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百万转身,屁股对着聂然,还在生气聂然掰开它的嘴强行看牙口的事。
聂然白捡个百万,开心地哼着歌洗着澡,半点都不在意百万的态度。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抱着百万回到客厅。
雪岭道长和伍慧相谈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姐妹。
伍慧和姜豫看到聂然怀里抱的小奶狗,立即想起刚才聂然藏在怀里的那一团。
大黄狗没有了,聂然再养一只小狗也好,以免伤心。这狗种小型犬,城市里养着也方便。
伍慧对聂然说:“你爷爷不见了,我们已经报了警,也托了村长找。要是找到他,一定通知我们。我担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出事,跟我们走好不好?”
聂然想起大蟒蛇跟人身蛇尾妖怪亲亲我我的样子,隐约有种感觉,爷爷不会回来了。大黄……根本没有被杨大勇毒死。它那么精,又知道杨大勇对她不好,不会吃杨大勇扔的东西,更不会去吃有毒的肉。
如果爷爷直接喊自己爬这么远的狗洞破封印,自己肯定不去,看电视刷手机不好耍吗?即使被哄去爬狗洞,洞子里又冷又潮爬起来还累,用不了多远就退回来了,绝对不会再去。
如果爷爷当面变成大蟒蛇,把前因后果告诉自己,让自己去。谁会受得了从小养大自己的爷爷突然变成大蟒蛇妖怪啊,还要去打开关妖怪的窝窝。拆了那窝窝还差不多。
所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爷爷算好的。
只有她在他们遭遇到危险,又带着困惑的情况下,才会一直往前,只问求得一个安案,问出个究竟。
从小养大自己的爷爷,最了解自己了。
聂然有点伤心。
她觉得自己其实对亲情挺淡薄的,自己开心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爷爷养大自己,图谋点回报,自己也没少块肉,大家一拍两散各自安好,谁都不欠谁了。
可她就是有点难受。
聂然说:“我再考虑考虑。”转身出了客厅,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转身,说:“那我跟你们走嘛。”
伍慧意外极了。她都已经做好攻坚战的准备,却没想到聂然这么轻松地答应了,有点不敢相信,问:“你真的考虑好了要跟我们走吗?”
聂然说:“我先跟你们到大城市住一段时间,再去找爷爷。”她说完,扭头看向雪岭道长,“你肯定知道我爷爷的消息。”
雪岭道长挑眉笑道:“当然。”她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了。”向伍慧、姜豫告辞,又摸了张名片递给聂然,说:“电话联系我。”
聂然非常诧异:“当道士还有名片?”名片上写着“雪岭真人”,主营业务:风水、捉鬼、抓妖、消灾难解,还有一串手机号码和一个邮箱号。
要不是见过雪岭道长好像真的有点本事和见识,聂然真得怀疑这是个江湖骗子。
雪岭道长迈出房门后,又说了句:“我出自元始观。”带着同来的道士,走了。
元始观?很牛吗?聂然收起名片,又看向伍慧和姜豫。电话和视频联系,没什么隔阂,乍然见到有点陌生,不太习惯。她看时间不早,说:“我去煮饭。”
伍慧脱下外套,撩起袖子,跟着聂然去到厨房,主动帮着淘米做饭。厨房有土豆、冬瓜耐放的菜,还有香肠腊肉,冰箱里也是满满的食物。她看聂然长得白白的,手指也不像是干粗活的,脾气还不小,知道聂独眼没让聂然委屈。八年前,她回来迁户口,躲在学校外偷偷的看了眼孩子。
孩子从学校里跑出来,聂独眼家的大黄狗便跑到她身边。
伍慧没敢出去认,怕认了,又要撇下她,更惹孩子伤心。
聂然听到院外传来嘈杂声,又有人坐车来到她家,很没好气,她从厨房出去,就见到几张不算陌生的陌生面孔出现,见到她就问:“你妈是不是回来了?”
来的这几个人,正是伍慧的爸妈、哥哥嫂子。
聂然认识他们,他们也认识聂然,但从来没有往来过,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面对面遇到,也不会互相打声招呼的。
第20章 不打死人不管 伍慧从厨房出来。老太婆……
伍慧从厨房出来。
老太婆见到她,认出人,张嘴就骂,“你这个死瘟丧,我们白养你这么大,都当老板了,还骗我们在外面当保姆过得哭,哦,就是不想出养老钱,不想养父母嘛!天呐,我啷个养了这么个不孝的狗东西——”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
姜豫听到声音,从客堂出来,几步赶到伍慧身边,说:“有什么事好好说?”
