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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上位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楼
我知道杜宝安这是想帮我减轻负担,但是我却不但算这样做,对于宝安金矿的规模来说目前的人手已经饱和,再招人只会徒增负担,况且那几个人对于坎杖子乡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这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其实在我心里,我是有一个想法的,我毕竟是在农校毕业的,对农业相关知识储备要比常人多得多,其实姚援朝和刘文才种植果树的初衷和想法是正确的,只是他们弄错了方向。
物以稀为贵,苹果梨桃这些普通的经济作物价值毕竟有限,而且对新鲜程度还有极高的要求,以坎杖子乡的地理位置和交通情况来说,发展果蔬经济的销路太窄,只有种植那些能够长久保存而且价值极高的作物,才有可能彻底改变坎杖子乡贫穷落后的局面。
我首先想到的是核桃和板栗。
在农村并没有像县城那样固定的农贸市场,人们的日常生活采购都是靠集市。
集市是一种约定成俗自发贸易行为,商贩像候鸟一样定期聚集到固定的地点出售货物,坎杖子乡每隔六天就有一次集市,这几天我也赶了一回集市补充了一下生活用品,同时我也发现核桃板栗这些干果虽然价格普遍偏高,但却异常走俏,农村尚且如此,更何况县城里。
而且以坎杖子的地理条件,光照充足,种植这些作物是再适合不过了。
但想法归想法,要落实起来却要面临资金和土地等很多方面的困难。
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目前政府大院群龙无首,我一个副乡长根本无法推动这项工作。
在杜宝安家睡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刚一回政府大院,离着老远周元鹏就喊我,说是有县委组织部发的文件,新任职的领导要到了。
自从调查组走后,周元鹏就对我特别殷勤,没事就上我办公室打扫卫生,说实话我对他印象还不错,勤快机灵,尤其是之前我单独找姚援朝这件事,我虽然并没有特意交代周元鹏什么,但就我暗自观察的这几天来看,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被他张扬出去。
我进了收发室,周元鹏把一份文件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组织部的任职文件,一个叫张鹤城的男人被任命为为坎杖子乡党委书记,这倒是很平常,毕竟一个乡的党政一把手不可能同时一直空缺着,真正让我意外的是,上级并没有立即选派新的乡长,而是在文件上注明由我暂时主持乡政府全面工作。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虽然我现在还只是坎杖子乡的副乡长,但却可以行使乡长的权力了,而且如果干得好的话,破格接任乡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元鹏当然也明白这些,连声对我恭喜,我却摆了摆手,告诉他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组织部送新书记来的时候,大家自然会知道。
回到办公室,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冷静下来,在欣喜之余我也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份文件一下子让我成了众矢之的。
在体制内,干部的提拔使用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定,其中一条就是论资排辈,按理说,就算是主持工作,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刚上任不几天的我,因为论起资历,前面还有副书记和另外一位副乡长,我如果像张鹤城那样外派的还好说,但现在我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我难以服众。





平民上位笔记 第13章 奸情
张鹤城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老成持重,表面上始终挂着一副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人畜无害,并没有什么威严,但大家伙谁都知道,既然他能当上乡党委书记,就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在会议室里,县委组织部来送干部的同志把张鹤城介绍给乡党政班子成员之后,又宣读了由我暂时主持政府全面工作的决定,不出我的所料,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的气氛立刻就变了,大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服气,尤其是王勇和另外一位叫张忠杰的副乡长,脸色阴沉的都快拧出水来。
对此我也有些头疼,但稍微一想他们这样其实也很正常,这就好比排队去买火车票,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却被别人加了塞,等人家买完票再轮到到自己的时候,却从售票员那里得知票已经卖光了,这换成谁心里都觉得憋屈。
陪组织部来送干部的同志吃了个午饭,等他们走后,张鹤城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一进门他就倒上了茶水,递给我道:“在县里的时候就听薛县长念叨你,说你年轻有为,我还有点不相信,来的路上我还在想,这武常思到底是个什么样?结果这一见面,好家伙,比我闺女年纪大不到哪去,却都干上乡长的活了,跟你一比,我这老家伙不服老可是不行呦!”
