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试婚宫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胖头渔
而当今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的娘家就来自蒙古的科尔沁部。
博尔济吉特氏乃顺治爷的继后,蓝齐儿这桩婚事也是太后一力促成。
蓝齐儿未来的额驸乌尔衮就出自博尔济吉特氏蒙古巴林部人。
是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次子,固伦淑慧长公主孙,身份尊崇,与蓝齐儿倒是门当户对。
“额娘,婚后女儿可否驻京?”
额驸又分为驻京和随旗二种,随旗额驸是有些王公兼任盟长或旗札萨克,不能久驻京师。
成婚满月之后,公主要随额驸回蒙古居住,称为随旗。
但陛下仍会在京师赐建公主府,以备公主回京省亲。
如果王公在领地没有重大职责,则在京与公主长住,称为驻京额驸。
但府邸不称公主府而称王府,这是因蒙古为藩部,地位在公主之上。
但朝廷实际上对蒙古额驸的待遇远逊满族额驸,俸禄不到满族额驸的一半。
“额驸的身份尊贵,自然是你随旗。”
虽然贵为嫔妃,但她仍是没办法主宰女儿的婚事,荣妃取下帕子暗自抹泪道。
“额娘,女儿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怎么又掉金豆子了!”
明知道结果,蓝齐儿仍是无比失落,但仍是带着牵强的微笑安慰额娘。
“太后娘娘赐下三千名包衣奴才陪嫁,额娘另将董姑姑与芳姑姑赠与你,她们经验老道,定能成为你管理后院的左膀右臂。”
“另外,你若有用着称心的奴才也可一并带走…”
荣妃泪眼婆娑絮絮叨叨的对着蓝齐儿说了好几个时辰,无奈的蓝齐儿只能以出虚恭躲避……
“金桂!看上什么随便挑!”
此时蓝齐儿坐在半人高的朱红檀木箱子上啃着鸡腿儿。
她面前大大小小数十个箱子装满名贵首饰与珍玩。绫罗绸缎更是堆砌成山。
“呐!鹌鹑蛋这么大的东珠,拿去磨粉敷脸最好!”
蓝齐儿随手丢给李金桂一个大锦盒。
“这可是皇阿玛赐给我的,嫡出的公主出嫁都没份呢!便宜你了!”
而此时李金桂正看着厚厚的婚事流程目瞪口呆。
公主的婚嫁制度繁琐,包括下嫁仪、婚嫁宴请仪、婚后仪、陪嫁制度、婚后生活、婚后居住地、俸禄制度等。
繁琐的流程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蓝齐儿,这几日我都在这陪你,四阿哥应下了,来,我给你念念婚礼的章程。”
“八月初一,额驸蟒服诣乾清门东阶下,北面跪,襄事大臣西面立。”
“宣制:以和硕荣宪公主择配博尔济吉特·乌尔衮额驸。”
“诋受命,谢恩退。初定,诹日诣午门,进一九礼,即纳采也。驼马、筵席、羊酒如数。得旨分纳所司。”
“次日燕飨,额驸率族中人朝服谒皇太后宫,礼讫,集保和殿。”
“帝升座,额驸等三跪九拜。御筵既陈,进爵大臣跪进酒,帝受饮,还赐大臣酒,跪饮之。”
“是日额驸眷属诣皇太后宫筵宴如仪……”
“停!你念的累不累?”
蓝齐儿不耐的捂住耳朵。李金桂善解人意的摇摇头,表示一点都不累,只是念着有些拗口绕舌头。
蓝齐儿的个性她清楚的很,如果不给她念点紧箍咒,她定懒得去翻阅。
小时候她可没少帮蓝齐儿打小抄。
“打住!你念的不累可以,但我听的头疼!”
“对了,金桂,这个翡翠手镯送给你。”
蓝齐儿将一件成色剔透满绿的翡翠手镯套在李金桂的手腕上。
“我也有新婚贺礼要送给你。”
李金桂从随身携带的包袱内取出一个素净的锦盒。
“你打开看看,我猜你一定喜欢。”
“这是…”
蓝齐儿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却顿时湿了眼眶。
“你…你这傻丫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套翡翠首饰,一对做成水滴状的翡翠耳坠子,做工精致看着素雅别致。
还有一只金镶玉制成的戒指,剔透晶莹的蓝玉髓,与成色翠绿欲滴的翡翠,被别具匠心的打磨成头尾相接的树叶模样。
“太液池水那么深,你是怎么大海捞针找到那些碎玉的?”
