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他正想着,唐晓慕忍着痛撕开了因为血迹而与肌肤黏在一起的衣裳。
季修睿看到她肩胛处的伤口,眸色微沉。
第3章 吃错药 人家真不是故意的
剑锋侧切过唐晓慕的肩膀,没给她挑破个洞,但伤口足有半枚铜板深。
之前唐晓慕担心被人发现,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竟没觉得伤口有多疼。如今回到屋内,看到几乎露出内里血肉的伤口,疼得她几乎眼泪都要落下来。
她忍着痛,用碎布简单包扎了下伤口,把染血的衣衫放入火盆烧掉。
受伤的事不能声张,也就不能请大夫。
军中经常缺医短药,唐元明受过更严重的伤,也靠自己挺了过来,唐晓慕想自己也可以。
她打算明天一早取五百两银票给青竹,一是感谢他救命之恩,二是希望他也能保守秘密,不说出她昨晚偷跑的事。
望着跳动的火苗,唐晓慕不由感到沮丧。
很显然暗中有人盯着她,就算明天晚上她能拿着自己的银子离开宣王府,十有八-九会被新的杀手埋伏。
她得活着才能为父兄洗刷冤屈。
唐晓慕反复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忽然灵光一闪,青竹怎么知道她拿走了季修睿的银子?
就算青竹是季修睿的近卫,现在正院有了女眷,他也不便进屋,不可能知道屋里发生的事。
难道……
唐晓慕僵硬地转过头去。
床上的季修睿双目紧阖,但唐晓慕心底却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若是季修睿装病呢?
季修睿中毒前,京中正是为太子人选起风波之时。
季修睿才干出众,一度被予以重任。但后来他名声有损,又身中奇毒,与储君无缘,最后是五皇子季云初被立为太子。
所有太医都说季修睿药石无医,怕是没几日可活,可偏偏季修睿顽强地抗过了三年。
他病倒后,漠北军费的贪污情况并未好转,反而愈演愈烈,被克扣得更多。
唐元明一度怀疑军费大头是不是真的被季修睿贪了,可他远在漠北,查不到京城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如果季修睿是在韬光养晦呢?
唐晓慕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不像是装睡。但她心里不放心,从妆奁中拿出一枚螺子黛,试探性地喊:“王爷?天亮了,起床吧。”
季修睿毫无反应。
唐晓慕将手中的螺子黛放到季修睿眼前,悠悠道:“反正王爷也睡着,想必我在您脸上画只大乌龟,您也是不知道的吧?”
季修睿毫无知觉。
唐晓慕握着螺子黛伸向他脸庞,就在即将碰触到之时,季修睿鸦羽般的睫毛轻轻一颤。
他睁开眼,澄澈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唐晓慕的身影。
唐晓慕的心漏跳一拍,心想他果然装睡。
想起自己两次换衣服都没躲着他,也不知道被他看见没有,唐晓慕红了耳朵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不服气地小声问:“王爷何必装睡?”
“本王刚醒,你太吵了。”季修睿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浓烈的倦意。
他没撒谎,唐晓慕处理伤口时他就闭上了眼,药效作用下,很快又睡着了。
刚刚他是被唐晓慕喊醒的,若非不想自己脸上多只乌龟,他仍旧想睡。
唐晓慕不信,觉得季修睿八成是装病:“那青竹怎么知道银子没了?”
“你自己衣柜门没关,他进来就看到了,你怪谁?”季修睿反问,低低咳了两声。
“你果然没昏迷。”唐晓慕一脸就等他说出这话的表情。
她早就忘记自己有没有关柜门,但季修睿既然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他多少对外界的情况是了解的,绝对不像传言中那样病得不省人事。
季修睿勾了勾唇,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尴尬,反问唐晓慕:“难道王妃还盼着本王死?本王死了,你可得殉葬。”
这话没写在圣旨上,但传旨太监私下跟宣王府的人暗示过,自然也就传到了季修睿的耳中。
唐晓慕眼中闪过一道不甘:“我看王爷身强体壮,定能长命百岁。”
毕竟祸害留千年。
“借王妃吉言。”季修睿的眼神落在她的肩膀上,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染血的画面。
“受伤了?”他下意识问。
唐晓慕一下子涨红了脸。
他果然都看到了!
