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唐晓慕抱着丝绸进屋,季修睿正倚在床头闭目养神。阳光透过窗户打入屋内,照在他脸上,却让人觉得清冷又孤寂。
季修睿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塑,即使听见脚步声,他也懒得抬起眼皮。
直到唐晓慕出声:“这个真的送我啦?”
深邃的眸底波澜微动,季修睿轻轻应了一声,发现唐晓慕怀里这匹还是比她身上的颜色深一些。
他的心底蓦然泛起一丝忐忑。
居然真的从抠门鬼这里拿到礼物,唐晓慕受宠若惊。
这匹丝绸品质极好,价值千金,季修睿怎么会那么好心?
“为什么要送我?”唐晓慕问。
季修睿望向她千褶裙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这些血吐出来时本就带着黑,如今干了,凝结成黑红色的血块,将整条月白色长裙的美都给破坏了。
唐晓慕猜到他的意思,有些惊讶:“就为了赔我这条裙子吗?这些血洗洗就好了,丝绸还给你。”
除了宫中长辈,季修睿这辈子还没给谁送过礼,结果头一遭就被拒绝。
季修睿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别开眼道:“给你就拿着,过了这村没这店。”
瞧他那心疼又要送礼的模样,唐晓慕忍俊不禁:“那我就不客气啦,多谢王爷。”
季修睿悬着的心慢慢落地。
收了礼,唐晓慕单方面宣布与季修睿和解,并善良体贴地表示:“你的被子都脏了,我给你换一条吧。”
她昨晚抱去秋梨房中的被子就放在卧室外的碧纱橱中,唐晓慕抱了来,放在床内侧,又去掀季修睿的被子。
季修睿这才回神,压住被子,低声道:“让青竹来就成。”
“我让他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先给你换了。”唐晓慕用力一拽,便抢下季修睿的被子。
身上一空,季修睿感受到凉意的同时,莫名觉得耳朵有些烫。
雪白亵衣裹着他瘦弱的身躯,毫无遮掩地展示在唐晓慕面前。
季修睿心底的不适不断扩大,下意识蜷起脚趾。
这副身子比唐晓慕想象得还要瘦,唐晓慕的脑海见闪过一个“希望季修睿快点好起来”的念头,尽职尽责地帮他铺被子。
两人站得近,举手投足间,她身上的清香再一次幽幽传来,像是猫咪轻巧的爪子,一点点勾着他的心。
季修睿忍不住问:“熏得什么香?”
“没熏香呀。”唐晓慕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的确没味道,疑惑地看向季修睿。
澄澈的眼眸中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季修睿才恢复如常的耳朵隐隐又有些烫。
他扭头躲开唐晓慕的眼神,哑声道:“没有就没有吧。”
唐晓慕把换下来的被子放到外面,不一会儿又折返,怔怔地望着季修睿。
季修睿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假意咳嗽时摸了摸自己的领口,确保自己未失风度,困惑地问:“怎么了?”
“你把衣服脱了吧。”唐晓慕说。
季修睿一懵。
第12章 药浴 季修睿全身紧绷,连呼吸都忘记了……
是他听错了吗?
还是理解错了?
季修睿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唐晓慕指着他的胸口:“你这里沾到血,脏了。”怕他看不见,她去妆台中取出自己的梳妆镜,将染血的领口照给他看。
铜镜顶端镶着红宝石,在阳光的折射下异常耀眼,季修睿被晃得看不清,正要说什么,青竹的声音在外响起:“爷,周太医来了。”
唐晓慕忙让人进来。
周太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蓄着山羊胡,看起来精瘦干练。
见过礼,唐晓慕让青竹给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为季修睿诊脉。
周太医皱起眉头:“王爷可是吐血了?”
一想到可能是被自己气吐血的,唐晓慕担忧地问:“是吐了血,要紧吗?”
周太医露出笑意:“这口挤压了好段时间的淤血终于吐出来了,是好事。王爷现在的气息通畅许多,是不是胸闷的气息也好了些?”
