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将心比心,如果她因为大伯父而被下狱,也会对大房有意见。
只不过唐晓慕能保证自己不迁怒大房其余人,萧氏却将怒气都撒在了唐晓慕头上。
虽然萧氏最后也没讨到好就是。
今儿个父兄沉冤得雪,一家团圆的好日子,唐晓慕不想多事。
时间有限,找到的马车不多,将女眷和身体不好的一些人都送上车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唐国公府走去。
……
宫中,季修睿缓步去了章台殿。
御书房内,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四处亮着灯,却显得寂静的屋内愈发空旷,甚至有些渗人。
季修睿知道这里死过很多人,他的脚下,或许就曾躺着谁的尸体。
皇帝知道他身体不好,给他赐了座。
季修睿单薄的身躯略有些佝偻,弯着腰,发出一阵急促的低咳。
小太监为他奉茶。
温热的茶水逐渐抚平胸腔间的不适,季修睿的脸色稍稍恢复。
皇帝神色微恼:“身子不好就好好在府中养着,出来胡闹什么?”
季修睿想要起身,皇帝先一步吩咐,“坐下说。”
季修睿重新坐下,哑声道:“祈福会,儿臣本就该来。”
“是为了祈福,还是为了你那个王妃?”皇帝沉声问。
季修睿声音不变:“儿臣嗜睡,醒来时天色已晚,只赶得及晚宴。王妃既然提前来祈福,儿臣该去寻她。没想到走到宝华殿就看到走廊外全是‘鬼’……”
他又是咳了一阵,声音愈发虚浮,“父皇,他们是在打儿臣的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皇帝没再责怪他为唐晓慕做的那些事,拧眉道:“朕本想给你寻一个更好的妻子,但太后拿着先帝的的遗诏大做文章……”
“王妃挺好的。”季修睿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神色。
皇帝望着季修睿孱弱的身子,长叹一口气:“现在你最要紧的是把身子治好。其余的往后再说。唐家失了唐元明,已经不成气候。这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皇帝想说唐晓慕配不上他。
季修睿露出自嘲的神色:“儿臣已是将死之人,嫁入宣王府,是她亏了。”
皇帝低斥:“别胡说,朕已经派人去寻访名医,早晚能将你治好。至于你那位王妃,若太后没有将她嫁给你,她现在还在昭狱蹲着,哪能为唐元明翻案?”
季修睿没有出声。
他原就不爱与人争辩,中毒后,时常说话都觉得累,也就愈发地沉默寡言。
皇帝看着如今病弱的他,忍不住叹息:“睿儿,你从前不是囿于儿女私情的人。”
季修睿早慧,他排行虽末,但加入朝局的时机却一点都不晚。
那些年季修睿提出过很多建议,皇帝都记着。
许多做法他赞同,许多做法他反对,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他朝气蓬勃的儿子,都是在为季氏江山做谋划。
他记得这个儿子的意气风发,记得季修睿一人质疑整个朝堂的勇气,记得季修睿杀出重围浑身是血地提着逆贼人头走入宫中的模样。
这孩子曾经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比锦衣卫还好用百倍。
可如今,季修睿缠绵病榻,再也没了当初的野心与拼劲。每日不过随意度日,就像是一柄断了的刀,再不能所向披靡。
他还活着,却与死了无异。
季修睿淡漠的眸子中毫无波澜。
曾经波澜壮阔的人生远得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如今想起来,他甚至觉得可笑。
他竟然也曾为这个讨厌的人世那般抛头颅扫热血。
真不值得。
满腔热血早已凉透,季修睿只想安静等死。
蓦然间,他想起笑靥如花的唐晓慕。
季修睿怔了怔,缓缓道:“婚事乃先帝指婚,若是儿臣与王妃夫妻不和,来日儿臣死了,怕是无颜去见先帝。”
见皇帝面色不悦,季修睿的语气软了三分,“儿臣时日无多,只想安度余生。唐元明已死,她只是个姑娘家。父皇,就这样吧……”
听着他死气沉沉的声音,皇帝眼底浮现出强烈的失望:“跪安吧。”
季修睿拖着瘦弱的身躯跪安离去。
章台殿的烛火在他身后逐渐远去,季修睿眸底的光一点点亮起。
他不再是皇帝手中的屠刀。
他敬爱的父皇,手把手教会了他虚与委蛇。
第27章 王爷的心上人是谁 眼前人是心上人
大部分赴宴官员已经离开, 皇宫门口只停着稀稀落落几辆马车。
