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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想起唐元明,唐晓慕神色暗淡了几分。
她收拾好心情,重新走入内屋。
季修睿阖眼躺在被褥中,蹙着眉,似乎在睡梦中都不踏实。
唐晓慕放轻动作,把水盆放下,绞好毛巾,轻手轻脚地为季修睿擦脸。
季修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眸底闪过惊讶。
唐晓慕心间蓦然闪过一道窘迫,起身与他保持距离,磕绊道:“我……是青竹说你睡前要擦脸的……你没睡着怎么不出声?”
季修睿瞧她这无所适从的模样,弯了弯唇:“被你吵醒了。”
唐晓慕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季修睿抬手,唐晓慕愣了下,才意识到他要毛巾,忙递给他。
季修睿自己擦了脸,唐晓慕把水盆送到他面前,季修睿又洗过手,擦干水渍,才重新躺下。
屋内重回安静,唐晓慕望着跳跃的烛光,又想起太后的话。
今日与太后商议下来,杀手很有可能是陷害唐元明的主使所派。
唐晓慕如果昨天死在外面,一是能灭口,二是能进一步佐证唐元明通敌,否则他女儿不会在新婚之夜出逃。第三,还能将唐晓慕的死栽赃到百姓身上,证明群情激奋,才会有人暗中埋伏杀掉她。
太后那边也被盯着,无法派人去漠北查看情况。宣王府肯定是同样的情况,唐晓慕无法利用宣王妃的身份,派人去漠北。
忽然,她灵光一动。
唐晓慕急忙忙走出屋,喊来青竹:“我大婚那天,你们抓住的刺客在哪里?”
“还在地牢,原本是想等王爷处置,但今天王爷醒来就进宫去了,还没来得及汇报。”青竹在府中的权限很高,他看唐晓慕毫不心疼地就把两根千年人参给了季修睿,心中已经认下这位王妃。
“带我去见他。”唐晓慕今天问过太后,宣王府的下人是否可信。
太后说,季修睿病了三年,府中没有主事人,但王府仍旧秩序井然,也没恶奴欺主,就能看出他御人有术。
只要不涉及季修睿的利益,王府中至少贴身伺候的几人是信得过的,唐晓慕可以先凑合用。
王府地牢只关着刺客一人,倒是给他配了两名守卫。
刺客名为李奇,虎背熊腰,双臂都是健硕的肌肉。他是城东铁匠铺的铁匠,自小打铁,练了一生的力气,轻松就能抡起几十斤的铁锤。
在牢里关了一天一夜,李奇背脊仍旧挺得笔直,满脸不服地坐在墙角。
听到脚步声,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但入眼是女裙,他立立马起身,忍着满腔怒意打量唐晓慕:“你是谁?”
唐晓慕报出自己的名字。
李奇大怒,咆哮着冲到栏杆前,面目狰狞地伸出双手,恨不得将唐晓慕掐死:“我要杀了你!狗贼!狗贼的女儿!”
“闭嘴!对我们王妃尊敬点!”青竹怒斥,想要上前将李奇打入牢内,被唐晓慕拦住。
宣王府的地牢是用精钢特制而成,即使是武功高强如青竹,都轻易无法冲出。
唐晓慕冷眼瞧着李奇:“骂够了吗?你在这里骂我,我能少块肉吗?”
“那我也要骂!”李奇怒吼,“唐元明父子通敌!你是他女儿!人人得而诛之!”
唐晓慕听见这话就来气:“我父亲不可能通敌!他全家老小都在京城,为什么要通敌?他镇守边关十一年,要通敌早就通敌了,会等到现在吗?”
她越想越气,声音愈发洪亮,“你们在京城坐享繁华,可曾知道我爹爹在边关吃的是黄沙、喝的是西风?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们一个个空口白牙污他清白,良心何在?”
“你去过漠北吗?知道我爹爹戍边这些年,漠北有多大的变化吗?你但凡见过一个漠北人,跟他们聊过几句,就说不出这种话!”唐晓慕眼眶发红,她自以为已经能把情绪藏起来,可一想到父兄生死未卜还要遭受这种非议,就难过得想哭。
李奇也是一肚子的火,嘶声厉吼:“那为什么北固城失守了?为什么戍边将士都死了?我哥就在那里当兵!你们害死了他!我要你们偿命!”
