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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总攻大人
“等等,就这么走了吗?”反倒是稚颜有些犹豫。
“你还想如何,难不成还要去幽冥君道个别?”洛如尘背对着她冷冰冰地问。
……不爱说话还是别说话了,要不然一说话就很气人。
稚颜语气复杂道:“不是这样的,我也想走,也很感谢仙长能来救我,只是若我就这么走了,也不知幽冥君会不会怪罪父皇和秦国,毕竟你这次是以他们之名来的。”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洛如尘没来,稚颜自己跑掉了,或者在回门的路上出了什么事稚颜跑掉了,洛如尘只要还在,就和沈国秦国没太大关系,他们想推脱也是有办法的。
大魔头虽然没人性,肆意妄为,但也不会随随便便灭了凡界一个国家,凡界到底和修真界不同,修道之人不管修的什么道法都是要沾上一些因果,饶是容玉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得。
以稚颜对两人目前的关系来看,他恐怕只会觉得麻烦减少了,不会太放在心上。
至于江少凌那里,容玉直接担了稚颜丢失或者死去的责任也没什么,江少凌迟早要和他一战,不管哪条路来看都是行得通的。
但要是这会儿就跑了,她和洛如尘一起消失就太明显了。
她和他总得留下一个收尾才行。
她想的是洛如尘收尾最合适不过,他肯定也有想法的吧?
稚颜递了个眼神过去,洛如尘接收到,面无表情地拽着她继续走。
“我自有安排。”太白剑宗大师兄兼代理掌门非常酷盖地说。
……自有安排,那是来之前就和沈国秦国通过气了?或者在冥宫有安排?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不用担心连累谁了,稚颜不再反抗,顺从地跟他走,说来也很神奇,他们竟然真的逃出了幽冥界。
这一路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顺利到稚颜忍不住从后戳了一下御剑的洛如尘,不确定地问:“仙长,我们真逃出来了吗?会不会太顺利了?”
洛如尘除了和父亲妹妹,从不与外人接触。
太白剑宗的师兄弟哪怕是受他指点剑法的时候,也不敢靠他太近。
稚颜不但靠近了,还戳了一下他肩膀,他直接御剑不稳险些把稚颜摔下去,稚颜不得不拽进了两人之间缠着的白绸。
“别碰我。”洛如尘回眸瞪她一眼。
稚颜红唇微启,不敢辩白,只能咬了咬。
见她咬唇,洛如尘眉头紧锁,又寒气逼人地瞪她一眼,冷冰冰道:“你说得对,太顺利了。”
“?”稚颜刚想发出疑问,就见洛如尘突然下降,带着她直坠林间。
下降速度太快,稚颜的裙摆和头发飞得到处都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死死拽着白绸。
拽着拽着白绸的长度就有点缩短了,然后洛如尘就被拽到她身边。
碰倒是没碰到,就是……
觉得周围空气都弥漫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甜味。
腻死人了,洛如尘无比嫌弃,还是不太看她,只想用剑气将她推开,可周围似乎不太对劲。
他审慎片刻放下手冷淡道:“幽冥君既然在便现身吧。”
稚颜刚把发丝从脸颊上拂开,就听见洛如尘这话。
她心里咯噔一下,很快见周围景色飞速变换,猛然发现,他们根本没离开过冥宫半步,始终都在原地打转!
稚颜脸色发白地目视前方,一切幻境散去之后,冥宫灰烬之月下,容玉一袭窄袖黑衣侧立长廊,如墨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绑了马尾,倒是和她白日的装扮没有什么不同。
几千岁的老魔头了,这样穿起来竟还有几分少年意气。
“小公主啊。”老魔头遥遥望着此处,手里化出一件外袍,幽幽说道,“凡界女子不是最在意名节吗?你这样急着逃走,都不记得穿衣绾发,可真让本君都替你头疼呢。”
稚颜猛地低头看自己身上,啊,对了,刚才准备睡觉,脱了外袍,跑的时候也没记得穿上,都忘了这回事了。
都是穿书时间太短,一点都没意识到这长衣长裤还重复了两层的衣着有什么不妥。
再看洛如尘,他好像也是才意识到,他之前急着安排离开的计划,别说注意她的穿着,就连她的人都没仔细看。
这会儿仔细瞧见了,立刻后撤好几步,面色铁青地转开头,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
稚颜:大可不必如此,其实她真的没有很在意,这处处严实连脖子都没露出多少,真的不用这么紧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幸灾乐祸)老魔头被摸了!
