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打更人

“这样啊”邪师淡淡看了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伸手就要去拿二宝手中的珠子。
“诶！哥，我有些好奇，这珠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啊？”赵二宝却缩回了手，让邪师扑了个空。后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绷着笑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这种法术总是要用到些偏僻的材料，一颗药材炼成的珠子罢了。”
“药材？拿人血和尸油当药材，恐怕是间黑药铺吧？”我也不再伪装了，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面前的邪师。
被一下说穿了真相，邪师顿时脸色大变：“你是谁？”
正想逃，赵二宝已经大喝一声，攥紧了他的手臂，那邪师目光如蛇，才刚抬手，我便抽出骨棒，朝着他打了过去。
竟然想趁机对赵二宝下手脱身！
邪师一个翻手，从袖中叮叮叮射出几枚袖箭，我赶忙往旁边一躲，才堪堪避开了几枚袖箭。
“有些本事！”邪师冷哼一声，不再只顾着逃，冷焰看向面前的我：“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一些，不过一个小毛孩子，也想多管闲事？”
赵二宝紧张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
就跑了！
我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不过他这么做确实也是最好的办法，赵二宝什么都不会，在这里还会被邪师找机会趁机下手，成为我的拖累。
“多管闲事？你用如此阴毒的办法来续阳寿，还设计将夭阳寿损阴德的因果转嫁于他人身上，不知已有多少生灵丧命于你之手，这什么时候竟成为了‘闲事’？”我冷哼一声！
“看来是那赵二宝将事情都告诉了你，是又如何？人活在世，不为了自己，又能为了谁？”邪师也不多废话，从怀中掏出一柄软剑，剑身弯曲柔韧，刃口则是鲜血般的暗红色。
我面色微变，这不是普通的剑，我能隐隐感受到刃口传来的怨气和杀意。
“叮！”
邪师挥起软剑，往我头顶重重一劈，我举起骨棒抵挡，二者相撞，陡然迸出火花。





夜半打更人 第二十五章 邪师被杀
骨棒依旧通体莹白光洁，那软剑却不知为何黯淡了几分，邪师看了看手中的软剑，看了看我的骨棒，目光有些惊疑。
“你手里那根棍子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见骨棒明显占了上风，我心里也有了不少底气，继续朝着邪师进攻。
那邪师每每用软剑抵挡，上面的血光就黯淡几分，终于败下阵来，我将他狠狠踩在脚下，用符令他不得动弹。
“你找到我，有什么目的？”
邪师看向我，目光中满是不甘。
“目的？”我看向他的面目，面色微微一滞，他整张脸竟然都隐隐透着黑气，书一“死”字。
我一下犯了迷糊，我并没有手刃他的打算，那么到底他是怎么死的。
“说话！”邪师见我不搭理他，似乎有些愤怒，但身体被我定住了，连挣扎都做不到。
方才离开的赵二宝不知从何处又冒了出来，见我从踩着邪师，便一路小跑到我旁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你打赢了？”
“嗯。”我点了点头。
赵二宝顿了蹲了下去，我还以为他要和邪师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我还来不及阻止，便狠狠插进了那邪师的头颅之中！
我：“……”
赵二宝又用力向下将刀刃压紧了，那邪师起初还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断了气。
确认邪师已经死透了，赵二宝才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脸平静地看向我。
“他设计杀了我孩子，我要他偿命！”
我哑口无言，还没来得及从邪师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虎子，以后咱们就算是兄弟了，留个联系方式吧。”赵二宝忽然说道，掏出了手机，跟我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我也没有责怪赵二宝，毕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要说在心里不恨邪师是不可能的，但是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是赵二宝的表情过于平淡，还是杀人的时候丝毫不害怕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从邪师身上摸出了一本有些发黄的古籍，又找到了一个密封的竹筒。
看样子竹筒里面应该就是那些邪师养着的虫了。
“虎子，把这个给我吧。”赵二宝忽然伸手拿过了那个竹筒，“我回去把这些虫都烧死！”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底的怪异感越来越明显，最终还是没管太多，直接去了车站等动车。
赵二宝……是怎么知道里面是虫子的？
明明他对玄学一窍不通，我也从未和他提起过邪师身上会带着这样的东西。
抱着满腹疑虑，我回到了家里。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也没有什么要事，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早早上床睡觉了。
做了一个说不清是好是坏的梦。
梦中的师父身体健康，穿着像制服一样的服饰，坐在黑色的木案前，用力一拍手中的惊木，我跪在地下，满身是汗。
镜头很快转换，是我和赵二宝在黑暗中，赵二宝在前，我在后向前走，赵二宝忽然停下来，我猝不及防撞上他，忽然一个冰凉锋利的东西就贴在了我脆弱的脖颈上。
还有陆一涵，墨镜老头，三大爷……这些人物都一一登场，做出的事情都有些诡异到让我心底发慌，但是又说不出的自然。
或许因为是梦吧。
