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庶女代嫁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昔我往矣
沈灵溪也不过是打个预防针,省得日后其他人奇怪她的举动。
用过晚膳,因着身上有伤不能泡澡,便只能简略的擦拭了下。她换好药,摒退新来的一干下人,熄灯躺下。
今日是沈鹤智的寿辰,她的那帮兄弟姊妹们还无暇关注她这儿的情况,但想来明日便不会这么安生了。首当其冲的,怕就是她那位嫡姐沈佳溪!
医品庶女代嫁妃 007闺房夜会
月色凄清,练洒软罗。
内室之中,案上金丝玉鼎静静熏着安神香,溢了满室清谧。
紧闭的门扉倏忽启开,一抹黑影无声走了进来,动作丝毫不见慌乱与急促,反而是慢条斯理的绕过几案,走至了榻旁。但见黑影伸出手撂开了罗帐,猛然,一支银簪直刺黑影面门。
黑影反应极快,身形一错,便闪了开去,随即,笑声轻响:“五小姐的警惕心着实不浅啊!”话落,案上烛台突然亮起,映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身影来。
沈灵溪在黑影出声之际,已然猜出了来者是谁。可惜,这不仅没让她放松,反而愈发的戒备。她握紧银簪,跃将下榻,眯眼盯住一派从容的坐在桌边的慕之枫:“慕大人,不知您深夜造访小女住处,所谓何事?”她仅记得沈鹤智称呼他为慕大人,却不知其名。
慕之枫挑眉斜睇她,晕红的烛火下,映着他上挑的眉眼,竟流露出几许勾人魂魄的风情。他自斟了杯茶,指了指对面的软凳,含笑道:“五小姐遇到擅闯香闺的男子,能不慌不嚷,还能淡然应对,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沈灵溪讥嘲一笑:“惊慌嚷叫,便是能引人来救,怕是我的名誉也会因而尽毁。”她知方才的反应已经泄露了几分本性,倒也不再装腔作势,泰然坐下,“慕大人夜探相府,为的便是试探我?还是慕大人走错了房间?”
慕之枫轻笑,将茶盏推到她面前:“慕某冒然前来,为的是印证心中一个疑惑。”
“噢,不知是什么疑惑,能让慕大人做出这等‘宵小’行为?”
慕之枫看出她眼底还盛着几分愠怒,一笑,“不知五小姐是如何知道‘降神散’的?”
“降神散?”沈灵溪皱眉,“是何物?”
慕之枫挑眉,以为她故作不知,可见她确实疑惑,反而也有些意思了:“白日那崔嬷嬷中的便是降神散,以致神智有片刻混乱,难道不是五小姐所为?”
沈灵溪眯了眯眼。他那时果然猜到她动了手脚。这人不简单!
“我不知什么降神散,只是在木棍上涂了些青苞草的汁液。”如此听来,降神散也有同等功效了。
“白日那场戏果然是五小姐的计策。”慕之枫轻笑,墨眸划过她脸上的伤痕与黑斑,“五小姐不似无谋无略之人,何以以前落到那般处境?”
沈灵溪嘲弄道:“今日我坦白的够多了,还不够让慕大人解疑?”
“的确不少。”慕之枫点头,随即又问,“五小姐就不担心慕某告诉沈相?”
沈灵溪突地探手扣住他的左手腕脉,闭眸听脉。慕之枫本欲反制的动作不禁为之一顿。
半晌,沈灵溪才睁开眼,意味深长的打量他道:“慕大人好忍性,中了鸠石散还能面不改色,不露分毫痛楚。难道慕大人说懂医术,想来是久病成良医吧!”
被点破隐秘,慕之枫不见惊怒,脸上的笑反而愈发深了。
“慕某确为久病成医,不知五小姐又是从何学得的医术?”能知道鸠石散,这个沈灵溪不可能是略通皮毛。
医品庶女代嫁妃 008平等买卖
沈灵溪摇首:“试探到此为止。我不问你究竟为何而来,你也不必理会我怎么学的医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能解这种毒。”
慕之枫眸色微闪,俊容上多了几分严肃:“五小姐当真能为我解此毒?”
“是。”沈灵溪点头,“想必你的毒是自小种下的,这些年虽以药物或内力压制,但每入夜便会毒性发作,痛入骨髓。”
慕之枫未作声,而是垂眸沉思起来。半晌,他抬首盯住神色淡淡的沈灵溪:“五小姐想要慕某做什么?”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沈灵溪笑了笑:“我想与慕大人谈桩买卖。”
“买卖?不知五小姐想谈什么买卖?”