聂然转身,端了盆浇米水,对着坐在地上嚎淘大哭的老太婆当头泼下,把她浇成了只落汤鸡。
老太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伍慧、姜豫瞠目结舌。
伍慧的爸爸、哥哥、嫂子齐齐傻眼。
伍智最先回过神来,伸手指向聂然,大吼声:“你要做啥子?”
聂然指向门外:“出去!这是我家。”
伍智说:“我是你舅舅。”
聂然哼哼一声,说:“妹妹快被人打死的时候,妹妹不是妹妹。妹妹当保姆的时候,妹妹不是妹妹。妹妹发财了当大老板了,来认亲戚了。我走在路上,遇到过你二十多回,哪回认过我?现在来当舅舅,你猜你得不得挨打?”
老太婆又一次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不孝狗东西打她外婆了——”
聂然转身捞起旁边的铁铲,用力地一铲子打在伍智的身上。
伍智发出声痛嚎,痛到缩成团,站都站不起来。
聂然回身,一铲子拍在外公伍良陆的头上。一铲子下去,额头上破了个口子,血当场流了出来。
姜豫见状,吓得两步上前,抓住铲子阻止聂然再伤人,喊:“你们还不赶紧走。”
聂然发出声大喊:“抢劫啊,有人到我家来抢钱,救命啊——有抢劫犯来我家抢劫……”
姜豫目瞪口呆地看着聂然,看傻了眼。
聂然趁着姜豫愣神的功夫,一把将铲子从他的手中挣开,抡起铲子对着进屋的几人劈头盖脸一通打,边打边喊:“救命啊,有人抢劫……”
铁铲打得他们几个头破血流连滚带爬地逃出院子。
聂然把铲子往地上一扔,面无表情地说:“我比鬼都凶,来惹嘛!”大门一关,栓上门栓,转身回厨房继续做饭,却看到伍慧的表情格外精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你晓得的嘛,打回去,他们才不敢来了的嘛。”
伍慧一直认为聂然对她说,她在村子里不会受人欺负是为了安慰自己,今天发现自己真小瞧了聂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姜豫看着院子里滴的血,很是担心,“他们会不会报警?”这都够聂然进去蹲个十天半月的了,检查费、医疗费、赔偿金都是小意思了。
聂然说:“不会,派出所不会管的。外公、舅舅、外孙女打起来了,属于家庭纠纷,不打出人命不得管。”
姜豫心想:“这地方的民风确实有点彪悍,难怪伍慧不敢回来。”他有点紧张,有点手抖,再看聂然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都跟没事人一样,很快镇定下来,还去装了点水,把院子里的血迹冲洗了。
吃过晚饭,便要安排住宿。
聂然家的房子虽然大,房间多,但卧室只有两间。
她把聂独眼的房间安排给了姜豫,让伍慧跟自己挤一张床。
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第13节
母女俩打电话挺能聊的,面对面,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聂然给伍慧的冲击实在太大,而聂然对着伍慧的感觉则更加复杂,有陌生、有熟悉、有激动,更多的是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自己的妈妈,有点不太放得开,有点小别扭。
伍慧想多了解些自己的女儿,于是随手翻开放在桌子上的作业,随手抽出一份试卷,打开就愣住了。考试成绩,二十三分。
这是怎么考出这样一个分数的?聂然写的字张牙舞爪一个个宛若螃蟹,狗爪子刨出来的都比她写的好看。
聂然说:“我跟你说过我的成绩不太好。”
这成绩,够考倒数第一了。伍慧把卷子放回去,说:“没关系。”知道聂然不爱读书,把以后给你请家教补习的话咽在肚子里。
伍慧的手机响起,看了眼来电,接起电话,谈生意上的事去了。
