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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季修睿这个混蛋做了什么!
她急忙低头检查自己,外衣没了,只穿着淡粉色的亵衣,但身上没有教习嬷嬷提到过的不舒服,床上也没落红,她应该没有和季修睿发生什么吧?
那他们为什么会睡到一张床上?
唐晓慕心乱如麻,看季修睿还睡着,手忙脚乱地想要跨过他的身子,先起床再说。
她的脚刚迈过去,季修睿察觉到身旁的动静,睁开了眼。
看到唐晓慕跨立在他身上,季修睿一愣,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
唐晓慕又羞又恼,不敢去看季修睿,慌忙下床。不料还在里侧的脚不慎被季修睿的身子绊到,她不敢直接踩在季修睿身上,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重心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地朝床下摔去。
正在这时,季修睿起身拉住她的手。
唐晓慕的身子受到这股力量冲击,蹭一下朝季修睿撞去。她的左手想要撑住身子,却扑了个空。
唐晓慕没能及时稳住身子,直接将季修睿扑倒在床,摔进他怀里。
她跨坐在季修睿腰间,右手还被季修睿拽着,不知道怎么的,在下落的过称中,与他成了十指相扣。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唐晓慕为了不与季修睿脑袋相撞,摔下去时刻意偏开了头。
但这样却似乎更暧昧了。
唐晓慕的脑袋倒在季修睿的肩窝中,脸颊贴在季修睿的耳朵上,清清楚楚感受到他耳畔传来的温度。
不像她身上这般温暖,季修睿的身子带着丝微凉的寒意,像是初春时料峭春风。
唐晓慕手足无措地推开他,一双桃花眼瞪圆了看他:“你想做什么?”
季修睿示意她低头看看他们两人的姿势,神情淡漠道:“这样子明显是你要对本王做奇怪的事。”
唐晓慕一下子涨红了脸,慌忙从季修睿身上起来,磕磕绊绊地反驳:“谁要对你做奇怪的事?我……我起床而已!”
她羞得不敢去看季修睿,躲到屏风后穿衣。
身上倏地一空,季修睿怔怔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发烫的耳朵尖,望向唐晓慕的方向。
隔着屏风上的山水图,他看不到画面的情景,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季修睿猜,唐晓慕一定是皱着脸、瞪着眼,气冲冲的,像只小松鼠。
季修睿的唇角弯了弯,倚在床头。
生平头一回醒来时身旁守着人,他的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丝欢悦。
另一边,唐晓慕越想越觉得奇怪。她的记忆停留在昨日要搬出正院的地方,为什么一眨眼醒来,直接睡在了季修睿的床上?
她穿好衣服,皱着眉头从屏风后走出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忘记已经嫁给本王了么?”季修睿问。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唐晓慕看到床上那个被窝,就脸颊滚烫。
虽然和季修睿分了两个被窝,但到底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实在是叫她羞赧。
瞧着季修睿眼底的戏谑,唐晓慕重重哼了他一下,转身出门。
季修睿不是好-色之人,不然这些年不会连个通房都没有,不至于乘人之危。
唐晓慕隐约觉得其中有内情,但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羞于去问季修睿,只能去找秋梨。
秋梨在廊下煎药,见到唐晓慕出来,喜形于色:“王妃可大好了?”
唐晓慕想起自己隐隐作痛的头,走过去问:“我怎么了?”
“您昨日突发高烧,还好王爷及时发现,为您宣了周太医。这一晚上都是王爷在照顾您,您可感觉好些了?退烧没?”秋梨关切地问。
唐晓慕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稍稍有些烫,但好多了。
“他照顾了我一晚上?”唐晓慕感到不可思议,季修睿的身子吃得消吗?
秋梨点点头:“半夜的时候,王爷叫奴婢重新再准备一盆凉水给您湿敷。凌晨,青竹大哥给您熬了药,您那时好像还睡着,应该也是王爷给您喂的药。您现在醒来真是太好了,奴婢这药一会儿就好。”
季修睿难道一直等到她高烧退下,不用再湿敷,才撑不住了睡下?