“张书记过奖了,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我受宠若惊,赶紧双手接过茶杯,并没有因为张鹤城的夸奖而沾沾自喜,很明显,他对我另眼相看,其实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薛翰林的原因。
“呵呵,你啊你啊,还在这跟我谦虚,你的事可在县政府大院都传开了,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
张鹤城摆了摆手,有些严肃道:“我准备过一阵开个会,部署一下咱们乡下半年的工作任务和目标,既然咱俩搭伙,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党政工作分工不分家,以后咱俩之间有什么事,就提前通个气儿,到时候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听张鹤城这么一说,我表面上装作思考的样子,心里却有些纳闷,新官上任三把火,张鹤城刚来坎杖子还什么都不了解,而且我来的时日也不多,我们两个都是根基未稳,他这把火是不是烧得急了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我打算发展干果种植的想法说出来,因为毕竟张鹤城才是名正言顺的一把书记,他既然这么急着开会,我也摸不准他是不是事先就已经有了什么打算,于是我摇了摇头,说我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懂,一切听张书记安排,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张鹤城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不过却并没有透露他准备部署工作的内容,而是话锋一转跟我唠起了家常,但话里话外却时不时的拐弯抹角打听起我和薛翰林的关系,我都用薛县长可能比较赏识我的原因搪塞了过去。
从张鹤城办公室出来,离老远就看到周元鹏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猛然见到我,他的脸上有些慌乱,看到我脸上有些不太高兴,赶紧摆摆手,让我别误会,说有事找我。
我皱了皱眉头,让他进屋,问有什么事。
周元鹏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县水利局要来检查防汛工作的通知,上面写着根据省气象局预报,未来几天内会有强降雨天气,要各乡镇做好防汛工作,而检查日期居然就是明天,但发文的落款日期却是两天之前了。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才给我?”
我瞥了一眼周元鹏,直觉告诉我这事没有这么简单,防汛是水利工作的一部分,而水利本来就是我刚来时候议定的分工,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主持政府全面工作,周元鹏再傻也不可能现在才把文件给我,更不用如此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武乡长,这事真不怪我!”
看到我有些生气,周元鹏赶紧解释,说这个文件的确是两天之前就到了,但是那时候恰好王勇在他屋里接电话,看到这个文件就说由他转交给我,周元鹏也就没有多想,就给了他,哪成想今天上午王勇叫他去办公室打扫卫生,周元鹏才在他桌子上发现了这份文件,怕耽误事,更怕我误会是他没及时把文件给我,这才偷拿了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
我不动声色,把文件交还给周元鹏,道:“这事你干得不错,不过你还是把文件放回去吧,兴许是王书记忘记了,保不准他呆会就给我送来了,这事不要出去乱说,万一被他误会了,倒霉的还是你。”
“武乡长您就放心吧,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嘴巴严着呢!”
