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那你什么打算?”季修睿问。
“我之前想秘密去北固城看看是否如我猜测这般,既然王爷的密探已经查到确切消息,我想直接带兵去支援大将军。只是如今幽州军被朱东宇安插了太多亲信,我没有虎符,不能直接调兵,肯跟我走的士兵至多只有一万,怕是人数不够。”聂庄如实道。
唐晓慕问:“若是有虎符呢?”
“那四万大军都能调动,只是最好留一万人守城,以免敌军偷袭。”聂庄说。
聂庄父母都是漠北边境的普通农户,后来被安跶人屠村时所杀。
他十二岁时混入军中,试图去杀安跶军为父母报仇,被唐元明在战场上救下。
从此聂庄一直跟在唐元明身边,算是唐家的家臣。
唐元明有心栽培他,聂庄自己也争气,只要再熬个两年,他也能执掌一方城池。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71节
如今唐元明培养唐泽旭,走得就是当初培养聂庄的路。
聂庄至今未娶妻,没有子嗣,对唐泽旭和唐晓慕兄妹一直都很照拂。
如今听他言辞恳切,又推心置腹地说了自己全部计划,再考虑他从前杀敌时从不手软,因为父母的事,更是对安跶军恨之入骨,应该是信得过的人。
唐晓慕对季修睿对视一眼,正要对聂庄说什么,门被敲了三下。
青竹出去,不一会儿快步进来,与季修睿耳语。
季修睿垂眼思索片刻,起身对聂庄说:“聂将军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本王与王妃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季修睿不说事由,聂庄便也没问,一口答应下来:“好,两位早去早回。”
第63章 一个轻盈的吻 季修睿飘了
唐晓慕知道季修睿还防着聂庄, 直到跟着他出门,才小声问:“怎么了?”
“朱东宇乔装出门与人密谈,我们去瞧瞧。”季修睿说。
朱东宇身为幽州太守, 想见谁还非得深夜乔装偷偷去见?
一定有猫腻。
这一片都是客栈出租的小院落, 朱东宇去的地方与季修睿他们的院子只隔着两条街。
回来传话的暗卫低声说:“属下本想靠近查看, 但屋顶上有只猎隼。一有人靠近,这畜生便会发出声响, 引起院中守卫的察觉。”
猎隼是漠北特有的一种猛禽,安跶人将其训练过后,常用作警戒和截杀大周的信鸽。
唐元明也曾想训练一批猎隼用以抵抗安跶, 但这玩意儿必须从小就饲养, 从小就进行不间断的训练。
可幼鸟不适应北固城的气候, 活不到成年就死了。
即使成年的野生猎隼也很少出现在北固城,而且成年猎隼桀骜难驯,根本不可能再驯化。
唐元明每次想到这事,就恨得牙根痒痒。
当初要是京城没人拖他后腿,他早就把安跶王都给推平了。
在那里想养多少只猎隼不行?
哪还需要去眼馋别人家的宝贝?
如果不能靠近偷听的话, 这次跟踪朱东宇相当没有任何意义。
唐晓慕想了个主意。
一行人悄步来到朱东宇所在的院外。
这院子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屋内亮着灯,偶有脚步声传来, 想必是有人在院中巡逻。
唐晓慕瞧了眼屋顶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猎隼, 接过青竹递来弓箭, 小声吩咐:“放鸽子。”
名为松林的暗卫立刻将怀中的信鸽抛入空中。
信鸽振翅而飞, 羽毛抖动间, 发出唰唰声响,成功引起猎隼的注意力。
猎隼锐利的目光在空中扫过,很快发现到不远处的鸽子, 展翅追来。
院中的守卫只当它是出门捕食,抬头看了眼,并未放在心上。
借着明亮的月光,唐晓慕搭起弓,瞄准如闪电般冲向信鸽的猎隼。
长箭飞出,正中猎隼。
信鸽逃出生天,猎隼则从空中直直落下。
暗卫迅速过去捡猎物。
季修睿则悄无声息地落在小院屋顶上,轻手轻脚地掀开瓦片,查看里面的情况。
屋内装饰简单,穿着黑色斗篷的朱东宇坐在桌边,正与对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外族男人说话。
漠北局势复杂,除了有安跶人,还有归顺与依附大周的东夏、丹楼、青乌等部落。
这些部落居民的容貌都与大周人不同,反倒是安跶人相似。
因此,安跶人一眼就能认出大周人,大周人却无法光从外貌就判断对方究竟是安跶人,还是其余友好部落的居民。
这就给安跶人在漠北活动提供了一定便利。
季修睿到屋顶上的时候,屋内两人正好谈到什么喜事,哈哈大笑。
外族男人用略带口音的大周官话说:“这次多谢朱大人,等到事成,我必定在可汗和大哥面前为朱大人多多美言,让朱大人如沐春风。”
