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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遂听他这么讲,自己也就按下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沉默地跟着马车回观。
对于天心观这条路,竹猗和山原都走熟了,马车很快便驶进了槐树道,就在尽头的道观门前,他们看见那儿也停了辆马车。
山原和竹猗下车,叉手行礼道:“温寺丞。”
花玉龙打开车门,就见花重晏和大理寺的温简,正站在观外。
而花重晏在看到妹妹从观外回来时,眼里也没有讶然之色,显然,他已经知道了。
花玉龙心虚地下车,走到花重晏身边,低声道:“阿兄……”
花重晏:“玄寺丞已与我说了,案情有些地方需劳烦你出观。”说着,哼笑了声:“你倒是让人家寺丞打掩护,自己呢,却一声招呼都不打了,没礼数!”
花玉龙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玄策,见他正跟温简说话,没曾想他已经替自己圆了话,心里顿时轻松了半分,道:“我说了也没用。”
温简:“我们刚从铸钱监回来,现下宋监已经同意我们假制飞钱印版的方案了,新的样式也打了样,最快明日,假飞钱便能印制出来。”
玄策点了点头:“好。对了,不知二位是否去过南曲楼的妙音阁,那里的人不收飞钱,只要真金白银,但他们的主事却会用飞钱当赏钱。”
说完,却见温简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忙摆手道:“我们大理寺作风严谨,断不会随意出入此等风月场所。”
花重晏听了,眼眸笑着一转:“温寺丞,查案所需,不拘小节。”
温简努力咳嗽了几声,以掩过尴尬,谁料花玉龙突然来了句:“阿兄,我今晚还想跟玄寺丞出去。”
她刚说完,脑袋上就被一把折扇揍了个栗子。
“疼!”
花重晏:“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不怕挨板子呢!还不给我回天心观,道经都给阿耶抄好了吗!”
花玉龙揉着脑袋,理直气壮:“自然是抄好了!你再打我,我就把你折扇烧光!”
花重晏把手中折扇一合,背到身后:“那也不能出门!”
“阿兄,我也是为了咱们花家,那鼠妖我见过,那宋娘子我也有份子救,而且今日也查出了一点线索,原来之前给我画小像的孟画师,还是个落魄贵公子,但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的身世,我觉得,越是遮掩的,就越欲盖弥彰,阿兄,你耳听八方,是不是有办法查到他的身份?”
花重晏脸色忽而一凝,盯着花玉龙,直把她看得心头一慌:“阿兄?”
“你是不是喝酒了?”
花玉龙:“……”
玄策开口:“花娘子确实是喝了两壶,不过也不是什么坏酒,西域的龙膏酒,不宿醉不头疼。”
花重晏揉了揉太阳穴,扯了扯嘴角道:“玄寺丞见笑了,一会我便让仆人把酒钱送到府上。”
花玉龙没想到玄策这么计较,嘀咕了声:“难道帮忙查案,还不包伙食么。”
玄策依旧脸色稳定如常:“方才你也说了,是为了花家。”
一旁的温简好脾气地打圆场:“花小姐果然女中豪杰,温某就不胜酒力,莫说两壶,便是两口都上脸了。”
花玉龙难得被夸,笑着朝他道:“你长得比寻常男子还要白,自然是易脸红的。”
花重晏最怕自己这个妹妹夸人,哪有说男子脸白的,忙道:“小妹看人说话角度奇特,温寺丞可千万莫放在心上。”
温简笑得露齿,摆摆手道:“花小姐性情直接,没有弯弯绕绕,我看也比寻常女子更大方得体。”
花重晏没想他们俩还互夸起来了——
“玄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忽地,站在一旁的玄策丢了句话,就转身欲走。
花玉龙忙喊了声:“玄寺丞,你等一下!”
