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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碧霄2466
也是他最想说的一句话:“但……爹……知道,你……你……的……心……却……在……哭……”
“哭”字方吐,他的身子倏地剧烈抽搐起来,一只手紧紧抓着残雪的肩膀,像是不忍心留下这个孤单的孩子,独自去面对未来莫测的噩运。
他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烨霖,良久良久,慈爱而酸楚的目光始终没有再移开过。
因为从此以后,他的一双眼珠已无法再动。
血,滴答,滴答,滴答……
血,一点一滴,落到地上,渐渐凝成一条血路,凄厉地朝光明神殿的方向延伸而去。
血,是尹昊的血,自他的头颅滴溅下来,血滴如泪。
他的头颅已被一刀斩下,此际散发披面,老目含泪,真的死不瞑目。
头颅并不伶仃,因为一旁还伴着一双比它更伶仃的脚,正在踏着这条真正的血路。
脚是属于残雪的。
他的脸还是一贯的木无表情,然而尹昊在他额上面上颈上的血仍未抹去,就像所有的血都是从他头上流下一般,模样异常吓人。
吓得从树上飘落的枫叶也不敢飘近。
他始终没有流泪。
日月神教并不是落泪的地方。
江湖也不是落泪的地方。
可是走至半途,忽尔雨粉霏霏,连天,竟然也开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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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56章 绝世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眼前人赫然是自己朝夕忆念、矢志为其报仇的——尹昊!
是尹昊!
熟悉的脸,如今就在残雪眼前咫尺!
他可以把这张脸看得清清楚楚,就连每根须髯亦无所遁形。
残雪定定的望着这个人,那人亦定定的回望他。
两人这一凝望,其实仅在一息之间,接着,周遭蓦地响起阵阵的惨叫声。
此时尹昊这才如梦初醒,急忙环顾左右,可惜已经太迟了……
幽暗迂回的地下长廊,恍如一条通往地狱的甬道。
长廊两边的墙壁,每隔两丈方有一盏油灯,当中可有含冤莫辩的冤魂?
不错!这真的是一条地狱甬道!
因为甬通的尽头,是一个满布惨死冤魂的地方——天牢!
天牢并非在天,反而深入地底。
此地是日月神教囚禁重犯的牢狱,进去的重犯有三条路。
一是被囚终老,一是被折磨至死,一是被处决。
此刻,静如深渊的天牢长廊,赫然响起了寥寥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慢而沉重,俨如死神将要降临的前奏。
守在天牢外的百名守卫随即警觉,此处鲜有来客到访,此脚步声到底属谁?
他们很快便得到答案,在阴暗的长廊阶梯之上,正缓缓步下一条黑影。
这班门下经年累月于天牢戍守,早已习惯黑暗,但这条人影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无从想象的黑暗气度,黑得盖过了周遭的所有黑暗,他们一时之间竟瞧不清来者是谁。
此人似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不应说融为一体,应该说,他根本就是黑暗与死亡的化身!
来人冉冉从黑暗中步近,守卫们终于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通行令牌,和他那张苍白得接近无情的脸。
果然是黑暗与死亡的化身!他正是名蜚日月神教的阎罗王——残雪!
守卫忙不迭把残雪带进天牢,穿过关隘,只见天牢之内残破不堪,满目颓垣败瓦,阴冷冰寒,活人简直难以在此生存多久。
牢内共有二十一道铁门,其中十九道敞开,空无一人,可推知里面的囚犯早已死光。
这些年来,日月神教的铁蹄践踏处,枉死的人实在太多;这班囚犯,想必也是夜冥的对头吧?
他们在此被囚被坑被害被杀,死后会否含恨?会否轮回?会否再生?
还是始终和残雪一样——冤魂不息,矢志复仇?