周元鹏当然也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顺嘴提醒下前一阵我私下里找姚援朝谈话的事,意思是叫我别忘了他的好。
周元鹏对我殷勤,我当然知道他图的是什么,之前他可能纯粹把我当成了一个副乡长,他得罪不起,但现在他却把我当做了可以转正的靠山。
至于王勇,我不确定他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
周元鹏走后,我把水利站长贺斌找了过来,告诉他县水利局要来检查的事,贺斌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他干防汛已经好几年了,而且早就制定了汛期二十四小时值班值宿制度,叫我放心,保证不会出问题。
我点点头,表示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详细的询问了他一下防汛工作的注意事项和近期工作情况,因为临时部署什么的已经来不及,但起码明天来检查的时候我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贺斌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出门去了一趟厕所,要说农村有什么不好,就是上厕所麻烦,都是旱厕,夏天还行,一到冬天小北风一刮那可真是折磨人。
夜晚的乡政府大院漆黑一片,家在本地的都回家了,在单位住宿的也基本都睡了,刚出去的时候因为尿急还没有注意,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王勇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我犹豫了一下,文件的事说小不小,但说大还真算不上大,好歹也是同事一场,王勇资历老懂得又比我多,以后难免有用得到他的时候,反正他也还没睡,我就准备进去找他谈谈,顺便给他一个台阶下。
可刚一到门口,就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勇哥,你可真是坏死了,非要开着灯,这要是叫人发现了,你让人家可怎么活。”
这声音又娇又媚,我听着很耳熟,稍微一合计就对上了号,是乡组织委员金莉莉,不仅结婚了,甚至连孩子都上了小学,没想到她和王勇搞在了一起。
两人似乎是刚完事,只听王勇气喘嘘嘘道:“开着灯才爽嘛!嘿嘿,小宝贝你怕什么?这个时候,该回家的回家该睡觉的睡觉,谁能注意到?再说了,就是有,谁还敢大半夜的往我门口凑乎不成?”
我有些尴尬,虽然不符合纪律和道德,但这毕竟是人家你情我愿,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我刚准备离开,金莉莉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停下了脚步。
“那可不一定,人家武乡长可是经常工作到半夜呢。”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你说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蛋子,走狗屎运当上副乡长也就罢了,凭什么就爬到我头上?”
王勇显然很不服气,毕竟按常理来说,都是副书记接乡长,就算是主持工作也应该轮到他才对。
“好啦,勇哥别生气了,又真没让他当乡长,以你的手段,那个位置不早晚都是你的?”
金莉莉腻腻的安慰着王勇,突然又“哎呀”一声,仿佛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勇哥,你真不打算把县里来检查的事告诉他?”
“嘁,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想告诉他来着,当时矿难死者家属来闹,我按照刘文才临走时的指示把他推了出来,结果这小子不但没事,还得到了薛县长的赏识,我原本合计借着送文件的机会跟他缓和一下关系,没想到这小子现在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你说我凭什么告诉他?”
王勇说到这显然很来气,继续道:“我就是想让上级和大家伙知道,这小子屁事都不懂,就算拿不下他,磕碜磕碜他我心里也舒坦。”
“他现在好歹也是主持工作,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哼,怕什么,他问起来我就说我忘了,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王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道:“忠杰现在对这小子也很不满,本来这次我接上乡长的话,那副书记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下午我们两个也合计了下寻思怎么把他武常思弄下去,初来乍到,你说他拿什么跟我们俩斗?”
“就知道你厉害,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带队来检查的副局长钱品阎可是个老色鬼,上次来的时候就一个劲盯着人家看,真是烦死了!”
“谁让你这么勾人了?他看也只有眼馋的份,嘿嘿,小宝贝,我当然厉害了,要不然你怎么放着老公不用跑到我这来?”
“讨厌,你明知道人家说的不是这个……哎呀……你又来……”
接下来屋里就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气喘声,我屏住呼吸,悄悄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食堂吃早饭,当着一桌子人的面,我笑着对金莉莉道:“金姐,中午有没有空,有个事想麻烦你呢。”
金莉莉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媚笑道:“武乡长,瞧您说的,怎么就成了麻烦呢,领导安排的事,那叫指示,咱得服从命令才行呢!”
