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玄策见花玉龙的视线果然被他手里的东西引了过去,正如当初盯着那腰牌一样。
出身商贾的花家,身上那股对外物的执着,真也是比旁人更加明显贪婪。
“什么香火?”
玄策下巴挑了挑,示意她打开那黑布包。
“给我的?”
花玉龙有些意外,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走了上前,就在手触到那包东西时,蓦地一收,她脑子转了过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玄寺丞今天不仅登了,还来‘上香’,小女子惶恐呀。”
她说着,眼睛眯了眯,往他身上看去。
“听闻花娘子被禁足观中,罚抄经书,想来之前你夺腰牌也是有功,而碰巧,玄某手里名经道藏还是有些,便拿了先前抄录的文稿过来,这抄书归抄书,变着花样抄,更有意思。”
玄策说着,嘴角竟浮起些微不可察的笑意。
而花玉龙听见,就像有人在戳她心窝子,咬牙生气道:“玄寺丞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挖苦人。”
玄策眼眉一挑,竟有些难得的得意:“花娘子不打开看看?”
“我不要。”
玄策的略微傲娇的表情僵了一下,不确定地看向花玉龙。
她说不要?
“你还没打开来看。”
他语气显然有些不悦。
“你给我,我就得受着么?”
花玉龙心想,我偏不。
玄策冷哼了声,不跟她兜圈子:“你先前说认识宋沁岚,但我昨日见了她,她说并未见过你。”
花玉龙没反应过来:“宋沁岚,谁呀?”
“花玉龙,你休跟本官装愣,那天在南曲楼后巷里,你分明说认识软轿里的女子。”
玄策说着,瞥见花玉龙又用那双杏眸盯着自己,里面既无辜又疑惑,然后是惊醒——
“噢!你说的是那位白猫儿的女主人么?谁说我认识她了,我不过是……”她说着,双手理着袖子,转身坐到他身旁的石凳上,但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不过什么?”
花玉龙抿了抿嘴巴,好像琢磨出点意思来,又看向桌上的黑布包,双手交叠搭在石桌上,对着玄策,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玄寺丞这是来问审呢,还是来送礼呀?”
玄策脸色一冷,没有搭话。
花玉龙见状,双手拿过黑布包,这下她倒是肯拆了,还拆得理直气壮,待打开外层包袱后,看清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大沓子稿纸时,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浑圆。
她惊讶地拿出书稿来翻了翻,只见上面笔迹苍劲有力,又工整得让人看着赏心悦目,花玉龙惊叹地说了声:“这……是你抄的?”
玄策没看她:“不过是些先前抄录的书稿,至于典藏的道家文书,自然是不可能给你的……”
“太好了!玄寺丞,你抄得真好!”
玄策被她说得愣了下,轻咳了声:“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花玉龙还在看玄策的手稿,忽然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唉?可是我们的字迹不一样,我阿耶若是看见了,肯定会说是我请了代笔。”
说着,她有些气馁地下巴压着手背,伏在桌上,看着那堆书稿叹气。
玄策见状,真是说辞都要替她想好:“你便说是我抄的,当日在南曲楼里,你也算除妖有功,若是因此受罚,看到我写的书稿,我想你父亲也是明白事理的……”
玄策说着,侧眸去看花玉龙,却发现她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第12章 男女大防 花玉龙的名声,在长安城早就……
玄策觉得这样一双眼睛,好像要看进他心底,让他很有些不自在。
“啪”地一声,花玉龙双手一合,似想明白了过来,又好像故意才想明白一样,道:“对噢!我帮了玄寺丞,阿耶却因此罚我,那罚的不正是你么!”
此理说通后,花玉龙立马起身,把那叠书稿收好,再用布包起来,宝贝似地抱在怀里就往屋内跑去,半道还不忘回身朝他一笑,道:“寺丞且等等我。”
玄策看着她逆光虚晃的脸,恍惚才发现,她今日没戴面纱。
来时他心里只想着怎么把东西送出去,方才脑子里又是案子的事情,竟是这一瞬间,见她明眸皓齿的回头,才转过神来。
联想起之前看过的那副小像,难怪她说上面的人不是自己,着实是差得远,但奇怪的是,她为何要画那样一副小像,以致见过的人都是一番嘲笑。
难道说,她不想让人认出来?
