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太师说着,拂袖就要往外走,关键时刻,却被于文尧拉住:“父亲,不妨静观其变,先看下去。”
“看,还有何好看的?一个稚子小童能办案?荒天之下大谬!”
容棱闻言,稍稍抬眼道:“太师若还想令孙安然,便请相信本都。”
于文泰还想说什么,于文逑得了哥哥眼色,也上前安抚住父亲,让父亲冷静。
于文泰是文人心性,虽然为官多年,心有鸿沟,但到底书生意气,遇到不平之事,便也容易冲动。
于文太师与柳丞相这种假文人不同,柳城看起来也文绉绉的,但却惯会钻营,行的邪道,比起太师一身书卷正气,显然是两条路上的人。
只是因为先人一些关系来往,两家才走得近些。
若说柳城当初能忍受一个仵作插手自己儿子的失踪案,是能屈能伸,那于文太师,显然就没有这么伸缩得当了。
柳小黎却管不了这么多,方才吵吵闹闹,此刻安静下来,他就专心询问眼前下人。
“你们还没回答我,你们可是这院子伺候的人?”
几个下人耳朵尖,也都听到了门道,见状就老实回答。
柳小黎一连问了他们七八个问题,主要就是孩子丢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看到了什么,周围有什么可疑,再让他们把当时的各自情况复述一遍。
等所有人都说完,柳小黎摸着下巴,慢慢思索起来。
于文泰一肚子火气,见状冷笑:“小公子查到了什么?”
柳小黎没听出太师大人话里的讽刺,摇头晃脑的说:“查到了大概三点。”小黎说到这三点时,还有些不确定的瞧了娘亲一眼。
柳蔚什么也没说,就老实的站在那里。
柳小黎见娘亲没表态,就试探性的说起来:“第一点,按照这些人的口供表述,于文孙少爷失踪的时候,是在未时到申时这个接洽的时间点,而这个时间,是孙少爷吃糊糊的时候。”
“六个下人,两个小厮,四个婢女,一个婢女去拿糊糊,两个婢女在屋子里陪着孙少爷,另一个在后院洗衣服。两个小厮,一个今日轮休,不当班,另一个在扫院子,那么按照地理来说,屋里两人,后院一人,前院一人,整个院子,前面和后面若是有人走动,便会被发现,所以凶手是从左右来的。”
柳小黎这个推断不错,从丫鬟小厮所在的地方来看,如果前院后院有人过,便肯定会被发现。
为什么是肯定呢?
柳蔚对容棱抛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容棱就这么问。
容棱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只是瞧着她对自己挑眉毛,眼珠子转来转去,摸样颇为可爱,便轻轻勾了一下唇。
而不等容棱问出这个疑问,于文太师在惊讶于柳小黎真的会判断后,也收起了一些轻视之心,认真问:“那凶手神出鬼没,必然是个会武功的,会武功之人上方下地,无所不能,要避开几个丫鬟小厮,岂不是容易?”
“不容易。”柳小黎自信的道:“不若我来示范一下。”
小黎说着,突然运气轻功,身子轻轻一跃就上了房顶。
于文太师震惊的瞪大眼睛,于文逑也惊讶的合不拢嘴,林大人在见识到小公子会验尸后,已经对什么都麻木了。
柳小黎架起轻功,身子往前一踪,便飞出去老远,不到一个呼吸,就已经到了一棵大树上,在树上轻点几下,又到了另一栋屋子房顶。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85章:柳小黎如遭雷劈
来来去去跳来跳去数下后,小黎重新回来,落了地,站在容棱面前。
柳小黎看向呆愣的于文太师,问道:“伯伯你刚才可看到什么了?”
于文泰猛然回神,再看眼前这个孩子,却半点轻漫之心都没有,于文泰稍稍咳了一下,仔细回忆,然后想起:“是影子。”
“对。”柳小黎点头:“今日天气非常好,而这个院子的采光又非常好,方才我已经将院子的格局都看了,若是凶手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院子里飞过,那下面,一定会有影子坠落。因此,哪怕是普通的丫鬟小厮,也总会有所感觉。我方才问过他们,他们分明说,前院后院,都没有什么异样,我还问他们可有鸟兽飞过,或者突然乌云遮阳的情况,他们也说没有!”