蓝齐儿眼眶微红,显然已经猜到这首饰的来历。
那日回宫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藏在怀中的碎玉残片撒进西华门边上的太液池内。
“我想着若是我不去捞,你总有一天也会命人去找。”
李金桂将那对翡翠耳坠子小心翼翼替蓝齐儿带上,然后又将那金镶玉戒指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玉佩摔得太破碎,我只能找人做成这两件首饰。”
“这戒指是由海蓝色的蓝玉髓与张廷玉的碎玉残片雕刻成连理枝的模样衔接而成,中间的缝隙是用掐丝手法衔接。这上边掐的是金丝。”
“我给这戒指取了个名字,叫情比金坚。”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金桂有些忐忑的看向蓝齐儿。
“谢谢你,金桂,我很喜欢!”
蓝齐儿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发酸的眼泪将那褪下的戒指重新带回到无名指上。
“金桂,乌拉那拉·素娴的父亲,九门提督费扬古于昨日被都察院检举渎职贪墨。”
“今日一早都察院又检举费扬古纵奴行凶,逼死良家女。”
“皇阿玛震怒,令刑部彻查此事,不管费扬古是否渎职贪墨,但他府里的家奴逼死人命却证据确凿,四弟与乌拉那拉家的婚事铁定告吹!”
“蓝齐儿这脂粉妆奁该放哪儿?”
李金桂不想回应这件事情,顾左右而言他。
“你家爷真是好手段!”
蓝齐儿也不继续话题,只幽幽地说道。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难道皇阿玛每回赐婚,你家爷都能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化解吗?”
“与你共度一生的男子,未必是你此生挚爱,但必须是最与你契合的良配,胤禛不是你的良配!”
“趁着尚未泥足深陷,跟我离开紫禁城吧!拖字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与胤禛都一样,可悲的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扼住我们命运喉咙的人,是皇阿玛。”
“你好好考虑考虑…”
“在这紫禁城内最不值钱的就是奴才的命。”
“别动不动就谈要人命的感情,若是皇阿玛知道胤禛想要娶一个宫女为四福晋,定会迁怒于他,而你,肯定会被皇阿玛赐死。”
“当你选择的爱情已经伤害到最爱的人,那这种爱情还是正确的吗?”
蓝齐人提高声线,朝着不远处的回廊处喊道。她说的嗓子都冒烟了,希望那小子能放过李金桂才是。
“我答应你…”
“真的?”
蓝齐儿喜上眉梢的冲到李金桂面前。而躲在回廊处的胤禛只觉得眼前一黑,摇摇欲坠间险些跌倒。
“走吧……”
他语气冰冷毫无声线起伏,朝着搀扶他的苏培盛说道……
“蓝齐儿你刚才吃鸡腿的手是不是没擦干净!你看油渍都蹭到我衣服上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着急个什么劲?”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家爷在哪,哪儿就是我的归宿。”
“哎呦,糟糕…”
蓝齐儿扶额,姑奶奶你话没说完,但躲在暗处那臭小子可听到一半就走了啊,这真是美丽的误会。
“什么糟糕?”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二十七章 笑中带泪,不可言说
“没事,我忽然忘了试试婚鞋!”
蓝齐儿一脚蹬飞脚上的花盆底绣鞋,急匆匆将手边的红色蜀锦锻面绣鞋套在脚上。
她不想点破,就当作是一场考验吧!这二人若是连这点误会都能错过,只能说是情深缘浅。
而且,她从始至终都不看好胤禛和金桂这一对。潜意识里不想让胤禛误了金桂一生。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中间李金桂近乎是扎根在蓝齐儿的寝宫内。
“荣妃娘娘,试婚宫女回来了!”
“让她进来!”