换了以往,唐晓慕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但想想他们已经成婚,她还是托季修睿的福才能走出昭狱,唐晓慕忍住心底的羞赧,咬着唇不想说话。
季修睿意识到失言,补充道,“本王闻到了血腥味。”
刚受伤时,唐晓慕也闻到了血腥味,但时间一长,鼻子习惯了这个味道,便没察觉。
她原本是坐在床边的,闻言尴尬地起身,不自然地往边上走了两步,不想再让季修睿闻到。
季修睿咳了几声,看她变扭的模样,拉了拉身旁的绳子。
安静的屋内响起清脆的铃声。
唐晓慕这才发现拔步床床头挂着一盏银铃,床头系着一根细绳,轻轻一拉,便能发出声响。
房门被推开一条小缝,青竹想起如今多了王妃,他不方便再向以前那样进屋,又合上房门,站在门外小声问:“王爷有何吩咐?”
“打盆水。”季修睿淡淡吩咐。
声音很轻,唐晓慕以为青竹听不见,正打算好心帮季修睿重复一遍,却没想到门外的人朗声应下:“是。”
听力这么好,怪不得能赶在巡逻军前面发现她和杀手。
不一会儿,青竹端着水盆在外敲门。
季修睿重新合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了。唐晓慕让他进来,青竹迟疑道:“属下不方便进屋。”
唐晓慕无奈去开门,青竹送了水就走,始终低着头,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挖了眼睛。
“水来了。你要起床了吗?”唐晓慕问床上的人。
季修睿闭着眼,神色疲倦道:“矮柜里从左往右数第三瓶白色的是金疮药。受伤的事你不想声张的话,自己去把伤口处理好。”
唐晓慕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盆水是帮她要的。
因为军费被贪污的事,唐晓慕对季修睿一直都没好印象,甚至心中很抵触这门婚事。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4节
她以为季修睿会落井下石,醒来第一时间就给她休书,没想到竟然会帮着她遮掩。
圆润的白色瓷瓶冰冰凉凉,唐晓慕的心与眼眶却微微发热。
“谢、谢谢……”她有些磕绊地道歉,声音带着浅浅的鼻音。
她哭了吗?
季修睿意外地睁开眼,只能看到唐晓慕抱着水盆朝净室走去的背影。
他的思绪飘远了一瞬。
小时候的唐晓慕,可没这么容易哭。
唐晓慕忍着痛给自己上好药,重新审视起季修睿。
季修睿这人有两大污点,一是贪墨军饷、二是他曾执掌上届秋闱,却被查出科举舞弊。
前者是为了钱,后者究其根本也是为了钱。
他虽然爱财,但与唐家没有私仇。眼下唐晓慕腹背受敌,或许可以暂且把季修睿发展成合作伙伴?
她思索着,听到敲门声,走出净室。
青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在门口递给唐晓慕后,人就走了。
青竹虽然性子耿了点,但蛮细心,知道她受了伤,还特地给她送药。
季修睿已经起来了,靠着柔软厚实的背枕,倚在床头,若有所思。
唐晓慕把药放到桌上,细细吹了吹,摸着碗感觉不是太烫,思索着舀起一小勺尝了口。
季修睿脸色微变,哑声道:“青竹一向是等药凉些才送进来,你不必尝。”
唐晓慕恍然,端起药碗豪爽地一饮而尽。
药中加了足够的甘草,竟然一点也不苦。
唐晓慕觉得青竹真是贴心,恨不得把打算给他的五百两涨成一千两。
她正感动着,看到季修睿一言难尽地望着她。
唐晓慕有种不祥的预感,琢磨自己好像也没有哪里做错,小声问:“怎么了?”
季修睿不忍直视地闭上眼:“那碗药是我的。”
唐晓慕:“……”
现在吐还来得及吗?
她试了试,没有想吐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唐晓慕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苦着脸问季修睿:“你这都什么药?我吃了不要紧吧?”