偌大的天牢内,仅得两道铁门依然深锁。
残雪今日只需想进入一道铁门,他惟愿能见一个他绝不相信会再见的人,至于另外一道门囚着的是夜冥的哪个仇家,他没有兴趣知道,也无法知道。
守卫长为其中一道松锁,恭敬得带着几分阿谀奉承,涎着脸道:“鬼使大人,请。”
他称呼其为大人,只因打从今日开始,残雪已贵为日月神教教主座下的四大使之一,正式入住琼华宫,有出入光明神殿的特权。教主下令,谁都不可直呼其名字,否则格杀勿论。
可想而知,教主对这个孩子如何器重。
大家都对这块不哭不笑的木头极度艳羡,每个人都把“渴望成名”四字写在脸上。
当然,在旁观者看来,以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能一跃成为日月神教的四使之一,前途真是无可限量。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少年拥有得太多,太多……
然而,他所失去的呢?
他的童年,他的继父,他的希望,他心中的“灯”……
大家又能否为他一一算清?
他但愿自己从没得到眼前这些,也从没失去以往那些。
如果可以重活一次,宁愿一切都没发生……
昨夜来了八名蒙面刺客行刺教主,日月神教于瞬息间便稳操大局,五名刺客当场被杀,余下三名被擒,更被囚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天牢之中……
为此,教主夜冥更授以令牌,嘱咐这个新任的鬼使前来拷问余下的三名刺客,瞧瞧他们有否其余党羽。
“轧”的一声,厚实的铁门一推而开,残雪徐徐步进,冷冷的眼睛在阴暗中炯炯放光,只见陋室一角,匍匐着三团黑影。
他侧脸斜瞥身后的守卫长,俨如死神下令,守卫长旋即会意,笑道:“属下这就告退。”
室内实在过于阴暗,残雪取出火摺子,静静地点燃墙上一盏油灯。
四下登时一亮。
一看之下,三位囚犯的手脚同被沉重的铁链紧扣。其中一男年约十六,另一男年许二十,最后一人,固然就是残雪所要见的那名男子。
三个人浑身伤痕,显然早被严刑拷问了不下数次,此时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灯火一亮,精神本来为之一振,岂料眼前突然又一黑。
并非原来的灯光再次熄灭,只是他们触目所见,这次进来的并非一般门下,而是一个外表异常冷峻的黑衣少年。
那一身的黑,黑得就如同他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寂寞深渊。
一个永远都无法填满、永远也无法得到谅解的寂寞深渊。
那名年纪最幼的刺客一脸悍然,勃然骂道:“呸!死走狗!不要再来逼问我们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党!”
然而,那个遍体鳞伤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残雪后,萎靡的眼角忽然流露出一丝希冀的亮光,悸动地道:“烨霖,真的是你?”
烨霖。
这两个字简直势如重锤,一字一字,狠狠轰进残雪的耳内,让他向来冷静淡然的身子不禁猝然剧震。
烨霖……
已经多久没有人如此唤他了?
这两个字,仿佛蕴含无限亲切,不断在残雪耳边游走飘荡,缠绕不走。
这个由尹昊为他亲自取的名字已然隐没三年,尹烨霖这个人亦已消失三年,谁料今日又得以“重见天日”!
黑衣少年纹丝不动地站着,阖下眼睛,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尹昊紧紧地盯着这个孩子,看到他微弱的反应,双目竟尔渐渐濡湿起来,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的是——烨霖!”
残雪定定站着,久久不动,全因眼前发生的事太出乎意料,在未弄清楚如何应付之前,他惟有冷静卓立。
“烨霖,爹还以为你死了,是少林的智空大师在废墟中救醒了我,我醒来以后到处找你,为何,为何你会在这里?”
残雪唇角抽颤,冰冷的心一寸寸的向下直沉。
为何?
今昔,竟是以这样的场面重逢。
尹昊也许无法体会。
一夜之间,一场灭门大火把他所有心血和名势焚为灰烬,同时也为他这个疼爱万分的继子铺了一生也走不完的——血路!