这些问题柳小黎刚才是当着所有人问的,因此大家都点头。
容棱开口:“说第二点。”
柳小黎继续道:“院子判定了,就该说屋子里了。”
“屋子里有两个丫鬟贴身伺候,但她们说,只是孙少爷尿了裤子,她们一个去打水,一个去拿新的尿布,回来,便见不到人了,那么问题来了,打水的,肯定是从前门离开,而前门外面,就是扫地的小厮,所以,凶手自然就不可能从前门进入,那个拿尿布的丫鬟,是去耳房拿,但我们方才也看到了房间里,耳房离孙少爷原本玩耍的榻子非常近,榻子到耳房,不过五步的距离,而从耳房拿出干净的尿布,也不过两个呼吸的事,这么短的时间,这么短的路程,凶手又是从哪里进来,从哪里离开的呢?”
“当然是窗子。”于文逑脱口而出。
柳小黎却摇头:“不是窗子,是房顶!”
于文逑楞在当下。
于文尧却道:“我是听说,柳府五公子丢失时,便是被那位柳先生发现,凶手是一早就藏在房间房梁,掳劫孩子后,还在房顶呆了一阵儿,等到人都离开去报信,才带着孩子离开。但,上次听说是劳烦了容都尉上房梁亲自验证过,今日,容都尉并没上去。”
柳小黎理所当然的道:“不用上去看,因为上面什么都没有。”
于文尧凝起眉,于文泰和于文逑也莫名其妙起来。
林大人更是焦急:“小公子,您就被卖关子了,一气儿说了吧。”
柳小黎并不想卖关子,要不是于文尧插嘴,他已经说完了!
“上次柳家的案件后,凶手没多久就重返柳家,并且带走了好几个当初伺候柳家五公子的下人,所以凶手一定早就已经知道那件案件的所有细节,也知道自己在房顶留下了脚印,所以这次,凶手什么都不会留下。”
小黎看着于文尧:“你这个坏人如果不信的话,你自可上去看看,看看上面,是不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小黎莫名其妙的称呼于文尧为“坏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唯独于文尧清楚,这孩子记仇的本事真高,上次在严府打了一架,这孩子就把他彻底仇恨上了。
今日两人一直没寻到空说话,这会儿一说话,这孩子就不客气了。
于文尧从善如流,淡然道:“好,我便上去看看。”
于文尧说着,走进房间,身子向上一纵,在上面呆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不错,什么都没有。”
柳小黎得意一笑:“是不是连灰尘都没有?”
于文尧一愣,一回想,果然是,连灰尘都没有。
众人这下都明白了,正常的屋子房顶上,怎么可能没有灰尘?而那个凶手因为上次落了脚印,这次不想再被抓到把柄,索性将上面清理得一尘不染,但谁的屋子房梁上,会一尘不染?
凶手抹掉自己的痕迹,却恰恰也留下了更难以磨灭的痕迹证据。
于文尧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脑子的确够好!
于文泰却急忙问:“所以,那凶手当真是一直藏在房梁上,这些下人,却无一人发现?”
六个下人顿时砰砰砰的磕头,脑袋不一会儿就出血印子了。
“老爷恕罪,老爷饶命……”
林大人好心道:“太师大人,那凶手能避人三年,这几个下人,又怎能轻易发现?”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于文泰还是恨啊。
柳小黎继续道:“再来说第三点。凶手是呆在房顶掳人的,在满院子的下人都惊动了后,凶手再趁乱寻到机会离开,这必然不假,但凶手的离开路线是怎么样的?我的看法的,右边。”
小黎指着自己右手边。
容棱问道:“为什么?”
