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狐珠子
人非草木,近日她也想通了,既然已成夫妻,她也希望能与安王过上普通百姓之家的生活。
不过安王似乎并非这样想……
柳婆婆又劝:“你别觉得不好意思,这男婚女嫁、开枝散叶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与王爷都年轻,及早诊治,早些给王爷传香火,这是正经事,可别因皮薄耽误了。”
红儿点头,“就是!王爷以前生过病,身子骨虚,好好补补,肯定能生个胖娃娃。奶奶,我表叔不是吃过这种方子么?那药引子也不难寻,我去山上挖点回来,熬给王爷喝。”
陆沉菀感觉自己没这个脸,赶紧劝阻:“你们别瞎折腾,王爷身子刚好,尚需休养。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相信他。”
安王曾说两年后再与她谈今后的人生,或许他另有原因吧。
戚淮在顾君瑜这里住了一晚,第二日才与顾君瑜道别。
顾君瑜送他离开。
临别之际,戚淮还是将银票交到顾君瑜手上,“王爷,这是皇上吩咐我转交给你的,你还是拿着吧!我想以王爷之才,这些银子在你手上也定能发挥作用。”
戚淮昨日跟顾君瑜聊了许多关于农耕的话题,下午又随顾君瑜去看了地里的庄稼,他如今对顾君瑜已是由衷佩服,也十分认同顾君瑜的观念,认定顾君瑜从高人手札上学到了精髓。
他昨晚躺在床上辗转许久,安王如今处境艰难,这笔钱给他,或许能解他之急。
若是安王能将所知的农耕要术研究通透,传与世人,那价值更是远非这一万银票能比。
顾君瑜见他态度诚挚,不像昨日那般例行公事,便将银票收下,“承蒙戚大人看得起,我若再推却,倒显得矫情了。他日你若回京,还劳烦戚大人代我转告父皇,是儿臣不孝,不能侍奉膝下,有负他所望。我在这边过得很好,请他老人家不要担心。”
戚淮心中为安王惋惜叹气,也不再多言,抱手回礼,朝符阳县走去。
顾君瑜回到家,便见陆沉菀正对着铜镜发呆。
顾君瑜看她似很纠结,便问:“怎么了?”
陆沉菀回过神,“没什么。”
顾君瑜看她神色恢复如常,料她可能是太无聊了,才容易多想,便道:“陪我一起去处理柚子树,我缺个帮手。”
陆沉菀轻轻嗯了一声。
这里只有两株柚子和桔子树是本来就有的,其余的则是花钱移栽的。
移栽的今年不能让它们挂果,把花枝打了便是,正好可以用这些作为父本给原有的果树杂交。
她看顾君瑜与处理嫁接不一样,便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处理这些花?剪坏了它还能结果么?”
顾君瑜便给她解释了花的构造和果实的形成。
为了更直观具体,他还用剪刀将桔子花剪开,“你看,这就是花药、这是花丝,统称为雄蕊;这是柱头、花柱、子房,组成雌蕊。等长到一定时期,雄蕊的花药上就会产生花粉粒,落到雌蕊的柱头上……”
顾教授讲得十分详尽,生怕眼前的学生听不懂,最后还总结道:“精子和卵细胞融合,才能结出果实。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干预这个授粉的过程,先将母本去雄,把父本的花粉弄到母本的雌蕊上……”
他耐心地科普完,抬头看向陆沉菀,才发现陆沉菀憋红了脸,震惊地看着他。
顾教授懵了下,忽然秒懂。
第18章 养身茶
“你想到哪里去了?”顾君瑜不由觉得好笑,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顶。
陆沉菀脑子里十分凌乱,红着脸小声反驳:“……才没有。”
气氛略有点尴尬,顾君瑜一本正经地将剪刀递给她,“来,你单独实操一次给我看,就像刚才我做的那样。”
陆沉菀是棵不错的苗子,顾君瑜觉得让她待在家里会限制她的视野。前段时间他去县城给陆沉菀买书,却发现这个世界对女性太不友好了,能看的书籍不多,顾君瑜想与其给她看那些约束女性、贬低女性的书籍,倒不如教她一些实用的技术。
当然,让陆沉菀学会这些知识与技术,顾君瑜自己今后也多个助手。
陆沉菀怔了下,见到顾君瑜眼里的鼓励眼神之后,这才拿起剪刀,颤巍巍给柚子花去雄。
陆沉菀确实是个接受能力和学历能力都很强的聪明学生,顾君瑜指导了她两次之后,她便能独立操作了。
顾君瑜将处理过后的枝条分类做好标记,到时候好跟踪观察,记录数据。
