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好像是这个道理。
柳城柳域父子对视一眼,顿时有些醍醐灌顶,幼儿失踪案是这几年京都的大案,柳域在吏部,柳城在中书,二人认识几乎所有在京官员,又怎么会不对这件事上心。
事情刚开始发生时,只是丢了三个孩子,但是丢的人家却官职都不小,加上又属于统一党派,一时间众说纷纭,那时候柳城自然也秘密调查过,原以为只是政敌报复,却没想到,案件竟如此扑朔迷离。
直到今日,才算是被眼前这连容貌都看不清的仵作一语道破。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柳城先开口。
他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骄矜派头,难得的对柳蔚一介布衣拱了拱手,态度殷勤了不少:“先生多谋善断,真知卓见本官佩服!只是那凶徒如此无法无天,就这么让他走了,本官实在难忍,不知先生可有别的法子,能查出凶手身份,还我儿来,也算对朝中大人们一个交代!”
柳蔚轻笑一声:“丞相大人客气了,这凶手肯定是要查的,在下既被容大人请来帮忙,自然是要将此案侦破,只是说到底,如今的线索还是少了些,没有确切的东西,在下实难推测凶手身份。”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54章:到底心有忌讳
柳城眉头皱起来,但又不敢相逼,这仵作先生的本事他已知道,换句话说,丰儿的性命,如今就捏自他手上了,他自然不敢得罪。
“先生还要什么证据?不知可有相府效劳之地?”
真是新鲜,堂堂一国丞相,说话既如此温言细语。
柳蔚心中想笑,想好好将这只老狐狸嘲笑的里里外外,却到底忍住了,只是高深莫测的点点头,端正又矜持:“丞相大人有心帮忙,在下自然不甚感激,只是此案还需从长计议,待在下回衙门,将所有相关附录典籍都一一看遍,相信届时,总有眉目。”
还要看书?此刻孩子丢了都几个时辰了,你还要回去看书?
人就是这样,先前心如死灰,因为觉得孩子不可能再活了,可如今有人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自然再不肯耽误一分一刻。
“先生……”
柳城还想说什么,容棱已将他打断。
“时辰也不早了,既然已经调查清楚,本都也该告辞了。”
柳城此刻是真的急了:“都尉大人,小儿的性命……”
“相爷放心,本都心里有数。”他说着,却不肯给个正面回答,只看着丞相心急如火,他却稳若泰山,不慌不忙。
柳蔚此刻也饿了,他们是在用晚膳前被叫来的,所以晚膳也没吃,就忙着加班。
柳蔚是个饿不得的人,早就不耐烦了,只是方才断案要紧,她忍了过去,这会儿案件结束,她若是不好好吃喝一顿,显然对不起自己费的那么多脑细胞。
柳蔚走出房门,看到外面跪着的一地下人时,想了想,还是出了个头:“上天有好生之德,侍郎大人,既已确定凶手,这些人是不是也该放了?”
下面一众下人赶紧砰砰砰的磕头。
柳域此刻也不敢得罪这区区白衣,只恭敬的点头:“先生说的是,本官回头就将他们放了。”
“那之前那个发烧的……”
“自然一样。”
“那边有劳大人了。”柳蔚说着,从走廊略过,与容棱一同出了院子。
柳城与柳域在后相送,堂堂丞相大人此刻是半点架子都拿不出来,加上有容都尉在,他亲自相送也不显纡尊。
外面的院子里,柳小黎已经将尸体记录都做完了,小黎拍拍手,在京巡卫与京兆尹的看护下,就坐在那尸体旁边,盘着腿,坐下,拿出尸体的手轻轻的给尸体捏揉。
周围的人都看的毛骨悚然,最后还是京兆尹小心的问:“小公子,您这是在干什么?”
柳小黎头也没抬,理所当然的道:“按摩,她死前糟了太多的罪,我给她松松筋骨。”
京兆尹满头大汗:“给,给尸体松筋骨?尸体也有筋骨?”
柳小黎莫名其妙:“尸体也是人变的,人都有筋骨,尸体怎么就没有?”