ps:我知道大家讨厌江,我会少写这些啦,不过恰当的时候还是要处理下的,不能突然消失对不对嘿嘿,理解一下~么么哒大家
第17章





囍事 第18节
黑色外袍从天而降,将稚颜盖得严严实实,她鼻息间顿时满是容玉身上的味道。
容玉身上是什么味道呢?很难形容,既像是“空山新雨后”的味道,又像是“晚来天欲雪”的味道,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或熏香给人的意境气息,但唯有这两句可以形容了。
这该不会是他刚脱下来的外袍吧?
稚颜脸颊发热,认命地将外袍穿好,低着头系带子时吞吞吐吐地说:“君上,现在这种情形,我完全可以解释的。”
她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排斥才小声继续道:“其实我是为了练习明天如何出行,免得不习惯你们的交通方式给君上拖后腿,才拜托洛仙长先带我转转的。”
她眨眨眼,连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地问:“……君上会相信我的吧?”
容玉在她眨眼时便来到了她身边,曲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头,力道不小,她有点疼,小声呼痛,容玉理都不理,用一条腰封将外袍给她勒得紧紧的喘不上气。
他语气抑扬顿挫,近乎阴阳怪气道:“你说本君会不会信你呢?”
稚颜心中绝望,垂头丧气道:“你肯定不信。”
“是啊。”大魔头轻嗤一声,“前言不搭后语,鬼才会信你。”
稚颜被腰封勒得不敢大喘气,模棱两可地说:“可君上不就是鬼吗?”
只是长得很好看不吓人的鬼。
容玉动作一顿,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她的头,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放心,本君真变成鬼的时候,一定会第一个来通知你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大有变得极其凶神恶煞来吓死她的意思。
“不用,不用。”稚颜讨好笑笑,“不用了,我还是喜欢君上现在的样子。”
喜欢。
又是喜欢。
张口闭口都是喜欢,举手投足都是亲密,便是如此还想着跟旁人跑掉,女人有时真不比道法简单,惹人厌烦至极,恨不得杀之后快,可也……
意外得有些趣味。
容玉一扯手上衣带,稚颜直接跟着带子开始转圈圈,转得头晕眼花时,仿佛听见他在和洛如尘交谈。
“本君真是离开太白剑宗太久了,竟不知道太白都开始教导弟子偷鸡摸狗了。”
偷鸡摸狗?稚颜勉强稳住没摔倒,眼前发黑容玉都重影了,她一边伸手去碰看哪个是真的,一边小声说:“君上,偷鸡摸狗这个词不太好吧,我是人,又不是鸡狗。”
容玉看她手在自己眼前乱晃,不胜其扰地抓住她手腕,头一回冷测测道:“你自己非要上赶着跟人家去当鸡狗,还不准本君说了么。”
找到他本人所在后眼前清晰不少后,稚颜莫名因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感到羞愧,低下头没说话。
瞧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容玉就烦,将她往身后一甩警告道:“闭上你的嘴,再出声就丢你去第十三界。”
幽冥界一共十三界,第十三界是最穷凶极恶的炼狱,别说稚颜了,丛音和殷染都害怕,她哪里能不怕?
她立刻捂住嘴,不但不敢说话了,连动都不敢多动。
因为她知道真惹了大魔头不耐,他是真的做得出他说的那种事。
身边总算安静了,容玉也有功夫“招待”洛如尘了,洛如尘不善言辞,容玉讽刺他,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反驳,只能面红耳赤地硬撑在那。
想从他身边偷走他的人,胆子如此之大,容玉怎么可能不给他点教训?
