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郡主要改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暖姜
丁潇潇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可是我还好好在这啊,城主大可反驳他们。”
“城主怎么答复的,奴婢也不知道。可听闻东临城的使者还说……他说……”婢女犹犹豫豫,脸上的表情比便秘还痛苦。
丁潇潇无奈道:“不说你也说了,就别为难自己,也放过我的耳朵吧。”
婢女微微叹息,只得咬牙道:“东临城说,咱们城主奸污了大郡主,还将她衣冠不整的扔在驿馆的棺材里,是‘极尽无耻之事’。”
丁潇潇听了这话有点懵,这怎么又扯到棺材上了,剧情流向都改了,可屈雍杀害大郡主的骂名不但没洗掉,还外加了个什么“奸污”的罪名?
这话从何说起呢?
她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经过,终于想起进密道之前,屈雍拽下自己的喜服,扔进了那口棺木。
难不成,东临无耻到这个程度,就靠一具面目难辨的尸体,一件被扔在里面的喜服,就把这奸杀的屎盆子死死扣在屈雍头上了?
婢女们看见她神色莫辨的,顿时慌了神,赶紧替城主解释:“夫人莫要动气,咱们城主绝不是贪恋女色之徒。即便是杀了人,也绝不会……”
丁潇潇一脸不懂:“可是东临城说的那位被杀的大郡主就是我啊,护城军追杀的时候,也是清清楚楚看见我了的。城主为何不解释清楚,还要受东临这等闲气呢?”
婢女们互相看了看,她们此前一直以为这位就是东临的郡主,怎么半道还分了叉,出来什么大郡主二郡主的。
“具体什么情况奴婢也不清楚,可是东临城为大郡主举办了国丧,听说,那城主竟亲自为郡主扶灵,丧仪上哭晕过去数次。眼下,东临城都认为大郡主是被咱们城主杀了,就连咱们西归,也有不少臣工世家都信了这套说辞。”
丁潇潇无奈了,自己活生生站在这,怎么还抵不过一场葬礼有说服力了?!
而且,屈雍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呢,她完全可以上大殿去对质,把那个东临使者骂回老家去啊。
东临使者那套破词,就是自己写的。要驳倒他,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十二章 大殿偷听
几个婢女拗不过丁潇潇,最终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带她到了大殿后堂,美其名曰是来赏花的。
大殿内正是胶着的时候,几个臣工用嘴博弈着,争吵声也是越来越大。
“使者此话当真是不讲理了,你们大郡主死了,与我们西归何干?还敢要求赔地赔款!?你们城主怕不是穷疯了吧 !”一位大臣指着大殿中央的男子呵斥。
丁潇潇采了一朵四季海棠,放在鼻子下面假装闻嗅着,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大殿方向,越走越近。
“我东临城主老年丧女,其情不仅可悯,其情可让日月无色、江湖为之呜咽呀!大郡主送入西归驿馆,那是多少百姓亲眼看见的,现在变成了一具衣冠不整、面目被毁的尸体,难道还冤枉了西归城主吗!?”说到动情之时,使者还哽咽了几下,最后用袖子沾了沾眼角。
丁潇潇从屏风后面偷望着这位使者,见他一手持节,一手抱卷,很是义正言辞的模样。
不过就是两城互通消息,传个话,你还拿根符节,装什么苏武啊!再说了,你有节操吗,分明就是专门负责替东临睁眼说瞎话的。
“人是你们东临的,死也死在东临,葬也葬在东临。你们说是谁便是谁,说谁杀的便是谁杀的,可有人证?物证?”有西归臣工反驳道。
使者的眼泪来得快,干的也快,一抖符节大喝道:“此事我城说过数次了,我东临上下从城主到黎民全是人证。大郡主喜服沾血,尸身全布满临邑护卫长的斧头凿痕,这便是板上钉钉的物证!!西归城好歹也是立城近百年,历经三代城主,如今不会连最起码的义信都不顾了吧!”
此话一出,众臣工皆是窃窃私语起来,丁潇潇一个旁听的都急燎燎将一朵海棠拧成了海参,可屈雍坐在首位,就是一言不发,一个字也不解释。
大哥,你是气傻了吗?
说话呀,我这不是在这呢吗!?怼他啊!