玄策侧身而立,见花玉龙提着轻盈的长襦裙,身影小跑跃进了天心观的门,眼神收了回来,看向花重宴:“今日有劳花娘子,那酒钱花二郎无需言谢,玄府也不会收的。”
花重晏拱手笑道:“那便当是花某回请的,您如何也要收下。”
玄策:“玄某官职在身,不便受礼。”
花重晏折扇一拨,狐狸般的脸上还是挂着商人不卑不愠的笑:“如此,那等案子结了,我们再好好喝一杯。”
玄策不置可否,只转眸朝温简道:“大理寺卷宗为全国之最,关于孟之涣的身世背景,还需尽快查明。”
温简突然被玄策投了话,心头登时紧张,这人一直冷着副脸,真如传闻所说的:宗正寺玄策,冰山不可攀。遂温简只剩点头,认真道:“今夜我们便熬夜查阅,不漏过一丝线索。”
“还有,”玄策听到身后的青石台阶处踏来轻轻盈盈的脚步声,语气幽幽道:“当时,当地,历任的各级官员,都需对应。”
就在温简怔愣之时,身后响起一道铃铛般悦耳的声音:“玄寺丞,您今夜怕是路途艰险,所以我特意给您找了个帮手,长安天心观观主的唯二关门弟子:希夷道士!”
玄策转头看向花玉龙,再顺着她期待的目光,垂眸把视线落在希夷的脑袋上,那双葡萄般乌黑天真的眼睛,正告诉他:我没捉过妖。
“崇玄署办案,还用不着一个小道童帮忙。”
花玉龙忙拦着道:“唉!崇玄署掌管天下道观,我这天心观的师弟自然能差遣得,今日您叫我去办事,本姑娘不也没推辞么!”
说着,拽着希夷就往玄策身前推了推:“我这个小师弟天分了得,只要您说一声,他都能给办成。”
花重晏自觉妹妹是在胡闹,便道:“既是危险重重,你还叫希夷去,他还小,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还得了!”
听到这话,希夷抬头,心里眼里瞬间涌起了感动,没想到花二爷竟会如此护着自己,但,师姐说得没错——
“在下没问题,除妖伏魔本就是道家天职,玄寺丞,我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说罢,他一板一眼地叉手行了个礼。
玄策见状,自然是知花玉龙葫芦里卖什么药,花家不肯她夜不归宿,但放一个小跟班在这里,就不怕事事不在了解之中。
“既然花府如此相助,那希夷道士,你便跟过来吧。”
这话一出口,玄策觉得他答应得似乎有违自己的作风。
而一直在旁边忍气的竹猗顿时傻眼了:“寺丞,这怎么行……”
山原拉住他,冷静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办事。”
花玉龙则一脸心满意足,摆手恭送玄策道:“玄寺丞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玄策双手负身往前走,眼眸侧侧看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第19章 打压吓唬 “玄寺丞法术高强,会保护我……
马车里,希夷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正襟危坐,正打算如此维持空气的状态,直到目的地。只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把他好不容易的矜持吓成了炸毛——
“希夷道士。”
“哈!您、玄寺丞叫我希夷就好了!”他忙摆手笑呵呵道。
对面玄策慢条斯理地捋平衣袖上的褶皱:“平日里,都除过些什么妖?”
希夷一时被考,肉肉的脸蛋瞬间有些涨红:“呃,师父每次离开长安,都让我和师姐留在观里,所以……不曾抓、抓过什么妖……”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8节
这个答案似乎意料之中,玄策又道:“那你们在观里,都会些什么,譬如,布阵。”
听到“布阵”二字,希夷葡萄般的圆眼睛亮了:“这个我拿手,师父教我最多的,便是布阵。”
玄策:“噢?所以你师姐最擅长的,便是破阵了?”
没料到玄策能如此顺畅地把话题拐了这么个大弯,希夷脑子刹车刹了好一会,才蹦出了一个音:“嗯……”
“她被你们这般困着,心里必然是记恨的,所以让你此行跟着我,看来知道是凶多吉少。”
希夷猛一抬头,就见玄策眼眸半阖,似在休憩,于这昏暗的车厢里,冷然的脸色让人张起的嘴皮子有些发抖,他结巴解释道:“不是的,师姐是让我来历练历练——”
“呵,”玄策忽然冷笑,“我们崇玄署是去伏妖,不是去上课。现下除了对阵过的鼠妖,还可能有其他妖鬼,而你又是阳气极盛的三清童子,不是本道吓唬你,”说到这里,他眼睑忽而一抬,于黑暗中对上希夷的目光,里面淬着冷漠,道:“像你这样的,最是那些东西的盘中餐。所以啊,趁现在马车还没驶出坊门,希夷道士,你还可以回去。”
被他这么一说,希夷圆脸上肉眼可见地滚下汗珠来,但是,他想到师姐说过的话:难道你就要一直在观里读着道书,练着不知有何用的道术,过着不知何时能降妖伏魔的日子吗?