一大早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炸醒了，我没什么起床气，随手穿了件外套裤子就起身来开门，陆一涵鼓着双颊，似乎有些愤愤不平，站在门外瞪着我。
我才意识到自己刚睡醒的样子有多邋遢，连忙抹了抹脸，撇过头去。
“你来干什么？这么早？”
“你说干什么！”听到我这句话，陆一涵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伸手就要拧我的耳朵，被我灵巧地躲开了，只能在原地跺了跺脚表示不满，“你是不是早就忘记了两天前老师说让你加入探险队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一涵说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忘了……”
“好啊你！”陆一涵顿时气结，抬腿就要朝着我狠狠踹过来，我往旁边一躲，她踹了个空，瞪大了眼，整个身体都向前扑去。
“小心！”眼看着她就要摔在地上，我下意识便伸手去扶了一把，陆一涵就这么撞进了我怀里。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孩子柔软的身体，甚至鼻尖还隐隐传来了陆一涵身上的气息，我不禁有些脸红，赶紧松开了陆一涵。
“你！”陆一涵看上去更生气了，冲着我高高扬起了手，我原本以为她要打我，想着我贸然抱了人家，被打一下也是应该的。
闭着眼睛瞪了一会，想象中的巴掌却没有到来，我有些奇怪的睁开眼，却看见陆一涵已经站到了旁边去，眼眶红了一圈，顿时心底有些不安。
站在我面前的则是墨镜老头，见我睁开眼睛，也不多废话。
“你当初说两天的时间思考，现在可考虑好了？”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墨镜老头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有些冷漠，“算起来我也救过你的性命，你就这样对恩人怀有戒心？”
我原本心底还有些纠结，听墨镜老头这样说，顿时好感全无，仿佛是将救了我性命的事情作为一个天平筹码一般，裹挟着我若是不答应，就显得无情无义。
“这秘宝想必也没有那么轻松得到吧？这其中凶险，你却只字未提，难道连犹豫都不能犹豫了？”
“我等得起，你师父恐怕等不起，你要是不愿意协助我们，这件事就此作罢。”墨镜老头说着便转身要走。
我终于还是开口拦住了他：“我答应和你们一起。”
墨镜老头转过身来，我便抢过他的话头：“但是我还有额外的要求。”
“你说。”
“如果我在过程中不愿意了，要退出队伍，你们不能阻拦我。”我的目光在陆一涵和墨镜老头脸上转了一圈，才收敛了起来。
果然，墨镜老头沉默了。




夜半打更人 第二十六章 亲密的身体接触
“老师！我们费这么大劲求他干嘛呀，不来就不来呗，又不缺他一个！”陆一涵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冲我撇了撇嘴，便向着墨镜老头说道。
“一涵。”墨镜老头淡淡喊了她一声，示意她别胡闹，陆一涵虽然脸上还有些不满，但也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说出那句话：“嗯，我决定还是不加入了。”
“为什么？”墨镜老头显得十分意外，“难道你不想救救你师父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否则他根本活不过这个冬天！”
“我不会因为这个加入探险队的！你们要挖出那个宝贝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盯紧了他，一字一顿，“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加入探险队的，另外，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拼上我一身道行，也绝对会阻止你们！”
我们就这样静静对峙着，连陆一涵也停止了哭泣，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们之间的气氛。
墨镜老头终于微微底下了头，语气虽然有些不甘：“那就这样吧，我也不勉强你，强扭的瓜毕竟不甜。”
我点点头，刚想要客气地说一句多些理解，墨镜老头紧接着又补上一句话。
“不过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加入了，随时都可以，赵虎，我看得出，你是个……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
我愣了愣，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
特别？是说我比平常同龄人会些阴阳风水的道术吗？可是这一点墨镜老头不是早就知道，况且他在这一方面的技术早已超过了我，有什么“特别”之说？
好不容易才将两人送走，我从怀中掏出那本在那邪师身上发现的古籍，细细研究起来。因为时间的缘故，纸张已经变得有些焦黄脏污，也破碎了不少，但好在上面的字迹还是清晰的。
我随意地翻了翻，原本猜想这应该是记载一些邪术的典籍，例如之前赵二宝使用过的“虫煞”以及一些其他损人利己的法术，没想到翻遍了全书，也没发现类似这样的东西。
我顿时从躺着变成坐着，看上去这似乎是一本正儿八经的阴阳道术。
一个左门的邪师身上怎么会有正道的典籍？我不禁心生疑惑。
行内一直将那些靠着损人利己的阴邪法术来壮大自身的邪师成为“左道”，像我这样师承有人的成为“正道”，虽说打更人不是什么大门派，只是一脉单传下来的，毕竟有了许多年头，比许多道家大宗都时间长些。
只是到了我这一代恐怕许多打更人的本事会失传了，丢失的那段记忆里面，师父曾经教给我的东西，我几乎全都记不起来了。
我翻开第一页，跟着典籍上的记载，慢慢在体内运转起自己的气息，这第一卷只写着两字的标题“慧眼”。
底下是寥寥的语句，大意是可在眉间再开一只慧眼，这慧眼不同寻常眼睛，可透过这慧眼见阴阳，识鬼魅，更有甚者，能以慧眼驱鬼，预见未来。
不过后者那种程度已经成为了传说，很久没有在现世里出现过了。
书上是这么写的，念完这一句我还微微有些遗憾，若是能够预见未来，那是怎样的神通！
“不过也不亏，反正是白送的本事，能识鬼魅也已经很不错了。”我嘟囔了一句安慰自己，按着书里的办法运转气息，眉心愈发热起来，到最后竟然有些发烫。
