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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还不待柳蔚等人说话,旁边看热闹的食客已经插嘴了:“你妹妹就是金镶的银铸的,也费不了八台嫁妆,你当你家那是公主呢?”
张元呵骂道:“我大伯在京中生意做得红火,前年更晋升为皇商,我家的妹妹即便不是公主,也差不到哪儿去,别说八台,就是八十台,她也担得起!”
食客笑了:“竟还真把自家的闺女,与公主相提并论,以下犯上,你这是不想活了?”
张元气急:“我说的本就是实话,我家堂妹……”
“你家大伯有钱不假,但一无官职,二无封号,皇商之名,更是年年替换,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平头百姓,区区商户,怎敢如此夸大,今个儿在酒楼的人这般多,随便一个将此事传出去,你们张家,明天就等着完蛋吧。”
张元一愣,像被吓住了,惶恐的看向周遭听客。
看热闹的人们忙左顾右盼,熙熙攘攘,都是一个镇上的,张家又是镇长,没人真会出这个头,去传这些闲话得罪人。
但张元到底不是真的傻子,心里思忖了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跟柳蔚等人道:“哪怕不要八台,五台,五台总少不了。”
魏俦听了半天,也知道这张元是狮子大开口,他冷笑一声,道:“那你还是报官吧,看官府怎么判,就你妹妹这破烂姿色,老子还真不信她值五台嫁妆?”
“你……”张元气急:“你说什么!”
“说你妹妹丑。”魏俦吼道:“一张老相,妹妹?看着比你年纪还大,你看她眼角都有皱纹了,像个大姑娘吗?水灵灵的姑娘是什么样的,李玉儿,你过来,看到没,这才叫小姑娘,年纪轻,又白嫩,你妹妹那是什么,又干又瘪,比我看着都老,还敢冒充小姑娘,还嫁人,哪家短命老鬼要这样的媳妇,能不能生出孩子尚不说,回头真生了娃儿,走出去被人当婆孙那才叫笑话!”
魏俦骂人那是真的街头水平,街头水平叫什么,又叫泼妇骂街,三句话不离人身攻击,脏话说起来尖酸又刻薄,不看他男子扮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恶婆婆在骂小媳妇呢。
魏俦骂完自己也痛快了,看那张元被气得浑身发抖,张翠翠也被骂得红了眼眶,他毫无愧疚,反而继续吆喝:“推了她是我们不好,但也是有原因的,傻丫头是看到楼上有人丢石头下来,怕砸着你妹妹,才给她推开,谁知道你妹妹跟豆腐似的,磕一下就成了这样,傻丫头也是一番好意,失手过重是她不对,但你们穷追不放,你们就有理了?还破相?就那破脸,破不破相有啥区别。”
张翠翠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泣着跑出去。
张元又想继续理论,又想去追妹妹,最后一番权衡,他还是想追妹妹,同时对柳蔚等人放狠话:“你们等着,都给我等着!”
人离开后,酒楼的热闹渐散,魏俦坐下来,发现柳蔚、容棱,包括小黎都在看自己,他哼了一声,颇为骄傲的道:“不用谢。”
小黎慢吞吞的转开视线,给太爷爷夹菜,柳蔚与容棱也低头细说着什么。
魏俦一愣,又不服气了:“你们还真不谢啊!我立了多大功啊,你们怎么不夸我!”
柳蔚抬了下眼睑,淡然的道:“张家是清风镇的土地主,你闹成这样,张家更不会善罢甘休,且等着吧,估计不到午饭用完,他们又会回来。”
魏俦无所畏惧:“回来就回来,咱们想走,还有人拦得住不成?”
“我不想走。”柳蔚淡淡的道。
魏俦不解:“不走?为何,那刘喜娘的事不是查清楚了吗,就是百姓谣传,没什么鬼怪,怎么还不走?”