两人相互配合,忙碌几日后,终于完成了杂交工作。
晨曦初起,庄稼地里传来一阵骂声,“这到底是哪个没良心做的缺德事!老子又没招谁惹谁……”
“怎么回事?”顾君瑜听到骂声,和陆沉菀一起过去查看。
原来陈二今早过来务农,见到地里的庄稼被人恶意踩踏,死了一片,尤其是涨势比较不错的那块地,情况最惨。
顾君瑜见状也不禁皱眉,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
“今后多注意便是,一会儿在地里搭两个草棚,从今晚起大家轮着值守。”顾君瑜道。
众人听后也都赞成,被踩踏的不止陈二负责的这块地,其余的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
虽说他们不是顾君瑜的佃农,但顾君瑜承诺了会按收成好坏给他们发月银,所以这些仆人的积极性也很高。
“那王爷,这些被踩的庄稼怎么办?”有人便问。
顾君瑜看了下,“这些完全踩坏的,我会买点菜秧苗回来补上,至于这种只是折断的,我们嫁接处理。”
顾君瑜便又当场给他们示范,教众人将黄瓜苗嫁接到南瓜苗上。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作物都能找到合适的砧木嫁接,所以他这次的损失也十分惨重。
教会了众人,顾君瑜又在田间逡巡一圈,看了田里的秧苗之后,才带着陆沉菀回到庄子。
刚到院门口,便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名着华贵的青年从车上下来。
对方有很重黑眼圈,脸色苍白中泛黄,额头上方还有一块刚愈合的伤疤,实在不是养眼的长相,看上去比上次相见时憔悴了不少。
“安王爷。”
顾君瑜淡扫许航一眼,对身旁神情戒备的陆沉菀道:“你先进去。”
陆沉菀看向顾君瑜,“瑜哥哥小心。”
顾君瑜点点头,“这是我们家门口,不会有事。”
许航瞅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不过在顾君瑜转头时,他又迅速恢复常色,视线也从跨进院门的陆沉菀身上挪开了。
顾君瑜没有请许航进屋的打算,就这么站在门口道:“许公子找到人了?”
许航:“安王想找的人,怕是难找到了,他们已死,王爷大仇得报。”
顾君瑜冷冷哂笑,“许公子想诓我,也要拿得出证据。”
许航:“我舅父也在调查此案,他们的尸首在荒野,已被野狗秃鹫啃食殆尽,只剩下一些银子和几件破衣服。”
许航示意许三将证物拿给顾君瑜看,顾君瑜瞟了一眼,“这团连颜色都分不清的破布,许公子觉得我能信?”
许航又将另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全是些银子:“这些是从死者身上搜出来的,我想定是他们从安王府顺走之物。”
顾君瑜未作回应,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许航。
许航这么久都没来找他,偏偏现在来,肯定是有了什么变故。
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第19节
这银子……倒是不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银子绝非死者身上找回来的。
原小说中有交代,陆沉菀扶安王的灵柩回京之后,恶仆纵火抢钱之事也传开,皇上派男主顾云轩严查此案,曾波“畏罪自杀”,查出的结果是安王府的仆人早就被人除掉。
而现在,许航拿这么多银子过来充数,显然是受了刺激,慌了。
许航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不过此刻却只能干笑着任由顾君瑜看,“安王还有什么疑惑之处?”
“许公子想这般敷衍我,是将我当傻子?”
许航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安王说只要我帮你打探到家仆消息,你就告诉我罗九的消息,现在我帮你打探到了,你却不肯认账,安王是什么意思?”
顾君瑜冷笑道:“几件连颜色都看不清的破衣服就断人死活,曾波不愧为西南第一昏官。”
许航的脸已成猪肝色,“那安王要怎么才肯信?”