荣妃紧张兮兮的搅着手中的锦帕。
比如明朝万宁公主嫁给个病唠鬼驸马,结果那驸马爷拜堂当天就当场吐血,一个月后就死了,公主还没入洞房就成了寡妇,几年后也郁郁而终。
因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能改嫁的,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所以公主们对试婚制度都不反对。
试婚结束后,试婚宫女必须回宫向主子如实禀报试婚结果,各项结果均无异常,公主才会嫁给额驸爷。
蓝齐儿百无聊赖地牵着李金桂的手到御花园中散心。
“你不听听试婚宫女怎么说?”
李金桂发现蓝齐儿对这位未来的额驸没有半点兴趣,一副心如止水的怏怏神情。
“他是太后娘家的人,就算真的有病也没人敢打寿康宫的脸!”
蓝齐儿捏了捏李金桂的腮帮子,这丫头真是傻得可爱。
“算算年纪,胤禛年底也将满十五了吧,大清的皇子在年满十六岁之前必须娶福晋,在这之前,循例也会准备试婚宫女赐给皇子,金桂,你想当胤禛的试婚宫女吗?”
“我…我不知道…”
李金桂条件反射的开始回避任何与四阿哥有关的任何问题。
蓝齐儿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的心思都没写在脸上。
她就算再支支吾吾也无济于事,难怪胤禛能将她牢牢把控在手心中。
咸福宫内,在听完试婚宫女详尽的禀报后,荣妃终于将悬着许久的心放下。
“秋月,你也辛苦了,这碗滋补汤是本宫赐给你的。”
“奴婢谢娘娘恩典。”
那试婚宫女瑟瑟发抖的匐匍在地,而荣妃的贴身宫女琳琅则将手中热气腾腾的汤药递到秋月手里。
这是一碗绝子汤,不管是谁,都不能先于她的女儿生下额驸的长子,更何况是眼前这位看着有几分姿色的宫女。
这试婚宫女身份卑微,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因此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婚前夜的准备工作尤为繁琐,连连打着哈欠的蓝齐儿已是一身朱红色的大婚吉服。
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全福老太太梳理发髻。
所谓全福老太太,指的就是古稀之年的妇人,全福人是指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有福气的人。
满人的婚嫁习俗中认为新妇由全福老太太盘发能多子多福。
全福老太太在新娘出嫁上轿之前,还需进行“扫轿”、“熏轿”、“照轿”的礼仪。
“扫轿”是指全福老太太用扫把将轿内尘土象征性的拂去。
“熏轿”是指全福老太太在扫轿之后,用一把高香将轿内熏染一下,充盈香气。
“照轿”是拿一面手持镜子,将轿内角落照射一遍,以避免传说中的污秽之物藏身于轿内。
这一连串的礼仪完成后,就等着新娘子上轿的吉时。
此时一群宫女正井然有序的替蓝齐儿描眉画眼,她素来不喜脂粉妆奁之事。
但真若盛装打扮起来,那端庄典雅带着些许英气的独特气质,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第三对耳坠子换成这翡翠耳坠!”
满蒙女子在隆重的场合皆要遵循一耳三钳的习俗。
满蒙女子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会立即被萨满在每边耳朵上扎三个耳洞,两耳共计六耳洞,以代表具有满洲高贵血统。
而贵为固伦公主的蓝齐儿自然是要戴东珠耳坠子。
“公主殿下不可,这东珠是正室嫡妻的身份象征,若是贸然撤换怕是不吉利。”
一旁的掌事姑姑苦口婆心劝谏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蓝齐儿冷哼一声,于是取下护甲亲自佩戴。
“公主殿下…”
“哎呦…你怎么就没接住…”
一声轻响,那东珠从一旁的芳姑姑手中滑落,那珍珠本不是什么易碎之物,却是在此时摔成了好几瓣。
“奴婢来伺候公主殿下梳妆!”
李金桂哪里不知蓝齐儿这是悄悄用内力将那东珠震碎,担心蓝齐儿再刁难别人,于是李金桂自告奋勇地伺候蓝齐儿梳妆打扮。
“芳姑姑,你看,这东珠耳坠子摔碎多不吉利,若是被本宫的额娘知道…”
“哎呦,公主殿下,奴婢觉得这东珠耳环佩戴三副之多有些累赘!”
