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痕
作者:一树梨花一溪月
片段一褚凤歌很郁闷! 他的无动于衷,她的若无其事,别人都看的清楚,无外乎分手一途,这样的云淡风轻,却也很合他们二人的风格,没什么意外。 只是褚凤歌不理解,子墨对于她的态度从不瞒他,他也心知肚明她对于子墨的意义,如今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了?就这么让她离开连看一眼都没有?反倒是他这段时间帮着云瑄跑东跑西,倒像是她成了他的女朋友,越想越诡异,不会是子墨那小子下了什么圈套来唬他吧……>...
花开淡墨痕 花开淡墨痕_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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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过尽千帆皆不是,独自凭栏,沉吟至今,不过是,为了一个她……
【正文】
花开淡墨痕
作者:一树梨花一溪月
往来无白丁
谈笑有鸿儒,——刘禹锡《陋室铭》
cbd商务中心区,高楼林立名企云集,是整座城市的经济命脉和商务中心,往来出入俱是宝马雕车衣饰光鲜的白领精英,是现代版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某工作日的上午十点钟,是商务人士一天中最黄金的时段,但凡能够被安排到这一时段的会议和访谈,其重要性不言自明。眼下,cbd里那幢标志性的写字楼前,一场事关重大的外事接待活动正待上演,主角仍未现身,配角早已粉墨登场。
云瑄此刻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套装,衬衫雪白,腰身窄窄,玉腿纤纤,鞋跟高高,笑容淡淡,娉婷的站在在自家老板楼彧的身边,连同市场部的马万里、开发部经理胡立新一起,等着远道而来的某国商务代表团的来访。
此次经贸访华团,抛开官方的标准说法——譬如加强双方在高科技领域的交流,譬如促进双方在经贸领域内的合作等等——不提,还有更深一层的潜台词:为了弥补较早前由于该国总理的傲慢而造成的外交紧张气氛,希望借助贸易采购案的让步向中方示好,以表达其改善双方关系的诚意。
送上门的便宜,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何况也不具备拒绝的条件。国与国的外交关系,其实很像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试探较量,不论是高调杀价还是平抑价格,端的要看各自手中的筹码如何,要看其它各方的态度如何。然而国际社会的风云变幻诡谲莫测,又是商场搏杀所不能比拟的,一个拿捏不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陷阱,不管事后怎样追悔,也是莫可奈何。
好在那些手段和高招从来只是政客的玩法,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们还操不着这份儿闲心。比如今天的商务访华团的接待,说起来是为了考察“柏彦”与fdk外包合作项目的可能性,由柏彦负责安排接待人员和形成,事实上,所有的考察环节和接待细节都已经由外事部门一一代劳,他们只要管好自己门前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不过,每家的田地也各有不同,也不是哪块地都那么好管理的。
“柏彦”是国内最大的软件外包企业,无论是人员规模还是业务范围都数一数二,也因此,此次商务谈判的重要内容之一——fdk公司外包合作项目的首选合作伙伴,早早的就圈定了“柏彦”。
今天在“柏彦”的参观顺利与否,不但关系到“柏彦”能否拿到那张令人垂涎的超级大单,也对“柏彦”今后在国际市场的发展至关重要,同时,也势必会对“柏彦”在政府心目中的地位产生微妙的影响,这也就难怪楼老板如临大敌的重视和草木皆兵的准备了。
云瑄早几个星期就接到了老板交给她的fdk大量功课,今早更是早早的打扮停当,提前半个小时就和一干人等在楼下列队迎接了。偷眼看看西装笔挺的老板、风流倜傥的老马和沉默是金的老胡,再看看踩了高跷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么像等待恩客临幸的花娘,满脸的紧张不安,又隐隐透着些期盼希冀,人呐,总是如此矛盾!