这么一来,好像还是她不对哦……
抢了人家的床,大清早起来还压了人家……
唐晓慕决定去道个歉。
走之前,她想起个事,轻声问秋梨:“我衣服谁脱的?”
秋梨相当为她高兴:“当然是王爷呀。”
唐晓慕:“……”
算了,救命之恩。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进屋。
季修睿凌晨时分才睡,刚刚与唐晓慕闹了会儿,如今困意上头,重新躺回被窝中补眠。
唐晓慕的脚步声很轻,但并没有逃过季修睿的耳朵。他记着唐晓慕刚刚害羞离去的背影,闭着眼假装睡着。
轻缓的脚步声在他床边停下,好一会儿再没动静。
季修睿不明白唐晓慕的目的,难道因为刚刚的事,她想谋杀亲夫?
季修睿睁开了眼。
唐晓慕被吓了一大跳:“你没睡着吗?”
“你说呢?”季修睿反问,声音略微慵懒,显然刚刚快入睡了。
唐晓慕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别别扭扭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
季修睿意外地望向她。
唐晓慕有点紧张:“我……我醒来的时候不习惯旁人有人……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作为回报,以后季修睿病得时候,唐晓慕也会用心照顾他。
季修睿挑眉:“我看你和那丫鬟睡的时候,挺习惯旁人有人的。”
“那是我自己知道的,有心里准备。现在一觉醒来,旁边突然冒出个人,多吓人……”唐晓慕小声辩解,怕季修睿觉得自己烦,她强调道,“我今天就搬出你的院子,以后绝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季修睿眼神微沉。
唐晓慕没等到他说话,以为他这是同意的意思,打算转身先把桌上的妆奁抱出去,其余可以再慢慢收拾。
她的手才碰到妆奁,季修睿蓦然道:“你想死吗?”
怎么就扯到生生死死了?
她困惑地回头去看季修睿。
季修睿闭上眼,倚在床头道,“太后对外宣称我们是先帝赐婚,但实际上你应该明白,这是太后保你的手段而已。大婚还没几天,你就从正院搬出去,说明我们感情不和,先帝赐婚有问题。你说宫中会怎么看你?”
会觉得她大不敬。
季修睿没有妾室、没有通房、没有恶习,还因为这桩婚事拖着病躯入宫敬茶,她却主动搬出正院,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厌恶季修睿。
自古皇帝赐婚,哪怕双方再不满,对外也得做做样子,否则就是打皇帝的脸。
她身份特殊,还是先帝赐婚,那就更不一样了。
可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和一个陌生男子同住一间房。
而且将来和离,她没有喜欢的人,一个人单立个女户,自己过也成。
可季修睿怎么向他心上人交代?
唐晓慕心中打鼓,抱着侥幸问:“我看府里下人都训练有素,应该不会出去多嘴吧?”
季修睿睁眼睨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唐晓慕相当迟疑,好一会儿,才小声道:“那万一影响王爷清誉怎么办?”
季修睿不懂。
唐晓慕更小声了,“别人以为咱俩有了首尾怎么办?尤其是你的心上人。”
季修睿脸色发黑,冷冷道:“本王没有心上人。”
瞧他这护犊子的样,一提这事就打死不认,对这位姑娘保护得可真好。
唐晓慕想,她又不会去迫害人家,季修睿要是愿意说出来,她还愿意替他照拂下呢。
这个念头刚转完,季修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僵着脸补充,“别人以为我们没首尾,才是对本王清誉有损。”
唐晓慕一怔,慢慢意识到季修睿这话是什么意思,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他都病成这样了,即使外人认为他们没圆房,想必也不会说什么。
瞧季修睿脸色不好,唐晓慕没敢说,退而求其次:“正院还有空屋子,要不我换间房?”
季修睿嫌弃地闭上眼:“你就是打地铺也能走漏消息。”
唐晓慕蹲下身去看床底。
季修睿不解:“你找什么?”