“此案处处是漏洞,人死在哪里?为什么死?就算是真死了,尸骨何在?证明他们身份的物证又何在?许公子,你连这些都没厘清,便急着来问我交换条件,我凭什么答应?”顾君瑜乜斜着他。
许航心知安王不好糊弄,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更阴毒的想法从心底窜起。
就在这时,顾君瑜又开了口:“当然,你要实在无能,我也可以给你第二个交易选择。”
许航:“你说。”
顾君瑜:“你盯紧曾波的动向,若是有风吹草动,便通知我。我们三年为期,我保你三年内罗九不会找上门,三年后我告知你知道这些秘密的所有人,包括罗九的去向。”
许航考虑了下:“三年太久,我睡不着。三个月,我只能再等三个月。”
顾君瑜知道让许航等三年的可能性不大,三个月的话,楼家的人应该能到了,而且戚淮调任黔州,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想伸过来,恐怕也得忌惮几分。
“许公子果然不愧为商人,很会做生意。既如此,那大家各退一步,这三个月里,我这边若出现麻烦,也得劳烦许公子帮我解决。”顾君瑜道。
许航见他松口,便道:“行。这些银子既是安王府丢失的,我便留给你以展示诚意吧,希望安王也不要让我失望。”
许航让许三将装满银子的锦盒给安王留下,随后才跳上马车离开。
许三万分不解,走远后才问:“公子为何要对安王这么客气?你要找罗九,我们布下天罗地网搜就是,保管他踏进符阳一步,就尸首两处。”
许航面露狠戾之色,“从血洗罗家湾那天起,我就没有退路了。上次我们计划得那么严密,还是让他跑了,安王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有人透露给他的。罗九在暗处,要将他揪出来不容易,但他不死,我不得安宁。只要罗九死了,这个秘密就死无对证了。”
许三不再多嘴,他们确实想尽一切办法搜寻,还是没找到罗九的踪迹。许航最近惶惶不可终日,总是疑神疑鬼,经常半夜被噩梦吓醒,许三知道许航这是得了疑心病。
前些日子,许航还暗中做掉了绣坊的姘头,就因那绣娘好奇安王为何提“罗公子”三字。
回到院子,陆沉菀便迎过来,“许公子何事找上门?”
“一点小事。”顾君瑜将锦盒交给她,“这是戚大人帮我们寻回来的银子,你拿去保管好。”
陆沉菀微微一怔,拿到手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愣住,“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
安王流放路上一直病着,花费了不少药钱,到符阳时其实所剩也不多。
顾君瑜道:“既是戚大人帮我们追回来的,便留着吧,今后或许有可用之处。”
陆沉菀听他这么说,便将之收下。
红儿端了两杯茶过来,“王爷、王妃,过来喝茶。”
顾君瑜正有一些渴,便端起喝了一口,“怎么一股药味?”
红儿笑道:“这茶在我们那边可是圣药,最为补气养生。王爷大病初愈,该多喝点汤滋补,这样才能强身固体。”
顾君瑜也没有多想,端起碗便要再喝。
陆沉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且慢!”
第19章 借力打力
“嗯?”顾君瑜不解地看向陆沉菀。
陆沉菀微微蹙眉问红儿:“这是什么茶?都有些什么药材?”
红儿少见陆沉菀这么严肃,便也如实回禀。
陆沉菀照顾安王许久,多少懂些岐黄之术,红儿所言的几样药材确实都是滋阴壮阳之物。
她一时羞窘,又有几分懊恼,便正色道:“王爷大病初愈,不可乱进食。今后切莫再自作主张,退下罢。”
红儿应了声是,退出房间。
顾君瑜颇有点意外,没想一向温吞的陆沉菀竟然也有严词厉色的时候。
其实陆沉菀何尝不知红儿是一片好心,但有时好心未必能成好事。熬药之事红儿也没给她说,若是安王吃出个三长两短,谁负得起这个责?