柳小黎说:“因为那边是花园,花园树多,我观看了一下整个太师府的格局,发现府里的院落,都是较为宽敞的,无遮无拦,显得太过敞亮。一般人的府里,多少会有些遮蔽,但这里却完全没有。”
“整个府里,遮挡处最多的就是花园里的那些树,凶手往那边走,遇到意外,才好躲避,那个凶手三年来不露痕迹,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他显然是早就算好了一切,并且谨小慎微,离开的路线,更是不容许有半点纰漏。”
有条有理,有逻有辑,于文泰不得不佩服。
于文泰方才对柳小黎有多轻视,此刻对柳小黎就有多郑重,他深深的看了这个天赋极高的孩子一眼,又对容棱道:“容都尉,赶紧派人去追吧。”
容棱低敛的眉宇,稍稍动了一下,再抬头时,却是看向柳蔚的方向。
柳蔚安静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个字。
柳小黎此刻也看向娘亲,摸样非常揣测,小黎觉得自己方才说的都很好,但是小黎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很多时候,他的看法和想法,都不够全面。
而今日,自己都说对了吗?
柳蔚在一大一小两双等待的目光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柳小黎如遭雷劈,脸色大变。
错了!他错了?可他错哪儿了?
若是柳蔚此刻能说话,必然会说,三点只对了一点,这还不叫错?这叫大错特错!
“容都尉。”于文泰看容棱不理自己,催促着又唤了一声。
……
久违滴破案情节,好烧脑,存稿没了,先更新七章,明白天有精力就再写几更出来,么么!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86章:呜呜呜呜……
容棱摆摆手,示意于文泰不要打扰,一双黑眸,又瞧了柳蔚一眼,道:“清场。”
“什么?”于文泰没听明白。
一直跟在容棱身边的镇格门副将闻言,拱手应了一声,便将太师府的侍卫,和京兆尹跟进来的人,七七八八的都撵了出去。
于文泰不明所以,林大人也怔了一下!
“都尉大人,这是……”
容棱却没解释,一句话都没说,眼睛依然盯着柳蔚。
最后,等到周围的人都清空了,只剩了几位主子,容棱又看了林大人一眼。
林大人脑袋一热,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到:“下官,下官也要回避?”
容棱沉默的点了一下头,视线再看向于文逑与于文尧。
于文泰有话说:“容都尉,你究竟想做什么?这时候不是去捉拿凶手,在这里搅合有什么用?将人都撵走了,凶手就出来了?”
容棱没回答,只是固执看着三人,随后发现三人都不肯动,便默默的拔剑。
“冷静,冷静!”林大人满头大汗的说道:“下官回避,回避就是。”林大人说着,一边拿袖子擦着额头,一边快步走出院子。
于文逑与哥哥对视一眼。
于文尧却只是笑着看了柳蔚一眼,然后拉着不情不愿的弟弟,也出了院子。
直到院子里只剩下容棱,柳蔚,柳小黎,于文泰,以及那六名下人,周围一时间静的出奇。
“容都尉,你究竟想做什么?”于文泰已经有些怒了,若不是看在这小孩方才三言两语,透露出无限能力,他是一点也不愿相信这位向来做事独断独行的都尉大人。
“太师大人勿急。”柳蔚此时突然出声。
于文泰看向柳蔚,这才想起,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退出了,这位柳家大小姐,怎么还在这儿?
小黎不顶用,柳蔚只得亲自出手,但是为了顾及自己的身份不要被太多人知道,清场是必然的。
不过于文太师这里,却是瞒不住了。
至于这下面的六个下人知道后会否乱说话,这就要看于文太师的御下之术了,能坐到堂堂太师之位,哪怕有些书生意气,总不会是个连下人都处置不好的傻子。
柳蔚慢慢走到容棱身边,对小黎招了招手。
小黎可怜兮兮的埋着头,小手指对着,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嘀嘀咕咕的说;“爹……我,我哪里错了?”
一声“爹”,令于文泰下意识的看向容棱,但却发现这孩子叫的爹,并非容都尉,而是这位……柳家大小姐?
于文泰哪怕是纵横官场多年,自认眼见不俗,魄力不凡,此刻也呆住了。
容棱也没急着解释,实际上,就算解释也没什么所谓,镇格门人乔装打扮入相府调查案件,这种解释,怎么都是说得通的。
唯一特别点的,也就是我们乔装打扮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柳家大小姐,稍稍引人注目了些。
柳蔚将小黎叫到跟前,纤细的手指屈着,敲了小黎额头一下,在小家伙委屈的视线中,慢慢道:“你说的第一点,没错,凶手来的时候,的确是从左右两方的某一方过来,但第二第三点,我想问问,你是用脚判断的吗?”
