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这声审问,花玉龙听见里面暗潮涌动的愤怒。
此时的东珠却有些得意了,“就算我们说这是陷阱,你们也一样会来的。不是么,玄寺丞。”
花玉龙:“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到底谁是贼!花娘子难道心里还不清楚么!”东珠的眼睛忽然恶狠狠地盯着她:“花府有如今的富贵,积的是谁的财,盗的又是谁的富!”
花玉龙心头一怒:“你说什么?我们花家盗了谁的富了!”
东珠的笑里淬着可怖:“那可就数不清了,花四娘,你该问的人是你阿耶!”
忽然,东珠的脖颈被玄策抵着的剑沁出了血痕:“西璧到底把希夷带去了哪里。”
方才被东珠那番话怔住的花玉龙,被玄策带回了神——
“你再不说,我就像方才把你好姐妹的琵琶烧掉一般,也把你的喉咙毒哑,看你还怎么唱歌!”
听到这话,东珠突然笑出了声,还是那么清脆婉转:“你烧啊,你就是花家的魔女,是灾星!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西璧应当把你也一并带到地下,让那些人好好瞧瞧,这就是恶贯满盈的花玉龙哈哈哈哈哈!”
花玉龙:“你住嘴!”
“啊——”
突然,东珠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花玉龙惊愕地看向玄策,只见他收回了投药的手:“这、这是怎么回事!”
玄策声音如常:“你不是说要把她毒哑吗?”
花玉龙没料想玄策居然还随身携带毒药!一瞬间心头发抖,幸好先前那般得罪还没被他投毒,这是得感谢他呢?!
“啊——”
此刻,东珠痛苦得面庞狰狞,脸上的血,在为她永远死去的声音祭奠。
玄策:“要怪,就怪那个教你幻音术的人。”
第23章 歃血为盟 “谁要跟你当兄弟。”……
东珠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像被人挖掉了眼球,一张嘴绝望地张着,唇角淌着血,里面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解开她的穴。”玄策慢条斯理地收起药瓶子,道:“腰牌也还给她。”
花玉龙还有些怔愣:“你好像要了她的命。”
“花玉龙,你在怜悯一个为妖卖命的人?”
“可她是人。”
“为祸世间的人,和妖有什么分别?”
突然,东珠抓过玄策手里的剑,整个人欲撞向剑尖,但她的力道在玄策面前如蚍蜉撼树,他轻轻一抽,面无表情地收回剑身:“妖行人事,尚可以放过,人行妖事,不可放过。”
花玉龙站起身,把腰牌丢到地上,目光里的恼怒把眼眶描了一圈红晕:“如果我师弟死了,我一定让你痛不欲生。你现在也尝到滋味了,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东珠的眼神仿佛沁了毒,站起身就冲到竹猗跟前,作势要拔他的剑——
竹猗剑柄一挥,直接又将她打倒在地:“疯了。”
“看来比起死,你更在意你的声音。”玄策的话在东珠的身后冷冷响起,“只要你带我们去你口中所说的‘地下’,我便可以把声音还给你。”
东珠动作一顿,惊愕地回头,就见玄策朝竹猗道:“把开声丸给她。”
竹猗点了点头,拿出怀里的药瓶,倒出了一枚粉色丹药。
东珠如临大赦,不管那丹药有没有毒,抓过来便往嘴里松。
正如玄策所说,比起死,她更接受不了的,是失去声音。
“咳咳咳——”
一阵冰凉镇住了她喉间的撕裂血腥,这一声咳嗽,让她眼睛一亮:“我的声音……”
突然,她瞳孔一睁,“我的声音!”
玄策收起剑:“这是你八十岁的声音,如果你想回到十八岁,那便要告诉我们,西璧到底去了哪里。”
花玉龙惊愕地看向东珠,她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她想到了于嬷嬷,从她记事起,就默默照顾自己的哑妇人。
是不是于嬷嬷也能用这个开声药丸……
“他们,就在这地底下。”
东珠张着与她年龄容貌完全不相符的苍老之声,诡异至极,对众人说道:“一块腰牌只能带一个人。”
听到这话,花玉龙顿觉疑惑:“不对,方才西璧明明把希夷带走了!”
