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酒醉的福蝶
“既然殿下要回公主府,微臣这也该回驸马府了。”连烈锦表面十分潇洒地一拱手,声音略带沙哑,到底是刚才被衣服勒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高璟奚本来还想,让一队卫兵护送连烈锦回去,不想这人跑得飞快。她只好笑笑,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开动,高璟奚终于不再装作无事的样子,虽然她的内伤好了许多,但毕竟刚受伤不久,身体还很虚弱。
“殿下,您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把这个收好,”高璟奚摇摇头,神色凝重,“先回府吧,这次又遇上了半年前的那批人。”
那批人在半年前,就曾重伤高璟奚,阿呦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殿下,您有没有受伤?”
“已经吃了药,把这个收好!”
阿呦这才发现,自家公主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看上去有些破烂,还沾着泥沙。
“殿下,这是?”
“萝卜花灯。”
阿呦感觉丈二摸不着头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萝卜花灯啊,“殿下,嗯,萝卜容易坏,不好保存。”
“嗯,我知道。”高璟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夜,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
一日后的深夜,连烈锦还躺在被窝里,就听见有人拍门,“驸马,阿呦奉公主之命来接您去公主府。”
“嗯?我记得大后天才是我和公主见面的日子吧。”
按照规矩,每隔十天才是义务见面日。
“驸马,十万紧急,还请您快些更衣。”
连烈锦披衣而出,揉着惺忪的睡眼,“阿呦姐姐,大晚上有什么急事啊?”
“驸马,您不记得了吗?”阿呦见连烈锦半散着头发,好看是好看,但始终不是个能见人的样子,只好进屋将连烈锦的衣服拿上好几套,“先随奴婢到公主府吧。”
公主府里,高璟奚正坐在铜镜前,让两个小丫头给她篦发。乌发如瀑,如上好的黑色锦缎,泛着润泽的光华。
一旁红烛燃了三分之一时,阿呦敲了敲门,“殿下,驸马就在门外,只是还未梳洗。”
“罢了,你们进来吧。”
屋子里飘着熟悉的幽香,连烈锦一进门,便向高璟奚行礼,“殿下,不知到底有何事,需要深夜召微臣前来。”不会是让自己来报救命之恩吧...
“今日便是诗文大会,你答应过本宫要一同前去,忘记了吗?”
“现在记得了。”连烈锦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她可不想参加什么诗文大会。
对于连烈锦的回答,高璟奚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去梳洗吧。”
天刚蒙蒙亮,一应丫鬟仆从忙着送上茶水早膳,又不断有人在门外说出门的仪仗和车盖都已经准备好了。
直到天光大亮后,高璟奚才带着连烈锦出了公主府,直直上了辆翠盖宝顶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门。
大会设在长雍城最繁华的幽兰水汀里,那是前朝所建的皇家别院。到了本朝,便成了一处风雅之地,但凡公侯人家皆爱在这,大办宴席。
马车里,高璟奚与连烈锦就跟突然哑巴了一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半天也没再说上一句话。
到了最后,还是阿呦从旁笑说:“殿下,您看今年的诗文大会,又是哪家学子拔得头筹呢?”
