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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所以他必须忍着,忍到计划成功后,再想办法联系柳蔚。
雷尔朗原本打算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再去见柳蔚,结果冷不丁的,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岳公子就来了。
这三日雷尔朗因为要隐藏痕迹,行事低调,几乎等同隐形,今天计划完成,所以他正常出入衙门,就被那岳公子拦住了。
见到对方,雷尔朗先愣了一下,然后匆匆道:“我没时间。”
“必须见。”岳单笙贯彻着柳蔚的命令。
雷尔朗深吸口气,耐心解释:“你们不知道事态严重。”
岳单笙还是那句:“必须见。”
雷尔朗有些烦,其实他自己对此次的变故,也是赶鸭子上架,之前七王爷从未说过要立即动手,三日前命令抵达,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操作,三日下来,他早已疲惫了,实在懒得应付其他人。
他勉强道:“我下了张通缉令,我的意思是……”
“当面与她说。”岳单笙不想当传声筒,他来的目的,只是带雷尔朗去见柳蔚,有什么话,他们自己谈。
雷尔朗都想打人了,但按捺住脾气,他还是抹了把脸,道:“午时之前,我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空余,尽快。”
岳单笙带着雷尔朗快速回到大杂院,此时柳蔚早已等候多时。
雷尔朗赶时间,见面就道:“柳司佐,三日前我接到王爷的急令,他要求……”
“我知道。”柳蔚看他形色匆匆的,一副根本坐不住的样子,也不想耽误他时间,直接道:“容溯要杀呼尔托忍是吧,这个我知道了,你跳过。”
雷尔朗愣了一下,来的路上他还在想,一会儿要怎么精简干练的把事情的前后,精准简略的知悉对方,他还担心自己说的信息量太大,柳司佐会不会难以消化,但现在,对方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失神片刻后,雷尔朗又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道:“那张通缉令,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柳蔚再次打断他,点点头:“将计就计是吧,假脸,假凶手,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也跳过。”
这回雷尔朗真的愣了,他定定的看着对面的柳司佐,皱了皱眉,然后坐了下来。
这回没有匆忙,他想认认真真的说:“因为七王爷的计划近在眼前,三王爷那边,是我派人……”
“我知道。”柳蔚再次点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果然是被你给拦住了,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好了,雷尔副将,不打扰了,你回去吧。”
雷尔朗:“……”
雷尔朗深吸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满脸不甘的道:“柳司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柳蔚一脸体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说了,你快回去吧,你应该很忙吧。”
雷尔朗生气了:“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七王爷突然想要呼尔托忍的命,是因为……”
“是因为他打算来青州了。”柳蔚再次打断雷尔朗的话:“青州是两江的重防线,我与容棱回归的消息你想必已经告诉他了,他之前没打算这么快杀呼尔托忍,是因为他还在犹豫如何推进,能更稳操胜券,但知道我们回来了,他认为我们在青州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提前了计划,现在他应该已经动身来青州了,或者不是本人来,他身边还有谁?李君?还是秦俳?应该是秦俳,秦俳的妹妹是太子侧妃,要说皇权,秦俳的作用比李君大,所以我想问你,秦俳什么时候到?”
雷尔朗:“……”
雷尔朗服了,他站起来,气势汹汹道:“柳司佐,倾听别人说话是美德,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柳蔚只得点头:“好好好,你说,你要说什么?”
雷尔朗想了想,说什么,说个屁,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87章 容棱,是她心里的魔鬼
柳蔚看雷尔朗都要气爆炸了,到底给了他一个台阶,“你可以告诉我,呼尔托忍到底死了没有?”
雷尔朗眼前亮了一下,正要回答,又顿住,他有点记仇,片刻后仰着脖子,哼哼唧唧的阴阳怪气:“这下您猜不到了?”
柳蔚无奈的摇头:“其实我也猜到了,不过我对容溯的智商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还想再确认一遍。”
雷尔朗不信,觉得她在逞能:“这与王爷有何关系?”