想来也是,花玉龙的名声,在长安城早就败坏了。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从玄策坐着的地方望去,是个身穿湖水绿襦裙的少女,她手里正捧着衣饰,逋一抬头,小脸顿时惊慌——
“啊!你、你是谁!”
娘子的院头里,怎会有穿黑衣服的陌生男子!
绿珠惊吓地往院子的厢房冲了进去,害怕得发抖的双手张开,毅然挡在门前:“娘子,绿珠来了!”
玄策:“……”
这时,厢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就见花玉龙赶紧扶下绿珠的手,道:“没事没事,这位是宗正寺的玄寺丞。”
“不是坏人?”
绿珠听到,转眸看向玄策,眼里满是警惕:“那为何有大门不走,非要偷溜进娘子的院里?”
花玉龙一听,赶紧捂住她嘴巴:“什么偷溜,玄寺丞这是有公务在身找我的,不便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绿珠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花玉龙才放下捂住她的嘴,道:“这可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记住了?”
“那娘子你是又要出门吗?”
花玉龙:“……”
绿珠指了指玄策:“他是来给你打掩护的吗?”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比花玉龙更不看人脸色说话的人,那就是绿珠。
玄策心里冷哼,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
花玉龙沉脸道:“那你就更不能跟别人说了,知道吗?”
玄策:“……”
花玉龙:“绿珠,你先进去。”
“娘子,你还没梳头发,衣衫也没换。”绿珠拦住花玉龙,“再着急出门也不可如此见外男。”
说完,又朝玄策正色道:“玄寺丞,你且等等,我家娘子还要梳洗一番。”
“唉?”花玉龙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被绿珠带回房,门也顺势阖上了,遂有些无奈:“绿珠,你好生大胆!”
绿珠把花玉龙按到梳妆台前,利落地打开头油给她梳发,“娘子,好生大胆的是那位玄寺丞,他这般私闯,你居然不喊我们赶人!”
花玉龙看着铜镜上倒影的绿珠,有些没底气道:“我方才喊了,你们没听见。”
“这个玄寺丞,昨日便来过观里一次,熟了就这般没礼节,还要带娘子出门!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绿珠,你别以为自己的缓兵之计对我有用,若是一会玄策等不及走了,我可就都怪你了!”
说完,感觉绿珠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就是低低的抽噎难过之声:“娘子,你是不是要跟玄寺丞交朋友了。”
花玉龙心头一震:“才不是!你想什么呢!”
“绿珠虽是丫鬟,但也希望娘子不要骗我。”
花玉龙站起身,抬手让绿珠系好裙带,低声道:“眼下花家的钱庄出了事,那玄策办的案子正牵涉其中,他来找我问话,我自然想帮上忙,否则,我怎么能理会他?”
当然,他也不可能理会我。
“我听闻生意场上,多是过河拆桥的人,那玄寺丞是官,更加高人一等,娘子你私底下帮他,可要保护好自己。”
绿珠是一脸惴惴不安。
花玉龙最后将面纱戴上,拍了拍绿珠的肩膀道:“放心,我也不会让花家吃亏的。”
说罢,她拿起桌上用黑油布包着的小画卷,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院外的石凳上空无一人,花玉龙忙提裙走了出去,视线逡巡了一番,玄策呢?
绿珠也跟着找了一圈,说了句庆幸的话:“难道……他走了?”
“我刚才梳发弄了很久吗?”
绿珠摇头:“很快的,也不到三盏茶的功夫。”
花玉龙有些生气:“这都等不了,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绿珠悬着的心倒是安了下来,反而给他说好话:“他既不打招呼来,也可以不打招呼走,娘子不要跟他计较了。”
“呵!”花玉龙转身走回屋里,骂了声:“混蛋!”
