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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总攻大人
他背对她站着,腰身细而有力,脊背挺拔宽阔,满头乌发与冰棺里的“雪人”完全不同。
他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转过身来,她看见了和雪人一样的脸,随后见他歪了歪同样修长纤细的颈项,纯净的黑眸凝着她微笑着说:“……你找我啊?”
与昏迷之前,那具冰玉似的“尸体”说的是同一句话。
稚颜刚受打击醒来,心里很脆弱,被他这么一句搞得,脸一白,又恍恍惚惚倒下了。
容玉:“……”?玩得太过了吗?
黑衣黑发的幽冥君没有重量地“飘”到床前,弯腰去看昏过去的稚颜,小公主脸惨白惨白的,哪怕昏迷着身上也在颤抖,容玉弯着腰,墨色的发滑落,发梢擦着她脸颊而过,稚颜眼皮明显动了一下,容玉瞧见,不由弯起了唇。
他缓缓坐到床边,冰冷的手落在稚颜的额头,似自言自语道:“怎么刚醒又晕过去了呢?也不知昨晚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人,吓成如此模样。”
装昏迷的稚颜——
……?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她昨晚去了哪里?不是他把她弄回来的?
那黑墙之后冰棺里的人不是他吗?
如果是两个人……
是冰棺里的人送她回来的?
稚颜眼皮跳得越发厉害,容玉瞧见,冷不丁地用手指按住。
“怎么昏迷着眼睛还这样抖,吓得这么厉害,难不成是看见了……那个人?”
稚颜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午夜凶玉!!!还是双倍刺激!
大魔头:大河弯弯向东流,就是这么牛~
第13章
其实稚颜知道自己装昏迷装得漏洞百出,但她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就怕他提起黑墙的事她没法子解释,还不如就这么硬撑着。
好在大魔头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好心,竟然真的没有揭穿她,摸了几下她的额头就走了。
稚颜屏息睁开眼,极其小心地确认了一下殿内真的没有别人了,才伸手擦拭额头汗珠。
真是快被吓死了,出了好多汗,也不知道大魔头刚才摸她额头摸到了没?是不是正因为摸到了,嫌弃脏,所以去做清洁了?
那应该会很快回来?
稚颜不敢乱跑,抱着双膝在床上等着,等啊等,等到天色转变,依然没见容玉出现。
看来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
稚颜刚想下床,肚子又开始叫了,真的好饿啊。
不仅仅是饿,现在还很渴。
稚颜为难半晌还是下了床,走到最显眼的桌子旁,殿内的家具也不知用的什么材料,看起来都黑漆漆的,有了黑墙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再乱摸,只能看着桌子中央的茶壶杯子咽口水。
喝吗?
大魔头殿内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可是……要是有问题怎么办?
咽了咽口水,已经不足以解渴了,稚颜抓抓头发,抿唇迟疑许久,还是轻手轻脚地端起了茶壶。
茶壶很重,里面茶水满满当当,稚颜吸了口气,拿了杯子倒了些,看着白瓷茶杯里清澈的水似乎不像是有问题的,实在没抗住渴,试探性地抿了一口。
是凉的,有淡淡的甜味,很好喝,喝下去感觉人瞬间精神了一些。
稚颜欣喜了一下,再没防备,直接喝了个饱。
茶壶里的水减半,稚颜的小肚子鼓鼓的,这下子不但不渴了,也不饿了,脑子转得飞快,视力也非常灵光。
这就是修真界吗?连茶水都有这样的效果。
稚颜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全身都是力气,恨不得飞到屋顶上去,但当然还是没能真的飞上去,她只是有更多心思在周围探探风险了。
走来走去,将寝殿除了那面黑墙之外了解得七七八八后,稚颜重新走回了那面黑墙前。
此刻天色已经晚了,幽冥界不太分得清楚白天黑夜,但白日的时候多少有些薄光,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殿内鬼火亮起,应当就是晚上了。
看着面前的黑墙,稚颜突然觉得有些热,热得浑身难受。
她不自觉扯开领口,感觉好一些,刚松口气,就听见好像有人在叫她。
“来……”
轻飘飘的一个字,似乎是从黑墙内传来的。
稚颜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她使劲甩头,想排除这声音,但那声音一直在继续——
“来啊。”
“你为何不来了呢?”
