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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今晚他展露出脆弱的一面,倒让她有了当时初遇的感觉,继而逗他:“这么喜欢我?只是亲亲你,就这样了。”
本想再说两句狠话,又舍不得,蔺长星委屈地看她,放弃负隅顽抗,“是啊,我最喜欢你了,你别嫌我烦就不要我,好不好?”
“好,好好好。”她最受不了他问“好不好”,每回都想,只怕任谁也舍不得拒绝他。
谢辰亲亲他,又用拇指轻轻将他嘴上的口水拭干,“说气话的,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也喜欢你啊。”
他得寸进尺地问:“真的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问我真的假的?”她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无可奈何:“我栽到你手里了,怎么办?”
紧紧抱住她,谢辰的头发绸缎似的滑顺,他一下下抚着,“栽在我手里,我就负责,你让我负责。”
她闭上眼睛,放松下来:“好,那你跑不了了。”
他忍了忍,小声说:“你别压着我,我有点儿难受。”
谢辰知他今夜既选择忍到现在,便不会再动她,语气悠然地挠挠他脸:“就是要你难受。”
“谢四姑娘可真坏。”蔺长星嘀咕了一句,却把她抱得更紧。
坏就坏吧,他也栽她手里了。
第66章 承认 你跟世子是真的?
子夜时分, 积雪凉寒,羽乘殿外淳康帝身边的近卫将太子拦下, “殿下,陛下不准任何人进。”
太子目光威严,如有实质地压在他头上,厉声道:“这是你一面之词,本宫却知,父王并未下此旨意。里面是燕王殿下,本宫乃当今储君, 你拦我们相见,是何居心?”
这样的吩咐本就是几面为难,御前做事,谁也得罪不得,蒙煦身着玄甲, 跪下去, “恳请殿下回去歇息。”
“蒙煦, ”太子微微弯腰靠近他,轻描淡写道:“蒙家满门忠烈, 然, 你尚未学到你大伯父一半的变通。”
这话轻飘飘的, 似是君臣间的细语,却杀意暗藏, 比方才那句厉声之言更使人不寒而栗。
太子直起腰, 平静吩咐道:“把门打开。”
羽乘殿看似幽静, 实则离养心殿极近,太子今夜既敢过来,便不担心风声传进淳康帝的耳朵里。
正殿的门打开, 如此寒夜,刚走进去太子便冷下脸,偌大的殿中竟无一丝暖意。
大殿正中,燕王穿着单衣躺在席上,像是沉沉睡了过去。
太子晓得,他被生生打断半条腿及半只胳膊,绝不会有什么好眠。疾步过去蹲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灼人。
燕王面无血色,唇上干裂出血,太子看了一周,竟连碗水都没有,怒火中烧。大楚行仁政,便是牢狱之中的犯人也不至没水喝。
他喊声道:“铺床,洁身,端茶水,请御医。”
外面尽是他的心腹,半句不敢质疑,领了命便行动。
蒙煦守在殿门处,背脊笔挺,做同样的事,效忠的却不是同一个主子。
太子等在一旁时,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皇叔那时已是闲人,每回进宫,都会抱着他走长长的路。有时从养心殿抱他到母妃那儿,有时抱他绕着御花园走上一大圈,有时,他就在皇叔怀里沉沉睡去。
父皇不曾抱过他。
皇叔不常进宫,可是只要进宫,一定给他准备各种小玩意哄他高兴。
他长大一点才明白,皇叔一直念叨在嘴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皇叔说:“若星儿在,怕是会比太子殿下矮些,瘦些,淘气些。”
他好奇地问:“星儿是谁,怎么不见他?”
皇叔笑笑:“星儿是殿下的堂弟,等殿下长大了,他就回来了。”
等他再大一些,不得不装成个小大人,皇叔便不再亲近他,每回只是笑着问候两句。
再后来,星儿回来了。
蔺长星每日在他跟前,对他这个堂哥毫无防备,总是天真快意地跟他说各种事情。
南州水乡养出来的人,干净,温润,明朗。
比他矮些,瘦些,淘气些。
皇家的温情少便贵,太子自来告诉自己,多的他不渴求,如今有的再不能少。
皇叔,表姐,长星,他都想护住。
殿内很快暖了起来,银碳摆在榻前,燕王已被擦净身子,太医也已来看过。
喝药前,燕王忽然醒了,他见到太子并不惊讶,淡淡笑道:“殿下,恕臣不能行礼了。”
等他吃力地喝完药躺下,太子执着地问:“父皇为何要如此?”