唐晓慕收起情绪,红着眼睛,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你杀我没用,我没有通敌,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漠北是什么光景。就算你杀掉我,能知道你哥哥的下落吗?能夺回北固城吗?能保护边城百姓吗?”
李奇被唐晓慕问得说不出话。
他以为他的行刺是壮举、是为民除害,可唐晓慕的话犹如一大盆冷水迎面泼下,浇灭了他的冲动。
唐晓慕一字一顿地又问:“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亲自去漠北看看?”
李奇用力踹了脚面前的牢笼:“我他娘出得去吗!”
“我可以放你出去。”唐晓慕道。
李奇一愣。
宣王府的人动作很快,昨日李奇刚行刺,便有人去查了他的生平。
李奇父母早亡,自小与哥哥李达相依为命,两人感情深厚。后来李达从军,李奇在城东铁匠铺做学徒,兄弟间偶有书信联系。
据邻居讲述,李奇平时就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个事都乐意帮忙。
北固城破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李奇第一个去砸了唐国公府的大门,为此还被应天府尹关了个一个月。
等到他从大牢里出来,就撞上唐晓慕出嫁,回铁匠铺拿了铁锤就来报仇。
唐晓慕现在手里没人能用,只能在李奇身上下注。
第10章 他还不如个丫鬟? 王爷,我可没占你便……
“我放你出去,你亲自去漠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担心你哥哥,我也担心我哥哥和爹爹。”唐晓慕道。
谋害皇亲是死罪,李奇以为自己死定了,万万没想到唐晓慕会给出另一条路。
可他不敢轻易相信:“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我想杀你的话,有必要骗你吗?”唐晓慕问。
李奇思索片刻,决定试试:“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去漠北。但唐元明如果真的通敌怎么办?”
“我自杀谢罪。”唐晓慕毫不犹豫道。
李奇没想到这个年方十七的小姑娘有这般魄力,咬牙道:“我要是误会你们,我也一样自杀谢罪。”
“不用,我只希望你能证明我们唐家清白。”
“好。”
“但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唐晓慕嘱咐。
李奇不解:“为什么?”
“你别问为什么,就是你的铁匠师父都不能说。你就说能不能做到。要是能做到,行囊我给你准备好了,你明天一早跟着粪车一起出城,直奔漠北。”唐晓慕道。
李奇怕拖累师父,昨天来王府行刺前,就和师父断绝关系了。
现在的确不适合再去见师父,免得连累他老人家。
“好,我答应你。”
唐晓慕使了个眼色,青竹打开牢门,把一个包袱丢给他。
包袱里面有几身粗布衣衫,都是新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水囊和一百两银子。
不说别的,就这一百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他?
李奇有些不敢相信:“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些东西跑了吗?”
“你师父不是还在么?”唐晓慕没打算搞连坐,但有必要吓唬一下李奇。
李奇嗤了一声:“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放心,除非我死在漠北,否则一定活着回来。你别动我师父。”
“好。干粮明天出发前,厨房会做好了给你。记住,一路上要隐藏身份。”唐晓慕嘱咐完,心事重重地离开地牢。
希望这个李奇信得过。
路过自己昨晚□□出去的墙头,唐晓慕想了想,问青竹:“你说我今晚要是再出府,还会有杀手埋伏吗?”
“应该有吧。”青竹思索道。
杀手不处理掉,始终是个隐患。
唐晓慕低声吩咐青竹:“喊几个身手好又信得过的侍卫来,咱们今晚去抓人。”
青竹一声应下,很快带来四个人,各个都身手矫健。
唐晓慕简单把计划说完,叮嘱他们:“尽可能抓活口,他们口中含有毒囊,要小心他们自尽。要是抓不了就算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侍卫们朗声应下,按计划好的分散隐匿起来。
唐晓慕换上便于行走的常服,瞧着时辰差不多,便故技重施,再次背着包袱□□出府。
这次她特地放慢脚步,仔细听身后的动静,的的确确有人跟着自己。这不是王府侍卫的脚步声,应该是杀手。
唐晓慕紧紧握住藏在怀中的匕首,特地往远离巡更军士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人上当,跟着她过去。
唐晓慕故意露出破绽,杀手从她背后偷袭!
