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十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只能从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上苍，保佑蒋黎尽快醒来，早日康复！
阵阵凉风吹来。
陈彬感到一丝丝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于是，他回到床上躺了下来，睁大眼睛凝视着天花板。
幻想之潮犹如脱缰的野马，可总是抓不住蒋黎的影子，他似乎看见蒋黎正躺在廖飞的怀里，他们正搂抱着热烈地亲吻，然后……
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一点睡意也没有。





人生三十 第405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陈彬身边溜走。
当第一声公鸡长鸣，东方闪耀出鱼肚白的光芒，当晨曦升起，红日高照，他还懒散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由于昨晚和疯狗一起喝了不少酒，他的头至今还晕沉沉的，感觉被人击打似地疼痛，于是闭上眼睛，关闭了思想的闸门。
不一会功夫，陈彬就沉沉睡去了。
刚入睡不久，耳边便传来了小外甥刘波的声音：
“舅舅，起床吃饭了！”
陈彬猛然惊醒，睁眼一看，发现小家伙站在自己的床前，于是向他询问道：
“小波，几点了？”
“9点了。”小男孩摇晃着脑袋回答说。
陈彬询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上学呢？”
“今天是礼拜天，学校不上课！”刘波摇头说。
“是谁让你来叫我吃饭的？”陈彬询问道。
刘波如实回答说：“是外婆让我来叫你起来吃饭的，她说你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肯定饿了，让你吃完饭再睡……”
经小男孩这么一说，陈彬还真感觉有点饿了，觉得还是母亲对自己关心，想得那么周到，便继续问：
“你爸爸和妈妈呢？”
刘波回答说：“他们都在等你吃早饭！”
“哦，我知道了，”陈彬朝刘波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我穿好衣服就出去吃饭！”
“舅舅，你快一点哈，我们在堂屋里等你！”小男孩向陈彬叮嘱一声，蹦蹦跳跳地走到房门口，离开房间。
望着小男孩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陈彬想起了陈婷婷。
五年多的时间，陈彬一直把陈婷婷当成了亲生女儿抚养，陈彬偶尔在家睡懒觉的时候，陈婷婷也是像刘波这样，跑到他的房间里叫他起床，直到昨天，陈彬才知道陈婷婷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令陈彬感到无比痛苦和悲伤。
想起他和陈婷婷在一起度过那些欢乐日子，幸福时光，内心由充满了一丝丝甜蜜。
由于大家都在堂屋里等自己吃饭，陈彬不敢多想，也没好意思在房间里逗留，急忙穿衣起床，走出房间。
此时，母亲关传英，妹夫刘建祥、妹妹陈芳和小外甥刘波都站在堂屋里。
关传英一见到陈彬从房间里走出来，率先向他打招呼说：“阿彬，你起床了，快去洗脸漱口……”
陈芳接过话说：“哥，牙刷和毛巾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卫生间里，洗完脸之后，就回堂屋里吃早饭，我们等你！”
“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了！”陈彬冲陈芳笑了笑，将目光落到刘建祥身上，见他昨晚先后被自己和疯狗打肿的地方还没有消肿，有的地方还留有伤口的痕迹，便向他询问道：“你没事吧？”
刘建祥的脸红了红，急忙敷衍道：“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陈彬不露声色地说：“希望你以后会吸取教训，别去外面沾花惹草了，好好对待芳芳和小波……”
“大哥教训得对，”刘建祥点了点头，说道：“请你放心，我以后不但要好好对待芳芳和小波，还要照顾好咱妈！”
“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刚才所说过的话！”陈彬不再与刘建祥啰嗦，径直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进了卫生间，陈彬排泄一通，再麻利地洗脸和漱口，然后来到堂屋里。
关传英将几个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摆上桌，陈彬一屁股坐到餐桌旁的一根木凳上。
大家依次入座。
关传英笑着问：“阿彬，你饿了吧？”
“嗯！”陈彬点了点头。
“饿了的话，就赶紧吃吧！”关传英冲陈彬报以理解一笑。