东珠嗤笑出声:“你怎知她身上只有一块?”
花玉龙脸色一凛:“你们带那么多腰牌,所以,是准备带谁下去?”
东珠指尖绕了绕鬓发:“自然是我们白天见过的那两个人啊。”
花玉龙没想到,她们竟已步步为营,与其等着被崇玄署抓住,不若先下手为强……
玄策:“是谁指使你们的。”
东珠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朝玄策莞尔笑道:“多带一个人进地界,可是能从老板娘身上多拿一份佣金呢。”
花玉龙皱眉:“老板娘是谁?”
东珠侧眸朝她道:“娘子别急嘛,下去不就知道了。”
玄策:“我身上有一块腰牌,山原,一会你与我下去,竹猗留在这里守着。”说着,目光扫了眼花玉龙,你跟竹猗待着,天亮了就送你回府。
眼下时间紧迫,等他办完事,再问这丫头是怎么跑到南曲楼来的。
这时,东珠却走至玄策跟前,敛手道:“玄公子,奴的话还没说完呢。”
她用着苍老的声音,语调却还是柔柔魅魅的,听着好不瘆人:“玄公子应当知晓楼观术吧,方才你要破守月阵,却奈何无法施展,现在花娘子在此,便万事俱备了。你们是地下的生人,若想进入,非此术不可。”
花玉龙对这种坏人说的话都是保持最恶意的怀疑:“那为何西璧可以将希夷带下去,他也是生人,你不也可以像方才西璧施术那般,带我们进去么?”
东珠摇了摇头,笑道:“花娘子的问题可真多呀,我自然可以引路,但到了下面便是妖差把守的大门,现在那希夷小道士定然已经被关了起来,你们是想跟着我被关进去,还是另寻他法潜入啊?我倒无所谓,但你们需答应我,我只把你们带到,便把恢复声音的药给我!”
花玉龙咬了咬牙,朝玄策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总怕又被她诓了!”
玄策看了她一眼,花玉龙出生商贾之家,虽未经手生意,但疑人之心真是祖传的,还倒真适合干审问犯人的差事。
花玉龙见他沉吟不语,抿了抿嘴,才把那句话说了出来:“玄寺丞,这楼观术,是不是很难?”
玄策:“……”
合着她问这问那,是怕做不来啊。
东珠面露焦急:“公子,时间不多了,若不用楼观术,你们根本找不到那小道士现在到底被关在了哪里。”
玄策看向东珠,也大约猜到她的私心,这楼观术,于她也有用。
只是,他看着一脸茫然又有些防备的花玉龙,这楼观术,他也只是知晓方法,却从未用过……
花玉龙见玄策一言不发,显然是很为难的样子,只好试探地又问了句:“这个是不是像之前那般,集中精神施咒即可?”
方才听东珠说需得有她才可以起效,搞得自己一下就压力很大,眼下这么多人,虽然她花玉龙破过天心观大大小小的阵,但那都是硬来的,有时候瞎猫碰上死耗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破了。
眼下万一自己搞不来还拖了后腿,这着实是给花家和天心观丢脸啊。
再看玄策这面露为难的神色……
而这一看,蓦地对上了玄策投来的目光,只见他定定地看向花玉龙,说道:“确实不易,但倘若真失败了,便让东珠带我们进去,就算与妖遇了正着,那也是他们自寻死路。”
突然听玄策这番话,花玉龙不安的心落了落,转而坚定地点头,表示:“我会努力的。”
玄策心里轻叹了声,这也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
旋即又朝其他人道:“你们离远一些,背过去守阵,以防外物分心,看好东珠。”
山原和竹猗面面相觑,心里存着疑惑,但还是道:“明白。”
四下散开后,这花坛中央只剩花玉龙和玄策,她抬眸看着他,头顶是树林掩映,明月别枝,轻声问了句:“我是不是又要背符诀了?”
玄策摇了摇头,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面庞,似有几息的沉默,才轻声开口,似风掠竹林:“我有个字,叫洵之。”
“洵之?”
花玉龙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她记得自己在捡到的那副官像上看过,但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说名字干什么啊?
