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时,人群里跑出来一个小身影。
柳小黎活蹦乱跑的钻进人圈,一眼看到娘亲准备验尸,立刻跑过去。
“野回来了?”柳蔚瞥了他一眼。
柳小黎吐吐舌头,小声道:“爹,我有发现。”
柳蔚挑眉:“嗯?”
柳小黎凑到他耳边,跟他嘀咕一串,嘀咕完又问:“爹你要去看吗?”
“不用。”柳蔚沉思片刻,对他摊手:“先验尸,手套。”
柳小黎打开万能小背包,将白手套掏出来,递给娘亲,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还有一支样式古怪的木杆子,端着本子,站的规规矩矩的。
京兆尹和柳域对视一眼,两人走近了容棱,小心问:“都尉大人,小公子这是……”
“记录。”这种画面容棱见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京兆尹和柳域却不明所以,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这小公子真是容都尉的亲儿子吗?有让自己儿子跟个仵作,围着尸体乱转悠的吗?
不管别人这么想,柳蔚母子,已经做好准备了。
柳蔚执起喜鹊的手,道:“指缝里乌黑,有血迹,嗅过有荷香,指腹脱皮褶皱,有浸泡痕,还有一些细弱伤口。”
说到这儿,柳蔚看向一旁跪着的下人们:“出事之前,喜鹊在房里做荷花糕?”
下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亦卉道:“禀大人,房里的事,我们次等伺候的,都不知道,只是今早,喜鹊姐姐的确让我们去采了荷花,中午也亲自将花碾碎了。”
柳蔚点点头,柳小黎奋笔疾书,很快将这一段记录规范。
柳蔚继续往上,盯着喜鹊的胳膊:“肌肤轻微发胀,对于死亡时间一个时辰不到的人而言,这类肿胀,不属自然,与外物有关。”说着,又问:“喜鹊是在沐浴后开始做荷花糕的?她用的不是皂角,是猪苓,不过这猪苓里掺的不是寻常香料,是木金荔?”
亦卉唬了一跳,点头:“是,喜鹊姐是用猪苓掺的木金荔,木金荔没有怪味,效用又好,喜鹊姐照料五少爷素来用心,最怕身上不干净,或是有味道,令五少爷不喜。”
柳蔚又移向喜鹊的脸,除开那些一看就是被虐打过的巴掌印,她脖子上,只有一道古怪的伤痕。
“线状伤,细若发丝,伤口轻,未流血,不是致命伤,凶器应当是鱼线之类,伤口距离喉管三寸以上,直逼咽节。”
柳小黎闻言,抬头问:“咽节处乃命脉之地,既不杀人,为何要在此处动手?”
“命脉之地,也是绝气之地,此处一伤,瘙痒疼痛,自顾不暇,便是下手偷人的好时候。”
柳小黎恍然,赶紧又记录下来,却又觉得不对:“既然都要偷人了,怎还留这人一条命?”
柳蔚一笑,这次却没有解释,但显然心里是清楚的。
柳小黎等不到回答,知道这里恐怕人太多,娘亲不好说,便不再问。
柳蔚又解开喜鹊的衣襟,将喜鹊前胸露出来。
喜鹊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此番作为,周遭的男人都下意识地别开脸。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51章:毛病一摞一摞的
柳蔚看着喜鹊身上一个样式古怪的淤青,挑了挑眉:“胸上三寸,伤口呈弧形,撞击伤,淤伤,伤口微重,压迫胸骨。”她轻轻按了一下那位置,眯眼说道:“是刀。”
柳小黎手忙脚乱的夹着小本子,咬着不需要沾墨便能写字的木杆子笔,将解剖刀拿出来。
柳蔚接过刀,刀尖抵着指腹,她小心的将喜鹊胸前那淤青处隔开。
顿时,血腥味蔓延而出。
柳小黎看不太清,特地走近了些,踮着脚尖,往里头看。
这一看,小黎呆住:“咦!”
柳蔚问道:“看出什么了?”
柳小黎眨眨眼睛:“胸骨竟然裂了,可是却又不至于断,足见下手之人,力道刚好,没要她命,可这是为什么?”