柳蔚失笑:“一个人的价值,是根据他的身份判断的,呼尔托忍是听那族的前族长,是皇后手里东征西讨的长矛,她是一把武器,容溯畏惧她,用尽一切方法想杀她,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苟同,如果容溯杀了呼尔托忍,他就是一个庸才,什么人对我有威胁,我就除掉什么人,这是蠢货才有的思维。聪明人,是会用脑子的,借力打力,借刀杀人,一把武器能造成怎么样的伤口,给谁造成伤口,是持武器的人决定的,皇后能握住这把武器,容溯握不住,这就说明他不够强,他平庸。”
雷尔朗面色严肃的看着这位柳司佐,沉默了好半晌,道:“呼尔托忍没死。”
柳蔚挑了挑眉:“看来他还没傻到家。”
雷尔朗又道:“王爷密信中写道,风声过去,将人,送到您这儿来。”
柳蔚:“……”
雷尔朗有点尴尬:“您说的这些,其实王爷早就想到了,呼尔托忍尚可利用,但王爷知道,自己驯服不了她,所以,他把这项重任交给了您。”
柳蔚:“……”
雷尔朗询问:“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把人运过来?”
柳蔚:“……”
柳蔚无语了,容溯不傻,不但不傻,还挺聪明的,他知道自己在对付呼尔托忍上,力所不能及,所以从提前动手开始,他就打着主意,让她帮他蹚这淌浑水。
柳蔚深吸口气,反问:“我欠他的?”
雷尔朗道:“王爷信里还说,您可以开价,他都满足。”
“哦?”柳蔚突然换了个坐姿,表情变得有兴趣了:“给钱的啊,那,行吧,等容棱回来,你就把人送来吧,不过这大杂院人多嘴杂,也不安全,作为定金,你先出钱,把这大杂院买下,房契地契写我的名字。”
雷尔朗:“……”
雷尔朗觉得,王爷信里写含蓄了,柳司佐不是有点爱财,她是视财如命,见钱眼开!
雷尔朗离开后,当天晚上,就把大杂院买了下来,第二天柳蔚就拿到了写了自己名字的契约文书,她还挺不放心的,左右翻着问:“现在衙门都是你们叛军的人,政府文书还有效吗?”
雷尔朗翻了个白眼,道:“有效,前业主收了钱,亲自到府尹衙门办的转移,这上面有他的签名与指印。”
柳蔚看了果然是,这才美滋滋的把房产证收进了里屋,然后出来,跟雷尔朗商量起呼尔托忍的事。
“她现在被关在黑牢里,有我们的人看守,不过她嘴硬,脾气也硬,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肯松口,柳司佐,她是武将,她不怕死,她不肯说,我们拿她没办法……”
雷尔朗的语气很无奈,柳蔚思忖了片刻,摇摇头道:“呼尔托忍是个狠人,狠到连自己的子女都能杀害,她这辈子,只爱她自己一人。爱自己的人,都是惜命的人。面对重刑,她表现得大而无畏,这不是很矛盾吗?惜命的人不可能不怕死。她不怕死,只能说明,在她心目中,有一样东西,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雷尔朗忙问:“是什么?”
柳蔚没回答,反而问雷尔朗:“你跟着呼尔托忍三年,你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雷尔朗沉默了片刻,道:“铁血,硬气,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柳蔚笑了一下:“那你还看不出来,她更在乎什么吗?”
雷尔朗皱眉,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自尊。”柳蔚道:“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她是有傲骨的,她的刚硬是她立身的根本,她是个骄傲的人,骄傲又强大,你用刑罚去践踏她,用言语去侮辱她,这些不但不会让她妥协,反而会激起她的抗拒心理,她慕强,只有比她强的人,才有资格折辱她,她是野兽,野兽只对首领屈服,就算首领将她撕咬得鲜血淋漓,性命垂危,她也尊重他,爱慕他,所以,容棱什么时候回来?”
雷尔朗不知末尾话题怎么突然又转了,愣了一下后回:“三王爷就在城西外,最快明日,可以进城。”
“好。”柳蔚点头:“容棱回来,让容棱去见呼尔托忍,她爱慕,尊重的那个人,是他。”
雷尔朗:“……”
雷尔朗有些失神,停顿了好半晌,才反反复复的去看眼前这个一身男装的女人,三王爷不是柳司佐的情郎吗?他们不是情比金坚吗?她为什么能这么平常的说出,另一个女人对她情郎爱慕的事?
