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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聂然满脸古怪地盯着雪岭道长:“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带路好收妖吧?”
雪岭道长说:“我连你都收不了,怎么可能收得了你爷爷,是不是?”
聂然心想:“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这女道长有点怪没安好心就是了。
聂然顺着山洞继续往前走,突然看见前面有塌方,在塌方的地方还刨出了一个狗洞,狗脚印一直沿伸到狗洞里。
聂然长长地叹口气,认命地再次钻狗洞。
雪岭道长跟着钻进去,又是一个在地上爬。
这次的狗洞比之前的难爬,几乎是在塌方形成的落石缝隙中钻,两人的衣服都让石头刮擦破了,身上也擦破不少皮,一个比一个狼狈。
聂然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都快爬不动了。
雪岭道长又分了她一点小零食,说:“加油,快到地方了。”
聂然狐疑地看着雪岭道长,问:“快到地方了?你啷个晓得?”想起这女道长对方言不熟,又用普通话问了遍:“你怎么知道?”
雪岭道长说:“我曾经来过这里。那条翼蛇和大黄狗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第14章 奶狗儿 爷爷老家?聂然赶紧把这可怕的……
爷爷老家?聂然赶紧把这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散出去,在心里默念三遍“我爷爷不是蛇变的”。低头去啃雪岭道长给的食物。这饼干相当神奇,说是户外专用的压缩饼干,一块饼干就能填饱肚子。
聂然吃了一块,消化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饿,又吃了一块,这才有饱腹感,又继续跟着狗脚印在岩石缝隙里爬上爬下。她爬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说:“女道长,照理说,狗的攀爬跳跃能力比不过人吧?我怎么觉得这狗跳得跟我差不多远,跟我家大黄年轻的时候……”她想到这狗说不定就是大黄,立即闭嘴了!
雪岭道长说:“我的道号兼名字都叫雪岭,我姓杨。”
聂然听到姓杨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雪岭道长问:“你对姓杨有意见?”
聂然说:“杨大勇姓杨。”
雪岭道长不懂,问:“杨大勇?什么人?”
聂然说:“在我刚出生就想弄死我……”她巴拉巴拉把杨大勇、熊幺婆干的那些缺德事,包括算命的霍大师他们那一伙干的缺德事,以及给她找的配阴婚的对象是个什么狗东西,倒豆子似的告诉雪岭道长,然后呸她,“就这样的一伙垃圾,你们还跨省过来帮他们出手,渣滓。”
雪岭道长骂了声脏话:“艹!”
聂然瞠目结舌。出家人还骂脏话呀!这声艹简直深入灵魂!她决定原谅雪岭道长。
雪岭道长说:“我不是霍显都请来的,我是听说通灵派,以及你的千里拘魂、吃鬼的本事才找来的。有一个教派叫通灵教,我们称为妖魔教。通灵教的教主,就是翼蛇,他的左眼没了。通灵教有一个左护法,名叫金犬,人称狗哥。”
聂然说:“听起来好像正派人士追杀邪魔歪道。”她从石头缝里爬上去,面前豁然开朗。
她站在一个巨大的岩石洞厅中,堆积有大量塌方落下来的石头,以及东倒西歪的古老雕像。这些雕像有大有小,但一个比一个古怪,有些凶神恶煞、有些诡异瘆人,还有些则是恐怖阴森。不过,这些雕像都是些死物,连阴气都没沾上点。
旁边有一扇高大的石门,半埋在落石中,门外的通道被落石堵得严严实实的,狗都钻不过去。
聂然沿着石头表面的狗爪子印继续往前,忽然觉察到雪岭道长加快步子两步赶到自己身边伸手来拽自己,灵巧地侧身一躲,跳开,挪到旁边的石头上,问:“做啥子?”
雪岭道长说:“他们故意引你来这里,再往前走会有危险。”
聂然问:“为啥子……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呢?”
“聂然!”熟悉的声音响起,聂然扭头,就见自己的爷爷带着家里那条老老的大黄狗在前面叫自己。她喊道:“爷爷,你是不是大蟒蛇变的?你到这里来做啥子?”
