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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也不对,若他旧事重提也该对着自己,没道理盯着谢辰目露讥讽,没道理谢辰一副忍无可忍,懒得与他多说的模样。
看来是他们兄妹俩自己的事情,盛染也不好多加揣测。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谢潺正端着茶与盛染说教谢辰女红之事。
他损完谢辰绣的那块锦帕何其粗糙后,又皱眉自言自语:“国公府的四姑娘好像也用不着拿针绣花。”
谢辰浮了浮茶盖,瞧了眼正偷笑的盛染,挑眉道:“多谢三哥体谅。”
这时底下人来报大理寺有公务亟待处置,谢潺晚上办公是常事,盛染有条不紊地伺候他出门。
谢潺走前安排了人送谢辰回府,朝进屋的盛染点点头,低声告诫谢辰:“歇够了就早点回,她一贯困得早。还有,别给我乱说话,也别欺负她,她年纪小胆子更小,不比你……”
谢辰用笑里藏刀的眼神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催促道:“路上小心。”说罢甩袖回屋。
谢潺摇头笑笑,步伐松快地离开。
谢潺不在跟前,盛染愈发拘束,谢辰缓和下神情与她闲叙,问道:“贺小侯爷在寻你,你可想见他?”
盛染微怔,随后摇了摇头,“三爷不让我见。”
谢辰蹙眉,心中揣测三哥不会恶意关住盛染,不让她求助于别人吧。
于是她正色道:“你别怕,无论三哥让不让你见,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见贺裁风?”
只要盛染想见,谢辰自有办法带她去。
盛染这次毫不犹豫便否了,“贺小侯爷一片好意盛染心领了,四姑娘若是方便,替我向他报平安就是,不必见面的。”
谢辰观察她脸色,见她提起贺裁风毫无波澜,想必说的是真心话。
她点点头,又道:“盛姑娘当真喜欢我三哥吗?”
盛染抬头看她,脸色骤然发红,欲言又止,羞答答地支吾起来。
谢辰温声道:“你如果不喜欢他,只是受困于此,我会说服他放你走。你放心,不会波及到你的兄长。”
“我愿意留在三爷身边。”盛染感激地看着谢辰,她从心底相信谢辰是为她着想,羞赧而认真道:“他很好。”
就算谢潺不好,她也已经看上,心里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谢辰略微惊讶,却也为谢潺高兴,温柔笑道:“你愿意再好不过了,我三哥绝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他不会负你。你以后若有事情,也可以与我开口。”
灯下的面容格外娇媚,看人时满目依赖和期待,羞涩拘束中眉眼又灵动烂漫。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肤如凝脂,名花倾城。
莫说三哥着了道,谢辰身为女子,不经意一瞥也觉赏心悦目。
谢辰想起方才谢潺的碎言,笑道:“改日是要向你讨教女红。”
盛染觉得这种东西很简单,只要有手,很快就能学会,热情道:“不用改日,四姑娘,现在就可以啊。”
谢辰想着回府也无事,答应下来,正儿八经地跟盛染学起来。
盛染边示范边讲解,刚说完“你瞧,是不是很简单”,就看见谢辰被针戳后血珠直往外冒。
盛染:“……”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48节
谢辰还不死心,“我再试试。”
最终绣出来的东西还不如谢辰自个儿在家摸索的像样,毕竟盛染不断指导,她必须时时调整。无奈手残,但凡调整准要出大错。
谢辰平静地放弃,跟盛染约了下次。盛染看着那块绣布上的血迹和绣工,恍惚地点点头,原来谢潺真的没有刻意损谢辰。
他说的都是事实。
翌日晨起,谢辰进宫给皇后请安,恰逢太子也在,一道留下用了膳。
秋猎在即,太子磨拳擦掌,不住地跟谢辰说要办得热闹些。
谢辰失笑,太子再老成也不过二十来岁,平日里困在东宫与宴京,避暑山庄都去不得。这秋猎对他而言,确实比过年还高兴。
太子感谢道:“听说表姐教了长星打马球,想来他会大有进益。秋猎闲暇之余,咱们可以比拼一场。”
皇后听了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心里却惊讶,从未听过谢辰对外人如何亲近,怎会教人打马球。
看来她对燕王世子稍有不同。
谢辰疏远道:“那日碰上,大家起哄,我便随手指点一番罢了。”
太子微笑,知她随手指点的分量不会轻,兴致勃勃聊罢,才与谢辰辞了皇后,一同出殿。
太子望着观星台方向,一敛在殿内的少年意气,神情肃穆,沉声道:“表姐认为陆千载此人如何?”