燕王像寻常长辈那般语重心长地劝晚辈:“陛下自有他的道理,殿下当爱惜羽翼,何必淌这趟浑水?”
“本宫也有自己的道理。”太子定定地看着他。
“好,那就告与殿下。”燕王笑了下,似乎觉得好玩似的说起来:“自小皇兄便如此,我既是他的弟弟,自然要跟在兄长身后,不能胜过他。他骑马射箭不如我,我便不能在他面前骑马射箭;他兵法布阵不如我,我便不能领兵出征;他如今半瘫,我自然也不能健全。”
他声音满是疲倦,语调温柔,却如天雷般响在太子耳中,震耳欲聋。
归根结底,是妒忌二字。
越是血亲越是难以忍受,一母同胞,凭什么你敢胜过天子?
因是亲弟弟,便赏荣光无限,因妒忌不满,便能恶意折磨。
这便是帝王心。
淳康帝的所作所为,太子这些年并非一无所知,包括淳康帝利用命格司所做的桩桩件件。
他不过是装傻充愣,掩耳盗铃,而今日铜铃声响了。
走前,太子宽慰道:“皇叔放心,这次你与父皇不同,仔细将养百日便能如常行走。”

闹过哭过,蔺长星开始心平气和地与谢辰谈话,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力弱,才不想我跟你家人坦白?”
在他耳边轻声笑了下,谢辰开口:“你是这样想的?”
他“嗯”了一声,正色道:“我并无本事,只凭我父亲才吃饱穿暖,才配得上众人口中的谢四姑娘。如今连我父亲,堂堂燕王尚且自身难保,我就更像个蜉蚍了。”
他配不上谢辰。
若谢辰不喜欢他,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傻话,你以为独你如此吗?”她在幽暗的烛光之中爱怜地看着他,“满宴京除圣上外,人人皆是蜉蚍,有没有本事重要?不。谢四姑娘照样只凭着父兄姑母存活,哪里比你高贵吗?你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你心里觉得我贵重罢了。”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70节
“你怎么不想想,在我心里你亦贵重,就算你不是燕王世子,又如何?无论你是蔺长星还是常星,只要你一日是你,我就在你身边一日。”
被黑雾笼罩的牢笼,陡然被一盏提进来的灯盏照明,亮光刺得他眼睛疼,让他抓着不舍放手。
是啊,他喜欢谢辰,不正是因为谢辰看中的是他而非燕王世子嘛。
他从前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今日,到底是被杂事搅乱了思绪。
他不作声,谢辰便继续道:“至于我们的事之所以不着急告诉我父兄,并非故意拦你。我怕两件事掺和到一处,反而不利于救你父亲出来。”
万一父亲他们发恼,禁她的足,不许他们见面,那便难办了。
蔺长星恍然大悟,先是欣喜,又是含羞,抱着她问:“我是不是太蠢了?”
他知道自己不蠢,只是对于谢辰,他最是患得患失。
她对他太好,这些好常常让他认不清自己,也看不清方向。
谢辰温柔笑着,嘴上却刻薄道:“谁让我就喜欢小蠢货呢?”
“啊,我是小蠢货?”
“是。”
露出大大的笑容来,蔺长星龇牙道:“没关系,你聪明就好了。”

昨夜谈完,蔺长星坚持要等她睡着后再走,于是谢辰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眉头不再皱着。
半梦半醒中感觉到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此后便没了记忆,想是又昏睡过去。
谢辰用过早膳便打算进宫去寻太子,此事皇后娘娘一定管不了,只有太子能帮她。
才出院子,就见到方才探头探脑的身影忽而隐到树后,她想起昨夜里蔺长星心有余悸的话,扬声喊:“谢几轲。”
谢几轲磨磨蹭蹭地从树后现身,站在原地,讪讪一笑:“小姑姑何事?”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我……我出来赏雪。”
谢辰不想听他瞎扯,面无表情道:“过来。”
犹豫了下,谢几轲在谢辰半是威胁半是不耐的目光下,一步步挪过去。
皮靴子把雪地划出又长又深的一道痕,看得谢辰直想打人。
她嫌他刻意磨蹭,两步跨到谢几轲面前,准备抬手替他扫去从树枝掉落在他肩上的雪。
“别打我!”谢几轲猛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道:“我昨晚梦游,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谢辰手停在半空,僵了僵,收回来,淡淡地看他:“梦游没关系,有说梦话让人听去吗?”