他甚至身形都未动,洛如尘便和他的幻象颤抖在一起,一个年纪轻轻便到达化神期的剑修,在修真界可谓前途无量,甚至是太白剑宗下一任掌门的人选,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容玉单方面碾压。
稚颜见洛如尘哪怕还能应对,可完全发现不了和他打的是幻象,就知道指着他跑掉很难了。
但事已至此,不管如何都还是要再试试的,回沈国的路上和到沈国后,她哪怕不能光明正大逃跑,也可以选择死遁吧?
最初的计划冒出来,稚颜单是想想就心惊肉跳,恰好这时容玉回眸朝她看来,她难免心虚,立刻扭头不与他四目相对。
她不想看他,他偏偏要看,冷冷的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
不得不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一刻,稚颜的心跳得更快了。
但这次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他离得太近了。
她又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眼睛缓缓睁大,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连眼睫都根根分明。
他没说话,只是看她,眼神时而玩味时而轻蔑,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最后放开她之前,他的眼神很难形容,有种阴郁冷漠,却又……勾引蛊惑的味道。
能想象吗,历史上事业心最强的大反派,满心都是搞事和修炼的大魔头,他最后那个眼神收回时,真的很勾人。
他勾引我。
稚颜脑子里炸起烟花,他手要放下,她却主动抓住了。
她敢这样倒是出乎容玉的预料,不由又去看她,稚颜嘴唇动了动,心里有什么话到底还是不敢说出来,只紧紧攥着他的手,莫名其妙两人就开始十指紧扣了。
容玉视线低垂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试着往外扯了扯,没成功。
他阖了阖眼,语气平静温文道:“作何。”他瞥了一眼自顾不暇的洛如尘,“当着旁人还要如此勾引本君,也不怕被人瞧见,叫人觉得被辜负了一番好意。”
稚颜闻言忙要抽回手,但没成功,大魔头反握住了她的手。
他仔细看过她一根根手指,很好看,素素芊芊,可也非常脆弱。
脆弱得他只要稍动意念,不止是她的手,她整个人都要化为乌有。
青春短暂十数年的凡人啊,真是太弱了,这样弱,何德何能得他如此多的精力。
意兴阑珊地收回手,容玉甚至还抽出丝帕擦了擦,擦得稚颜表情不太好看。
他望过去,故意将手挪到她面前擦,还问她:“怎么了?”
稚颜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我是什么脏东西吗,牵一下手罢了,还要这样擦。”
容玉没用语言回答,但他的行为充分表示了——她就是脏东西。
他不但没停止擦拭手指,甚至还擦得愈发精细,眼神意有所指,非常非常过分。
稚颜是个女孩子,自尊心很强的,只是之前总是身处危机之中,不太有机会发挥。
现在她其实也很危险,但容玉实在太过分了,稚颜真的忍不下去了。
她转身便走,她来冥宫的时间虽然短暂,但现在的位置离容玉住的寝殿不远,她还是可以自己找回去的。
倒也不是她不管洛如尘,而是她知道她走了,容玉也不会再让对方表演剑法了。
果不其然,稚颜一走容玉就停止了擦手,他微微蹙眉,看了一会她离开的方向,轻轻一挥手就撤掉了和洛如尘打斗的幻象。
洛如尘此刻才发觉自己被耍了,精疲力竭之于还有些无语,脸色难看地盯着容玉。
“到底算是本君徒孙,今日便小惩大诫,不与你计较。”容玉双手负后慢吞吞道,“本君耐心有限,若不想折在这里,让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就立刻滚出幽冥界。”
洛如尘收起碎星剑,平复心情面无表情道:“我是以秦国国师身份来的。”
容玉斜睨他。
“君上也已答应了沈国与秦国的请求,那我便有理由留在这里,只待明日与你们一同回沈国。”他双手敷衍地拜了一拜,转身就走,连背影都写满了非要一试到底的固执。
不识好歹。
容玉微微闭眸,睁开后又望向寝殿的方向,想起稚颜,竟有些不知要不要回去。
他琢磨许久,忽然眸光一闪,嘴角牵起莫测的笑意。
稚颜回了寝殿就趴在桌子前生闷气。
居然嫌她脏,明里暗里说她脏东西,实在太过分了,大魔头,死渣男,他知不知道在她们那边,像他这样阴森森的家伙才是大家常说的脏东西!