朱东宇没计较他乱用成语,殷切地笑了:“能为可汗和将军效力是下官的福气,只是您答应下官的东西……”
“你放心,不会少你的。只是现在唐元明负隅顽抗,珠宝运输不方便,所以才耽搁了。不过相信有了朱大人现在送来的这批粮草,我们马上能踏平北固城!哈哈哈……”
听到他的话,季修睿抬眼望向院中凉棚。
为了方便胡商囤货,每个院子里都有这样的棚子。这院子的凉棚下满满当当摆满了厚重的麻布包袱,甚至有些放不下,直接露天堆积在院中。
季修睿之前一直好奇安跶大军的粮草从何而来,没想到竟然是用大周的粮在养。
皇帝和太子要是知道他们费尽周折为幽州筹措来的粮草都进了安跶人的肚子,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屋内朱东宇恭维了几句,谨慎提醒对方:“不过现在宣王夫妇就住在离将军不远的地方,这批粮草将军还是晚几天再运出去吧,免得被他们发现。”
男人名为阿方索,是安跶前线主帅阿尔杰农的弟弟。
听到朱东宇的话,阿方索比常人更加深陷的眼窝中露出笑意:“就是你今日在城门口喊王爷王妃的那两个人?”
朱东宇连连点头:“宣王妃唐晓慕是唐元明的女儿,他们来接唐元明父子的尸体回京,几天后就会走。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相信唐元明父子死了,不会再有人去支援北固城。”
阿方索早已经将北固城视作囊中之物,此刻更在意季修睿与唐晓慕,嗤笑道:“你们大周皇帝的儿子怎么一点都不强壮?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听闻宣王三年前中了奇毒,药石无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朱东宇心里也纳闷。
季修睿脸色不好,像是病了。可病人又怎么能长途跋涉,特地赶来漠北?
阿方索“嘁”了一声:“一脸短命相,肯定是真的。”
季修睿的心毫无波澜。
阿方索话锋一转,言语间带上了几分垂涎,“不过他身边的女人真漂亮。那就是唐元明的女儿?当真是名不虚传……”
他语调拉长,朱东宇察觉到阿方索的意图,低声提醒:“唐晓慕已经是宣王妃了,身边的侍卫身手很好……”
阿方索不以为意地打断他:“杀了就是。还有那个宣王,一起杀了。”
朱东宇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将军冷静!宣王殿下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他若死在这里,陛下绝对会派人来详查。我好不容易才杀掉潜伏在幽州的锦衣卫,事成之前,我们不能再引人注意。”
“扫兴!”阿方索满脸不耐烦,想想还是不甘心,“唐晓慕可真是个销魂美人儿……听说不少人都背后称呼她漠北第一美人?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说到这儿,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唇。
季修睿眸色阴沉,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九仞乌黑的刀柄。
朱东宇怕阿方索被美色冲昏了头,真的去对唐晓慕下手,再次劝说:“将军要美人,什么样的没有?春风阁的姑娘们伺候人最是有一套……”
“嘁,一群庸脂俗粉。”阿方索之前感觉这些大周姑娘还不错,但见到唐晓慕之后,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摸着下巴,越想越忘不掉唐晓慕婀娜的身姿,“真想知道她衣服下面是什么模样。”
想到这儿,阿方索骤然大笑,“哈哈哈……正好今晚大哥要与唐元明决战,我要带这妞儿去北固城,当着唐元明的面干-她!看看这位唐大将军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
季修睿紧紧握起的拳头发出“咔咔”声响,拔出九仞。
朱东宇头都大了:“不能动……”
话音未落,屋顶塌陷,季修睿犹如神祇从天而降。
“宣王殿下?”朱东宇惊呼,震惊到声音都变调。
阿方索认出季修睿,虽然心中意外,但满意地笑了,握住靠墙的流星锤便朝季修睿挥去:“来得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去抢你的女人!”