“没……其实有,”受不住谢辰锋利的眼神,谢几轲如实招道:“不过我只跟哥哥说了,小姑姑放心,我们俩一定守口如瓶。求你们俩高抬贵手,千万别杀人灭口,过河拆桥,祝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谢辰极力克制住自己,没动手打他,摇头道:“你这几个成语用的,很是糟糕。”
谢几轲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我会好好读书的。”
谢辰露出一个笑:“在我没打算告知全家之前,你们俩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打死你们。”
“绝对不敢!”他看着小姑姑,在心里如此恐惧的时刻,还没忘记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务,探问道:“你跟世子是真的?”
谢辰平静道:“管好你自己。”
握紧拳头,谢几洵逼着自己面部不狰狞,认真点了点头。
小姑姑承认了,今天就是大罗神仙来她也是承认了!
她跟燕世子在一起了。
他昨晚跟哥哥算过,世子年长他两岁,比小姑姑还嫩得多呢,亏小姑姑下得去手。
而且他跟世子称兄道弟,小姑姑却把他兄弟变成姑父?还有天理王法吗,这以后怎么相处啊。
后来经哥哥提醒才发现,世子与太子殿下同辈,按辈分世子算他表舅,“兄弟”二字是他一厢情愿。
这样一想,就不是很在意了。
他望了眼谢辰的背影,打了个颤,他从小调皮捣蛋,没少挨谢辰毒打。
油然生出几分敬佩。
蔺长星,小姑父,是条汉子!
他就没见过小姑姑跟哪个男子有过一丝丝的亲密,蔺长星居然能拿下他小姑姑,还半夜翻墙找小姑姑私会,厉害厉害。
小伙子有些手段啊。
相较于谢几洵忧心小姑姑与世子的未来,他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小姑姑想做什么就应该做什么,他永远站在小姑姑这边。
以后世子翻|墙,他搬梯|子。
瞒天过海,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嘻,不如会会小姑父去。
在谢辰进宫的同时,谢几轲也纵马出了谢家,直奔巡防营去。
谢几洵得知后骂了句胡闹,披上大氅便追过去。
第67章 眼睛 爱屋及乌不过如此
谢辰广袖之中抱了个白玉手炉, 刚至东宫,天上又落起了雪。太子近前的恩福亲自跑来回话, 让她等候片刻。
太子正接见六部的尚书们,任凭底下六个人吵出了数十人的气势,他不动神色地端坐在椅上。
冷面金冠,杏黄色的宫袍上绣四龙纹,腰系玉梁珠宝钿带。
他在心里盘算,兵部尚书乃宁国公谢青川,礼部尚书是谢檀。谢家自会永远站在他身后。
刑部贺晁、工部韦元同是辅佐父皇数十年的纯臣, 对君王忠心耿耿,却也知审时度势。
贺晁是个刻板脾气,严于律己,为官谨慎,不论下令者何人, 只知做分内之事;韦家靠着几位姑娘在宫里为妃才有今日, 轻狂自傲, 烂摊子一堆。太子若想寻韦元同的把柄,易如反掌, 控制此人不难。
最难啃的骨头是户部, 户部尚书乃左相门生, 其子周书汶又任侍郎。至于吏部,盛经年死后, 太子与谢家联手争夺未果, 如今的尚书竟也姓周。
户部、吏部的浑水深, 国库连年亏空,太子已在里头折了无数心血。
他欲根治沉疴,还宴京一个歌舞升平, 盛世昌明,父皇却只讲制衡。
他心知父皇忌惮谢家是怕外戚专政,可他已成年,怎会轻易□□控。母后从不干涉前朝之事,谢家家法严苛,从无娇纵之人。如今兵部井井有条,礼部安于律历,皆牢牢掌在他的手里。
与此相反,户部账目难查,国库银两缺了多少查不出个所以然,派去的人全成了瞎子聋子,得不出一丁点有用讯息。
而吏部卖官受贿蔚然成风,每逢官员考核之季,便是吏部敛财之时。周家看似安贫乐道,实则富可敌国。
腐蚀大楚江山的不是谢家,分明是周家,为何不能铲除?