更何况这事也有前车之鉴。
当初她与安王被流放离开京师时,安王精神不振,便有人给安王乱吃了药,导致安王病情加重,差点折损在路上。
自此之后,陆沉菀在用药方面就格外严苛,但凡安王用的药,她都要亲自过目。
顾君瑜看她依旧眉头紧蹙,便放下手上的滋补茶开解道:“别生气了,我无事。你不放心,我不喝就是。”
陆沉菀轻轻嗯了一声,大抵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就道:“红儿所言倒也没错,你大病初愈,近日又忙于农耕,确实需要补一补。待我去问问大夫,给你开点益补之药……”
顾君瑜对吃药之事已有阴影,以前是为了保命必须吃,现在既已康复,便无需再遭这个罪。他赶紧打断:“不用,多锻炼、多食补即可。”
陆沉菀看他不以为意,亦不好细说。安王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她再劝他补身子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反倒是自己不够失了矜持。
陆沉菀便住了声,低头敛目。
顾君瑜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陆沉菀,“喝杯开水解解渴。不过说起补身体,你倒是该多吃点,太瘦了。”
陆沉菀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这个头也瘦弱,要是不好好补一补,会影响发育。
“嗯……”顾君瑜思索了一会儿,“听闻益州有卖奶牛的,改天我们去城里问问,买两头回来,今后每天早晚喝一杯牛奶。”
陆沉菀诧异地睁大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嗯?为什么要喝牛奶?”
顾君瑜看她的反应这么大,才突然意识到锦国大部分人是不喝牛奶的,在京城人的观念里,只有蛮夷之族才会吃这种东西。
顾君瑜便笑道:“我们既然都来到了这种蛮荒之地,便入乡随俗吧,尝尝这边的土特产。”
“这种东西太贵了,而且运回来很麻烦,王爷当真要买奶牛?”陆沉菀问道。
顾君瑜见她纠结这个问题,便换了个话题问她:“怎么今天突然改口叫王爷了?”
陆沉菀愣了一下,她的黑眸带着几分懵懂,看上去有点迷糊。
顾君瑜不由得笑了,“我还是更喜欢你听叫我瑜哥哥。”
陆沉菀的脸一下就红了,也不再去纠结奶牛的问题。
顾君瑜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起身走出房间。
陆沉菀顶着个大红脸,喝掉了杯中的水。
等脸上热度退去之后,陆沉菀又去找红儿。
这丫头年纪小,没心眼,庄子上人丁构成简单,倒不至于被人利用。若是在稍微复杂一点的人家,那就指不一定了。
陆沉菀好言好语给她和柳婆婆说了一些道理,今后有事得先征求主人家的意见,不能瞒着就做了。
柳婆婆和红儿都是听得进去道理的人,主仆几人最后也和和气气的。
春耕过后,万物生长。
自从安排了人在田间值夜之后,倒也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没人再来地里捣乱了。
一晃就到了小满。
入夜,月黑风高,倏然一阵犬吠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一群仆人拿着火把聚在大院门口,地上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顾君瑜走出院门,刘大便愤慨道:“王爷,其余贼人溜走了,只抓到这个,就是他来我们地里搞破坏。”
顾君瑜打量着被绑之人,对方面孔陌生,长得也极为普通。但看衣着打扮,也不像庄稼汉,倒像有钱人家请的小厮。
“为何来我田庄毁我庄稼?”顾君瑜问。
那人没吱声,刘大狠狠踹了他一脚,“王爷问你话呢!”
自从戚淮来看过顾君瑜之后,这些仆人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再那么畏事。在他们眼里,戚大人会给安王撑腰,曾波不过一个小小的符阳县令而已。
他们和安王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对安王倒也十分恭顺。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没回答。
顾君瑜锐利的视线落在毛贼身上,“既然你不肯说,那不如我换个问法,是谁指使你来的?我看你的同伴也没有要回来救你的意思,你包庇他们,没准他们正想着怎么杀你灭口。你现在不说,那今后就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顾君瑜给刘大递了个眼神。刘大一脚踩在毛贼手背上,那毛贼吃痛,又看对方周围都是清一色的青壮年,不由感到胆寒,便一股脑儿将事情始末说了。
原来这人是附近杏花村的赵姓乡绅的家仆,受家主指使过来破坏顾君瑜的庄稼。
刘大:“王爷和你家老爷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王爷?”