聂独眼回了句,“你跟来就晓得了,这里有好东西。”说完,带着大黄狗消失在黑暗中。
聂然犹豫了下,在这个来路不明的女道士和养大自己的爷爷之间,果断选择了相信爷爷。她脚步轻快地踩着岩石追过去,便见前面又是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比起之前的大得多,开卡车都够了,有点像是天然形成的。
雪岭道长追在身后大喊:“不要去,回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傻不拉叽的蠢丫头进入了结界中。她犹豫了下,咬咬牙,把心一横,也跟着进去了。
聂然沿着通道走出去不到几十米,就见到一个比刚才还大的洞厅。
洞厅的墙壁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雕像,甚至还有人身蛇尾的女娲娘娘盘在柱子上。这里的雕像跟外面的雕像不同,每座雕像上都有阴气缭绕,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里面,并且,它们的身上都缠着手臂粗的铜链。链子上面布满铜锈,还有类似于符纹的凹槽。
聂然只看到有雕像,不知道爷爷和大黄去哪了,刚喊了声:“爷爷,大黄。”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就见雪岭道长从身后的黑暗中跑过来,问:“这是哪?”一眼瞥见雪岭道长身侧的雕像,不由得揉揉眼。
她定睛看去,赫然发现,就在雪岭道长身边有一条跟大蟒蛇一模一样的雕像,大蟒蛇身边还跟着一条回头望来的方向望去的大黄狗。
聂然心想:“你们两个装雕像骗我?”她走过去,伸手摸向雕像,冰冰凉跟石头的质感一模一样。可爷爷和大黄怎么变雕像了?不对,是大蟒蛇和大黄狗!
聂然看着这两尊疑似爷爷和大黄狗的雕像,心情极为复杂,有点伤心,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爷爷和大黄进来后就变成了雕像,还是他们俩原本就是从雕像里出去的?怎么这会儿又不出来了呢?他们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又是要做什么?
无数的疑惑充斥满聂然的脑海,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答案。聂然拍拍两尊雕像,说:“呀,讲句话噻。晓得你们是活的,出来!”
雪岭道长见到这两尊雕像,面露诧异之色,随即又扭头看向聂然,神情格外复杂。她指向来时的方向,说:“聂然,你往回走走,看能不能回到之前的洞厅?”
聂然见这两具雕像不理自己,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照着雪岭道长说的办。她心想:“不管怎么样,雪岭道长看起来像是知道点情况,看雪岭道长要做啥子,见机行事。”
聂然往前走,走了一段,发现还在黑暗中,跟着就听到雪岭道长的声音在身后很近的地方传来。
雪岭道长说:“别走了,你在原地踏步,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聂然回头,一眼看见大蟒蛇和大黄狗的雕像就在身后两三米外的地方。她懵了,问:“啥子情况嘛?”用力地揉揉脸,心想:“做噩梦?”用力地掐了把自己,疼得咝咝直抽气,又想着做噩梦的时候,动动小手指头,就可以醒来了,结果,五根手指动得跟弹琴似的,眼睁瞪得跟牛眼睛一样大,还是在这乌啾麻黑的山洞里。
整个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旁边雪岭道长头上的探照灯。那灯的光已经很微弱,随时要因为电量不足而熄灭的样子。
雪岭道长又从她那百宝箱似挎包中摸出个手电筒,对着山洞里的雕像照去。
聂然看到雪岭道长的脸色,青得跟鬼一样。她慑手慑脚地过去,忽然跳出来,大吼声:“哇——”没吓到雪岭道长,只得到一个白眼,以及身后“嗷呜”一声,类似小奶狗的叫声。
雪岭道长听到声音顿时警惕地将背在身后的剑握在了手里,非常紧张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聂然心想:“有鬼吗?”小奶狗鬼?跟鬼婴儿一样?
她最不怕的就是鬼了。
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对比庙里的大狮子还要大上两三倍的狮子雕像。
可说它是狮子吧,它的嘴巴比狮子长,头上还有包,头顶还有两根角,说它不是狮子吧,它有一头狮子形状的鬃毛,体型也很像狮子,特别是尾巴,一模一样。这对狮子格外魁梧,自己只有它的一截小腿长。一只是侧卧在地,回头去看自己身后,另一只体型更加威猛的大狮子则是紧挨着躺着的那只,正低头去舔它。
聂然对握紧剑走近查看的雪岭道长说:“这对狮子肯定是一公一母,看起来还挺恩爱的。”
狮子?雪岭道长震惊地扭头看向聂然,心想:“你哪只眼睛看出它们是狮子?”