小家伙不大的脑袋里,现已渐渐浑浊。
小黎伸手碰那个刀口,将刀口撑开一些,尽力往里面看,似乎想确定,那血肉模糊之中骨头是不是真的没有断,还是他看岔了,其实已经断了。
周围围观之人都白了脸。
尸体,寻常人看见都怕,但眼下一个小孩子竟然敢在尸体上头动手动脚,不怕见血,也不怕见骨头。
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孩什么毛病?他不怕吗?不恶心吗?不想吐吗?
京兆尹和柳域脸色也很差,两人看了眼身边的容棱,柳域忍不住开口:“都尉大人,小公子……这样没事吗?”
容棱看柳域一眼:“嗯?”
“小公子这样乱碰这等脏东西,只怕会染了污秽吧。”
容棱“哦”恩了声:“几具尸体,他又不是没见过。”
柳域脸却黑了几分,什么叫又不是没见过,合着容都尉您没事儿干就领着孩子去看尸体玩?
京兆尹毕竟老成持重些,他稍微端正些,但语气仍旧小心:“老人家都说,孩子易招古怪,下官愚见,还是不要让孩子接近那些东西为好,大人您看呢?”
林盛这绝对是一番好意。
但容棱显然不领情:“小黎是先生的医童。”
京兆尹愣了一下,楞过之后,脑子就懵了。
这位镇格门容都尉,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医童,仵作的医童!
那长大了要培养成什么?下一代仵作吗?
虎毒不食子,哪怕就是私生子,但到底同宗同源,可没见谁这么糟践自个儿亲子的吧。
仵作,那是什么职称,说难听点,是与杀猪杀牛这等贱业齐名的,虽说挂上了朝廷的名头,效力于衙门,但干的也就是最脏最累最晦气的活。
寻常人,谁会让清清白白的孩子,往这个方向发展?
不说要教养得知书达理,往状元方向培育,也该操磨锻造,往将军方向雕养吧,没见过扔了孩子当仵作的。
这皇家的儿子尤其容棱,就是好日子过久了,毛病一摞一摞的。
柳域也很惊讶:“大人说笑了。”
容棱瞥他一眼道:“本都从不说笑!”
容棱说完直接抬脚,走向柳蔚。
柳域满脸漆黑,心里也是起起伏伏,琢磨得乱七八糟。
京兆尹在旁小声问:“侍郎大人,这位小公子,当真是都尉大人的儿子?”
柳域冷声:“容都尉亲口承认的,你说呢?”
京兆尹摸摸鼻子,还是不愿相信,竟然有人这么蹉跎自己儿子的。
“查的怎么样了?”容棱走到柳蔚身边,看着那豁开了胸口的女尸,淡声问道。
柳蔚笑了一声,薄薄的羽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却没遮住她从鼻腔喷出来的轻蔑:“死的很惨,丞相夫人断没有手下留情,一个后宅妇人,手段倒是比我们曲江府衙门的邢牢还阴毒。”
“只是这些?”宅门阴私他没兴趣,他要的是别的。
柳蔚当然知道他要什么,随口道:“其他的也有,不过有些还只是猜想,不足佐证,我需要再到五少爷房里看一次。”说着又补一句:“这些人也带上。”柳蔚指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嫌犯。
“好。”容棱说着,招来柳域。
柳域自然同意,却又问:“那这喜鹊的尸体,就这么放着吗?”
柳蔚拆掉手套,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剩下的交给小黎就行了。”
柳小黎立刻精神起来,挺胸抬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靠谱”!
容棱摸了他头发一下,以示鼓励。
柳域却吓了一跳:“小公子?都尉大人,小公子还是个孩子,怎可做这等可怖残忍之事。”
柳小黎眨眨眼睛,不懂这为什么可怖残忍,但他却听出眼前这人质疑他。
他很不高兴:“这位叔叔,你不相信我?”
柳域忙笑哄:“当然不是,小公子误会了,在下只是怕您被这些污浊之物,熏坏了身子。”
“这有什么熏坏的?这姐姐的尸体又不臭。”柳小黎说着,还凑上去闻了闻。
的确没闻到臭味,才刚死一个时辰的尸体,除了血腥味和死气,并没其他异味,不像那些隔了十天半个月的,苍蝇生蛆,盈盈满满的,到处都是,难看又难闻。
柳域笑容僵硬,忍不住后退半步。
“侍郎大人还有问题?”容棱问。
柳域尴尬的摆手:“没有,大人里面请。”
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他们走到廊下,柳域才看到父亲竟然也在这里。
“父亲,容大人说……”
“我听到了。”柳城说着,看向柳蔚,眼中闪过意味:“柳先生的验尸之法,本官倒是闻所未闻,不知先生师从何处?”