都是些补药,吃下去倒是没有性命之忧,但季修睿心疼。
他不想说话。
唐晓慕从他这里问不出结果,着急地开门去问青竹。
门外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唐晓慕试探性地喊了声:“青竹?”
“属下在。”青竹从暗处走出,天还没完全亮起来,他肤色太黑,与夜色融为一体,唐晓慕竟然分不清他之前藏在哪里。
“王爷的药都是什么药材?我吃了要不要紧?”唐晓慕小声问。
青竹震惊:“您喝了?!”
他这么大反应,唐晓慕生怕季修睿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担忧无比:“要不要紧啊?他这药里有没有毒药?”
“没有毒药,但是……”青竹心疼地望了眼屋内的季修睿,欲言又止。
唐晓慕生怕他这么说是安慰自己,追问道:“你有话直说,说完再去给王爷熬一副药。”
青竹低落道:“这是府里最后一帖药了……”
唐晓慕瞧着蒙蒙亮的天色,不明白他难过个什么劲:“那现在赶紧让人去药房给王爷抓药呀。”
青竹想起来就难过:“王爷的药里需要用到千年人参,一两人参就要一百两银子,药房没这么珍贵的人参……”
府里也没那么多银子买人参……
唐晓慕恍惚想起曾在漠北听过,现在季修睿完全是靠名贵药草续命,才能吊着一口气。
不小心喝了人家救命的药,唐晓慕感到愧疚:“那刚刚那贴药里的人参哪来的?”
“是陛下赏的。”青竹想起来就着急。
原本这贴药下去,能缓半个月,他们还能再想想办法。
现在药没了,可怎么办?
第4章 单纯的合作 亲夫妻,明算账
唐晓慕忽然灵光一闪,立马提着裙子回屋,从妆奁底层拿出自己的嫁妆单子。
她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太后心疼她,便从小将她养在身边,这些年一直把她当女儿照顾。
一直到唐晓慕六岁那年,戍边的唐元明回京,发现女儿都不认识他了,一个大男人差点哭出来。
正巧那年唐晓慕不小心惹了祸,把当年的五皇子、如今的太子给打了。
虽然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太子没受伤,唐晓慕有太后护着也不会有事,但唐元明不想女儿陷入皇家暗斗,便把她和长子唐泽旭一起带去了漠北。
自此唐元明一家远居漠北。
唐晓慕与太后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感情也没淡下去。
太后的两个孩子都没能活过周岁,如今的皇帝并非她亲生,母子间嫌隙不小。
整个皇宫没有一人与她有血缘关系,这次唐晓慕出嫁,太后是按亲生女儿的标准,给她准备的嫁妆。
一百二十抬箱子里,样样都是最好的东西。除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唐晓慕记得还有药材。
她很快在嫁妆单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拎着一串钥匙跑出去。
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她轻快的脚步。
“青竹,我的嫁妆在哪个屋?”唐晓慕问,尾音微微上翘,似乎心情不错。
季修睿倚在床边,疑惑地望着她蹁跹如蝴蝶的背影,不明白唐晓慕高兴什么。
难道她想带着嫁妆跑?
忘了府外就有杀手蹲着吗?
嫁妆都放在正院的库房,门上落了锁,还有两名侍卫看管。
这些原本都该由唐晓慕带来的陪嫁人员整理,宣王府的人不能插手。
但唐晓慕自己的丫鬟还被扣在昭狱,皇帝也不许太后塞人给她,因此只能先由宣王府的人看守,等唐晓慕大婚后再自行处理。
青竹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为唐晓慕开了门,并点上灯。
天空泛起微白的光,灰蒙蒙的屋内被烛火照亮,厚重宽大的红木箱整整齐齐摆放在屋内。
唐晓慕举着烛台,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地字三号箱。
这里面都是太后给她的珍贵草药,才靠近这木箱,便能闻到淡淡的草药香。
每一份药材都用锦盒单独包着,锦盒上端贴在条,写着药材名称。
千年人参异常珍贵,被放在最上面。
唐晓慕确认无误,递给青竹:“拿去给你们家王爷熬药吧,我不欠他了噢。”
锦盒中的人参比当初陛下赏的还要大一倍,青竹忙不迭应下:“多谢王妃!”