谢辰料他有此一问,不动声色地说:“只与国师大人有过几回言语,此人彬彬有礼,性格明朗,显然与他师父大有不同。”
太子点点头,显然也是认可这番话的,却还是解不开心结:“可是命格司终究是命格司。”
谢辰轻步走在他身边,他杏黄色的宽大衣袖上绣着的蟒爪随风挥舞,仿佛正极力地抓住秋风。
“命格司不过是听天命,主上在意什么,他们便听什么话传什么话。殿下,花开成什么颜色,在于土壤下的根,只剪花枝又能如何?来年照样生根发芽。”
太子停步,侧身看她,他听明白她的意思。谢辰聪颖过人,素日不露锋芒,今日破例将这番话说与他听,是为了他好。
太子轻声道:“表姐真的是认可陆千载此人,原谅命格司,才与国师往来的吗?并非是旁人所迫?”
他从谢辰当众敬酒开始,便有此疑虑,又闻谢辰此前亲上国师府,出来后还提着一坛酒。
这些时日,因着谢辰的缘故,谢家人对命格司的态度缓和许多。而陆千载在朝堂上所提并非空谈,都是有益民生的大事,甚至与谢家人不谋而合,太子心中的成见便慢慢开始改观。
他若想救出盛匡,完成他要办成的大事情,陆千载是个枢纽人物。
然而,他十分放心不下谢辰。
谢辰洒脱一笑:“若非我心甘情愿,旁人还能委屈我不成?是我自己愿意结识陆国师,殿下不必担忧。”
太子将她送到宫门前的马车处,“表姐不必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本宫永远替你兜着。”
他说完展颜而笑,还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句句属实。
从小他就心疼谢辰,把这句话挂在嘴上。谢辰虽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从未麻烦过他,可他却希望她可以任性妄为,而不是被命格和礼教桎梏。
命运欠了她,她该补偿自己。
谢辰真心实意地高兴,粲然笑道:“我记住了,多谢表弟。”
太子遥遥望了会谢辰离去的马车,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才转身去做他接下来该做的事。
谢辰进宫一趟,得了皇后娘娘赐的茶叶,路过国师府时,特让素织下去送给陆千载。
总不能一直让客人喝茶渣吧。

蔺长星是个地道南州人,划船比赛年年夺魁,骑射功夫终究差了一些。师父谢磐告诉他勤能补拙,于是他便从头到晚埋在校场里,风吹日晒,还练得满手是泡,将士们都为此敬他许多。
百忙之中还抽功夫去马球场,那日是谢辰的比赛,她提前告知了他,让他得闲便去。
于是他挤在谢家儿郎里,崇拜而欢快地为她撑场面。
谢几轲这种场合最卖力,嘶吼道:“小姑姑打她们!”吼完催道:“世子,你快给我姑姑助威啊。”
于是蔺长星清清嗓子,在谢几轲地怂恿下,也放开喉咙:“四姑娘天下无双,必胜——!”
谢辰在场上听见这一声便笑了,蒙焰柔撇嘴,挥仗抢球,骂道:“小子明目张胆!”
谢辰心想,抱歉,他都明目张胆了,这次绝不能再让你。
最终谢辰夺去了彩头,回过头去看蔺长星,朝他朗朗一笑。
谢几轲拍着蔺长星的背大咧咧道:“看把小姑姑高兴的,还对我笑呢!”
蔺长星:“……”行吧。
蒙焰柔自然知道谢辰今日这猛力从何而来,故意闹了会脾气,谢辰熟能生巧地好言好语安抚。
蔺长星则负责请她吃饭,慰籍输家的郁闷,就当破财免灾了。
蒙焰柔毫不客气,点了最贵的菜,还叫人去把忙了一天没好好吃饭的江鄞喊来饱口福。
太气人了,她见那两人含情脉脉就一肚子火,腻歪!
吃完饭后蒙焰柔也消气了,自觉拽江鄞走,道:“二位忙,改日我请。”
蔺长星笑:“你赢就你请。”
蒙焰柔回头,恶狠狠指着他道:“你等着。”
被江鄞大笑着揽入怀里带走。
谢辰站在窗前赏月,“三日后启程去邶山,都准备好了?”