“去年便是连家长女,今年想来也是差不离了。”高璟奚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会,才轻轻一笑问连烈锦道:“驸马,可曾学过诗词一道?”她可是记得连烈锦上次在宴席上的佳句。
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 因为怕苦不吃药吗
连烈锦突然想到了一句“别有幽愁暗恨生”,她可不就是暗恨自己,非要嘴贱地跟高璟奚念什么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马车里暖意融融,特意加固的车轮也让大家坐得更稳当,再加上底下垫了厚厚毛绒褥子,恰到好处得让人昏昏欲睡。
高璟奚不知怎么地,就枕在软垫上半睡过去。这车再一晃悠,七公主整个人便滑到了连烈锦怀里。
温香袭来,软玉在怀。连烈锦再一次,感到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见状,阿呦忙对连烈锦比了个噤声的姿势,“驸马,公主殿下昨日几乎一夜未睡。”
刚想把高璟奚推开,连烈锦听见阿呦的话,又住了手,便调整了姿势,让女人睡得更舒服些。
她是给高璟奚号过脉的,这女人的身体底子很好,到底是受了重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虽然,上次连烈锦动用了暗影之力替高璟奚治疗,缓解了伤势。
但公主殿下星辰之力运转缓慢的情况,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起来的。
现今的脉象细弱了许多。本该随从分时,按时起居,竟然还敢熬夜修仙。
二人本想让高璟奚多睡一会,还特地让车夫走慢点。谁成想刚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外便有人朗声喊道:“礼部侍郎之子冯志、丞相之女陈羽参见公主殿下。”
听见两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连烈锦不由得有些不爽,都不让人好好地赶个路了。明明到了地方自会相见,还非得搞点礼数、刷波存在感、混个脸熟。
早知道,就应该让高璟奚换辆破烂点的马车,不要像这样招摇过市,招来一堆苍蝇。
尤其是那个叫陈羽的,上次就来公主府送“礼物”。在天元居的时候,也一脸殷勤地跟着高璟奚。
这次又遇上了,当真是阴魂不散。
“阿呦姐姐,让殿下多睡一会。”连烈锦语气有些冰冷,正准备叫阿呦去打发这二人离开。
没想到,刚才还闭目沉睡的高璟奚,悠悠转醒,轻轻扯住连烈锦的衣摆,娇着声音道:“驸马,本宫没事。”
连烈锦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高璟奚两颊微红,额上沁着冷汗,红唇间隐隐瞥见贝齿紧咬。
之前高璟奚的伤,她细细研究过了。御医用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药材全是温补的东西,受了伤的公主身体虚不受补,越补越虚。身体里的暗伤,却一直好不了。
即便,经过自己的治疗后好了许多,但总归病去如抽丝。
端看高璟奚现在又隐隐作痛的样子便知道了。
“阿呦,扶本宫出去。”高璟奚镇定地从连烈锦怀里出来,“驸马稍安。”
阿呦手扶着高璟奚,感受到自家公主身体的颤抖,也是心疼不已。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高璟奚慢慢地下车,凤眼微挑,笑得高贵典雅,“二位学子有礼了。”
马车里吹进来一股冷风,饶是连烈锦也打了个寒颤。
陈羽在看见高璟奚的脸后,越发激动得语无伦次,好一会才接话道:“殿下,不远处的观月楼新到了几幅名家字画,今天早晨才送来。我与冯兄正想趁诗文大会还未开始,先去赏玩一番。不料半途遇上殿下您,便斗胆邀您同去。”
“是啊,殿下,”这冯志就是当时在宴席上,抢答大皇子所出题目,结果丢了个大人的礼部侍郎之子。他本人长得憨厚,裹在衣服里活像一个汤圆团子,“听说还有名家吴作子的新画。连大小姐、陈公子都已经去了。”
“如此,本宫更该前去一饱眼福了,”高璟奚朝二人露出赞赏的微笑,回头看向阿呦,“阿呦,时辰还早,咱们便去观月楼赏玩一番。至于,驸马...”
“殿下,微臣自然是要与你同去的。”
陈羽听见连烈锦的声音,面上立马带出一抹不悦,忙低头掩饰过去。见高璟奚回身进了马车,只好与冯志一路跟在车驾后,走到观月楼。
转过几个街角,几人便下了马车。
观月楼前,高璟奚被连烈锦叫住。她脱下身上的无帽披风,要给高璟奚披上。
“驸马倒也不必如此宝贝公主殿下吧,我与冯志又不会慢待了公主。”陈羽看见连烈锦这个小白脸,就浑身不舒坦。占了个出身尊贵,就把整个长雍城的女神给娶走了,现在还跳出来碍眼!
冯志完全看不惯这个半路归来的国公府嫡女,更因为上次宴会上自己丢了个大脸。结果,还让这个驸马大出风头。
是以,他接口嘲讽道:“驸马心细如发,风雪天路滑,合该让公主上马,驸马牵马方是最合时宜的。”
牵马本是下人的活计,冯志此语端得上是无礼至极。
连烈锦连头也未回,只一心给高璟奚系牢扣子,“若是殿下愿意,微臣自当为公主牵马。只是天气寒冷,公主千金贵体怎可有损?冯公子还是要慎言慎行啊。”
“呵呵,驸马好口才!”