季修睿微微颔首。
周太医面露喜色:“看来千年人参和赤阳丸果然有效。王爷刚吃了赤阳丸,臣再开一副药浴,巩固下赤阳丸的药效。不过赤阳丸不能多吃,王爷还请谨记。”
这样的场面应该出现过很多回,青竹带着药回来时,热水已经烧好。
准备好药浴,青竹郑重地将手里用纱布包好的药包递给唐晓慕:“第一包药已经浸泡在水中,这包药烫热后,用来给王爷擦拭搓揉心脉。在王爷能承受的范围内,可以用力一点。有劳王妃。”
唐晓慕一听这四个字就想摇头,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青竹仗着轻功好,嗖一下跑了。
唐晓慕气得要命,想去把青竹追回来,屋内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她急忙跑进去。
季修睿跌了一跤,正咬牙撑着床想要站起身,但偏偏全身无力,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唐晓慕没想到他身子这么弱,连忙跑过去扶起他:“你不要强撑着嘛,有事喊我们就是。”
季修睿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
“我扶你去泡药浴。”唐晓慕这个时候顾不上去找青竹算账,让季修睿的手搭在她肩头,扶他去净室。
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季修睿的身子僵了一瞬,搭在唐晓慕肩头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唐晓慕姣好的面容近在咫尺,那股勾着他的清香在这一刻愈发清晰,季修睿强迫自己扭头不去看她,哑声道:“不用管我。”
“你的侍卫跑了,现在只有我管你喽。”唐晓慕故意用轻快的语气逗他。
季修睿想说什么,看见她眼底的坚韧,又忍住了。
大约是因为过分瘦削,季修睿比她预料的要轻。否则唐晓慕还真不一定扶得动一个大男人。
净室中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木桶中的药材都用白色的纱布包着,浸泡在水中。清水染上药汁,变成了棕褐色。
季修睿穿着亵衣坐入药浴,唐晓慕走出净室,他提着的一口气才慢慢吐出,在水中将上衣脱掉,丢在一旁。
刚刚忙着扶季修睿,擦拭心脉的药材包被唐晓慕落在床边。为了与其他药包区分,这份药材的药包是碧色的。
唐晓慕踌躇地捡起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自己干这事,跑到门口去喊青竹。
青竹没喊来,倒是秋梨抱着刚洗完的被套跑过来:“青竹大哥说前院有动静,他得过去瞧瞧,现在不在正院。”
这小子跑得倒快。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3节
宣王府占地极广,再往前院跑一圈,等青竹回来,季修睿说不定都和洗澡水一起凉了。
唐晓慕只能硬着头皮走入净室。
季修睿靠在木桶边缘闭眼假寐,认出出她的脚步声,平静的脸色微微崩塌:“你……”
入眼便是他裸-露在外的肩,唐晓慕下意识闭上眼,举举起手中的药包:“我不是来占你便宜的,是大夫说你得用这个擦拭心脉。”
“放这,我自己来。”因为病重,季修睿的声音都没什么力气。
唐晓慕倒是想就这么走人,但一想到季修睿连走路都没力气,怎么搓药包?
可难道真要她去弄?
唐晓慕红了脸,踯躅地站在原地。
哪怕她始终低着头,季修睿还是有种被看光了的窘态,催促道:“你可以走了。”
唐晓慕磕磕绊绊道:“我……要不我来吧?”