“本官是说,她还感觉得到?”说完这句啊,京兆尹又是一阵后背发凉。
“人心感觉不到,身体感觉得到。”柳小黎老练的道:“尸体有尸体的肌肉组织,你做了什么,它们其实清楚得很。”
京兆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幽幽的灯笼照耀下,他只觉得突然从哪儿出来一阵邪风,吹得他头疼脑热,目眩眼花的。
京兆尹赶紧退远了些,心想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养歪了,怎么看着跟个阎罗殿的索命小鬼似的吓人。
此刻远处一阵脚步声,柳小黎听到了,猛地抬头,就看到娘亲与容叔叔走了出来。
柳小黎忙扔下尸体,小炮弹一样窜过去往柳蔚怀里撞。
柳蔚顺势将儿子接住,搂在怀里:“横冲直撞的,你就是坐不住。”
柳小黎吐吐舌头,小脑袋放到娘亲肩膀上,搂着娘亲的脖子撒娇。
京兆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孩子刚刚捏完尸体,没有洗手!
柳蔚抱不住孩子,柳小黎最近吃得好了,越来越重,她也越来越抱不了他。
抱着孩子不过两个呼吸,她已经不耐烦,顺手一丢,将孩子丢进容棱怀中。
容棱熟练抱住,浅浅地白了躲懒的某人一眼。
柳蔚装作没看到容棱鄙视的视线,转身大义凛然的对柳城柳域拱拱手。
两人也同样回礼,言语间很是小心:“先生若是有什么消息,还望立即通知相府。”
“两位大人放心,这是自然。”
最后,容棱带着柳蔚、柳小黎离开,京兆尹因为要留下善后,没有走。
看着两大一小身影消失,京兆尹才谨慎的问:“二位大人,方才……”
“那柳先生,什么来历。”不等京兆尹问完,柳城已率先问道。
京兆尹愣了一下,赶紧回道:“回大人,这柳先生,今日下官也是第一次见而已,他,可是做了什么?”
柳城没说话,柳域却叹道:“做得多了,这也不知是不是我们孤陋寡闻,父亲,这其他地方的仵作都是这么办案的?”
“若都是如此,容棱又怎会对他如此器重。”柳城毫不客气的直呼当朝三王爷名讳,京兆尹是个惯会做人的,自然当做没听到,柳域显然也习惯了,同样没有表示。
只是柳域还是好奇:“连容貌都不知道,这柳先生,倒是够神秘。”他说着,又问京兆尹:“你可见过他的摸样?”
“自然见过。”京兆尹道:“要说他来丞相府之前,也没戴那羽笠,就不知道怎么的,一时半会儿不见,就说是中了风寒,需要避着了。”
“风寒,方才这么久,没见他咳嗽一声,这算哪门子风寒?想来,是容都尉不让他露面吧,幼儿失踪案盘踞在京三年之久,弄得人心惶惶,家家自危,连圣上的十六王爷都丢了,眼下这位柳先生可能就是侦破此案最关键所在,自然要被好好保护起来,容都尉倒是小气,不过一个容貌罢了,有什么见不得的,见了,莫非还要将他拐走不成?他这是不信咱们丞相府,还是不信父亲您呢?”
京兆尹听了这话,简直脑袋发晕,他忙拱手道:“两位大人慢聊,下官先忙。”说完,赶紧溜了。
柳域轻嗤一声:“胆小如鼠。”
“好了。”柳城沉沉开口,又有些疲惫:“既然你五弟还有机会回来,你先派人去安抚安抚你母亲,之后几日,你多去京兆尹衙门催催,亲自去,莫要让人觉得你托大,此刻,是咱们在求着人家。”
“是。”这个道理,柳域自然明白。
而另一头,京都大街上。
从丞相府出来,柳蔚才彻底松了口气,虽说方才她镇定自若,但到底心有忌讳。
柳蔚并不敢过多与柳城柳域对视,哪怕隔着面纱,终究是心底有些不安。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55章:无名火窜,全身出奇地难受
但这会儿离开,柳蔚也算将那口哽在喉咙的紧张吐了出来。
此刻已经戌时三刻,街上已没什么人,晚上正街有宵禁,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走的,多半不是敲更的就是巡逻的。
容棱一张脸足够刷,哪怕有人上前想询问,走近了一看到容都尉的脸也顿时焉了,恭恭敬敬的点了头,就走了。
柳蔚感受了一把阶级权利,心不在焉的看向身边正任劳任怨抱着她儿子的男人:“我们就不能坐马车回去吗?非要用走的?”
