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以墨醅酒
感觉现在,这第一关就卡上了,说好的我能行呢。
他苦思冥想,终想得一出路!
待得那一杆香燃得只剩个尾巴,终于咬紧牙关,赶忙提笔写起来。
*
半炷香前,万花楼二层上,站着两个男子。
“那个红衣的男子不就是那天你说的小公子。”
翁鹤轩努力的往那边瞧,肯定了顾斋的话语。
“他不适合穿红。”顾斋道。
“顾长宁你的关注点很奇怪,竟关心起别人的衣裳来了,人家穿什么与你何干,我还以为你要说这小公子怎么还没动笔。”
“我不关心,他能否通过与我无关。”
“也是,我也不希望这种人跟你一起去陵国,这种人最好别和他有牵扯,不过他既然来了,我真挺好奇他会写什么,别是什么淫/词/艳/曲什么的,哈哈,权且再等等,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观瞻一番了。”
“……”
*
万花楼三层上。
皇帝正端着掺了蜜的参茶一口口啐着一边以一脸慈爱看向下方的试子们,在心里感叹川国就是江山倍有才人出,顺便遥想一下自己年轻的时候,身边不乏也是有这么一群文人墨客,只可惜如今都变成了朝堂上那群啰嗦的老家伙,每天只知道劝谏上折子,今儿要参这个赶明儿要参那个,年轻时候多可爱啊。
旁边总管太监刘喜看着皇帝一脸沉浸,也偷偷的跟着乐。
皇上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说楚儿也在里边对吧,人在哪呢?”
“回皇上,小公子在……皇上您瞧,右边第二排那个红裳的就是了。”
皇帝又眯着眼仔细努力的去瞧,心里甚是觉得欣慰,这个小东西总算知道要长进了,懂得他这个堂舅分忧,甚好。
前阵子他家皇姐着急忙慌的从他这里要了太医去,说人在病中身子又不大好,如今看来像是没有大碍,这小子遗传了他老子那一副好面孔,皇家血脉里没有比他出挑的了,要能够趁这个机会,搏一个名头,朕就破例给他封世子,以后当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不行。
对了皇姐前阵子似乎找朕商量什么来着,哦,要给楚儿找那个八字相合的人。
“刘喜,吩咐你找和楚儿八字相合的人,找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这个人着实难找,不过奴才花了好大的功夫好歹找着了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遮遮掩掩,有什么不好说的,尽管说来,你不知道郡主为这件事嘱咐朕多少次。”皇帝把脸一板。
“只是……这个人是大将军。”
一口茶没咽下去,呛着了,刘喜公公连忙来给皇上拍背,替皇帝顺气,这可是您要我说的,不能怪在奴才身上啊。
皇帝缓了好一阵儿,才说:“哪个?顾斋?”
刘喜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么巧,这可就有点难办了呀。
*
锣鼓声过,笔试毕,刚才场中的答卷人暂时作鸟兽散去。
顾斋和好友翁鹤轩,已经拿到了侍从收上来的一沓厚厚的答题纸。
翁鹤轩抢过半沓,拼命在里面翻找起来了。
“我迫不及待想欣赏那位小公子的表现了。”翁鹤轩一边找着一边乐呵呵的跟顾斋搭话。
顾斋也漫不经心的在一张张翻阅,随后抽出一张。
“别找了,他的在我这里。”
顾斋朝他扬了扬手中抽出的那一份,他虽然没有刻意想去找,但下意识里也是有一点点被带起来好奇的。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观摩。
纸上是字迹清秀的隽永小诗,落笔处只盖上了圆形的小小的一枚私印,阴刻篆体的二字,看进了顾斋的眼中,静翕。
顾斋:“坤静翕动辟[1],这份该是他的吧。”
那纸上只一首小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2]
“顾兄,你又瞒着我偷偷补课了,你怎么就知道这小子叫‘静翕’的?”
