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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付与疏
偷笑?
大嫂孟氏与大哥谢檀隐晦地对了眼,谢辰下午去见何人,其实他们都知道了。
第70章 妙计 你跑不了了
雨雪霏霏, 几日后苍穹放晴,阳光恣意地洒了满城。积雪随之融化, 瞧着明媚,反比前两日更冰寒。街路结冰,马腿上裹了布帛,游人跟着少了许多,非必要便不往街上钻。
谢辰去江府不为旁的,只为告诉蒙焰柔,“燕王妃知道我与长星的事情了。”
蒙焰柔一口红枣燕窝粥险些呛住自个儿, 狼狈地咳了两声,问:“怎么被发现的?”
“说来话长,万幸她态度还算温和,只说等燕王回府一起商量。”说到这里,谢辰想起她还不知王妃见到燕王后, 可曾商量过这事。
若燕王伤势严重, 又一时半会出不了宫, 她会不会改主意,不肯再认答应过的事情。
想了想, 便知不会。
若她还想再见燕王, 如今不会撕破脸。蔺长星也不是那等逆来顺受的孝子, 若她说话不作数,不等谢辰做什么, 便已经伤了她与蔺长星的母子情分。
“你家星弟什么态度?”比之于父母亲长, 与谢辰在一起的是蔺长星, 蒙焰柔最关心的是他的所作所为。
他当初纠缠谢辰时说得比唱还好听,若仅是母上知情,他便推谢辰出去挡着, 旁人不管,蒙焰柔第一个要他不痛快。
谢辰明白她的意思,欣慰道:“他与我站在一起。”他虽然帮不上大忙,可他随时做好了为谢辰不管不顾的准备。
在他们这段躲躲藏藏的感情中,蔺长星显然是那个最怕走不长远的人。
谢辰越了解他,便越心疼他,他哪有明面上那般开朗活泼。一个自小不在父母跟前长大的孩子,任凭如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里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霾与恐惧。
他掩盖得极好,但夜里偶有噩梦,很让她心疼。在她面前又常常控制不住情绪,似乎对她的依赖已是一种执念。
他眸里的盛情浓得令人心惊,谢辰毫不怀疑,若有一日他们走不下去,她不肯要他了,他是真的会把命给她。
“辰辰,”蒙焰柔喊回她偏移的神思,笑道:“只要他不退,你们能走下去。”
江鄞与蔺长星因公务往来颇多,十分喜欢他的性子,常回来对蒙焰柔说世子年纪虽小,但心性德行稳重。与伪君子真小人的周书汶不同,是个可托以终身的男人。
蒙焰柔最是了解谢辰,只要蔺长星坚定,她断舍不得放手。故而才有此一说,只求蔺长星不负众望,抵住来自世俗的重压。
“也未必,”谢辰不敢太乐观,冷静道:“我家里人还不晓得,若是知道,只怕不会同意,有得麻烦。”
“连燕王府尚且没说什么,你们家里人怎舍得断你的甜头,你这个岁数了,他们还能指望你削发做尼姑不成?”蒙焰柔让她少担心谢家人,先把婆母哄高兴。
谢辰虽觉这话有道理,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可我与长星如此,他们若觉得丢人,难保不会恼怒。”
蒙焰柔按住她两肩,与她对视道:“那就让他们恼怒去!你们俩在一起天经地义,是迫于命格不好才不能成亲,旁人体谅不了就不配得你忧心。谢辰,你能有几个二十年,为你自己活这一遭成吗?”
谢辰兀然发觉,好像所有人都比她活得通透,她这样犹疑不定的性子,难怪长星会害怕她离开。
的确不该胡思乱想,让他担惊受怕。
她既与他在一起,便不能再寻退路了,谁拦也没用,她要走下去。
既扯到命格与前路,找一个人聊是最好不过的。这日,城门外,趁着蔺长星还没来,谢辰与陆千载随意交谈着。
陆千载一头的乌发只用发带束起来,偏他眉眼七分仙气三分邪气,这样的落拓不羁,更是出尘得宛如谪仙。
城外的郊野处是白茫茫的为融化的积雪,反着光亮,刺眼而辽阔。
他道:“今岁冬寒,多亏四姑娘的慷慨相助,陆村里的村民多添了套棉衣。”
郊外的风更大,吹得衣袖猎猎作响,谢辰不曾想着避风,只是道:“这是你为他们谋划的功劳,我不过是被国师打动,才捐些俗物。”
陆千载瞥了她一眼,心下了然,却全然当作不知:“四姑娘有心事?”