从他进天心观起,就一直想师父能带他出城,但是,一次都没有。
他自知自己道行浅薄,但——
“师姐说,玄寺丞法术高强,会保护好我的。”
说完这句话,希夷心跳瞬间打起猛鼓,刚才在观里,师姐吩咐他,一定要说这句话,只要玄策听到了,知道了,就不会不管他的死活。
而在希夷心跳都快打完一首曲子时,玄策才在他心口上幽幽压下一句话:“又是你师姐教你的?呵,简直心术不正,若是此行伏妖出了岔子,这罪她也脱不了干系。指着别人保护你,那你现在就可以跳下这辆马车。”
希夷此刻别说汗流浃背了,眼泪都顷刻蹦出来,强忍着酸楚道:“不是的,玄寺丞,您别这么想师姐,师姐她人很好的,我、我一会一定保护好自己,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玄策见打(吓)压(唬)之下,算是听到了句中用的话,这才收了口。这小道士确实有心除妖,而不只是凑个热闹,专程来满足她师姐那份好奇心的。
就在希夷流的汗都差不多干了的时候,奔驰的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待两腿着了地,希夷方抬起头,见日头已落,仅存的最后一丝白光,在地平线的尽头晦暗不明。
他扯了扯身上的青色道袍,圆圆的身板背后还背着一柄桃木剑,显出几分与孩童稚气格格不入的严肃和紧张。
街鼓响,入宵禁,长安城内的七十二坊大门悉数关闭,而平康坊内,华灯燃起,金明熠熠。
山原和竹猗,外带一希夷,跟着玄策往春杨巷拐了进去。
“今夜南曲楼不开张,我们只能从后巷进入。”说着,竹猗抬头看了看南曲楼的院墙,朝希夷道:“能翻上去吗?”
可怜的希夷小道士,这是今日面临的第三次灵魂拷问——
他摇了摇头。
竹猗抱剑嗤笑道:“所以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啊。”
玄策:“你用鹰爪锁带他上去。”
竹猗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不说了,不然寺丞又嫌自己话多。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道透黑发亮的铁索,索身如三道蛟蛇交缠,于顶处分出六道弯钩般的触角,如鹰爪仿佛能抓住一切。
此刻竹猗将鹰爪锁往院墙上一抛,轻巧地钩住内墙檐,转身低头朝希夷道:“小胖道士,还不赶紧抱住你阿兄的腰!”
希夷一脸感激地赶忙上前,胖手刚抱住,就感觉衣领被人往上一拽,顷刻双脚离地,随着一道力量越飞越高,翻过了院墙,最后像鸟般轻巧滑落。
而在他刚稳定住身子时,就见玄寺丞和山原大哥已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前头,这一刻,他幼小的心灵又燃起了一个大目标:学轻功!
玄策:“山原,你去跟踪妙音阁的掌事,今夜阁里的姑娘都外出了,去看看那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竹猗,希夷,你跟我去南曲楼环廊内的花坛,布阵。”
“是。”
南曲楼里的夜色似乎较外面的更浓沉朦胧,借着疏离的月光,玄策一行人从画廊走入花园。
一路上,希夷都屏气凝神,沿着隐蔽的丛林穿梭,直到玄策停下了脚步,抬头朝一处窗户望去。
“竹猗。”
“在。”
“看看那间屋子里有没有人。”
话音落,竹猗的身影啸忽纵起,无声穿过黑夜,落至屋顶,再一个倒挂金钟,从窗的顶檐边往里视探,紧接着,一眨眼的功夫,已轻巧地钻了进去。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希夷忍不住惊叹出声,旋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被人发现。
约莫几息的功夫,竹猗便回到他们跟前:“寺丞,亮着灯,却没有声响,不见人影。”
玄策眉梢微挑,点了点头:“你带希夷进去。”
这次,竹猗没有一丝迟钝,单手拦过希夷的腰,仿佛夹了个胖枕头在胳肢窝上,几纵就跃入了楼上的房间。
刚落定,希夷就忍不住开讲:“竹猗兄,你好厉害!”
竹猗:“哼,你道什么人都能跟着玄寺丞呢。”
希夷顿感受挫,但一想到自己今年八岁,等到竹猗兄这样的年纪,他还有时间!