聂然说:“你看嘛,一只大点,一只小点,还去舔别个。”
雪岭道长扫了眼聂然,放轻脚步,缓缓地朝着母麒麟身后靠近。
突然,一团大概有两个巴掌大发着白光的一个小团子从母麒麟身后蹿出来,发出“嗷呜”的叫声,护在两头麒麟的身前,不让雪岭道长靠近。
雪岭道长震惊了,这竟然还有一只小的。
聂然也震惊了,叫道:“竟然还有条狗儿。”
雪岭道长缓缓扭头看向聂然,很想问:“你哪只眼睛看出它是狗的?”
聂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小团子抱起来,上下打量。
雪岭道长:“……”
小团子:“……”它浑身僵直地盯着聂然,眼睛都吓得立起来了,一动也不敢动,卷曲的巴尾翘在空中,宛若雕塑。
聂然看这小团子头顶上毛绒绒的特别像博美,但身上又没有毛,尾巴细细长长的,只有尾巴尖有一点毛,而且它的嘴明显比博美的要长,长得有点凶萌凶萌的,像有猎犬血统。她把小狗放在地上,说:“这应该是博美跟猎狗的串串儿。”
小团子落地,化成一团白光往身旁那对麒麟雕像后一钻,消失了。
聂然挠下巴,说:“冒阴气的鬼见过,发白光的小狗鬼第一回 见。”她顿了下,又说:“不过,这地方,连女娲娘娘都见到了,有条发白光的小狗儿也不稀奇哈。”
雪岭道长扭头看向聂然,说:“人身蛇尾的不止是女娲,还有蛇妖,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也是人头蛇身,印话神话中罗睺、那伽也是。翼蛇没教过你这些?”
聂然懂了。雪岭道长这是嫌自己没见识。她不理雪岭道长,绕到雕像后,像哄小狗似的用舌头打出响声,喊:“小狗狗,出来。”
小团子明显怕她,见被她找到,嗷呜一声,又化成一团白光,钻进了躺在地上的那具麒麟雕像中的肚子里。
雪岭道长顿时了然。她顺着两尊麒麟雕像抬起头望去,山洞顶端有一个被链子架在空中的高台,所有锁住雕像的链子都跟高台上的链子连接到一起的。
她猜测,封住这里的封印,就在高台上,顺着链子就能爬上去。可是封印破开……出去的,就不仅是她了。
如果只是自己,打死都不会进来,可聂然被翼蛇和大黄狗引进来,聂然一旦发现被困,得拼命想办法出去。雪岭道长迅速拿定主意,问聂然:“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第15章 斩不平 聂然没回答雪岭道长的问题,绕……





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第10节
聂然没回答雪岭道长的问题,绕着俯卧的大狮子转了圈,绕到母狮子的肚皮处,轻轻拍打,喊:“小狗狗,出来啊!”用舌头打着响声想逗它出来。
她看到这里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其实就是个妖怪版的乱葬坑,只不过乱葬坑埋的是死人困的是鬼,这里困的是妖怪,整个山洞就是座关妖怪的牢房。妖怪进来后就会变成石雕,就像爷爷和大黄狗那样。柱子、锁链,头上还有一个台子像是供着什么东西,一看就是用来把这些变成石雕的妖怪栓住,怕它们跑了。
妖怪进入这里会变成雕像,但人不会,还有就是那条串串小奶狗。小奶狗发白光,又没变成雕像,还能跑来跑去,更能钻进母狮子的肚子里,聂然认为它很不一般,养大了说不定能当猛兽坐骑。
她小时候想骑大黄,但差点把大黄的腰压断,等小奶狗长大,拿它当坐骑,肯定很威风。
聂然逗了半天也没把小奶狗哄出来,只好先放过它,对偎在旁边链子上的雪岭道长回了句,“看出是什么地方了。”她说完,扭头朝着爷爷和大黄狗的方向看了眼,抓住铁链翻身踩上去,像只猴子般踩在链子上往上爬。这么长的链子,又这么高,她怕自己万一爬到半途臂力不够摔下来,所以,还是踩在链子上,再用手抓住保持平衡比较好。
这样虽然动作不够雅观,但至少安全些。
雪岭道长见状,脸色微变,喊:“你要做什么?”
小团子也从母麒麟的肚子里悄悄探出半颗脑袋,安安静静的又略带些好奇地看着她。
聂然没理会雪岭道长,继续往上爬。
雪岭道长问:“你不会是想要破开封印吧?”