“嗯。”谢辰就等着他问这一句,她今日来得早,本就是为了他,“国师可算得出来?”
“呵——”陆千载笑了一笑,如实相告:“都道谢家的姑娘比公主们还尊贵,能让你烦心的事情,不必我来算,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只有情能困得住你了。”
一个女子貌美尊贵,生来无忧,最大的麻烦竟是为情所困。像是司命星君精心写下的诗篇,忧郁朦胧,又浪漫荒唐。
“国师所言不错,或许老天爷是公平的。”谢辰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她也认同,“总不能所有好处都让我白得了去。有的姑娘家世不好,日子贫苦,却能与心上人举案齐眉一辈子。我嘛,出生便含着金汤勺,只这一件事不顺遂,已是大幸了。”
“四姑娘是羡慕前者吗?”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74节
“不敢,那未免不知好歹了。”谁若说自己向往清贫,那当真该治一治脑子。清贫人家虽有宁静生活,可仅仅是生存已大耗精力,贵胄人家是万万没资格说上一句“羡慕”的。
着实虚伪。
“我珍惜天赐的一切,也因我的烦恼而甜蜜。”若没有这样的烦恼,她只会更加身不由己,谢家女的婚姻大事,便是她父亲也做不得主。
那她就永远不会知道,生命里会出现一个叫蔺长星的人,他视她为珍宝,也是她漆黑寒夜里仰望的一颗明星。
陆千载赞许地看她一眼,“四姑娘不亏是谢家出来的姑娘,聪慧,通透。”
她愧不敢当地反问了句:“是吗?”
“自然。”陆千载轻快地答道。
她终于将话说出口:“可我却觉得自己还不够通透,否则,我怎会看不清将来的路呢?”
陆千载顿了顿,远远望见一个身披鲜红披风的少年策马本来,他简洁道:“四姑娘不必忧虑,天佑良善之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前两句还算妥当,后一句张口就来,不知怎的将他自己说笑了,赶紧敛容正色。
见谢辰蹙眉,半是无奈道:“你瞧,干我们这行的,不能将事情说得绝对,否则便像个神棍。总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让人相信,这是我师父教我的。”
谢辰不知他这话何意,却显然不待见他师父,敷衍了句:“你师父说得对。”
陆千载朗笑道:“可我没听他的,还是与四姑娘说了准话,还不够清楚吗?”
电光火石间,谢辰眸光中涟漪轻荡,欣喜之余,来得及说句“多谢”,蔺长星便到了跟前。
“久等了,姐姐你冷不冷?”
他见谢辰鼻尖都被冻红了,又惹人怜又可爱,恨不得把她亲暖。
“哼,都站在这风口里,你怎么不问问我冷不冷,我是铜铸的吗?”陆千载没好气地翻他一眼。
蔺长星忙拍马屁道:“国师是神仙,神仙怎么会冷呢。”
谢辰忍俊不禁,却又添了丝希望,陆千载是个半仙啊,命格司算得出很多东西。他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就一定能。
可是要怎么做呢?就这样干等着吗?
她在心里盘算这些事,蔺长星亦然,只不过他径直道:“国师,我母亲知道我跟姐姐的事情了。”
陆千载笑道:“这么快吗,那谢府也应知道了。”
“不,谢府还不知道。”蔺长星认真讨教:“我想做些什么,又怕鲁莽了,此局怎破?”
陆千载不曾回话,徒自忆起他初回京那日,师父病危在床,他侍候在身侧。
师父干枯的手抓着他道:“保住命格司。”
他平静地问:“若保不住呢?”