蔺长星笑嘻嘻地道:“嗯,我都打听好了,邶山除了猎物多,秋景如画。到时候咱们避开人钻林子去。”
谢辰看他,眉梢轻扬:“好啊,钻林子赏景可以,只要某些人老实。”
蔺长星蹭过去卖乖:“老实人都很老实的。”
谢辰看他一眼,宠溺地笑了笑:“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二人聊到夜深,外面客人少了许多后,才一前一后离开。
蔺长星醉在谢辰的柔情蜜意里,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她的一举一动,早落入了别人的视线中。
隔日一早他收到信,直截了当邀他在清茗茶楼相见。
蔺长星表情冷淡地将信撕了,他自发现周书汶不对劲后,就软磨硬泡从蒙焰柔那儿问来了当年的事情。
其实他已经晓得,可是对着谢辰,他舍不得旧事重提伤她的心,于是装作不知道。
昨晚搂她入怀时,她消瘦得惹他怜惜不已,恨不得永远护她在怀里,心里愤愤地想姓周的混账当年怎么敢那样对她。
他一腔火没处撒,却不好主动露面去挑衅,没想到这位先坐不住了。既然都找上门了,行,那就会会周大人,看他有什么本事。
第45章 出气 老子愿意跟她在一起
金阙街上正热闹, 暖阳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糖铺酒肆的店旗飘扬, 小二肩搭一条白帕子,殷切地招呼客人入座,捏泥人的和糖葫芦的叫卖声有意压制彼此。
贩夫走卒行色匆匆,膏粱子弟则三五成群不紧不慢地晃在路上,车马有序地徐缓驶过。
一阵马蹄声哒哒淹没在喧嚣中,有眼尖的,瞧见骑马而来的正是燕王府的世子爷。
世子爷高居玉鞍上, 头戴金冠,身着绛红色广袖束腰华袍,上用金线绣流云蝙蝠暗纹,气度典雅至极。
一副面若冠玉的菩萨相,高鼻梁衬起两道浓眉, 双瞳清澈和煦, 嘴角弧度上扬, 看谁都像带着笑,亲切异常。
街上未出阁的小姑娘见了, 先是怔然而倾慕地望, 回过神来蓦然羞涩红了脸, 忙避闪开眼神。才矜持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又忍不住仰头去望, 恨不得用目光将那英俊儿郎唤过来。
有胆大的姑娘妄言道:“若能嫁给世子爷, 便是做梦也能笑醒。”
小贩和店小二们则唏嘘摇头, 仅凭这身皮囊,若世子爷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媒婆早就把门槛给踏破了。可惜谁让人家身份不同寻常呢, 谁敢擅自去说他的亲事。
蔺长星独身骑马到了会面的地方,勒着缰绳,坐骑踏起碎步在门口绕了两步。
显然茶楼已经被清了场,门庭冷清,门外的仆人专为等他进去。
那奴仆见到他来,目光恭谨,两步迎到面前行礼。
“你们周大人在里头?”蔺长星扬声喊道,见他点头,一笑跳下了马。他不肯让人伺候,自己亲自将马拴在桩子上,无所畏惧地踏进茶楼。
心里盘算着,朗朗乾坤的皇城下,燕王府的世子大摇大摆走进来,应该不必不担心出不去。
尽管周家在宴京城可谓只手遮天,与谢家分庭抗礼多年,朝堂上一半都是他家门生和姻亲。但周书汶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这周书汶时任户部侍郎,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明眼人都知道是他那相爷爹在后面扶持,但他个人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不容小觑。
可惜,家世好本事大有什么用,一个心术不正人品欠教的混账罢了,披着人皮装正经人。
论相貌虽然不丑……蔺长星随意抬手理了理衣袖,得意地挑了下眉,跟自己比肯定差远了。毕竟姐姐说过,她只对自己见色起意过。
里头静无人声,茶香隐隐,奴仆一路引他到周书汶面前。
周书汶正动作优雅地煮茶,听到脚步,温声唤他入座。
他注意到蔺长星一改往日的素净,今日打扮得贵气精神。虽在南州那样的小地方长大,到底是燕王府嫡子,教养仪态不输旁人,真可谓意气风发又干净明亮。
可是谁能想到,那夜一柄扇骨沾满人血,勾唇弯眉就断人腿臂的修罗也是他呢。
寻常贵胄被人顶撞,当场出气便罢了,转过头谁还惦记。
但这位世子爷心眼小手段狠,伙同江鄞紧咬,进京兆府的那几个全折了,赌坊也被抄被封,白白损耗他的人手和银袋子。
得不偿失四个字,周书汶在他身上领悟到了。
