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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NP )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寄北
今天绑架的主谋是魏殷,魏殷这个人平时一副纨绔子弟,但他向来也懂分寸,不会做损害家族的事。可能是他堂哥死了,他又不能拿秦家人怎么样。
魏殷又以为黎姑娘是先生养来玩玩的,就算他对黎姑娘做出些什么事,先生也不会为了这种没背景的小宠物与魏家翻脸,所以就找黎姑娘这种没背景的人出出气。
秦潇起身踏步出门,朝身后的张恒说:“你让陈禹先过去救人,他离会所近,让他把会所里的监控都断了,再把她被绑到会所后的视频传过来给我看。”
陈禹是秦家位于城西处酒店的负责人,魏家会所旁就是秦家酒店,陈禹过去也就几分钟的事。至于先生叫断监控,是不想被拍到他今天出现在魏家会所里,叫人抓住把柄做文章。
张恒其实想说要不要告诉小钰听,让小钰过去比较好一些,小钰过去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先生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过去实在不合适。
说不定黎姑娘可能更愿意看到小钰,毕竟他们俩人才是情侣。
可看先生这个样子,完全是把自己当成黎姑娘的对象了。
半个月前车上那次无言的沉默,他以为先生和黎姑娘不会再私下相见。
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看来之前是他多想了,恐怕以后是剪不断,理更乱。
陈禹接到电话后,带着几个人去了魏家会所。
他了解魏殷是什么样的人,又让人拿上了会所中常会出现的药物的解药。
到会所后,他让两人去监控室,把监控全断了,又吩咐在秦潇会路过会所里的所有地方通通检查是否还有别的摄像头,再让会所经理带着服务员去请顾客离开会所,暂时不再放外人进来,做到万无一失。
自己则上楼去找魏殷。
当他看到魏殷怀里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胳膊肉那里被自己掐得鲜血沾了满身衣服的小姑娘时,皱了皱眉,又朝魏殷恭敬笑着说:“魏公子好,想必您也知道是谁叫我过来的。”
魏殷颇为扫兴地把黎溪放到沙发上,他没想到黎溪性子还挺烈,硬是撑了那么久都没要男人。
他把她抱怀里,她连碰一下他都不碰,难道是下的药不够猛?还是他没有魅力?
他看着黎溪手臂上血肉模糊,第一次见不想上床迫害自己身体的。
上床玩玩很难吗?
“小爷我玩累了,要回去了。”魏殷索然无味起身要离去。
陈禹拦住了他,笑着说:“魏董事长在来的路上,魏公子还是等等再回去。”
魏殷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哎哟,我以为在学校呢,只有学校里的老师才动不动请家长,这是想请我爸过来收拾我?我真的好害怕。”
陈禹眼神示意人过去喂黎溪吃解药,又让人帮黎溪把伤口消毒用纱布绑好,朝魏殷笑说:“魏公子说笑了,我们这些打工仔只是传达上面的话给魏公子听而已。”他心里明白要真只有魏董事长过来,魏殷今晚上可能就一切平安。但先生过来的话,魏殷就是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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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溪坐在沙发呆愣地喝着热茶,刚刚吃了解药,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劫后余生的解脱感让她已经没有思考事情的能力。
包厢里的人她不认识,但从对话知道,救她的人是秦潇叫过来的,后面来的慈祥的中年男人是魏殷的爸爸。
门在不久后又突然被打开。
她呆呆地朝那里看去,门口众人簇拥着一个穿着军装的人进来,他尊贵威严,英姿焕发,眸中是犀利与果决。
接着几个人进来,他们很快把在场众人的手机等电子设备搜查出来,又缴了魏殷手底下人的枪,他们做完这些事后很快出去,又把门关上。
