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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花玉龙记得孟之涣的画室里有张圆椅还挺舒服,刚进了画室,便径直朝那儿坐下,却见一旁的画童进来关了门,自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遂朝对面的玄策看了眼,然后又往他身后的画架使了个眼色。
花玉龙:“咳,我有点渴了,小画童,劳烦您给我们倒杯热茶可好?”
那画童脚步踟蹰了下,似是在算从离开到端水回来要花多长时间。
“咳咳咳。”
“二位贵人且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倒热茶来。”
房门逋一关上,花玉龙蹭地站起身,提裙往画架快步走了过去。
玄策则去打开了窗户。
对比刚才从画廊往上看的角度,现下从高处眺望,花园的布局看得更加清晰,他心里那个猜想也渐渐浮现——
“咦,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怎么没有呢?”
玄策听到花玉龙疑惑的声音,放下帘子,回身朝她走去。
“难道被他收起来了?”
这座画架又宽又高,花玉龙挑的是自己趁手的位置找,但眼下数量这么多,如果一一翻查,还不如直接找孟之涣要。
此时花玉龙正蹲在地上找画,忽然,目光一转,似乎在忙乱间发现了什么东西,伸手往画架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捻了起来,定睛一看——
“玄寺丞,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此时,玄策也跟着半蹲下身,视线凝在她手上的一撮毛发上,色白,长度约一指。
第14章 盲婚哑嫁 她心头一跳,结舌解释道:“……
花玉龙脑子里登时升起一个猜疑,惊道:“这是猫毛?”
就在这时,室外的窗户晃过一个人影,玄策利落地飞出一道黄符,往门上一贴,旋即将花玉龙拿下的画卷摆回到画架上。
待两人回到桌案前,这才把飞符收回袖中。
画室门一开,是满脸疑惑的画童,端着热茶进来了。
花玉龙按下刚才的紧张,抿了口茶,开口道:“小画童,你知道孟画师有养狸猫么?”
画童皱了皱眉,摇头道:“不曾看见,二位请用茶。”
玄策目光落在画童脸上,审视道:“昨日我来画廊问一副画,也是你倒的茶,看见了我的画,还临摹了出来。”
画童顿感赧然:“郎君好记性。”
“未经画主的允许就擅自摹画,你天赋再好,品格也不行。”
画童倒茶的动作一抖,在桌案上滴下几朵水珠子。
花玉龙没料想玄策说话如此毒舌,昨日那场局就是她让希夷推波助澜的,这小子才找了画廊的小伙伴,遂开口道:“人家还是孩子,你说他干嘛,肯定是客人让他画的,他不能说‘不’。”
玄策狭长的眼眸忽而看向花玉龙,“你怎么知道。”
突然被他语气一压,花玉龙视线忙顾左右:“猜也猜到了。”
“你可知道昨日那些人看了这画童的画,是如何说花家四娘子的么?”
他盯着花玉龙的脸,发现这个人,除了脾气不好之外,还会把心思都写在脸上。
“我自然知道,玄寺丞第一次听么?”
他眼里淬了冷笑,看向那画童:“如果我是他们口中的花玉龙,就该在这画廊里放一把火,再不济,也要拔掉那些人嚼的舌根。”
画童脸色一白,跪坐的身子忙往地上一拜:“对、对不起,小的不是有意,实在是当日……”
玄策:“当日你想表现自己。”
“当日受人之惠,让我在众人面前画那副小像。”
花玉龙:“咳咳咳咳!”
希夷怎么回事,让他找个人办事,竟是找了个跟他一般大还不懂事的画童!
玄策见花玉龙拍了拍脑袋,眼里一道清凌划过,只手上端起了茶,动作不急不徐:“受何人之惠。”
花玉龙忙道:“孩子还小,你别吓着他。”
说罢,转而朝画童说道:“你再去倒壶热茶过来。”
这画童吓得肩膀打筛,起身也不敢抬头,忙端起那托盘就往外走。
这下,室内寂静。
玄策淡定地抿了口茶,就在花玉龙以为世界就要这么一直安静下去时,他开口了:“想不到花玉龙的名声如此好用,一开口,就把人吓跑了。”
花玉龙尴尬地笑了笑。
玄策:“你说给他施惠之人,是不是住在天心观呢?”