唐晓慕用匕首挡开刺向心脏的长剑,闪身躲开。
杀手再次朝唐晓慕攻去,藏在暗中的青竹冲上前与他打在一处。
这名杀手的武功比昨晚那人高,但仍旧不是青竹的对手。
可大约是猜到自己中计,杀手眼见逃脱无望,在交手中就咬破毒囊自尽了。
唐晓慕无比失望。
这些杀手身上一点线索也没用,她只能让青竹先把尸体拖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瞧着不远处的城门,唐晓慕忍着不甘,一步步往回走。
太后得知她昨晚出逃的事,担心得要死,耳提面命地叮嘱她不许再私自离开京城。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1节
现在她是宣王妃,皇后随时会宣她入宫。一旦发现她人跑了,肯定会牵扯到还在昭狱的唐家诸人。
唐晓慕回到王府,喊来留守的侍卫:“有没有看到追我的杀手是从哪里出来的?”
“对面的屋顶。”侍卫道。
“从今天开始就给我盯着那个屋顶。有任何消息马上告诉我。”唐晓慕琢磨就算查不到幕后主使,也可以先圈定一个范围。
这次刺杀肯定和唐元明有关,而唐元明的仇人只在京城和漠北。
现在幕后主使只知道杀手失踪,不知道是死是活,但她还活着。目的没达成,他肯定还会派人过来。
如果新的杀手很快就过来了,那么就证明主使之人就在京城。
当然,也有可能是从漠北派了好几个杀手过来,他们分批行动。
这就看到时候能抓到几个杀手了。
不知不觉又是闹了一晚上,这三天唐晓慕几乎没怎么合眼,就今天在太后那边踏实睡了会儿。
白天强撑着没感觉,现在头隐隐作痛,得睡会儿才行。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疲倦地回到正院。看到床上睡着的季修睿,唐晓慕神色一僵。
屋里只有一张床,她难道要跟季修睿同床共枕?
虽然已经是夫妻,但他们说好不久后就要和离,也就是现在不过是假夫妻,没必要睡在一起吧?
可唐晓慕又不想委屈自己打地铺。
她倒是想把季修睿踹下床,但想想自己今晚还借了人家的侍卫,也不好过河拆桥。
再三思索之下,唐晓慕决定做一个良心合伙人,把床让给季修睿,自己抱了床被子和枕头走出正院。
……
唐晓慕没带陪嫁丫鬟,皇帝也不许太后塞人给她,白天出门前从宣王府现有的年轻丫鬟中挑了个名为秋梨的小丫鬟,才十五岁。
秋梨原本是厨房的粗使丫鬟,现在成了王妃的贴身丫鬟,白天就搬进了正院的下人房。她一个人睡一整间屋子,别提多高兴了。
正兴奋地睡不着觉,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秋梨一惊:“谁?”
“我,开门。”
“王妃?”秋梨披了衣服打开门,不可置信地瞧着门口的人。
唐晓慕打着哈欠进屋,径自把被子往秋梨床上一放:“我今晚跟你凑合一宿,你放心,我不打呼也不磨牙,睡觉很安静的。”
秋梨一脸懵逼:“可是……您睡这儿……王爷怎么办?”
一想到季修睿一个人独占一大张拔步床,唐晓慕就有点羡慕:“他好得很。你也快睡吧,明天我就搬走。”
今天走之前忘记让管家给她再收拾出间屋子,唐晓慕用心把这事记在心上,争取明天不跟丫鬟挤一张床。
见秋梨还愣在原地,唐晓慕招手让她过去:“别傻站着了,我这里没那么多讲究。睡吧。”
秋梨战战兢兢地在她身边躺下。
唐晓慕累极了,没多久便入睡。
一如她所说,睡觉时极为安静,除了翻身,没有一丁点动静。
这对秋梨来说可难熬极了,她捏着被角,瞪大了眼睛瞧着房顶,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着。
……
季修睿有时能连着睡好几日,今天却在中午前就醒了。他睡觉不爱动,被子基本上还维持着睡之前的模样。
他睡在外侧,醒来下意识瞥了眼内侧。内侧被褥整齐,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模样。
那唐晓慕昨晚睡在哪里的?