“好的！”陈彬点了点头，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陈芳吃了几口饭菜，开口向陈彬询问道：“哥，听妈讲，你这次回来之后，就不打算回城里了，对吧？”
“是啊，怎么啦？”陈彬皱眉问。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陈芳拍手叫好道。
陈彬稍有兴致地问：“你该不会觉得，我以后在家里是一个吃闲饭的人吧？”
“怎么会呢？”陈芳回答说：“谁不知道我哥是我们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脑袋瓜那么好使，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发家致富呢？”
陈彬摆摆手，说道：“你别给你哥戴高帽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干农活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去哪里发家致富呀？”
刘建祥笑了笑，不无讨好地说：“哥，你放心，以后我们家地里的活我包了，我是不会让你去干体力活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刘建祥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虚情假意的话，陈彬都不好意思反驳。
稍作犹豫，陈彬便向刘建祥说道：“建祥，这些年，我们家里的事情，还真是麻烦你了，如果我不是昨天晚上遇到你和疯狗老婆之间那档子事，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大哥，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刘建祥一脸惭愧地说：“你并没有为难我啊？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我好，为了我们这个家，才那样教训我的，如果不是你教训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还会执迷不悟，继续犯错误……”
陈彬毫不客气地说：“你不只是继续犯错误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我替你对付疯狗，凭借疯狗的个性，你估计早就被他打断双腿了。”
“对对对，”刘建祥讪笑着说：“幸好大哥昨天晚上回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知道就好！”陈彬没好气地说。
刘建祥无言以对。
关传英急忙打圆场说：“阿彬，既然建祥已经知道错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过去的事情就翻篇了，大家就别再提了！”
“好的，我不提就是了！”陈彬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便拿起碗筷，埋头吃饭。
吃过早餐之后，刘波缠着陈彬带着他到河边玩耍。
陈彬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经常去河边抓鱼时的情景，便向他询问道：
“小波，你会钓鱼吗？”
“不会！”刘波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钓鱼，怎么样？”陈彬询问道。
“我们家没有钓鱼竿，怎么钓鱼？”刘波不解地问。
陈彬建议道：“舅舅现在就去做钓鱼竿，等钓鱼竿做好了，我们就去河边钓鱼，你看怎样？”
“好啊，”刘波有些好奇地问：“不过，你得告诉我，钓鱼竿怎么做？”
“嘿嘿，”陈彬神秘一笑，故弄玄虚地说：“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你只要去帮我找一把镰刀出来就行了！”




人生三十 第406章 钓鱼
按照陈彬的吩咐，刘波拿了一把镰刀、一根鹅毛、一根用来做鞋底的麻绳和一颗小别针，随陈彬一起来到后山的小竹林里。
陈彬用镰刀砍了一根大约3、4米长的小竹子。
他将竹节上的竹叶剃光后，在竹尖那头绑上约2米长的麻绳，在麻绳上穿好几串约1厘米鹅毛段，再将别针弯曲成鱼钩状，系在麻绳的另一端，
就这样，一根简易的钓鱼竿也就做好了。
刘波拿着竹竿，好奇地问：“舅舅，这就是你说的钓鱼竿？”
“是啊，我小时候去河里钓鱼，就是用这种鱼竿！”陈彬见小外甥一副孤陋寡闻的样子，笑着说：“你们现在的小男孩都被家长宠坏了，总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会做，哪里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嘿嘿，”刘波憨笑一身，用手挠挠自己的脑袋，有些疑惑地问。“这种鱼竿能钓到鱼吗？”
“能不能钓到鱼，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陈彬朝小男孩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走，我们现在去找一些蚯蚓来做鱼饵！”
