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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碧霄2466
这将会是一个危机四伏、充满血腥的复仇杀局!
而计划这险恶杀局的人,正是眼前这个年仅十三的残雪!
他是惟一的主谋者,也许,亦是最可怜的牺牲者。
想到这儿,智空大师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道:“想不到……你就是……残雪!孩子,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残雪点头。
“那你可知道这样下去……你会死?”
不错,人海孤雏,深入敌阵,妄图以一已之力报仇,简直是一个不要命的布局!
然而“死”,可怕吗?对于残雪,生亦无欢,死更不知有何可惧?怎会怕死?
智空大师劝道:“孩子,听我说,别再回去冒险,就留在少林寺好好活下去吧!”
残雪摇头。
智空叹息道:“我明白你报仇心切,全为一点孝心,但你继父尹昊泉下有知,也不会想见你为他报仇而死,更不想见你每日如此痛苦度过。我相信他亦希望你能像一个寻常孩子般长大成人,然后娶妻生子,幸福过活,忘记过去一切的不幸、哀伤和痛苦,好好的为尹家开枝散叶……”
智空大师说得一点没错。
残雪亦深信尹昊若泉下有知,必定不希望他为其报仇。因为尹昊生前已克尽父职,尽量以一已之力来改变残雪,希望他能像寻常孩子般快乐地度过童年,故其死后亦绝不会愿意看见残雪因替他报仇而饱受煎熬,再次在黑暗的深渊中痛苦过活!
可是,纵使深知他的心意又如何?残雪如何可以忘记当日尹昊的头颅是被他自己亲手斩下,他还记得尹昊头上的血如泉滴下。
好多的血,好长的血路……
一幕一幕以血编成的旧事,早在他心坎烙下无法磨灭的血印,叫他泥足深陷,叫他无法自拔,叫他一生也无法忘得了!
智空见其茫然,猜测道:“你……忘不了?”
残雪一脸木然,并不否认。
智空目光闪烁,突然从一旁的经书架上取出一个白绢小盒,道:“若只因忘不了,也许此事我还能帮上一忙。”
他打开那白色小盒,只见当中竟有一颗指头般大小的药丸。
这颗药丸的色泽异常深沉,智空毫不考虑便把药丸放到残雪跟前那杯清茶中,药丸甫一触水,居然如雾般化开……
智空问:“孩子,你可曾听过‘孟婆茶’?”
孟婆茶?这是什么东西?
智空道:“相传孟婆茶只供黄泉路上的阴魂饮用,阴魂喝罢孟婆茶后便会把前尘全盘忘却,接着投生六道,再临世上,脱胎重生!明镜大师乃是少林寺的前任主持,精通佛、医二理,他一生穷思苦研,遍寻万种异草,终在晚年悟出一种与孟婆茶异曲同工的奇药,正是适才我放到你茶中的药丸。”
残雪不语。
智空道:“可惜,当年明镜大师所搜得万种异草仅够炼得两颗奇药,炼就不久,他亦溘然长逝,可以说炼药之法从此失传……”
他语音稍顿,忽然定睛注视残雪,问:“孩子,我猜你心中一定在问,既然炼成两颗,为何如今却只余一颗?”
是的,残雪也是不解,究竟为何仅得一颗?
智空平静地道:“因为,另外一颗,甫炼成即溶在茶中,于十多年前已被我喝掉了。”
此语一出,残雪亦不由当场一愣。
但听智空惘然低吟:“十六年前的一切,我已经不复记得,只记得我醒过来时,师父温言对我说:你实在有太多的伤心往事,这样也好,从今以后,你便可收拾心情,专心向佛……”
智空说着此话时亦隐隐透出无限唏嘘,不知是为了失去前半生的记忆,还是为了缅怀其师?
残雪心想自己果然猜得没错,智空大师原来真是有情人。只有有情人,才会有这许多伤心往事……
此时那颗药丸已溶于茶中,杯中一片混浊不明,恍如红尘。
智空举起这杯罕有的孟婆茶,看着杯中黯沉的茶水,不期然轻叹道:“人情世故,恩怨爱恨,是非曲直,莫不如这杯孟婆茶般混浊难辨!不过只要喝罢这杯孟婆茶,一切便可统统忘掉,孩子,回头是岸,你就喝下它吧!”