师父道:“那就保住人。”
像是回光返照后的枯槁,师父后来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人之将死,其言真切,死前回忆的事情有辉煌亦有罪恶。
他模糊不清地说了几个词,陆千载尽数记下,后来接管命格司,遍稽群籍以证实自己的推测。
得到的答案着实令他心惊,可在宴京城,这也不算稀奇事,命格司亦是棋子。
如今太子主事,不复往前的风气,周道如砥,其直如矢【1】,有些事终于到了可以弥补之时。
进了陆村,陆千载扬声笑着跳下马,回头对那一对璧人道:“我虽不是神仙,但山人自有妙计。若往我身上砸些银子,我一高兴,保管你们能平安渡过这劫。”
谢辰还未反应过来,蔺长星已经跑向陆千载,激动道:“我倾家荡产都依你。”
陆千载很是满意他的态度,引他们往学堂里去,孩子们都在等着。
“好,那就听我安排。”
他语气轻快,宛若带弟弟妹妹做游戏的兄长,仿佛沉重压在谢辰与蔺长星身上的事,在他眼里压根不算一件事情。
他定会帮他们解决。
谢辰与蔺长星面面相觑,也有些懵怔,不知他为何要插手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贪财是为了他人,断没有为财胡乱行事的道理,帮他们总不能是良心大发?
谢辰问:“第一步该当如何?”
“等我禀明太子再告知你们。”
“你要跟太子讲?!”蔺长星不可思议,“你是要让他赐婚吗?虽然直截了当,可谢家人若是反对,会很难堪。”
陆千载无语:“赐婚就算了,只是说明情况,有太子帮忙,事情会好做些。”
“我什么都听你的!”蔺长星手牵着谢辰跟在他后头,“等你,你利索些!”
进了学堂,谢辰挣扎,蔺长星不仅不松手,还喃喃道:“你跑不了了,这回真跑不了。”
第71章 亮话 盛装出现在国公府门口……
蔺长星的喃喃自语换来谢辰一句无限心疼的“傻子”, 她说完不挣扎,由着他拉自己进去。
学堂里窗明几净, 外面朔风凛冽吹不进来,屋内生了炭火,又因着人多,暖意烘人。以至于握笔沾墨的小手皆不见冻疮,看得出来被细心照料着。
蔺长星与谢辰挽手进去,那些孩子看见,年纪大些的隐约明白, 微微红了红脸,并不多说什么。年纪小的认为并无不妥,这位哥哥上次说了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牵手很正常呀。
尽管如此,谢辰还是坚定又温柔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他想给人看, 她纵容了, 既然已达成目的, 便不能再辣人眼睛。
见到他们俩,准确来说是见到蔺长星, 孩子们显然高兴异常。村子里一切都好, 只是与外界接触得少, 谢辰与蔺长星是少有的村外人,故而稀奇。
上回走后, 大家也曾分析, 疑心他们说再来是哄骗孩子的话。不成想一个月方到, 他们俩真的来了,有胆子大的已经欢呼起来。
蔺长星弯着唇角,将食指放在唇边, “嘘——”
孩子们便乖乖收声,坐在位子上。
蔺长星来前给他们准备了礼物,包裹里有蜜饯和毛笔,他依次发了下去。
嘴上逗道:“先吃点甜的过过瘾,吃完咱们再来苦学,我瞧瞧你们的字可有进展。”
大家欣然接受。
谢辰看他还挺会带孩子的。上回在王妃面前,他脱口而出生十个八个……谢辰忽凉飕飕地想,他若妻妾多些,这也不难。
但燕王是个痴情种,与王妃举案齐眉这些年,也只有蔺长星一个嫡子。若子像父,他只赖着她一人,想儿孙满堂便难了。
蔺长星的耐心都显现在小细节上,做饭、刺绣、编织皆是好手。在南州时谢辰便发现,他连叠被子都定要工整无皱,将上面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挑拣干净。
因此现下教孩子们习字,一笔一划细致入微,甚至手把手教地他们握笔运笔。
他的记性很好,虽只相处过半日,今日才第二回 见面,但他喊得出所有人的名字,连谁的字进益了多少都能脱口而出。
这样年长的哥哥,最讨孩子们喜欢。
谢辰看了会,心里叹气。
何止孩子,连她旁观下来都喜欢,可惜她会写字,轮不到被他教。这个念头让她微感害羞,暗暗啐了自己一口,这个醋也要吃不成。
蔺长星一个人便能将场子制住,她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上回那个小姑娘怯生生地盯着她看。谢辰走到她桌案前,看了眼她的字,笑了笑,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谢辰柔声鼓励道:“晓儿手小,握笔不稳,写成这样已是不易了。”
她学着蔺长星,握住小姑娘的手陪她练夫子今日新教的字,写了一会,小姑娘生如细纹道:“写名字。”
谢辰才说了“好”,她又欲言又止地抬起头,在谢辰询问的目光下补了一句:“要写姐姐的名字。”
谢辰微微惊讶,却没多问,抿着唇笑道:“好,写我的。”
“谢”字结构繁复,笔画难写,谢辰刻意放慢书写速度,好让她能记住。
但“辰”字甚是好写,小女孩学过。
谢辰身上有股淡香,俯身挨着她时,宁晓儿偷偷嗅了嗅,满心甜蜜蜜的。
写完后,谢辰温声在她耳边把这两个字读了一遍,“我的名字,记住了吗?”