她瞥见窗户上蹲着只白白毛绒绒的小东西,以为是只猫,没在意,结果一扭头,发现是聂然新抱回来的小狗,很是奇怪这狗怎么跳到窗户上去的。狗可不比猫,摔下去,不是好玩的,赶紧示意聂然看窗户。
聂然把百万从窗户上捞下来,揪着它悄悄嘀咕怎么装狗装得更像。
百万很是高冷地蹲在聂然的腿上,摆出了猫揣手的造型。
第二天,伍慧陪着聂然去学校办请假。
聂然还在念高中,她还要继续读书,但因为接收学校还没有落实,又因为高中转学困难,最好是在这边先请假,等接收学校落实后再转学。
学校老师对于聂然请假特别痛快,告诉她,等到毕业考试的时候再回来都行。
伍慧想向学校打听下聂然的情况,老师们一个个说不出所以然来。
说她捣蛋不遵守学校规矩吗?没有!说她是个好学生吗?那不可能!聂然学习的成绩稀烂,跟同学的关系奇差,经常把同学整得哭得稀哩哗啦,还谁都抓不到她的把柄,老师只能建议家长多管管。
聂然请好假,便开始收拾行李和屋子。家里囤的肉菜米粮等吃不完的东西,送给了村长、小卖店老板他们。
之后,她把院子上了锁,抱着百万,坐上伍慧的车,跟着他们缓缓驶离大瑶村。
聂然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没什么离开家乡的伤感情绪,便跟伍慧商量:“妈,我的手机坏了,是不是要给我买个新的?”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追上来,挡在了路中间。
姜豫一脚刹车踩下,看着堵在前面的杨大勇,犹豫了下,落下了点车窗。
杨大勇把摩托车横在路中间堵住路,来到车窗边,看了眼车窗里,敲响后座车窗。
聂然摇下窗子,问:“做啥子?你也想挨打噻?”
杨大勇说:“即使我有儿子,我的家产也有你的一半。”说完,从衣服里抽出份遗嘱递给聂然。
聂然说:“不要。我跟你没得关系的。”她再看杨大勇满脑袋黑气,衬得脸都绿了,跟鬼似的,问:“你闯到鬼啦?”
杨大勇面色讪讪,说:“你不是刚领着……咳,算了,不提了,那事情是我不对。”
聂然问:“近两天,你去过哪些地方?”
杨大勇想起聂然能召鬼的事,再听这么说,顿时明白可能自己有点不太对劲,说:“工地啊,哦,对了,我们工地挖出了一口红棺材,上面画了符,还扯了墨线,工人打开后,里面是一个老太婆,说是清末的。那老太婆身上捆有绳子挂有符的铃铛,没得啥子研究价值,就拖去火葬场烧了。”他说完,电话响,说:“你等下走。”摸出电话看了眼,接通,就听到电话里说:“杨哥,工地死人了。彭老二睡午觉,我们开工了,他还在睡,去喊他,没反应,才发现没气了。”
杨大勇说:“等我过去。”挂了电话,说:“聂然,要不然,你去帮我看一下?”
聂然说:“我才不想帮你。”
杨大勇说:“我给钱。”
聂然说:“我妈有钱。”
杨大勇下意识看了眼比以前更加好看的伍慧,再看自己明显比不过伍慧的男朋友,相当没面子。他咳嗽声,说:“那……那算了嘛。你出……出去后好好读书,我……我给你寄学费。”
聂然说:“爬!”说完,把车窗摇上去,想了想,毕竟遇到了,还是有点不忍心看到杨大勇真的出事,说:“你把摩托车挪到边上,上车,我们顺路过去看一眼嘛。”
杨大勇不太想跟伍慧坐同一辆车,尴尬,说:“我骑摩托车。”
聂然说:“脑壳黑成那个样子,不怕骑翻车摔死就骑嘛。。”
杨大勇见识过聂然的厉害,不敢逞能,把摩托车推到路边的一户外出打工人家的院子里,坐上车,说:“麻烦了。”
伍慧没理杨大勇。
姜豫回了句:“客气。”
聂然翻了个大白眼,抱着百万离杨大勇保持最远距离。
杨大勇能感觉到自己很不招人待见,默默地不作声,再看到聂然抱的小奶狗,又再添几分愧疚。
百万盯着杨大勇满头的黑气,悄悄咽口水。
杨大勇往旁边坐了坐,问:“你这狗儿咬不咬人?”小归小,盯着他的眼神,让人心头毛毛的。
聂然说:“我这狗儿不仅会咬人,还要吃鬼,比大黄凶,你要不要试试嘛。”
杨大勇后悔没骑自己的摩托车。
聂然问:“你的小轿车呢?”