“我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床底下,要不然怎么府里发生什么都能知道?”唐晓慕一本正经地说。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8节
季修睿听出她的意思,轻轻笑了。
唐晓慕绷着脸起身看他。
她明白季修睿说的都是实话,她现在最大的护身符就是宣王妃这个身份。
但没了宣王的宣王妃,一文不值。
算了,命重要,她还得活着去救父兄和祖母等人呢。
到时候她好好解释一番,希望那位心上人姑娘能理解。
唐晓慕深吸一口气,对季修睿说:“那先说好,我睡相很差的。”
季修睿明白她这是不搬了,压着唇角,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秋梨敲了敲门,端着两碗药进来:“放着汤匙的这碗是王爷的,没放的是王妃的。”
两人都成了药罐子,倒是有种患难夫妻的意味。
唐晓慕把季修睿的端给她,自己苦着脸闷头把药灌了。
昨日昏迷后发生的事她不太清楚,但苦涩蔓延在整个口中,依稀让唐晓慕回想起昨天好像也有这样的时候。
想起秋梨说是季修睿给她喂的药,唐晓慕忍不住去偷瞄他。
季修睿正小口喝药,他无论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举手投足间带着股矜贵的气息,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公子。
只是此刻季修睿眉头紧皱,显然并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淡然。
唐晓慕忍不住问:“这么小口小口喝药,不苦吗?”
“一口气灌下去,难道就不苦吗?”季修睿反问。
“那可以苦得时间短一会儿,长痛不如短痛。”唐晓慕饶有介事的说。
“都一样。”季修睿不以为意,看见唐晓慕因为苦涩而发红的眼眶,怔了怔。
是他说话语气太重了吗?
季修睿一时不知的该怎么办,蓦然想起什么,低头从拔步床的床头取出一方巴掌大小的矮瓷罐,略有些不自然地问:“吃糖么?”
第17章 我睡里面 睡相真差
床头这个暖色瓷罐唐晓慕早就注意到了,一直以为是季修睿的救命良药,没想到是糖。
季修睿打开瓷罐,里面放着一整罐的什锦糖。
唐晓慕拿到一颗粽子糖,甜腻的糖浆与香脆的松仁同时在舌尖绽开,很快就压住满腔苦涩。
她意犹未尽地望向季修睿。
季修睿大方地又给她一颗。
吃完药,季修睿自己也吃了颗,蹙紧的眉头逐渐平缓。
昨天他喝完药就进屋,难道也是为了吃糖?
唐晓慕对季修睿的认知有点颠覆,她一直以为季修睿也该和爹爹与哥哥一样,完全不在意药苦不苦,都能笑着喝下去。
她突然想起大婚之夜,自己误喝的那碗药里头加了足量的甘草,估计就是季修睿怕苦,才特意加的吧。
唐晓慕含着糖问:“王爷这碗怎么不加甘草?”
“药性相冲。”季修睿言简意赅,又往嘴里塞了颗糖。
唐晓慕竟没觉得他娇气。
爹爹与哥哥都是正常人,哪能不知道药是苦的,只不过强撑着而已。
谁不怕苦呢?
季修睿整日都喝着那么苦的汤药,吃点糖不为过。
唐晓慕又吃了他一颗糖,端起药碗出去,不再打扰季修睿养病。
她身子一贯不错,即使还没完全退烧,也不打紧,将大婚以来积压的事一一处理好。
天不知不觉黑了,季修睿睡了一天,晚上醒来与她一道用晚膳。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唐晓慕洗漱完,准备歇息时,意识到自己今晚真的要和季修睿同床共枕。
她顿时浑身都不自在。
要是真夫妻就算了,季修睿帮她证明父兄清白,她愿意配合季修睿,做一个合格的王妃。
但他们说好只是合作,而且季修睿心中另有所爱……
唐晓慕在净室踌躇了好久,才拘谨地走出去。
季修睿姿态慵懒倚在床头,正在看书。微黄的烛火跳跃,给他苍白的脸色度上了一丝鲜活。
听到唐晓慕轻盈的脚步声,季修睿抬头望去。
马上就要歇息,唐晓慕没有做作地穿着外衣,鼓足勇气只穿着亵衣就出来了。
可季修睿的眼神望过来,她下意识绷紧身子,有种被看光的窘迫。
季修睿淡淡瞥了眼她,垂眼看书,不以为意道:“本王又不占你便宜,紧张什么?”