说着报孟婆茶送至残雪的面前。
残雪静静看着这杯孟婆茶,霎时间,所有前尘恩怨尽涌心头,有如波涛汹涌,此起彼伏。
他俨如一头厉鬼,醒誓复前仇,然而在这头厉鬼还未报掉大仇之前,竟有机会转世投生,真不知何去何从?
如今孟婆茶就送近眉睫,他饮,还是不饮?
若然不饮,便要再次肩负如山仇恨,一生一世都寝食难安!
若然饮了,便可忘却一切恩怨,甚至忘却一切痛苦,脱胎重生!
只是,如此一来,他能否厚颜面对尹昊的养育深恩,他能否厚颜面对尹昊杀子杀已的大义?
不饮了!到底意难平,死不甘心!
精卫填海,恨海难填!
这杯孟婆茶,他不饮了!他陡地举掌把杯推回,智空讶然道:“孩子,仅为一个死了的人,你以自己终生前途、幸福陪葬,这样做值得吗?”
残雪坚决地道:“我爹对我太好,报仇是我送给他们的最后心意。”
智空道:“好,总算不枉尹昊对你一番寄望,不过你既是故人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回去送死!孩子,别怪我强你所难!”
智空边说边运掌把茶推回,掌中更暗含一股柔劲,赫然是“因果转业诀”之“小转业”,“小转业”本用作把对手来劲卸去之用,刚一使出,残雪推杯之劲登时被卸于无形,闪电间杯子已被智空推近嘴前数寸,智空更飞快抓紧残雪的下颚,硬把他的嘴巴张开,接着持杯之手运劲一震,杯中茶水顿被震得如水箭般直向残雪的小嘴射去。
残雪怎会不明智空大师如此硬来的苦心?他其实亦是为他设想,只是残雪此志坚决,他绝对不能如此便浑忘过去,浑忘一切的仇恨!
就在孟婆茶快将入口刹那,残雪情急智生,陡然以手指为剑,猛地使出了自创的一式剑招“悲痛莫名!”
顷刻之间,无数指风纵横翻飞,交织成一密密麻麻的剑网,更把孟婆茶水悉数挡开,涓滴不留,尽泼向室内白壁之上!
白壁本无瑕,此刻却被茶水尽染,深浓的茶水自壁上涔涔落下,宛如一串一串的悲痛之泪……
智空变色道:“烨霖,若非你仍是孩子,我一定会设法把你留下,绝不会任你回去断送一生,甚至不惜用上武力……”
残雪未待他把话说完,先自截断他的话,毅然道:“好,我等你!”
说来说去,智空大师仍旧无法体谅他报仇的苦衷,他也不需任何体谅!
今日,他自觉已说得太多,这句斩钉截铁的话,当场把二人之间的纠缠斩断!
话已说尽,再留下去亦没意思!
残雪霍地站起,转身,缓缓推门而出。
智空大师并没阻挠,事实上,他自知也阻挠不了。
残雪离去不久,那个小和尚又再走进来,好奇问:“咦,智空大师,那个冷面的少年终于走了?”
“冷?”智空苦笑摇头。
“不!他一点也不冷……”
说着回望墙上仍在淌下的孟婆茶水,叹息道:“总有一天,总有一个人,一定会明白他那颗赤热苦心,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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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65章 传说
五天之后,残雪已报捷而返,日月神教的总坛又响起一阵宏亮的笑声。
笑声发自夜冥,这已经是此数月来,他第九次如此开怀大笑了。
光明神殿的侍卫闻之亦不禁愕然。
殿内,此时仅得夜冥与残雪单独相对,夜冥边笑边道:“残雪,自你得传”乾坤一掷“以来,九次率众出征九次皆捷,立功非轻,你想要本座如何奖赏你?嗯?”
奖赏?原来也有奖赏?
残雪默默看着夜冥,他想要的奖赏如何启齿?
他不要再看见他如此淡静含笑,他只想看见他恐惧,怆惶、绝望、痛哭!
仅此而已,可是已极难办到!
夜冥见他并没有回答,点头道:“我想一时之间你也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这样吧!日后你要是想要什么,就告诉本座,本座一定会如你所愿!”