回头瞄了瞄大堂里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间,已经十点过一刻,外宾的车队仍然无影无踪。从来没有习惯过这种高度的站立,云瑄开始担心自己的双脚是否能支撑到访问结束,趁大家都在屏息凝神张望之际,悄悄挪了挪身体的重心,让两只脚得以轮番休息。
这么微小的动作,在安静肃穆的队伍里仍显夸张,云瑄赶紧稳住身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挺直了脊背,作若无其事状。侧头去看身旁的老板,挺拔的身体绷得笔直,宽阔的肩膀端的僵硬,英俊的侧脸表情专注,镜片后的双眼炯炯,紧紧盯着那边的车辆入口。
暗暗松了口气,原来见惯大场面的老板今天也有些紧张呢……她悄悄张开紧握成拳的双手,让濡湿的掌心慢慢风干,第n次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当是一次普通的翻译接待,做好传声筒就好,万事有老板兜着,不怕不怕啦——
千呼万唤之下,入口处突然蒙太奇的闪出一辆路虎,低吼着拐了进来。黑黝黝的车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几乎90度的转角它一样速度飞快,转眼间已经接近大厦门口。按照通常路线应该马上直奔右侧地下车库的高大车身,突然猛地一顿,生生的停了下来,就象旋律舒缓流畅的老唱片突然跳针,突兀而且极不和谐。
云瑄心里不免感叹,“这种级别的车子居然也能熄火”?她有种错觉,好像那里边的人正在看她,心底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展开,车子又突然毫无预警的迅速启动,一溜烟儿的冲向车库入口,转眼即逝。
真是奇怪的家伙!
不过,云瑄和其它人根本没机会理会它的奇怪,因为等它离开,众人才惊诧的发现,原来翘首企盼的车队早已经悄无声息的转进了大厦门前的空场,一水儿黑底红字的“使”字车牌宣告了来者的身份,怦怦声响,打开的车门后走出了这场大戏的主角儿们。
来不及研究是否因为刚刚那部身形庞大的车子恰好挡住了众人视线,才导致了严阵以待的众人竞在自家的眼皮底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老板楼彧已经带着她们这几个心腹迎了上去,挂着礼貌谦恭的笑容,把携了满载的财富而来的“跨国财神爷”们迎进“柏彦”。
代表团的主旨是经济搭台政治唱戏,外交官员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参观过程中的政治态度明显压过商务目的。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参观了“柏彦”的研发中心、数据中心和客服中心,与客户见面同员工交谈,甚至还坐下来讨论了一下如果双方合作后的发展前景,相谈甚欢。
根据某人的经验之谈,越是高级别的访问越是看不到实质的内容,言谈间来来往往的都是场面上的太极推手,云瑄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上场的机会。对此云瑄其实一点意见都没有,巴不得一句话都不用说才好,不过毕竟人家是民主掼了的国家,fdk的业务代表anthony还是见缝插针的摆出了他的疑问。
anthony是一个典型的怀疑论者,对官员们你来我往的外交辞令毫无兴趣,抓着一切时机对潜在的合作伙伴的真正实力追根究底。提出的问题个个刁钻,不仅对“柏彦”完成的项目连番追问,对少数完成得不太好的项目更是刨根问题,连事先已有准备的楼彧和云瑄,也倍感压力重重。想在他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太具有挑战性了。
在anthony看来,fdk把项目外包给中国公司的最大顾虑,无外乎技术能力和语言交流上的障碍,毕竟,印度公司的员工都是以英语为母语,沟通起来更容易。anthony咄咄逼人的序幕,便是从这里开始。
不过,楼彧是什么人?当然早有准备!
笑容温和的楼彧用英文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身边的云瑄,柏彦的首席架构师,从柏彦成立到现在几乎所有重大项目都有她的参与,不如让她给您介绍一下?
首席架构师?anthony的怀疑毫不掩饰,太年轻,也太漂亮,而且,从成立到现在的所有项目?她能有多大……
云瑄沉默了两秒,把楼彧物尽其用的资本家嘴脸再次腹诽一番,然后抬头,巧笑倩兮的微一抿唇,清晰的把历年项目一一列举,当然,讲的正是优美流畅的法语,发音标准吐字清晰声线圆润,直听得anthony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一扫脸上的阴霾,挂上赞赏的笑容。
楼彧站在一旁得意的笑,再笑,心里第n+1次的庆幸和佩服自己当年慧眼识珠英勇果断的留下她,从当初的兼职开发、系统设计、首席架构师,她还真是想当初所说的,以一抵十稳赚不赔呀!