带着连烈锦体温的披风果然很暖,高璟奚觉得身体里的寒意少了许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连烈锦。
细雪中,这人原本清冷疏离的眉眼,彷佛蕴藏着点点情意。一时之间,高璟奚神色怔怔地与连烈锦对视,无人再理会冯志和陈羽。
刚才还只是微雪,瞬间便下得大了许多。
漫天飞雪里,二人四目相对。过路的百姓孩童,瞥见了这一幕,虽不知晓她们的身份。却都衷心叹一句:无双璧人,天作之合。
她们两人街头旁若无人地对望,竟然还传为一桩美谈。还有民间小调为证:寒露为霜织女星,笑为伊人牵牛郎。当然,这也是为后话了。
阿呦从马车上找来竹骨伞给二人遮上,这才惊醒了她们。高璟奚微微抿嘴,握住连烈锦的手,“走吧,午膳前还要赶到幽兰水汀。”
经过长长的走廊,几人终于走进了观月楼的正厅里。连烈锦只感觉高璟奚的手指冷得跟冰块一样,“殿下,有按时服药吗?”
由于高璟奚的脸不自然地撇开,还假装没听见。连烈锦只好试探性地问道:“殿下,莫不是怕药苦?”
还是没有回应。
“殿下,不必害臊。微臣治疗过的很多小孩子,都怕苦。所以特制了糖衣药丸,殿下的那份也已经做好了,今天就会有人送去公主府。”
“本宫不是小孩子。”
“啊?”连烈锦被高璟奚咬牙切齿的语气,吓了一跳,疑惑地说:“微臣知道啊,您和微臣合过八字。但您怕苦,一起吃糖衣药丸不好吗?”
“殿下,您和驸马怎么落到最后了?吴作子的画在三楼展出。”
不知这个陈羽,何时走到了两人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高璟奚。
阿呦恰时地走上前来,扶住高璟奚,“陈家小姐不必担心,公主殿下可是与驸马在一处呢。”她在驸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希望陈羽能识相些。
偏偏这个陈羽完全不在意阿呦的话,但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高璟奚的意思,阿呦敢这么说话吗?
“此言差矣,连三小姐常年身处大山荒野中,未必对作画这样的高雅艺术有什么了解,怎么能与殿下琴瑟和鸣、心意相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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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文中的,“别有幽愁暗恨生”出自古诗《琵琶行》——白居易(唐)。全句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七公主非要让我吃软饭 无形装叉,最为致命
阿呦眼里划过一丝错愕,陈羽这个丞相之女未免太过嚣张了。
虽然驸马和公主的确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平常背着说说就算了,非要当着面说。
陈羽在心里暗暗冷笑,她就是想看连烈锦被气得跳脚的样子,最好再一时冲动,出丑才好。
“陈羽,本宫的事情不容得他人置喙,”高璟奚凤眼半弯,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为上位者的威严气质,“莫要搅了本宫赏画的兴致。”
“殿下,是羽儿错了,”陈羽从善如流地垂下头,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味道来。“驸马一向大度宽容,希望驸马不要因此和我生了嫌隙。”
高璟奚恢复了平日里高贵典雅且温和的笑容。她倒是没想到陈羽,还是这么个牙尖嘴利的人。搞得连烈锦要是跟陈羽计较,就是小气狭隘了。
但是,她真的很想看看连烈锦会是什么反应。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期待着连烈锦的反应。
然而,他们找了半天,却没看见连烈锦的人影。
“殿下,驸马,她,她刚才明明还在这啊。”
“慌什么,”高璟奚一拂袖,淡淡地说,“驸马许是跟我们走岔了路。”
阿呦点点头,让几个下人赶快去寻找连烈锦。
观月楼的地方很大,每一处墙壁都挂着画作,有山水、花鸟、江河,甚至还有一些美人图。
早在陈羽过来的时候,连烈锦便独自一人走回了观月楼门口,吩咐公主府的下人去驸马府拿药—她不希望公主硬撑。
结果,在回身准备再进观月楼时,听见了两个大汉的对话说观邪居所制的药用水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于是,为了自家药店的声誉,连烈锦上前拱手问道:“诶,这位兄台且慢。敢问您有何凭据说观邪居的水墨不好?