临邑见众臣工都不言语,便站出来说道:“你们东临城明明说好了,是将郡主丁娇娇嫁与我们城主,等我们去了却变成了大郡主丁潇潇。我们城主为了迎娶东临第一美人,那可是花了五座盐矿下聘的,这笔账又怎么算!?”
使者闻言顿时痛哭起来,伏地不起,看眼儿的丁潇潇都被他这波操作吓了一跳。
临邑是挥舞两把斧子嘁哩喀喳型的武将,哪见过大男人当堂突然痛哭起来的戏码,顿时懵了:“你……你有话就说!哭什么哭!就像咱们怎么欺负你了一样。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
使者借着话头突然抬起头,支撑着符节重新站了起来,凄凄惨惨的说道:“臣下哭泣,是因为这么多天,西归城始终不肯给我东临一个交代。今日,近卫长总算说了句公道话,应了东临的冤屈。”
臣工们此刻异常安静,只剩下临邑左顾右盼一脸茫然,却又得不到回应:“什么应了,我应了什么了!”
使者突然抖擞起来,声音洪亮气势逼人,仿佛几秒钟以前趴在地上哭的那个不是他一样:“近卫长追随西归城主一路完成迎亲,您既然亲眼看见我东临城大郡主丁潇潇嫁入西归驿馆,不就是承认了驿馆内见过郡主!因为气恼不是你们以为的二郡主,所以大发脾气,将我城大郡主奸污在先,虐杀在后。你们西归,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临邑这才发现,自己这番话有点自认的嫌疑,他愧疚的看了面无表情的屈雍一眼,慌忙开口:“我在和你说五座盐矿的事情,你在跟我胡搅蛮缠什么!?”
“五座盐矿?我东临城如今郡主也嫁了,不仅嫁了还死了!五座盐矿算什么,你们西归必须赔偿!”使者咄咄逼人道。
臣工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叹息、咋舌、掸手,一个个都是为难不已的神情。
临邑看了屈雍一眼,缓缓道:“城主……要不……”
屈雍抬起眸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临邑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
丁潇潇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数个问题,这主仆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迷?这都上门来哭爹喊娘、指桑骂槐、要房子要地的了,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自己到西归时间不久,又一直闭门静养,臣工们想来是真的不知东临城大郡主活生生在城主府住着。
这俩人为什么也不说呢?使者都闹了几天了,他们俩这到底在等什么?!等菜下锅呢?
“我的确一直追随城主进入东临,操办婚礼典仪一应事务。所以,我可以作证,绝没伤害过你们大郡主!棺木里的尸体,分明就是你们东临派来的杀手,想要半路劫杀西归迎亲卫队!”临邑不得受命说出实情,只能自己解释。
毕竟,当时只有他和屈雍在场。另一个装哑巴了,他再不说话,简直就是认了。
使者微微一笑:”近卫长的意思是,确实有棺木,有尸体,也确实在我东临行凶杀人咯!?”
此话一出,临邑的脖子都气粗了。
“季平何在!?我要与他对质!当日他追杀我们的时候,大郡主分明还在!”
使者闻言立刻开始抢白,理直气壮道:“季平将军因为郡主身故才追击二位,当场被打成重伤,根本无法行动,临邑近卫长又何必装傻?!”
这睁眼瞎话说的,丁潇潇都快听不下去了,更别说临邑。
“你们东临简直不要脸到家了,上门挑衅、当众撒谎,简直就是……”
“找死!”
“找死!”
丁潇潇轻声附和出临邑的口头禅,但她知道,这时候恼羞成怒,简直就是在给东临使者递刀子。
果然……
“西归果然彪蛮!没理可讲便是要喊打喊杀!可怜我东临大郡主,可惜我东临护城将军。本官虽为文臣,但既然来了,必当守节守礼!纵然是在这西归大殿上命丧黄泉,也绝不受你西归恐吓!”
说罢,使者将符节一抖,竟是做出撞墙寻死之势。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臣工们顿时乱成了一团。
“都给我消停儿的!”丁潇潇终于忍不了了,大喝一声走了出来。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十三章 殿前显威
整个大殿原本纷扰杂乱的像集市一样,在丁潇潇突然出场之后,顿时安静了。
臣工们看着城主府的丫头们搀扶着这么个陌生女子,顿时面面相觑,一时猜不透来历身份。
毕竟敢在西归大殿上公然叫嚣出场的,除了城主,暂时还没有第二个人。
使者不知是否见过丁潇潇,但是即便是见过,也没看到过这个造型的,基本都是疯跑狂颠,抓都抓不住的人猴状态。他打量着丁潇潇,脸上依旧带着笃定却讨人嫌的微笑。
临邑长长出了口气,仿佛这辈子的废气都从肚子里吐了出来。
他喜上眉梢的刚要行礼,屈雍却先发飙了:“你们带着她来干什么!活腻了吗!”