季修睿神情一僵。
唐晓慕红着脸,紧张地说:“药效要是不够,你又病了怎么办……我不想殉葬……”
季修睿吐血后会有一段虚弱期,大夫嘱咐过,必须在这个时候马上就泡药浴。不然过了时限,药效会大打折扣。
“我给你写手书……”
“陛下要是真的想我死,手书没用。”唐晓慕硬着头皮走到木桶边,因为闭着眼,她没看到前面有东西,脚下撞上木桶,身子没来得及停下,直接一头朝木桶中栽去。
季修睿急忙扶住她,可双手无力,双臂很快又跌入水中。
幸亏唐晓慕反应迅速,下意识抓住眼前的东西,撑住身子,睁开了眼。
季修睿俊美无俦的面容近在咫尺。
这个男人英俊得仿佛没有一丝瑕疵。
他们的鼻尖相差不到一指,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季修睿几乎能感受到唐晓慕身上的温度贴面而来。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他肩头,酥痒的感觉从那里传来,涌向四肢百骸。
两人皆是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火速分开。
唐晓慕转身背对他,涨红了脸,一脸懊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没看清路……”
“嗯。”季修睿台阶下得飞快,仿佛晚一点就没了。
药包被唐晓慕掌心氤出的汗打湿,药浴的温度随着时间逐渐下降,再耽搁下去,怕是用不上这包药了。
唐晓慕脑海中闪过季修睿阖眼躺在棺材中,她在灵堂前被殉葬的画面,心底涌出恐惧。
生死之外无大事,唐晓慕心一横,故作豪爽地对季修睿道:“那什么……病不避医……我今天帮你擦一回药,擦完咱俩就都忘了这一茬。好吧?”
季修睿抿唇不语,脸颊滚烫,不知道是被药浴泡的,还是因为唐晓慕的话。
唐晓慕迟迟没等到他回答,扭头偷觑。
季修睿靠在木桶边缘,双目紧阖,似乎是睡着了。
“王爷?”唐晓慕轻轻地喊。
季修睿没有反应。
唐晓慕悄悄地问,“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
季修睿仍旧没有反应。
很好,睡死过去了。
这样大家都不尴尬。
唐晓慕决定等他醒来,打死不认这事。
至于那位心上人姑娘,今天她是为了救人,形势所迫,姑娘要怪就去怪青竹那个不靠谱的吧。
唐晓慕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握着药包探向季修睿的心脉。
因为紧张,她的手有点抖。
被药包碰触到的那一刻,泡在水中的身子微微一颤。
唐晓慕一愣,她还没用力,怎么就推动了季修睿?
她试着放轻动作,将药包再次放到季修睿的心口,轻轻磋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季修睿的神色。
季修睿的面色被热水熏得泛起潮-红,唐晓慕见他没醒,稍稍放心,继续动作。
季修睿体内的毒素蔓延入心脉,药浴中的药材药效不够,须得单独另配一份虎狼之药,熏在心口,延缓毒素发作。
白皙的小手压着药包搓揉过季修睿消瘦的胸-膛,染着红艳丹蔻的指尖,无意间轻轻划过他的肌肤,勾得人魂魄颤栗。
季修睿的眉不可察觉地微微蹙起,身子僵在水中,第一次这般煎熬。
“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像是有面鼓在季修睿耳边轰隆作响。
那是他心脏狂跳不止的声音。
自从病下,季修睿的心便如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他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事,却落得一身骂名。
中毒了也好,能早点离开这讨厌的人世。
他平静地等待死期,甚至期盼那一天快点到来。
要说心底唯一的一点不甘,或许就是想让给他下毒的仇人偿命。
可仇人藏得太好,一点线索也没有。
季修睿便也开看了。
病先治着,仇人也先查着,日子得过且过,看谁先死就是。
这世间似乎没什么再能引起他的兴趣或让他愤怒,以至于连一口淤血都挤压了两年没能吐出。
心口药包的挤压力度逐渐放缓,季修睿猜测唐晓慕是累了,稍稍抬起眼皮。
唐晓慕换了只手,又一次用心给他熏药。
净室内很暖和,唐晓慕光洁的额头氤氲出细密的汗,她没来得及擦,凝聚在鼻尖,吧嗒一声落入水中。
唐晓慕一惊,连忙去看季修睿。
季修睿迅速合上眼,心脏跳动得极快,仿佛要从胸腔在蹦出来,生怕被唐晓慕发现自己装晕。
唐晓慕没发现他的小心思,庆幸季修睿没看到自己汗水滴落的画面。
她舒了口气,用袖子简单擦掉脸上的汗,眼神无意间落在季修睿身前。
被热药包捂着的胸口透着绯红,另一端白皙细腻,隐约能看出瘦下来前的模样。
若是没有病弱,季修睿应该也是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看季修睿似是没有知觉,唐晓慕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他右边的胸膛。
季修睿全身紧绷,连呼吸都忘记了。
第13章 窘迫 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就没人能让他……
唐晓慕小声嘟囔:“怎么硬-邦-邦的?”