残雪无语,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
两丈外的重重帘幕后面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
碎声刚歇,紧接着便是一个巴掌声,夹杂着一个女子清丽的骂声:“笨丫头!端个盘子都端不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残雪素来对一切漠不关心,可是第一次听闻有人在光明神殿上谩骂出声,如此放肆,不由微微一眺,但见两丈外的纱帐后走出来两个女子。
一个是年方二十的宫廷美妇,长发飘逸如云,织金的蓝纱长裙远远拖在地上,衣袂飘飘乘风,远远望去,极为妖娆多姿。
另一个是年约十二三的姗姗女孩,本亦长得俏丽可人,可惜此刻俏脸肿胀,显见这蓝衣女子出手奇重,且女孩已痛得满脸泪痕,浑身瑟瑟发抖,状甚可怜。
夜冥仅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便不再去理会了。
那蓝衣女子又娇又怯的瞥了教主一眼,回过身,继续骂道:“贱丫头!我熬了两个多小时的大补汤被你摔了,回去后我定要把你拆骨煎皮!”
说着正欲举掌再掴,蓦地,掌未发已被人一格。
蓝衣女子一拂衣袖,猛然回身,正待破口大骂。随即发现来人正是教主座前的鬼使——残雪,登时眼波媚转,笑意盈盈,温声道:
“是你……”
这蓝衣女子正是夜冥座下四大使之一的——酒使蓝雨。
她居住在东南边的凌霄宫,与残雪的琼华宫遥遥相望,残雪迄今都没有注意她,但他自成为夜冥的弟子后,日月神教许多徒众早于各个地方见过他,就连此女子也一眼便把他认出。
残雪并没作声,其实他出手只为看不过此女子如此刻薄,如今观其善于见风使舵,心知她亦明白他出手的用意,相信不会再难为那女孩。既然目的已达,便默然转身离去。
岂料那女子见其转身,以为自己激怒了他,便催促一旁的女孩道:“丫头,看!少爷生气了,还不快向他问安?”
那女孩本来一直也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说话,如今却被如此相催,惟有道:“小婢……向……少爷……问安。”
此语一出,残雪突然一怔,他陡地止步。
他回头。
是她?是她?是她?
他凝视这个女孩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他虽不认识她,但他认得她的声音,曾在黑暗中扶他一把的人,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与她,难解的因缘与孽缘,终于正式开头。
他问:“你是小灵?”声音低沉得不像一个少年。
女孩乍闻此语,也是一怔。这个独特而低沉的声音,任谁听了也会记得,但她简直无法置信当晚那个沉郁不语的少年,竟是眼前这个以冷酷驰名于日月神教的鬼使?
她低下头,说出一个残雪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的名字,她道:“是,我叫……小灵。”
翌日,向来沉寂的琼华宫从此再不用其余侍婢料理,因为它已增添了一名稚婢小灵。
可惜,琼华宫的主人,亦于同日远去,踏上去往昆仑雪域的迢迢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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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66章 黑白
自从那晚被神秘女孩抽离阴沟,残雪歇息一会便到阴沟寻回尹昊头颅,后来更在日月神教的乱葬岗找得尹继潜和尹继念的尸首,他把他们三父子火化,再将骨灰好好保存于三个细小器皿内,静俟一个可以步出日月神教的时机去找智空大师。
这样一等便等了半年。
不过于此期间,残雪也非呆等,因为夜冥已开始传授他逍遥三绝之一的“乾坤一掷”。
这套指法,以气攻人,其实残雪并不屑习练,但念到他日或许可以用这招取夜冥性命,以夜冥的指法去反击他自己,于是便每日努力不倦地练,加上他悟性奇高,不消三月,竟然已将“乾坤一掷”捉摸通透!
快得夜冥亦难以置信!