柳蔚拱拱手:“在下一手验尸本事,都是传自家父,家父一生庸碌,好色成性,辜负妻儿,是个正正经经的老混蛋!却唯独在验尸一门上,颇为造诣,在下也曾问过家父怎对验尸这般有兴趣,家父只说,他当了半辈子屠夫,闻了半辈子潲水味,想换了口味,就闻闻尸臭味。在下也觉得,家父那种人渣败类,也就只配闻这尸臭味!”
听柳蔚突然这样话唠,还噼里啪啦的诋毁一顿自己父亲,柳城不悦的皱起眉。
“柳先生很恨令尊?”
柳蔚语气轻快:“恨他我倒没空。不过若是他还在世,我倒不介意恶心恶心他,毕竟他恶心在下,可恶心得够久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52章:那天杀的禽獸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如此出言侮辱。”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若是天底下所有父亲都是丞相大人这样的慈父,那自然人人孝亲长辈,可偏偏这世上就有这么多不配做父亲的人,害的,到头来也只是无辜的孩儿。”
柳城不置可否:“柳先生偏激了,阁下如今不也是如日中天,能被容都尉招揽麾下,想必往后,必尽受重用。”他说到这儿,若有深意的瞟了容棱一眼。
容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柳城沉眸,心想这容棱不愧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倒是越发沉得住气了。
柳蔚笑笑:“便是都尉大人欣赏在下又如何,在下不还是个小小仵作?若是家父当初愿意栽培,在下指不定能早早考个秀才,中个举人什么的,哪还做这剖尸解肉的腌瓒事,说到底,还是在下父亲不好,那天杀的禽獸,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柳城不知为什么,这位柳先生只是骂自己父亲,他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柳城咳了一声,将柳蔚上下打量一番,他似乎想隔着面纱,将她内在的容貌看个清楚,但奈何天黑不明,那面纱又本就是为了遮盖容貌而设,到底什么也没看到。
“先生请吧。”柳城最终说着,又吩咐小厮:“告诉夫人去别的房间歇息。”
小厮麻利的赶去。
柳蔚与容棱带着后面一溜烟“嫌犯”,便随着柳家父子,慢吞吞的穿过走廊,往房间走去。
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对丞相垂了垂首,示意一下,柳蔚便踏进房间,仔细打量起来。
之前看,只是随意瞧瞧,大概看看布局,这会儿看,却是有所目的,也细心起来。
柳蔚先观察地面,再观察桌子,窗棂,椅子,床榻,包括那洒落一地的玩具篮子,都没错过。
最后,柳蔚将茶壶打开,看着里面空空如也,问道:“五少爷的房间,都不备茶?”
下人中的亦卉老实道:“五少爷太小,不喝茶,房内都是时常备着热水的,今晚的水是奴婢亲手倒的,就在五少爷出事前一刻钟左右。”
“那便奇怪了。”柳蔚提着那茶壶把,晃荡一下:“按理说这水就在五少爷面前放了一刻钟,一刻钟的功夫,就喝完了?若是喝完了,喜鹊怎么不唤人来添?若是没喝完,水去哪儿了?五少爷出事,下人们急成一团,莫不是还有人到这个时候却偷偷跑到房间喝了五少爷房里的水?还是方才丞相与丞相夫人在房中喝过水?可是不对啊,若是喝过,怎的茶杯都是好好倒扣着,并没有用过的痕迹?莫非是对着茶嘴,抱着壶喝的?”
柳蔚话音落下,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柳蔚征求意见的询问柳城:“丞相没喝过这水?”
柳城摇头:“没有。”
“夫人也没有?”
柳城转头看了眼小厮,小厮跑去隔壁房间,问完了又回来:“老爷,夫人说没喝过。”
“那就真是奇怪了。”柳蔚自言自语的说着,又走到窗边,摸了摸那雕花窗叶上沾着的水渍:“哟,这里怎么还是湿的?”