虽然之前说过不能用王妃的嫁妆,但王爷的命更重要。
唐晓慕叹了口气,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得救死对头的命。
算了,希望季修睿往后能学好吧。
她如是想着,又打开了天字一号箱,取出里面的一万两银票。
银票并非整一万两,而是八张面额一千两,四张面额五百两,方便唐晓慕平时使用。
她揣着银票回屋,瞧季修睿闭着眼倚在床头,好似已经睡了。
季修睿身子弱,即使才入秋,天还没凉,他却已经盖上厚厚的棉被。
此刻他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
“也不怕病得更重。”唐晓慕小声嘟囔了一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扶着季修睿的肩,取走他身后厚实的靠枕,轻轻将他的身子放下去。为他盖被子时,季修睿睁开了眼。
浅棕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半梦半醒的迷离,像是被吵醒了。
唐晓慕的脸颊蓦然一红,在季修睿开口前,有些磕绊地说:“你睡觉怎么都不知道盖好被子?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季修睿神色疲倦地闭上眼,低低道:“冻死了最好。”
唐晓慕的心像是被针戳了一下,很不舒服。
季修睿不该是这样的。
他这样的大贪官,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怎么会说出这样厌世的话?
唐晓慕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支吾道:“我……我不想殉葬,你不能死……”
季修睿抬眼瞥向她,神色淡漠,眼神澄澈而平静:“人都是要死的。”
“那也有轻于鸿毛和重于泰山之分。我知道我喝了你的药是我不对,但青竹很快就能把新熬的药送过来,你不会死的。”唐晓慕竭力想说服他,但其实心中也有点虚。
千年人参只能继续给季修睿吊着一口气,没法治愈他,至今太医连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都没能诊出来。
季修睿不甚在意:“唐元明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一生骂名,你觉得他的死是鸿毛还是泰山?”
“我爹爹没死,他和哥哥只是失踪了,他们肯定活着。我一定会为他们洗刷冤屈。”唐晓慕不悦反驳,但一想到两人这么久了都没半点讯息,怕是凶多吉少,不由得红了眼眶。
季修睿沉默片刻,垂眼道:“声名都是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不必这么执着。”
“那也不能让爹爹背着千古骂名。”唐晓慕哼他。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5节
这时,青竹把药送来了。
唐晓慕不高兴去接,冷冷道,“你自己送进来,你们家王爷醒了。”
青竹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探出头,确定季修睿醒着,才端着药碗进屋:“王爷,喝药吧。”
之前唐晓慕问青竹千年人参的时候,因为愧疚,声音很轻。屋内的季修睿没听见,并不知道人参已经用完。
青竹扶他起身,看到被褥上的十多张银票,大吃一惊:“这么多银票?”
“给王妃拿去。”季修睿一下子就猜到来源,蹙眉端起药碗,压着眼底的厌恶慢吞吞地喝完。
青竹将银票送还唐晓慕,眼底满是羡慕。
王妃可真有钱。
“喏,这个给你。”唐晓慕抽了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他,“算谢你救我一命。”
青竹喜出望外。
王妃不仅有钱,还大方!
他伸手想接,但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季修睿。
季修睿拿着帕子擦嘴,动作轻缓得体,看也不看地说:“给你就拿着。”
“谢谢王妃!谢谢王爷!”青竹美滋滋地接过银票,发现自己和王爷的积蓄之间只剩下一座大宅的差距,走路都有点飘。
唐晓慕不满地问:“我给你的银子,你为什么要谢王爷?”
青竹一愣:“您和王爷是夫妻,夫妻一体……”
唐晓慕气恼季修睿不信唐元明的清白,气鼓鼓地嘟囔:“谁和他夫妻一体?”
季修睿紧阖的眼慢慢睁开:“那你想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事情的经过,证明爹爹和哥哥的清白。”唐晓慕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毫无头绪,现在连漠北都没法去,在这里放狠话也没用,不由得感到挫败。
“王妃息怒……”青竹不知道他们俩在闹什么,见没自己的事,忙端着空药碗出去。
旭日东升,天逐渐亮起来。
唐晓慕怔怔地望着手里的银票,气恼地往妆台上一丢。
这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还不是连爹爹和哥哥的下落都不知道!