顾斋还想着怎么从他这个话题上跳过,他可从没有关注那小子,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这才命人私下打探了一下,还不都是被翁鹤轩带起来的。
但是翁鹤轩的注意力却没在这上面,他突然一惊一乍:
“等等,这什么?这写的不是《诗经》吗?好啊这小子!顾兄你瞧瞧这算哪门子祭词?我国学虽然学得不好,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这难道不是首表达相思萦怀的诗吗?你瞧瞧,一日不见,如隔三月,是何等相恋!”
顾斋:……
他没有理会那个正处于暴躁中的翁鹤轩,夺过那张纸左看右看,一时间又在思索品味,最后脸上竟然还有了一丝丝笑意。
翁鹤轩:???
*
褚楚想得很开,和那些焦急等在万花楼外的试子不同,既然答过了卷,就没有再为考过得试题困扰的理由,虽然自己确实答得一言难尽。
川国的书籍,他曾经命人买回来过,那时他的本意是想了解川国的排兵布阵,好知己知彼研究川国惯用的战术,针对性制敌,哪晓得派去的探子没什么文化,事先没做好准备,反而被人忽悠买了一堆杂书背回来,书是买的多,可就是各种民间话本子,还有一些诗词歌赋,其中掺杂这本《诗经》。
褚楚跟着公子哥们去醉仙居饱餐了一顿,酒足饭饱之余只等着结果出炉,留着旺喜在那边盯着。
待旺喜从万花楼跑去醉仙居报信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一干人等又往回走。
万花楼外墙上赫然挂上了红色的布告,上面有着此次入选人员名单。
褚楚、萧子鸣、司落、单思、万胤风……
在醉仙居的时候,褚楚也喝了好几盅酒,一路行来,酒意已经开始发酵了,他觉得有点迷糊,一眼扫到到自己的名字居然写在了第一位,揉起了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旺喜显然也瞧着了,喜出望外拼命的在他身边说着诸如“我家公子通过了、我家公子不愧是大学士的儿子”之类的话语。
那些公子哥们全围着他奉承,耳边充斥的尽是文采斐然、才华横溢、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博学多才的字眼,吵得他头更疼了。
这些人真是聒噪得很!
褚楚忍着头疼的不适感,甩开他们就想要去万花楼里寻钰川,至少给他临时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他缓一缓酒意,这川国的酒,他着实喝不适应,顺便再问问后边的流程和选拔有没有探出新消息,回国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酒劲儿越来越大,他独自摸着廊杆穿过回廊,踉跄走进了万花楼的主楼,却一个不小心撞上一堵硬邦邦的东西,他怀疑自己是撞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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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周易·系辞上》:&
夫坤其静也翕,其动也辟,是以广生焉。&
[2]出自《诗经·郑风》《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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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褚:淦,我怀疑我撞墙上了……
小顾:不,你是撞我心上了~[笑眯眯勾唇]
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 第7章
“……什么墙这么硬,下次得让钰川给墙面铺一层软垫,万一磕伤人怎么办。”褚楚抱着自己的头,还在嘀嘀咕咕。
平时褚楚不这样,今日只是因为贪杯多喝了一点儿。
在他还做陶姜的时候,要领兵和川国打仗,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敌军攻城,很久没有沾过酒这种东西了。
许是太久没喝,低估了自己喝酒的能力,加上陵国酒既烈又醇,竟这般让人头脑发胀!
顾斋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往他身上横冲直撞的“小子”,对他身上的鲜红的衣袍记忆犹深,这种场合穿得如此艳丽夺目的,无疑有他。
他不确定的道:“褚小公子?”
“唔……是你啊,顾斋,敢不敢吃我一招!”褚楚看是顾斋抬手就要朝顾斋劈去。
也没办法,脑袋里已醉成浆糊的褚楚还以为是在前世战场呢,满心里就一句:你这厮休想从我手底下攻破陵国,有我在,陵国必不亡!
