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靓影,杜柯脸上浮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眼里满是温柔的爱意。在门口站了片刻之后,杜柯转身进入房间,想着先前的旖旎风光,不免又微微笑出声来。
自佛寺归来后,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从先前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络,事后想来,这种事还是由身体本能的主导的,因为人伦道德理智的规范约束,很多时候是不能触碰那条最后的底线的,杜柯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弟出生,纵使是两情相悦,也只能发乎情而止乎礼,这是对彼此最真实的尊重。其实自唐以来,社会风气开化了很多,若是按照汉朝时候的森严礼教,女子是根本就不能抛头露面的,只能拘限于闺阁绣楼之内,哪里有机会出来一见这秋雨。
杜柯胡思乱想了好久,吴管家便来唤他了,原来是午饭时间到了。杜柯跟在吴管家身后,心下想着怎么那个丫头不来,她不是负责我的饮食起居的么?还是怕了我了?杜柯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做得过火了,不免有了些悔意,等下次又机会跟她道个歉吧,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实有违男儿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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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血玉 第一卷 杜家卿少 第05章 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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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杜柯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环儿却已经躲在自己房里偷偷地哭过一次了,梨花带雨的脸容我见犹怜,似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环儿哭得很伤心,声音却是很低想是怕被人瞧见问起,这种事本就难以宣之于口,他又是少爷,那就更急有屈无处申了。狠狠地哭完以后,环儿气愤地骂道:“死杜柯,死色狼,竟然第一次见面就轻薄人家,还……”说到羞处,她脸颊通红,双眼迷茫无神。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耳根子,想到适才被他轻轻吸允时的奇妙感觉,一时竟是痴了,真真是回味无穷。
“呀!”,环儿坐在床头出神之际,忽地发觉私密处隐隐有些凉意,想到其中难以言表的隐讳之事,一颗心“蹦蹦蹦”地越跳越快,似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徐徐地吐出,心境才开始渐渐平复。环儿走到门口开门,伸出头去看了看,发现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变像做贼似的很快关紧房门,连窗子都关得紧紧的。
少女的闺房里,香气怡人的芙蓉暖帐微微掩着,满脸羞红的环儿褪了外衣,身子转进被窝里,一只雪白的纤手羞答答地拉着被沿,另一只手却伸进了被窝里,微微抬起丰腴的美翘臀,褪下白色的棉质长裤,抬眼看去,一双修长匀称的紧紧闭着,或许是过于雪白细嫩的缘故,隐隐可以看到一条条细长的青色筋脉。只见她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缓缓地伸出手去,在两腿之间一条白纱的贴身亵裤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身子猛得一颤,赶忙抬开手紧紧按下微掀着的锦被,双手紧紧捧着滚烫的脸颊,双目无神地看着粉红色的锦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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