我咬牙强忍住似是要被灼伤的痛意，继续运转调理气息，眉心越来越烫，痛得我闭紧了眼睛。
忽然从眉心涌出一股热流，我才安顿好的气息都疯了一般尽数倒退回去，我知道这应该是失败了，伸手一摸眉间，一手黏糊的鲜血。
简单在水龙头底下冲洗了一下，也懒得找创口贴贴上，我继续看了些典籍里写着的东西，发现第一章慧眼已经是难易程度较低的，后续的章节还用了些奇奇怪怪的材料，一些我闻所未闻的名字都出现在视野里。
摇了摇头，我将典籍小心在柜子里收好，才刚打算去洗个澡，那个破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漫不经心地拿起来一看，目光接触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脸色迅速变了。
“喂。”
我的语气很是冷淡。
我已经尽力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了，换作别人，掳走师父的那个人个自己打过电话来，心情也无法平静。
“虎子，这两天过得还好吗？看你还出了一趟远门啊。”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懒散。
我咬牙切齿，这个老东西竟然还监视我的行踪！
那我在邪师身上找到的那本典籍……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三爷，枉我还尊称您一句三爷！”我一字一顿，“你到底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
鬼三哈哈大笑：“你师父他好得很啊，我一出现，他就自愿跟我走了，对了，知道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有个护士经过你身边么？”
我停顿了数秒，才反应过来：“鬼三！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是我又如何？你有证据？还是能将我杀了？”鬼三的声音很是轻蔑，“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师父从前带着我的样子，眼眶蓦然热了。
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等他老了也保护不好他……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师父？他现在还重病着，要是你敢动他，我一定跟你拼命！”我语气之中满是恨意。
即使知道我远远不及鬼三，要是师父出了什么事，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咬掉他一大块肉！
“哎呦，你别这么暴躁嘛，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在好好想一想吧。”鬼三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就这样吧，我要挂断电话了，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打电话给我。”
“至于你师父——不用担心，他被照顾得还不错，毕竟是有力的筹码，我还不忍心让他现在就驾鹤西去。”
鬼三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半打更人 第二十七章 有人要拜我为师？
听着那头传来嘟嘟被挂断之后的忙音，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手机给摔碎了。
不过好在鬼三并没有怎么为难师父，兴许也是看在毕竟是老友的情分上，听见师父没出什么事，我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我才刚从床边站了起来，后院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转到屋后一看，才发现是围墙塌了。
倒也正常，我被师父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住在这房子里了，还不知从哪代传下来的，四墙早就布满了裂缝，看上去岌岌可危，曾经还担心自己哪天在睡梦中房子塌了，我被掩埋在下面。
看来得好好修缮一遍这房子了，或者在旁边再盖一间小平房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些都需要钱。
那周大成给的八十万我现在暂时还不打算动，那笔钱是要留给师父治病的，虽说师父现在在鬼三手头，我总会把他给救出来。
叹了口气，我打算拿上手机，出门买一些修围墙的材料，才刚刚拿起手机，一条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一看来电提示，是周大成，就接了起来。
“虎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啊？”
最近……
我认真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有点复杂，不是几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没什么大事，就处理一些杂事，你也知道。”
周大成明白地噢了一声，语气带些商量的意味：“虎子，我跟你商量个事。”
怎么突然就说要和我商量事情？
这家伙是又遇上什么解不开的麻烦事了？
我倒是没有不乐意，觉得周大成麻烦的意思，毕竟回回给我的报酬都算得上很丰厚了，只是有些惊讶这周大成怎么总是能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三天两头的。
“又遇上什么事了？”我问道。
“不不不，您误会了，这回不是我出了什么事。”周大成赶紧解释，“是我一朋友，稍微懂点这方面的，之前就和我说过我家里是遇上了事才会不顺，这段时间我不是好了嘛，他问起来，我就告诉他是您帮了我。”
“这次难不成这次是你朋友遇到了？”我有些疑惑，心里却想着事情还真是一茬接一茬的。
周大成听后连连否认，“不是，您误会了，是我这个朋友想拜您为师。”
“拜我为师？”我想着我遇到的那些事继续跟周大成讲道，”算了吧，这种事情还是少接触的好。”