花玉龙后脊冒起了薄汗,“这种小事,玄寺丞关心做什么。”
玄策嘴角勾笑,不知是喜是怒:“我原本也不关心,就是没想到,我不过是来询一幅画,就有这么大一出戏等着我瞧。”
花玉龙嘴角嘀咕:“您可别误会,这不是专程要给您看的。”
这话直接给玄策心头那把火添了道柴,声音发沉:“是么,那你这要专程给谁看的。”
花玉龙冷哼了声:“满长安城都说我是魔星降世,容貌丑陋,既是如此,那便让他们瞧个够!”
玄策:“……”
她这一哼,突然让他这一气没处安置。
花玉龙说完,起身又往画架处走去。
眼下画童被他们俩方才一“恐”一“吓”给赶走了,这唬小孩的戏倒是配合得不错。
玄策顺着发现白猫毛的地方再仔细搜寻,扳开最底下的画轴往里探了探,发现角落处堆着一个巴掌大的藤编小球。
拿到光亮处看了看,藤球上还有一些细小的抓痕。
花玉龙也看到了,蹲下身道:“是给猫儿玩的小物件,孟之涣没养狸猫,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可能是养猫之人落下的,也可能,养猫之人常来,所以备着。”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花玉龙,“我昨日问过宋沁岚,她那只白猫才养了不过两三个月,说是抱养,来路不清,而且说到猫死了时,她整个人都伤心欲绝。”
花玉龙听到最后一句话,收拾画卷的手忽而一顿,看向玄策道:“小白猫……死了?”
玄策没有说话,只将手心里的藤球施了个术,隐在了他的袖笼之中。
花玉龙双手环住膝盖,默然了良久,轻叹了声:“我还抱过它……”
“它也是为主牺牲。”
“多好的小白猫啊。”
玄策看到花玉龙展开的小像,发现上面有男有女,“南曲楼的画师技艺倒是不错,难怪连官府的文书画像都找他们。”
花玉龙:“你的小像还跟这些不一样,你的有官职名字,而南曲楼里的规矩,多是留像不留名,不留名是保护隐私,但在这里留过小像的人,可以看其他人的小像,若是对了眼,经对方同意,方能知道名字,算是适婚男女相亲的另一种方式罢。”
玄策听着轻笑:“这南曲楼倒是想出了个避免盲婚哑嫁,又能赚钱的好生意。”
说着,忽而似想到了什么,朝花玉龙道:“你说,你是在这画架上看到宋沁岚的小像?”
花玉龙点了点头,“是呀,当时就放在中间位置,我记得很趁手的,怎么这会找遍了都没有……”
玄策起身,朝画架扫了眼,道:“给我指一下位置。”
“噢,”花玉龙忙站起身,不料猛地一下太急,眼前忽然闪出一片晕眩的黑影,右手连忙抓住画架,却发现它并不稳当,怕给弄倒了登时收了手,身子晃悠悠地想找个东西扶一下——
忽然,手臂被一双力气握住,花玉龙感觉眼前的黑影如幕,上面冒出了无数星星,于是闭了闭眼睛,顺手抓着跟前人的衣襟,待睁开眼睛,于那一片迷蒙中,渐渐看清了一张凌霄花般冷然的脸,她心头一跳,结舌解释道:“脚、脚麻了。”
玄策听了,也没松开她,花玉龙倒是想松,但是双腿一阵阵的麻意涌得更加激烈,像蚂蚁那般啃噬,搞得她心尖发乱,难受得抓着玄策衣襟的手更紧了。
一时寂静的屋子里,花玉龙低着头,嗅到了他身上的清香。
玄策是道门中人,自有一身清风道骨,而这香气,不似她在阿兄们身上闻过的那些香囊,而像是一场大雨过后,走在竹林中时,才会碰到的气息。
茂林修竹,郁郁清清。
花玉龙忍不住,又凑上前嗅了一下。
下一秒,感觉身上支撑的力量突然松开,花玉龙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退势往前倒——
这下好了,直扑到玄策怀里。
四目一对,那双黑瞳仁里似有暗影流动,花玉龙心头炸了个火花:完了,这这这——
“对、对不起!”
她忙站直身,这时,脚上的麻意好了半分,但心头的麻意还没缓过来。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4节
她站离两人几步远,往画架上一指:“大、大概在这个地方看到的。”
玄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背对着她,顺便整理了下被她抓松的衣襟……
花玉龙见状,弯腰把画轴都收拾起来,让忙碌把刚才的一切冲走,冲走……
“孟之涣有多高。”
“嗯?”