季修睿拉响银铃。
青竹进屋:“爷,您醒啦,感觉怎么样?”
季修睿蓦然有些问不出口,挥了挥手没有出声。
青竹已经习惯他这个状态,关切地问:“您要起来吗?我去给您打水?”
季修睿微微颔首,想了想,委婉地问:“昨晚有发生什么事么?”
青竹把抓杀手的事说了,顿了顿,小声道:“还有个事……”
他一向办事爽利,很少这么吞吞吐吐。
季修睿闭眼靠在床头,不甚在意:“说。”
“王妃昨晚跟新来的丫鬟睡一块儿了……”青竹越说越小声,似乎还为季修睿委屈。
放着他们这么出色的王爷不睡,王妃为什么要去睡一个丫鬟呢?
季修睿睁开眼,怔了片刻,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还不如个丫鬟?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唐晓慕的声音:“让管家再给我收拾出间屋子来,不拘是正院还是偏院,环境好些就成。”
秋梨诧异而担忧:“您真要跟王爷分开睡吗?”
“是啊。”唐晓慕语气轻快,看见季修睿醒了,笑眯眯跟他说,“王爷,你听到啦?我可没占你便宜哦。”
她会原原本本地把季修睿还给他的心上人。
她说到做到。
青竹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充满同情,居然大婚第二天就被王妃抛弃了。
秋梨要不是胆子小,真想捂住唐晓慕的嘴。
王妃您冷静点,要是从此以后遭到王爷冷落,以后哭都没地方哭。
反而是季修睿最冷静,仍旧是唐晓慕进屋前的漠然。
唐晓慕没空去看他们的脸色,一样样收拾自己散落在妆台上的首饰,耐心教导秋梨:“这一层放珠钗,这一层放金器,耳环在这里,你不要放错,有不知道的就问我。”
秋梨用心记着,同时紧张得满头大汗,她仿佛能感受到身后王爷那阴沉的脸色。
她有心提醒唐晓慕,季修睿像是个迟缓期终于过去的老人,缓缓开口:“唐晓慕……”
他喊的全名,声音低沉而清冷,莫名让唐晓慕一个哆嗦。
第11章 你把衣服脱了吧 季修睿高兴得脸都青了……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秋梨胆小,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
青竹顺势也跪了。
小两口的事,他不想掺和。
唐晓慕稳了稳心绪,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自己提着裙子走到季修睿身旁:“王爷,我这可是为了你着想。”
季修睿蹙起的眉头不可置信地上扬:“为我着想?”
“是啊。您想,咱们分房睡,以后和离的时候,您还是白璧无瑕,向您心上人好交代啊。”唐晓慕振振有词。
季修睿被气得心血翻涌,看着她片刻,别开头冷冷道:“我没心上人。”
至今都没人知道这位姑娘是谁,可见季修睿对她保护得很好。
唐晓慕没兴趣去深挖别人的秘密,示意季修睿放心:“我们说好是合作,就只是合作,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季修睿像是被气到了,倚在床头说不出话。
唐晓慕折回妆台边收拾珠钗,跟季修睿商量:“王爷,能不能让我搬间朝阳的屋子?快入冬了,能晒到太阳的屋子暖和些。”
季修睿扫了眼她的背影,缓缓道:“这间屋子阳光最好。”
唐晓慕以为他开玩笑:“我哪能抢你的屋子?另外找一间就成。”
“不行。”季修睿拒绝,说完自己也愣了片刻,有些不自然的紧抿住唇。
她都退而求其次了,季修睿居然还不答应?
他怎么这么难伺候?
唐晓慕有些不高兴地转过身,看他这模样,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想跟我收房租吧?”
季修睿被唐晓慕的思路惊到了。
唐晓慕以为自己猜对了,不以为意道,“从我给你的五百两里扣就是。”
他就不该一时意气,收下唐晓慕那五百两。
季修睿凉凉道:“那你昨晚用我的侍卫、吃我的饭菜,是不是也该算清楚?”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唐晓慕跟着唐元明在漠北贫寒了整整十一年,难得有机会拿钱砸人,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成。你回头给我记个账本,咱们年底结账。这五百两银子多退少补,怎么样?”