“我想多游玩几日,不可?”柳蔚道。
魏俦撇嘴,一脸看不上:“这穷地方有什么好游玩的,还不如明月镇热闹。”
事实果然如柳蔚所料,不等这餐用完,张家果真又派人来了,这回来的不是张元,而是清风镇的新镇长,张元他老爹。
张镇长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家底富足,人缘极好,见了柳蔚等人,没有开口责问,而是先就张元吵闹一事,道了个歉,道歉之后,话题仍旧转到了张翠翠的伤势上。
“翠翠是我大哥的女儿,来清风镇本是来给我做寿,上门是客,客人在我家里受伤,我张家自该负责到底,因此,烦劳诸位,与张某到祠堂走上一趟。”
清风镇隶属江南,为京城管辖,但镇上的小事,一般也不会真闹到京城衙门去,一些鸡毛蒜皮的矛盾,都是把人带到祠堂,由镇长乡绅族老联合做主。
魏俦不愿去什么祠堂,他又不是清风镇的人,正待吵闹,柳蔚却站起身来,反问道:“张翠翠真是镇长您家的亲侄女?”
张镇长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
“您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
张镇长一愣,下意识道:“我张家分家得早,十多年前我大哥一家便去了京中定居,也是去年,两家才重新联系上,翠翠这才经常来镇上瞧我,怎么了?”
柳蔚皱眉:“也就是说,小时候您见过张翠翠,长大后,却是去年才重逢,您也无法确定,这张翠翠,是否就是您的亲侄女,对吗?”
张镇长让她这话弄懵了:“公子到底想说什么?翠翠就是我家侄女,此事千真万确,更有大哥的亲笔书信……”
“亲笔书信,莫非自去年至今,镇长只见过张翠翠一人,却未与令兄、令嫂相见过?”
张镇长顿住:“去年张某竞争镇长一职,忙于镇上暇事,京中大哥亦生意兴隆,分身乏术,我与兄长的确尚未见面,只是翠翠这一年来总是往返两地,替我们带话,两家也相处得……”
“张镇长。”柳蔚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起来。“都未见过令兄,您如何能随随便便将一个陌生女子,视做侄女?您就不怕,这是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27章柳蔚,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两条街外的张宅。
张元还在屋里叫唤,张翠翠看了他一会儿,借口说去给二婶请安,先行离开。
一走出堂屋,张翠翠便捏紧了手指,她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做是冒险了,但那人就在眼前,她又控制不住。
咽了咽唾沫,她打算先回房一趟,可刚过拐角,迎面便撞到一个人。
张翠翠看到那人的容貌,登时背后一僵,那人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皱着眉,低声问:“急急忙忙的干什么?想撞死我?”
张翠翠摇头,深吸口气道:“没瞧见珠书姑娘。”
珠书瞪了她一眼,又瞧见张翠翠头上,问:“就是这个伤?府里都传遍了,说你破相了?”
张翠翠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苦笑道:“大夫说,兴许不会留疤,但堂哥……”
“瞎喊什么,谁是你堂哥!”珠书呵斥一声,又看了看左右,确定隔墙无耳,才道:“可别真当自己是张翠翠,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心知肚明。”
张翠翠脸白了一下,忙摇头:“是我唐突了,珠书姑娘,我这头还有些疼,不知可否回房歇歇?”
“先别急。”珠书警告道:“来之前夫人可说了,不许你节外生枝,今天在街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张翠翠咬着唇,然后将事简单说了。
珠书听完,很是生气:“谁给你的胆子,让张元替你出头?既是像你说的,就是个小小意外,你小事化大做什么?你想干什么?以为招惹几个外地人就能带你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张翠翠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让堂……让张公子替我出头,他问我伤势如何,我已说了无碍,但他……”
“但他就是贱皮子,执意替你做主是不是?”
张翠翠皱紧了眉,低垂着脑袋。
珠书咬牙切齿的拿手狠戳她的脑门,刚好戳到她伤口的位置,把她疼得倒吸口气:“你那点小把戏我还不知道?装腔作势,以退为进,当初你勾引老爷时,不就用的这一招,我告诉你,别以为夫人留你一条命,就是不计较以前的事了,夫人让你来张家是干什么的,你记清楚,夫人没吩咐的事,我没吩咐的事,一件都不许做,听到没有?!”
张翠翠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珠书看她那软糯的样子,火又蹿了上来:“以后少与张元说话!”
张翠翠抬了抬眼皮,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夸道:“珠书姑娘才貌双全,与张公子郎才女貌,我怎敢……”
“用不着你吹嘘我,好听的话,从你这张狗嘴里钻出来,都变得恶心起来!”