“再说好事成双,咱佩戴两副东珠已是绰绰有余,再加上这对翡翠耳坠子却是让人眼前一亮…”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换这对翡翠耳坠吧……”
………
这场盛况空前的婚事直到日落黄昏之时方才收尾,但天公不作美,此时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作为蓝齐儿的挚友,李金桂自然要将她送到额驸手中才能安心。
“小苏子,爷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
此时胤禛撑着油纸伞站在护城河的城楼之上,滂沱大雨中根本就找不到烙印心底的熟悉身影。
“爷,这雨怕是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奴才站的远远的陪着您可好?”
苏培盛看着四阿哥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担心,于是小心翼翼试探着想要留下。
“滚~”
这语气中竟是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苏培盛只感觉后脖子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奴才遵命!”
他将雨伞恭敬的交到四阿哥手中,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钟粹宫的方向前行。
“金桂!这雨太大了,你快回去吧!”
蓝齐儿掀开轿帘,朝着紧随花轿的李金桂喊道。
“不行,今日是你大婚之日,一生只有这么一次,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将你送到额驸手中!”
李金桂撑着喜庆的红色油纸伞,但耐不住风斜雨狂,此时已是浑身湿透。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二十八章 乱我心曲
“金桂,你快回去看看胤禛吧……”
蓝齐儿欲言又止,李金桂看着她这幅样子忽然没来由的乱却心曲,莫不是四阿哥出了什么事?
“那日你我二人在寝宫内谈话,胤禛那小子和小苏子在外面听墙角呢,怪只怪他没耐心,只听了一半…”
“他…怕是以为你要撇下他…诶!金桂你跑慢点儿,雨天路滑…”
蓝齐儿话还未说完,却看见宫墙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那人一身红衣似火,灼痛她的眼睛。
“书呆子…”
而张廷玉此时并未撑伞,他一路上跟着送亲队伍,目送花轿离开。
见蓝齐儿朝他的方向望过来,他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牵强笑容。
“又不是你成亲!打扮的这么花红柳绿做甚!”虽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见,但她仍是忍不住呢喃道。
“别送了…”
忽然哽咽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匆忙放下轿帘,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城楼之上,一柄撑开的油纸伞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
而胤禛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垂眸看着被雨滴敲打的支离破碎的浅池。
此时雨水已然淋透全身,他眼眶微红心底是说不尽的孤独寂寥。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稚子孩提,一个是他,一个是她。有瓜果飘香,有犬吠,有夏虫,足以撑起每一个盛夏晚晴时,还有无数个紫禁城内的凄清之夜。
但从此刻开始,这世间多少繁华与笑语欢声都不再属于他,惟空余两鬓风凄凄惨惨戚戚。
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头顶上的雨水不再肆虐。
“苏培盛!爷说过要一个人静静!别来烦爷!”
本以为苏培盛会知难而退,但胤禛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他离开,他有些不悦的抬眸。
“爷,回家吧。”
他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而油纸伞下的女子正朝他伸出一手,此时正泪眼盈盈的注视着他。
胤禛缓缓起身但却止步不敢上前,这一定是幻觉!
“金桂?呵,倘若这不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该多好?”
这男人竟然也有如此患得患失的时候,此时他眼眶泛红,莫不是他将雨伞丢在一旁就是为躲在大雨中哭泣?
傻瓜!他总是如此小心翼翼将自己伪装成坚不可摧的倔强模样,但这幅模样却让她心疼不已。
于是她将红纸伞丢到那柄孤零零的黑色纸伞旁作伴。然后快步冲到四阿哥面前揽着他的腰。
“胤禛,我爱你!”
“爷,您就算听墙角也要将话听完再走,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爷!你快放我下来!”
此时的胤禛早已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将李金桂环抱着转起圈来。
“爱新觉罗·胤禛此生定不负李金桂!若有违此誓,就叫我万箭穿心而死!死后也绝不安生,定要入阿鼻地狱…”
“不许胡说!”