这话里话外可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上眼药了,我当作没听出来,继续笑道:“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是这样,今天县水利局来咱们乡里检查防汛工作,中午在这吃个饭,你跟我陪一下客人。”




平民上位笔记 第14章 纰漏
金莉莉和王勇有染的事看来在政府大院还是一个秘密,大家伙听完之后就继续埋头吃早饭,并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但凡上级来检查的时候招待一顿,顺便陪陪酒属于司空见惯,包括金莉莉在内,大多数人都参加过这种场合,事实上有金莉莉这种级别的美女在饭桌上不仅能活跃气氛,而且对主客双方都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
唯一脸上不太好看的就是王勇了,金莉莉也看出来他不太高兴,奈何她刚才把话说的太满,只好强笑着点点头,把这事应承了下来。
我刚回到办公室不久,周元鹏就进来例行给我送文件和报纸,起先我因为低头看资料没有注意,等他给我茶杯续水的时候我才现他左半边脸有些轻微的红肿。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我眯起眼睛,让周元鹏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我不问还好,这一问,周元鹏竟红起了眼圈,不过还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大小伙子,哭什么,说!”
我有些严厉的喝了一声,周元鹏虽然年轻,但好歹也是个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我思来想去,这乡政府大院内也没谁会和一个临时工过不去,更别说把他给弄成这个憋屈样。
见我有些生气,周元鹏犹豫了一下,这才告诉我他是被王勇给打了。
原来一大早上,他去王勇那里送报纸,王勇说他收拾卫生不干净,骂他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他又有什么用,最后甚至还有些气不过,就打了他一耳光,告诉他下回再这样就不用干了。
“武乡长,我在收发室工作,仅仅负责电话和文件报纸什么的,帮他打扫卫生并不是我的分内事,只不过因为他是领导,我不敢得罪,况且就算我打扫得不干净,他也犯不上打我吧?”
周元鹏越说越委屈,摸着脸的手都有些颤抖,我沉默不语,因为他挨打并没有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防汛检查的事,不用想,王勇也知道是周元鹏告诉我的,但仅仅如此,他还不至于迁怒于周元鹏,因为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问题是王勇对于我主持乡政府工作极其不满,尤其是我早上还让他的情人金莉莉去陪钱品阎那个老色鬼,他当然更气不过。
打人不打脸,王勇这一耳光其实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这就是他给我的下马威。
不过我并没有向周元鹏解释缘由,而是安慰了他一会就让他回去了,至于王勇,我很清楚,这一耳光算是让我们俩之间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但我只能先忍下来,我根基尚浅,而王勇已经在这里根深蒂固,又有张忠杰帮他,我现在完全处于弱势,只能小心翼翼,千万不能被他们抓到什么把柄。我知道,兴许是年轻的原因,暗地里其实有很多人对我并不服气,甚至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这个时候我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后果绝不是丢了面子那么简单。
又签批了一会文件,贺斌进来告诉我说水利局的领导到了,我刚一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大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旁边站着四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双绿豆眼显得极其猥琐,贺斌低声在我耳边介绍了一下,说他就是水利局的副局长钱品阎,不过让我稍微诧异的是他身边那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明知道乡路不好走却偏偏穿着短裙和高跟鞋,不像是来检查倒像是出来玩的,长相倒是有几分妖艳,一双媚眼时不时的对着钱品阎放电,而钱品阎也显得旁若无人,直勾勾的看着她笑容愈发猥琐。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我注意到钱品阎身后那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把视线游离到别出假装没看到,不过倒是有几分见怪不怪的神色,仿佛习以为常,金莉莉说钱品阎是个老色鬼,我却没想到他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
简单而又热情的客套了两句,钱品阎就提出要我们领着,先去几个重点地段先看看,刚一上车,他就询问我坎杖子防汛的基本形势,还好这些东西我前一天晚上都问过了贺斌,我告诉钱品阎,坎杖子最大的防汛隐患就是境内的青龙河流域,在汛期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制定了防汛工作重点和突发事件处置预案,直到汛期结束,乡政府都会把这项工作当成重点来抓。