唐晓慕心想这模样都被他看到了,已经够让他占便宜的,不服气地小声哼哼:“王爷还想怎么占便宜?”
季修睿翻页的手一顿,噙着一抹笑抬头问:“觉得吃亏了?”
他扫了眼唐晓慕,即使宽大的亵衣遮住了内里风华,也能看出她凹-凸-有致、玲珑-曼-妙的身躯。
刚刚只是随意一瞥就够让唐晓慕不自在的,现在季修睿这略带打量的眼神望下来,更是让她浑身难受。
“不准看了。”她双手护在身前,因为害羞,声音被压低,听起来瓮瓮的,尾音重了些,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季修睿停顿的手继续,将书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说:“你看本王的时候,本王可连亵衣都没穿。”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这事,唐晓慕的脸蹭一下就红了。
季修睿结实坚韧的身躯浮现在她脑海,同时还想起那只罪恶左手干的好事。
唐晓慕觉得自己脏了。
她默默把握着右肩的左手松开,嫌弃地放到一边。
季修睿没听到她反驳,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含笑望向她。
唐晓慕不想被他看笑话,忍着心底的羞赧瞪季修睿,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这不一样……”
季修睿挑眉:“怎么不一样?难道还要本王再脱一次给你看?”
唐晓慕被他的无耻震惊了:“你敢!”
季修睿放下书,略带挑衅地睨着唐晓慕,抬起左手,慢慢伸向自己的衣襟扣,作势要解。
唐晓慕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亵衣下的风光,生怕季修睿真的耍流氓,连忙跑过去摁住他的手:“别动。”
“王妃要给本王脱吗?”季修睿勾唇问。
脱你个头。
唐晓慕强硬地把季修睿的手从衣襟旁掰开,忍着脾气,语重心长又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王爷,天凉了,注意保暖,别脱。”
季修睿冰凉的手被她紧紧握住,掌心抵着她的指尖,能感受到唐晓慕素白小手的柔嫩与温暖。
他没敢回握,只是五指微微弯曲,看似随意地搭在她手背,小心翼翼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王妃不是想看么?”季修睿问。
“谁想看了?”唐晓慕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想了想,她鼓着脸道,“王爷,反正咱俩也没打算长长久久地过下去,犯不着整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有……有这方面需求……我不反对你纳妾……不过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节制点的好……”
季修睿脸上的浅笑瞬间消失,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甚至还带着些许嘲讽,冷冷道:“王妃真贤惠。”
唐晓慕隐约察觉到他生气,却想不出生气缘由?
才成婚就同意他纳妾,世上比她还大方的妻子没几个了吧?
又不是人人都像爹爹那样愿意为娘亲守身如玉,季修睿还另有心上人,对她这样的大方该高兴才是呀。
难道是因为她劝他节制,季修睿觉得自己的能力被质疑了?
可命重要啊……
看季修睿脸色不好,唐晓慕没敢再提这一茬,改口道:“咱们好聚好散嘛,等合作结束,我不会赖着你的,你也不要再逗我了。”
季修睿眼底的戏谑消失,神色淡漠而疏离:“我们这‘聚’可算不上好。”
唐晓慕咬咬唇:“好歹咱们也没跟仇人似的,见面就拿刀互砍嘛。相聚是缘,咱俩做不成长久夫妻,以后做朋友吧。”
唐晓慕希望季修睿能好起来,人也变好,把这些年贪污的军饷连本带利都还出来。
“随你。”季修睿眸中的光淡下去,重新拿起书,低头看着。
唐晓慕瞄了眼书名,好像是个话本子。
屋内的气氛有点怪异,唐晓慕想和小伙伴缓解尴尬,没话找话地说:“王爷还喜欢看话本呐?”
“打发时间。”季修睿吹灭床头的蜡烛,合上本子,背对着她躺下去睡了。
怎么生气了?