张翠翠手心一紧,心中万分气恼,却不敢发作。
珠书看警示得也差不多了,冷声道:“滚回房歇息去,记住,养好你头上的伤,别误了夫人的大事!”
张翠翠忙应下,恰好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珠书眉目一挑,转瞬从刚才作威作福的模样,转为伏低做小,张翠翠也挺起背脊,佯装高傲。
旁边有两个丫鬟路过,见了两人,笑着打了招呼。
等人一走,珠书又尖利起来,对张翠翠厌恶的指使一句:“滚吧。”
张翠翠连忙跑走,一路回到寝房,才松了口气,平静下来。
今天她的所作所为的确很出格,但在这异国他乡,竟能再见熟人,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得不向其求救,她与柳蔚瓜葛不小,但毕竟骨肉相连,姐妹一场,她沦落至此已经很久了,她害怕一生一世都会受那群魔鬼钳制,她想获救,想离开,因此,哪怕是向仇敌求救,她也非做不可。
只要能回青云国,只要能离开这里,生死面前,还计较这些颜面有什么用。
深吸一口气,张翠翠又想到一年前的种种。
当时她被权王带走,一路跋山涉水,要前往辽州,怎知途中有人来救她,不,那不叫救,是杀,皇后派人来要对她动手!
危急关头,她跑进山林,滚下山坡,在山坳里昏睡了一天一夜,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时她刚过两江,离辽州只有十日路程,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去辽州定然不行,但回京城更是羊入虎口,她从京都逃离,不止皇后在找她,柳家人也不会放过她,尤其是吕氏,必会要她好看。
前后无路,斟酌之时,她决定回古庸府,她要再找一次七王爷!
要回古庸府需再过两江,可她身无分文,根本无法渡江……
无奈之下,她只好偷渡上船,在船上飘飘荡荡十数日,她终究被发现,为补偿船资,她以劳力弥补金银,她成了船上的船工,日日擦地洗衣。
后来她的姿色被船上一名财主看中,为脱离苦海,她佯装顺从,成了那财主的小妾,抵达目的地后,她随财主换船回家,可就是那艘船,在中途遇到了海盗,不得不改航,最后船不知开去了哪儿,还不幸的遇上海啸,一觉醒来,她就到了这里。
仙燕国,以前从未听过的国名,身边,是全然陌生的人事,她找不到那财主,找不到财主的仆人,找不到任何一个熟面孔。
她惶恐不安,正逢那时她出现的地方,发生了洪灾,她随灾民被朝廷安置,而后相爷出巡,慰问洪灾受难百姓,她夹在其中,不安之际,心生一计。
她花样年华,虽跟了那财主几个月,却容颜未损,婀娜多姿,那老相爷的面相她一看便知道,与那财主一样,是个急色的。
被那相爷收房,不过是轻而易举,她那时想的很好,既然不知这是哪里,又不知何时能回去,与其当个平头百姓,不若找个富贵靠山,总不能亏待了自己。
当时她与老相爷倒还恩爱一阵,可随着回京,危机才显露。
那相爷在外风流快活,却根本是个老怂包,惧内之名,街知巷闻,而那相夫人,简直,简直是个魔鬼……
想到自己被吊起来鞭打的七日七夜,她便浑身战栗,那人根本不是个人,吕氏与其比起来,恐怕连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以前觉得吕氏狠毒,见了那相夫人她才知道,何为狠毒。
足被调教了三个月,她保证不敢再勾引相爷,才让那相夫人消了气,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道铁令。
那相夫人说她是生面孔,要她来清风镇,假扮张家堂小姐,渗入张家。
她原先不知为何,后来才知,是因五年前一桩旧事,好像还与宫中皇后有关。
而那珠书,则是相夫人的亲信丫鬟,两人在这清风镇生存,明面上珠书为她丫鬟,暗地里,她却被珠书折磨。
今日是个机会,她万万也没想到,会再见到青云国的熟人。
她从柳蔚进镇开始就发现了她,后支开珠书,想了千万法子,与其相遇,她想求救,又不敢明目张胆,恐被珠书发现,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想出这个迂回的法子。
她不知柳蔚身边为何跟了个傻子,但那傻子倒是好骗,她使了点小银,找了个小娃儿上二楼往下扔石头,那傻子果真来救她,她便如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小事化大,血溅街头,果真引来了柳蔚。
她想,今日她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她还鼓动张元找柳蔚算账,柳蔚肯定会怀疑她的身份,只要她怀疑,到底是一家人,她一定会救自己……
只要她说认识自己,再把自己带走,那么……
柳玥握紧双拳,因为即将逃离苦海而激动不已。
柳蔚,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
另一边,酒楼里。
张镇长听了柳蔚的话,心中很是不定,他与张翠翠已相交数月,若对方对自己另有图谋,不可能这般安分,他认为这些外地人是在危言耸听,可不知怎么,脑中又想到每次他提出要与兄嫂见上一面,都会被侄女借故移开话题。
这么一说起来,好像的确又有些可疑。
可是,可是若是个骗子……她要骗什么?金银吗?他们张家在清风镇虽有些身份,但也仅仅限于这偏禺小镇,张翠翠长得如花似玉,真想骗钱,去骗京里的王公贵族不好吗?