忽地,耳边掠来一阵风,玄策也进了屋。
竹猗:“寺丞,房门我已经从内往外反锁了。”
“嗯。”
希夷靠在窗沿边,抬头望向窗外的夜幕,又看向院中的花坛,现在他们居于高处,反而能看清整个院中的变动。
“小道士,能瞧出是什么阵么?”
竹猗见他认真的侧脸,像鼓起的两坨肉包子。
“唔……那就要看他们守的是什么了,南曲楼是做生意的,这个布局就很像个风水阵,但是……”希夷咽了下口水,“又好像是守人的。”
竹猗轻笑道:“守人你在行,你们不是天天守着你师姐么。”
被他说中,竹猗挠了挠头,但脸蛋却很严肃:“问题在于,守阵和困阵是不一样的,困,消耗精元;守,不阻挡气运,甚至可以养精蓄锐。”
竹猗面露疑惑,再去仔细看这花园布局,正要研究,却瞥见了有暗影晃动——
玄策:“是山原跟着的妙音阁掌事。”
这下,他们三人都不再作声,只盯着那身着翡翠绿深襦裙的中年妇人,只见她走到楼里正中间的花坛,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确定四周没人后,才正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玄策他们隔得有些远,但那包裹在打开后却是隐隐发光——
“是大人的夜明珠?!”
竹猗认得这光,夜明珠的颜色是月白光,但唯独东海的夜明珠,光是青蓝色的。
而借着这光,他们看见那掌事敲了敲花坛的地砖,接着好像从腰间拿出了个什么东西,放在了上面。
紧接着,掌事便将那捧装满金银珠宝的包裹放到了她敲过的地砖上,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依然跪在那里,但很快,东海夜明珠的青蓝光亮隐没,但却换回了什么东西,被她揣回兜里。
众人疑惑,那会是什么东西,竟比珠宝首饰还金贵?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掌事便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再扶了扶云鬓发簪,往南边的妙音阁走了回去。
“走。”
玄策话音一落,黑影便跃出窗外,往花坛中央掠去。
逋落回地,就立马半蹲下身检查方才掌事跪过的地方,指腹触了触地面,指节叩了叩声响,然而,却是一丝动静都没有。
“寺丞。”
原本跟踪女掌事的山原,这时回到了玄策身边。
“可看清她拿回的是什么?”
山原沉声:“飞钱。”
玄策剑眉一凛,果真是,用金银珠宝换纸钱。
但为什么呢,这些东西拿去长安城的柜坊,也一样能换银钱……
山原接着道:“方才,我见那掌事用的竟是玄铁腰牌,它能叩开地砖,跟地下交易。”
听到这话,玄策忽地想到了什么,朝山原道:“你再进南曲楼,伺机偷几张方才的飞钱出来。”
“明白。”
在竹猗和希夷赶到之时,山原再次隐没入浓浓的夜幕之中。
玄策拿出先前鼠妖身上收来的玄铁腰牌,指尖绕于上方捏诀施法,等了几息,却仍不见它与这个地方有什么牵连反应。
竹猗见状,忍不住道:“寺丞,不如将那掌事的抓来?”
玄策:“不要打草惊蛇,而且那掌事身上并无妖气,还需得先查探清楚,这里作怪的到底是人是妖。”
忽然,站在一旁的希夷“咦”了一声,引去了他们的注意,只听他道:“昨日师姐抄书时,给我看了副图,上面画的式样好像这块腰牌啊,她还让我帮她翻查有‘楼观’二字的典籍。”
听到这话,竹猗忙道:“如何,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希夷双手塞在袖袍里,一副努力回想且老持庄重的样子:“玄寺丞站的地方,正是方才那妇人站的,这牌子上的‘楼’字,字上似跟南曲楼对应,不过你们看,从这块地砖沿着花坛中心延伸过去,视线再往上,越过花坛最高的树干,就会看见这腰牌恰恰能跟一个地方重合。”
话音落,竹猗便迈步站到玄策的身后,顺着花坛中轴线往上看,目光投向那树林最顶端不再遮挡的地方,忽而,瞳孔猛地一睁:“寺丞手里的腰牌,正对着月亮!”
“是守月阵。”
此刻,玄策的声音透着寒气,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
第20章 不知羞耻 “那她要是伤着人家玄寺丞怎……
希夷点头:“是的。但……这腰牌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上面的‘观’字,到底是‘道观’的‘观’,还是指目力所见之意。还有就是,天下修仙门派众多,寺丞身在崇玄署,也是知道,有一门道法,正是叫‘楼观术’?”
