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沈岁晚
女眷那一席里,老夫人倒是亲自来了,她面容古板,又出身淮北王氏,周围的夫人不管心中怎样想,面上都带着几分尊敬。
老夫人也不在意,不咸不淡的和几个夫人搭话。
年轻的千金贵女都在园内聚着,路嘉云作为主客笑嘻嘻的陪着她们说话,年轻姑娘们聚在一起话便多了起来。
“也不知镇国公怎就瞧上了她,先嫁宁安侯后嫁镇国公,她倒是好本事。”
“可不是,她生出来的魏六也是个擅长媚人的,和薛世子不清不楚便算了,和顾修撰也勾勾搭搭。”
“顾修撰是谁?”
“那个翰林院修撰顾云霁,轰动一时的新科状元郎。”
徐知画坐在几人之间,手指绞着锦帕,快恨死魏之杳了。
那天的情形她哪能看不清楚,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魏之杳对他没有半点感情。
可凭什么呢?
那人是顾云霁,面对顾云霁的爱意她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越这般,徐知画便越生气,连带着音调也大了几分。
魏之杳才跟着丫鬟到了园子,就听见几个贵女在议论,“那安阳县主再过几年就年老色衰,看那时镇国公会不会后悔娶了她。”
她脸色顿时冷下来,“几位府上可真是好教养,能说会道的,茶馆里说书的没了你们,真是他们的损失。”
几个贵女吓了一跳,旋即又想到她的话,气的脸色铁青。
“你竟把我们比做戏子!”
“魏六,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魏之杳直直的盯着她,嗤笑道:“比不上徐四姑娘胆子大,在镇国公府堂而皇之的议论新主母,是觉得徐首辅在大夏可以一手遮天了?”
这帽子扣的太大,徐知画不敢接避开了她的视线。
“怎么?”魏之杳微微一笑,“徐四姑娘这会儿倒成哑巴了?”
徐知画掐紧了锦帕,恨恨的瞪她,“魏六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魏之杳想了想,狠狠掌在了她的脸上,而后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眼皮微抬,“徐四姑娘,这样算吗?”
第61章
徐知画被一巴掌打懵了,指着她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你…”
好半天,她才咬牙恨道:“魏六你怎么敢!”
她好歹也是当今首辅的嫡亲孙女,她说打就打,简直不把徐府给放在眼里,真是被昭阳大长公主给养的不知轻重。
“是啊你怎么敢?”魏之杳挑眉笑问,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怎么敢在今天闹事?”
“还是…徐四小姐觉得这大夏是徐首辅的大夏?”
徐知画恨恨的捂着脸不敢吭声。
她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随意开口,否则会给爷爷还有整个徐家带来麻烦。
“想来几位是很不满了。”路嘉许从前厅过来,也听见了徐知画几人的话,眸子扫过几人,轻声道:“那么就请吧。”
徐知画脸色微变,有几分不妙的感觉,“什么?”
路嘉许嗓音温和,笑着道:“几位既是不满镇国公府的安排,那镇国公府也容不下几位小姐,就请回吧。”
他眉眼温和清俊,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
徐知画脸色彻底变了。
路嘉许要把自己赶出去?
一旦被赶回去面子就没了,不仅丢她的脸也丢徐家的脸。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路嘉许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安阳县主可是占了他母亲的位置他还这么帮她说话?