不知为何,她眼睛开始红了起来,大概看见来的终于是秦潇的原因,是她心中期盼的那个人。
秦潇也一眼看见了她。
他没什么表情地走到她旁边坐下,解开她的绑带。
“还疼吗?”他问,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似乎是在问她吃没吃饭一样。
她点头,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他是喜还是怒,主要是怕自己这么晚打扰他惹他生气,他们俩个也就见过几次面,每次看见他,她好像都在麻烦他。
他帮她擦眼泪,又让人重新帮她绑好纱布。
“脸上还疼吗?”他又问,语气还是没有任何起伏。
她摇头,刚刚有人帮她擦过药了。
魏志强见秦潇虽没对小姑娘流露出任何爱意,但以他对秦潇的了解,又从他对小姑娘的举止看来,小姑娘对他而言不一般。
魏志强眼神暗示魏殷,让他赔礼道歉,争取秦潇的原谅,自己儿子就喂了小姑娘春药,也没出什么大事,应该还能挽救。
秦潇朝魏志强魏殷俩人微微笑,这是他进来到现在唯一有的面部表情。
魏志强心颤了颤,就觉得秦潇的微笑如沐春风,但这个春风是从地狱吹过来的。
魏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黎溪。
黎溪心里纳闷,上次她和秦潇吃烧烤,下车去找秦钰时,他也对她露出过这样的微笑,礼貌又疏离,这是他与人为善的微笑吗?难道真的像魏殷说的那样,秦潇不可能会为了她这种人和魏家翻脸?也不会帮她讨什么公道?如果不会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他弟的女朋友而已。她低着头,心中涌出一股苦涩之意。
在场众人对秦潇突然的微笑各有理解,又都纷纷猜不透他真正的意思。
张恒很快让人拿来了一桶雪、一壶油、一些麻布。
魏志强不知道秦潇这是什么用意,脸上堆笑:“秦主任,魏殷不懂事,他也是因为他堂哥的事伤心过头,才做了这种混账事,我让他给小姑娘下跪道歉。”
魏志强踢了踢魏殷,让魏殷识相点,今天怎么样都要装孙子。
黎溪看着魏殷,魏殷也看着她,他眼里的戾气换成了一股宁死不从。
刚刚他还一副这里我说了算的痞气样,现在是一副乖儿子又倔强的样子。
“魏董事长过于谦虚,魏公子好为人师,是块当老师的料。”秦潇又看了看黎溪脸上那道细长殷红的伤口,“下跪道歉这种事,不符合我们常讲的民主人权。今天,我也想效仿魏公子,当一当教师,体验体验其中的乐趣。”
魏志强心咯噔一下。
“刚才魏公子教的是'伤口上撒盐',接下来我们就学'火上浇油'和'雪上加霜'。在这之前,我们先来看场戏,让学习氛围渐入佳境,学起来才可终身受用。”秦潇说。
魏志强不知道秦潇要让他们看什么戏,也不知道他要把魏殷整到什么地步,他想求秦潇放过魏殷一码,但他知道秦潇的脾气,这个时候的秦潇是软不吃,来硬的他也硬不过秦潇。可眼前又是自己亲儿子,让他狠心弃子不顾也是做不到的。
秦潇钱权可谓是顶尖级别了,贿赂他也是不可能的。
他偷偷观察黎溪的面貌,看得出黎溪是个心善心软的姑娘,那只能从黎溪这边下手了。
他露出老父亲因儿子不争气而掩面心痛的样子,颇有些可怜,闻者都忍不住跟着他悲哀起来。
张恒看到魏志强这样,这些人在商场官场混了多年,演技炉火纯青到看不出是在演,以黎姑娘的性格,怕是应付不来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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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叔叔给你下跪。魏殷他从小顽劣,被叔叔宠坏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就是不听,他其实不是坏人,平时也就吓吓人而已。今天这件事是他做错了,子不教父之过,姑娘要怪就怪我这位老父亲,一切都让叔叔代替他。”说着,他拉着魏殷要一起下跪。
黎溪看见魏志强老泪纵横,便手足无措起来,伤害她的是魏殷,其实不关魏志强的事,一位没有伤害过她的长辈给她下跪,老天爷可能要让她少活几年。
她想起身,至少不要让魏志强是对着自己下跪。
秦潇却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好。