“他不会发现的。”
他不会发现的。
稚颜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画面模糊,耳边的声音却愈发清晰,她全身不听使唤,完全跟着那声音走,竟再一次进了那面黑墙。
她恍恍惚惚的,眼前是花花绿绿的残影,等再次可以看清楚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跌坐在冰棺旁边,于月色下与冰棺里的人对视着。
那人醒着,瞳仁颜色很浅,导致他看着她的时候还是很没真实感,像一具冰雕在看人。
稚颜浑身燥热难耐,想扯衣服又想到对面有男子,极力克制着,只能拿冰棺给自己降温。
“热死了。”她喃喃出声,煎熬无比,正烦恼着,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冰棺里的男子将手放在了她背上。
“你喝了幽冥界的茶。”男子的声音清幽而冷寂,“还喝了很多。”
稚颜难受极了,听见有人提起这事儿立刻点头:“怎、怎么办,我不是故意要乱喝,我真的太渴了所以才……”
“凡人之躯饮幽冥界的茶,你会如此十分正常。”
男子轻飘飘地说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稚颜就感觉从后背开始好了许多。
她精神集中了一点,迷迷糊糊地望向男子的脸,低声道:“大魔头,我真不是故意的。”
和容玉除了瞳仁和发色外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无辜天真的神情:“大魔头?”
他懵懵懂懂地问:“你在叫我吗?”
稚颜的脸热得红扑扑的,方才他只给她背部降温,但她心火还是很旺盛。
这冰人看起来就很凉快,稚颜一时没控制住,朝他靠近了一些。
果然,这一靠近就是漫天的寒气混着月光而来,稚颜身上的温度立刻往下降,她人也清醒许多。
一清醒,就看见自己搂着人家,紧紧的不肯撒手。
冰人静静望着她,猜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但并没挣扎。
只是在稚颜看不见的角度,他手不自觉攥起拳头,手心泛起了蓝色的火焰。
“对不起。”稚颜在火焰袭来的前一秒后撤,涨红着脸道,“我太热了才这样,真不好意思。”
稍顿,她看着他,想到自己之前的疑问,低声说:“你,你不是幽冥君吗?”
冰人缓缓用衣袖掩住手,眨眨眼说:“幽冥君?……以前是。”
以前?可他现在也是啊。
这人给她的感觉和容玉完全不一样,难不成……
“……这意思是说你不是幽冥君吗?那你是谁?”稚颜困惑极了,“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冰人静默片刻,像在思索如何回答,过了一会他慢慢说:“我叫银齐。”
还真不是容玉?
银齐是谁?在书里完全没看到过这个名字。
早知要穿书,当初就不能因为害怕不看大魔头的详细内容了,她一定会逐字查看然后背诵全文。
稚颜这边心情复杂地沉默思索,银齐那边倒是再次开口。
“你又是谁?”他和缓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见过生人了,你是容玉的什么人?”
问她是容玉的什么人,看来他确实不是容玉。





囍事 第14节
稚颜想到昨日,不由道:“我之前误闯这里,是你送我出去的?”
银齐眼睫翕动:“是。”
“……”稚颜沉默了一会,摆弄了一下手指,半晌才说,“你问我是幽冥君的什么人,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难回答?”银齐声调细微地高了一些。
稚颜困扰片刻,摸摸脸道:“目前来说,我算是他的……妻子?”
银齐眼眸微微睁大,非常些微,稚颜一点都没发现。
他嘴唇动了动,过了一会才说:“真没想到他会娶妻。”
稚颜没说话,有点尴尬。
她确实是不知道该说自己是什么人,只能说目前的真实情况了。
“也真的想不到,有人敢嫁给他。”银齐又说了一句。
未免冷场,稚颜干笑了两声:“呵呵,是吗?”