大概是雷尔朗的目光太炙热,柳蔚不得不解释起来:“你误会了,呼尔托忍不是喜欢容棱,实际上,她的一生都活在容棱的阴影之下,之所以战败,之所以丢失族长之位,之所以沦落到需要仰仗皇后的施舍,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容棱,她对容棱是不甘又怨恨的,可与此同时,她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比她强大,比她厉害,这样一来,情绪就矛盾了。她做梦都想杀了容棱,但即便是在梦里,她知道,自己也杀不了他,容棱是她头顶的阴霾,是她心里的魔鬼,面对其他人,她是骄傲铁血,不畏生死的叛军首领,面对容棱,她是一个失败者,从灵魂上能击溃她心防的,只有容棱。”
雷尔朗深思起来,半晌,他点点头:“您说得对,那明日三王爷进城,就麻烦他了。”
柳蔚大手一挥:“没事,反正你们给了钱。”
雷尔朗:“……”
雷尔朗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柳司佐,您也非常厉害,非常强大,您认为,什么样的人,能成为您心中的魔鬼?”
“我吗?”柳蔚思索起来,半天未语。
正好这时,魏俦从房间里出来,他听到雷尔朗最后这句,又看了柳蔚一眼,不禁哼了一下鼻子,凑到雷尔朗耳边,小声说:“她心里怎么会有魔鬼,她自己就是个魔鬼,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在船上流浪一年,你就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在骂这畜生脏话了。”
雷尔朗:“……”
柳蔚:“???”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88章 容溯这小畜生
第二日,容棱如雷尔朗所言,总算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看得出这几日都没休息好,但比起容棱的疲惫,付子寒与冷意却可谓是精神奕奕。
“分七个营队,第一营四十五人,已随我们入城,剩下的说好,未来半个月里,会陆续到位。”冷意说到这里,又露出笑容:“进城的人,原本没地方安置,现在七王爷那边愿意配合,人运进来,可以直接安插入雷尔副将的亲兵营,这省了我们好大的功夫,我们能将钉子直接埋到叛军的眼皮底下!”
冷意说得很开心,付子寒在旁边也跟着一直点头,但柳蔚却注意到另一边的容棱,容棱眼底乌青,神态不振,她握住他的手,问:“很累?”
容棱俯身到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柳蔚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不禁感叹:“你这弟弟可真孝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阴险?”
“他一直这么阴险。”容棱大概实在太累了,他也不想多聊,拍了拍柳蔚的手背,起身,进了房间。
柳蔚跟着他进去,看着他睡下,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关了房门。
冷意坐在椅子上,不解的问:“容都尉怎么了?”
柳蔚道:“被算计了,容溯这小畜生,脑子还真灵光,利用我还不够,还把容棱也利用了,雷尔朗那边,从明天开始,全权由容棱接管,这两日他已经拿到了容溯在青州城所有细作与伏兵名单,未来的日子,有得忙了。”
冷意愣住了,不可思议的重复:“七王爷,将青州的权利,移交给容都尉了?”
柳蔚无奈的点头。
冷意脱口而出:“不是听说他们不合吗?”
“不合是真的不合。”想到这两人以前见面也会经常吵架,柳蔚揉揉眉心:“但容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这种事上,做得不如容棱好,所以赶紧把烂摊子推了出去,容棱也是老实,你们知道吗,他居然没有跟雷尔朗谈价,我也是服了,雷尔朗让我劝呼尔托忍,我都从他那儿骗了几千两,结果容棱为爱发电,全赔进去了。”
冷意:“……”
冷意压根跟不上柳司佐的脑回路,他就惊讶,同时不禁笑了起来:“那从现在开始,我们能彻底掌握青州大局了?”
“不知道。”柳蔚没把话说死:“具体还要操作。”
说是要操作,其实有了人马,有了兵权后,内部操作这东西,真的变得容易多了。
半个月后,驻兵大营的三百一十人,全员到齐了,而两江上的两百海东军,也即日便要抵达了。
想到当时为了传信出码头,岳单笙不知打点出去多少钱,柳蔚就心疼,她一心疼,就要找雷尔朗要钱。
雷尔朗万万没想到,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居然就是永无止境了,柳司佐张口闭口都是钱,简直庸俗得不得了!