“我也不知……”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王爷面前也敢放肆!不说实话,那我们也得拿出点颜色给你瞧瞧了。”
“我说我说!”贼人吃痛,只好又道:“我家老爷给大公子在益州买了官,前段时间大公子和益州的官爷找过我们老爷。”
顾君瑜知道个大概了,估摸安成磊是不想自己过上安稳日子。
不过安成磊搞这种小动作,未免也太低级了点,既然这么看不顺眼,何不趁这机会将他杀了一了百了?
顾君瑜:“押下去,关在柴房,严加看管。”
处理了捣乱的人,顾君瑜回到房间,陆沉菀也起来了,她还穿戴得整整齐齐,正侯在屋内等他。
顾君瑜见状不禁好笑,“怎么起来了?现在才四更天。”
“王爷打算如何处理他们?”陆沉菀担忧地问。
顾君瑜:“这道难题,我们交给许航处理。”
“王爷当真要与虎谋皮?”
顾君瑜看她皱起眉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便伸手摸摸她的头,纠正道:“不,我们这叫借力打力。休息吧,明儿随我进城。”
头上还残留着温柔的触感,陆沉菀躺在床上,听着屏风后面传来的均匀呼吸,陷入了深深的困扰中:安王似乎总是把她当成妹妹……
翌日清晨,符阳城门。
废太子的流放生活 第20节
“这不是许公子么?”顾君瑜也没料到这么巧,竟然进城便遇上了许航,这倒省了他不少事。
不过许航看见他却没这么高兴,“安王爷。”
顾君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许公子这是昨晚没睡好?”
许航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何止是昨晚没睡好,他最近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许老爷和曾夫人给他请了许多大夫,用了许多珍贵药材,还是没有效果,许航一闭上眼就是噩梦,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许三见许航又要控制不住情绪,便道:“王爷何事请教?”
顾君瑜:“我遇上麻烦了,需你们出手解决一下。”
许三神情戒备:“王爷一来就让我们出力,却又不肯给我们甜头。”
顾君瑜乜斜他一眼:“想要讨甜头,就要看你们的办事能力了。找我麻烦的人叫陈藤讯,就住在桃花村。你们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我便告诉你们罗九曾经去过的地方。”
许三将信将疑,许航却像看到了希望,“但愿安王不要食言。”
顾君瑜没多说话,转身离开。
陆沉菀正在一个卖杂货的地摊面前等着他,顾君瑜走到她身后,“想买发簪?我们去前面的银楼。”
陆沉菀摇了摇头,“只是无聊看看。”
顾君瑜:“喜欢就买,我今天身上带足了钱。没有看中的,我们就换一家。”
那老板娘热情地笑道:“这位公子,替你家娘子买一根发簪吧!娶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不打扮得漂亮点呢?你看这支梅花白玉簪是我们新到的,货真价实,最配长得白净的小娘子;还有这支……”
老板娘口若悬河地给他们推销簪子、玉佩等,顾君瑜随手拿了一支珍珠钗给陆沉菀,“这个喜欢么?”
陆沉菀红着脸,赶紧摇头,“我们走吧。”
老板娘笑道:“我说你这个公子真是不解风情,你这样问小娘子,小娘子肯定害羞不说实话。你直接给她戴上,不就知道配不配了。”
顾君瑜觉得有点道理,便将珍珠钗别在陆沉菀发间。
陆沉菀想躲开,顾君瑜却将她的头扳正,“别动,一会儿就好。”
清雅的熟悉气息萦绕在陆沉菀鼻间,她忽然觉得空气变得稀薄又灼热,让她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渐渐迷失在这片温柔的气息中。
顾君瑜看她将头垂得很低,便笑道:“你再把头埋低一点,一会儿就要掉到地上了,抬起头来我看看。”
陆沉菀被臊得慌,便抬起头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那模样倒是从未有过的灵动。
顾君瑜又随手把梅花白玉簪给她斜插在发间,低头端详道:“这个也挺漂亮。”
“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道急促的声音,顾君瑜的后背被人重重推了一下……
第20章 皇上召我回京述职
强大的冲击力推动着顾君瑜的身体前倾,他还来不及反应,便直接撞到了陆沉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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