她身上又开始发热,只能不自在地摸棺材降温:“你不是他,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那天夜里我昏迷之前,听到你说的话,你说……”
“我说了什么?”银齐歪了歪头,银色的发丝垂下,好奇地看着她。
稚颜头一热,似乎突然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后面她醒过来,容玉问她“你找我啊?”。
“没什么。”稚颜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奇怪,怎么突然不太记得昨晚的事了。”
“这很正常。”银齐说,“这里的阵法有让人忘却过去的力量。”
他抬起手,银色的光落在稚颜身上:“这样你就不会再忘记了。”
稚颜看了他一会,小声问:“那你会忘记吗?”
银齐点头又摇头,抬眸望着阵法顶部的镂空说:“一开始会,但后面不会了。”
稚颜其实很好奇他到底是谁,如果不是容玉又和容玉有什么关系?怎么长的如此相似?
但她也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还是不要那么好奇为妙。
看看月色,她好像来了不短的时间,再不回去搞不好又会被大魔头抓个正着。
不舍地放开冰棺,她忍着燥热起身说:“我得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进了这里,要是被幽冥君发现他一定会生气的。”
银齐看着她,语气莫名问:“你很怕他生气吗?”
稚颜皱眉说:“他……”想到容玉如果生气会如何,她哆嗦了一下说,“怕,当然怕了,他最好一直高兴,永远不要生气。”
银齐默了默,看她走下台阶,轻飘飘道:“你希望他一直高兴?”
他一直高兴就不会乱来,不会伤害她,确实是件非常好的事。
稚颜转过身来郑重点头:“当然,希望他永远高兴,永远不要有任何烦恼。”
银齐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浅色的瞳仁看不出情绪,但稚颜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走了。”她慢慢说了一句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己可能出不去,“你会帮我出去的吧?”她转头问。
银齐没说话,但抬起了手,银光领着她往前走。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银色的人轻轻地说,“我被关在这里两千多年,很孤单。”
稚颜欲言又止,银齐也没为难她,最后说了句:“去吧。”
稚颜觉得不太好意思,朝他点点头带着歉意地走了。
她身影刚一消失,银齐脸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永远高兴,永远不要有任何烦恼……”他喃喃道,“这有点难呢。”
出了黑墙后的阵法,稚颜身上又开始热了,哎,不该那么急着走的,应该让银齐帮她把这茶水搞起来的燥热全都解决再说。
他也不知为什么,分明能解决却又不全都帮她解决,还留了这一半。
稚颜按了心口跳下台阶,忧心忡忡地往前走着,没走几步就撞在了另一面墙上。
“哎呦!”鼻子撞得很酸,稚颜红着眼抬头,神情莫名委屈。
容玉看见她这副神情,到了嘴边的话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从质问去了哪里变成了:“你怎么了?”
稚颜见到容玉的第一时间有些心慌,听他问话急中生智,指着桌上被喝空的茶壶,一副告状的姿态:“都怪它,喝得我全身热死了,热得人都傻了到处乱跑,君上你快点责罚它!”
容玉:“……”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刚才还挺正常的,怎么一见了他这一面,她就有点不正常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魔头:你正常点(拍桌子)
黑白两个就是同一个人,魔头的恶趣味罢了,注意最后一段写得其实很明显了,未免有姐妹注意不到这里强调一下,没有精分没有别的人,就他一个在搞事套话诱哄,就很骚
第14章
在自己的存在是否拉低了某人智商的现实上挣扎了一会儿,容玉轻轻按住了稚颜指着茶壶的手,看她的趾高气扬一点点收起,渐渐低眉顺眼不自信起来,微妙地缄默片刻,再次开了口。
“凡界的公主私下里都是你这般么?”