临到结束的时候,代表团的官员们对“柏彦”的工作环境和人员素质评价颇高,赞不绝口,连挑剔的anthony也没有再出演刁难,这让云瑄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在那一长串轿车很有气势的列队离开后,“啪”的一声断裂开来,挣扎着回到休息室,立刻瘫倒在沙发上,毫无迟疑。
“今天辛苦了,晚上想去哪,我买单!”楼彧的心情极好,笑呵呵的提议要兑现此前的承诺。
“老板啊,今天已经累得半死了,去哪里也吃不够本呐,好没诚意!”老马哀婉的吐露心声,既然是宰老板,当然不能手软,而且要养精蓄锐的狠宰一刀嘛。
“你想怎样?”都是自创业就加入柏彦的核心团队,一向嬉笑怒骂掼了,面对老马的刁难楼彧倒也坦然。
“不如先存起来吧,老楼!等我们缓过来再狠狠的吃你一顿,如何?”柏彦发展到今天,靠的就是这几个核心成员的不离不弃,即使公司规模今非昔比,他们之间依然相处融洽。
“好,我的钱包我的人,随时恭候!”楼彧摊手,今天的任务完成的漂亮,怎样敲诈也不为过。
“切~算你还有点诚意。”
楼彧不理那两个倒在沙发里毫无形象的大老爷们,走到云瑄身边,笑容那叫一个亲切,“阿瑄,今天辛苦你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
还未等云瑄答应,老马在一边哄了一声,“老楼,不待这样的啊!厚此薄彼呀,我和老胡也很辛苦,也要你当车夫!”
“对啊,老楼,虽然我们也有开车,不过,老板的车当然更舒服些嘛……”
“去!”楼彧笑骂,“你们这两个懒鬼,也好意思跟云瑄抢,要爱护女士懂不懂?何况阿瑄今天的功劳最大……”
“哈哈,我们当然不能跟阿瑄比啦,老楼,你的司马昭之心,我们早就知道啦……”大家在一起笑闹惯了,这样的玩笑一开几年,早已成了默契。
“老板,不用了,我今天开了车过来的。”云瑄勾出一抹笑容,大家都算得上殚精竭虑了,需要好好休息,实在没理由让老板亲自绕上大半个北京城送她回去呀。
“可是……”楼彧还想劝,悠扬的钢琴曲隔着层层阻碍固执的响起,云瑄已经低头去翻手机,看了一眼长串的号码,神情一顿,眼神飞快的扫了一眼楼彧,起身接通。
“小瑄妹妹?”电话那头洪亮的声音霸道的响起。
“楚人哥哥。”云瑄轻浅一笑,缓缓应到。
“怎么一整天都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怪哥哥这么长时间没找你啊?你知道哥哥为了那个无线城市的示范工程忙得半年都没在京城里露面了,今天可是我头一天来上班啊,这不就来找你吃饭了!怎么样,够不够诚意?给不给哥哥这个面子啊……”
机关枪似的一长串话,被他说的气势恢宏波澜壮阔,云瑄有些无奈的把电话挪开耳边10公分,整间屋子都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中气十足的讲话。回头对上其它人疑惑的眼神,轻轻的耸耸肩,褚凤歌的大嗓门,她也莫可奈何。
“褚大哥,你楚狂人的面子谁敢不给?”云瑄轻扯唇角,把手机贴回耳边,笑意浅浅,“今天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方便接电话,不如我请你吃饭吧,当做赔罪。”
“不用不用,有哥哥在,哪能让小瑄妹妹请客呢?再说,公司跟你们学校实验室的合作,也要多谢你。”
“楚人哥哥还用跟我这么客气么?”
“哈哈,是我的错,你现在在哪里?”
“xx写字楼。”
“真的是你?”
“什么……”
“今早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差点冲下车……原来那个站在门口的真是你呀?”
“啊?”难道那个突然熄火的悍马里真的有人在看她。“是不是……”是不是他也在?