花玉龙把怀里的画轴放回原位,目光落在玄策的身上,比了下,道:“大概跟你差不多吧,头顶到那一格子画架。”
玄策抬手:“那小像放在这里,确实是他趁手的位置,我猜也可能是因为你来了,他临时放置在这儿。”
花玉龙回忆了下,道:“难怪那天我翻到这副画的时候,他有些着急了。”
玄策冷冷道:“他自然着急了,那宋沁岚是少府监的千金,自有姻亲,又怎会将小像留于此处供他人观看。”
花玉龙顿时一愣,宋沁岚是官家千金?!
玄策说罢,负手往画室门走去,“走吧。”
“要去哪儿啊?”花玉龙有些没回过神,跟上前问道。
玄策打开门,初春的暖阳流到他身上,染了些光芒,那双狭长的眼睑微压,视线落在她身上:“正午了,本官还没吃饭呢。”
——
两人刚从画廊出来,便有小厮在廊道候着。
花玉龙:“我听说进了这南曲楼,可以笙箫玩乐数日,就不知有什么好吃的。”
小厮笑道:“那就一定要尝尝我们酒家胡的美食,不仅有长安城最时兴的菜式,还有正宗的胡酒胡食,以及外商从西域带回来的胡姬歌舞侑酒。”
“喝酒!”
花玉龙眼睛一亮,“好,就这家了,走!”
说完,竟是跟着小厮走在了玄策的前头,兴奋地张望了几回后,才想起后头有个玄寺丞:“寺丞喜酒么,是高昌国的葡萄酒,还是波斯的三勒浆?”
玄策扫了她兴奋的鹅蛋脸一眼:“龙膏酒怎么样?”
小厮惊讶道:“郎君好品味,这龙膏酒,莫说是南曲楼里,就是整个长安城,那也是最上等的西域贡酒,市面上一杯就要一千钱!”
花玉龙回头:“一千钱!这喝的是酒还是黄金啊?”
玄策与她并肩走着,道:“花氏家财万贯,他家娘子,该不会连这一千钱都没有吧。”
第15章 白日纵酒 “不点两个姑娘,怎么做正经……
花玉龙抿了抿嘴:“有……那是自然,有的。”
嘴里说着,心里却打了下鼓,因为花府上下都防着她出门,又如何会给多少银两零花。
而且,阿耶和阿兄他们恨不得自己身无分文,无法出街。
玄策见她眼珠子转了转,脖子下意识缩了缩,就猜到了她肯定没钱——
“那就好,方才听花娘子点酒的语气,至少是要样样都得上个几壶。”
花玉龙呵呵笑道:“大白天的,这样不好。”
玄策邪了她一眼,含了抹笑:“嗯,倒是正经。”
花玉龙抬头看他,什么叫正经,刚要说话,引路的小厮就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南曲前主楼,“二位,酒家胡就在妙音阁的楼上,从这里进去便是了。”
这南曲楼,顾名思义,不仅有最好听的曲儿,楼里更是曲径通幽。
他们从大门经过的妙音阁,也不过是冰山一处,就跟唱的曲一样:好戏在后头。等真正走至花园中心抬头看,才发现整幢楼是一个环形设计,东南西北四个出入口,而上再架亭台楼阁。
宛如一座城墙。
花玉龙心里似明白了些,难怪方才玄策说这像一个阵,因为普通的酒肆商家并不会建此等规模的样式。
小厮将他们引至西楼,便停下脚步,转而由候在门口的另一个小厮接待。
花玉龙:“这南曲楼的侍应倒是讲究。”
忽然,耳边压来一道声音,“一会别叫我寺丞。”
花玉龙耳根子有点痒,边揉,边侧眸看了他一眼,心想,来这平康坊,还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呢。
此处较前门更是热闹,兴许是花玉龙跟在玄策身旁的缘故,频频遭来异样流连的目光。
“二位是要在厅堂用宴,还是楼上的厢房。”
玄策:“厢房。”
话音一落,那小厮眉眼笑得更弯,而身后听到他这话的中年妇人立马一个优雅转身,走到玄策跟前,花玉龙猜她应该是这妙音阁里的管事妈妈,只见她打量了玄策一番后,才把眼神拽到花玉龙身上,但话却是对玄策说的:
“这位官爷,可还需要我妙音阁的姑娘唱曲儿伺候啊?”