父皇忌惮宁国公战功显赫,但谢青川年事已高,将来这兵部尚书的位置,自有人接替,断不会是谢家人。他不傻,将蔺长星安排进巡防营便是这个目的。
如此,六部何须忧心。
章程商议定已是一个时辰后,太子遣散众人,匆匆赶到谢辰处。
未曾提方才召见她父兄等人的事情,朝中诸事劳神,姑娘家还是赏雪看梅来得自在。
谢辰站在窗前赏雪,太子往黄铜暖炉靠近几步驱寒,笑着道:“本宫姗姗来迟,表姐可是怪罪了?”
外面的雪铺天盖地,一时没有尽头,粉饰了所有泥泞。
谢辰欠身行了一礼:“殿下日理万机,本是臣女冒昧求见,岂敢怪罪。”
太子原是打趣她讨个亲近,被她客气冷淡的话语一压,只好放下此念头。表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冷淡,不许人说笑。
可这性子是如何养成的,他心里如同明镜。故而从不恼怒,只有疼惜。
太子不忍她故作寒暄,开门见山道:“表姐冒雪来见本宫,必有要事,咱们姐弟不必谈虚礼,你说就是。”
“有殿下此言,我便不推诿了。”谢辰一心奔着燕王来,自然不扭捏:“太子殿下可否与我交个底,燕王一切可好?”
她既然这么问了,必然有所准备,不好搪塞,且太子向来不爱骗她。
“不是太好,”见谢辰忽而紧张起来,太子赶紧道:“但昨夜本宫去看过,一切已交代妥当,不必担心。”
谢辰略略点头,实则不大信得过这话,追问道:“殿下可知,燕王何时能出宫?”
“一时半会出不了宫。”
“是何罪名?”
此问尖锐,太子答不上来,谢辰如此冒失已是反常,“表姐为何关心燕王殿下?”
似乎比蔺长星与燕王妃还上心,这已是她第二回 打探了。
谢辰淡淡看了太子一眼,他们俩的眼睛极像,每每他含笑审视自己时,谢辰都生不出恼火的心思。
或许亲缘,亲就亲在这个地方。
蔺长星说:我喜欢谢家人的眼睛,他们都跟你很像。
谢辰笑:“我的眼睛怎么了?”
——“好看。不笑时清清冷冷,笑的时候又温柔妩媚,第一次看见我就喜欢。”
以至于谢家人笑不笑,他都爱看。爱屋及乌不过如此了。
收回思绪,谢辰道:“是何缘故,等燕王出宫后,殿下便晓得了。”
见她不愿说实话,太子似是有些苦恼,无奈叹了口气:“表姐也知,眼下本宫遮人耳目的本事有限,皇叔又不便行动,实在难以出宫。”
朝野上下如今是他作主,可陛下毕竟只是身子半瘫,头脑还清醒着,常常在后掣肘。
他说遮人耳目的本事有限,表明他还做不到把陛下想留的人送出去。
而燕王不便行动,多半是受了伤,此时让他回去,还不闹得沸沸扬扬,瞒都瞒不住。
谢辰亦清楚,太子人前端方,轻易不露喜怒,且如姑母般不常叹气。主子若随心叹气,底下人不知惊慌到何等程度。
方才那苦恼之色假得厉害,叹息也只为叹给她听。他并不诚心,或是说半真半假。
谢辰面上了然地点点头,却暗自疑心自己寻错人了。她不知燕王为何身陷囹圄,只是后怕,若太子也参与了呢?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71节
如此,不仅没有胜算,反而惹了麻烦。
她的目光冷淡,仔细看里头还有愈来愈重的怀疑,怀疑后藏的是细碎碎的冰渣子。可她掩饰得很好,只是微微低头,再抬起时便恢复如常。
她分明觉得失望与遗憾,而神情却一点儿变化没有,连眉头都没起皱,不细究根本发现不了这些情绪。
太子发现了。
因他实在爱看谢辰,爱看她脸上眸里微妙的情绪变化,若有丝毫是为了他,他便能高兴许久。
只是不会有人晓得,包括谢辰。
眼下见她如此,他隐约猜出来她不信任自己,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他故意不尽心地敷衍她,是想让她多说几句话来哄自己,哪怕骗也行。
若是她愿意坦诚说出救燕王的理由,他今夜或许能高兴得失眠。
只是不该怀疑他。
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他的性子,她应当清楚,就像他清楚她。
谢辰还没开口,只是几个眼神的流转,太子便败下阵来,“虽难做,但我答应你,年前定让皇叔出宫去。现下你若想见他,我随时可以为你安排。”
感激地看她一眼,谢辰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也没忍住,依旧轻声问道:“我不看,让燕王妃与世子看看燕王,可好?”