“走不了多久。”男人毫不在意。
“我觉得挺久的。”柳蔚一副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的摸样:“况且也没吃饭,就散步,也散不出味道。”
容棱沉了沉眸,没正面回答马车的事,却问柳蔚:“你这羽笠,要戴多久?”
柳蔚回头看了眼早已没有踪迹的丞相府,确定了周围没有相府中人跟随,才取下笠子,抱在怀里:“这样成了吧。”
“顺眼多了。”男人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儿,又道:“不叫马车,是为了让你有说话的时候。”
柳蔚看着容棱半晌,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知道你猜到了,容都尉不愧是容都尉,冰雪聪明,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不是这么用的。
容棱瞥她一眼,看出了这女人果然是拐着弯骂他,却没什么脾气:“说吧。”
“那条小蛇。”柳蔚道。
容棱没说话,沉默着。
柳蔚道:“为什么一条蛇从窗子爬进来,能带进来一条古怪的丝线,令那喜鹊脖子发扬呢?那丝线是怎么飞进来的?绑在小蛇身上吗?方才我故意含糊,那些人也没听出古怪,可这里头,古怪却多了。”
“我知道。”容棱音色沉沉:“你觉得是什么?”
“还不简单吗?我们之前不是遇到过这类东西。”柳蔚将手背在身后,这样乘着夜色的看,当真有几分当世大儒的味道:“临安府的蛊虫,京都会吐丝的小蛇,种种征兆都指向一个地方,你不好奇,背后的人是谁吗?”
“自是好奇。”他说:“所以指望你尽快破案。”
柳蔚哼了一声:“没有动力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容都尉,在下一介仵作,一穷二白,还带着个养不活的儿子,当真在这花花世界的京都举步维艰啊。”
这是哭穷了?
容棱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半座三王府都给你了。”
一说这个柳蔚就来气:“那我把十八重天分你一半好不好?你有本事上去,有本事住进去!我全给你了好不好?嘴上说谁不会,实际的东西呢?真金白银被狗吃了?”
“果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随便阁下怎么说!”柳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总之,我要银子!见不着银子,我是不会继续调查的,若是容都尉耗得起,我也是不介意!”
两人在街上边斗嘴,边走,这种画面柳小黎看习惯了,听了两耳朵就烦了,翻了个身,趴在容棱的另一个肩头,有点昏昏欲睡。
容棱想了一下,才道:“破案不为我,是为那些丢失孩子的父母。”
柳蔚抖了抖嘴角:“少来这套。”
“若是小黎丢了,你不着急?”
“我的小黎才不会丢。”柳蔚说着,一把将儿子抢过来,抱在怀里,又觉得太沉,但还是咬牙抱着:“小黎,爹教过你,如果有坏人要打你主意,你会怎么办?”
柳小黎闷闷的抱住娘亲脖子,确保自己不会摔下去,才懒洋洋地说:“先毒哑,再捅瞎,人少就搅得对方缺胳膊断腿的,再不敢胡来,人多就趁其不备往人多的地方跑!”
柳蔚刮了刮儿子鼻尖:“真乖。”说着,小人得志的瞥了容棱一眼。
容棱有些头疼。
柳蔚却已经死皮赖脸上了,秉持了不给钱不办事的做事原则,坚持个人利益强于大众利益!
两人又这么安静了一会儿。
最后柳蔚实在抱不住孩子了,她理直气壮的道:“小黎,你多大了还要爹抱?上次你不是说以后多远的路都自己走吗?现在自己走!”
柳小黎都快睡着了,莫名其妙的被放到地上,顿时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浑身不舒服。
小家伙黏黏糊糊的抱住娘亲大腿,求抱抱!求人肉轿子!
柳蔚冷血无情,毫不心软。
最后还是容棱看不下去,抬手将小家伙抱起来。
柳小黎顿时舒服了,挂在容叔叔的脖子上,小脾气上来,还撅着屁股,给自己娘亲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三人就这么走回了三王府,因为小黎死活不肯自己走路,最后容棱还送他们到西陇苑门口。
惜香明香看主子回来了,急忙迎出来,明香抱住小黎进去,惜香被柳蔚派遣到厨房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惜香走之前看了王爷一眼,多嘴问了句:“王爷也留在公子这儿吃吗?”