“唉,不说了,你快下楼,我在a1出口等你,见面再谈。”褚凤歌的机关枪又是一梭子,随即干净利落的掐断电话。
云瑄看看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微微有些发愣,一整天的翻译接待实在耗神,她把褚凤歌的句话仔细想了又想,还是没有从中窥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
“阿瑄,哪家的大嗓门敢这么大呼小叫的啊?”老马一脸的探究,对这个创业之初就加入的小妹妹,他们从来都爱护有加,毕竟虚长她几岁,难免以兄长自居,所以小小的过问一下她的私生活,比如现在,也不算过分吧。
“嗯,是做志愿者时认识的朋友,他只是嗓门大一点,不用担心。”云瑄笑着收起电话,她感谢他们的关心,在她最艰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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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彦给了她一份兼职,他们给了她一份信任,让她成为柏彦的一分子,成为他们关心爱护的小妹妹。
“要不我送你下去?”老马还是不放心,自家有女初长成,他可不想阿瑄被登徒子给骗了。
“不用啦,他就在楼下,我先下去了,老板,马哥,胡哥,你们也早点回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不像她,上课对她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休息了。
“行啦,小丫头不用操难么多心,早点去约会吧,不要玩得太晚!”老胡按住老马的肩膀,这个小妹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要对她有信心。
|||—_— 约会?跟褚凤歌?还是算了吧……她其实更希望可以回去睡她的大头觉,也好过听他唠叨,也不知道这么久不见,是不是能变得沉稳点,就像那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啊……
云瑄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一闪一闪的变换,身体感受着重力加速度的力量,心底涌起了一丝叫做期盼的情绪——褚凤歌来了,他,会否也在?
古人说“三月桃良,四月秀蔓”、“九月授衣 十月获稻”,转眼已是丁香花开的“秀蔓”时节,她和他却已经半年未见。
严格说起来,她与他原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会相交的圈子,却因着那么一点点的意外交集,进入彼此的视线。他那么一个淡然如水,清雅如菊,深沉如墨的人,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也能与她渐行渐近,相处融洽,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看你是否有机会去慢慢发掘。
两人恬淡平和的相处中,隐约不明的暧昧,让她几乎快要相信自己对他而言也许真的是不同的,却被他不置一词的突然消失打击得片甲不留,噩梦重温。
早就提醒过自己,不要对遥不可及的物件抱有幻想,无奈那个瘦削俊朗的身影早就自作主张的留在心里,挥之不去。
老师曾说她为人太过被动,顺其自然虽好,但若从不肯主动争取,怕是会错过许多精彩。可她就是这么被动又别扭的一个人,指望她去倒追他?不如指望火星撞地球来得实际些。他呢,大概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去主动争取一件东西吧?怕是别人双手奉上的,也要看他少爷的心情吧?
两个注定被动到底的人,再见面,又能如何?
我本楚狂人
,凤歌笑孔丘。——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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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门来,就看见褚凤歌修长健硕的身躯斜倚在高大的悍马车旁,深色的墨镜下,有16颗雪白的牙齿一齐同她打招呼。
褚凤歌一向自诩楚狂人,其实是不想别人叫他的名字,尤其是几个发小儿那种叫法——“凤哥儿”——就像《红楼梦》里的贾母叫王熙凤,每次都惹得他大发其火。大概从小吃多了这个名字的亏,干脆自称楚狂人。
既然是狂人,开车的狂猛霸道自不必提,此刻窗外不断飞速倒退的街景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经过北四环,那片安静秀美的广场上,昔日的人潮汹涌和热闹喧嚣都已远去,在如火的夕阳映衬下,鸟巢那独具特色的银色外观像被晕染过的中国画,安静肃穆,在夜幕和灯光的映衬下渐渐清晰,内墙上火热的中国红,昭示着那段无法磨灭的深刻记忆。