玄策扫了眼厅堂里那些抱着乐器的姑娘,道:“来两个吧。”
花玉龙眼珠子一下惊愕地瞪大了。
小厮:“二位,这边请。”
花玉龙跟着走上楼梯,压着声音朝玄策道:“你点两个,有我的份吗?”
玄策:“你给钱吗?”
花玉龙:“玄……玄公子,我们可是来办正经事的。”
玄策撩开襕袍上楼,身影清俊夺目,竟是引得不少姑娘往这边儿看,而他则低声与花玉龙说道:“不点两个姑娘,怎么做正经事。”
花玉龙一听,面露嫌恶,再看他玄色襕袍上绣的鸟兽暗纹,咬牙道:“衣冠禽兽。”
厢房门逋一打开,一股馥郁花香袭来,伴随着珠帘声叮咚作响,很是悦心。
两人刚坐定,方才楼下那位优雅的管事妈妈便引着两个姿态倩丽的女子进来:“公子,这位是东珠,这位是西璧,一个善弹琵琶,一个歌喉如莺,您看,如何?”
玄策照旧端着一副高岭之花的俊脸,目光落在站着的两位姑娘身上,直把她们看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花玉龙眼睛也是亮的。
玄策问她:“喜欢吗?”
“嗯?”花玉龙面纱下的脸带着欣喜,点了点头。
“那便留下吧。”
管事妈妈屈膝作了个福,笑道:“那还请二位客官先把听曲的赏钱付了。”
花玉龙有些惊讶:“还没听呢,就要先付银子了?”
管事妈妈手帕掩嘴笑道:“姑娘是第一次来,不知我们南曲楼规矩,妙音阁开席的赏钱多少随客官心意,等一会听曲的时候,若是高兴了,加赏的银子便归这些姑娘们的。”
花玉龙这下倒听着新鲜:“那我先随意给两个铜板也行?这样你们妙音阁岂不是要亏本?”
听到这话,那两个唱曲姑娘也跟着抿嘴笑了,管事妈妈倒是保持一如既往的得体:“那也得看我们姑娘愿不愿意,我们南曲楼,做的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花玉龙见两个姑娘忍不住往玄策身上飘,不由说道:“你们南曲楼赚钱的花样还真是多。”
说着,转头朝玄策道:“我只是来吃饭,姑娘的赏金,我方才帮你讲价了,”她竖着指头,道:“两个铜板就可以。”
玄策从袖间拿出两张飞钱,放到桌上,道:“两个铜板,听不来。”
看到桌上的飞钱,管事妈妈脸上的笑僵了下,道:“公子,我们这儿,不收飞钱。”
她话音一落,花玉龙皱起眉,不高兴道:“飞钱怎么了?你去花家的柜坊,人家肯定给你兑银子。”
管事妈妈扯了扯嘴角:“我们只收金银现钱,这是南曲楼向来的规矩。”
花玉龙:“那我们也不可能扛几百两在身上啊!”
“也有客人以珠宝首饰抵当。”
花玉龙脸上顿时更不悦了:“你们真是好算计,金银首饰溢价可比真金白银值钱多了,你这不是黑店么!博美人一笑还真不便宜!”
现在的花玉龙,是典型的我没钱我有理。
她说着时,玄策骨节分明的手似握着什么东西,抬起放到桌上,松开后,上面滚出了一掌多的珍珠。
猛然看到这么多色泽圆润的纯白珍珠,花玉龙顿时咋舌,惊愕地转头看向玄策,只听他道:
“这样够了吗?”
这下,管事妈妈脸上的笑是优雅中多了几分见钱眼开,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够了,东珠,西璧,好好伺候二位贵人。”
管事妈妈收起桌上的珍珠时,花玉龙觉得她一只手都装不完,舔了舔舌头,觉得玄策真是太浪费了:“等下。”
管事妈妈:“这位姑娘,有何问题?”
花玉龙:“我们菜还没点呢,都快晌午了。”
旁边两位姑娘顿时忍俊不禁,管事妈妈只好先将珍珠收入袖中后,道:“那姑娘想吃些什么,我们这儿的酒家胡,有胡食,有好酒,还有时令馔品。”
玄策:“上几个这儿的招牌素菜,”说着,忽然朝那东珠和西璧看去,“你们都爱吃什么?”