张镇长很乱,尤其是看柳蔚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更是紧张,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公子又是如何确定,她不是我侄女翠翠?莫非公子认识她?”
柳蔚漠然的摇摇头:“不认识,仅是觉得奇怪。”
张镇长一愣:“哪里奇怪?”
“长得奇怪。”
张镇长不懂。
柳蔚道:“就如我这位朋友所言,您这侄女长得太过显老,真正的张翠翠,应当也就十八九岁,可那位张姑娘,眉眼可见风尘,五官颇为放浪,这样的女子,不像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倒像青楼里……”
张镇长脸黑了一下,有点想为张翠翠辩驳:“她长得,已是我们镇上最好看的了。”
柳蔚轻笑一声,婉转的道:“那贵镇百姓,还真是挺没见识的。”
张镇长深吸口气:“她长得,虽说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但也顶多二十出头。”
“别自欺欺人了。”魏俦听不下去了,冷冷的冒出一句:“你眼前这位柳公子,她也是二十来岁,你看她眼角有皱纹吗,她比那位张姑娘还大几岁,人家怎么长得不老。”
魏俦说完这句,看容棱与小黎又盯着自己,他哼了一声,知道他们不会夸自己,满不在乎的撇撇嘴。
却听脆脆的童音突然激动:“说得没错!”
容棱也轻应一声,声色淡缪:“的确如此。”
纪南峥忍不住跟着沾沾自喜:“蔚儿自是最好看的。”
李玉儿拿筷子敲碗,跟着搭腔:“漂亮,漂亮,漂亮。”
魏俦:“……”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428章生你不如生块烧饼!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疯长起来。
哪怕对这些外地人依旧心存质疑,但对方的话,的确令张翠翠在张镇长心中的地位产生了动摇。
一想到自己视若宝贝的亲侄女会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张镇长便后背生寒,头皮发麻,犹豫一番后,他不再提去祠堂之事,却是以明后两日镇上会有闹集为由,留下了几位外地人,让他们在镇上多呆两日。
柳蔚本就想留下看看这柳玥究竟是怎么回事,故此,顺水推舟,决定在清风镇多呆两日。
从酒楼回去后,张镇长立即回了家。
刚向下人打听到张翠翠正在屋中小息,想过去看看,路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长子拦住了。
“爹,您可为妹妹报仇,将那些贼人送官纠治了?”
张镇长心头正烦,不想理儿子,随口道:“没有,那几位客人是商客,来镇上是为订货采买,既是外商,应也不会平白无故伤害翠翠,受伤之事,应当只是个误会。”
张元听完就毛了:“什么误会,妹妹都破相了,那还能叫误会?”
张镇长皱着眉道:“我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你吵吵什么,你堂妹有事我也担心,我这不正要去看她吗?你既然闲得慌,就同我一道去。”
张元气得冒烟,领着他爹一路到了东厢,屋外丫鬟珠书正在与人说话,见到他们来,立马迎了上来。
“见过老爷、大少爷。”
张元问:“翠翠呢?”