听着问话,稚颜一开始没闹明白是哪般,她小心偷瞄了他一眼,正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捏起她一缕碎发,稚颜猛然想起披头散发在这个时候是很失礼的,在现代披发习惯了,容玉不提她是真的不太能察觉。
“不是的。”稚颜回了一句,扯回自己的发丝跑到镜子前,刚坐下想梳头就犯了难。
幽冥界的夜晚黑极了,幽蓝的鬼火明明灭灭照在她身上,她身上还很热,但见到容玉的紧张压住了那股热,她只是脸色异常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透过镜子看着他。
“……我不会。”
不管是原身还是稚颜本人都不会梳这么长的头发,原身是公主,打小有人服侍,至于她嘛,那是根本不懂得怎么梳复杂的发髻。
容玉负手而立看着她窘迫尴尬的模样,好像看着什么极其麻烦的敌人,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这一声,哪怕慢半拍的稚颜也察觉出不耐烦了,她立刻说:“不不不,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搞定。”
她从镜子底下的格子里找到一根红色发带,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拿起来勉强绑住了头发。
梳发髻不行,搞个马尾还是很简单的。
扎好头发,额头还有碎发掉下来,稚颜一边往上撩一边起身望容玉:“好了。”
容玉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红色的发带绑着如墨的长发倾斜而下,清丽雍容的小公主竟也有了几分偏娇软的英气,可谓是……赏心悦目。
可他一点都没表现出赞赏来,甚至还微微皱起眉,挑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稚颜这才又意识到自己的衣裳也不妥当。
她有些为难:“我也没别的衣裳了。”
她拽拽裙摆:“来时的换下之后被拿走了,丛音也没给我别的换洗。”
嫁衣繁重华丽,的确不适合日日穿着,容玉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扬,从不知道哪个次元变出了一套玄色的衣裳,用法术送到了她面前。
稚颜一怔,讶异地望着他,容玉没言语,只是将衣裳调整成适合她的尺寸,微抬下巴示意她接过。
稚颜赶紧接过来,摸了一下面料,不管款式还是质地都很像他的衣裳。
“这是……”她迟疑地看着他,他却只丢下一句“换上”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本身是全书里最危险的人,但至少还知道女子换衣时避让。
稚颜舒了口气,抱着衣裳皱了会眉,认命地开始换。
她不太会穿,但脑子里还有公主的记忆,琢磨了一下,费了点时间将衣裳穿好了。
站在镜子前,稚颜整理完腰封望过去,再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衣裳的确是容玉的。
不管是胸口的盘龙纹样还是窄窄交叠的衣领,都昭示着这是一套男装。
它的尺寸被调整的和稚颜分毫不差,她穿在身上倒也没什么穿别人衣服的尴尬感,甚至还有种奇妙的适合。
尤其是与她简单的马尾很合衬。
稚颜往前走了一步,不小心踢到椅子的脚,脚尖有些疼,低低地呼了一声,缓解疼痛再抬眼时,就在镜子里看见了容玉。
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身姿修长笔直,视线落在她身上,很平静。
他平静,稚颜却有些不能平静,她心扑通扑通地跳,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刚才,是避开了的吧?”
容玉没说话,他只是侧过身来,单手负后,似笑非笑地斜睨她。
稚颜看他这个笑,就不需要他再开口回答了。
鬼东西根本没避开,分明就是一直在!!
想到自己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换衣裳,稚颜本就还没渐退的燥热全都回来了,脸颊涨红指着他:“你,你,你这也太过分了!”