聂然依然没有回答她。
小团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目不转睛地盯着聂然。
雪岭道长轻轻一跃,跳上链子,便要去追聂然,叫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妖怪如果放出去,会引发什么变故?”她的话音刚落,忽然旁边有一道白光以闪电般的速度靠近,没等她做出反应,便把她从链子上撞倒在地。
小团子挡在雪岭道长和聂然之间,软萌萌的样子,却做出凶狠状,发出“嗷呜——”威胁的叫声。
聂然听得声响,回头见到这一幕,乐得眉开眼笑,夸赞道:“小狗狗,好样的!”
小团子回头看了眼聂然,又继续盯着用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的雪岭道长,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雪岭道长指向那对麒麟,说:“那是你的父母吧,他们在这里镇压这些妖魔,现在聂然要放出这些妖怪,你应该拦她,而不是拦我。”
聂然心说:“不是吧?那对大狮子不是被关在这的吗?”她探头朝那对狮子看去,只见两只狮子在前体前胸的位置处各有一条链子从身体里穿出来。
别的雕像都是被链子捆住,这两个是被链子穿透了锁在这。
聂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里关得最惨的就是这两头狮子。哦,不对,还有一个,旁边那根柱子上缠着的人身蛇尾雕像,那不仅被缠上链子,还被链子穿透了琵琶骨,被锁得严严实实的。
聂然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多看了眼人头蛇身的雕像。如果这个不是女娲娘娘,就可能是蛇妖,而大蟒蛇也是蛇妖,它引自己来这里……这里面能联系起来的东西就多了。
雪岭道长见到聂然爬得飞快,又气又急,大声喊:“聂然,你如果破开封印放出这些妖怪,会害死很多人。” 她想要绕过小团子从另一条链子上去,却是她挪一步,小团子挪一步,牢牢地挡在前面。
这小东西,别看只是小小的一团,力气却很大,被它撞一下骨头都快散架了,真要是爬到半道再被它撞下来,命都得去掉半条,还阻止不了聂然。
聂然回头望向雪岭道长,抬起右手,一团冷幽幽的火焰覆盖在她的手掌上,说道:“我爷爷说,我这火能把人的魂魄、世间一切的妖魔鬼怪都烧得烟消云灭。这些妖魔出去如果害人,我可以收拾他们。”
雪岭道长劝道:“你放出妖魔,它们害死了无辜的人,即使你把它们打得魂飞魄散,被它们害死的人也活不过来了。”
雪岭道长越劝,聂然越想上去。聂然继续往台子上爬去,嘴上也不闲着:“大蟒蛇和大黄狗宁肯变成雕像,也要引我进来,这就像鬼的执念一样。爷爷救了我,把我养大,他跟大黄保护了我这么多年,我想替它们了结执念。那条大黄狗跟大黄年轻时一模一样,大蟒蛇特别像爷爷。” 她说话间,已经爬到链子尽头,探头望见台子上竟然是大片的火焰。
这些火焰跟聂然体内的并无区别,同样的颜色,同样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靠近后有种接触到冰块的阴寒。聂然心想:“试试看这些火是不是亲戚?”她用火焰覆盖住自己的右手去碰触台子上的火。
手刚接触到火焰,那些火像受到巨大的吸力呼啦一下子全聚到了聂然的手上,那阵势像要把聂然一下子烧成灰,吓得聂然发出“妈呀”一声大叫,手上一软,脚下一滑,情急之下手忙脚乱的抓住链子,慌里慌张地翻到台子上躺着,又低头朝地面看了眼,吓得身上都软了。
这地方有好几层楼高,如果摔下去,肯定没命。
下一秒,聂然想起烧过来的火,吓得跳了起来,却一眼看见台子上的火没了,火也没烧到自己。
那些火呢?
聂然灵机一动,心说“不会是被我吸收了吧?”她脑补出自己抬起右手顿时火焰从原本只够覆盖手掌的大小变得呼啦一下子烧得像个大火把,又觉得这肯定是电视里演的奇遇。
说试就试,她抬起右手放出火焰,却发现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半点没变。
聂然索然无味地收回火放下手,白高兴一场。
她抬头又看见台子正中间立着一把剑。
这把剑立在台子正中间,除了它,再没其它东西。它黑得像根烧火棍,细细窄窄的,要不是这地方阴气重,聂然的眼力好,说不定就把它忽略了,可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它在黑暗中释放出什么,让人注意到它。
聂然猜测这把剑、刚才的火、以及捆住妖怪的链子加起来可能就是把这些妖怪困在这里的东西。
她凑过去,近距离打量这剑,发现它除了黑以外,上面还刻了三个篆书写的繁体字,“斩不平”!