季修睿试图将身子变得柔软,但这并非他能左右,只能强撑着不做声。
唐晓慕还在纳闷,男子的胸-膛都是这般结实么?
想想还是自己身前软软的更舒服,唐晓慕有种总算赢过季修睿的小骄傲。
仗着季修睿昏迷不醒,听不到她说话,唐晓慕小声哼哼:“还是我的舒服。”
她似乎还挺自豪,尾音稍稍上扬。
季修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声音出来前,他强行咳了一声,掩盖掉自己的笑声。
唐晓慕一惊,想起自己刚刚的话,顿时羞红了脸,趁着季修睿还没睁开眼,风一般逃出净室。
季修睿听着脚步声远去,长舒一口气。鸦羽般细密的睫毛上挂了水珠,他缓缓睁开眼,瞧着空荡荡的净室,却忍不住露出笑意。
哪有姑娘会说这种话,她可真是有趣。
季修睿低下头去,胸-前被擦拭过药物的地方透着异样的红色,心脉中的寒意随着双份药效起效,逐渐被压制,他全身的力气也在慢慢恢复。
从他假装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时间,药浴的水已经渐渐凉了。
季修睿听着屋外没动静,估摸唐晓慕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撑着木桶边缘,站起身来。
净室外,唐晓慕惊魂甫定。
季修睿听到她说的话了吗?
会不会笑话她?
可她说的是实话,季修睿的胸-脯是没她的手感好……
唐晓慕甩甩头,强迫自己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丢出脑海。
掌心的湿润让她意识到自己顺手把药包也给带出来了。
药包要敷一炷香的时间,正好案台上的清香燃尽,时间到了。
唐晓慕没听到净室有动静,以为季修睿还昏迷着,琢磨得把他喊醒才行。
不然他睡在冷水中,铁定得出事。
唐晓慕走进净室,季修睿正好从水中出来,刚在地上站稳。
他全-身湿漉漉的,赤-裸着的上半身有着结实的肌肉,因为消瘦,锁骨突出,却并不让人觉得羸弱。
下半身穿着雪白的亵裤,但因为裤-子湿-透,全部黏在身上,突出了某个与唐晓慕不同的地方。
唐晓慕进去就看到这么一幕,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眼睛,迅速转身跑出去:“我什么都没看到!”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4节
季修睿:“……”
这么一说,反而更像是什么都看到了。
他沉默片刻,在寒意的驱使下,默默换衣。
然而,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净室内没有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唐晓慕没有跑远,还在卧室内,季修睿不可能光-着身子去拿衣服。
至于青竹……
早跑没影了,要是等他回来再更衣,季修睿可以直接换寿衣。
别无他法,季修睿犹豫再三,按着眉骨道:“唐晓慕,给本王送套衣服进来。”
正在卧室内懊悔的唐晓慕一愣:“什么?衣服?”
“对,衣服。”季修睿的声音无比平静。
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就没人能让他尴尬。
唐晓慕后知后觉在意识到里头没他的衣服,脑海中又一次闪过季修睿雪白的肌肤,赶紧强迫自己去想别的,打开季修睿的衣柜。
亵衣都是成套叠放在一起,唐晓慕给他拿了一套,走到净室门口,季修睿光-裸-着上半身站在水雾弥漫间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唐晓慕觉得自己要疯,赶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硬着头皮问:“我现在能进来吗?”