“好啊！”小男孩应了一声，即刻蹦蹦跳跳地拿着鱼竿与陈彬回家。
陈彬拿着一把锄头，在他们家的地里挖了一些蚯蚓装进一个塑料瓶子里，再拿了几把稻米装进一个小口袋里，然后领着刘波拿着鱼竿，提着一个小水桶朝离他家不远的一条小河方向走去。
春光明媚，阳光普照！
漫山遍野的桃树上长满了桃花，桃花在春天里欣然怒放，像蝴蝶在枝头翩翩起舞，茂密的树枝在风中摇曳，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两人走到山坡上，就像是走进了一片花的海洋。
远远望去，就看见一条小河在群山间盘绕纠曲，百转千回。
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河面上鳞波闪闪。
大雁在空中翱翔。
两人小跑似的来到河边。
河边是碧绿的青草，欢快的羊群，水鸟，野鸭在河水里觅食，蟋蟀在草地里鸣叫，知了在树上长鸣，
河水清澈见底，能够照射出他们的影子，可以看见河底的鹅卵石。
螃蟹、龙虾和小鱼儿等在水中游荡。
河边的一棵柳树就像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蹲在河边上，梳理她美丽的长发，倒映在清澈的河水里。
陈彬走到树荫下，往河水里洒了一把米，往鱼钩上挂上一段蚯蚓，将鱼钩抛进了水里，然后坐到草地上。
小男孩好奇地坐到陈彬身边，看着和学着陈彬钓鱼。
陈彬则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面上的浮漂，等待鱼饵上钩。
他心里清楚，钓鱼是要有耐心的，因为投入的是希望，等待的是收获；收获着喜悦，收获着信心，收获着满足……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水面上波光流动着，闪烁着，好似一首欢快的音符，谱写着金色的乐章上，奏出和谐的旋律，在河水里袅袅的流淌。
这时候，陈彬不再去想曾经在旌阳市里经历过那些快乐和悲伤的往事，顿有一种超凡脱俗。
此时的他，心静如水，逍遥自在，享受着宁静。
这不仅仅是自然的宁静，也是心灵的宁静，可以看着平静的水面，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休闲，感觉着放松，无论钓到与否，心情都很惬意。
突然，浮漂有点往下沉了，陈彬屏住呼吸、欣喜若狂地把鱼竿拉了上来，一条活蹦乱跳、又大又肥的鱼儿展现在他们眼前。
“啊，舅舅钓到一条鱼了！”
随着小男孩一声惊呼，嘴里挂着鱼钩的那条鱼在水面上扑腾，拼命地挣扎，银色的鱼鳞在太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陈彬心里也是无比激动，但他知道不能一下子将鱼线拉起来，因为那样做容易脱钩，便小心翼翼地往回收线。
紧接着，鱼竿被拉成弯月形状。
那条鱼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好像是没有力气了，
陈彬一下将线拉起来，那条鱼像是被陈彬连根拔起似的，即刻脱离水面，被陈彬拖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它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尾巴还止不住地摇摆，试图重新回到水里。
陈彬激动地站了起来，把这条拼命挣扎的鱼儿从鱼竿上摘了下来，将鱼交到刘波手里，不无得意地问：
“小波，舅舅怎么样？”
“舅舅太棒了，竟然钓到了这么大一条鱼！”小男孩竖起大拇指说道，随即将鱼放进了他们带来装鱼的那个小水桶里。
“你先别夸我，一会儿，我还能钓到更大的鱼呢！”陈彬说着，再次往鱼钩上挂上一段蚯蚓，将鱼线抛向水中，重新坐了下来继续钓鱼。
回味起刚才那条鱼上钩，将它拉上岸的过程，陈彬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忍不住的要看水桶里的那条鱼。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将目光落到水里的浮漂上，继续钓鱼。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陈彬，你小子倒是蛮有雅兴嘛，居然跑来这里钓鱼，害得我找得你好苦啊？”
陈彬回头一看，见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便冲他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
“疯狗，你小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疯狗啊，难怪嗅觉这么灵敏，我们在这里钓鱼你都能找到？”
“去你的，你才是嗅觉灵敏的疯狗呢，”疯狗瞥了陈彬一眼，试图替自己“疯狗”这个不雅的绰号翻案，说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小子想干什么，要干什么，还能瞒得住我吗？”