顾斋下意识做出反应要抬手去档,转念又怕自己与他动手太欺负人,更怕失了分寸,弄伤这金贵娇气的小公子。
听说他身子骨很是不硬朗,万一禁不住自己没轻没重怎么办,而且完全没必要和郡主府产生隔阂,遂生生挨他一记手刀。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软绵绵少年公子哪有什么大气力,劈在顾斋手臂上的力道也就是不轻不重,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顾斋一把把人架起找了间房放下,此时的褚楚已经彻底醉昏过去,不再像刚刚那般胡搅蛮缠。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二人均匀呼吸的声音,顾斋嗅着自己身上也沾染上的一股子酒气,嫌弃的皱起了眉头,随手解了外袍就往那人身上一丢,也不打算要了。
想起翁鹤轩那不绝于口的夸赞,他突然饶有兴致的想看看这个众人口中比“美人还俊”的小公子到底长什么样。
少年醉酒后熟睡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浓密纤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若是旁人看了心里都是喜爱、称赞,可落在顾斋眼里却是他最厌恶的玉面小生模样。
一张过于好看的脸美则美矣,却不中用,甚至都做不到慑敌,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的他,招兵买马阅尽数人,期间最不喜的通常就是他这样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瓷娃娃”。
倒是有一人例外,他也是知道自己容貌太出众才用鬼面掩容的吧。
他悄悄的俯下身来,离褚楚的耳边靠得很近,开口道:“小病秧子,刚才你那一记手刀还算有模有样,只可惜是个花拳绣腿的空架子。”
*
足足睡了半晌,褚楚才醒,先是懊恼自己怎么就醉了,然后目光空洞的看着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一件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夹袍,之前的褚楚是怎样的喜好他不能断定,但他自己是断不爱穿白的,这绝无可能是他的衣物,莫不是钰川给他披上的?
他仔细检查过这件夹袍的里里外外,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心里突然凉了半截。
在那夹袍的肩头内里处,居然用暗色绣线小小的绣了一个“斋”字!
脑袋里有记忆片段正逐渐回笼,这难道是……顾斋的夹袍?
他内心似有绝望,那么问题来了。
所以说在自己醉酒的时候……
可能遇到的是顾斋?
是顾斋把他扶到这里来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暴没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褚楚拼命的想要记,可记忆在他撞到顾斋那里戛然而止,之后的偏就记不起来。
天让他活过来,为何又要丢他下火坑!
此地不宜久留,他将那衣袍叠收进自己的衣兜里,赶紧去寻钰川。
找到钰川的时候,她正在阁楼上核算账目,看到是褚楚推门,连忙起身。
“主子跑去哪里了,郡主府的人一直都找不见您。”
钰川本来一颗心悬着,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褚楚,想着郡主府的人也不是无能之辈,总不能真把自家公子给弄丢了。
“我……中午在万花楼里找了一处休息,我问你,顾斋也一直在这万花楼里?”
“应该是在的,万花楼临时被征用,楼里的伙计这两天都放了假,只我留守在这里。”
钰川带着疑惑问:“主子莫非遇到了他了?”
“没,没……就是看到一个背影同他很像,以为自己看差了。”褚楚有些心虚的撒着谎。
他面色不大好,这一线希望大概也没有了,那人应该就是顾斋,还得找机会得把这件夹袍给人还回去。
*
川国皇帝正在万花楼二层欣赏楼中珍藏的那些孤品,褚楚第一个推开房门。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对这大川皇帝其实有些恨意,五年的战火纷飞便是源于这人的一声令下;但是,他不能恨,作为郡主之子,他这具身体和面前这个人有着血脉的联系,这位也真的很是疼爱他这个自家小辈。
“褚楚请皇上安好。”他行礼。
“楚儿免礼。”
皇帝一看是褚楚,直接招呼他过来,太监刘喜也麻溜的给褚楚上了一盏好茶。
“听皇姐说楚儿日前身子不大好,现在可好些了。”
“托皇上挂念,已经无碍了。”
皇帝一脸慈爱的点点头,这么多皇家子弟中,这位才情、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唯独就是身子骨差,想到这皇帝有不仅仅是慈爱了,更在心里增添了一分同情,觉得这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被梦魇缠住,肯定遭过不少罪。