绿珠本想跟着进去,没想到花玉龙直接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她虽是吓了一跳,但好在那玄策还算懂眼色,知道娘子不能出门,不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负担得起么。
想着,绿珠视线又在院子里找了一回,确认干净了,她这才往院外快步走了出去。
厢房里,花玉龙听见绿珠把院门关上的声音后,便轻手把房门打开,走到院中,回身往屋顶上望去,就看见一袭玄色襕袍的身影,正悠闲地倚坐在屋脊上。
在见她出来后,便道:“你能上来吗?”
花玉龙摇了摇头。
玄策身姿一跃,落至她跟前,“方才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自己出不去,还得靠我?”
花玉龙眼神往别处飘:“我真以为你走了。”
玄策双手抱胸:“不走,难道当着你丫鬟的面把她家小姐掳走?还有,我何时答应带你走了?”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2节
花玉龙拿着手里的小像,精致的下巴扬了扬,隔着面纱的嘴角笑起:“你不是问我,为何认得那宋沁岚么?”
“我将道藏的手稿给你,作为交换,你就该回答本官的问题。”
“不对。”花玉龙双手背在身后,“方才你明明说手稿是因为我当日除妖的苦劳,才送的。”
玄策被她一噎,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我来找你,可没说要带你出去。”
“是呀,但现在我丫鬟都知道了,如果一会真找不到我,可不就赖你头上了。反正都这样了,你不如真送我一个人情罢。”
玄策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似是他那日来还的小像,“此物与宋沁岚有关?”
花玉龙笑道:“可不是嘛,当日送给你,你不要?”
“你到底那句真话,哪句假话。”
“你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真话。”
“你利用本官。”
花玉龙笑眯眯:“彼此彼此。只要您能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玄策垂眸看了眼她鹅黄锦纱臂帛,“你把这个缠腰上。”
“嗯?”
花玉龙低头把臂帛拿下,围着襦裙一绕,绑了个花结子。
原本她身上的襦裙只是显得上身脖颈修长,现下腰身被带子一绑,真柳条身姿,盈盈一握。
玄策撇过眼,单手绕到她身后,抓着那帛带,正要提气,手臂忽然被一道软力缠上。
心头一惊,垂眸看去,竟是这女子攀上来的两道柔手。
花玉龙眼下是顾不上男女大防了,心里只想着出门……不,只想着为花家查清真相。
万一腰带松了,她岂不是扑得——
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双脚一下离地,轻盈盈地往屋顶上跃去。
脚下风景拉得越来越小,视线也变得越来越宽广。
“哇!”
要是她有这身本事,破了结界也不用心惊胆战地钻空子了。
没等花玉龙看够这风景,两人已经落在了花府的天心观外。
其实玄策今日也是想正大光明地进来,但见这天心观外围了护卫,找花玉龙定然免不了通报,层层上去,他没有这样的耐心。
待花玉龙落地后,便低头把腰带解开,这动作让玄策猝不及防地一愣,下一秒,眼神有些仓促,往天上飘去。
她却是浑然没有察觉,整理好衣裙后,忙从袖口里掏出小像,展开给他看:“当时你拾到小像,肯定没仔细看吧。”
若仔细看那才是居心不良吧!
玄策哼了声:“我倒是不知花小姐如此用心良苦。”
花玉龙不听他话里的讽刺,指了指小像里的女子:“你看这上面的手镯,跟那天软轿里的姑娘手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玄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种手镯虽看着名贵,但也并非独一无二,况且这小像不是你的么,如何跟她有关系?”
“你今日不是见过我长什么样了吗?跟这小像里画的又不是同一个人。这是那天我在南曲楼里,挑了几幅女子的画像,让画师拼凑起来的。说来也是巧,我在画架上随手翻了一些画轴,里头有一副尤其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白猫?”