几个婢女闻言顿时恐慌了,一个个跪地求饶,哭的花容失色。
”城主明见,实在是夫……”
“住口!都住口!这是什么场合,也是你们几个无知妇人能来的地方吗!还不立刻带她下去!滚!”
丁潇潇看着怒不可遏的屈雍,这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竟是比认下奸杀东临郡主,割地、赔款、低头、认错更为致命的存在。
一个耻辱——娶了她,即便是名义上的,对他西归城主,竟如此难羞耻堪。
“夫人,咱们走吧……”
“您看我说吧,城主真的不让您过来!咱们快回去吧,您的伤口……”
几个婢女见她后背透出些许殷红,都在小声劝慰。
丁潇潇犟劲儿也上来了,她本来就对被人搀上来这个造型不是很满意,毕竟大场面戏份,应该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炸裂出场。
结果,被屈雍这么一吼,就光剩炸裂了。
她甩开婢女的胳膊,看着屈雍冷冷道:“方才东临使者咄咄逼人,城主竟能一言不发,活像个死人。小女子刚刚出现,城主就像复活了一样,威武尽显。承认我这个人存在,对城主而言,居然是比割地赔款、败坏祖宗家业更羞耻的事情吗?!”
丁潇潇说的义愤,屈雍听的糊涂。
“你在胡扯什么,退下!你们几个是死人吗?扶她下去!”
婢女们跪了一地,个个儿都觉得自己今天是最后一次能活着说话了,叽叽喳喳抱着丁潇潇的腿,争先恐后的劝阻。
最后干脆动用武力,开始拉扯她。
毕竟有伤在身,丁潇潇觉的自己眼看就要被这群看似单薄,实则蛮力的小丫头拽进去了,赶紧伸着脖子喊出了关键词:“我就是丁潇潇!我就是东临城的大郡主丁潇潇!!你什么使者,是瞎的吗!?”
众人闻言,均是一惊。臣工们不知道城主唱的哪一出,一半人信,一半人不信。
这位若真是大郡主,他们又何苦受东临使者这几天的编排羞辱,弄得满城风雨,焦头烂额?
若不是,这女人又是谁,为何要当众扯谎,这不是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了?
“回去!孤的话没有用了吗!?”屈雍站起身来,竟是瞪圆了眼睛,一面杀气。
使者盯着丁潇潇看了一会儿,仔细分辨了一番,确认这个人的确是那个疯疯傻傻十几年的丫头。可是,摸不透这西归城主卖的什么药,所以也不表态。
丁潇潇见大殿上,屈雍急赤白脸的要把自己藏起来,东临使者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却偏偏按下不表。
你们欺负傻子上瘾是吗?老娘今儿就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迟梅公吧,你手持东临符节,却不认东临郡主,是想叛国吗!?”丁潇潇一声呵斥,使者一惊,顿时蔫了。
“臣,臣一时眼拙。使者迟梅公,见过大郡主。大郡主可还无碍?”
他也不傻,毕竟纸包不住火,大郡主在西归的事情早晚都会传开,到时候他当殿否认郡主身份,于礼不和,落人口实。
“郡主啊,您不知道城主为了您掉了多少眼泪,若他知道您尚安好,定然喜出望外,筹祭天地。”使者毕竟是靠嘴活着的,反反复复果然转换伶俐。
对于迟梅公的话,丁潇潇自然是一个字不信,她冷哼道:“父亲爱惜我到了这个地步?”
使者慌忙不要钱一样的又叩了个头:“自然啊,大郡主万安,是我东临之福啊!”
“是吗?”丁潇潇淡淡道,“如此爱我的父亲,竟然连尸体是不是我的都分辨不出,东临城主之爱,果然世间罕有。”
迟梅公显然没料到,之前饭和粪都分不开的大郡主,居然伶牙俐齿到这个地步了。他一脸骇然的抬起头,看着大郡主一脸笑容,顿时胆寒了几分。
“一时情急,没有查验清楚,也是有的。大郡主,千万不要因此和城主生了什么嫌隙才好,不然,就是臣下的错了。”
装可怜揽责任,再抛出一个让人没法怪罪的理由,其实是逼着对方给自己台阶下。丁潇潇挑了挑眉毛,心道这台词功力,确实是我写的呀!