“我替慕大人解毒,慕大人则需答应我三个请求。”
“五小姐好盘算,一桩事抵三个请求。”
“难道慕大人的命还比不上区区三个请求么?”沈灵溪不甘示弱,“这可是桩平等买卖!”
慕之枫失笑,“好,慕某答应。不知五小姐有何请求?”
“待需要之时,我自会告诉你。”她在这里可谓无势无依,直接找阮云沛母女报仇不难,一贴毒药下去就能解决,但原主要的不是这种一了白了的死法,而是让阮云沛母女失去最珍视的一切,在痛苦中而亡。她需要助力,也需要退路,在第一眼见到慕之枫时,她便知他非等闲角色,若不能为友也绝不能为敌。而今他自己找上门来,她自然好抓住机会。
想了想,她起身至书案前,提笔写了张药方,递给他道:“想来慕大人也知我在相府的处境,这上面的药材只能请你自己准备了。”顿了顿,她又道,“第一步是药浴,待药材备好后,你每隔三日来我这里。”
慕之枫愣了下,“五小姐打算在这里让我药浴解毒?”
沈灵溪奇怪的看他眼,“当然了。药浴途中需不断增添调配药水,我又不能出府去,只能让你来这了。”
慕之枫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五小姐就不怕被人发现?”
“若是慕大人连解决这个问题的能耐也没有,咱们的买卖也无需进行了。”沈灵溪挑衅的看他。
慕之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了。三日后,慕某会登门打扰。”
片刻之后,慕之枫悄无声息的离开,未惊动烟溪院及相府的任何人。
翌日。沈灵溪方醒来,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呵斥声。她挑挑眉,伸个懒腰,起身下榻。
“五小姐,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来了!”丫环翠蕊匆匆入内禀告。
“让开!你们这帮奴才居然敢拦本小姐的路,别以为你们是父亲派来的便能护着那小贱人!”嚣张的喝嚷声很快到了门外。随即,一阵香风刮入屋内,夹杂着旺盛的怒气,“沈灵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我爹面前告我娘的状!”
坐在桌边的沈灵溪淡淡抬眼,看向冲入屋内的三名韶龄女子,为首的女子一身红衣,艳若桃李,美得极是耀眼,可惜眉眼的骄横之气生生折了几分韵致。紧随其后的两名女子长得颇为相似,容貌秀雅,身着一蓝一绿,正若绿叶衬红花,在红衣女子身边并不如何醒目。
“大姐,你可是误会了什么?昨日我可未告母亲的状,你若不信,可召管家来问。”沈灵溪面上一派讶然,眼神却丝毫不为沈佳溪的怒气所影响。
沈佳溪哪容得她反驳,扬手扇向沈灵溪,怒喝:“你个丑八怪,不是你告的状,爹昨晚会不歇在我娘那,会去找秋姨娘那个贱人?”
医品庶女代嫁妃 009小惩佳溪(一)
“秋姨娘?”沈灵溪自不会让她打到,佯作惊慌的闪开,余光扫见沈佳溪身后面色难看的两名女子。沈佳溪明显忘了,秋姨娘便是她这两位好跟班的生母。“大姐,父亲去哪儿是他的事,秋姨娘毕竟也是你的长辈……”
沈佳溪这才意识到说错话,可她跋扈惯了,自不会反口道歉,愈发的恼羞成怒,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朝沈灵溪砸去。
沈灵溪灵巧躲开,苦笑道:“大姐,你若是一心怀疑是我告的状,我这便陪你去问父亲,问问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相府虽隆贵,可父亲素来清廉,断也不能这般糟蹋东西呀!”
“呵,你居然还敢教训起我来了?”沈佳溪气笑了,一伸手又将旁边桌几上的花瓶砸在了地上,挑衅道,“我就砸了怎么着?你能奈我何?沈灵溪,看来上次的打你还没受够,今天我就再替你那死鬼娘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晓得什么叫长姐为母,什么叫尊长敬长!”
话随音落,沈佳溪陡地抽下腰间系带,定睛一瞧,却哪是腰带,竟是一条软鞭。她熟练的一扬软鞭,空气一阵炸响。
沈灵溪面色一变,退后了几大步,心下却是笑了起来。
三小姐沈怡溪犹豫了下,还是出声劝阻道:“大姐,这不好吧?父亲昨日才来看过她,要是待会再过来,瞧见……”
“就算爹来了,我也不怕!”沈佳溪浑不在意,得意的挥着软鞭朝沈灵溪逼近。
沈灵溪步步后退,直至抵到墙壁。她脸色苍白,表情害怕,嘴里求饶道:“大姐,我、我真的没有告状,求你,求你别再打我了!上次你和母亲差点就打死我了!”