她都没嫌弃他,他倒是嫌弃起她了。
越想越生气,都不想看见他了,稚颜起身想找个不会和容玉碰面的地方休息,以备明日的恶战,路过之前那面古怪的黑墙时,仿佛听见了幽远的呼唤声。
“你不来看我吗?”
“……果然,不会有人的,从来都不会有人。”
声调渐渐从幽远变得幽怨起来。
稚颜也不知中了什么魔咒,心里强烈不希望进黑墙,但脚还是不听使唤地拐了进去。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走进那熟悉的阵法,与阵法中冰棺里的银齐见了面。
“你会生我的气吗?”银齐坐在冰棺里,一身银色锦袍,披着银白的发轻飘飘道,“我迫你来见我。”
稚颜得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奈道:“生气谈不上,但这样真的不太好。”
“不生我的气吗?”银齐歪了歪头,“可我见你脸色难看,以为你是因我而不悦。”
稚颜看着他那张和容玉如出一辙的脸,多少有点迁怒,但理智告诉她那不对。
她找了台阶坐下来,背对着他双臂抱膝说:“不是因为你。”
“那是为谁?”他的声音很悦耳,说的话也不气人,稚颜在这地方无亲无故没人可以吐露心声,也着实憋得慌。
于是她缄默许久,还是透露了一些:“为一个渣男罢了,不值一提。”
“……”银齐微妙地沉默了一会,重复道,“一个,不值一提的,渣男?”
稚颜真的是越想越生气,站起来手搭在腰间气冲冲道:“可不是吗,你可能不知道渣男的意思,渣男就是非常低劣的男人,他完全就是那种非常不值一提的臭渣男!”
心里话说出去好受了不少,稚颜转过身,本想看银齐的反应,谁知他竟离开了冰棺,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她一转身,发丝擦着他胸膛过去,他个子极高,俯视着她的目光深远而宁静。
“低劣的男人。”银齐低低道,“你是说如今的幽冥君——容玉吗?”
稚颜有点清醒了。
她噎住,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对方那张像极了容玉的脸,开始担心了。
银齐察觉到她的心思,露出一个懵懂太真的神色轻轻道:“容玉,你其实很讨厌他是不是?”
稚颜咬着嘴唇不吭声。
“别怕,你可以和我说所有心里话的。”银齐往前一步,稚颜不得不后退来保持距离,“其实我也很讨厌他,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将我关在这里几千年,你若也厌恶他,那我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
……
有了共同的敌人,下一步该不会是要拉她一起共谋如何打倒敌人吧!
不要啊,她有自知之明的,她完全没那个本事,能从容玉身边死遁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原书里男主都干不掉的人,指望她和他同盟干掉吗?别想了。
可是怎么拒绝呢……
拒绝人总是很难,稚颜为难半晌,还是觉得从根源上斩断银齐的念头比较好。




囍事 第19节
于是银齐便看见稚颜表情变幻莫测之后,一言难尽又十分可怜兮兮地说:“不是的。”
“……不是么?”
“对,不是,不是什么共同的敌人。”稚颜悲怆道,“我哪里是真的讨厌他,只是说气话罢了,我爱他还来不及,哪里会讨厌他呢?”
稚颜红着眼睛激动道:“银齐,很对不起,但——我们不一样。”
银齐瞳孔收缩,额头青筋直跳。
????