“钱局长,您放心,贺站长在我上任之前,就用你们批下来的经费加固了青龙河两岸的堤坝,每隔五百米就有专人轮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值班值宿,一旦发现有险情隐患,会第一时间通报乡政府,沿岸村民也都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
我向钱品阎保证不会出问题,看了一眼身旁的贺斌,我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贺站长他们负责具体的事务工作倒是很辛苦,无论阴天下雨都守在堤坝上,甚至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呆会到了地方,还得劳烦钱局长多表扬鼓励他们几句,也好有干劲不是。”
旁边的贺斌一听这个时候我还把他摆上台来话里话外夸了一夸,脸上立刻喜上眉梢,钱品阎也笑着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
经过这么一番恭维,钱品阎显然也有些高兴,慢慢熟络起来后,他又告诉我,每年防汛工作虽然也很重要,但并没有如此严峻,县里之所以高度重视,就是因为有一股台风很罕见的刮到了渤海,在短时间内会引起全省大范围的强降水天气,这就给防汛工作带来很大隐患。
“所以你们一定要高度重视起来,时刻绷紧防汛这根弦,更要加倍小心,千万别出事,否则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钱品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严肃,能从他这个老色鬼脸上看到这副表情,我凝重的点点头,哪成想刚说完这个,他话锋一转道:“话说起来,坎杖子乡虽然偏远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地方,援朝和文才在的时候我还来过几次,你们这有些土特产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个咸鸭蛋,个大油黄儿,我可是记忆犹新,武乡长,中午吃饭,什么鸡鸭鱼肉可以没有,但咸鸭蛋,你可得给我上一盘!”
“钱局长放心,知道您来,早都准备好了。”
我哪里还不明白钱品阎的意思,转头吩咐贺斌,道:“一会你回去叫食堂装几盒,等钱局长他们走的时候一人都带回去点。”
“哎呀武乡长,在这吃就得了,还带回去什么,这多不好意思。”
钱品阎嘴上说着客气,但脸上却分明就是假意推辞,笑容都快拧成一个花卷。
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青龙河的堤坝上,可是一上堤坝,我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因为上面空空荡荡的,连一个防汛值班的人都没有。
钱品阎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我心里顿时一沉,也明白他这是不高兴了,按理来说他们前两天就下来的通知说要来检查,就算是应付,这时间也够了,但是现在堤坝上一个人都没有,那就是没把他们当回事。
我沉声问贺斌:“贺站长,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我明明让人在这值守了啊!”
贺斌也是急的满头大汗,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去厕所了?不对啊,就算去也不会一起去啊,这……钱局长,武乡长,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安排人了!”
我皱了皱眉头,看贺斌的表情不像作假,而且前一天晚上我也告诉他检查组要来的事了,出了什么纰漏对贺斌也没有好处,他不会愚蠢到干出这种事来。
我一边思索该怎么办,一边跟钱品阎解释道:“钱局长,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钱品阎没等我说完,就打断我,指着空旷的堤坝冷笑道:“误会,我亲眼看到的还算误会,你是说我眼睛瞎了吗?”
我咬了咬嘴唇,就现在的情况我还真是百口莫辩,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堤坝下面有人喊道:“哎呦,兄弟们,快点快点,领导都来了!”
我们转过头一看,只见二三十个人爬上了堤坝,领头说话的人却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杜宝安,我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他身后跟着的也不是原本应该在这值守的工作人员,而是他矿上的那些矿工,只不过都换过了衣服。
杜宝安冲我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武乡长,您来了。”
我还没等说话,钱品阎就问杜宝安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隐蔽的给贺斌打了个眼色,贺斌会意,连忙说道:“哦哦,钱局长,这些就是我安排在堤坝上值守的。”
杜宝安装作才知道钱品阎的样子,有些诚惶诚恐道:“哎呦,原来您就是钱局长,刚才下面有个老乡驴车翻了,连人带车卡在一个大石头缝里,我们去帮忙了,就离开了十几分钟,您可千万别误会!”
听杜宝安这么一说,我长出了一口气,他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钱品阎也不可能真去找那个老乡核实情况,果然,他冷哼了一声,脸色稍霁,不过还是训斥道:“那你们也应该留一两个人看着,这么麻痹大意可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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