季修睿高兴得脸都青了。
唐晓慕一共带来八个妆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她的陪嫁首饰,整整齐齐地放在梳妆台边。
她把先前用过的首饰都妥善收好,头上只简单簪了根金簪,身上也没有其他珠翠,开开心心对季修睿说:“这些东西先在王爷这里寄存会儿,等屋子收拾出来,我就搬过去。”
季修睿的屋子素来都井井有条,唐晓慕的首饰在这里摊了两天,如今陡然被收起来,光秃秃的桌面竟然还让他有一丝不习惯。
季修睿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哑声道:“你想死的话,就尽管搬。”
搬个屋子怎么就涉及到生生死死的问题了?
唐晓慕忍不住问:“你府里风水这么差吗?”
气血翻涌的程度加剧,季修睿没忍住,吐出一口老血。
唐晓慕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啦?是不是体内毒素发作了?秋梨快去请大夫!青竹进来!”
守在屋外的两人连忙应声。
殷红的血染红了季修睿苍白的唇,在这一刻为他增添了几分病态的妖艳。
他紧紧抓住唐晓慕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咳个不停。
月白色的长裙沾到血渍,显得有些狼狈,唐晓慕却毫不在意。她从没想到一个病人还能有这么大力气,任由季修睿抓着自己的手,轻拍他的后背,帮季修睿顺气。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2节
洁白的小手力度适中,胸腔中那股像是咳不完的气息逐渐消散,季修睿的胸腔间涌起异样的情愫,分不清是由于剧烈的咳嗽,还是因为身后的柔夷。
青竹端来茶水与季修睿漱口。
季修睿没有接,垂眼道:“你出去吧。”
唐晓慕愣了下才意识到他是说自己,一头雾水地乖乖出门。
季修睿接过茶杯漱口。
青竹不解:“您为什么让王妃出去?”
不然呢?
还嫌刚刚不够狼狈么?
季修睿不想出声,一闭眼上却满眼都是唐晓慕那条月白长裙染血的模样。
青竹已经习惯主子愈发沉默的性子,没得到回答也没追问,从矮柜中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瓷瓶,倒出一丸药,用水化开,递给季修睿。
嘴里的血腥味像是还没散去,季修睿蹙着眉头,将药一饮而尽。
青竹苦恼地把瓷瓶收好:“王爷,这药只剩下三枚了……”这是救命药,也是穿肠毒。
季修睿恹恹躺在病床上,置若罔闻,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忽然,他没头没尾地吩咐道:“去看看库房有没有月白色的缎子。”
青竹心中好奇,但没多问:“我给您换掉被褥就去。”
“现在去。”
同样的话季修睿不喜欢说第二遍,青竹应声离去。
库房里东西不多,留着裁衣的布匹还有些。
青竹很快就找到一匹月白色的丝绸:“王爷,库里大多都是颜色艳丽的蜀锦,这匹丝绸也不错,您要做什么用?”
季修睿对布料了解得不多,但库房里的东西都是宫中赏赐与各地进贡的,品质不会差。
将青竹怀中的布匹扫了眼,确定没有问题后,季修睿淡淡道:“给她。”
青竹愣了下,试探性地问:“是给王妃吗?”
“不然呢?”季修睿反问。
青竹忙不迭去了。
……
唐晓慕正在院子里生气。
季修睿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她好心为他拍背顺气,他居然赶她出去。
怕心上人知道后吃醋吗?
她才不喜欢季修睿这样文弱的男子呢。
唐晓慕的情绪都放在脸上,青竹见她似乎不大高兴,小声道:“王妃,王爷让属下把这个送你。”
看着他手里上好的丝绸,唐晓慕愣了一下,狐疑地没有接:“你家王爷又有什么阴谋?”
这个守财奴好端端的怎么会给她送东西?
“属下也不知道,您想知道的话,去问问王爷吧。”青竹怕她不肯接,特地强调道,“这是王爷特地让属下去库房挑的,王爷从没给人送过丝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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