她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指着他的手指也不例外,青葱般娇嫩的小手不断抖着,很快随着整个人朝一边歪倒。
——喝了太多幽冥界灵力深厚的茶,一个完全无法修炼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全靠黑墙之后的银齐,现在她是强弩之末,再也撑不住了。
好在她并没摔倒,跌倒在地的一瞬间手臂被人拉住,稚颜勉强望过去,视线像被睫毛遮住了,模模糊糊,只能判断出容玉基本的轮廓。
“难受。”稚颜难捱道,“好难受。”
一声轻笑传来,带了些轻佻,紧接着有人用非常悦耳动听的嗓音说着极其欠扁的话。
“这就是贪杯的代价,你这样的资质喝那般灵力深厚的灵泉水,喝一口都难以消受,竟还敢饮下半壶。”
有凉凉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脸,稚颜发不出声音,只能支支吾吾地表示反抗。
“胆子真大啊,小公主。”
讨厌的声音还在继续,稚颜太难受了,也顾不得他讨厌,抓住他的手腕开始摇晃,撒娇一般请他帮忙。
被握着手腕的人明显僵了一下,垂眸凝着被自己捏脸的小公主,她脸异常得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长睫卷在一起,他分明看不见她的眼睛,却好似可以感觉到她委屈的凝视。
薄唇轻轻开合,容玉没什么情绪起伏说:“想要本君帮你么。”
稚颜分析了半天才听明白这话,挣扎地回应:“……想要。”
容玉缓缓将捏她脸的动作换做双手捧着她的脸,她拧眉努力睁眼想看清他,却睁不开。
“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囍事 第15节
耳边荡漾着男子冷清温雅的声线,稚颜顺着那声线去寻他的脸,慢慢扑到了他怀里。
他怀里没有银齐那么冷,但也充满凉意,让人舒适。
稚颜将脸埋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发出满足的叹息。
容玉脊背挺得笔直,仔细看的话还能发觉他有些僵硬。
他挺在那,手腾空悬着,过了一会,他听见怀中人委屈得轻声道:“求你了,真的好难受。”
容玉心脏深处,石头一般坚硬的地方像被丝丝缕缕的线缠绕起来,又像是被脆弱却又尖锐的猫爪勾了一下。
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只能将悬空的手放在她发顶,幽蓝的灵力漫下来,失了智的小公主一点点开始缓解。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等稚颜完全好了的时候,发现自己搂着大魔头窄而有力的腰搂了那么久,一时愣住了。
容玉在等。
等她清醒过来放开手。
她对着“银齐”的时候就是如此。
可是没有。
她清醒了却还是抱着他,迷茫的眼睛看着他的脸,手指扣着交缠在他腰上,哪怕他的法衣不会因此被攥得褶皱不堪,也非常令他困扰。
最后打破僵局的不是当事的任何一个,是来禀报消息的殷染。
“君上。”殷染神出鬼没地现身,在一个恰当的角度沉沉道,“凡界秦国国师前来拜见。”
听见殷染的声音,稚颜像被惊到的鸟儿,倏地放开容玉跑开,还背过身去不敢看他。
容玉将她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样子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裳,淡淡道:“凡界的国师来作何。”
殷染答道:“起初臣下觉得他是来送死的,想自己解决不来叨扰君上,但见了他本人,还是觉得君上本人出面更好。”
他本人出面?
一个凡界的国师罢了,有这样大的面子么?
容玉将目光投向殷染,殷染严肃重复:“君上去看看,肯定不会失望。”
……是吗?
这倒是提起了容玉一些兴致。
他本想立刻就去,可刚要走就想起了还在逃避的小公主。
慢慢看过去,稚颜这会儿已经冷静不少,正揪着袖口在研究花纹。
嘴角不自觉弯起,容玉也没道别,只是离开之前手一抬,将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尽碎。
碎裂声吸引了稚颜的注意,稚颜呆呆望去,看着茶壶茶杯凄惨的下场,还有那洒了满桌的让她备受煎熬的灵泉,不难确定,大魔头这突然的行动是真随了她的胡说,为她责罚那些死物。
稚颜心情复杂地抿起唇,未曾离开的殷染从刚才就盯着她,哪怕隔着一道黑纱也令她很不自在。
虽然身体好了,她依然脸颊红红的,小声问了句:“你不走吗?”
殷染看了她一会才走,走之前说了四个字,留给稚颜很大的震撼——
“勇气可嘉。”
勇气可嘉?
是的没错,她是挺勇气可嘉的。
她这色.心啊,方才都敢发散在大魔头身上了!
都好了还不放开人家,搂得紧紧的,用色.心战胜恐惧,她肯定是穿书界第一人!
好在人都走了,她也不用再别扭下去,使劲拍着胸口朝大殿最里面跑,生怕再遇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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