玄策脑子里浮想起那天与花玉龙的初遇,她闯过小巷朝自己奔来时,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那画中女子抱着猫,手上的镯子便露了出来,”说着,花玉龙抬起左手,在玄策面前晃了晃那桃音镯,“因为我也有一个镯子嘛,便让画师照着姑娘的镯子,也给我的小像上画了一个。”
第13章 授受不亲 “长安城哪有像你这般任性的……
玄策隔着衣袖抓起她的手腕,目光凝在那金镯子上:“你造一副假的小像出来,又是为何。”
花玉龙被他一抓,心跳了下,挣脱道:“唉!男女授受不亲。”
玄策松开,那手转而落回自己腰侧,这桃音镯并非一般法器,怎么会在她身上。
想着,视线往街道望去:“既然线索还是回到了南曲楼,那就有劳花娘子给本官带路了,请吧。”
“我都把知道的告诉你了,怎么还要我带路啊,本姑娘时间宝贵,寺丞,我相信您自己行动效率会更高的,我就先告辞啦!”
玄策看着她开溜的背影,慢悠悠道:“花玉龙,你今日要敢离开本官视线,不出半柱香的功夫,花家人便能立刻找到你。”
花玉龙脚步一顿,回头眼睛瞪着他,气道:“你要去告状?!”
“不管是否在下本意,你都是跟我出的观,姑娘若是有何闪失,到头来所有人都会把罪往我身上戴,要我如何解释。”
花玉龙打哈哈:“可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带着我也只会是拖累!况且我只想去花家的柜坊看看情况,又不是去闯祸!”
“眼下花家的案子与崇玄署也有牵涉,柜坊那里我已派了山原和竹猗过去,加上大理寺的温寺丞,哪一个不比你,对花重晏有用?”
花玉龙小声嘀咕:“那我作为花家人也有责任……”
玄策直截道:“你不过就是想借我溜出天心观,你以为本官如此好利用么?”
花玉龙似被他说中,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像我阿耶和二兄那般烦人,管天管地还管我!”
玄策被她这突然炸毛的脾气整愣了下,谁爱管了,脱口道:“不可理喻,长安城哪有像你这般任性的女子。”
说罢自顾往前走,半道还是把心头那团乱气往下压,说道:“南曲楼在平康坊,那里是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若想查到飞钱的线索,就要往钱流得最快地方走。”
花玉龙看着他的暗色背影,心里顿感纠结,立马又有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虽然但是,她还是不想跟玄策同路,因为跟他说话,没两句就让人上火。
而她又不是个耐性子的人,于是拔腿小跑到他身后,一把拽过他的手臂,道:“说什么全长安城没有我这般任性的女子,你了解我几分了,你就轻易判决一个人,我还说全长安城,没有你这般傲慢无礼的男子呢!”
说完,也不看他表情,因为他着实是高,仰头费脖子,便大步走在他前头,面对此等形势,气势不能输。
玄策被她突然虎了一脸,还有点没晃过神,竟然有人说他傲慢无礼?
他咬牙怒极反笑,深吸了口气,默念了几句昨夜抄的《清心咒》。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
天下果然没有白抄的经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
平康坊南曲楼内,妙音阁的丝竹弦缕之声不断,直钻进听客的耳朵里,袅袅娜娜的,又挠得人心头发痒。
花玉龙穿过花厅,见这男男女女明明衣着光鲜,却不知怎地透着艳丽的不正经,白日放歌,纵酒狂欢,真是日日是好日呀。
“姑娘,上楼听曲呀~”
花玉龙往楼上看了看,她上回着急来找画师,都没来得及逛这南曲楼,毕竟新店开张,花样肯定很多。
忽然,花玉龙视线被一道黑影挡住,背对着她的人,声音沉沉:“我们要去画廊。”
花玉龙那颗可怜的好奇心,生生被他按在地上擦灭。
说到画廊,就不由想起了孟之涣,她便朝引路的小厮道:“孟画师今日在画廊里么?”
小厮:“画廊里的画师都是有挂牌的,今日未见孟画师的牌子,应当是外出作画了,若是郎君和姑娘要寻,还得找画廊里的画童问个真切。”
花玉龙听了,心里暗喜,但脸上却露出遗憾:“这样啊,那你不用带路了,我们四处逛逛,等孟画师回来。”
听到这话,小厮却没走,笑脸道:“这儿的花园曲径通幽如迷宫,还是由我送二位贵人,免得迷路罢。”
“没事,我来过,不会迷路的。”
小厮笑笑:“花园是刚修过的,便有好些贵人迷了眼,掌柜的吩咐我们不能怠慢,二位请。”
花玉龙的眼睛在花园里探了探,道:“那行吧。”
小厮在前头引路,玄策略一抬手,稍稍拦了下花玉龙的步伐,她抬眸望去,就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那双如墨的瞳仁扫视四周,没有说话。
画廊与妙音坊宛若两个世界,前头热闹非凡,后头异常安静。
他们俩都来过画廊,且不过隔了一两日,这花园就变了样么?