“没关系的，虎子，我这个朋友对于阴阳风水之事还是懂一点的，虽然不及您的道行，但是他对这种事很感兴趣。”周大成听到我拒绝，急急解释。
拜我为师？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果我真的收他为徒，这意思是要将打更人的本事传给他么？
我张开口就想拒绝，师父特意叮嘱过的，这些本事虽然能够辟邪驱鬼，平定鬼魅，看似是能带来安宁的神通，但要是落入坏人之手，也会有极大的危害，况且我和周大成口中的那个朋友素未谋面，怎么可能会轻易将本事就这么传授给一个陌生人？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我又不必一见面就将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他，试探一下人品也无妨，若是真的值得信赖，那再好不过了。
可能是我犹豫的时间过久，电话那头周大成试探性的叫了我一声：“虎子？”
“听着呢。”我回应，犹豫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那行，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见个面吧。”
周大成一听我同意了，语气都轻松了三分。
“现在就有！”
挂断了电话，我按着周大成给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饭店。
从早上起床之后我都还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就咕噜噜的叫起来。我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朝着楼梯走去。
刚上楼，远远的，我就看见周大成在朝着自己在挥手。我顺势朝着他旁边看去，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人长得精瘦，脸上还挂了副眼镜，俨然像是一个知识分子。我迈着步子朝二人走去。
“你们到这么早？”我拉开椅子坐下，顺口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来。”周大成满脸笑意，我的注意力却全在他旁边那个瘦子身上，瘦子只是在我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那之后就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瘦子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这才把目光移到了我这边，丝毫没有要拜师的样子。
“你就是赵虎吧，我叫许志远。”许志远自我介绍道。
我礼貌性的朝许志远伸出手，哪知那个许志远仿佛我欠他钱似得极不情愿的和我握了握。只是一下，就立马缩回了手。
“听说你帮大成家驱了鬼，原本以为会你会是很沧桑的大师，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本事就这么了得了啊？”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他的语气酸酸的，似乎有种挖苦的感觉，初次见面，我又与他无冤无仇，应该不会这么对我吧？
我笑了笑：“周老板家里的鬼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本就没想害周老板，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那瘦子听完我的话，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轻轻“哼”了一声，便将头扭到一旁。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周大成搓了搓手，连忙笑着打圆场：“志远啊，你刚才不是还满脸殷切地跟我说想要拜虎子为师吗？”
“拜师？我只拜有真本事的！”许志远转过头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饶是神经大条的我也感受到许志远对我有些不满了，看了看许志远，我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本事？”
“难道不是么？看你的年纪也就二十左右，饭都没吃几年，还说懂什么阴阳风水，谁信呢？估计也就是看看书上的那些理论知识，然后出来招摇撞骗，大成家里的事估计也就是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捡了便宜！还妄想什么我会拜你为师？”
我听完这些话几乎要笑了，捡便宜那么容易，那你倒是捡一个我看看啊！




夜半打更人 第二十八章 以貌取人被打脸
再说了，要不是周大成的打电话给我，说有个人朋友想拜我为师，我也犯不着特意来这饭店见面，怎么到了他嘴里，就跟是我求着他拜我为师似的？
现在人似乎都有一个无趣，总是觉得年纪大的，就一定经验更多，但在行内完全不是这样，像正道出身的，十几岁就出师的厉害风水师也大有人在，那种头发花白，自称很厉害的风水师，却往往十有八九都是坑蒙拐骗的，更有一些出生便带着灵根的婴孩，不用师父指导，也能自己慢慢摸索到一些门道，眼可见阴阳的天才。
不知者无罪，但用这样的语气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我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原本不想搭理他，既然不相信就不相信吧，我吃完这顿饭，给周大成说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想到这许志远见我不说话，自以为说中了我，竟然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然后拉过周大成，用我都可以听见的音量“劝导”他。
“大成啊，你就是人傻钱多，哪有这么年轻的孩子出来看什么风水的？你还就真信了，我告诉你，以我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