杨大勇说:“撞车了,保险杠和大灯都撞坏了,送去修去了。”说完,大冷天的出了满脑袋汗。自己这两天是不对头,好像要出事的样子。
第21章 这地方反常 入v第一更
杨大勇不好把姜豫当成司机, 客气地再次道谢后,开了导航指路。
他是干工程的,难免会遇到点事情, 有些时候会请道士或风水先生过来看一下, 开工的时候会拜拜神,多少知道点这行的规矩。既然请了聂然去看, 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担心聂然不了解情况吃亏, 非常主动地把相关事情交待出来。
杨大勇说道:“我接的这个工程是帮林老板盖的自建楼。林老板叫林栋, 在县城搞了好多生意, 还开了个砖厂, 我买砖都是从他那里拿,关系混挺好的。他盖自建楼, 就找了我接这个工程。这回挖棺材,是挖地下室,他要搞三层楼深的地下室, 说要挖酒窖存红酒,就挖得比较深, 然后就挖出来了东西。”
“那棺材刷的大红漆, 看起来很新, 坟很小, 就是棺材外面再砌了几块石头, 用石灰浆浆糊起来, 再埋上土, 啥子陪葬的都没得,也没有碑,棺材也不是啥子好材料, 就是柏树料子的。文物局的来看过,说没得研究价值,也不是古董,就喊我们自己处理了。我看那棺材还多新的,就把棺材留下了,尸体拉到火葬场烧了。”
伍慧忍无可忍地回头对杨大勇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哎,这种事情你自己找阴阳先生看去,找聂然做啥子?”
姜豫见习惯伍慧温温和和的样子,乍然见到这炸毛的模样,觉得很是新奇,不由得悄悄地多看两眼,忽然发现这横眉竖眼的样子挺飒的,跟聂然还真有母女像。
伍慧觉察到姜豫的视线,扭头看向窗外,满心烦躁,又没法去责怪聂然揽事逞能。她想了想,说:“然然,昨天雪岭道长不是给了你一张名片吗?你让杨大勇找雪岭道长去看。”
百万一听,“啊呜”叫了声,叼住聂然的袖子扯了扯,又扭头看向她,再“啊呜”一声,用肢体和眼神表示:我们去。
小爪子拍拍肚子,表示:饿!
聂然心想: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吃鬼呀?
她再一想,自己还吃鬼呢。百万吃鬼,实在太正常了。她对伍慧说:“反正我们都要路过,就去看看嘛。”
伍慧担心聂然,“万一你看不了呢?要不,还是叫雪岭道长来看看?”
聂然摇头,说:“雪岭道长想要我的小狗儿,万一她回来又惦记上我的狗儿咋办。不干。”
杨大勇、伍慧、姜豫看聂然这么在意小狗,又有大黄狗刚被杨大勇毒死的事,想着有条小狗陪陪聂然也好,不敢在狗的事情上刺激上,一时间车里三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车子在导航的指引下,开到城南县郊。
县城的南边,称为城南,县郊因为紧邻县城,又依山傍水有河有田还栽上杨柳树修起了栈道,农家乐搞得非常红火,很多人家都修起了比别墅还漂亮的农家乐。
聂然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离开镇子出远门。
镇上自然是比不过县城富有,电视、网络上看到的高楼大厦相隔太遥远,远没有亲眼看到真实。
车子拐进小道,进了村,穿过几户农家乐,来到一栋自建楼前。
这栋自建楼位于水库旁。
水库不大,属于村子里的小水库,早年修来浇灌农田的,并不是通自来水厂的饮用水库,在水库边盖房、水库里养鱼、养鸭、养鹅都没有人管。
林老板家的宅基地离水库边只有几十米远,地势略高,俯瞰水库,旁边还有小树林,很有依山傍水风景悠悠的景象。
姜豫下车后,环顾圈四周,对伍慧说:“这里的风景不错。”正月底,还有点凉,水库边的风大。他转身到车上,拿了披风给伍慧披上。
杨大勇看到后,视线在他俩身上顿了下,便匆匆挪开,指向前面还在挖地基的工地,对聂然说:“就在那。”一眼看见工地旁有两个穿着明黄色道袍的人,旁边还跟着林老板,赶紧招呼聂然过去。
林老板虽说把工程包给了杨大勇,可这是自家盖的自住房,当然是处处上心。在挖出红棺材后,心里便不踏实,如今又死了人,立即到距离县城不远的青龙观,请了道士过来。他看到杨大勇过来,介绍道:“这是青龙观的道爷。”瞥见杨大勇身后还跟了个抱小狗儿的女娃娃,因为对方长得实在漂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问:“你女娃子?”
