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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抬起头时,眼里泪光盈盈,蓄着将落还未来得及落的泪水。
两人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的静止里,只有雨声能明白他们的心意。
花玉龙看着那男子走入雨雾中的背影,朝一旁的九娘道:“他也算有心了。”
九娘的瞳孔聚不起光,似被打散了一样,“若不是在这里,我们也见不上一面。”
花玉龙正色道:“你是妙音阁的女掌事,如何会见不上面。不过是你不想见,而他有所顾忌罢了。”
她话音一落,就见九娘眼里的泪,似那断线的雨珠,又默默地落了下来。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62节
花玉龙小时候,听祖母说过,一个女子若是落泪时没有哭出声,不叫人听见,那就是苦命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玄策朝温简道:“大理寺的亲属探视,原是这样一个流程?”
温简不好说出这是属下的请求,只道:“探视也并不是一竿子不允,否则,花娘子如何进得?”
花玉龙一听,顺着他的话道:“我可是有些不同,来这一趟是要找出那些既在柜坊里兑换假飞钱,又出入赌坊的赌徒名单,这才能板上钉罪!”
“温寺丞。”
忽然,那九娘开口朝温简道:“我想上那城墙看看。”
温寺丞奇怪道:“看什么?”
九娘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光:“他要走了,我想再看看他。”
第69章 绝处逢生 这世间,女子的天空,是很低……
大理寺内的牢狱,四周围着高高的城墙,校场用于囚犯活动,而城墙,却是防止越狱。
九娘踏上了城楼,独自擎伞,一抹黄色浮于灰白的天地间,却是弱柳扶风,飘零自苦。
花玉龙脑子里还回想着方才的情景,以及温简说的话:“这九娘早先与夫君在长安谋生,开头倒是赚了些银钱,也购置了家宅,两人成婚十载,只得一个女儿,唤作青梅,可惜前两年染了病,没养活……这九娘一下断了念想,整日浑浑噩噩,她夫君心疼她,便想着带她出门散心,这沈乔平日也是爱玩些骰子听听小曲,便也领着她去了。”
后面的事情,花玉龙大抵能猜到,“于是她就渐渐开始寄情于赌乐……”
温简轻叹了声:“把陪嫁的一处宅子都卖了,填她那个窟窿。许是不想连累丈夫,便要和离,让他另娶。”
花玉龙:“但她现在当了妙音阁掌事,虽说受人指点,但也是一份正经营生啊。”
温简摇了摇头:“这九娘颇有才艺,但就是爱赌,她自己也定了心要戒的,但就是戒不掉。”
花玉龙想到她方才说的话:“赌坊能赢钱,她想要翻盘。”
思及此,脚步不由朝站在城楼边的九娘走去,隔着雨幕,与她并肩望向墙下的风景。
大理寺的这面墙,建得可真高啊。
此时,寺外大门有道身影越走越远,正是方才来见九娘的沈乔。
“你舍不得他,却不得不离开他,为什么呢,就因为戒不了赌?”
听到花玉龙这句话,九娘缓缓笑了,没有转头:“花娘子,你不懂的。”
花玉龙眼眸看着九娘未施脂粉的侧脸,道:“你不说,我确实不懂。”
“花娘子有万贯家财,自然不用像世人那般,为了碎银几两,慌慌张张。你见那妙音阁往来喧闹,生意兴隆,却不知,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自小被卖了死契,活得比行街乞儿都不如,我不愿她们做皮肉生意,但,若是有钱,谁又愿入这魔窟。”
“你与三郎打拼出了一份家业,和离后也理应分有财产,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九娘朝她看了过来,双目无神,与昔日在妙音阁顾盼生姿的掌事仿佛是两个人。
“糟践?一个女子,没有了孩儿,终日被婆婆毒骂,留在深宅,那才是糟践!”
她话音一落,花玉龙陡然心头一震,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砸得淅淅沥沥。
只听九娘喃喃道:“他们跟我的青梅说:‘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女儿,生来就是个赔钱货。’赔钱货,呵,就是这样,我的青梅死了,被他们念死的!”
说到这,九娘的声音悲怆绝望,身子摇摇欲坠,抬手倚在墙边:“男子可以赌,我女子怎么不可?男子可以流连勾栏瓦舍,我女子为何不可!他们倚着我不敢离开夫家,就给我抬小妾进来,那时我青梅才殁了多久!”