站在门口的亦卉优先回答:“窗子外头就是小花丛,长了好些茶花,五少爷喜欢茶花香,奴婢们每次早中午都要精心浇灌,大概是浇花的水溅在了窗子缝隙,缝隙地方狭窄,进了水,也不易干。”
“嗯。”柳蔚淡淡的点点头,将手指缩回来,却又指着窗子下面的小台子:“这里怎的也有水印?”
这个亦卉就不知道了。
柳蔚又喃喃的说起来:“看看,更奇怪的事又来了,窗子上有水,但是窗子下面可没有,这水印哪里来的?什么水印过了几个时辰竟然没干透?”
柳蔚说得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听得雨里雾里。
“先生究竟想说什么?”柳域到底不耐烦了。
柳蔚:“侍郎大人不要着急,在下都不急,您急什么。”
说着沿着一路,走到那玩具篮子边上,随手摸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在那盒子上摸了摸。
“哟,这盒子怎么也是湿的。”
柳蔚越说越远,其他人顿时摸不着头脑。
“先生……”柳域皱起眉头。
不等柳域把话说完,柳蔚已经站起来,望向容棱:“劳烦容都尉一件事。”
“嗯。”也不问什么事,容棱已利落的答应。
柳蔚指了指头顶的横梁:“劳烦都尉上去看一眼,看看有没有……”她说着,朝他勾勾手:“都尉先过来。”
容棱瞧着她那只宛若逗小狗的小手指,没什么脾气的走过去。
柳蔚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容棱只觉得耳框痒痒的,几道带着呼吸的细音,飘进了他耳蜗。
交代只是几秒钟,说完,柳蔚就退开,容棱想着方才那轻柔又近在咫尺的耳音,看她一眼,只听“嗖”的一声,上了房梁。
他上去不过几个呼吸,已经看好,再下来时,脸色平板,也对着柳蔚耳语一番。
柳蔚已经有了答案。
叹口气,在房间走了一圈儿,拉了把椅子,坐到一边。
“事情已经明了,那在下便从头开始说起吧。”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好似十分闲暇:“今日是一个与平时没有丝毫不同的日子,喜鹊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便拿着荷花与只做荷花糕的东西进了五少爷房中,她一边盯着五少爷玩耍,一边手上没松过,对她而言,这一切都与平常一模一样……”
可是变故随之发生,喜鹊好好地,突然觉得脖子有些发痒,她起初没当回事,用手背蹭了蹭,也没怎样。
可那种带着微微疼痛的瘙痒感,令她越发分心,她洗了手,在脖子上抓了抓,没把痒止住,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扎出了细小的伤口。
她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走到铜镜边,对着自己的脖子照。
她照镜子的时候,身后还有五少爷嘻嘻哈哈的玩闹声,可她在镜子前看的太专注,也没发现,那玩闹声几个间隙后,竟就不见了。等她在回过头来,房间里,哪里还有五少爷身影。
她这才开始着急,也没管脖子上怎么了,赶紧满屋子找五少爷,怕他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等到发现不对时,她立刻想叫人来。
但是走到门口,却突然心口一震剧痛,她闷哼一声,弯下腰来,而就在那短短几息的的功夫,等她揉揉胸口,觉得那莫名其妙的疼痛消失后,这才开门出去。
再然后,她便因为照料不周,被丞相夫人带到院子,先是耳光,再是板子,就这么一无所知的彻底死了过去。
柳蔚说到这里时,周围安静异常。
她抬眸看看周围,好脾气道:“大家是不是觉得在下说这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话,像是在胡言乱语?”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53章:醍醐灌顶
众人的沉默,说明了他们的确这么想的。
柳蔚叹了口气:“喜鹊脖子上有伤口,胸口也有伤,甚至指腹上,那细小的伤口也一样存在。”
“这也不能说明先生之前所言吧。”柳域道。
什么照镜子,什么一眼错就找不到孩子了,这些事,也能从尸体上看到?
柳蔚笑笑:“侍郎大人不必忙着质疑,在下这不是还没说完吗。”说着又指了指窗口的水渍。
“这里的一串水渍是谁留下的,房间茶壶中,滴水未有,是谁倒掉的?喜鹊脖子上,胸口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那凶手抓了五少爷,潜藏在哪里的?”