突然被问的两人有些受宠若惊,但眼睛都亮了起来,行了个礼,道:“悉听公子尊便。”
玄策有些不耐:“让你们点。”
两人愣了下,东珠只好开口道:“胡食里的醴酪很是不错,清爽开胃。”
玄策右手的五指在桌案上点了点,道:“还有呢?”
两位俪姬感觉玄策像是在等着一个他喜欢的答案。
西璧想了想:“眼下是三月初春,不如吃些应季的蜜饼团,可祛邪消病。”
玄策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
花玉龙听着新鲜:“蜜饼团?这个似乎不错!”
西璧笑道:“是呀,我们楼里的蜜饼团同外边的不一样,掺调了鼠麹草,清甘而不甜腻。”
花玉龙期待的小脸顿时一僵,旋即忙摇头道:“鼠麹草这个,不要!”
她可还记得在这南曲楼的后巷里,被一群鼠妖给吓得差点命都没了,“我现在最听不得‘鼠’这个字。”
“就要这个。”玄策一句话,不给花玉龙拒绝的权力。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5节
东珠和西璧见状,脸上溢着欣喜:“谢谢公子。”
花玉龙:“……等下,”她虽心里膈应,但想到刚才玄策给出去的那一斛珍珠,咽了下口水,朝管事妈妈伸出两根手指,道:“还要两壶龙膏酒。”
玄策:“……”
管事妈妈满面春风地走出门时,眼神还不忘示意东珠和西璧好生伺候,最后不忘得体地把厢房的门给带上了。
此时玄策斜倚在圆椅的靠背上,手肘支着扶手,眼眸微阖,似在休憩:“唱吧。”
东珠和西璧一双芙蓉面微赧,西璧扶着琵琶,青葱手段一抚,流动的音律便倾入耳膜。
伴随着琴音,东珠的歌声响起,还未饮酒,那脸颊已淡粉如酒容,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
花玉龙双手托腮,她是第一次在如此声色极佳的场所里听曲儿,不由享受地阖上眼睛,掌心支着的脑袋,也不自觉歪向一边。
除了丽人柔声的音乐外,房间里再没有旁的嘈杂,在这晌午时分,昨晚熬夜抄书的花玉龙,竟有些瞌睡上头了。
只觉眼皮越来越沉,脑袋越来越下,身子一斜,手脱了下巴,竟是往一旁倾倒过去,就在这失重感猛然袭来的瞬间,花玉龙感觉脸颊上贴来一道热力——
眼皮子一颤,睁开眼的瞬间,是玄策那宽大的手掌心,托住了她的侧脸。
温热的,还有些粗糙的奇异感。
花玉龙清透的瞳孔睁了睁,紧接着整个人蹭地缩了回去,脑子也清醒了,宛若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
玄策收回的手落了回去,指尖不易察觉地摩挲了瞬间。
耳边是丝丝缕缕袅娜的歌音,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花玉龙倒了杯茶,刚喝了口,房门就被推开了。
是小厮端着酒菜进来了,花玉龙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到这一桌琳琅的美味上。
而其中,有一盘淡粉色的点心,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这就是你们店的蜜饼团?”
“正是。”
花玉龙一想到里面掺了种叫“鼠麹草”的东西就很抗拒,这时,目光扫到了一旁用琉璃壶盛着的龙膏酒,眼神一下亮了——
“这酒……”
她正要伸手去端,忽然似想到了什么,收了下手,朝玄策道:“玄公子,您先请。”
第16章 南楼春醉 在他眼底蓄起了一抹笑:“你……
玄策眼眸的余光看着她的小动作,以及那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的喉咙,不着痕迹地笑道:“把酒倒上吧。”
话音落,就见一双白净柔软的酥手伸了过来,声音婉转:“由奴来服伺公子。”
花玉龙眼睛凝在那倾下的酒,真是如脂玉般,香气瞬间四溢,引人心神荡漾。
“有劳!”
花玉龙端起东珠放在面前的琉璃杯,摘下面纱,嗅了嗅香气,只感觉发紧的太阳穴瞬间得到了放松,送到嘴边抿了抿,齿颊生香,宛若酒酿在舌尖种下了花。
“好酒~”
东珠见面纱后的花玉龙容貌熠丽非常,心下惊艳,道:“姑娘,别光顾着吃酒,也要吃菜呀。这毕罗也是我们南曲楼的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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