“慈父心肠,让人动容。只是寻常父亲,知道爱女遇险,通常都是希冀一个好的结果,像我爹当场下葬举国志哀的手段,倒是性子有点急了。”
丁潇潇软刀子捅的嗤嗤带血,迟梅公伏在地上的脸晴阴、阴晴的变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落在一个下决心咬牙的动作上。
看样子,这位大郡主对于将她塞进花轿,抬给屈雍送死,之后还派人追杀,种种经过都理解的很清楚。虽不知道她痴症是何时好的,屈雍到底给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但是眼下,这位大郡主是绝对不会向着自己,而是会偏帮西归城,是板上钉钉的了。
屈雍一脸阴沉,依旧坐着,可与方才状态大有不同。刚才虽然受着使者**、臣工猜忌,可他泰然自若并未动怒。反而是如今冤屈洗脱,他倒是一脸被欠了钱的神情,威怒之势让人畏惧。
临邑指着迟梅公开始发泄:“看见了?你们大郡主是不是好好的!?还有,她这箭伤如何而来,你去问问你们的好将军季平!想给我们西归随便扣屎盆子,你们东临……”
说罢,他突然看向丁潇潇,似乎觉得在她面前辱骂夫人母城,似有不妥。
却见她一双眼睛,含嗔带怨的盯着城主屈雍,他那张不知怒从何来的脸。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十四章 当众认亲
西归城的大殿,是臣工们与城主议事的地方,大小节庆也都在这里举行仪式。
作为整个西归城的信息发源地,大殿上的动静一向是受全城瞩目的,最近几天城主被东临的使者说的抬不起头,事情细节都早已经飘到大街小巷,成了信息第二层输出地--茶楼、酒肆的主要谈资。
最近几日,身上不带点东临大郡主的和西归城主的八卦,都不好意思去茶楼喝茶。
“你们说,咱城主真的能把一傻子给那啥了?”
“不好说啊,气急败坏也有可能啊。”
“可不是,迎亲之前,多少大臣联名反对。五座盐矿换个女人啊,城主为了丁娇娇是魔怔了。”
“五座盐矿,若是真的换个丁娇娇那样的美人儿倒也罢了,可东临胆敢拿个傻子敷衍,我倒觉得,杀就杀了,实在可气!”
“谁说不是呢,首辅项大人为阻止此事绝食了三四天,饿晕了被抬回府,到现在还没能出门。咱城主为了丁娇娇那是孤注一掷了,东临如此嚣张当真可恶。”
“可毕竟是杀人了,若要赔款,咱们可是理亏的。”
“理亏!?盐矿都给他了,还想怎么样!那傻子他们自己留着又能如何?能当钱用么?送我西归都不要!”
一群义愤填膺的声音里,略带担忧的话语反而显得格外刺耳。
“话不是这么说的,寻常人家嫁娶尚有亲家之间不和睦的时候,两城结亲哪会那么容易。即便是新娘换了,大可光明正大退亲,杀人确实是下策啊。”
这话一出,顿时成了众人的靶子。
“那依着你,就合该赔钱了?什么大郡主那傻子论斤称,也不值几个铜板吧!”
茶楼里,人们正说得热火朝天,角落里一个眼眉细细的公子看似孤坐,实际却将众人的话尽收耳底。
听到最后,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脸上竟流露出一股幸亏如此的神情来。
“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啦!”有人风风火火冲进茶馆,冲着小二嚷了一嗓子,“茶!上好茶!!”
几人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纷纷质疑道:“什么不是傻子,你知道我们在说谁呢!?”
“当然啦,东临大郡主呗,还能有谁?”男子一脸得意。
角落里的男子举到半空的杯子突然停住了,看似无意的往人群中望了一眼。
“刚刚得到的惊爆消息,真是峰回路转、波澜起伏,我若是不说,别说让你们猜三天也猜不到,就算是把全城的说书先生全集合起来编,也编不出这么精彩的话本子!”
“快别卖关子了,茶我请,你快说!”