张恒等魏志强下跪在地后,才笑着说:“魏董事长这个样子,这要说出去,别人该说我们先生仗势欺人了。”
魏殷见不得自己亲爸这样忍气吞声,可他现在又不能怎么样,因为门口那还有带枪的人。他皱眉看了看黎溪。
黎溪没什么想法地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可怜跪着的魏志强,觉得魏殷真是个不孝子。
约莫过了一会,秦潇眼神示意张恒。
张恒又笑说:“你们跟着魏董事长来的,赶紧把魏董事长扶起来,我们先生也没叫你们董事长跪着,这成什么样子了。”
秦潇才漫不经心说:“魏董事长让我不由心声感慨,'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魏志强不明白秦潇说这话的用意,直到魏殷被人强硬架到离秦潇四米左右远的飞镖盘前面时,他明白了,今天魏殷怎么样都是要见血的。
至于见血到是让他无子还是有子,看秦潇的心情。
魏志强急了,他可就魏殷一个独子,魏殷是他的命根子。
“秦主任,我把这会所还有城东的一套别墅送给这位姑娘当作赔礼,要是还有需要,只管吩咐。”
魏家也算家大业大,全国有生意,这会所送给黎溪,魏家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只要能换魏殷今晚上的安全无恙,就是再送一家会所也可以。
一家会所每年的净利润足够黎溪过上富人的生活了。
黎溪没应付过这样的事,觉得这场面看起来颇有些黑社会之间的谈判现场,门口那里又都是拿着枪的人。
特别是秦潇比往日见到的要可怕,此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却散发温和的气息,就是这种样子,她才觉得恐怖。她觉得正是因为秦潇生气到了极点才会用温和的气息隐藏他真正的愤怒和狠辣。
她以前只以为他是威严,后来发现他还可以温柔,现在她发现他还有心狠手辣无情的一面。
她想要拒绝魏志强,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束手无策,只好抬头看秦潇。
秦潇拍了拍她的手,让她静坐一旁即可。
一旁的张恒说:“魏董事长真的急昏头了,秦家还需要魏董事长送这些吗?”秦家的财力想送什么给黎姑娘不可以?
魏志强身颤了颤,跌坐回座位上。
一人把飞镖端到了黎溪面前。
张恒说:“魏公子之前说要和黎姑娘一起探讨如何一刀让人毙命,我们先生刚好相反,只懂如何让人慢慢放弃生命。”
黎溪看着自己手上的飞镖,又看了看魏殷,他的眼神正恨不得杀了自己,就像那时自己恨不得杀了他。
她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了,她无钱无权,也许今日她仗着秦潇的势报了仇。可以后不知在哪个看不见的地方,魏殷这样的人分分钟把她弄死。就像今晚上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是她一个人还好,可现在她带着黎斐,她得为他考虑。
万一以后她和秦钰分手,秦潇也不再理她,那她绝对是魏殷的刀下鬼。
“开场戏就是看黎姑娘个人飞镖秀。”张恒说。
魏志强看着黎溪懵懂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是从没投掷过飞镖的。又看了看足有四米远距离的飞镖盘,他只恨不得把魏殷换下来,让自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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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溪低声说:“秦大哥,我想回去了,我身体不舒服。”
秦潇起身,走到她身后,躬身从后面握住了她拿飞镖的手:“魏公子都请你看戏了,你这样回去不太合适,对不起魏公子的款待,我陪你把这场秀演完。”
“嗖”的一声,秦潇握着她的手朝魏殷投出飞镖。
黎溪赶紧先闭眼。
那飞镖射在了魏殷的左耳旁。
魏志强绷着神经,见魏殷没事,松了口气。
魏殷抿着嘴看黎溪,他还没怎么样呢,她闭眼干嘛?怕他出血?她都敢果决一刀插入别人的喉咙,怕什么血?
秦潇说:“你闭着眼投掷飞镖,万一伤了魏公子怎么办?”