“真的吗。”银齐咬牙维持着和善姿态,“我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魔头:你在玩蛇,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ps:回大家,这本开车要慢点,但v后会有亲亲抱抱举高高,开车要等四十章以后了,具体什么时候看情节发展,反正开了咱也不能写,就不着急了哈哈哈哈哈
第18章
别说银齐不信了,稚颜自己都不信这鬼话。
可她说都说了,也由不得他不信,她真的很担心他拉自己入伙,她一个凡人,没啥能力,对方来硬的她也拒绝不了,就只能在思想上做功夫了,让对方觉得她哪怕答应了也会叛变。
于是她极其入戏,面带委屈地靠近他一些,红着眼睛说:“是啊,你肯定不信,他也是不信的,所以我才这样生他的气。”
她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挂在眼睫上失落地仰望他:“是不是男子都是如此,尤其是君上那种男子更是如此……如此不愿信旁人的心意。”
银齐想说什么,但有些卡住了,他张张嘴,薄唇开着,眼神转开,竟有些闪躲意味。
方才是他步步紧逼稚颜,现在变成稚颜步步紧逼他。
她往前,他后退,直到他靠在棺材上,稚颜才停下脚步。
“我千里迢迢远离父皇母后从皇都嫁到幽冥界来,这里的一切都颠覆了我过去的认知,我怕极了,唯一的依靠就是他,想尽一切办法对他好,让他喜欢我,可是他,可是他……”
稚颜演着演着真开始委屈了,她蹲下来抱住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可是他不但不喜欢我,还老是欺负我,甚至还……”
她上气不接下气道:“他还嫌我脏!”
这时候她都不忘撒谎,仰头怒道:“我不过是怕拖他后腿让他更觉得我是个凡人没有用处,才寻了洛仙长帮忙练习罢了!他设了个幻境给我们钻,我解释他也不信,我牵他的手讨好他,他却嫌我脏。”
稚颜猛地站起来,倾身逼近银齐,银齐脸本就苍白,这会儿似乎更白了,明明一身修为完全碾压蚂蚁一样的她,却被她这般靠近惹得后仰。
“他嫌我脏,银齐,你说他这样,我怎能不生气?”稚颜满脸泪痕,“我付出了一切,却只得这样的回报,我怎能不生气,不说些气话?”
银齐薄唇开合,半晌才道:“……或许他是说着玩的。”
“他不是!”稚颜掷地有声道,“他可认真了,绝对没有开玩笑,他就是心里那么想!”
银齐青筋跳得更凶猛了,他头一次觉得这地方连空气都微薄了,让他有些呼吸不能。
稚颜擦眼泪的时候见他神色里有显而易见的焦虑,就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她见好就收地后退,给他让出空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只能把这些话同你说说了,外面全是他的人,我若说了务必会传到他耳朵里,到时只会更丢脸。”
银齐扶着冰棺站直,见她泪眼婆娑望过来,可怜至极地问:“我很丢脸,对吧?”
银齐僵硬地站着,没说话。
稚颜自顾自点头:“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本该内敛矜持,却一次又一次为了男子那般……若能有一丝丝回报也是好的,可偏偏半点没有。”
她捧住脸:“我再不要这样了,太失败了,我将沈国的脸丢尽了,父皇母后一定会生我的气。”
“银齐……”
她又起了头,不知还有什么更过的话要说,银齐忍无可忍,抬手指着出口道:“他马上回来了,你快出去。”
稚颜一怔:“可我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话是这样说,其实脚步已经不自觉往外走了,银齐见她的反应,想起她那些话,还有那些看起来要淹死人的眼泪,忍不住想——这就是之前听小鬼们议论的女子的口是心非吗?
他对女人没兴趣,不代表身边的臣下没有,他们偶尔会议论起某些女子,以为他听不见,其实他都听得见。
女子都是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说不见就是要见。
这肯定是真的。
不然你看,她嘴里说着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会儿走得背影都快消失不见了。
……
黑墙之外,殿门悬柱旁,一身窄袖黑衣绑着马尾的容玉侧了侧身,虽然动作微小,但从暴露位置变成了躲藏。
是的,躲藏,他现在的角度,稚颜从黑墙出来刚好看不见。
沉默地等待了几息,稚颜果然出来了,也确实没有发现他,她捂着心口用袖口使劲抹眼泪,眼睛哭得有些肿,她使劲揉了揉,对着某个能当镜子照的瓷瓶照了照,一脸的苦恼。
“怎么办。”她喃喃地说着,“这么明显肯定会被看出来的。”
她哭过,不想被他看过出来?
容玉在悬柱后分析了一下,不要就是要,不见就是见,不想被看见其实就是想被看见。
所以,这是在故作坚强??
容玉不自觉拧眉,觉得想这些比想剑法和鬼道更难,他素来不是隐忍内敛的性子,虽然看起来是那样没错,但其实他……
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稚颜面前,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面对,看她到底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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