季修睿准备上车,身后走来一名年轻女子,喊住了他:“宣王殿下。”
这是陈素灵, 皇后的侄女。
她望向季修睿的眼神有些贪恋。
自打季修睿病下, 不仅很少出现在人前, 而且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陈素灵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他。
这是她倾慕的男子, 若非季修睿三年前突中奇毒,她或许已经求皇后将她指为宣王妃。
陈素灵不甘心早早嫁去宣王府守寡,可放眼京城又觉得谁都比不上季修睿。一来二去, 陈素灵的婚事就这么拖了下去, 至今十七岁都没能找到夫家。
她本打算再等一年, 若是到她十八岁,季修睿还没恢复,那她便死心了,听家里的安排乖乖嫁给别人。
可如果季修睿的病治好了,那她就去求皇后指婚, 风风光光成为宣王妃。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唐晓慕忽然成了宣王妃。
一个在蛮荒之地长大的野丫头,哪配得上风光霁月的宣王殿下?
陈素灵与季修睿见了礼, 压着心底对唐晓慕的嫉妒, 明知故问:“怎么不见王妃?”
“她去昭狱接人, 陈小姐有事?”季修睿问。
陈素灵想起季修睿在云来殿中对唐晓慕的维护, 心间涌起的酸意更深, 不忿道:“殿下,王妃怎么能丢下你一人离开?她眼里只有唐家,根本没有你。”
“唐家是王妃娘家, 她在意是正常的。”季修睿不想跟她多说,转身想要离开。
陈素灵急了,慌忙道:“可她只是想利用你保命!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季修睿迈步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想起唐晓慕笑盈盈跟他说和离时的模样。
她应该的确不喜欢他吧?
左边的胸膛中莫名空了一瞬,似是有些难受。
算了,不喜欢也好。
反正他快死了,唐晓慕不喜欢他,到时也不必为他伤心。
“你知道的真多。”季修睿语气平淡,但陈素灵却在这一瞬感受到他平静面容下的不悦。
她懊悔自己嘴快,再不满唐晓慕嫁给季修睿,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说出来。
陈素灵露出讨好的笑:“我是担心殿下……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季修睿没理会她,迈步朝马车走去。
陈素灵连忙拿过丫鬟手中捧着的锦盒追上他,“殿下,这是我特地托人从边疆寻来的天山雪莲,您收下吧。”
“不必了。”季修睿一脚踏上矮凳,忽然听见一旁响起马儿嘶鸣声。
唐晓慕在不远处勒住缰绳。
看到英姿飒爽的她,季修睿心底的烦闷少了些。他并不意外唐晓慕会骑马,只是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去接你祖母了吗?”
“祖母等人已经回府,我来接王爷。”唐晓慕下马走到季修睿身旁,看到陈素灵脸上闪过一道不悦,心中疑惑。
难道这位就是季修睿的心上人了?
她好像坏了季修睿的好事。
还是别打扰人家叙旧说贴心话了。
“祖母那边应该还有事要帮忙,我再去瞧瞧。”唐晓慕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转身要走,被季修睿喊住。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32节
“明日再去。”
“可是……”唐晓慕看向一旁满脸不高兴的陈素灵,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该消失。
“上车。”季修睿吩咐完,先一步进入马车。
车帘落下,挡住了陈素灵的视线,她委屈地喊:“殿下,这是我在云来殿见到殿下后,特地派人从家里送来的雪莲,您就收下吧。”
“不必。”季修睿的声音疏远而冷漠。
唐晓慕一头雾水。
季修睿怎么对他心上人这么无情?
难道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心上人为自己伤心,才用冷漠掩盖自己的心意?
瞧陈素灵委屈到极点的模样,唐晓慕决定做一回好事:“那我替殿下收下吧。”
躺在马车中闭眼假寐的季修睿猛地睁开眼:“你敢。”
唐晓慕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
季修睿怎么这么霸道?