她又不会笑话他。
唐晓慕摸不着头脑,小声问:“我把桌上的蜡烛也吹啦?”
季修睿没出声,唐晓慕当他默许了,转身吹灭蜡烛。
屋内骤然暗下去,季修睿的身子动了动,回头看向屋内。
月光依稀照亮唐晓慕的身影,她看不清路,正慢慢着朝床边走来。
蓦然传来一声闷响传来,是她不小心踢倒了屋内的圆凳。
唐晓慕提着脚想把圆凳扶正,但圆凳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半天没找到。
月光照不到屋内,季修睿所在的方向一片漆黑。
唐晓慕对屋内情况不熟悉,找圆凳找偏了方向,正摸索着朝同样一片漆黑的净室走去。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19节
季修睿喊住她:“方向错了。”
唐晓慕一怔,瞎子似的转过身,又朝着完全性相反的方向走去。
季修睿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床上起身,牵住唐晓慕乱挥的手。
唐晓慕一愣,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没成功。
季修睿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床边走。
唐晓慕的心忽然狂跳不止。
季修睿熟悉屋内的摆设,两人很快在黑暗中回到床边。
“到了。”季修睿说。
唐晓慕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道:“我能睡里侧吗?”
她怕自己如果睡在外侧,一觉醒来人已经摔地上了。
季修睿轻轻“嗯”了一声,心底莫名有些柔软。
唐晓慕挣脱开季修睿的手,从床尾爬到最里面,蹑手蹑脚地躺下,紧张地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中。
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是季修睿钻回被窝的动静。
黑暗中寂静无声,两人谁都没再出声。
唐晓慕睡前喝的药有助眠成分,药效上来,很快战胜心底的忐忑,令她沉沉睡去。
季修睿一贯嗜睡,今晚却意外的清醒。
唐晓慕贴着墙,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影响半点季修睿的睡眠空间,可他就是睡不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若是当初唐晓慕没跟唐元明去漠北,如今会嫁给谁?
他还有机会么?
漠北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唐元明那般的人物,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半点消息都没有?
……
季修睿脑子里乱糟糟的,沉默地躺了许久,终于等到困意袭来,准备入睡时。
蓦然,他身上一重,唐晓慕竟然翻了个身,隔着被子将手脚压到了他身上。
季修睿呼吸一窒。
他有些僵硬地扭头去看唐晓慕,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唐晓慕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烫得厉害。
不会是又烧起来了吧?
季修睿迟疑片刻,确定唐晓慕还睡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额头温热,是正常的温度,看来她只是睡得热了。
唐晓慕的风寒还没全好,不管她的话,晚上冻着了,明天病情铁定加重。季修睿硬着头皮帮她把手塞回去,又僵着手去推她的脚。
唐晓慕睡得沉,完全没有上次与秋梨睡觉时的自觉,甚至还觉得季修睿的动作打扰到自己,发出不满的呓语:“唔……”
她一出声,季修睿不敢再动弹,放在她腿上的手推也不是、收也不是,只能僵在那里。
等了好一会儿,见唐晓慕没有醒来,季修睿再次去推她的腿,总算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然而唐晓慕的被子还在他身上,季修睿只能无奈地撑起身子,为唐晓慕重新盖好被子。
宫里都说是娶个王妃来照顾病重的他,结果现在是他在照顾生病的唐晓慕,传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手伸出被窝太久有点凉,季修睿收回去,裹紧自己的被子闭眼准备睡觉。
他即将入睡时,唐晓慕的手脚又一次压上来。
昨晚怎么没发现她睡相这么差?
季修睿认命地再次起身,把唐晓慕的手脚塞回被窝中,同时把她那床大红色的鸳鸯喜被塞到她身下,让唐晓慕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免得她再扑到自己身上。
这样果真有效,过了会儿唐晓慕再踢被子时,只能在被窝中乱动,手脚怎么也出不来。
季修睿放心地闭上眼。
蓦然,被窝中钻进来一阵凉风。
季修睿正要去重新掖好被子,身旁突然钻进来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手脚并用,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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