宁晓儿年纪虽不大,记忆却好,只写了一遍,竟也将“谢”字记住了。
小姑娘抬起头,脸蛋白皙且红润光泽,扎着两个小髻,模样骄傲又害羞。
谢辰由衷地夸了一句:“真棒。”
“是谢谢的谢。”
“对。”谢辰弯着眼睛笑:“星辰的辰。”
谢辰与蔺长星联手把原本的夫子赶走,教完了字,又一个讲课一个读书,忙得不亦乐乎。
漏刻在这里似乎滴得格外快。
这里成了世外桃源,宴京城的风起云涌、人心算计通通被抛之脑后,孩子的眼睛里搭建着最澄澈平静的堡垒。
到了午时,孩子们各自回家中用餐,无父无母的便留在学堂,自会有人送饭过来给他们。宁晓儿问谢辰去不去自己家吃,说自己阿娘的厨艺极好。
谢辰蹲下来对她道:“谢谢。但陆先生备了饭,我们就不过去叨扰了,下午见好吗?”
宁晓儿刚晓得她姓“谢谢”的“谢”,腼腆地笑道:“好。”
蔺长星揉了揉小姑娘细软的毛发,与她告别,对谢辰道:“你对孩子真温柔,都不像四姑娘了。”
谢辰瞥他一眼,走出学堂,午间暖阳宜人,两排房屋沿路铺开,乡风甚是清冽。
她问:“四姑娘是什么样子的?”
蔺长星上来牵她手,闲庭信步半看鸡看鸭,还与晒太阳的老人打着招呼。
“谢四姑娘,宴京里打听打听,谁不说一句端庄清高,谁敢肆意亲近?”
他表情和语气端得严肃,夸张至极,谢辰闻言乐不可支:“谁说的,有人敢啊。”
“对啊,只有蔺长星敢嘛。”他喜笑颜开,轻轻撞了下谢辰的肩膀,说了句俏皮话:“这不就把四姑娘骗到手了。”
谢辰点头:“是骗的。”
他又嫌这话刺耳了,拇指掐了一小截食指出来,“只是一点点的小花招。”
谢辰一本正经:“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吸引到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蔺长星笑得弯腰去捂肚子,谢辰的脸说这样油乎乎的话喜感十足。
谢辰拖着他赶紧离开,太丢人了。




撩了奶狗世子后 第75节
等止住了笑,蔺长星天马行空起来:“以后咱们私奔就来这里,我做个教书先生养你。”
谢辰毫不犹豫点了头,随后提醒道:“有陆千载这样吝啬的上峰,你确定养活得了我吗?”
蔺长星顿时沉下脸,懊恼道:“说的也是。”陆千载还不压榨死他。
国师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顺风耳,远远地倚在他的庭院门口,扬声高喊:“饭冷了,你们俩快些过来,别在背后说我坏话。”
两个人不自然地咳了咳,到了跟前,一左一右从陆千载肩边挤了过去。
陆千载:“……”
下午离开前,宁晓儿从家里给蔺长星带了自家做的玉米烙饼,糯声道礼尚往来。
蔺长星欢喜道:“好,下次见。”
陆千载无奈摇头:“你们俩再来几回,只怕把我这的孩子全拐跑了。”
蔺长星否认:“不敢,我哪能将他们个个照顾好,也就是国师大人有这样的本事。”
“虽是奉承之语,听着却令人神清气爽。”
“哎哟,是真心话啦。”
城门关得早,午后歇了片刻,陆千载便与他们一同回了京。他赶回国师府换了身衣裳,便匆匆进宫面见太子。
宫里近来不平静,太后患了风寒病倒,陛下身子越养越差,燕王还没出宫。前朝年关将近,诸事繁忙,他自己的大婚又在操办。
身上担子千金重,太子好不容易挤出闲暇带几个弟弟妹妹去梅园转了一趟,听闻陆千载进宫:“国师既来了,就留下用膳吧。”
见了面,太子当即问他何事,陆千载亦不绕弯子:“前些日子殿下问臣,命格司移去了可会触犯天命。臣回去卜了一卦,上吉,可移。”
太子会心笑了一笑,这位国师的悟性高,倒不枉栽培他一场。
“国师可有想法,如何移?”