云瑄与褚凤歌和他的相识,大概还要追溯到那场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开幕式。那是一场盛会,一场中国人编织给全世界的盛世童话——
八月流火。
举世瞩目的百年盛典已经进入倒计时,且是以分秒为单位的倒计时。场地内外的各路人马各就各位,严阵以待。已彩排过无数遍的流程和动作,重又被演绎起来。哪怕那些个节目和阵式早已烂熟于心,在即将开启的盛大典礼面前,没有谁胆敢掉以轻心,一切辛苦和劳累与之相比,都变得微不足道。
没有人可以说不紧张,在全世界都聚焦到此处的时候。
开幕式的一切准备工作按部就班的执行,按着事前安排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最后deadline一分一秒的靠近,所有工作人员的心情开始由紧张变成兴奋,个个犹如张满的弓,只等将军的号令一出,即刻便会送出离弦之箭。
“鸟巢”,国家体育场的昵称,巨大的银白色廊柱之下,掩映的是随时准备升腾而起的巨大热情。此刻,却有一个人在如此火热的现场感觉到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意。
李爽紧紧攥着他的对讲机,在主席台二层的平台下陀螺似的绕着圈子。
刚刚得到场馆经理汪经理的紧急通知:某国政要随行的家属团临时需要一位德语翻译,为临时随行的伯爵夫人提供服务。随行的翻译和外交官员早已安排妥当,只是这位夫人在最后一分钟才加入,又因为身分特殊而单独安排了行程,并不与其它人一同行动,故而这位陪同的翻译还需要同时担任陪同和导游的职责,责任重大。
事出突然,汪经理交待下来的时候对方的随行团已经抵达国宾馆,留给找人的时间本就不多,再加上也是临时抱佛脚,外语学院的学生志愿者早就倾巢而出,这个时候想找到一个会德语的翻译,大概比在火星寻找水源的难度不差。
汪经理几乎已经焦头烂额,无暇亲自处理这个烫手山芋,于是扔给最得力的手下,准许他放下手中的其它工作,专事此事,并且严令人员必需在开幕式前1小时到位。
李爽的圈子转了有几十圈,急得满脸通红,倒是符合了今日闷热的天气,可事后背一阵阵的发凉,额上亦是冷汗涔涔。
主会场的运行管理是重中之重,人员配备也最是充足,原本有几十个外语学院的志愿者,本就是为了应付各种突发状况的,可是现在,这些懂外语的志愿者早就被派到各个安检口和重点区域了,况且,对方要求的是德语,不似英语正流行,随便抓个普通院校的志愿者大概也可以救急,可是现在……
“李助,李助,听到请回答。”对讲机里一阵哇啦,是技术部负责场馆通信支持的工作人员过来例行检查贵宾区的通信设施。
这里是此刻鸟巢的核心区,安保措施层层设防,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这里的通信和服务设施,也是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测试和检验,毕竟今晚能进到这里的不是普通观众,各项保障措施繁复冗杂到了让人瞠目的程度,却还怕有遗漏。
“我是李爽,请讲。”
“我是技术部小张,我带了人来检查c205厅通讯端口的杂音问题,不过安检的兄弟们不让我们进去啊,说是他们的外围证件不能进入贵宾区……”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d23口。”
“行了,你先等着,5分钟马上到。”李爽把对讲机别在腰侧,紧了紧拳头,快步跑向安检口。
小张提着工具箱等在安检口,身旁是个稍有些年纪的老外,银白的短发随风轻扬,正低头和一个女孩子讲话,女孩子穿着蓝白两色的志愿者服装,微微卷翘的马尾从帽子后头垂下来,随着摇头的动作左右轻摆。
李爽远远的跟小张打了个招呼,转头同负责安检的战士说明情况,末了,还是在安检记录册上登记了详细的信息才被允许通过安检口。
“李助,这是设备提供方的专家robort,还有通信组的云工程师。”小张边走边给李爽介绍。
李爽同他们打过招呼,领着他们来到c205的弱电箱,然后站到旁边皱着眉头继续捉摸可能的翻译人选,不时打电话给其它的志愿点询问。
摆开工具箱,三个人迅速开始测试和排查,外国专家动手试了几下线路的跳线,转头跟云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云瑄点点头,一边解释给小张听,一边也执了工具检查线路。小张站在旁边拿了对讲机跟总控室联系,请他们发出测试讯号。
狭长的走廊里,四个人的讲话声交错起伏,或低沉或急切,或诧异或疑惑,小小的空间里声波交错,一时热闹无比。
李爽得到的最后一个回答仍是令人失望的“没有”,不由得胸中焦躁,正打算从侧门溜到天台抽颗烟,突来的一段清晰流畅的外语对话钻进他的耳朵,惊雷一般将所有的烦躁焦虑炸个粉碎。
云瑄正和robort等着小张拿焊枪回来,重新焊接过几个条线的焊点,几个包厢的线路噪音就可以排除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