“洵美且异的洵,溯游从之的之。”
“洵之……”
花玉龙又念了一遍,似在确认无误,语调轻轻柔柔的,很是好听,但那副俏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楼观术要我跟你,山原和竹猗不行么?”
玄策掌心摩挲着剑柄,道:“楼观术,是指穿透世间实物,去观它的另外一面,就像太极图里的阴阳,由一生二,可指万物。”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22节
“噢!所以你是阳,我为阴……”花玉龙明白了些,又追问道:“那东珠也可以呀,为什么她说要我来?”
玄策觉得这小丫头今晚的问题怎么如此之多,压了压脸色,道:“需要纯阳和纯阴,法力才能最大。”
“啊?噢……”花玉龙吐了吐舌头,“这法术还这般挑人呢。”
玄策把手中的断水剑递了过去:“拿着。”
听到这话,花玉龙霎时惊喜,像恭迎宝物般双手接过剑柄,低头仔细端详起来,她可见识过玄策这把剑的厉害,一招之下,片甲不留。
此时玄策目光微垂,其实行楼观术,他心里是有些不愿的,但眼下境况,却又是最好的办法,只好开口道:“在施术之前,你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后续还……”
花玉龙挥了挥剑:“唉~我心理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开始吧!希夷还在那儿等着我们!”
玄策:“……”
他喉结滑动了下,目光撇到一旁,这事也不知是谁委屈了谁。
“得罪了。”
他说罢,宽厚的右掌握住花玉龙的手背,让她抬起手里的剑,而没等她回过神来,剑刃划过带着薄茧的左掌,顷刻便有血珠自他掌心沁出。
“你……”
玄策手腕一转,将剑拿回自己手上,道:“你的左手握住我的手。”
“啊?”
玄策眉梢一蹙,“要等我这只手的血流干吗?”
花玉龙忙覆到他握剑的手背上,掌心带着入夜的微凉,缓和了另一只手心之下的刺疼。
玄策声音沉朗:“像我方才那般,伸出你的右掌来。”
她有些瑟缩地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心跳却是紧张的,没来由蹦出了句:“我们这是要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吗?”
玄策那棱角分明的脸浸着月色,似消融了白日的寒霜,但高傲,还是高傲的:“谁要跟你当兄弟。”
说完,剑尖毫无迟疑地滑过那白嫩的掌心——
“嘶……”
花玉龙倒抽一口凉气,素白的右掌上,只肖轻轻一带,那断水剑便饮上了她的血,啸忽发出红色的光泽。
第24章 心理准备 “不知玄寺丞今年多大了?”……
玄策见她忍痛不说,只咬着牙蹙起眉,那双平日里灵动如水的眼睛,此刻倒有些不敢看自己的掌心。他收回剑说道:“一会给你药,不留疤。”
说完,他却有些愕然。
花玉龙睫毛颤颤,偏回脑袋,看向玄策。
只见他垂着眸子,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暗影,看不出神色。
难道这就是他方才所说的……心理准备?
后续还可能留疤,嘤嘤嘤。
掌心的血带出的疼痛越来越强烈,这时就感觉手指缝被一道骨节分明的五指穿过,她低头看见玄策同样划伤的手,堪堪与她的右掌十指相握。
她一双杏眸瞪大:“这……”
不合适叭!
所谓十指连心,她长那么大,还没跟谁这么握过手——
“玄、玄策!”
“洵之。”
“啊?”
玄策:“你要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她狐疑地扫了他一眼,见他已专注地闭上眼施术,也便只好听他说的,心里默念起来。
交握的手置于两人胸口中间,像一道桥,连接了彼此的某个地方,体内的暖流随着血液于掌心汇聚,散发着盈盈的淡金色光辉。
她抬眸看向玄策,发现他也看着自己,忽地,似有一股魔力,将她的目光定住,于那人幽深的瞳仁之中,她看见了自己的脸庞。
此刻,他是不是也会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她忽然觉得有些奇妙,就像玄策所说的那样,透过世间的实物,看见他的另一面,那么,玄策是不是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忽然,掌心一记灼痛,惊得花玉龙心头颤了下。
但玄策仍没有松开她的手,转而带着她握住断水剑,剑柄置于他们十指相缠的掌心,紧握的剑柄之下,那已散发着荧荧光辉的剑尖,正立于阵眼之处。
花玉龙被他突然的力气握得有些吃痛,顷刻,只见两道鲜艳的血流从剑柄蜿蜒而下,蔓延至锋利的剑身,于凛凛寒光中,汇聚成了一道蓝光,随剑尖滴落,而转瞬隐没于地下。
他又低声沉沉道:“闭上眼睛。”
花玉龙心头不知怎地跳得很快,被他握着的手像架在火炉子上烤着,奇怪了,她平日里放火都不觉得烫手,今日怎如此的不隔热?