花玉龙也仔细瞧了瞧,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
“二位,画廊到了。”
画廊是由一个长长的走廊引进室内的,廊道两侧垂下竹帘,遮了日头,打下一片凉意。
花玉龙压声跟玄策道:“我之前来过,好像也没有不一样。”
“有不一样。”
“嗯?哪儿?”
玄策忽然顿住脚步,双手负在身后,见她好奇的眼睑扑楞楞的,忽而心情有些奇妙,倾身在她耳侧,道了句:“说了你也不懂。”
花玉龙在气息压来的前一秒,心跳停了下,而后的下一秒,她觉得心跳被点了火。
“玄策!”
花玉龙咬牙切齿,奈何打不过,便索性坐在走廊栏杆的椅子上,而眼前的玄策也不走了,掀开竹帘,视线往画廊的二楼望去。
她转了个身,双手搭在栏杆上,下巴抵着手臂,看了看楼,又看了眼玄策。
“你记得是在哪个画室么?”
花玉龙轻哼了声,撇过头去:“说了你也不懂。”
玄策回头,看到她坐没坐姿的模样,只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这花园的布局遵循的是风水禁忌,一旦挪了一个花盆,多栽了一棵树,也许差别细微,但路可能就不通了。”
花玉龙把头转了回来:“那你这么说,我不就懂了,你方才分明是看不起我!”
玄策眼里多了分揶揄:“那你知道是哪棵树多了,哪盆花挪了?”
花玉龙:“我哪里知道。”
玄策:“多一分是满,少一分是亏。这园子里,除了风水布局外,还有一个阵。”
他说着,侧眸见花玉龙一双眼睛清凌凌地朝外望着,眼角勾起一道笑意:“如果你好好看了我抄的道藏经书,便知道这是个什么阵了。”
所以,说了你不懂,但是,看了你就懂了。
花玉龙也知道些道术阵法,但仅限于从书里扫过,唯一的实践就是破师父的阵,但布阵,她不会……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13节
此刻的她,突然生出一股劣等生的自卑,于是,为了展示她也是有本事的,便扬起手,指了指画廊二楼的窗户:“喏,是那间,我记得孟之涣画室的窗帘子。”
花玉龙见玄策眼眸微眯了眯,像只黑鹰。
“你是不是在想,像今天溜进我院子那样,溜进那画室?”花玉龙双手环胸,不吃亏地反讥道:“你们崇玄署的人都是这么办案的么?难怪二兄说,你们来无影,去无踪~”
玄策:“那倒也不必。”
说罢,他收回视线,往走廊尽头的楼里走了进去。
柜台前,一道暗影挡住了门外的光线,掌柜的逋一抬头,看见了一副冷脸,不由打了个寒颤。
倒春寒。
花玉龙扬了扬下巴:“我们找孟之涣。”
“噢,孟画师啊,他今日不在画廊里,您二位若是要找他的话,得先下帖子,不然扑了空就不好了。”
玄策:“他去哪儿了?”
“呃,这个嘛,我们没有透露主顾的规矩,恕不便相告了。”
站在一旁的花玉龙忍不住道:“神神秘秘的,那我们上楼等孟画师罢。”
“这……”
花玉龙不耐烦地拿出先前在这里画的小像,道:“掌柜的眼力非凡,不会连我这个前日刚来求画的客人都忘了吧。”
掌柜自然对戴着面纱的红衣花玉龙有印象,至于眼前这位男子,也是昨日才刚来过,两人一黑一红,都是找孟之涣的,便道:“既是如此,那我这便让画童带二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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