但见他目露喜色,兴致颇好地打量屋内陈设,还顺口问了句屏风是何人所画时,周书汶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或许也就是脾气大的小孩子,未必是针对自己。不过一个江鄞,还没那么大本事帮他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
只是,江鄞既然肯帮他,多半是谢辰授意。
思及这里,周书汶只觉一阵心绞痛。他亦非不悔,当年他成亲后,谢辰说走就走再不瞧他一眼时,他就悔了。
这些年来他尽力弥补,轻易不让自家夫人出去碍谢辰的眼,且哪年她过生辰他不尽心准备贺礼。
可是,她却狠下心惩罚他。
这初回京的蔺长星,以她的性子她不该青睐才是,她从前喜欢的是自己这样的人,周书汶自问与蔺长星无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无论她是放不下自己,故意移情别恋做给自己看,还是一时被哄骗,周书汶都不能看她跳入火坑。
她不知道这事情一旦闹大,她有多少麻烦。连自己都能轻易发觉,王府说不定很快就会干涉此事,就像当年,他被父母亲逼着离开她一样。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49节
到时候蔺长星全身而退,难道会像自己一般,默默压下家里人的怒火,护她周全吗?
周书汶给蔺长星倒了一杯茶,客气笑道:“烦劳世子前来,书汶不善饮酒,只有茶水接待,还望恕罪。”
蔺长星接过闻了一口,“周大人的茶是好茶,何罪之有。”
二人并非旧识,彼此心知肚明见面是因为有事要谈,然而还是不紧不慢地绕了好大一圈。
周书汶引经据典,天南地北地扯了堆废话,蔺长星便始终兴致勃勃地听,不住地赞赏点头。
嘴上顿悟道:“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心里抓狂: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装,跟我这说书来了你,废话这么多。
周书汶见他听得深以为然,寻思差不多了,才终于道:“实不相瞒,今日约见世子,因在下无意撞见一件事。本不该插手才是,可是为着世子好,我只能多嘴说上两句了。”
蔺长星心道来了,好奇地笑问:“周大人所说是何事?”
他茫然不解地看着周书汶,周书汶故作说不出口状,叹了两句才把事情戳破。为了避免蔺长星死不承认,他把他撞见二人私会的地点和时辰说得清清楚楚,连衣服颜色都详之又详。
末了道:“我也是男人,明白人不风流枉少年的道理。”
蔺长星不发一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摇摇头:“周大人,您说的自然是您看到的,我信。可是您又怎能确认以及让人相信,那两人就是我与谢四姑娘呢,传出去岂不是太荒唐了。”
周书汶笑了两声,道:“世子的意思是在下看错了?”
他说罢定定补充:“户部何其复杂的帐本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两个大活人还不至于认错。世子,你又何必瞒我?有心人随手去查,只怕蛛丝马迹瞒不住。”
蔺长星往后一倚,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抱膝懒洋洋地说:“周大人是否看误,旁人信与不信,又有什么要紧呢,今日就为谈这样一件私事?”
周书汶起身站到窗边,忍了忍,回身道:“怎是不要紧。世子,你跟她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你前途无量,日后另娶高门之女方为上策,谢四姑娘并非良选。若你心中也这样想,便不要误人误己了,宴京终归不是南州。”
蔺长星虽行事狠辣,在他眼里也是个毛头小子,不难对付。他出自风流水乡,未必如何痴情,不过是花言巧语骗骗谢辰。
于是周书汶说这话时神情肃然,俨然一副长者做派,提点之间又泛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误人误己?”蔺长星疑惑地看他。
这就是他喊自己来的目的?把话挑明,劝自己远离谢辰。
他还以为把柄被他抓住,他有什么威胁利用自己的好法子呢。
只能说他急了,酸的很。
周书汶解释道:“谢四姑娘的命格不好,她今生不会嫁人,而世子怎能不娶妻呢?你与她不该彼此耽误。”
周书汶见他那副愚钝样,心里又是冷笑又是叹气,料定蔺长星没想过将来,或是故意不去想将来。
为了谢辰,他不得不多管闲事。
蔺长星无动于衷,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哦,然后呢?”