“你这病,皇姐嘱托朕多次,大学士也托朕为你四处寻良方,你放心,不管有多难,朕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它。”
“多谢皇上挂心。”褚楚再次站起,施施然行了一礼。
皇帝对于褚楚的喜爱溢于言表,褚楚心中早已了然,这第二关他最不担心,多半设立就是为了一个过场,皇上有好感的基本都能够通过,只是苦了那些第一轮考过的寒门子弟,没了母家势力的照应,应该会淘汰不少人。
*
褚楚握着皇帝写给他的举荐函,往万花楼三楼登去,他心里敲着鼓,不仅仅是因为这是顾斋亲自把握的一关,还因着正午那事,让他和他陷入了颇为尴尬的境地。
整理过一番心神,站在门前,迟迟未入,瑟瑟冷风吹得他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不能再拖延了。
他尽全力忽略自己心里的不安,冻红了的指关节在木门上轻叩出声,然后慢慢的推开。
银炭燃烧的声音很是杂乱无章,室内与室外截然不同,热浪扑面而至。
顾斋和翁鹤轩两人已经掐算好了时间,正疑惑人怎么还没来,便看到了一张煞白的小脸儿。
那脸可真是白啊,本身褚楚皮肤就很白,现在愈发的白了,更有一种惨淡的感觉,病弱公子的感觉又胜几分。
“看得出来,你很紧张。”顾斋开口。
褚楚憋着没说话。
顾斋说:“你放松些,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答完就可以走,最终选定谁也不是直接说与你听,还要我们敲定了上报后才公诸于众。”
翁鹤轩也在一边附和:“褚小公子你别怕,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看你这脸儿白的,活像受了欺负,这样我们还怎么敢放心问话。”
褚楚:……
顾斋一边翻阅手中拿到的皇帝举荐函,一边时不时瞅着褚楚。
“小公子中午可是没休息好,要实在状态不佳,凭着陛下的举荐,破格让您休息好了再来参试也不是不行,毕竟您身份尊贵。”
褚楚心说这人就是故意揪着中午那事不放,顺带话里的意思羞辱于他,说他走了皇帝的后门,背后有最大的靠山。
“并没有什么不适,将军尽管提问便是。”他冷冷道。
“那好,我问你,陵国陶姜,也就是瓮舒将军,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褚楚脸色更差了,他不想评判他自己的那一生,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评判,眼下又不得不答。
他回想起了独自从军的时候,因为排挤,被安排进火头营,负责兵士们的一日三餐,那个时候他只是偷偷趁着别人都休息的时候去练武,偷偷的藏在营帐外面去听将军分析战局、排兵布阵。
后来陵国遭了难,很多将士们亡了,火头营被迫出战,之后连火头营兄弟们也死在了战场上,余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那一天,顾斋终于要攻破城门,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拾得一张破烂鬼面戴上就独自冲出去应战,大抵是人被逼迫到一定程度,便能激发出全部的潜能,他竟同顾斋打得不相上下!
尤记当日唬对面顾斋自己是国主私下练就的一支兵队主将,特此带兵誓死来守护盘宁的“豪言壮语”。
顾、翁二人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褚楚开口:
“瓮舒将军,我虽然没能有幸见过,但想他既能和您对阵五年,一定也是同您一样英勇无畏之辈,陵国能有瓮舒将军,就像川国有您一样,只是可惜英年……咳咳,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扼腕痛惜……”
“打住,你对于此次去陵国招降有什么看法?”
褚楚被顾斋叫停。
“川陵之间必有一战,即便不是川国,也可能会有其他国家,将军您舍征战而劝降,没有多造杀孽,陵国百姓定会感激爱戴您的。&
“关于你笔试的作答,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为什么是《诗经》?”
“因为……因为……寄托对瓮舒将军的萦怀牵挂之情……”
听得此话,翁鹤轩眼睛睁得老圆,“你你你!没想到你对瓮舒竟也存了那种心思……坊间传闻果然诚不欺我……你……唔……顾长宁你做甚不让我说……”
顾斋适时的捂紧了翁鹤轩的嘴,以防他再口无遮拦。
心思?什么意思?名不虚传又是什么?褚楚没大听懂。
顾斋冷着脸,面露不愠:“你,赶紧走,回去等消息。”
褚楚没有着急离去,缓缓从自己衣袖中掏出一件叠好的象牙白夹袍,恭敬的放在了离顾斋最近的小案上。
“中午的时候,贪杯多喝了一盅,谢将军好心照拂,希望没有唐突到将军。”
然后转身,关门,溜之大吉,一气呵成。
翁鹤轩看了看那件外袍,又迷茫的望向顾斋,随即眼睛里充斥的全是不可置信。
是他想的那样吗?