对心上人好点嘛。
“上车。”季修睿再次吩咐。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唐晓慕知道季修睿不喜欢别人违逆自己,不敢再收,冲陈素灵露出为难的笑:“不好意思啊,殿下的性子你该了解,回头让他自己跟你解释吧。”
唐晓慕觉得自己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坏女人,歉疚地都不敢去看陈素灵,低着头钻进马车。
望着宣王府缓缓离去的马车,陈素灵气得把手中的锦盒狠狠丢在地上。
“什么唐晓慕!有太后撑腰了不起吗!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嫁给宣王殿下!”
陈素灵愤怒至极,抬脚想将锦盒中的东西踩烂,身旁的小丫鬟连忙把东西拿走,苦心劝她:“小姐冷静些,在宫门口呢,咱们回去再说吧。”
陈素灵愤恨地钻进自家马车。
……
马车内,唐晓慕与季修睿一左一右分坐两边。
季修睿靠在柔软的靠枕上闭眼假寐,剑眉微蹙,不知是累了,还是正为什么事不高兴。
唐晓慕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觉得季修睿用冷漠掩饰感情的方法不大好,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去跟那位姑娘解释下吧。”
季修睿睁眼看她,眼神疑惑:“解释什么?”
解释下你心里有她,只是不想拖累她呗。
唐晓慕想起季修睿之前为了保护心上人,打死不承认自己有心上人的模样,委婉道:“人家千辛万苦为你寻来雪莲,也是为你的身子……”
“唐晓慕,”季修睿打断她,语气微沉,似是不悦,“你知不知道她刚刚还在说你坏话?”
唐晓慕不以为意道:“这不正常的吗?”
要换了是她心上人被抢,唐晓慕心里也会不舒服。
坏了季修睿的姻缘,唐晓慕本就够不好意思的了。被他心上人说两句坏话又不会掉块肉,唐晓慕不介意。
她这坦然接受且无所谓的态度,像是往季修睿胸口锤了一拳,让他胸闷。季修睿索性眼不见为净,再次闭眼假寐。
唐晓慕想起陈素灵看季修睿的眼神都不一样,觉得这姑娘一定爱惨了季修睿,为季修睿感到高兴:“她一定很喜欢你。”
季修睿素来淡漠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低斥道:“别瞎想。”
唐晓慕若有所思:“我们当初的约定是殿下帮我证明父兄清白,我帮殿下找到神医裴霜。如今殿下对我的承诺已经做到了,我也会全力派人去找裴神医。不过……殿下要是想先和离的话,我可以接受的。”
季修睿一怔,放在袖间的手用力捏紧,久久没有出声。
唐晓慕怕他误会,补充道,“不过殿下放心,就算我们和离,我还是会派人去找裴神医的。”
“唐晓慕,你卸磨杀驴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快?”季修睿咬牙问。
唐晓慕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耽误殿下。”
“本王没几日可活了,你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季修睿问。
“我不是,殿下会好起来的。我只是……”唐晓慕想起陈素灵殷勤望着季修睿的模样,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小声道,“我就是怕耽误了殿下的缘分。”
唐晓慕深吸一口气,索性把心底的想法都说了,“殿下,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哦。我觉得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挺不容易的,有了就好好珍惜嘛。你现在虽然病着,但总有好起来的一天。人家姑娘也还喜欢你,我们早早和离,你们也能早早在一起,这多好?”
季修睿想起她上次的误会,沉声道:“要本王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本王没有心上人。”
唐晓慕想张口说什么,季修睿强调,“我没有骗你。”
他这认真的神色让唐晓慕一愣。
难道真的没有?
可太后和皇后都说有。
皇后可能骗她,但太后不会。
唐晓慕决定和季修睿开诚布公:“那上次太后想为你指婚,你说自己年纪尚小,太后问你是不是有心上人的时候,你想起的谁?”