当初,他收残雪为徒,是因为这个孩子气度冰冷独特,而且本名“残雪”之故,却从没考虑残雪的资质,心忖三绝之一的“乾坤一掷”乃自己毕生绝学,纵是练武奇材,要掌握其中窍门亦大需一年半载不可。谁料残雪不单是练武材料,且是奇材中的奇材,他的进境简直已超出夜冥意料之外,也超出阿音和黎昕意料之外。
黎昕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小师弟居然会有如此惊人天赋,而且看他骨骼精奇,若继续习练下去,内外兼收,不出一年,恐怕内力与武功俱会在已之上。
然而黎昕生性异常忠直,他完全不介意、不提防残雪若然武艺渐高,或许有一天会取代他自己在教主心中的地位。他心想既然是同门,便要一心一意相待,好好的助其成才。
虽然黎昕所习的“如沐春风”与“乾坤一掷”大相迳庭,两者所练的内家真气亦大有分别,但此两大武学皆出夜冥的“三绝”,归根究底,练功时遇上的障碍,甚至走火入魔的情况也如出一辙。因此,黎昕亦毫不吝啬,尽量将自己的经验告知残雪,望其能有所避免。
可是,这个小师弟似乎真的冰冷得很,纵使他热心相导,残雪始终木无表情,不发一声,二人自结成师兄弟以来,残雪从没开口对他说过半句话,他似乎不想对他产生感情,也不想对任何人产生感情。
日月神教许多侍女宫婢都不愿踏进残雪住的琼华宫,他冰冷无情的外表,令她们望而生畏,甚至夜冥的教主之威亦未能令她们如此胆战心惊。
当然,她们最后还是碍于教规,被逼轮着给残雪送饭和料理宫中琐碎旁务。
残雪虽冷至如此可怕,但黎昕有些时候也会偶然瞥见他眼中流露一股忧郁。
一个如此冰冷的少年,他的忧郁到底从何而来?黎昕很好奇!
夜冥却并不如黎昕那样注意残雪的忧郁,他只关注残雪在武功上的进度。
这少年除了悟性奇高,很快便掌握“乾坤一掷”外,夜冥一次在传授残雪内功心法,与他两掌相抵之时,他意外地发现,这孩子竟有三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在不停流转。
其中一道真气最弱,乃是“乾坤一掷”气劲,可能因修练的时日尚短。
另一道真气则甚为深厚,显知习练了不少时日,这道真气还隐隐渗着一股柔和,属于很正宗的内家真气。
至于第三道,则令夜冥最为迷惑,这一道真气习练的日子相信较那道深厚真气稍短,大约差距一年左右,然而这道真气,却是残雪体内最强劲的真气!
夜冥也不知怎样形容这道真气,这道真气竟然明显地带着一种悲痛的感觉,俨如在残雪体内置着千石火药,一触即发,力量难测。
黎昕心想残雪的武功不出一年便会超越他,夜冥却认为,这孩子的武功早已超越了他的大弟子黎昕。
究竟为何残雪真气中竟会扬溢一股绞心悲痛?夜冥并没有问残雪,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向其传授下去。
只有残雪心中自知,那股深厚正宗的真气,乃是尹家独门内功,因为尹家的剑法向以救世助人为已任,无论在内功和剑法上都很柔和。
而那股悲痛的真气,却是源于他自创的那招“悲痛莫名”!
他早已把尹家的剑法、剑诀、剑意与自己内心的悲痛融会贯通,化为已用,却未想到这招除了威力骇人外,每次当他暗中习练“悲痛莫名”时,体内居然会自生一股悲痛的真气,而这股悲痛的真气亦随着他不断的苦练此招剑法而与日俱增,尹家的独步剑法果真深不可测!
夜冥不追问残雪,皆因他太明白,无论怎样问也不会得知答案,何况某些人总有一些不想重提的过去,他只欣赏残雪的“冷”,其他的已不用管,只要这个少年归顺自己,为自己奔走卖命,便已达到他收其为徒的主要目的。
至于他体内的神秘真气,对于夜冥来说,再多一道他更欢迎!因为他可以更快把残雪封为主帅,立即四出为他南征北讨,何乐而不为?
故此,担任夜冥座下鬼使不及四月,残雪已连连奉命出征,每次皆凯旋而归。
亦因如此,这次他终被任命攻打少林寺十里外的一个山寨,报捷之后,残雪趁着门下仍未动身回日月神教之前,抽此空隙造访智空大师,以完成继父尹昊死前的最后心愿。
真是生不逢时,若非为报仇而入日月神教,又岂会沦为江湖仇杀的工具?
残雪正自出神,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道:“施主……”原来是适才那个向智空报信的小和尚。
凭声辨位,残雪知道他站得很远,看来这小和尚真的很害怕与自己接近,也许是适才被自己的冷眼冷面吓慌了!然而,残雪并没有回头,吓慌这个小和尚实非他所愿。
只是小和尚看来并不明白他的好意,他不回头,他更慌了,十分艰难才张了口:
“施主,智空……大师……有……请!”