那位高壮的大汉回头,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女,正笑着叫住自己。
“这还不明显吗?那几幅画刚完成没多久,就褪色了,肯定有质量问题。”
观月楼一定程度上,就是一个珍宝阁,楼里将各个与其签有契约的创作者的书画、古玩作品,用作展出和拍卖。
只有最顶级的作品才能进入这里,所以观月楼的标准代表了很高的认可度。
由于,观月楼每年都会购进大量的笔墨纸砚、颜料,将最好的提供给所有的创作者。
因此,观月楼也成了笔墨纸砚等物品的鉴定机构。
随着大汉手指的方向看去,连烈锦嘴角微勾,“可那几幅画并非使用了观邪居的水墨。”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不是就不是?”大汉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厉色,没想到还遇到搅局的了。
他本来做了个局,故意用劣质水墨作画,再送来观月楼,顺便诬陷观邪居。半路遇上连烈锦这个不长眼的东西,顿时想要将她赶走。
大汉旁边那位穿着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是观月楼的刘主事,他略一抬手,制止了大汉的行为,然而他的脸上同样带着轻蔑的神色,
“那么请问小姐,如何证明那并非观邪居的水墨?毕竟这几幅画的原作者都已经承认了。”
严格来说,连烈锦管理下的观邪居是间药房,主要业务还是卖药,偶尔会推出不同的产品。
其中的药用文房四宝,是在去年推出一个季度的产品,因此数量并不多。
“这又有何难,”连烈锦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纯黑色的笔,懒洋洋地一笑,“让在下给你们开开眼界。”
于是,在高璟奚他们得到下人回报时,仆从的神色颇为古怪地回答:“驸马已经在三楼了...”
陈羽眼里尽是嘲讽,“驸马未免太心急了,莫不是想先行品鉴吴作子的大作,偷学几句自以为雅趣之语吧。”
然而,高璟奚在听见连烈锦的下落后,第一时间便往三楼走去。
陈羽这一番冷嘲热讽,又是锤子打在了棉花上。
等他们这一行人也来到三楼时,均是惊讶至极。
往日里以清净高雅著称的观月楼,此时就如隔壁的戏楼一样吵闹不休。
“好,果然观邪居的药用笔墨真有满室幽香之效!”
“哈哈哈,刘主事等这位小姐画完,你今日可得把家底儿赔给人家了。”
一群文人雅士,不顾形象地站在屋子里的一角,情不自禁鼓掌叫好,更有人以桌代鼓与另一人的琴音相合。奏出的曲调,竟是为了配合屋子中央那人的动作。
三楼北面的墙上,此刻挂上了十九张白色画纸。那名拿着画笔的黑衣女子,正是连烈锦。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清冷如霜的侧脸上,三千青丝如瀑。她状似无意地在十九张画纸上写写画画,口中还咬着另外一支画笔,看上去仿若醉酒且歌的狂放之士。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时之间,让人恍惚以为她握的不是画笔,而是长剑。
而她面前的白纸,正是用来练剑的竹林。
刀光剑影里,一笔一画,一招一式,笔走龙蛇,字透纸背。
随着琴音与鼓音停止,连烈锦恰好也停下了最后一笔,她头也不回地将笔往身后一抛,“古有步步生莲华,今日便成了笔笔见梨花。”
白色的画纸上,有着各色美人的素描图,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黑色的水墨间还嵌着一朵朵细小的白色梨花。当真是,美人如花,花似梦。
“如众位亲眼目睹,观邪居所制,药用画笔采用金银花、菊花、决明子等中草药,经过特殊工艺制作而成。使用者无论是写字、还是作画都能达到妙笔生花、横生意趣的效果。最妙的是,闻起来安神助眠,有助于身心健康。”
作画的时间,不过两刻钟,然而众人定睛一看,墙上的十八幅美人图,每一幅里的人物都栩栩如生,几乎感觉美人们,都快要从那画像上走下来。
“小姐真乃大材也,”刘主事上前一拱手,“是在下有眼无珠。观邪居的笔墨果然不同凡响,您的画技更是出神入化。在下信守承诺,您可以随意取走观月楼的任何一件藏品。”
连烈锦潇洒地摆手,“不必了。我画了十九幅画,只想带走其中一幅,可以吗?”