季修睿重新趟回木桶中,背对着门口,试图用水掩盖自己的狼狈:“嗯。”
唐晓慕深吸一口气,再次在心里对那位未曾谋面的心上人姑娘表示了自己的情非得已,硬着头皮走进去。
尽管她的脚步声很轻,但季修睿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她,听得异常清晰。那一步步朝他靠近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季修睿心间。
他有些紧张,像是幼年在学堂读书时,被父皇突然抽问的孩童。
脚步声很近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季修睿觉得奇怪,回头去看唐晓慕,却发现她竟然是背对着自己,倒退走入净室的。
因为看不见路,唐晓慕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走到木桶边。她脚后跟撞到木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退回原地。可另一只脚已经抬起,这么一来,她没了支撑,整个人失去平衡,哗一下跌入水中。
季修睿这时才发现她不仅是倒退着走进来的,还闭着眼睛。
一切都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季修睿甚至都来不及提醒或扶住唐晓慕,唐晓慕的身子便倒在了他身上。
她大半个身子都被水淹没,只有头和脚露在水面之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牢记使命、不忘初心,双手高高举起,竟然没让季修睿的亵衣沾到水。
肌-肤-相-亲、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为了去扶唐晓慕,季修睿的双手还呈现一种打横抱着她的趋势。
两人皆是愣在原地,涨红了脸。
唐晓慕先一步反应过来,把手上的干净亵衣丢到一旁的衣架上,红着脸磕磕绊绊道:“我不是故意……我是不小心……我……我马上起来……”
她试图起身,但半人高的木桶是船型的,唐晓慕正好横着倒在里面,身子被卡住了。
她倒下去的时候,因为水的阻力,并没有砸疼季修睿。但她此刻相当于坐在季修睿的腿上,随着她想起身的动作,身躯不断磨-蹭着季修睿的大腿,令他原本就发红的脸更加滚烫。
“别动。”他哑声道。
唐晓慕不敢动弹了,但很委屈,湿漉漉的双眸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季修睿怕唐晓慕看出自己的窘迫,别开头不让自己与她对视。
唐晓慕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翻壳的王八,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没有外力的话,怎么也起不了身。
但好在她比王八腿长,身上也没乌龟壳做累赘。
唐晓慕踢掉绣花鞋,曲起腿,慢慢踩入水中,以此为支撑,试图起身。
季修睿在她背后扶了一把,唐晓慕总算撑起身子,却没想到自己踩中了沉在桶底的药包。
纱布沾了药汁变得有些黏稠与滑腻,像是长了苔藓的鹅卵石。唐晓慕踩在药包上,脚底一滑,再次整个人都倒在了季修睿身上。
唐晓慕反应不及,摔在季修睿胸-膛前,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脸上的滚烫与季修睿身前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彼此都是浑身一颤。
唐晓慕羞得要命,顾不上手还撑在季修睿的腿上,慌忙竖起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双眼紧闭,都不敢去看季修睿的神色,一心只想快点摆脱这个窘迫的处境。
木桶中空间有限,季修睿躺在里面占据了最底下一层,唐晓慕不能踩在他身上,只能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稍有不慎就会碰到季修睿的肌-肤,这让她全身都紧张起来,身躯微微发抖,生怕自己再摔一跤。
她想先抬起手握住木桶边缘,这样好稳住身子,手抬起时无意间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下意识握住。
季修睿的身子微微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怎么能……
一想到这儿,季修睿脸上的绯红更甚,连耳朵都染红了,全身烫得厉害,嗓音嘶哑,咬牙吐出两个字:“松开。”
唐晓慕一边纳闷季修睿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手里有东西,一边起了叛逆心,心想她就不放咋地?
季修睿面色通红,素来带有寒霜的凤眼中透出蒙蒙水雾,呼吸微微急促,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唐晓慕忽然想起出嫁前教习嬷嬷嘱咐过的话,猛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顿时涨红了脸,一把丢开,仓皇起身。
季修睿见她这样,猜到她该是反应过来了,不忍去看她错愕的神情。
唐晓慕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怎么能这么大胆?!
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她疯了吗?!
说好只做假夫妻,她不仅把人看光了,还给摸了,这怎么对得起季修睿的心上人?
季修睿将来会不会拿这件事耻笑她?
唐晓慕的脑子一团浆糊,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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