容棱本来没这个意思,惜香这一说,当场就允了:“也好。”
柳蔚却不高兴,但考虑到这厨房的伙食也是容棱的,她哪怕占着道理拿他半间王府,开支却是容棱在付,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厅内,小丫头端上点心和热茶,柳蔚捻了快糕点吃在嘴里,这才算有了点味道。
这一晚上,柳蔚是饿够了。
“你要银子,自是该给你。这样,明日本都去一趟户部,将你的资料填了,让他们尽快拨下来。”
柳蔚眼睛一亮,却觉得古怪,这人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你不是说要等皇上回来御批?”
“现在不用了。”容棱端着茶,啄了一口:“今日你帮了柳府一场,丞相自然会卖你这个面子。”
柳蔚一愣:“跟丞相有什么关系?”
“丞相统管户部吏部。”
“……”柳蔚吐了口气:“也就是说,你要写上我的资料交给柳丞相亲批,我的银子就能发下来?”
“是。”
柳蔚将吃了一半的糕点丢回盘子里,一股无名火窜得全身出奇地难受!
“一会儿你将你的资料填一份给我,免得明日我填错了,记住!姓名,籍贯,家内人口都要写清楚,否则户籍对不上,便麻烦了。”容棱将茶杯放下,悠哉叮嘱。
柳蔚狠狠瞪他,瞪得眼睛都红了!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56章:这一大一小都能气死她!
“怎么?”仿佛后知后觉才感觉到柳蔚在发火,容棱笑看着她:“有什么为难吗?”
简直太为难了!
今日见个面都遮遮掩掩,躲躲闪闪,明日却要她把身家性命亲手交到柳家人手上?
有可能吗?她会做这么自投罗网的事吗?
不就是五千两银子而已,这容棱还真是挖空了心思。
柳蔚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霍然起身,对着门口里的小丫鬟道:“一会儿膳食来了,送到我房里,都尉大人不在这儿吃了。”
小丫鬟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一时看着自家公子,一时又看看稳若泰山的自家王爷,很是纠结。
柳蔚却已经冷着一张脸,甩开袖子,出了大厅。
“王爷,这……”小丫鬟不知所措。
容棱说道:“听她的,不让你们柳少爷发完这通邪火,明日别指望他给你们好脸色。”
小丫鬟心有余悸,但还是老实的垂下头。
这顿晚饭,柳蔚吃的很不舒服,柳小黎却是饿过头了,也吃不多。
两人草草用完,便各自睡觉。
小家伙在自己房间睡不着,一更便抱着枕头,窜进了娘亲房间。
上了床,柳蔚搂着儿子,有些嫌弃:“都多大了,还要抱着睡,不是有明香陪着你吗?“
“明香是明香,爹是爹。”柳小黎说着,把小身子埋进娘亲怀里,咕哝着问:“爹,你又跟是容叔叔吵架了吗?”
“他讨厌。”一提这个柳蔚就火:“你长大了可不许跟这样的人学,要是也学出一身狗脾气,爹就不要你了。”
柳小黎皱皱鼻子:“爹,容叔叔对我很好。”
“你还小,不懂分辨是非,他那种人不叫好,他此刻是有事求你爹我,我不替他破案,他还得焦头烂额好一阵子,这才对你虚以为蛇,实则这种人最是阴险,你不许跟他太亲近了,听到没有。”
柳小黎听着,却辩驳:“可是容叔叔给我买糖人吃。”
“几块糖人就给你打发了?”
“还有香果糕和绿萝糕。”
“这个爹没买给你吃吗?”
“容叔叔买的不一样。”小家伙振振有词:“好吃一些。”
“只是贵一些,他有钱,都说狗不嫌家穷,子不嫌母丑,你是在嫌弃爹没给你买贵价货吗?”
柳小黎抬着下巴,将小脸搁在娘亲胳膊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了娘亲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算了,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柳蔚:“……”
一种自己无理取闹,反而要儿子包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柳小黎慢悠悠将头埋下去,闭上眼睛:“就是,爹你开心就好的意思。好了爹,我困了,要睡了。”
柳蔚:“……”
这一大一小都能气死她!