陆千载平静道:“从我师父入手。”
命格司创设几朝,原只是占卜天象,断言雨雾和各地灾情,是为了利国利民。后来便开始将星宿卦象与人的气运结合起来,一桩桩一件件令人瞠目结舌。而命格司真正令人生厌,还是从申礼行接管开始。
朝野上下被他几句话就断了生死和仕途的人不在少数,偏他气象测得准,在运势上,便是不想信也不成。淳康帝重用此人,委以重任,臣子们敢怒不敢言。
太子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徒弟如此对待已逝的师父,不禁让人怀疑他们曾有深仇大恨。
“为何?”
“因为命格司,最难算的便是命格,原不问人而设立,如今已经背离了初衷。我师父算不出却强行断人生死,早该处置。”
“国师的意思是申礼行没有算人命格的能力?”
陆千载弯腰看着地板道:“即使算得出,也耗费心力,且,一个人若还未有命,何来命格之说呢?”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想装糊涂都不成了出来了,拿谢家的事开刀,从而否定申礼行一生的功绩,再铲平命格司。
他问:“那爱卿以为,申礼行当初是为何意?”
“忠君报国。”
陆千载未曾明讲,然,此话已是大不敬。太子听了只是颔首,并不在意,忠言逆耳罢了。
父皇指派申礼行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
母后是谢家女,谢家女难得,但凡女子便许储君。国公爷连生三子之后,一心盼个女儿,若生不出便罢,若生出了,此女当如何?
那么如今的太子妃,便其莫属。
如此几代下去,谢家会如何?
父皇不敢轻易动谢家,却生怕出现遏制不住谢家势力的情况,于是便让申礼行算了这一卦。
谢辰若终身不得出嫁,谢家便也攀不上太子妃的位置了。
这局做了几十年,当初廖廖只几句话,便除了一场大祸,这是淳康帝与申礼行的秘密。
同理,蔺长星被送出京十八载,燕王在那之后可是真心实意交出兵权?若不交,这个儿子能否平安归来?
此等秘事本该掩藏下去,然而如今,太子需要这个借口。父皇应当退位,命格司应当消失,被耽误的那些人理应获得新生。
真龙天子乃是真龙,自有上天庇护,而不是凭借阴诡手段稳坐高位。
父皇半瘫,就是上天的警示。
皇帝他已经不配做了。
眸光中的凶戾一晃而过,太子道:“国师为国为民,本宫晓得。你放心,命格司除去后,诸卿来去自由,俸禄依旧。”
命格司这些年得罪太多人了,若无君主庇佑,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是申礼行死前最担心的事情。陆千载保住满门师兄弟便是尽孝了。
他道:“臣还有一件事情。”
“何事?”
“殿下英明神武,想是也看出来了,谢四姑娘与蔺世子的事情。”
太子默了良久,开口道:“如何?”
陆千载劝道:“殿下若是怜惜四姑娘与世子,全了他们的心意不失为一件美事。”
太子脸上的笑容早已隐去,敷衍道:“容本宫想一想。”
有个词叫父债子偿,父皇欠了谢家和谢辰。但凭心而论,他不愿意偿还。
他可以做到君子不夺人所好,但让他亲手促成,未免残忍。
可谢辰此生再不会属于他了,太子妃人选已定,绝不可动,再去招惹便是委屈她。
而且父皇的顾虑并没有错,谢家女不能再为后了。
太子不满意道:“国师就是不提,此事过后,他们自有造化。”
陆千载解释:“如今纸包不住火,殿下好歹给谢家人提点,不至让他们出手阻拦。”
太子思量片刻,点了点头,仍带着不悦道:“国师怎么为这二人求姻缘?”
陆千载不曾遮掩,笑道:“一卦值许多钱,臣已信誓旦旦给过吉象,自要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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