“对对对!”众人催促道。
男子对大家的反应效果甚为满意,抓了把桌上的花生,扔了一颗进嘴里,眉飞色舞的刚要开口,门外突然来了个鸡毛腚的,人都没跨进门,就大喊起来:“东临城大郡主丁潇潇没死!!东临城大郡主丁潇潇没死!!现正在大殿上与东临使者对质呢!!”
“王九!就你嘴快!”男子见失了先机,赶紧继续说,“而且,这郡主不傻!不光是不傻,嘴巴厉害着呢,说的东临使者哑口无言!”
众人闻言均是一脸兴奋,角落的男子眉头一皱,撂下几个铜板便急急忙忙走了。
此刻,话题漩涡的搅动者,正越发疲力的站在大殿上,面对自己写出来的厚颜无耻的使者,她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丁潇潇现在革命本钱亏得厉害,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依照你的意思,倒是认可了这门亲事了?”丁潇潇努力拔高声音,质问使者。她此次诈尸一样跳出来,除了胜负欲的支配、大场面剧情的诱惑、展现一个编剧临场发挥能力的冲动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脱离剧情。
大郡主本身就是过桥用的,如今已经失去作用,东临应该负责回收啊。
可是使者好似早有准备,确认她是大郡主之后,竟开始恭喜起来,一脸要将错就错,要把这段混乱姻缘坐实的节奏。
“聘礼已下,人也迎回西归城,一切依礼完成,如何能不认呢?”使者一脸真诚,仿佛当初东临承诺出嫁的就是丁潇潇本人一般。
“这些繁文缛节,多一个少一个又怎样,关键是人不对啊!”丁潇潇怒道,“当初明明是丁娇娇出嫁,你们把我捆进轿子,这婚事如何就定了!?”
牛不喝水硬按头可还行,丁潇潇微喘着,冷汗开始浸透衣服。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湿哒哒的感觉,并不全是汗。
迟梅公不愧是东临老油条,眼睛一转一脸诚实道:“弄错了?潇潇与娇娇发音近似,难道是传令官听错了!?这件事微臣不知啊,还得待我回东临之后,与传令官再作核实。”
丁潇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指着迟梅公正要发作,突然小腿一软,眼看就要栽倒在大殿上。
婢女们知道这次祸闯大了,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谁也没空注意夫人的情况。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出丑了,想努力稳住身形的时候,突然汗津津、凉冰冰的后背一暖,再回头的时候,竟是屈雍那张一百个不乐意的脸。
“伤还没好,出来在这嘚瑟什么!?为夫的话,你竟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嫌弃的是言语,有力的是臂弯,他瞪了丁潇潇一眼,尔后转向迟梅公,严肃道:“使者是怕我西归不认这门亲事,盐矿会被收回吧?不必紧张!孤没弄错,传令官也没错,自始至终我西归要的城主夫人,就是东临大郡主丁潇潇!”
迟梅公没有片刻惊异犹豫,当下拱手道:“恭贺西归城主大婚,恭祝西归城主与我城大郡主举案齐眉、锦瑟和鸣!”
可大殿上,臣工们炸了锅了。
当初城主抽了疯,一意孤行拉都拉不住,非要迎娶丁娇娇为城主夫人。
去了一趟,悄咪咪带个人回来,竟是东临痴傻的大郡主。
“城主,您……您……这是何意?为何偏帮着东临扣下盐矿!?我等草拟文书,写下的分明就是郡主丁娇娇啊。”
丁潇潇也是不解,看着自行加戏的男一。
“当初若是明言孤要的人是大郡主丁潇潇,你们可会同意?”屈雍看着众人坦然道。
若不是自己写的剧本,丁潇潇都快信了,她暗中为屈雍的演技鼓掌,这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啊。
只是屈雍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声高喊:“即便现在,我也不同意!”
炮灰郡主要改命 第十五章 承阳少君
方才在茶馆,若无其事的把西归城主和东临郡主们不能不说的那点事,听了个干净明白,男子一脸有备而来的笃定,展开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缓步走上大殿。对着众位臣工敷衍的拱了拱手,又说了一遍:“城主与东临大郡主的婚事,我不同意!”
丁潇潇看着这个男人的细缝眼睛,感觉自己都忍不住把眼睛眯起来了。
依照剧情,现在还在前三集左右,还是自己掌控的范围,可是这个人,她从来没写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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