玄策略一侧目,对希夷的知识量却是认可:“没错。”
说到这,希夷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所以昨晚……我跟师姐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哪一种可能。”
竹猗皱眉:“难道要破了这阵,才能知晓这腰牌里的玄机?”
希夷抿了抿唇:“但守月阵极难破,如果此处是阵眼的话,那整个南曲楼就是托拱阵眼的结界,一旦方法有误,这四面八方就是没有缺口的围城,会将破阵之人使出的法力反噬攻回,”说着,希夷抬头望夜:“今日十五,月上中天,连同这阴气一起,将身处阵眼的人置于死地。”
竹猗心里一沉:“寺丞,可有破法?”
玄策手心运气,那玄铁腰牌便离开掌心,悬于半空,铁牌微微发颤,沁着冷光。
“楼观术最开始,是一位修仙高人,于深山中结草为楼,观月望气,所以得名‘楼观’。眼下不知这二者是否有关联,所以我们先不布阵,且试探一二。”
希夷见那腰牌与方才待过的阁楼窗影遥相掩映,忙道:“寺丞,您有带法镜吗?”
他今日算是见识了玄策的百宝袖囊,简直是修炼之人的梦中情物啊!倘若让师姐知道他袖囊中有这么多高深法器,定是要钻进去玩个底朝天的。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9节
果然,眼前的玄策掌心一翻,希夷就见上面登时悬现出了一枚雕纹精致的圆铜镜——
“空同镜!”
竹猗挑眉:“哟,倒是识货。”
希夷兴奋地点了点头,两只小胖手小心翼翼地捧过镜身,仔细打量道:“师姐说过,这崆峒镜能照世间一切梦幻泡影,她一直想见识,没想到在玄寺丞身上,”说着,他方才飞扬的神色忽儿垮了下去,有些失落地喃喃道:“要是师姐在就好了。”
玄策心里好笑,这小道士的那位好师姐,此刻估计已经洗漱好,舒舒服服地躺在卧房里了,哪儿会想要跟来遭罪。
边想着,步子已绕着这花坛边,走到了对面。
竹猗和希夷跟在他后边,此刻玄策站定的地方,与对面女掌事方才跪过的地砖两点一连,就又是这圆形花坛的中轴。
玄策像方才那般,驱动玄铁腰牌缓缓往上升,堪堪越过那花坛上的树梢尖。
这次,希夷很好奇,这腰牌对着的地方,会是哪里。
但由于个矮,他只能透过看玄策的脸色,来观察这结果的好坏。
只见他唇角一抿,道:“画室。”
竹猗一惊:“这是方才,我们潜进去的那间?!”
他只以为刚刚寺丞是随便指了道窗户让他们翻的,没想到,竟然与这守月阵上的月光相对称!
玄策:“看来,并不简单。”
这道窗户,还是今日,花玉龙给她指过的,孟之涣的画室……
此时,希夷心头一揪:“这种对称型的守月阵更加厉害,完全找不到出口,施出的法术稍有不慎就会在这里面打转,一旦人找不到方向,那就是入了迷阵!”
玄策转身道:“希夷,一会你用空同镜折射月光,往我这里的腰牌投过来。竹猗,你带希夷上到那画室里,他坐阵,你守阵。”
竹猗点了点头,这回,他直接把希夷背在身上,脚步一点,便跃上了树林的枝桠。
正当玄策收回视线时,身旁忽然落下一道暗影——
“寺丞。”
来的是山原,只见他将手中之物递到玄策面前,沉声道:“是飞钱。”
玄策接过展开,确是花家柜坊发行的飞钱,但眼下分不清真假,便将飞钱收入袖中,只好带回去给花重晏检验。
“寺丞,我查看了整幢妙音阁,确实是走空了,我便将那女掌事暂且打晕锁在房里,以防打扰我们行事。”
玄策:“方才你离那掌事最近,可有看清她如何从地下取到飞钱?”
山原凝神细想,指了指玄策此刻站着的位置:“方才她跪在这里,将怀中的包裹放到花坛边上,其余什么动作都没有,没等多久,就看到这地砖隐隐亮出了一道光来,我就看见她掏出了跟鼠妖身上相似的玄铁腰牌,放在了那亮光的地面,这时,那地砖似有了灵性,与那腰牌严丝合缝地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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