“我…我…”徐知画又气又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哀求的看着路嘉许,希望他只是说说而已。
路嘉许却没有如她如想,直接叫来了几个小厮将徐知画几人强行给请了出去。
“徐四小姐。”魏之杳喊住她。
徐知画被几个小厮围着脸色不愉,贵女的作态也保不住了,脸色难看,冷冷的瞪向她。
魏之杳冲她轻轻笑了,“这事不算完呢。”
徐首辅尚且不敢这么说,她倒是比徐首辅胆儿更大,她倒是要看看徐家拿什么来保她。
君臣有别,母亲再怎么说也是昭阳大长公主的嫡亲女儿,先帝亲封的安阳县主。
徐知画一个小辈敢这么冒犯,摆明了不把皇族放在眼里。
徐知画不敢接话,心中慌乱的厉害步伐也快了几分。
魏之杳才又收回了视线,园子内的贵女眼神都颇为敬畏。
这位魏六姑娘貌似不是什么好脾气,一出手就干脆利索的收拾了徐四小姐,敬畏之余也多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做的很好。”路嘉许温声笑了笑,,“我们镇国公府的姑娘就没有受委屈的习惯。”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有这种人只管收拾,出了事有我在后面给你撑腰,我若撑不住还有父亲呢,整个镇国公府都是你的后台,不用怕。”
魏之杳怔了怔。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种话。
有些新奇。
她抿着唇露出一个小小的雀跃的笑,“好。”
路嘉许冲她笑了笑去前厅了。
园里的贵女千金看的真切,镇国公府比想象中的还有看重这位新主母,连带着待六姑娘也极好。
一时间更热络了些。
魏之杳有些许不适应几人的热情,应付了会儿便出了园子去透透气。
“六姑娘。”一个小厮凑上前笑嘻嘻道:“我是镇北王府的,我们世子请您过去。”
魏之杳看着有些眼熟,好半天才想起来是薛景呈身旁伺候的一个人,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说来她和薛景呈也有些时间没见,母亲的婚事她也跟着转来转去,便顾不上薛景呈。
眼下突然提到他,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
她抿着唇步子快了些,亭子里空无一人,她愣了下,突然被人从后拥住,“杳杳我想你了。”
只抱了一下,那人便松开了手,嗓音低哑,偏生性感惑人的不像话。
魏之杳猜到是他抿唇笑了笑。
薛景呈只瞧着她心底就软了下来,那些日子的思念好像一下子得到了宣泄。
他轻叹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真是魏之杳,只要笑一笑就能让他瞬间没了所有的脾气。
也只有她,能让他这么忐忑不安。
这些日子他想她想的要命,可又不敢来找她,他知道她很忙。
他怕太过缠她会让她不喜欢,便疯狂压抑住心底那些蔓延的欢喜和思念。
好在镇国公和安阳县主终于成亲,他的小姑娘再也不用这么忙了。
他总算找到机会来见她。
薛景呈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脸,“真的想你了。”
魏之杳冲他弯唇笑,“我也是。”
薛景呈心底的欢喜破封而出,笑的狐狸眼也眯了起来,唇角微掀,有些压抑不住的雀跃。
章许面无表情的站在亭子外。
得,不如给他们家世子安个尾巴吧。
真就和狐狸一模一样。
魏之杳拉着他坐下来,亭子里丫鬟上了一些糕点茶水,她捏了几个尝和薛景呈说起这些日子的事。
薛景呈听的很认真,多是在看她。
看她鲜活的眉眼,看她的神色变化,看她说到兴处还会露出些笑容。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66节
他心底软的不像话,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魏之杳想了想认真和他说:“我以后…有父亲,还有一个哥哥。”
薛景呈轻轻应了声,嗓音低哑,“你还有我。”
魏之杳耳根微微红了,尽量不去看他的目光,又嘟囔着说:“他们看起来人都很好,也不知其他人好不好相处。”
薛景呈可没半点替镇国公府说话的心思,趁机道:“不好相处你就和我回镇北王府,那里你的话为主,谁也不能给你脸色看。”
“包括荣安老太妃。”
镇北王府他说了算,谁也不能让她受气。
便是荣安老太妃,他也不会许她拿长辈架子去压她。
魏之杳被他的话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才不会这么早和他回镇北王府,她还要多陪陪母亲多陪陪外祖母。
她又想到老太妃撇撇嘴,“老太妃会觉得我太骄纵。”
“骄纵就骄纵了罢。”薛景呈看着她笑,“我镇北王府的世子妃若是做事还要看旁人脸色,那镇北王府也没必要存在了。”
“昭阳大长公主把你养的那么好,可不是让你来镇北王府受委屈的。”
“你骄纵了些才好,京中都说我是个混世魔王,我倒是挺想娶一个比我更嚣张的小祖宗回来。”
他顿了顿,狭长的狐狸眼笑意吟吟,“小祖宗,你怎么看?”