血路茫茫,漫无终点。
残雪独自一人孤身上路。
但他还是感到,自己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完全值得。
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失去了掌控,变得无法收拾。
尹昊本以为父子重逢时,烨霖准会泪盈于睫,谁知这个孩子除了方才的轻轻阖眼,双手微微颤抖外,跟着便似对一切无动于衷,冷得出奇,为了打破此间沉默,于是便指了指身畔两名男儿,道:“他俩你应该还记得,是我的儿子继潜和幼子继念。”
尹昊道:“大寿当晚,他们两个被我数落了几句,就负气离家出走了,幸好他们走了,才逃过了那场灭门的浩劫……”
残雪知道。
时间永远就是这样弄人,倘若尹昊醒来的及时,找到了他,恐怕他已成为昨晚行刺夜冥的刺客之一,而不会成为夜冥的弟子。
刺客与弟子,两种迥异不同的身份,简直就是时间的最大讽刺。
有时仅差那么一时三刻,便能制造毕生遗憾,残雪最是清楚不过。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在尹昊大寿当晚,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唤其一声爹之际,就只差那么一丁点时间,尹昊便已遭人暗算,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了。
而这种遗憾将永远无法得到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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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57章 欣赏
漆黑的天际忽尔划过一道纤白的闪电,雷声滚滚。
残雪抑压多年的不忿终于再难按捺,他勃然抬头!
背负惊天动地冤情,挟着排山倒海恨意,他眉心紧皱,张开雪白的唇角,使尽残余的所有气力,向天怒吼一声:“啊——!”
可惜同时惊雷乍响,顿时把他有生以来、积压多年的一声怒吼狠狠盖过!
在茫茫天地之间,红尘众生的痛苦何其渺小?千年如一日,一切恩怨纠缠在眨眼间便会过去,根本微不足道!
残雪始终没法哭!
惊雷过后,他冻僵的身子已因此怒吼而心力交瘁,随即腿一软,一倒,一滚,便滚进一旁的阴沟里。
尹昊的头也同样滚进阴沟内,那柄屠刀则掉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的面容浸在阴沟内的污水中,他只感到透不过气,可是浑身倦得半分气力也使不出来,他知道,他即将在此窒息。
残雪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凄凉苦涩。
原来结局竟会是这样的!
其实结局并非这样。
这个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此际居然有人经过。
就在决定性的一刻,一双素白的玉手突然把残雪的脸抽离水面。
“她”来了。
“她”终于在残雪寂寞的生命中出现。
一切都只是因为命运对残雪的残酷捉弄。
“宫主,看!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
“不错!看来还是我们日月神教的少年门下呢!他的头浸在沟水中,让我们合力把他拉上来吧!”
“小灵,算了!这些少年门下根本无足轻重,每一年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抵受不了严格的训练而自尽呢!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
“可……可是宫主!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好像晕过去了。”
“哎!灯给雨扑熄了,还是快点走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走,我要救她!”
“小灵,你……你真傻!我不管你了,我先走一步!”
“……”
雨停了。
残雪悠悠苏醒过来,睁眼一看,入眼尽是黑暗,眼前依然是漫漫无尽的黑夜。
黎明原来并没有到来。
但这场滂沱大雨后,天际的乌云悉数散去,月光又皎洁地映照着大地。
残雪这才发现自己早被移往树荫之下,身畔正坐着一条素色的人影。
虽有微弱的月色,残雪仍无法瞧清楚此人样貌,仅隐约看见摆放在其身旁的红纱灯笼,灯笼本用以照明夜路,此时亦被雨水扑灭。
那人见残雪坐起来,雀跃地问:“你醒过来了?”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年纪听来和残雪大致相若,语音非常温柔。
原来是这个女孩救了他。
残雪仅微微点头,但那女孩在幽暗中也依稀辨见他点头的动作,道:“幸亏我今日忙晚了,才会走此偏僻捷径,否则,你真是不堪设想……”
哦,原来是日月神教一个稚婢,看来她还是出尽吃奶之力才把他拉上来的,心地倒好!
女孩柔声道:“虽然看不见你,但瞧你的身形,年纪大约和我不相上下吧?”
“……”
“啊,你……你是哑巴?”女孩有点讶异,因为残雪始终没有作声。
残雪轻轻摇头。
女孩更讶异:“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说话?”