“住口。”季修睿低斥,带着滔天怒火拔刀相迎。
安跶守卫们纷纷上前围攻,朱东宇趁机转身就跑,却不料他才走了两步,膝盖冷不丁被什么东西击中,疼得他摔倒在地。
朱东宇回头,看到自己脚边是一个碎裂的茶杯。
季修睿身处众人围攻之中,竟然还抽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朱东宇被那个眼神看得浑身一颤。
季修睿不是莽撞之人,他若是主动攻击,肯定有他的理由。
一看院中打起来,唐晓慕毫不迟疑地带人上去配合:“一个不放!”
安跶守卫与王府侍卫纠缠在一处,朱东宇见两拨人打得难舍难分,再次想跑。
一柄银色长剑猝然横在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芊芊玉手握着银白色的剑柄,唐晓慕压着火气问:“朱大人,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
“误会……都是误会……”朱东宇满脸堆笑,暗暗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
宣王拖着病躯千里迢迢陪唐晓慕来漠北,足见对她极为爱护。只要他能劫持唐晓慕,就能顺利抽身。
然而短刀刚出鞘,朱东宇只看到眼前寒光一闪,腕间传来剧烈的疼痛,一道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湿了他的脖子。
在他抽刀的同时,唐晓慕竟拔出自己腰间的弯刀,割断了他的手筋!
朱东宇右手无力,短刀落地,被唐晓慕一脚踹翻在地。
长剑锋利的剑尖直逼咽喉,侍卫立刻将他擒住。
朱东宇意识到自己完了。
察觉到不远处的动静,阿方索朝唐晓慕望去。才堪堪瞥见一个身影,季修睿手中寒刃便直逼他眼睛。
九仞刀锋利的刀刃薄如蝉翼,却泛着寒光,距离阿方索不到半寸。
他险险躲过,意识到季修睿不让自己看唐晓慕,阿方索发出挑衅的笑声:“哈哈哈……你听到了啊?那这次我也要你看着你的女人被我……”
“闭嘴!”季修睿怒斥,攻势更猛。
阿方索被他打得连连后退,再无心情说这些荤-话,脸色逐渐凝重。
一对流星锤被他挥舞得发出咧咧风响,招招式式直奔季修睿面门。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72节
若是被这流星锤击中,只需一下,头骨便能粉碎。
季修睿侧头闪过,沉重的流星锤打在他身后的墙上,只一下就将土墙打出一个窟窿。
无数粉尘被激起,飞入季修睿的眼中。
他下意识眯起眼,在迷离的视线中,看到阿方索手中的另一柄流星锤再次朝自己袭来。
季修睿抬脚踹在阿方索胸口。
阿方索连连后退,缓了口气,吐掉口中的血沫,再次朝季修睿攻去。
季修睿眸色发暗。
刚刚的一瞬间,内力竟无法顺利流转。
回光丸的药效竟提前失效了。
是回光丸名不副实?
还是他身体破败的厉害,连回光丸的药效也大打折扣?
形势紧急,季修睿来不及多想,握紧手中的九仞,再次迎上阿方索的攻击。
躲过阿方索的流星锤,季修睿强行调用内力,一掌拍在他胸口。
浑厚的内力袭来,阿方索吐出大口血,双手脱力松开流星锤,倒在地上。
侍卫立刻上前制住他。
季修睿气血翻涌,低头吐出一大口血。
松林担忧地走上前:“爷,您的身体……”
“我没事。”季修睿擦掉嘴角的血迹,黑色的衣衫与暗红色的血迹融为一体。
看到唐晓慕从不远处朝自己走来,季修睿沉声吩咐,“别让王妃知道。”
阿方索捂着胸口大笑:“你以为护得住她吗?等我大哥踏平北固城,马上就会来幽州!你们都得死!她也得……”
季修睿反手一刀,挑断了他的手筋,疼得阿方索再没力气说完下面的话。
“割舌挖眼,三条腿全废掉。”季修睿冷冷道。
松林第一次见王爷这么大火,连忙让人捂住阿方索的嘴拖走。
“殿下,一个都没跑掉。青竹他们正在给朱东宇搜身,希望能找到虎符。”唐晓慕简要跟季修睿报告情况,鼻子嗅了嗅,凑到季修睿面前,关切地问,“你受伤了吗?”