就连去见呼尔托忍,她嘴里都是钱。
“如果你不包饭,我中午就不去了。”这是去之前柳司佐说的话,谁能想到,三王爷身边的第一军师,威名赫赫的柳司佐,居然能把一顿饭看得这么重。
雷尔朗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才没当场发怒,他憋着气答应了包午饭,好歹把换了军服的柳司佐带出了门,将她领到了关押呼尔托忍的密牢里。
半个月前,容棱回来后,就去见了呼尔托忍,如柳蔚事前所料相同,呼尔托忍对容棱很是仇恨,容棱自然也利用自身的强大,与呼尔托忍对他的心魔,慢慢的对呼尔托忍进行着引导。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成效却没有完全成功,呼尔托忍的心灵,比他们预估的要强大。
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呼尔托忍似乎有了别的计划,反倒开始与他们打起了太极,这个时候,容棱与她的对话也陷入了僵局,这几天,柳蔚都会来看呼尔托忍,她是暗中观察,没有与呼尔托忍说过一句话。
但今天,她有话想说了。
阴冷湿闷的地室里,周围都是铁铸的栏杆,这间密牢是雷尔朗临时打造的,为呼尔托忍这样的女壮士量身定制的,每一根铁栏杆有个成人小臂粗细,两根栏杆间的缝隙,小的只能由一根手指穿过,逃狱可能性,几乎是零。
柳蔚到达密牢时,正好是晌午,她的饭盒雷尔朗命人给她送来了,是城里最贵的酒楼的招牌菜,就这一顿午饭,加起来就要两百多两,但不是花的自己钱,柳蔚吃得美滋滋。
她在吃饭,牢里的呼尔托忍也在吃,一碗清粥,两根青菜。
柳蔚穿着士兵的衣服,就坐在栏杆外的小木凳上吃,吃两口,抬头,透过细微的缝隙,去看里面的呼尔托忍。
呼尔托忍没有拒绝吃饭,即便这样的伙食,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她除了刚被监禁的头三天,之后都一顿不落。
只有吃了饭,才有力气,有力气,才能想办法逃生。
即便已经是这个环境,这位女将军也没有放弃自己,她随时做着逃出生天的打算,并且毫不隐瞒自己的动机。
不要以为她被囚禁你就可以轻视她,她是一头豹子,她是一只野兽,她擅长绝处逢生。
柳蔚吃完饭后,发现还有一个鸡腿吃不下,她就走到栏杆前,将那鸡腿放在盖子里,推进栏杆最底下的小方格,那是送饭的小格子,只有人脑袋那么大点,也只够放一个碗进去。
呼尔托忍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鸡腿,挑了挑眉,脏污狼狈,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小姑娘,你想做什么?”
女人看女人,比男人看女人准确多了,柳蔚引以为傲的女扮男装,在呼尔托忍这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发现了,只是这个穿着军装,假装狱卒的小姑娘从未与她说话,故此,她也没有主动开口过。
柳蔚并不惊讶自己被看透,她坐在地上,背靠着栏杆,笑了一下:“吃吧,没毒。”
呼尔托忍拿起那块鸡腿,啃了一口,久违的肉味,让她腮帮子有些酸麻,她没有心急的大快朵颐,而是慢慢咀嚼起来。
柳蔚转身看向她,问:“想沐浴吗?”