黎溪只好专注盯着飞镖盘。
秦潇又带着她投出了第二只飞镖,飞镖射在了魏殷右耳旁。
魏志强又松了一口气。
张恒看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其实先生知道以黎姑娘的个性是不会飞镖伤人的,故而一开始他就等着黎姑娘拒绝投掷飞镖,然后自己亲自带着她。
先生精通射击,如果他没猜错,那先生应该是已经算好要射中魏殷的某个部位了。
第叁只飞镖扔出去后,飞镖擦划过魏殷的左边脸,一道细小极长的血口出现在他脸上。魏殷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盯着黎溪看。
黎溪还是没什么想法地回看他。
魏志强看明白了,秦潇这是魏殷伤了小姑娘哪里,他就伤魏殷哪里。
魏志强又松了一口气,还好魏殷这小子只划伤了小姑娘的脸,好在伤口不深,擦药了后她的脸应该没事,魏殷的脸应该也是没事。
“嗖”一声,同时又伴随猝不及防的“啊”的一声后又变成闷哼声。
全场几人朝声音看去。
魏殷的手掌中间赫然扎着飞镖,献血流出。
那只被掷中的手是刚刚划伤黎溪脸的手。
大家还没回神,接着又是“嗖嗖嗖”的叁个飞镖飞出,魏殷那跟划伤黎溪脸的手指断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投掷时是得下多大力才能把一根手指射断。
秦潇起身,慢悠悠走回座位上,又用平常到像和别人聊吃饭的语气说:“魏董事长,小姑娘投掷时手抖了抖,实在不好意思。张叔,你让外面的医生赶紧进来帮魏公子处理伤口,要不他变成残疾人,小姑娘会寝食难安。”
黎溪知道她没有手抖,投掷的时候都是秦潇在掌控力度掌控方向,她唯一做的就是把飞镖拿在手里而已,最后那叁个射断魏殷手指的飞镖其实是秦潇拿的。
魏志强看见自己儿子手掌血淋淋的,地上是儿子断了的手指,视线里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慢慢有些模糊,他紧握双拳的手指甲已不自觉陷入肉里,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与他们这帮人拼命,又听见还有医生在外面待命,秦潇来的路上是早就准备好了今天这一出。
但他知道此刻意气用事,局面只会越来越不利于他。
魏志强聚焦画面,又让眼前一切变得清晰起来,脸上挤出笑,面上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愤怒:“小姑娘第一次投掷飞镖,手抖是正常的,医生处理得及时,手上的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秦主任,你看接下来学习中文的事让我代替,行吗?魏殷一只手受伤了。”这再一烧一冻,估计明天就是得给儿子准备棺材的事了。
张恒说:“魏董事长又急昏头了,我们先生要教的是魏公子,学习这种事,怎么能让人代劳呢?这样也不算自己的知识,亲身实践才能悟出真知,是吧?”
魏殷抿着嘴看黎溪:“爸,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张恒笑着说:“魏董事长有这么一位孝顺的儿子,真的令我们羡慕。”
黎溪皱眉,魏殷盯着她朝她喊爸对她说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她吗?
刚刚她卑微求他放过她,他也没放过自己。
她又偷瞄魏志强,发现他的眼里真的是布满担忧。老父亲为儿子操碎心的心酸样。
父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在记忆中搜索,良久,只想到了哥哥的爱。
“秦大哥,我们回去吧,我想早点回家,要不我哥要找我了。”魏殷脸上受伤,手掌又挨了一刀,手指也断了一根,刚刚魏志强又给她下跪,她觉得可以了。她不是那种咄咄逼人、得寸进尺的人。
张恒便看了一眼秦潇,见事情果然如先生所料的一样,便说:“既然黎姑娘着急回去,那就让魏公子同时把'雪上加霜'和'火上浇油'都学上,这样能节约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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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殷手上的伤被处理好后,又被人架入了雪桶里,旁边有人一勺又一勺的往魏殷身上淋霜。
另外一个人又往魏殷没受伤的那只手缠上布,又往布的引线上点火。
那布慢慢燃烧起来,眼看快要烧着魏殷的肌肤了。
拿着油壶的人往火苗里滴了一滴油,火势顺势大了起来。
魏殷嘴里哼唧两声。
他手上的肉是刺痛火辣感,身上的肌肤是逐渐僵硬、既冷又痒的感觉。
张恒又说:“看我这记性,其实先生今天还要教魏公子一句'冰火两重天',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希望魏公子现在理解还来得及。”
魏志强看着自己儿子的手背被烧得开始红黑,嘴唇哆嗦发白。他紧紧抓着椅扶手,强忍着不让自己上去救儿子的冲动。
屋里传来滋滋的油火碰撞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肉焦味与血腥味。
黎溪看着眼前残忍血腥的画面,对于平时与人为善的她来说,秦潇有点残忍狠辣过头了,真的太残忍了。
她不禁有些害怕,要是她惹了秦潇,那她下场是不是也会很惨?