“嘿嘿，这倒是实话，”陈彬憨笑一声，问道：“对了，昨天晚上，你喝醉酒回家之后，没有在你老婆面前发酒疯，拿你老婆撒气吧？”
“没有啊，”疯狗摇头说：“我一个大男人家，怎么会在老婆面前耍酒疯，拿老婆撒气呢？”
陈彬稍有兴致地问：“这么说，你这条疯狗，昨天晚上，你彻底将老婆降服了，然后掉进老婆的温柔乡了，对吧？”
“嘿嘿，”疯狗憨笑一声，很满足地说：“老夫老妻的，没什么好降服的，久别胜新婚嘛，你说不是吗？”
陈彬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便向他叮嘱道：“疯狗，你老婆虽然以前做了一件错事，但她的本质是好的，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你以后可要好好疼她哟！”
“当然，”疯狗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的老婆我不疼，让谁去疼呢？”
陈彬见疯狗已经原谅了自己的老婆，并不介意她曾经与刘建祥之间发生那档子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正谈话间，刘波的惊叫声从耳边传来：“舅舅，鱼又在咬钩了！”
陈彬转过头来，见水面上的浮漂果真在往下沉，急忙收线。
好家伙，一条更大的鱼被陈彬钓了上来。
这令大家欣喜若狂。
“看来，今天中午，我们是有鱼吃了！”疯狗有些嘴馋地说。
“切，滚一边去，”陈彬调侃道：“你是一条疯狗，只能吃我们吃完后，剩下来的鱼刺了！”
说完，陈彬哈哈大笑起来。
疯狗跟着陈彬一起傻笑，刘波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河边，回荡着三人欢快的笑声。




人生三十 第407章 一个鼻孔出气
啊切……
陈婷婷一个喷嚏从惬意的梦境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外婆告诉过她，今天去幼儿园上学就能见到父亲陈彬这件事。
于是，她用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忽然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母亲苏小红已经不见了，便大声叫喊道：
“妈妈，妈妈……”
苏小红正在卫生间里排泄和洗漱，一听见女儿的叫喊声，便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推开卧室的房门，问：
“婷婷，你怎么啦？”
陈婷婷回答说：“我要去上幼儿园，我要去幼儿园找我爸爸！”
“不行，”苏小红想起陈彬有可能去幼儿园找女儿，赶紧拒绝道：“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就在家陪着外公和外婆！”
陈婷婷一听说苏小红要反悔，大声质问道：“你们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今天送我去幼儿园的吗？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个骗子！”
“住嘴，”苏小红听见陈婷婷骂她是骗子，顿觉有些恼怒，厉声呵斥道：“你再说一遍，谁是骗子？”
陈婷婷跳下床，指着苏小红的脸，毫不示弱地说道：“我说的就是你，你是一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婷婷，你太不像话了！”苏小红气急了，冲上前来，抬手扇了女儿一个大嘴巴。
陈婷婷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苏炳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听见外孙女的哭声，就急忙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苏小红和陈婷婷那间卧室门口，大声问道：
“婷婷，你这是怎么啦？”
陈婷婷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大声抽泣说道：“外公，我妈妈打我，我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我要去找爸爸，呜呜……”
苏小红见女儿在父亲面前告状，便对陈婷婷说道：“我跟你说过，陈彬那个窝囊废不是你爸爸，你即使找到他，他也不会要你了！”
“小红，你太不像话了，”苏炳灿见苏小红不但没有悔过之意，还这样大言不惭，便厉声说道：“你曾经就是因为背叛了陈彬，才生下了婷婷的，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陈彬虽然不是婷婷的亲生父亲，但他养了婷婷5年多的时间，他们之间毕竟有了父女之情，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拆散他们之间感情的……”