杨大勇“哎”了声,说:“我女娃子。”
聂然骂了声“滚”,说:“老子姓聂,跟你没关系。”
杨大勇又说了句:“小时候抱养出去了。”
林老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问青龙观来的两个道士:“是不是要做道场?”
年轻点的道士说:“都死人了,自然是要做道场地噻,不然不会出事。”又瞥了眼聂然,说:“闲杂人员走开,莫来凑热闹。”
杨大勇张嘴正在解释聂然不是来凑热闹的,便被聂然踹了脚。
聂然说:“我站到边上,不得碍事。”她看见伍慧和姜豫他们要过来,赶紧挥手让他们离远点。
大白天的,挖出来的地基坑底阴气缭绕,连带周围这一片都阴沉沉的,气温也比别的地方稍微冷点,不是属于冬末春初的寒冷,而是阴嗖嗖的阴冷。
聂然没看到有鬼,即使是闹鬼。
大白天的鬼不出来,通常像这种下午三四点钟,还是很暖和的,哪怕是在乱葬坑。
这地方,反常。
青龙观的道士带来的开坛做法的东西,在征得林老板同意后,当即摆桌子、布法器,开坛做法。
聂然抱着百万坐在旁边的钢筋上看热闹。
杨大勇蹲在聂然身边,摸出烟,刚想点燃,看到聂然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样子又赶紧放回烟盒里,悄声问:“看出啥子没有?”
聂然说:“弄不好还要死人。”
杨大勇闻言吓得一个哆嗦,问:“啷个讲法?”
聂然低声说:“有一就有再,都已经死人了,还是大白天,不会只出事一个。挖出来的那东西,还没走,就在这一片,不过这会儿藏起来了,看不到在哪里。”她说完,又往旁边挪了挪,跟杨大勇拉远距离,说:“你莫靠这么近,少套近乎。”
伍慧站在车旁,看着聂然和杨大勇凑在一起,神情极为复杂。
姜豫看看聂然父女,再看看伍慧,说:“我看聂然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挺好的,是不是?”
伍慧看向姜豫轻声笑笑,又轻轻叹了口气,说:“还不知道他们要忙到什么时候,我上车睡一会儿,晚上我俩换着开车。”
姜豫把备的毯子拿出来,说:“盖着毯子睡,别冻着。”又把车窗摇下点缝隙给伍慧透气,待伍慧睡下后,去到旁边抽着烟等。
有工人过来,对杨大勇说:“杨哥,彭老二还在工棚里躺着。”
杨大勇起身,招呼聂然,“去看看嘛。”
聂然按住想要蹿出去的百万,起身,跟过去。
工人看到杨大勇还带着个抱狗儿的女孩子过来,心想:“啥子时候了,还带女娃娃儿过来耍。”
聂然觉察到工人的目光,扫了眼,很是淡定地跟着杨大勇去到旁边的集装箱房。
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 第14节
两间房子,一间用来做饭,一间是宿舍,宿舍里摆着上下铺式样的架子床,一共摆有四张床,看起来就像是临时睡觉的。有摩托车、小电驴,很多工人每天收工后骑上车就回家了,除了守材料的,很少有人住工地。
集箱装房最里面的下铺侧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条脏兮兮的掀开了一半的薄被。
三四个身服上沾着水泥土渍的工人守在门口,旁边还有村民围观。
大家议论纷纷,有说是撞邪,肯定是跟挖出来的棺材有关,林老大连道士都请来了。又有说是得急病,现在脑梗、心梗多得很。
杨大勇领着聂然进屋,工人、村民们跟着就进来了,把集装箱房里挤了个水泄不通。
聂然去到架子床边,低头打量躺在床上的尸体。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已经变成了死人的青灰,床上残留了些阴气,尸体则如同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根烂木头般没有生气也没有阴气。人死后,魂魄不会立即散,尸体还有个腐败的过程,这些都是有气往外散的。
可这尸体没有气往外散,倒是周围的气在慢慢地往它涌。
那情况就像是一下子突然被谁抽干了气,成为了一个憋气的气球,这会儿放开了阀门,才慢慢地有气又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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