“哼!没用的贱骨头!”沈佳溪不屑的啐了口,“今天想让我饶了你,门儿都没有!”话罢,她扬鞭就狠狠朝沈灵溪抽去。
沈灵溪余光瞥见门外赶来的人影,不为所察的勾了勾嘴角,却抱起脑袋蹲下身,凄厉惨叫起来。
“住手!”一声怒喝响起,与此同时,在沈佳溪的鞭子离沈灵溪仅有数寸之距时,被人迅猛截住。
“爹?”沈佳溪回头一瞧,吓了一跳。
“父亲!”沈怡溪与沈悦溪心头亦是一个咯噔,慌忙低下了头。
沈鹤智的脸色沉得简直能滴出水来,他厉视有些慌乱的沈佳溪,回头狠狠看了眼跟随而来的阮云沛,冷笑连连:“你教的好女儿啊!敢对亲妹妹动鞭子,好气魄,好胆量啊!”
阮云沛责备的瞪眼沈佳溪,而沈佳溪在短暂的心虚后,立时不服气的道:“爹,我是在替您和娘教育妹妹呢!”
沈鹤智气笑了,“我教过你跋扈嚣张?我教过你要将妹妹打个半死?”
看来,先前的话他全都听见了。沈佳溪嗫嚅了下,求救似的看向阮云沛。
沈鹤智上前扶起沈灵溪,似责似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转头又看向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阮云沛:“当今圣上以孝贤治国,我身为宰相,却养出个惩凶斗狠的女儿,传扬出去,你认为圣上会如何看我?”
阮云沛脸色骤变,“相爷,您这是何意?佳溪还是孩子性情,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哪里算得惩凶斗狠了?况且,她往日对怡溪她们关爱有加,您难道忘了么?”
“呵,辱骂亲妹妹的生母,对亲生妹妹动辙打骂,还是孩子性情?”沈鹤智的脸上有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你可知昨日之事文阁老是怎么说的?”
不等阮云沛吱声,他继续道:“他说不齐家何以安天下,相无德何以衔群臣?这是在警告我,连这后院的事都治不了,还谈什么为宰为相?”
最后一句,他简直是暴喝出声,骇得众仆婢顿时跪倒,阮云沛等人也噤声不敢言语。
医品庶女代嫁妃 010小惩佳溪(二)
一室静谧,无人敢发出声音。就在这时,却听一记清丽的声音响起:“父亲,圣人曾赞在郑国为相二十余载的子产有四种美德,言曰: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乃是为相之德。父亲您为相十余载,‘恭敬惠义’四德无一不俱,若然还不能衔群臣,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做到呢?”
沈鹤智微怔,诧异的看向沈灵溪,只见到她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认真是笃定,不觉平复了几分怒气,“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沈灵溪脸蛋一红,又恢复了胆怯的样子,小声道:“女儿是在书阁听夫子教导哥哥时说的。”
沈鹤智笑了笑:“看来你学的不错。”他负手环视也有些怔愣的阮云沛等人,视线最后落在了不屑撇嘴的沈佳溪身上,又锐利了几分,“佳溪肆意欺凌妹妹,辱骂长辈,罚你在祠堂面壁思过十五日,”他抬手打断就要求情的阮云沛,“谁要是求情,就同她一块受罚!”
“爹,您竟然为了这个小贱种罚我?”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沈佳溪,她难以置信的指着沈灵溪,大声嚷道。
沈鹤智沉下脸,冷道:“女先生交你的仪礼规矩,你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骂沈灵溪小贱种,他沈鹤智又成了什么东西?
“娘!”见沈鹤智毫无动容,沈佳溪气得直拽阮云沛。
阮云沛心中亦是气怒交加,可是她也深知沈鹤智的脾气,往日对沈灵溪不在意倒还罢了,昨日的事还未完全过去,今日沈佳溪就在鞭打沈灵溪的当口被逮了个正着,如何不让他恼怒?
她死死拉住沈佳溪的手,直使眼色:“佳儿,听你爹的话,别再胡闹了!”