而此时,另一头,越国候府内。
越国候严震离听完暗卫之报,阴沉的脸上,生出几分狐疑。
“当真如此?”
“确实如此。”暗卫老实道:“属下赶到丞相府时看到的,的确就是这样一面,容都尉带着的那位柳先生,的确本事不小,侯爷,他如此了得,咱们是不是真应该,让他开棺验……”
暗卫话未说完,便看到侯爷一脸铁青,顿时咽下最后一个字。
今日傍晚,有个自称是三王府侍卫的人来传报,说是镇格门插手调查“幼儿失踪案”,知晓他们侯爷刚刚痛失爱子,虽惋惜,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定要抓到那人,抽皮扒筋,以慰小公子在天之灵!
那人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却提出要开棺验尸。
侯爷当场气的火大,拿着悬挂大厅的虎狼刀追着那侍卫就打了出去。
那侍卫是走了,侯爷却彻底震怒,之后派他去找容都尉问个清楚,他一去,却正好赶上一行人前往丞相府,这便跟了过去。
去了才知道,容都尉此次回京竟然是带了帮手的。
如此了得的帮手,才见第一个案子,就能半个时辰不到将凶手如何偷人的手法说出来。
这是何等的能力,要知道,京兆尹,刑部,兵部联合三司,调查了足足三年,却至今一无所获。
暗卫想到这儿,心里不免唏嘘,若是小公子还能等上一等,等到这位柳先生来,指不定,命还能保住的。
只可惜……
“丘儿尸骨,绝不能让人辱没。”
严震离哪怕心中对所听之事也觉稀奇,但父子天性,他断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入土为安后又被人搅了清净:“你明日一早便派人去趟三王府,说此事本侯断不同意,他要想开棺验尸,想查找真相,找别人去,别找本侯!那凶手既然只是抓两岁以前的孩子,本侯府中是再无忧虑了,本侯不怕他再来,怕的是别人。”
暗卫心说这种说法,太过没人性了,却只得点头。
“是。”
严震离交代完,将人遣走,心头却依旧闷。
严震离在书房绕了一圈儿,无心政务,索性回房去。
还未进房,里头淡缪的清香气便飘了出来,严震离皱皱眉,推开房门,果然看到发妻正站在堂前,摸着丘儿的灵位,目露哀思。
他叹了口气,将房门阖上,走过去。
“又在想丘儿了?”
侯夫人严秦氏抹着眼角的泪,声音干涩:“怎能不想,侯府本就人丁不兴,你不肯纳妾,裴儿又是个那样的,丘儿现在也不在人世,若是侯府将来断了这香火,你可要我如何去九泉之下见严家列祖列宗……”
侯夫人说到这儿,眼泪更是止不住:“老夫人虽是嘴里没说,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老夫人的哀痛不比我轻,年纪本就大了,拖了这些年身子好容易利索了些,此次丘儿之事,老夫人却彻底落下病根,这要是再出什么事……”
“好了。”严震离拍拍夫人的背,让夫人安心:“这些事不要再提了。”
“不提,不提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我就丘儿一个指望了,老天爷要是看不过眼,冲我来便是,为何要折磨我儿子,侯爷,我是恨啊,那日,我就不该带他上香祭佛,若是不出府,何以会有这样的灾事临头……”
侯爷皱眉:“说了不关你事,你怎的说不听。”
“你不用拿这些话安慰我,我没事。”侯夫人说着,将泪抹干,又细细的抚摸了一会儿儿子的灵位,上了一株清香,脚步却久久不愿离开灵台。
严震离面露疲惫,他搂住妻子的肩膀,轻声道:“今日丞相府也丢了人。”
“嗯?”严秦氏看向他。
“是在府里丢的,据说是还有下人看守,却就这么独独不见了的,所以,你也不要怪自己了,人家在府里好好地也能丢,这足以见得那凶手是蓄谋已久,便是你不带丘儿去上香,凶徒也依然会找到咱们侯府。这都是命。”
严秦氏捂着胸口,并未觉得被安慰了:“那凶手究竟要做什么?要杀要剐找大人不好,为何偏要对付这些尚在牙牙学语的孩子!”
“好了,不要想了,我们还有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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