她眼眶发热,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季修睿明净的眸底泛起一道涟漪,望着帐顶缓缓道:“不想殉葬的话,我给你写道手书,保你不死。”
唐晓慕一怔。
季修睿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坏……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王爷……你的病情找神医裴霜看过吗?”
“裴霜行踪不定,许多年都没出现过,或许已经死了。”季修睿眉头紧蹙,似是不愿意提这个人。
唐晓慕忙道:“我去年见过他,他医术很高的。要是我能找到他来为你医治,我们做个交易可好?”
季修睿一下就猜到她的目的:“你想利用裴霜跟我谈条件,让我帮你证明父兄清白?”
这些年唐元明手握重兵,唐家又是外戚,一直都很低调,争取不被帝王猜忌。
可皇帝的猜疑心重到超乎想象。
如今整个唐家入狱,朝臣对此噤若寒蝉。太后被变相软禁在宫中,唯一一个相对自由唐晓慕却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没有半点势力。
她想靠自己的力量还父兄清白难于上青天,只能求助于人。
季修睿未中毒前,太后曾想为他指婚,但被季修睿以年纪尚小为由拒绝。
太后玩笑似的问:“说什么年纪小,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季修睿推说没有,但太后从他否认前的片刻迟疑中,知道自己猜对了。
诸位皇子虽与她没有血缘,但都尊敬她。太后也乐于成人之美,笑呵呵地问:“是哪家姑娘?老实告诉哀家,哀家派人去瞧瞧。”
季修睿连连摇头,咬死不说。
太后猜测可能是姑娘身份不高,没法做宣王妃。她不乐意做坏人,便也没急着指婚。
以季修睿的能力,他若有心想娶姑娘为正妻,肯定有办法暗中提携未来岳家。
可后来没多久他身中奇毒,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太后跟唐晓慕写信时聊到过这事。
唐晓慕想,如今她为了活命,占了季修睿辛苦为心上人留下的王妃之位,季修睿一定厌恶她。
可这么厌恶她,还愿意给她一条活路,她也该投桃报李。
唐晓慕点了点头,补充道:“不仅是帮你找裴霜,我还可以跟你和离,把王妃之位让给你的心上人。”
季修睿愣了一下。
唐晓慕怕他觉得自己没诚意,态度真诚地强调,“你如果担心她误会,我今晚就从你房中搬出去。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将来我可以帮你跟她解释。”
季修睿一言难尽地闭上眼,半天没说话。
唐晓慕忐忑地等待他的答复,就在她琢磨季修睿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蓦然听到季修睿说:“金疮药三十两。”
唐晓慕一愣:“啊?”
“金疮药三十两。”季修睿重复了一遍,冷着脸告诉她,“既然只是单纯合作,那我们之间的账还是算清楚比较好。”
第5章 进宫谢恩 王妃有钱又大方,是宣王府赚……
这么抠,果然贪官本色。
但一想到季修睿答应与自己合作,唐晓慕又很高兴,豪爽地抽出五百两给他:“其他钱也从这里扣。”
季修睿:“……你还真有钱。”
“还好吧,这里也就一万两。”唐晓慕不以为意。
见季修睿没接,她怕银票放在被褥上会被风吹走,贴心地帮季修睿折好,“我帮你和那五百两银子放在一起啦?”
一想到自己和唐晓慕的贫富差距,季修睿绝望地闭上眼,不想说话。
唐晓慕当他默许了,帮他把银票收好,还想跟他好好谈谈合作的具体事项:“听说裴霜要去南疆,你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找。”
回头见季修睿闭着眼,唐晓慕小声喊了几下都没回应,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天已经大亮,青竹把早膳端到外屋,对唐晓慕道:“王爷喜净,平常除了属下没人进正院。王妃没带陪嫁丫鬟,管家让属下来问问,是直接从府里的扫洒丫鬟中挑几个可靠的,还是另外再从牙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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