她背后冷汗涔涔。
以后,她还是离他远点。
她又看了看被折磨得似乎奄奄一息的魏殷,她比魏志强先坐不住了。
她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必须在适当的时候学会退步,她不像秦家人有强大的背景依托,可以有把事情做绝的能力,这就是她和他们的区别。
“秦大哥,我原谅魏殷了,我身体真的不舒服,我想回去了。”黎溪低声说,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用了力,在求他,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应她。
张恒看了一眼秦潇,见他点头,便说:“既然黎姑娘心善原谅了魏公子,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张恒心里又叹了叹气,其实先生今天做这些全是为了黎姑娘,先生了解黎姑娘心善,所以先生唱黑脸,暗自逼黎姑娘唱白脸,这样也算黎姑娘从先生手下救了魏殷一命,黎姑娘对魏家也算是有恩。
可黎姑娘似乎误会了先生的好意,误会先生心狠手辣了。
如果先生这个时候不狠辣,再一则那些还没动手的人可能还会因为黎姑娘没背景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今天这一出戏唱完,很多人应该是知道黎姑娘就算是没背景,那也是先生的人,是动不得的,若是再动黎姑娘,先生不会再心慈手软。
先生今天亲自出现在这里,其实很多人都可以看出来黎姑娘在先生心中的位置,往后一些人再想找她麻烦就要掂量掂量了。
魏志强看见秦潇放过了魏殷,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回到正常位置,他又松了口气,感激地朝黎溪看了一眼,他看得出黎溪真的是个善良的姑娘。
魏殷就觉得自己被冻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结冰了,浑身僵硬,意识模糊,魂魄也冷得开始飞离自己的身体,但手上的刺痛感又一直不断刺激着他,他恍惚中听见一道软软弱弱的声音说原谅他,求秦潇放了他。
杀人犯有什么资格说原谅别人?
杀人犯应该枪毙!
外面早已等候的医生赶紧进来把魏殷抬出了雪桶,为他检查身体做治疗。
“今天课就上到这里。”秦潇没和魏志强多话,拥着黎溪离去。
黎溪呆在沉重压抑的包厢里神经一直紧绷,上了车后终于都是她认识的人,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秦大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今晚上我可能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说着哭了出来,她觉得委屈,不懂怎么说自己的苦。
秦潇帮她擦眼泪,柔声说:“以后不用说什么谢谢。”他把她拥入怀里,“难受就哭出来,压抑自己,把坏情绪憋在心里早晚要出事,能把心中的坏情绪发泄出来,哭也是好事。”
她低声抽泣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爱哭?别人都说哭没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总是在准备哭的时候就偷偷溜走,然后一个人躲起来哭。”
他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上是红肿不堪的眼睛,又看了看她受伤的手臂,想到她中春药后挣扎的样子,温柔朝她笑着说:“我并不认为哭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在我面前怎么哭都没关系。人哭的时候,也并不妨碍他解决问题,没有说哭了就会丧失做事的能力。可以一边哭一边解决问题,也可以哭后再来解决问题,没有哪条法规是不允许我们哭的,不违法的事,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做。往后你可拿出一副,老娘哭流的是自己的眼泪的姿态出来。”
黎溪没想到他还会说出这种话来,被他逗得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你在我眼里很勇敢,聪明,是个经得起诱惑的人,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换成许多人,可能早就自甘堕落。人最难能可贵之处,是他在面对诱惑时懂得如何放弃,也许他放弃时会犹豫煎熬,但我在你眼里看到的永远是坚定。”他抱着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发上,鼻子里是她若有若无的发香。




灯火阑珊(NP ) 54(h)满一千两百珠加更,两章并作一章
黎溪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悻悻然说:“我觉得我有时候很苦,运气很差,很倒霉。”
秦潇温柔笑说:“我想起两句禅语,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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