半个月的审讯,有时候动刑,有时候不动刑,连轴式的虐待,呼尔托忍身上,已经腥臭与肮脏并列,已经连老鼠都不往她身边钻了。
“别说这些废话了。”呼尔托忍缓慢的靠在斑驳的墙壁上:“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689章 三王爷护短,根本不管
呼尔托忍不愿拐弯抹角,柳蔚也省了中间的口舌。
她转过身来,正对着栏杆,透过缝隙看里面的女人:“闲着也是闲着,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呼尔托忍又咬了一口鸡腿,淡漠的瞥她一眼。
柳蔚拿起一根筷子,伸到栏杆的送饭小方格处,在石板地上,画上一个框,随即又在框的两边描绘了例如圆圈,交叉的点。
呼尔托忍起先是迷茫,不知她想做什么,随后就发现了,她画得一张缩小的,奇简无比的沙盘图,自幼行军打仗当饭吃,呼尔托忍对这样的沙盘,看过不下数百。
柳蔚沉默的将沙盘画完,然后抬手,将那只筷子递给了呼尔托忍。
呼尔托忍咬住鸡腿,迅速接过筷子,反手却一个凌厉,掰住柳蔚的手腕,柳蔚手骨受到钳制,她却不慌不忙,手腕轻飘飘的转了一个圈,手指比呼尔托忍更快的穿过她的掌底,将筷子的另一头往后扣,筷尖戳到了呼尔托忍的脉门。
一瞬间的过招,是试探,也是考验。
呼尔托忍松了力气,柳蔚也放开她的手,呼尔托忍将筷子拿过来,冷笑着道:“没人敢给我筷子,就连碗,我用的都是铁碗,摔不破的那种。”
柳蔚点点头,承认:“容都尉统领镇格门多年,即便囚犯是绝顶高手,他也自有一套应对之法,筷子,勺子,瓷碗,都会成为你的武器,从一开始,他就不可能让你接触。”
“你很有胆量。”呼尔托忍道。
柳蔚笑了:“与胆量无关,与实力有关,别说是筷子,给你一把刀,你也杀不了我。”
呼尔托忍没否认,刚才的过招,她落了下成,这固然有她饱受虐待,体力不济的原因,但对方的反应能力与出招速度,也的确胜她一筹,有能力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自傲的权利,她自己就是个例子,所以她不会因为对方语言中的自大,而心生不满。
呼尔托忍往后靠了靠,又咬了一口鸡腿,闲闲的问:“女人中,很少有你这样的身手,你是容棱的谁?”
女人,军服,密牢,如果对方不是关系户,呼尔托忍就把铁栏杆吃了。
“媳妇。”柳蔚也没隐瞒,回答得特别果断直白。
呼尔托忍倒是愣了下,随即上下打量她,幽幽的道:“眼光不错。”
这个眼光不错,却不知是说她眼光不错,还是容棱眼光不错。
柳蔚也没深究,她低下头,用食指点点那简陋的沙盘图,道:“比划比划?”
“你要与我对阵?”呼尔托忍嗤笑。
“游戏嘛。”柳蔚拿起另一根筷子,在一个交叉点上点了一下,又往前走到一个圆圈点。
“交叉是什么?”一般的沙盘,会用旗子后者石头标注不同兵种,但这里显然没有这种条件。
“交叉是一万兵,圆圈是两万兵。”
“数量?”呼尔托忍一愣,随即便立刻低头,估算起自己的兵力,片刻后她又问:“这条线是什么?”
“山。”
“这条。”
“河。”
“这条。”
“悬崖。”
呼尔托忍蹙了蹙眉:“每条怎么都长一样?”
柳蔚撇嘴:“别挑了,坐牢呢,将就一点。”
呼尔托忍:“……”
一个优秀的统领,点兵的速度是很快的,在确定完自己的兵力,沙盘的各处位置后,呼尔托忍心里就有数了。
她不禁嘲讽:“这是八年前那场。”
八年前,她败给容棱,输得丢盔弃甲的那场。
“没错。”柳蔚靠着栏杆,闲闲的道:“这几天我也问了容棱不少细节,山势地理可能画得不好,但也差不多,现在开始?”
呼尔托忍几口把鸡腿全吃完,随口道:“你画反了。”
“没反。”柳蔚道:“你用容棱的青云军,我用你的听那军。”
呼尔托忍眯起眼睛:“青云军有十二万兵马,听那军只有九万。”
“九万还不够吗?”柳蔚歪了歪头。
呼尔托忍捏着那根筷子,指腹白了白。
九万还不够吗,当然不够,当年正是因为缺了那三万步兵,她才会输给了容棱,那场战役,从一开始,她就因为人数劣势,而被压着打,因此最后她即便输得很惨,其他人也都知道,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两军人数不均衡,她的输,是情有可原,换句话说,就算当年是其他人与容棱对战,带着区区九万人,也一定会被容棱打得全军覆没。
九万人不够,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打仗,没有实力的自吹自擂让她非常反感。
这女人欠教训。
“好。”呼尔托忍被激起了烈性,认真的端坐起来,手里严肃的捏着那根筷子:“我就看看,容夫人要如何反败为胜,以弱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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