斩不平?剑名?有点奇怪。
聂然决定先不要碰剑,怕惹出事来。
她先绕着台子走了一圈,发现这地方还挺稳,但诡异的是台子四周没有支撑,只有链子连接到地面,很明显不是链子把台子支撑起来的,更没有柱子、台基什么的。
火没了,妖怪依然是静悄悄的,雕像依然是雕像。
聂然想了想,决定拔下剑试试,要是不行,再插回去。她回到剑旁边,估计这么厉害的剑立在这,肯定很重!“呼呼”地往手上吹了口气,给自己加了点油,再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拔剑。
她的双手一轻,那感觉就像是正在用尽全力拔河却遭到对方突然撒绳放手,身体控制不住地后翻摔倒在地,一直摔到台子边,差点就摔下去。手里的剑,也落到地上,连点响声都没有。
聂然把剑拿起来,发现它比木头还轻,一点质感都没了。
这东西能镇得住妖怪?
聂然非常怀疑。
忽然,她的脚下在晃,四周的崖壁也在抖,墙上的雕像也开始动了,随着雕像开始活动,卡住雕像的岩石往下落。
雪岭道长喊了声:“聂然,快走,这地方要塌了。”
聂然心想:“咦,你不是怕我把妖怪放出去吗?这会儿喊我走了?”这女道士也是有点奇怪。
这台子晃得厉害,她站不稳,刚爬起来又摔倒在地,索性不站起来了,握着剑爬回到台子中间,正准备把剑插回去看下是不是真能镇住这些妖怪,却发现台子正中间出现一个裂缝。
她只愣了一下,便见那裂缝突然变大,好端端的一块四四方方的台子一下子裂成碎块,掉下去了。
聂然浑身一轻,失重的感觉传来,跟着便感觉台子砸到了什么东西上,自己弹飞出去,又撞在什么东西上卡住了。
聂然下意识地抓紧。
四周在拼命掉石头,自己抱的地方也在轻轻地颤抖,不仅在往地面掉碎石,还在开裂,许多细小的纹路出现。
地面,传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聂然回头俯身望去,就见小团子奶狗儿在用头顶母狮子,又跑去蹭公狮子,那样子有点像想把它们喊醒。可封印都解了,妖怪们都活过来了,那对狮子不用喊就会醒的吧?
突然,身边发出碎裂声响,有金属断裂声和碎片飞出。捆妖怪的链子寸寸迸裂,几乎是贴着聂然的脸飞出去的,差点让她破相。
同时,聂然抱着的东西变软了,特别光滑,皮肤比自己还好。
聂然摸了两下,发现是肩膀,还有头发。
她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慢慢抬起头,正好跟一张脸近距离对上。她没看清那张脸长什么样,只看到一对蛇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那蛇眼睛是竖起的,还收缩了几下。
聂然的魂都要吓飞了,喊:“妈呀——”下意识地抬起手。她的手上还拿着轻飘飘的斩不平。
那蛇女看见斩不平,吓得肩膀一扭,身子猛地一甩,把聂然甩飞出去。
第16章 塌方 聂然在半空中,被复活飞起来的妖……
聂然在半空中,被复活飞起来的妖怪们撞来撞去,在它们的来回撞击中落到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
她的四周充斥满嘈杂的声音,有类似于鸟兽的叫声,有链子迸裂碎断的声响,有扑腾翅膀的声音,更多的是落石的声响。
头上,大大小小的石头往下掉,许多就掉在聂然的耳边,吓得她刚想抱头护脑袋,又想着肯定不安全,最好是找块大石头躲躲。
突然,旁边有什么飞快地蹿过来,她下意识做出防御姿势,却因为摔得挺疼的,一下子有点没爬起来,同时看见雪岭道长过来捞住自己用力往后一拽——
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响,一块比磨盘还大的石头坠落在聂然刚才趴着的地方。
聂然看到自己与那块石头,几乎擦肩而过,这会儿还紧紧地贴在一起,吓得脸都白了,跟着就被雪岭道长拉到母狮子石雕的腹部躲着。
腹部有弧度,正好形成一个遮挡物,况且,上端还有头公狮子雕像遮住,有石头落下来先撞在公狮子身上,再行滚落,都掉到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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