“老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教育孩子有错吗？”苏小红对父亲反驳道。
“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苏炳灿厉声问道：“俗话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陈彬替你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但没有感激陈彬，却通过法院冻结他的财产，将他扫地出门不说，还不让婷婷去见他，你的良心去哪里了？难道是被狗吃了吗？”
苏小红见父亲这样数落自己，心里很是来气，但她还是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对父亲说道：
“老爸，你说谁的良心被狗吃了？我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有错吗？”
苏炳灿质问道：“我问你，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是陈彬出钱买的房子，还是他辛辛苦苦地从外面挣来的钱？我看你是鬼迷心窍。落井下石！”
“老爸，你说得别那么难听嘛，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我怎么就落井下石了呢？”苏小红质问道。
苏炳灿沉声说道：“你如果觉得我说得难听，就赶紧带着你的东西，从我这里搬走，眼不见心不烦。权当我没有养你这样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想赶我走？”苏小红皱眉问：“别忘了，这套房子还是我拿钱回家替你们购买的呢！”
“你拿钱回家，还是陈彬给我们出的钱？你可别睁眼说瞎话呀？”苏炳灿愤愤地说：“说实话，我住在这里都觉得不安心，觉得对不起陈彬，你却对人家赶尽杀绝，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良心不好的人，是要遭到报应的……”
吱呀！
一声门响。
郑淑芬提着几个装有生菜的塑料袋从外面走进屋，向苏炳灿询问道：
“老头子，你说谁会遭到报应？”
苏炳灿狠狠瞪了郑淑芬一眼，寒声说道：“我说那些恩将仇报，没有良心的人！”
郑淑芬见站在苏炳灿跟前的苏小红被气得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便猜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便向苏炳灿质问道：
“你在说谁？说我吗？”
苏炳灿知道这对母女是穿一条裤子，同一个鼻孔出气，陈彬就是她们两人密谋，才被赶出家门的，心里很是来气，便没好气地说：
“你是不是恩将仇报，有没有良心，自己心里清楚！”
郑淑芬闻言，顿时就勃然大怒道：“苏炳灿，你这个王八蛋，我问你，是谁给你做饭，谁在照顾你？你居然说我没有良心？我看你才是一个恩将仇报，没良心的男人呢！”
苏炳灿见自己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便不再说话。
苏小红阴风点火地说：“老妈，我爸不是在说你，他是在说我，他看我和婷婷不顺眼，让我们从家里搬出去！”
“他敢？”郑淑芬用手指着苏炳灿的鼻子，大声骂道：“苏炳灿，你现在是长本事了，竟然敢让我女儿和外孙女从家里搬走，你搞清楚，这套房子还是我们家小红拿钱出来给我们买的？要从家里搬走也是你，而不是她们！”
“真的是小红拿钱出来买的吗？”苏炳灿出声问道：“我问你，小红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是陈彬给她的？”
郑淑芬觉得苏炳灿说的是实话，没好意思反驳，但又不甘示弱，便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你少在我面前提起陈彬那个窝囊废，一提起他，我就来气！”
陈婷婷一听郑淑芬说陈彬是窝囊废，就有些不乐意了，只见她用手擦了一把眼泪，冲郑淑芬咆哮道：
“你乱说，我爸爸不是窝囊废，我爸爸是超人！”
郑淑芬见又一个人站出来替陈彬说话，心里是一阵恼怒，但见陈婷婷脸上还印着苏小红的五指印，脸颊上还挂着泪水，便将火气压了下来，向她询问道：
“婷婷，你这是怎么啦？”
陈婷婷如实回答说：“我妈妈不让我去上幼儿园，还打我……”
郑淑芬将目光投到苏小红身上，向她询问道：“小红，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让婷婷今天去上幼儿园吗？你怎么又不让她去了呢？”
苏小红不知如何回答，顿觉一阵语塞。




人生三十 第408章 上幼儿园
郑淑芬见苏小红没有吱声，便向她说道：“小红，要不这样，等会吃完早饭之后，我送婷婷上幼儿园，你去公司上班吧！”
“不用，”苏小红摇摇头，说道：“还是让我送她去幼儿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