李金桂紧张的捂住他发毒誓的嘴,誓言这种东西她不信,如今她也已看开。
无妨爱她长久,但求能在四阿哥娶福晋之前,过好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朝朝暮暮。
“爷,奴婢就想以如今的身份伺候您,奴婢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爷对奴婢有意。”
“金桂,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的成为爱新觉罗·胤禛的女人。”
“嗯……”
“从今往后,这紫禁城内奴婢只剩下爷了。”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二十九章 何必开口乱芳华
“金桂姐!你没走呢?”
放心不下四阿哥的苏培盛此时撑着一把油纸伞乐呵呵的走到李金桂与四阿哥身边。
“苏培盛,把爷的披风拿来!”
胤禛三步并两步走到苏培盛面前,将他手中的披风罩在李金桂湿透的身上。
“爷,您淋了许久的雨,这披风还是您自个儿留着吧,奴婢不…”
“金桂!”
胤禛不容置喙的按住她想要解开披风的手,他垂眸将脸颊凑近李金桂的耳畔。
“你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绣木兰花的肚兜。”
“爷!!你怎么知道!”
李金桂顿时羞红脸,四阿哥是怎么知道的?
“衣衫太薄,这雨水都将你的外衫打湿,贴在你身上…”
“苏培盛!你先回去准备热水,待会伺候四阿哥沐浴更衣才是,否则寒气入体感染风寒可不好!”
李金桂体贴入微的交代着苏培盛一些细枝末节,其实是因为此时的话题太尴尬,她匆忙岔开话题。
哎,真拿这丫头没辙。
胤禛摇了摇头,她总喜欢顾左右而言他,从小就是这样,说不过他的时候,就开始想法设法的转移话题。
“多准备一些,爷和金桂都要沐浴。”
四阿哥将准备离开的苏培盛唤回,得到四阿哥命令的苏培盛此时喜上眉梢的用洞悉一切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
“小苏子,别胡思乱想!!”
李金桂哪里不知道这小子脑袋里想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匆忙提醒苏培盛。
“胤禛!”
这声音是?德妃娘娘!这暴雨天气为何德妃会出现在这人烟稀少的城楼上?
也不知刚才那引人遐想的场景又让德妃娘娘看到多少?
此时德妃怀中抱着襁褓之中的十四阿哥朝着他们走来,而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仪仗。
李金桂惊谔万分匆忙跪地行礼,咔哒咔哒的花盆底绣鞋声渐渐靠近。
乌雅氏看着匍匐在她脚下如蝼蚁般低贱的宫女,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轻蔑与嘲讽。
“再过三个月额娘就替你选些适龄的格格,孩子,千万不要做任何自轻自贱之事。”
“你叫李…”
这小宫女好像是一直伺候在四阿哥身边的贴身宫女,名字她自然记不住。
“奴婢李金桂,出自内务府包衣,乃伺候四阿哥起居的末等宫女。”
李金桂恭敬地自报家门,微抬眸间看到德妃阴鸷的脸,她暗道不妙。
“拉下去杖杀!”
德妃将手中的孩子交给身后的乳母,都未曾抬眼看李金桂一眼。
“额娘!她是钟粹宫的宫女!您这么越俎代庖有些不妥!”
胤禛不动声色将李金桂护在身后,自端午夜宴后,母子二人再次见面竟然是如此场景。
“胤禛,莫要被这丫头蒙蔽心智,这种想要通过爬床来攀龙附凤的女子宫中比比皆是,你莫…”
“额娘,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爬床!”
“胤禛!”
此时德妃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让她觉得陌生无比的亲生儿子,他竟是为一个卑贱的宫女来嘲讽她这个亲额娘!
四爷的试婚宫女 第三十章 何处不是水云间
“大胆!本宫何时准你起身!”
儿子对她如此也就罢了,但这贱奴也不把她当回事!
乌雅氏强自压抑着满腔怒火,以眼神威压被胤禛藏在身后的李金桂。
“奴婢知罪!”
“金桂!”
胤禛想要将她扶起,却被她执拗的拂开。李金桂再次匍匐在德妃的面前,她的额头紧紧贴着湿漉漉的汉白玉石地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