季修睿细想半天,才从杂乱的记忆中想起这事。
那大约是四年前,允王成婚后没多久,他入宫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正为允王婚后第二日就去青楼的事训斥他,允王怕挨骂,拖了季修睿出来:“孙儿知错了,皇祖母也为七弟操心操心吧。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纪。”
太后不是亲祖母,自然不会将允王训斥太过,顺着这个台阶下了,想为季修睿指婚。
季修睿推说自己年纪还小,不着急成婚。
太后笑眯眯地说:“当初知礼那孩子也说年纪小,不着急成婚,结果第二日就巴巴来求哀家指婚。原来是早就有了心上人,姑娘家里在给姑娘相看人家,他怕心上人遭人抢了去。睿儿要是有心上人也告诉哀家,哀家先帮你把姑娘看住了。”
季修睿那这一刻的确想起了一人。
那人与他相隔千里,四年后,被送到重病的他身边。
脑海中身影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季修睿的唇角弯了弯。
唐晓慕迟迟没等到他的答案,催促道:“殿下,咱们坦诚一点,你要是有心上人,就告诉我是谁呗。”
季修睿望着她,认真吐出一个名字:“唐晓慕。”
第28章 吃醋 这是他吃过最甜的糖
唐晓慕不解:“喊我干什么?”
季修睿安心闭上了眼, 缓缓道:“踏实做你的宣王妃。”
唐晓慕一点也不踏实,季修睿居然都不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说明肯定有心上人, 着急问:“那你心上人怎么办?”
季修睿不想回答, 但顿了顿, 睨着她说:“她已经成婚了。”
唐晓慕忽然有点心疼他。
怪不得一直不说对方是谁呢,原来是女方成婚了要避嫌。
那她之前总是提到这位心上人, 是不是相当于在给季修睿的伤口上撒盐?
唐晓慕特别歉疚,怕季修睿伤心难过,小声道:“殿下, 虽然你不是自愿娶我, 但给你当妻子期间,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季修睿发出一道很轻的笑:“好。”
唐晓慕更心疼他了。
殿下心里一定老难过了,还特地装出开心的模样。
唐晓慕乖乖不再提这事,贴心地展开马车内的小毛毯,为季修睿盖上。
她身上素雅的幽香钻入季修睿鼻腔,驱散了他的睡意。
季修睿轻轻撩起眼皮, 看到唐晓慕姣好的侧脸。
四年前, 太后问他有无心上人的时候,季修睿脑海中浮现的仍旧是那个灵动活泼的六岁孩子。
十一年间, 他没见过唐晓慕, 甚至都没和她写过一封信, 只是偶尔来探望太后的时候, 会从太后这里听到有关唐晓慕的一丁点的消息。
或许这也是他常去太后跟前的缘故。
当初面对太后的询问, 季修睿想他应该没有心上人,他只是有些想见唐晓慕。
十一年没见,从前那个才齐腰高的小丫头, 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成为他的妻子。
他本以为自己会独自一人凄惨地死去,但太后将唐晓慕送到他身边。
这是他苟延残喘时的最后一丁点奢望。
季修睿重新闭上眼。
唐晓慕为他盖好被子,想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猛然被他握住手。
唐晓慕想挣脱,但转念想到季修睿的心上人丢下他一人去成婚了,有点心疼他,便忍住了动作,乖乖被他握着,没打扰季修睿好梦。
……
晚上,唐晓慕躺在床上,因父兄沉冤得雪、家人被释放而有些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季修睿的手平摊在身侧,迟迟没等到她往自己怀里钻,反而听到她发出耗子偷油般细碎的笑声,有些忍不住。
季修睿抿抿唇,低声问:“怎么还不睡?”
唐晓慕意外,从背靠墙的姿态转身朝季修睿望去:“你也没睡呐?是我吵醒你了吗?”