季修睿手掌抵着刀柄,九仞刀直直立在地上,支撑住了他的身子。
“没有。”他哑声说,伸手去擦唐晓慕脸上溅到的血,“你伤到没?”
“我没受伤。我闻到了你这里的血腥味。”唐晓慕疑惑地再次用力嗅了嗅。
季修睿放下自己沾有血迹的袖口:“你自己脸上沾了血。”
“和这个不一样的血。”唐晓慕狐疑地打量着他,踮起脚去闻季修睿。
娇俏的脸庞近在咫尺,微微收合的鼻翼之下,便是红润小巧的唇。
季修睿的心飘忽了一瞬。
他犹豫片刻,压着心间的忐忑,低下头去,在唐晓慕唇畔落下一个轻盈的吻。
第64章 审问 王爷今晚实在是太奇怪了
轻柔的吻一闪即逝, 季修睿浮动的眸光中,倒映出唐晓慕错愕的面容。
他僵着身子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心脏砰砰直跳, 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周围一下子很安静, 刚刚看到这一幕的暗卫纷纷扭过头去背对他们, 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竭力假装自己不存在。
唐晓慕懵了一瞬, 回过神来,发出一道极轻却又娇-软的轻哼。
她像是想要生气,但害羞的情绪又冲淡了这股火气, 让她不知所措。
“你……我……我去看看他们找到虎符没……”唐晓慕涨红了脸, 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季修睿。直到找到这个借口, 她说完扭头就跑。
季修睿怔了片刻,露出一抹浅笑。
他冲动过后,已经在心里做好挨巴掌的准备,她居然没生气?
季修睿心情大好,跟着唐晓慕的脚步走去。走了两步, 又想起她娇羞的模样, 季修睿停在原地,抿了抿唇。
唇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触感。
就这么简单的抿唇, 好似又吻了她一下。
季修睿轻笑出声, 取出回光丸服下。
他身后的暗卫们面面相觑, 彼此眼中都写满了惊悚和好奇。
王爷今晚实在是太奇怪了。
……
朱东宇因为不肯交出虎符, 被带去一间房内搜身。
唐晓慕折返时, 青竹脸色不好道:“没搜到。”
正事重新压下来,让唐晓慕再没心思去想刚刚那个吻究竟是意外,还是蓄谋。
“你通敌之事人赃并获, 把虎符交出来,我保你家人不死。”唐晓慕冷着脸说。
朱东宇装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这里见一个朋友,怎么就通敌了?他是东夏人,不是安跶人。”
“你怎么解释这满院子的粮草?”季修睿推门进去。
唐晓慕与他对视一眼,瞥见他微凉的唇,匆匆挪开眼神。
朱东宇一心保命,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这是他们自己买的,关我什么事?”
“幽州守军自己粮草还不够,这几个外族人能买到这么多粮食?漠北七城有规定,粮食等物不许私自交易。我知道你给他们写了批文,但入账的银子呢?”季修睿问。
这些粮食是白送的,当然没有进账的银子。
朱东宇楞了一下,很快又想到对策:“这事得问府中书吏,我堂堂幽州太守,难道还要亲自做账不成?”
季修睿声音平缓:“本王会派人去问。另外告诉你,刚刚你和他商讨今晚北固城决战之事,本王也听到了。”
唐晓慕震惊:“今晚就要打?”
季修睿颔首。
若非如此,他刚刚不会急着动手。
朱东宇慌忙对唐晓慕说:“唐大小姐,这里面有误会,我们从未说过这种话。你父兄的尸体就在太守府,你带他们回京吧。”
“少拿假的糊弄我!交出虎符!”唐晓慕面色着急。
如果安跶选择在今晚决战,那说明他们或许找到了破城之法。如果再找不到虎符,不能调到足够的兵力,北固城就危险了。
朱东宇一脸冤枉极了的表情:“那真的是你父兄!不信的话你去问聂庄。他是你爹带出来的,你总该信得过吧?”