黑与白两个极端,倘若混在一起,究竟有什么后果?
死神与修道高僧,若然共对,有的会是斗争、谅解、还是势成宿敌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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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风云 第67章 点化
其实。
今天早上萧翎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仅是徐徐步至雪域之巅——望怒川上。
负手而立,凝目瞧着脚底下亘古不化的千年冰川,白色的衣袂在风声中飘零飞舞。白衣男子仰视碧霄,于恍惚间想起了昨夜的那场噩梦。
梦中的凌歌于顷刻间老去,一头胜雪的白发,形如鬼魅。她离他那么近,他想抓住她,可是她却不愿意跟他走,口中甚至说着一些她从来不说的恶毒的话语。
随后,萧翎又来到了逍遥派后山上,那里有一座人迹罕至的寺庙。
纵然仍是清天白日,这座寺庙隐没在深山中,却显得格外荒凉,恍如一个垂暮的老妇,在黎明的曙光之中,无奈又无助地等待着她人生的最后一天降临。
在寺庙的门外轻拍数声,寺庙的门迅即开了。内里还走出来一个看来已经七十有多、模样颇为慈祥的老妇,似是庙祝;她乍见萧翎,老得懵懂的双目登时像是发光一般,喜出望外的道:
“啊!是……你?……”
“萧公子,你又来看你的亲人了?”
看来,萧翎已不止一次的前来这座破旧的寺庙。
这座寺庙,也和大部份的庙宇一样,不分昼夜的烟香弥漫。
只有一个不同之处,便是庙内除了神龛上的神像之外,神像两旁,还列满了一排排的木牌,那是孝子贤孙们,供奉在庙宇内的先人灵位。
但听那个老妇祥和的问道:
“萧公子,怎么今回你这样久才来?从前你每隔数天便来一次,今回我却等了三个月,你的亲人也等了三个月哪!”
萧翎答:“阿婆,前些阵子,逍遥派有一些要事需要我处理,累你久等了,是晚辈的大不敬!
老妇摇摇头,道:“萧公子,我知道你心肠好,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遇见我时,我的子女已弃下我远走高飞,只留下我这个老女人在此破旧的寺庙,晚景无依,你却不但给我衣食,还每隔数天来探视我,我……在晚年能够……认识你这个……好心肠的……年轻人,已是很满……足……了……”
老人家永远都是如此,每说到情长时,总是忍不住鼻子一酸,老泪纵横,阿婆也是如此,萧翎惟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膊,安慰道:
“阿婆,别太伤心,我相信你的子女总有一日会回来你身边的,毕竟,无论他们如何遗弃你,也许……他们仍会想起你……”
“会……吗?”阿婆拭着眼泪问。
萧翎茫然的看着神龛一列灵位,怅然的答:
“子欲养而……亲不在,我相信……你的子女总有一天会觉悟,就像我,小时候我也曾时常不解地问,为什么……爹和娘会抛下我…我也有点恨……他们,可是如今……”
说到这里,萧翎不由上前轻轻抚着神龛上其中两块灵位,黯然的说下去:
“可是如今我多么的……想念他俩,无论……他俩以前……曾干过……什么,我也……再不在乎,我只求……再次看见爹和娘亲……两个老人家,只希望……他俩能……平平安安……”
那两块灵位之上,贴着一张红纸,上书萧人凤与李媚娘的名字。
萧人凤和李媚娘依旧生死未卜,萧翎怎会为二人立了灵位?只因在民间有一些习俗,人们认为若能为仍然在生的人立一个灵位,只要在灵位之上贴上一张写着生人名字的红纸,便能祈保那个生人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福寿延年,这种贴上红纸的灵位,俗称“长生位”,意指祈保长生之意。
长生位仅是寻常人家对亲人的心愿,虽然寻常,但简明温馨,想不到身负不寻常身份的萧翎,亦有其寻常之心——孝心。
缓缓地,萧翎从怀中掏出两块东西。
那又是两块贴着红纸的长生灵位!但听他问阿婆道:
“阿婆,我可否再安放两个长生位?”
阿婆慈祥一笑,道:“有何不可?萧公子,只要是你的亲人,阿婆亦会每日为他们上香。”
萧翎见阿婆首肯,便缓缓把一块长生位置放在神龛上,阿婆一望,不由一怔,只见长生位上的名字是——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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