此话一出,黑暗中的残雪为之一愕,怎么……怎么问题如此似曾相识?
他记起来了,就在尹昊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曾问他为何不喜欢说话。
随后,尹昊便试图改变残雪孤僻的个性,尽力把他从寂寞深渊中拉上来。
如今这个女孩,却把他从阴沟中拉上来,难怪一切似曾相识。
女孩道:“不喜欢说话不要紧,切莫自暴自弃。希望你刚才不是自己故意把脸埋在沟水里吧?”
她很聪明,可惜猜错!
残雪怎会自寻短见?他绝对不会比夜冥早死!
不过他既不否认,女孩更是肯定,还一片热心以身作则,安慰这个落寞的死神哩!
“其实世上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解决的呢?像我,我娘亲早死,爹要替夜冥教主远行办事,便把我留在日月神教,一去三年,完全不知所踪,生死未卜,我惟有留在日月神教为奴为婢等他回来……”
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女孩,这样容易便把自己的身世和心中话,向一个陌生、不知面目的少年和盘手托出,真是童言无忌。
残雪从来也没如此把心中的话说出,也许,他根本从没机会说出,也没有人想知他心里的话。
黑暗之中,由于大家均看不清楚对方,女孩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她又道:“希望无论以后发生何事,你还能够坚强的活下去,不要自暴自弃,能够活着,真的很……可贵的……”
这女孩似乎也很懂事,只是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有点沙哑,可能她适才那句“活着是很可贵的”令她想起自己的爹生死未卜,一时感怀身世吧?
黑暗中残雪瞥见她以手抹脸,跟着轻轻一拭,一滴水珠赫然飞溅到残雪手上。
他的手很冷,这颗水珠却是温热,难道是……
泪?
啊,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呢!也不知曾在日月神教受了多少刻薄、委屈?
残雪从没流泪,也从没接触过真的眼泪。
眼泪究竟是怎样的?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是热的。
而且这还是一滴女孩的眼泪,这滴热泪,可会烫穿残雪那冰冷的血手?
自加入日月神教之初,残雪为矢志报仇,曾在心中暗暗决定,绝不会对这里任何一草一木、任何人发生任何感情,可是,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他虽一直压抑自己,不再与任何人沟通,然而他做梦也没想过,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居然会有一个不知面貌的可怜女孩,为了劝解他而感怀身世,哭了起来……
这个好心肠的女孩,正如尹昊当年一样,在黑暗中扶他一把。
曾在黑暗中扶他一把的人,他绝不会忘记,也不想忘记……
在此刻身体如此虚弱的一刻,他以玄冰围成的心墙可有半丝空隙,让人间温暖乘虚渗入?
二人就这样默然相对,过了良久,倏地,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叫声:“小灵!宫主说,若你还不回去,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听这声音,是适才与她同行的女孩来催促呢!与此同时,一盏提灯在两丈外乍现,显见是那女孩一起带来,她并没有再走近。
虽然多了一盏灯笼,毕竟距离太远,灯光照至这里已极微弱,残雪与那女孩始终还是缘悭一面。
女孩又再关怀的问:“你,好点了吗?”
她的语音温柔得像是暴雨后的月夜,凄迷而平静,残雪静静点了点头。
女孩姗姗站了起来,道:“那……我真的要走了,宫主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凶得很!若然再迟,定会责罚我的!”
她的语气竟带些微微歉意,像是此刻丢下了残雪,有点不好意思。
“你自己先在此好好休息,体力恢复了,再走回去吧?”
她说着转身,正要举步离去,残雪蓦然一开尊口,简单地吐出四个字:“小灵,谢谢。”
语调虽然冰冷,已是他最大努力。
他终于说了。
小灵很是诧异,眉头稍皱,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随即又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希望能再见到你。”
言毕转身,这次是真的走了。
仅余下残雪仍独坐于此偏僻角落里。
晚风奇迹般掠过,一股雨后秋寒陡地向他袭来,黑暗与冰冷,又再次向他回归……
残雪忽然记起,适才在黑暗之中,他并没有看见她的模样。
他只是听见她的声音!很动听的声音!