第62章
被那双狭长漂亮的狐狸眼注视,很难有人能够对他摆出冷脸。
魏之杳红了脸匆匆结束了这次的话题,打着前厅还有事要忙的借口带着春花秋月急匆匆的出了亭子。
薛景呈也没追,低笑着把玩茶杯。
章许撇撇嘴,“您不去追?”
“急什么。”薛景呈哼笑,被小姑娘方才的动作取悦到了,眼角眉梢都透出几分欢喜。
“派人去给边关递个信。”他起身将茶水饮尽,慢悠悠道:“就说,我给他们讨了个儿媳妇,让他们回来看看。”
章许愣了下,“可边关那里……”
人的名树的影。
边关镇北王凶名赫赫,光一人便镇压异族十万大军,压的他们不敢来犯。
这位主儿一旦离开边关,对整个边关将士而言便是少了一个坐镇塞北的军中之王,也会令宵小有可趁之机。
“母妃回来便可。”薛景呈顿了顿,嗓音低哑,“该给她的礼数必须有。”
被昭阳大长公主养着的那朵娇花,他若是想采,也得证明有让花儿正常生长的优渥条件。
首先最重要的便是礼数,定亲这件事需得双方长辈在场,荣安老太妃可以,但他想要迎娶的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小姑娘,他想给予她这个世界最好的一面和最好的尊重。
同样,他也想让母妃看看他喜欢的姑娘。
“至于边关那里…”薛景呈略微停顿了下,嗓音微沉,“我去便可。”
章许脸色微变,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瞧见他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模样又闭上了嘴。
他们家世子做的决定不容许任何人更改。
镇国公府的婚事热热闹闹了一天,第二日温氏一早便起床带着魏之杳去拜见杨老夫人。
尽管先前也认识,可那时她是作为一个晚辈,而如今,是她的儿媳。
温氏在路上有几分忐忑。
她不是第一次做人的儿媳,可却莫名的生出几分紧张,她怕这个杨老夫人会不喜她。
毕竟镇国公给她的派头属实大了点,她心中甜蜜的同时又隐隐有几分担忧。
魏之杳察觉到母亲的紧张,握住了她的手宽慰。
温氏原先还有的紧张瞬间消散,抿唇笑了笑,她还不至于到了要让孩子来宽慰她的地步。
杨老夫人是个和气的老太太,瞧见她们进来,立刻亲切的拉着她们问了话,语气和蔼,既不会显得客套也不会显得生疏,让人心生好感。
二房的主母是温氏的手帕交,眼下两人做了妯娌,她不知有多高兴,拉着温氏说个不停。
温氏一边回她,一边又和其他人说话。
三房的主母是个性情温善的,生下的几个姑娘一个个也都落落大方,讨人喜欢。
魏之杳坐在下方,周围坐着小辈,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却没有半分恶意,她看着觉得和宁安侯府哪里都不一样。
不会有那些险恶的想法。
也不用担心姐妹间会有算计和勾心斗角,杨老夫人待人也很好。
府里的人对她们都很尊重,好像一瞬间她们全都把母亲摆在了镇国公夫人的位置上。
“六姑娘你这头饰真好看从哪买的呀。”
“哪是头饰的原因,我瞧着六妹妹生的这般好,分明是她的好颜色衬了头饰。”
“这倒是,我若是得了六妹妹三分颜色就谢天谢地了。”
几个姑娘对魏之杳都很好奇,围在她旁边说话,让得路嘉云好一顿吃味,搂着她的胳膊道:“杳杳是我的手帕交。”
“是是是你的手帕交,我们的妹妹。”
“阿云还是小孩子心性,真当我们会抢呢。”
“别逗她了,再逗她该哭了。”
路嘉云被几个姐姐打趣难得有几分窘迫,不过却是紧紧抱住了魏之杳的胳膊,她们两人自□□好,本就亲如姐妹。
如今,真成了姐妹,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搂着她,只觉得满心的欢喜,她一直喊温氏婶婶,现如今真的是婶婶了。
温氏也觉得恍若在梦中,杨老夫人待她慈爱温和,几个妯娌也都为人和善好相处,直到回了住处她仍觉得恍在梦里。
路时昌难得见她露出这份天真的娇态,将她散乱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轻声笑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做,不会有人为难你。”
“这里是镇国公府,你的夫君是镇国公,这里的一切他说了算。”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温氏脸微微红了,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原先的不安散去几分。
“嘉许想见你许久了。”路时昌握了握她的掌心,看着她道:“喊他过来可好?”