柳小黎快哭了,腮帮子鼓着,黏黏糊糊的就扑到娘亲怀里,闷着声音说;“我……我到底,哪里错了嘛……”
柳蔚嫌弃的把小黎推开,直接塞给容棱。
容棱被动的接过孩子,将小黎抱起来,让小黎坐在自己结实的一侧手臂上,不赞的对柳蔚道:“不要这么凶,他还小。”
柳蔚哼了一声:“还小?一辈子都小是吗?”
容棱皱眉:“你要求太高。”
“这是基本要求,连凶手的心态和特征都摸索不到,我养他就是为了让他白吃饭的?”
“他是你儿子。”
“这种资质,幸亏他是我儿子,否则我永远不会收他为徒。”
容棱:“……”
柳小黎:“呜呜呜呜……”
小黎捧着一颗受伤的玻璃心,把脸埋在容棱的脖子里咬着嘴唇哭,容棱心疼的拍着小黎的后背,轻声安抚。
柳蔚其实只是对选妃的容棱不满,对儿子,那倒没有。可小黎倒霉就倒霉在是这个男人的亲儿子。
一旁的于文泰都快傻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于文泰想再次询问时,柳蔚却已经开口。
“先说第二点,凶手的藏身地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凶手藏在房梁上,你的根据就是房梁上一尘不染,所以就给予如此肯定的判定?”柳蔚看向小黎。
小黎将小脸稍稍露出来一点,望着娘亲,艰难的点头。
“草率。”柳蔚冷酷的两字评论。
小黎顿时哭的更加厉害,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小脸上顿时一片湿润。
容棱拧着眉又看了柳蔚一眼,不赞成她这样严酷的教育方式。
柳蔚继续说:“那个凶手既然能整整三年没被人发现,他在明知道房梁已经遭到暴露的情况下,如何还会再次使用?更何况是将上面清扫的一尘不染,如此自爆其短的处事方式,你当真以为,凶手是个没脑子的?”
小黎哽咽着问:“那……那凶手,藏在哪里?”
“藏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三点,凶手逃到哪儿去了。”
小黎吸着鼻子看着娘亲。
柳蔚却低头,看向面前的六人,眼睛轻轻眯起,笑了一下:“方才于文太师斥责六人连凶手藏在房梁上都不晓时,这六人便开始磕头,还磕破了额头,可在下不才,怎的嗅到了猪血?”
柳蔚此言一出,另外三人齐齐看向那一地的奴仆。
柳蔚蹲下身,伸手捉住其中一人的下巴,迫使其抬起头来。
那是个瑟瑟发抖的小厮,容貌平凡,满脸惊恐,额上还有一大片血迹。
柳蔚伸出手指,在小厮额间拂了一下,带过一手指的血,再放在鼻尖嗅了嗅,闭着眼睛说:“人血,是这种味道。”
柳蔚说着,转首又瞪向柳小黎。
“是太久没碰尸体了,你连人血猪血都嗅不出来了?”
小黎闻言赶紧动了动鼻尖,小黎的五感很敏锐,在这样近的距离,要嗅到血味很容易,毕竟他从小接触血,但六滩血混杂着,他当真没嗅出里面竟然藏着猪血。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87章:其中的哪一个?
小黎愧疚的耷拉下脑袋,这会儿却觉得,娘亲骂自己是骂得彻底对了,自己的确是太马虎了。
柳蔚起身,慢慢走到容棱身边,将她那根带了血的手指用锦帕慢慢地擦干净,然后将帕子随手丢了。
柳蔚继续说道:“凶手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呢?其实,凶手并没有藏,因为无处可藏,凶手一直都在院子里。凶手又是从什么地方逃走的呢?难道无人想过,凶手并没有逃走?”
凶手就藏在这偌大的太师府院子里,并没有逃走。
于文泰的目光,几乎第一时刻,瞪向了下面的六人。
容棱也听懂了其中意思,但容棱并没急着缉拿,他依旧抱着小黎,对柳蔚有信心地等待柳蔚把事情说得更清楚。
六个人,不可能都是凶手,那么是其中的哪一个?
应该,就是眼下用猪血充人血的那个。
可,是谁?