珠书道:“小姐在房里,已经歇下了,二位稍等,奴婢去叫小姐起来。”
张镇长道:“你让她到前厅……”
“还叫什么叫。”张元却打断他爹的话:“翠翠既已睡下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她今个儿定是也吓坏了,我们便不要打搅她了,珠书,你可要伺候好你家小姐,万不能让她伤口恶化,你家小姐今日吃了苦,你回头去账房取五十两银子,给她买些参茸燕窝,让她好好滋补滋补。”
张元喋喋不休的吩咐了一大串,却没发现他老爹脸都黑透了。
“你倒是对你堂妹上心得很。”五十两银子,都够穷人家用三年了,就这么轻飘飘的送出去,还买参茸燕窝,不就是头上破点口子,药不好好吃,吃那些有的没的,当他们家是开银号的?真金白银伸手就来?
张元却以为他爹这是夸他,笑着道:“那是自然,那可不是别人,是翠翠,大伯家的宝贝,既来我们家暂居,自然得上心些。”
张镇长听得冷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细心,前阵子你娘腰闪了,倒没见你惦记着给她买点什么。”
张元无所谓的道:“娘都一把年纪了,吃那些好东西也是糟蹋,翠翠可不同,她风华正茂,正是俏丽,头上若真留了疤,那下半生还不都给毁了。”
张镇长实在听不下去了,举着巴掌就往儿子头上拍。
张元被追着打了一顿,委屈的质问:“我怎么了你又打我,我说错什么了!”
张镇长这回不拿手打了,在花坛捡了块石头,朝儿子身上一砸。
索性张元动作快,闪身跑开了,却也吓了一跳:“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要杀你儿子啊!”
“就是杀了你这没良心的夯货!”张镇长气得直抽抽:“你娘十月怀胎,生你养你,在你心中还不如一个堂妹矜贵?你说你娘还要你做什么?生你不如生块烧饼!”
张元被打得嗷嗷叫,张镇长却越打越清醒。
以前只道是家里没闺女,长子难得遇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堂妹,便对其疼爱有加,诸多照顾,可听到今个儿张元的话,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过区区数月,以前对长辈极其孝顺的儿子,却像变了个人,亲爹亲娘不关心,全副心思都关心上一个外人了。
再回想起这一年来张元与张翠翠的相处,两人平日几乎形影不离,走到哪儿都要一起搭伴,好几次他派张元去邻镇收账,张翠翠都要去,两人一走就是三天两夜,还是单独相处,说到底也是孤男寡女,这若不是堂亲是表亲的话,怕不是让外人都要看笑话了。
有些事就不能深想,前头有外来人“引狼入室”的叮嘱,后头有张元前后变化血淋淋的例子,张镇长惊得汗毛都竖起了,他发了一通邪火,对着珠书道:“把你家小姐叫到前厅,就说我找她!”
过了一刻钟左右,张翠翠在珠书的伴伺下出来了,见了张镇长,张翠翠如往日一般要上前请安。
张镇长却板着面孔,对她伸手,直接道:“把你头上的东西解开。”
张翠翠一愣,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二叔,您这是……”
张元在旁忍不住开口:“翠翠头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解开?解开让伤口吹了风,回头若治不好了,那……”
“治不治得好都由我负责,你闭嘴!”张镇长骂了儿子一句,目光凌厉的瞪着张翠翠,催促:“解开!”
张翠翠咽了咽唾沫,捏着手心道:“不知二叔这是何意,但这伤口已经包扎妥当,大夫之前也说,轻易最好不要解开,否则影响了愈合,将来就更不易好了……”
张镇长懒得听她废话,直接对珠书道:“你,替你家小姐解开。”
珠书紧皱着眉,小声应了句“是”,走到张翠翠身边,压低了声音,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让你解就解,费什么话,不是伤的重吗,让他看看又能如何。”
张翠翠握住珠书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珠书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才搞懂,登时脸色一变。
张翠翠咬紧了唇,勉强对张镇长道:“不知二叔非要看侄女的伤口是何意,莫非是为了那几位伤了侄女的外地人?说来……也是侄女不对,方才就该拦住堂兄,不该因拉不动堂兄,便放任他去酒楼闹一出,他们是不是不愿赔钱?不赔便算了,我这里不愿追究,终究只是磕了一下,我自个儿养好便是,还请二叔不要为侄女操心了。”
张翠翠这话说得有情有义,可张镇长却听得心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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