路嘉许。
镇国公府的小公爷。
温氏心中有些忐忑还是点了点头。
和卓然差不多的年纪,这个时候的少年已经有了是非分辨能力,也有自己的脾性。
她有些担心和他处不来,毕竟要做他的继母,也不知他心中会怎么想。
温氏心里胡思乱想,屋内忽然响起少年温和的嗓音。
“母亲。”
温氏回了神,下方少年躬身而立,眉眼温和清俊,和路时昌有三四分相似,看着便教人从心底就生出好感。
温氏定了定神唤他,“嘉许。”
少年笑起来,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灼灼惹眼,温和灿烂。
“想见您许久了。”他微微颔首,轻声道:“母亲。”
父亲的眼光果然极好。
女子端坐在主位,柳眉朱唇,娇而艳,偏她望着人时,散漫的神情又带了些难言的娇贵。
让人生不起半分旖旎的心思,只余下敬畏。
路嘉许在心中轻轻笑了,恐怕也只有这样娇容华贵的女子才能引得父亲魂牵梦萦吧。
温氏对路嘉许感官很好,冲他笑了笑。
路时昌喜形不露声色,对路嘉许淡淡点了点头。
路嘉许抿着唇笑了。
“母亲和哥哥在聊些什么。”魏之杳从屋外进来,笑眯眯的扫过屋内,看到路时昌时,她微顿了下,“父亲。”
路时昌身子微颤,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说不上来,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攥,最终只憋出一个嗯字。
可从他颤抖的手中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上这么冷静。
魏之杳杏眼弯了弯,又喊了声,“父亲。”
路时昌原本调整好的心绪又一次崩裂,被呛的直咳嗽,温氏忙给他递了杯茶过去,轻轻白了他一眼。
小姑娘眉眼弯弯,显然觉得很有意思,笑的梨涡也跟着漾起来。
路时昌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复杂的心绪。
他…有女儿了。
上一次还没直观的感觉,可当小姑娘喊了他一声父亲后,他便忽然觉得亲昵起来。
这是他的女儿,他和阿鸾的女儿。
路时昌伸手在小姑娘的发上揉了两下,露出笑容,“杳杳。”
“你们在和哥哥聊什么啊?”魏之杳又喊了声,说着又凑到路嘉许身旁问:“哥哥你偷偷和我说。”
路嘉许望着她。
小姑娘轻而易举的就让得父亲对她态度这般亲昵,这份亲密是他奢求了许久的,可出乎意料的他并不妒忌。
因为,他也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67节
路嘉许也笑了起来,伸手揉揉小姑娘的头发,“就随意聊了聊没什么。”
魏之杳哦了一声。
路时昌和温氏瞧着兄妹和睦的一面,眼里露出些欣慰。
都是好孩子。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姑娘是在他们之间故意打趣,想让他们几人亲近一点。
嘉许也是,他总比旁人要懂事。
路时昌走到路嘉许身旁,伸出手犹豫了会儿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温声道:“长大了。”
被父亲用这般小孩子的态度对待,路嘉许却没有半分不喜,眼眶有些湿润,他低着头没敢让人看出来,轻轻嗯了一声。
“你做的事我都知晓。”路时昌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的能力。”
路嘉许点头嗯了一声,怕再待下去会被父亲发现眼眶通红,找了个借口便提前离开了。
魏之杳又陪着两人说了会儿话也回了屋。
换了件衣裳,魏之杳便带人回了昭阳大长公主府。
府里冷清下来,魏之杳问了下才知道外祖母在园里晒太阳,带着春花秋月过去了。
“外祖母我回来看您了。”
昭阳大长公主笑眯眯的抬头,伸手招了招,“还是我们家姣姣最贴心了。”
魏之杳依偎在她怀里和她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杨老夫人对我们很好,还有那些个婶婶也是。”
“府里的姑娘脾气都很好,和嘉云一样爽朗,也不知杨老夫人怎么养出来的。”
“我还挺喜欢他们。”
昭阳大长公主很有耐心的听,听着小姑娘一点一点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待听到徐知画等人时,她脸色不愉,“姓徐?徐载舟那个老东西的孙女?”