她闭着眼睛,于紊乱的心神中,念着那两个字:洵之,洵之。
忽然,一道微风自平地而起,花玉龙闭着的眼睑被外面亮起的光灼得生疼,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俗话说,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更何况现在她还抓着玄策的手。
“匡擦、匡擦……”
突然,耳边传来了地砖石砾之间错落摩擦的声音,平地的风起得更猛,光好像终于要透过眼皮扎进来。一时间阵眼之外的变化猛然急剧,如置身天塌地陷,飞沙走石之境,花玉龙眼睛紧紧闭着,玄策说,她这次什么咒术都不用背,只要念他的名字就好。
忽然,玄策带着她的手挽起了剑,于虚空中划过,似流星潜破黑夜,他声音如流入深处的静水,念道:
“天地变幻,日月而生!”
一刹那间,那股猛然的风,啸忽歇了下来。
花玉龙感觉自己的长发服帖地落回了肩上,耳边响起玄策的声音:“守月阵,破了。”
花玉龙缓缓掀起眼皮,方才那感觉到的透亮蓝光依然还在,雾蒙蒙的视线渐渐清晰,待看清此时此景,她整个人被惊在了原地。
只见这南曲楼中央花坛的整个地面上,赫然倒映出了另外一面世界!
玄策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甚至因所见之壮阔而感到惊奇时,负手说了句:“楼观术,把这南曲楼的另一面,展现出来了。”
花玉龙:“所以方才的地砖移动,就是在拼凑出这样一副场景?那这是哪个地方?!”
透过这面地砖,能看见倒映在地下的一个坊市,衣香鬓影,灯火摇曳,于灿烂的繁华中,它仿佛是一副活灵活现的长画,里面的人在动,在笑,但却看不见他们!
这时,原本在远处守阵的山原和竹猗,以及被他们看牢的东珠都赶了过来——
“楼观术,真的是楼观术!”
在东珠那副苍老的声音里,是几近癫狂的惊喜,她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在这副巨型的地画上游走,低头拼命在寻找着什么,又生怕踩碎这些金贵的光。
花玉龙见状,忽然意识道:“这就是那些妖所藏身的地方?”
玄策点了点头,“他们,找到了一处地界。”
说着,眸光中却发现竹猗的眼睛正瞪得大大地,惊讶地朝他们俩看了过来,手肘还撞了撞一旁的山原。
那眼神里,透着三分惊讶,五分调笑,以及二分八卦。
玄策循着目光,发现自己与花玉龙还十指相扣着。
“花玉龙。”
“嗯?”
此时她正低着头,四处检视“江山”。
“手。”
他话音一落,花玉龙低头一看,才发现他们还握着手,忙松开了自己的力道。
这番场景,看在山原和竹猗眼里,怎生有些像是别人主动,寺丞被迫的模样。不对,花娘子松手了,他才跟着“顺从”地松手。
这时,花玉龙才注意到被别人盯着,忙道:“你们别误会,”她把掌心一摊,“方才握着止血。”
山原了然地点了点头。
竹猗倒是认真看起她的伤口,眸光又转向玄策,道:“这血好像还有些没止住呢?”