他完全不知她是什么模样,也不知她是谁?她在哪儿?
只是这个女孩,在这一刻,刻进了残雪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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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58章 鬼使
尹昊父子三人胁持残雪直向天下第一关的方向闯去,众门下亦步亦趋,绝不放过任何机会,只是尹昊稍一松懈,便要即时一拥而上。
尹昊一边前行,一边在残雪耳边悄声道:“孩子,谢谢你!但今日你让我们离去,恐怕夜冥会对你有一番责难。”
残雪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然而这番话听在尹继念耳里,他突然道:“爹,不要太早言谢,待我们安全逃出日月神教再说吧!”
事情至此已非常清楚明白,残雪并非如他所想,可是尹继念始终对其言语刁难,一旁的尹继潜听着也替其不忿,道:“二弟,你太过份了!”
他本想斥言几句,但是日月神教教众就在四周,再说下去恐怕会令残雪身份败露,故亦不多言,只一瞄身边父亲,却见父亲眼中正流露一股对残雪异常信任之色。
日月神教总坛所占地域甚广,要离开亦非一时三刻之事,尹昊父子一面向前直行,一面又要顾忌日月神教众随时发难扑击,因此速度极缓,好不容易才至天下第一关前,正要步过关隘之际,蓦地,一声清啸平地响起。
清啸恍如龙吟,冲上九霄!
尹昊父子不禁一呆,残雪却深知不妙。
纵是千军万马,面对如此掳人对峙的场面,尽皆一筹莫展。
然而,日月神教有一个人,他一生经历的大场面不知多少,一切在他眼中看来,根本毫不足道,任何事情于他可迎刃而解!
就在清啸响起同时,尹昊三父子骤觉眼前紫影一晃,接着三道劲风疾扑而至,赫然是——一三道凌厉的指风!
尹昊父子还未辨清来势,身上要穴已闪电般被制,浑身一麻,即时仆跪在地上!
三个人同时被点,来人身手之快,环顾当今各派掌门,不出五人。
然而,此人的潇洒俊逸却位居五人之首。
紫影站定,出手的正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夜冥!
跟着一条黄影亦随后而至,站在夜冥身畔,当然是其贴身侍从——色使阿音。
紫色的披风在空中一个华丽的回旋,额环上的蓝宝石闪着冷艳晶莹的光芒,映着他光洁如玉的脸庞,清隽而幽冷。
夜冥背负双手矗立,威势无双,阿音见教主一言不发,立明其意,转过脸对一众门下骂道:“呸!这等小事也要劳教主出手,全部都是饭桶!还不快替鬼使大人松梆?”
尹昊已浑身麻软,因此日月神教的教徒轻易便把铁链松开,残雪却仍然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尹昊。
夜冥见其久立不动,淡淡地一笑,宽心道:“好!果然泰山压顶亦不变色,看来本座并没有看错人!”
言罢向阿音使个眼色,再扫视尹昊三人一眼,阿音迅即会意,对三人道:“好大的胆子!你们三人既有胆行刺教主,就不会再有命出去!”
他说着一手揪起尹昊的长子尹继潜,一爪扣着他的咽喉,喝道:“我问你,你们到底还有否同党?”
尹继潜咽喉被扣,痛苦非常,还未张口回答,一旁的尹昊先道:“潜儿,你记着,尹家男儿绝不能贪生怕死!”
自穴道被点后,尹昊迄今未有再望残雪一眼,当然是怕在夜冥面前露出马脚,此刻他如此叮嘱儿子,其实是叫儿子宁死也不要泄露残雪乃尹家养子,尹继潜怎会不明白父亲心意,苦笑一下,道:“爹!你放心,孩儿……并不怕……死……”
他的气息已渐粗,呼吸也感困难,因为阿音的手已在逐渐收紧,但他仍鼓起一口气道:“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最……可怕,他能够……忍受生不如死……多年,我……最佩服……他,他其实……比我们更配……姓……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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