唐晓慕:“聂叔已经来找过我,他说就是假的。”
朱东宇懊悔没早点杀了聂庄,咬死不认:“他肯定胡说,想劝你带着幽州大军去送死。我早就怀疑他有问题……”
唐晓慕打断他:“你别废话,就算聂叔不来找我,我也知道那两具尸体是假的。”
即使棺材中的两人体型与她父兄极为相似,盔甲款式一模一样,唐晓慕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她父兄。
那两幅尸体的盔甲虽然有做旧的痕迹,但唐元明父子长期上阵杀敌,有些血迹已经渗入盔甲里侧,洗不干净了。
他们的盔甲内侧有些地方会残留着非常淡的浅黄色痕迹,而棺材中的尸体完全没有。
除此以外,盔甲上的伤痕也不对。
朱东宇脸色发白,没想到唐晓慕竟然连这种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朱大人,本王劝你把虎符交出来。”季修睿道。
朱东宇回神,忽然笑了:“你们没有证据能证明我通敌。口说无凭啊,殿下。”
“你觉得父皇会信谁?”季修睿问。
“您是陛下的亲儿子,他当然信您。可陛下要是真的愿意救北固城,怎么会至今都不勒令漠北四城出兵救援?”朱东宇想清楚皇帝也希望唐元明死,觉得浑身舒畅,“唐大小姐,这些年恨你爹的,可不止我一人。”
唐晓慕压着火气,对他这样的态度感到心寒与难以理解:“我爹爹拿你当亲兄弟,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他?”
“你爹的亲兄弟是唐国公,我一个太守怎么配得上?”朱东宇先是嘲讽,说着又觉得不服气,瞪着眼睛问唐晓慕,“凭什么都是一起当兵的兄弟,他能当将军,我就只能给他做副将?他在漠北做无冕之王,我就只能屈居他手下做一个太守?”
“幽州太守的位置你还不满足?你想要什么?”唐晓慕从未想到一个在唐元明面前素来俯首做小的人,背地里竟然是这副模样。
“我想要他的位置!”朱东宇大喊。
季修睿讥讽:“骠骑大将军的位置怎么配得上你?你这么能耐,该坐龙椅。”
这话朱东宇没敢应,继续发泄似的喊:“我拿着兵权不是为了拼命,是为了让自己做人上人!美人、美酒、大宅、珍馐,我也想要啊!我也想享受啊!可他呢?他说我不思进取,要我改掉!还要我像刚当兵时那般训练!凭什么?他自己做苦行僧,凭什么要我和他一样那么累?”
唐晓慕只觉得他恶心:“你现在就是个将士,拿军规要求你有错吗?如果不是你挥霍过度,做得过分的话,我爹不会插手你的私事。现在我不管你到底想要什么,先给我把虎符拿出来。要不然我就弄死你。”
朱东宇嗤了一声:“你们拿不到虎符,也救不了北固城。聂庄最多能调八千人,这些人面对城外的安跶大军,只是杯水车薪。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有我在,安跶暂时还不会动幽州,你们才安全。”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若没有唐元明在北固城牵制住安跶的兵力,你以为你能在幽州放肆?北固城一旦城破,安跶立刻就会踏平幽州。安跶屠城的风格,朱大人比本王清楚吧?”季修睿说。
“那他们也不会动我。”朱东宇迷之自信,“他们还要等我送粮呢。”
唐晓慕都被他气死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一旦北固城破,他们进入幽州,你就没了利用价值。他们要什么不能自己抢?你真以为他们看得起你?你在他们眼里就是叛主的狗。叛主的东西谁敢用?”
朱东宇一愣。
季修睿说:“就算他们不杀你,我们也能杀。区别在于他们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但你若不交出虎符,我可以让你慢慢死。”
他语气平静,只是最后三个字放慢了语速,让朱东宇的心间涌起一阵恶寒。
他忽然意识到这两人说的是真的。
一旦安跶铁骑进入幽州,他对他们就不再有利用价值。
安跶人一向冷血残忍、贪得无厌,这次能给他送几十箱珠宝着实不易。
他要是安跶人,他都舍不得这些珠宝,回头有机会肯定得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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