沈佳溪忿忿一跺脚,甩开她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哼,你教的好女儿!”沈鹤智一点也未掩饰自己的失望和对阮云沛的责备。
阮云沛暗自咬牙,牵出笑容上前拉过沈灵溪的手:“灵溪,你也知你大姐脾气直,先前的事你莫要往心里去,等她思过完了,我再让她来给你道歉。”
“母、母亲,不打紧的。我、我没事。”沈灵溪浑然无视了阮云沛暗地里让她去求情的眼神,有些慌张的缩回手,躲到了沈鹤智身后,直将阮云沛气得牙痒。
不耐烦见阮云沛做戏,沈鹤智挥手道:“行了,等佳溪思过后你再带她来吧!怡溪、悦溪,你们二人日后也莫要跟着佳溪胡闹,多跟你们姨娘学学琴棋书画。”
“是。”沈怡溪和沈悦溪低眉顺眼的应道。
消减了几分怒火,沈鹤智和蔼的询问了沈灵溪的身体状况,又交待丫环嬷嬷仔细侍候,复带着阮云沛等人离去。
沈悦溪落后一步,附在沈灵溪耳边低笑道:“五妹,你今日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四姐,我听不明白呢!”沈灵溪佯作羞怯的垂下首。
沈悦溪莫测一笑,“现在听不明白,迟早能听明白。”
沈灵溪依旧一脸茫然,沈悦溪嗤笑声,扬长而去。
待内室清静下来后,沈灵溪摒退其余人,仅留下翠蕊及另一名婢女兰芯。
示意她们坐下,沈灵溪斟了两杯香茗,推到她们面前,笑道:“方才多谢你们了。”先前便是她们迅速请来了沈鹤智,才使沈鹤智看见了沈佳溪的欺凌行为。
“您是奴婢二人的主子,奴婢二人自当维护您。”兰芯轻声道。
沈灵溪微微一笑:“你们在父亲那儿做些什么?”
“奴婢同翠蕊之前皆在书房侍候。”
沈灵溪颇为意外,能在书房侍候的,多是性情稳沉通世故,也颇受喜爱的,沈鹤智能将这二人调来侍候她,倒也算有心了。
“我的处境你们应当明白,跟着我不会比在父亲那里风光,也不比在其他姐妹那里有前途,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们,我素来护短,但凡是我认可之人,我绝不会容人欺负!”说话间,她仔细观察着二人的神色,没在她们脸上或眼神里发现嘲讽或质疑,心下轻笑,这两个丫头,或许真的能为她所用。
医品庶女代嫁妃 011各有算计
容赏院中,沈佳溪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的精瓷玉器,屋中婢子无不瑟缩在角落,不敢上前劝阻。
阮云沛一进来便险些被一只听风瓶砸个正着,幸而闪躲得快,否则保不准就会存了相。她眉头一攒,上前一把夺过沈佳溪手中的玉瓶,叱道:“娘知你心中难受,但你爹今日说的无错,先生教你的规矩仪礼,你学到哪里去了?”
“娘,您也骂我?”沈佳溪愣愣看着她,一脸委屈。
阮云沛见状叹了口气,牵着她走出狼藉的内室,苦口婆心的道:“你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是齐王府的未来王妃,你的言行举止代表的是相府,是你爹,便是再恼怒,也不该当着旁人的面发作!”
沈佳溪听及未来王妃几字,粉颊微绯,却也泄了几分愤怒,只是仍道:“可我一见那小贱人便恼得很,况且若不是她告状,昨日爹的生辰便该歇在您这,哪会便宜秋姨娘?”
阮云沛脸上有些挂不住,“娘的事你无需操心。昨日不管是不是沈灵溪告的状,娘也不会放过她,何需你亲自动手?”
沈佳溪呶了呶嘴,“上回不也动了手么?”
阮云沛瞪她一眼,“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你爹根本不会在意她,自然任由我们搓磨,而昨日她在朝臣面前露了脸,于公于理,你爹都不会再让她出事,否则将大大有损相府和你爹的名声。”
“哼,那就这么便宜她了?”沈佳溪不甘心,“而且,上回她已经知道是您杀了她娘,她能不找我们报仇?”
阮云沛安抚的拍了拍她,眼中闪过一抹戾色,“你放心,娘自有安排!”
慕府。
暖纱掩映的角亭之中,慕之枫坐在玉几旁,闭眸轻叩几面,静静听着亭中另外三人的禀告。半晌,他睁开墨眸,似笑非笑的道:“这么说,你们也开不出这样的方子了?”
其中最为年长的老者掳须道:“此方极为精妙,老夫行医四十年,也没想过能这般用药。王爷,依老夫之见,您可以试上一试。”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立时反驳道:“郁太医,您此话未免儿戏了点,一则我等尚不知此方究竟有无作用,二则用奇毒之物当主药实是万分凶险,王爷乃万乘之躯,岂能轻易犯险?”