“自然可以,这十九幅画理当属于您。”
“这样啊,”连烈锦恍然大悟,接着沉声道:“既然如此,剩下的十八幅画——”
她转过身来,朝众人狡黠一笑,“一两两张,二两三张,欲购从速。先到先得。”
众人愣了两秒,拿出银子,一拥而上。连烈锦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避开了人群,“刘主事,银钱先在您那存着,下次我再来拿。”
一阵微风从未关严的窗缝里,溜了进来。吹起连烈锦额边的碎发——
正是少年意气,光风霁月,偏上重楼,挥笔泼墨,素手写意,恰为心意。
她刚好看见高璟奚正站在离自己五步之外的地方。
“殿下,微臣斗胆,想将此画送给您。”连烈锦走到高璟奚身边,将手里那幅卷起的画,递了过去。
阿呦双手接过画卷,展开。
“你怎么会有观邪居的东西?”高璟奚几乎没有心思赏画,而是看向连烈锦,目光如炬。
“嗯?我直接拿的啊。”连烈锦发现高璟奚的神色异常,心想莫不是公主也觉得他们观邪居的药品和各种产品质量都有问题吗?
见高璟奚还要追问,阿呦忙上前一步,“殿下,到时辰了,诗文大会就要开始了。”
这一句话,令高璟奚如梦初醒,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连烈锦,暂时埋下心中的疑惑。只能等今日的事情结束,再细细询问了。
站在一边的陈羽和冯志,面色极为尴尬,尤其是陈羽,那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对他们来说,没成想,这个小白脸驸马今天又大出风头,还让公主亲眼看见。
他们二人的神色,倒与之前污蔑观邪居的那个大汉如出一辙。
那大汉此时灰溜溜地离开了三楼,连烈锦眼睛半弯,将大汉的形貌记在心里,表面上便一笑而过了。
举办诗文大会的幽兰水汀离观月楼不过一盏茶的路程,连烈锦慢悠悠从观月楼出来时,风雪非常大,天地白蒙蒙一片,几乎看不清前路。
“小妹,你也来了。”一个柔弱的声音在连烈锦的前方响起。
来人眉眼温柔、温和有礼,一幅弱不胜衣的姿态,正是连烈锦的姐姐,连家长女,连屏幽。
即便连烈锦是嫡女,到底还有个长幼之分,她就算再不待见连家人也得规规矩矩地行礼,“姐姐,怎会在此?我记得你应该要参加诗文大会吧。”
连屏幽神情温柔,缓缓开口:“我听说,公主殿下来了观月楼,是以从幽兰水汀过来了。”
“殿下正要赶去幽兰水汀,姐姐来得太晚了。”
“那殿下她呢?”连屏幽情急之下,几乎失态。
“刚上马车。”与连屏幽相比,连烈锦眉宇间更显桀骜,一双桃花眼也掩盖不住那份疏离的味道。
“竟是错过了,又错过了...”连屏幽喃喃道,表情是说不尽的落寞,也不管连烈锦,就这么愣愣地往回走。
连烈锦眯眼,之前听说她这个姐姐对公主早有情意,她本来还不相信。但今天看连屏幽这个样子,若说传言完全是空穴来风,她可不信。
“驸马,您怎么还不过来上车?”阿呦扶着高璟奚进了马车后,远远地朝连烈锦大喊。
由于路程太近,刚坐上马车,没走几步路,便到了幽兰水汀。
下了马车后,高璟奚轻轻咳嗽了一声,叹了口气,“本宫先去更衣,驸马自去宴会厅等本宫。”
进了幽兰水汀,便有小婢上前引路。一路上雕栏画栋,更有龙蟠螭护,玲珑凿就的玉石雕刻,富丽堂皇不过如此。
然而那小婢带连烈锦绕了许久,也没走上正道。就算再愚钝,她也知道人家这是故意带她兜圈子。当下,便决定自寻出路去了。
宴会厅里,高璟奚早已换上了大红的云纹锦袍,卧坐在铺着裘皮的芦席上,举着盛满美酒的玉杯,轻轻摇晃着,杯里的玉液折射出迷醉的光芒。
坐在下首第一排位置上的人,赫然是五皇女,高清和大皇子,高护。
大厅一旁的火盆里焚着松柏香、兰花草,释放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连屏幽正想上前与高璟奚攀谈,不料高璟奚一眼便看见了,从外面走来的连烈锦,继而妩媚一笑,“驸马,到本宫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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