眼见众人也开始思索起来,柳蔚直接道。
“房间窗子被人打开,有个什么滑溜的东西,爬了进来,我猜测是蛇,那小蛇不大,也就巴掌长,它先从窗子缝隙钻进来,那缝隙上浇花的水没干,它身子带着水,爬下了窗棂,在窗前小桌上,留下一串水印,因为蛇身本就带着蛇油,这样爬过来,水沾了油自然干不了,它留下一串痕迹,从窗棂进来,最后下到最底下的玩具篮子里。”
“先生是说,掳劫本官五弟的,是一条小蛇?先生以为是妖鬼怪谈吗?”
“侍郎大人就不能听在下将话讲完再发表高见?”柳蔚被打断话头,不悦:“侍郎大人若这么能干,要不您说好了,在下听着。”
柳城沉声:“域儿,让先生说完。”
柳域低下头,柳蔚这才继续:“这小蛇不是能幻化成人身的妖魔,在下也不是想将五少爷之事,含糊推在妖鬼身上,此时分明,也的确,是人为的,只是那小蛇,却是受过教训,带了一种小东西进来,这东西,也就是致使喜鹊脖子发痒之物。”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柳蔚直言不讳:“此等东西,在下也闻所未闻,不过应该是丝线之类,那东西攀附上喜鹊脖子,致发后面的事,而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她眼眸一转,看向容棱。
“容都尉,可否说说,您在房梁上都看到了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容棱语气平板的道:“有人匿藏的痕迹。”
“说详细点。”虽然知道这位容都尉平时说话习惯简洁,除了特别事物,通常不喜与外面侃侃而谈,但这也太简洁了吧。
容棱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重说:“房梁上有脚印,还不止一处。”
“是那凶手?”柳域问道。
柳蔚接话:“不是凶手又是谁?大家都道那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古怪的很,可在下看来却不然,他留下的蛛丝马迹,多的将他立即逮捕也不为过,在下不知以前京兆尹也好,刑部兵部也好,就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她此话说出来,外面跟着的两个京巡卫,也红了脸。
“房梁上不止留下鞋印,说明凶手在上面呆了很久,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寻找最佳时间,而他事先在房间水壶里抹了药,等到热水冲进来,药效发挥。他原本是想迷晕喜鹊,但奈何喜鹊不喝那水,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要错过他事先预定好的逃离时间了,他才着急,放出小蛇,那小蛇带着古怪丝线而来,将喜鹊支走。”
“接着,他动作迅速的将五少爷抓上了房梁,房梁上不止一出的脚印,便说明这上面本就不止一个人,至少两个,而等到喜鹊发现不对,出去叫人时,他唯恐会先把巡府侍卫招来,只好用五少爷手里的玩具,比如那个小木球,弹下去,在喜鹊胸口留下一道伤口。
”趁着喜鹊剧痛时,他从窗户快速逃走,只是这个凶手也不会走远,他趁着府里大乱,赶回来,将掺了药的茶水倒掉,又将自己的小蛇带走,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彻底离开。”
她的说法,仿佛亲眼目睹一般,说的那么有理有据,周围的人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起来。
倒是巧心听了这话,赶紧跑回隔壁房间,给自家夫人说了。
丞相夫人陷入沉默,半晌才问:“那我丰儿现在何处?他既能说出这些话,是不是也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知晓我丰儿现今如何?”
巧心心想,夫人是真的糊涂了,她是觉得,那柳先生竟然能单从一具尸体,一间房里看出这么多东西,如此不可思议,那再凭空掐捏,指不定就能知道五少爷的下落。
可五少爷是被人带走的,这天南地北,路有千千万万条,他们只是知道五少爷失踪的原因,又不知道凶手是谁,怎可能找回五少爷?
但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只好跑回去,又继续探听。
而房间里,柳蔚还在继续说:“大家莫非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在下看过京兆尹的附录,这三年来,京中断断续续失踪了二三十人,可那些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年龄半月到两岁之间。估计年纪最大的,就是太师家的那小孙儿,有两岁半。难道没人觉得,凶手只抓这个年龄的孩子,有些古怪?”
的确古怪,可谁又能知道,是为何古怪。
“很简单。”柳蔚轻笑一声,语音洞察:“只有小孩子方才容易藏匿,按照这个凶手的偷人方法,又是藏房梁,又是下药,如此不光明磊落,鼠辈所为,难道还能抱一个挺大的孩子在受害者家里跑来跑去吗?当然只有个头小的孩子好偷,大了,唯恐露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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