事情大了,他们川国的战神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让这小公子给迷了心,联想到之前读诗时那个笑,他得出一结论:
完犊子,这两人八成已经有一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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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鹤轩:是我想的那样吗?
褚楚:我不是,我没有[连连摆手.gif]
顾斋:就是你想的那样儿!
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 第8章
褚楚的招降官身份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他觉得这其中多半还是皇帝的属意,至于顾斋,他应当是不在意的。
那日,刘喜公公亲自领诏来郡主府报喜,郡主娘娘却喜忧参半的看着册封诏书。
“皇上是知道我家楚儿身子骨的,缘何将这样的大事给了他,我儿若是在边城在陵地犯了魇症,如何是好?不行,我还是要入宫请皇上收回成命。”
褚姲有些急躁,便要执那诏书随同往宫里去。
刘喜公公赶紧将人拦下,“郡主娘娘,别急,先听老奴一句。”
他见郡主情绪平复了一点,接着道:“陛下知道您心疼公子,已经挑宫里一直给公子治疾的老太医还有上京城最擅魇症的大夫带着御赐珍惜药材随小公子一起去边关。”
刘喜又说:“小公子的个人安危,娘娘也不用太担心,此次是去招降大抵没有再征战的意思,不会让小公子去战场上,何况陛下千叮咛万嘱咐大将军好生照料,必定不会让小公子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刘喜又凑近了一步,悄悄言:“您不是托陛下找那个和小公子八字相合的人么,陛下命奴才告诉您,和小公子八字相合的正是顾斋顾大将军呐。”
“陛下这是一遭可是用心良苦呢,我们这位战神大将军性子直,贸然同他说亲,他断然不肯接受的,可小公子是陛下亲侄子,陛下打心眼里疼的,自然要向着自家人,所以这事儿恐怕要从中再周旋一二。”
“可巧,这次招降官遴选,小公子自己报了名,指不定能给二人凑一场缘分,此去陵国,正好可以让他们二人多一些相处的机会,等回京的时候,圣上再寻个由头给小公子赐头衔,顺水推舟把小公子指婚到将军府。”
“不过奴才斗胆插一句,这事弯弯绕绕良多,大学士、郡主娘娘还是找时间去宫里面见圣上细谈为好,最好是能赶在大将军和小公子回京复命之前,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褚姲自那日受过太医点拨后,改观了不少,既然皇帝真的帮他找着了这个人,她也认了从男子中寻八字相合之人的办法,不忍看褚楚再受魇症之苦。
于她而言,她并不在乎顾斋是不是会愿意娶一位“男妻”,只要皇上下诏,谁敢不卖郡主府的面子,只是皇帝那边有些为难罢了。
如今帝王虽已不再年轻,但仍有雄心壮志,必然不会只得一个陵国就堪堪满足,少不得还要倚仗这位顾大将军替他在外头攻城掠地。
她心知皇帝绝不会为了她的儿子明面上和大将军撕破脸,否则也不会是她的楚儿嫁往将军府了。
*
这一头,褚楚自知道自己被选中的消息后,就开始为归国做准备了,虽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归国,但他早早的吩咐钰川把消息递了回去。
是以,川国的招降队伍打点好一切后沿着官路从上京城向北而去,川国皇帝亲自送他们出的城。
冬十二月,褚楚的马车沿着官路一路摇晃,天是极冷,可褚楚不觉得,此刻他心中全是归国的喜悦,像燃烧着的一团烈火。
除了随侍在车门外的昼芸和旺喜,还有梅苏、鹭箬、陆家双子同在车内,不用详说缘由,褚楚便心知肚明是谁把他们指派来的。
梅苏从马车的备用暖匣里端出一碟藕粉桂花糖糕,褚楚听说过原身那个小公子颇爱吃这个,故假做十分心爱的样子多吃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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