最后一人接口道:“王爷体内之毒早已入髓,我等十余年来用尽方法,也仅能压制住几分毒性,而王爷的内腑已经大受其损,再不尽快医治,恐生大惑。况且,此方先前我等已试验过,虽还不知具体解毒之法,但确实有所作用。依我之见,王爷不能轻易犯险,但也可依此方治疗。”
三人争持不下,慕之枫抬手打断了他们,“三位乃我南临国神医,跟随本王也有十余载,对本王的身体亦是最为了解。本王只有一问,若不尽快解毒,本王还有多久的寿数?”
三人面面相觑了下,还是郁太医回答道:“若不尽快解毒,恐怕只余一秋之数!”
慕之枫轻笑,“既然如此,还有何可争论的?三位随本王从南临来到玉凉,不也是为了探寻解毒之法么?”
三人不再说话,齐齐揖身应了声“是”。
摒退三人,慕之枫拿起玉几上的药方,字迹并不绢秀,却透着股沉稳利落。他缓缓扬唇,“沈灵溪,可别让本王失望才好!”
医品庶女代嫁妃 012男女大防
许是沈佳溪在沈灵溪这吃了苦头,一时间无人敢上门来耀武扬威,一连三日,她都过得十分惬意。
管家送来的十二名下人,她冷眼旁观了两日,她也约莫看出了其中有谁的眼线。除却翠蕊和兰芯外,负责她膳食与衣物的紫珊和青槐,不出意外应是阮云沛派来的,而负责扫洒的丹卉则是哪个姨娘的人……
这些人她自然不会动,毕竟她尚无一点根基,若是以硬碰硬,不说两败俱伤,她也讨不得好处。况且,有时候内奸也能成为一枚好棋子。
在暗中打点邱大夫后,她光明正大的弄到了不少好药材。以静心养伤为借口,她尽日关在内室自行祛毒治伤,闲暇时更是勤加练习跆拳道和柔道。前世无人知晓,她是跆拳道和柔道高手,可惜这具身体因为常年饥不饱腹,又遭受各种苛待虐打,底子并不好,想同前世一样怕是很有难度。
这日,是她与慕之枫约定的时日。刚入夜,沈灵溪便早早熄灯歇下,烟溪院中的仆婢也习以为常,各自做完事后便也回去歇息。
月上中天,两抹人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沈灵溪的房中。
一进屋,慕之枫便见沈灵溪抱着暖炉坐在桌边打盹。听见声响,沈灵溪困顿的抬起头,见他带了人来也没吃惊,懒声打了个招呼:“慕大人可真准时。”
打了个呵欠,她起身朝净房走去,“过来吧!热水已经备好了!”这几日,她总会在半夜要水泡澡,故而翠蕊和兰芯每日会特意多烧些水备着。
慕之枫一笑,接过护卫手中的药材,随她走去。
净房并不大,一只浴桶里热气腾腾。沈灵溪挠挠脑袋,“之前是我忘了,我这儿不能烧水,今日你暂且一用,稍候我将步骤写下来,你回去后依法做即可。”
慕之枫颇为无语。既然她愿吐露解毒之法,为何三日前不说?
看出他的不置可否,沈灵溪耸耸肩:“第一次我需要在旁,否则不能调整药量。”说着,她挽高袖子,娴熟利落的将药材按量分开。
慕之枫盯着她熟练的动作,眸色幽动。她仅只掂量了下,便知药材斤两,这绝非一日之功。相府的这位五小姐,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将药材按步骤放入热水后,沈灵溪抬起头,望向一动未动的慕之枫,催促道:“还等什么?赶紧脱了泡进去呀!”
慕之枫嘴角微抽,这姑娘真就一点不害羞么?虽说前次他夜探时,便知她绝不似外表表现的怯弱胆小,可也没料到她竟胆大如斯,难道她就毫不在意男女大防?
“难不成你害羞了?那我转过身好了!”见他还是未动,沈灵溪一脸无奈的转过身去。
慕之枫也未再扭捏,脱下衣衫,仅着中衣坐入了浴桶之中。
沈灵溪转首,朦胧雾气中,他的面容一时无法看清,却依旧勾人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她不觉挥了挥手,拂开碍眼的热气,终于对上了他微微上挑的墨眸。此刻,那双眼眸也凝视着她,含着轻笑,雾气升腾间,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简直魅惑到了极致。
这男人果然极品!
沈灵溪咽了咽口水,勉强收回理智,垂眸扫见他身上严实的中衣,撇了撇唇:“又没脱得精光,有何好难为情的?”
慕之枫失笑,摇了摇首,干脆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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