下头六个人也都听到这位姑娘,好像是在怀疑他们,顿时有人已经战战兢兢的辩解:“奴才冤枉啊,奴才今日休沐,并不在院中,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柳蔚轻轻一笑:“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在今日休沐?”
“这……这管事的排休,就给奴才排了今天,奴才都是跟着管事的日子表休的啊。”
“你说谎,你在说谎!”另一个丫鬟脱口而出:“昨日我明明看到你去找李管事,说要今日休沐,还说家里老娘病重,要去请大夫。”
那小厮急忙道:“你胡说!我没有,我原本是休明日,是昨天李管事来找我,说给我提前一天,让我回去照看我娘,我娘是病了,老毛病了,一直瘫着,我每几天休沐,都要回去看我娘,我以为李管事是体恤我奔波,才给我提了一天,因为昨日我值早上,下午和晚上都不当班,若是今日休,算着能多休半日,多在家陪陪我娘。”
这小厮振振有词,一脸愤慨,可丫鬟也不遑多让:“你家的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是你找的李管事,我亲眼看到的!”
“我没有,我没有!”小厮又慌又急,对着几位主子,又是一阵磕头:“老爷,大人,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于文泰听着面露冷光:“那便将李管事叫来一问。”
“不用了。”柳蔚打断于文泰,淡淡的道:“李管事来了也不顶用,因为这两人说的都是真的。”
“你……”于文泰斟酌一下词汇,改了口:“柳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柳蔚慢慢道:“这小丫鬟说的没错,她的确看到这小厮找了李管事,这小厮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家有瘫痪的老娘,也的确是李管事让他休的今日。”
“什么?”于文泰很不明白:“那到底……”
“太师大人先不要急。”柳蔚安抚道:“他们都没说错,那位李管事想必也会这样说,但中间一环,却出了错。”
“什么错?”
“那位去找李管事的,并不是眼前这人。”
丫鬟和小厮互看一看,丫鬟急忙道:“不会错的,这位小姐,我不会看错的,就是山子,我亲眼看到。”
“你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有人,乔装成了他。”
丫鬟张大嘴,显然根本不明白,乔装是什么意思。
那小厮山子也懵懵懂懂的,脸上很是迷茫。
“昨日,有人假扮山子,去找了李管事,要求换休一天,李管事念起家有老母,便同意了,恰好此时,被这小丫鬟看见了,我问你,你昨日是如何看见的?”
小丫鬟呆呆的道:“昨日是发工钱的日子,奴婢去管事房领工钱,一去就看到山子在院子里与李管事说话,不过管事房人多,我只看了两眼,就去了账房先生的屋子,他们估计没看见我。”
柳蔚一笑:“昨日是领工钱的日子?”
柳蔚在柳府,也知道每月下人领工钱的日子,是初八,今日已经十二了。
小丫鬟忙道:“别人不是,但奴婢是,奴婢不是府里的家生丫鬟,便是等家生奴发完了工钱,才去领,快的时候十一日便能领,慢的时候,十二十三都可以。”
柳蔚点点头,又问:“这院子里,都哪几个不是家生的?”
小丫鬟说:“这院子里,只有奴婢不是。”
“那便是了。”柳蔚道:“有人就是知道你领工钱的日子,与旁人不同,才特地选在那个时候,假扮山子去找李管事,从而让你看到那一幕,如此一来,等到今日府中丢了小主子,恰好这山子又换了今日休沐,你必觉得可疑,便会说出来,可你说出来之事,与山子所言相左,你二人各执一词,最后要不就是为求宁杀错不放过,将你二人都视若凶手同党,一道杀了,要不就是你报疑有功,放了你,杀了这山子。”
山子闻言浑身颤抖,小丫鬟也小脸煞白,险些,害对方丧命。
“你们被人利用了。”柳蔚轻轻道,目光又看向另外四人,嘴角轻翘:“若是我没猜错,孙少爷,现在还在这太师府之内,我说的可对?”
柳蔚话音刚落,手已经袭向其中跪在最右边的那位丫鬟。
而就在柳蔚的手刚刚碰到那人肩膀的时候,那人身子倏然一纵,已经后退数步,傲然站立。
于文泰吓了一大跳,冲出去大吼:“你将我意儿藏在哪儿了?你这歹人,快将我意儿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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