她轻声细语,眸光温柔,太子拒绝不了,唯一劝的是:“只燕王妃吧,长星单纯,见了只怕难过。”
“也是。”谢辰低声道。
太子问:“表姐说什么?”
她圆话道:“也好,便让燕王妃见一面,定定心。”至少,人还活着。
谢辰不问陛下为何对燕王出手,太子亦不追问谢辰为何要帮燕王妃,两人只是聊到这里。
她道:“殿下如此帮我,我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谁让你是我的表姐,相识这些年,表姐极少求过我什么,怎能不应。”太子笑着想了想:“若表姐真的想道谢,便唤我的名字,说句谢谢。”
谢辰诧异地看了他眼,太子大方笑道:“自表姐穿上女装,便再不唤我名字,我想听听。”
谢辰十岁之前被当成男儿养,常与太子一同玩闹读书,玩急了便喊他名字。因岁数都小,没人说什么。后来各自长大,谢辰不由地与他生疏,太子也没说过什么。
他难得孩子心性,或许真的怀念小时候,又或许只是给谢辰一个台阶下,让她道过谢心安些。
思及这里,谢辰想起方才对他的揣测,破觉愧疚。于是眉宇舒缓,弯起嘴角,如他所愿道:“长申,谢谢你。”
长申,长申。
他名字如此肃然,偏偏从她嘴里出来,柔情无限。比生疏的“太子殿下”好听万倍。
待谢辰走后,太子脸上得体的笑陡然加大力度,端正的五官竟有些扭曲,雀跃难掩。笑了一会,逐渐冷下来,他听见了,方才她喃喃道:“也是。”
她回的是蔺长星的事情。
她为何要说一句也是?
她为何这样想救燕王?
太子脸上静得吓人,察觉到什么后,手里的糖像被人夺了去,尽管他从未尝过这滋味,可他明白不好受。
“恩福,去查一下。”

蔺长星忙了一早上,临近午饭的点,巡城校尉赶回来道周家五爷当街打死了韦家小公子。
蔺长星脸上未起波澜,擦着靴子问道:“周书屏人呢?”
“属下拦不住,已经回了周府。”
“此事交由京兆府的江少尹处理,自有韦家人去闹。”他要做的,只是自认失职,装模作样去太子面前认罪,罚三五个月的俸禄。
太子在这周书屏身上废了许多功夫,他倒不负众望,
蔺长星心情大好,出去对那两个讨债鬼道:“走吧,我请客。”
谢几轲早等得不耐烦,压低声音揶揄:“小姑父忙好了?”
蔺长星今早第一次被他这样喊时,不好意思却又期待地问:“她让你这样喊的吗?”
谢几洵拦在中间,如实道:“是几轲自己的主意。”
那便没什么意思了。
“忙好了。”他搂着人往外去,一派纨绔的无忧模样:“答应你们的酒少不了。”
谢几洵跟在一旁,他纯粹是来镇场子,怕谢几轲乐疯了说胡话。
谢几轲上了马,首先道:“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你说。”蔺长星牵着缰绳看向谢几轲。
他目不转睛地盯住蔺长星:“你昨夜何时走的?”
“……”蔺长星猛咳起来,一上来就是这样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这孩子,难怪谢辰喜欢打他!
第68章 入彀 你不想凶凶我吗
等温过的酒摆上桌, 谢几轲又问:“世子何时与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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