季修睿没出声,想起自己等着她钻过来的怀抱,有些心虚地想收回手。
可手指微微蜷曲了下,他又忍住了。
唐晓慕沉浸在喜悦中,没注意到季修睿的小心思,含笑道:“现在祖母等人都回家了,也证明了爹爹和哥哥的清白,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我在想会不会过两天就能收到爹爹他们平安的消息。”
唐元明不是寻常百姓,他失踪这么久,十有八-九是已经死了。否则皇帝不会认可唐晓慕在宫宴上的说辞,放心把唐家诸人放出来。
黑暗中,季修睿看不见唐晓慕的神色,但猜她一定是眉眼弯弯,嘴角含笑。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33节
他没有给唐晓慕泼冷水,轻轻应声:“嗯,或许哪天他们就回来了。”
“嗯嗯。”唐晓慕用力应声,她知道希望渺茫,可她不敢往最坏方向去想。
这晚上,一直到季修睿扛不住了,迟迟睡去,唐晓慕还精神抖擞。
第二天一早,她更是早早起床,去了唐国公府。
管家正带人在更换那扇被李奇打烂的大门,门顶的牌匾被摘了,如今空荡荡的,叫人有些不习惯。
宣王府的下人办事麻利,昨晚已经帮着将国公府简单收拾过一遍。今日府中各处都在洒扫,一派欣欣向荣。
唐晓慕去了老夫人那儿,大伯父唐元海、大伯母萧氏、堂哥唐知礼都在,正与老夫人说话。
见她来,老夫人喜笑颜开:“正念叨你呢,你就来了。”
“我这是听到您念叨啦。”唐晓慕笑眯眯地坐到她身边。
唐元海看了眼门外没有别人,试探性地问:“宣王殿下没来吗?”
“我出来时殿下还睡着,他病中嗜睡。”唐晓慕解释。
唐元海微微颔首,感叹道:“昨晚夜宴的事我听说了,还得多谢宣王殿下。要不是他,陛下也不一定会松口让你验信件。”
“殿下的病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传闻那样……”唐知礼欲言又止,把后面不好的话忍住了。
唐国公府原本与宣王府并没有交情,他们是太后外戚,跟任意一位皇子走得近,都有可能被怀疑太后支持这位皇子。
唐元海自认没有朝中那些老狐狸的阴险狡诈,更不想被卷入皇家漩涡,只在朝中挂了个闲职,明哲保身。
只是没想到该问罪还是一样被问罪。
昨晚乱糟糟的,老夫人便没问季修睿的事,如今也担忧地望着唐晓慕。
他们也想季修睿好起来,一是谢他出手相助,二是希望他能和唐晓慕长相厮守。
唐晓慕道:“正要跟祖母和大伯父说这事呢,等家里安顿下来后,我想请府里派人去南疆寻裴神医。”
虽然宣王府已经派人去找,但人多力量大,国公府这边若是能抽调人手,那最好不过。
唐元海立马答应下来:“这是应该的。另外,当初为我们家求情的大人们,我也该准备厚礼,一一上门拜访,表示感谢。”
萧氏轻哼一声:“那也得有银子才行。母亲,不是我这个做媳妇的不行,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我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不仅没有将抄没的家产还给他们,而且爵位也没恢复,只是将人放了,允许他们继续住在国公府而已。
昨晚宫宴上,能将人救出昭狱、证明唐元明父子的清白已着实不易,太后与唐晓慕都识趣地没有再要求更多,免得激怒皇帝,弄巧成拙。
萧氏眼中闪过精光,怂恿唐晓慕,“慕姐儿这么厉害,要不再去求求陛下,让他把家产和爵位还我们?”
老夫人低斥:“你知道慕慕为了把我们救出昭狱,费了多大的功夫吗?能全须全尾回到府中就该烧高香了,怎么还能让她去跟陛下要东西?”
更何况他们这位陛下从小就叛逆,越是跟他要什么,越是不给什么。
萧氏不满地轻声嘟囔:“费什么功夫,还白捡一宣王妃当呢。”
赐婚圣旨到的时候,萧氏在昭狱就差点闹起来,想要将大房的唐雨灿嫁去宣王府。
唐雨灿是唐知礼的女儿,虽然辈分比唐晓慕小一辈,但年纪与唐晓慕相同。
老夫人横了眼萧氏:“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去求陛下?”
萧氏委屈:“那您让儿媳怎么办?府中一百张嘴巴可都等着吃饭呢。”
老夫人拧起眉头。
这次抄家抄得彻底,连她那点体己钱都没了。早膳还是昨晚宣王府的下人提前采买好的,这样下去,没有银子的确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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