魏之杳被外祖母这句话惊到,微愣了下点点头,“是徐首辅的孙女。”
昭阳大长公主脸色顿时冷下来,“徐载舟那个老东西连个家里小辈都管教不好,这首辅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她嚣张跋扈了一辈子,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如今一个小辈竟然敢踩到她脸上来了,真以为她这个昭阳大长公主是摆设?
“备马车!”
“去徐府,本宫倒是要看看徐载舟那个老东西怎么给我个交代!”
第63章
昭阳大长公主府的马车一路横行张扬的行驶到了徐府门前,猛地一个踉跄停下来。
昭阳大长公主被丫鬟扶住才没撞到马车上,面色有几分不愉,“怎么回事?”
车夫有些惶恐的低下头,颤颤巍巍道:“是徐…徐首辅。”
昭阳大长公主愣了下没说话,让几个丫鬟搀扶着慢悠悠的下了马车。
徐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站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当今大夏的首辅徐载舟。
他面容平稳,虽已至迟暮之年,却打理的整齐讲究,精神炯炯。
昭阳大长公主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淡声道:“徐首辅操劳百姓生计虽辛苦,却也别忘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不齐何以治国?”
“殿下教训的是。”徐载舟微怔了下,伸手引路,“您里面请。”
昭阳大长公主看也没看他径直往里走,周围徐府的人被她视若空气,这些人连半句话也不敢说只低着头跟上。
老爷子真是算准了。
昭阳大长公主果然来找麻烦了。
昭阳大长公主坐在首位上,嗓音淡淡,“贵府徐四姑娘闹出的事,本宫想看看徐家给我个什么交代。”
这些个人真该庆幸她这些年修身养性,脾气好了太多。
换做从前,她可不管那些直接让人把那个徐四姑娘从徐府拉出来打。
到底是老了。
昭阳大长公主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事徐载舟也听闻了,老三家的那个丫头是个愚笨性子,藏不住事,在镇国公府发生的事一窝蜂全抖出来了。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主要看想计较的人是谁。
现如今相计较的人是昭阳大长公主,那这件事便很严重了。
徐载舟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策,“把四姑娘叫过来。”
“是。”
丫鬟转身出去,没一会儿便领了徐知画进来,瞧着满屋子的人她心中一个咯噔。
徐载舟面色微沉,冷声道:“还不快给昭阳大长公主赔罪!”
昭阳大长公主,魏六的外祖母。
徐知画将那股怨气压下,低头怯生生道:“前些日子是我太过鲁莽了,给殿下赔罪。”
她说着,噙在眼里的泪水便滚了下来,梨花带雨,好不动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昭阳大长公主嗤的笑了,“徐首辅莫不是觉得本宫难得来一次,特意在这搭了个戏台子?”
徐知画气的快昏过去了。
她居然把她比做戏子,就算她是昭阳大长公主也不能这么欺辱人。
徐载舟面色更沉了几分,沉声道:“把四姑娘带下去关到祠堂里跪个三天,谁也不许去看,违者一并处罚。”
“三日后,让四姑娘给殿下誉抄十卷佛经以佑平安。”
话落,徐载舟抬头,“这处罚殿下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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