玄策:“……”
花玉龙甩了甩手缓疼,“没事。”
说罢便从袖里抽出手帕,在上面绕了一圈,朝眼睛看过来的竹猗道:“帮我打个结。”
玄策:“竹猗。”
竹猗刚要抬手,就被玄策叫住:“地界之门很快便会关闭,要马上找到安全的入口,以及希夷所在的地方。”
竹猗一听,立马抖起了精神,立马跟山原在这副流动的画上仔细搜寻起来。
而花玉龙一听到说地界很快就会关上,顿时紧张,也不扎手帕了,只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提起裙摆,仔细看这副巨型地图。
这一看,她发现在这地下世界里的都是人,并不像上次他们所见的鼠头人身妖。而且,这些人似乎都沉浸在一个极乐世界里,摇骰子的,下注打赌的,听曲儿美人相伴的……
等等,这、这不就是另一座南曲楼吗?
花玉龙赫然抬头,下意识寻找玄策的身影,却见他站在不远处,双手负在身后,掌心隐隐露出一道深红的剑痕。
她怔了怔,这人没手帕子吗?
思及此,便低头将手里攥着的手帕撕成了两半,小跑到玄策身旁,道:“玄司丞,止血的,不然带着血腥味,容易引妖邪。”
说完,就见玄策将手伸了过来,目光却还盯着地面忙碌,花玉龙那放手帕的动作顿了顿……
好叭……
她将手帕在那伤口处盖上,再绕到手背后,仔细地扎紧,并用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很满意。
这时,玄策似终于看完了脚下的这块地方,才抬头看她,语气很顺便地问了句:“你还没包扎?”
花玉龙:???
玄策:“战场上,永远都是先照顾好自己,才能去想别人。”
花玉龙:“我方才正要……”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23节
说完,就见玄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罐,被她用手帕扎了个蝴蝶结的右手,动作有些怪异地拔出瓶盖,道:“摊手。”
“哦。”
素白的掌心,就这么被他方才划了一道深深的剑伤,他抬眸看了眼花玉龙,心想,这若是平常姑娘……哎,这丫头又不是什么平常姑娘,不可比。
遂手轻扬起,在上面撒了粉白色的细腻药粉。
那粉末一触到肌肤,花玉龙瞬间感觉到一阵冰冰凉凉的熨帖,肉眼可见地在剑伤处迅速凝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掌心的刺痛感消散了不少。
这时,玄策才给她用手帕包扎,与那蝴蝶结不同,他的包扎之法似专程学过的,绕得很平整,连打的结都在虎口处,很小的地方。
花玉龙抬眼看他,有心夸赞:“寺丞好熟练啊。”
玄策收回手:“没人帮你包扎的时候,用嘴也能咬紧,不必事事求人。”
花玉龙:“……”
敢情这是在说自己方才让竹猗帮忙的事呢。
“不知玄寺丞今年多大了?”
玄策低头看她,不知这丫头何故突然问上年龄,便道:“过了下个月生辰,便是二十。”
“二十啊!”
她数了数,“你比我长兄要小三岁,但是有比二兄和三兄都大,咦,怎么看起来比他们都要啰嗦啊。”
“……”
玄策收回目光,这丫头眼珠子狡黠得很。
“萧梧,萧梧!”
突然,方才走到远处角落里的东珠竟呼喊出声,她似看见了什么,整个人猛地发抖,跪到地上。
花玉龙紧忙跟着玄策赶过去,只见那砖面上映出了地界的一处房间,里头正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身上着灰褐色粗麻衣,鬓边散落几缕头发,这般没有梳洗,应该是呆在那儿好些时日了,但任是如此,因着那张棱角硬朗的脸庞,倒是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落魄。
此时,跪在地上的东珠,双手撑在地面上,浑身无力,却还在唤着一个“萧梧”的名字,用她那道苍老的嗓音,听着竟是几分伤感。
第25章 我便赔你 花娘子与我在一起,放心。……
花玉龙拽起她的手道:“别叫了,一会你下去不就能看见他了。”
东珠摇了摇头,有眼泪跟着泫然滑落脸颊:“他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如果不是玄司丞的楼观术,我还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
花玉龙见拽她不起,便也半蹲到地上,一边看着地界下的密室,一边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这话说完,东珠沉默了。
花玉龙:???
这就能止住叫唤了……
“情郎。”
花玉龙忽地抬头,这话是玄策说的。
此刻的他,负手站在自己身旁,头顶是一片黑夜,那道束发的蓝色丝带被晚风吹得飘飘扬扬,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句,从前在话本上看到过的诗,它是这样形容貌美而孤傲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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