周书汶被他问得有些恼,顾着仪态忍下烦躁愤怒:“世子该为自己着想,何必自寻麻烦。我与世子几面之交却也投缘,虚长你几岁,今日就是劝世子莫要做糊涂事。”
蔺长星笑:“周大人是为我好?”
“否则我不该管这样的事情。”
“你是不该管,因为你没身份管,撞见了就该当成没看见。”
蔺长星沉下脸色,缓缓露出獠牙来,周书汶愈发严肃:“这是为你好,亦是为四姑娘好,你让我别管我便不管了,可你自己就不想想吗?”
“我想过了。”蔺长星盘膝,身子微微前倾,认真道:“我会负责。”
周书汶厉声道:“不可能!”
他在骗他自己,也在骗谢辰。
蔺长星目光如炬,审视着他,低沉地缓声问:“我说到做到。难道你要我像你一样,骗得人家真心后,再左拥右抱娶一堆女人吗?等她找到意中人后,又出面劝人离开?”
“你……”周书汶全明白了,倒抽一口气。蔺长星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今日来便是寻衅,他根本没有看上去的纯良无害。
蔺长星见他明白也不装了,讥讽笑道:“谢辰遇见你这负心汉,这辈子当真倒了大霉。”
周书汶不怒反笑,甩袖逼近他道:“世子讽刺我我也要拦,索性把话说开,正是因为我办不到,才来劝你及时止损,你不可能比我轻松,燕王府还指着你呢。你这是不知好歹!”
“你办不到是你不想,放你娘的屁,还说老子不知好歹?”蔺长星被他遮进阴影里,忍耐到了尽头,起身推开他。
“周书汶你找块镜子看看你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吧。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你以为你什么身份,你配吗?老子愿意跟她在一起,去他娘的命格不好,她克夫我就为她死,她为老子守寡,我们俩鬼门关的走一遭,那才是风流快活呢。跟你姓周的没关系。”
周书汶嫌弃地掸肩,耳朵听这市井之语便觉得脏贱,鄙夷道:“世子进京后装得辛苦吧。”
蔺长星嗤之以鼻地伸懒腰。
“若燕王与燕王府拿阖府来压你,以命相逼,以她的名誉胁迫你,你还会无畏地说出这番话吗?”
“当初我与她的事情被我母亲知道 ,若我不娶如今的夫人,此时闹大,你可知谢辰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周书汶再如何瞧不起蔺长星,却还记着今日的目的,他不是要跟他吵,跟他斗,他是为了谢辰。
多受两句羞辱也没什么。
“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不是你。谁来说我都可以忍,你不行,知道吗?周书汶你怎么有脸做这种事情?”
蔺长星瞪着泛红的眼睛:“好,就算你为谢辰好,不得不娶妻离开她。你那二妾以及满屋通房又如何解释?你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装模作样骗谁呢?”
周书汶不屑与他扯私事,大义凛然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蔺长星忍住恶心,“那就滚回家造儿子去,不要坏人姻缘,自以为是地满口为人好。你成亲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恐怕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太多,断子绝孙了。过个三年五载还是没有一儿半女,到时候看你找什么借口去。”
这话戳在了周书汶的患处,他这辈子何曾听过这种话,气得说不出话。脸上伪善的面具裂开,显现出狰狞,拂袖砸了茶壶,指着蔺长星道:“住嘴!你敢说这样的话,真当我周家怕一个燕王府吗?”
“管你们周家不周家的,你惹了我我就骂你,跟燕王府没关系。”
成功把伪君子激怒,世子爷心里顺畅,压下替谢辰继续抱不平的意愿,笑道:“你今天来我面前做好人,真是菩萨心肠,比我爹娘还操心我的性命啊。你有这善心,就去照拂照拂街上的乞讨之人,说不定还能给你将来的儿孙们积德。”
他将人骂得狗血喷头,大步潇洒地离开,离开前道:“话已至此,小伎俩休要再玩。若让我知道你在背后不老实,继续插手我们的事情,你放心,周家也别想安生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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