花玉龙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近乎投怨无门的话,一时喉咙发酸。
那个三郎,也许是爱她的,也愿意为她掉眼泪的,但比起九娘,他还有更放不下的东西。而九娘呢,自然是恨极了,但,如果抛却这些,她内心也留恋往日纯粹的温存。
奈何,这世道,哪里有那么多如意的呢。
花玉龙沉默无言,陪她站着听雨。
许是九娘方才朝花玉龙泄了许多怨,这时却是平静了下来,借着一场雨,缓缓开口道:“与三郎和离后,我便将陪嫁的一处宅子卖了,换了些银钱,租下南曲楼,开了妙音阁。收的女子都是苦命人,我不愿强迫她们,一边找教习嬷嬷传她们本事,一边又要找银钱维持开销。”
说到这,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我实在,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材料,难怪婆家会觉得,我离了三郎就活不成了。”
花玉龙看着她,眼里没有怜悯,只是有些心疼。
“所以你就想到了赌钱。”
一个人走到了绝境,就会想要绝处逢生,赌上天是否有好生之德。
九娘:“南曲楼下的赌坊,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也是妙音阁的希望。但是现在,它没了……”
“是谁带你进去赌的?”
九娘笑了笑,忽而转眸,朝她道:“我夫君。”
花玉龙一时瞳孔睁睁:“他带你……”
“他好些小赌,但是没想到,我赌起来,比他还疯。他是小赌怡情,但我为活命,结果,大赌伤了身。”
九娘一声自嘲,被刮进了雨声。
花玉龙虽然有一瞬间同情她,但站在花家的立场上,她却不能心软:“当初你设局,令西璧和东珠用幻音术前来暗杀我和玄寺丞,就是知道我们要端了那个赌坊。”
九娘知道自己无可辩驳,只叹了句:“我也是,替那赌坊的老板娘卖命的。”
“如今女尸业已伏罪,九娘,妙音阁里的女子不是你害人的借口,你终究是做错了。”
听到这话,九娘眼眸陡然瞪大,颤抖地抓住花玉龙的胳膊:“那些杀死我女儿的人呢,他们做错了,为什么没有伏罪!我出入风月,令他们家宅蒙羞,却终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终究也是,对三郎下不去手。”
九娘说着,眼里渐渐漫延起悲哀,抬起的手被雨水打湿,上面的水珠一如她日日夜夜流过的泪,又有谁知道呢。
等一场雨过,太阳升起,什么都被掩盖在喧嚣里了。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温简见九娘对花玉龙动手了,脚步不由迈去,却被身旁的玄策抬手拦住。
他疑惑抬头,就听玄策道:“花娘子她,可以解决的。”
温简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她们传来的对话,见状,收回了脚步,道:“这九娘,也是苦命人。”
玄策:“我方才已在她前夫身上放了追踪符,那地界赌坊隐蔽至极,非熟人不能牵线,他都对自己夫人下手了,我如何饶得了他。”
雨水如绵密的软丝,落到花玉龙的手背上,转而顺着手腕落下,像一串串断线的珍珠,像一个女子,珍贵的眼泪。此时,她握着九娘的手,说道:
“你这断指,就是为了戒赌没了的吧?可是九娘,你还是戒不掉啊,当你怨恨别人的时候,你也是那个可憎的恶人。赌坊能赢很多钱,你收不住了,你明知道那些飞钱是假的,但你已经收不住了。”
九娘看着花玉龙这样一双清明的眼睛,仿佛击穿了她最后的防线,好赌是她的错,离开夫家也是她的错,好像一切的事,她真的没有做对过。
她的眼睑承着水雾抬起,朝花玉龙说了一句,这千百年来应验女子命运的话:“在这世间,女子的天空,是很低的。”
花玉龙心头一颤。
“想要在这世间自立门户,却最终弄得满身泥垢。”
花玉龙紧了紧拳头,看向城楼外的雨天,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世间本就不公平,又怎能要求九娘识大体,到底她所能拥有的,如今也都失去了。
想到这,花玉龙心头没来由地悲伤起来,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的情绪往下坠落,无底洞一般,最后到达一个叫黑暗的地方。
看不到希望。
“你既然有勇气与夫君和离,那为何,今日却与他在廊下言笑晏晏,如今又要登城楼送他?”
远处那道身影已经走远了,小得不比一滴雨水要大多少。
“我在妙音阁听过一位客官题的唱词,很是打动,他写‘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人生苦短,我也不想总是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人活着,又不是只有恨。”
花玉龙深呼吸了下,她忽然觉得,恨与爱,之于人,是若蜜饯,也如砒|霜。
遂强扯出几句宽慰的话,道:“既然如此,分开了也不可惜,好聚好散嘛。”
九娘笑了,问她:“花娘子今年多大了?”
“十六,过两个月生辰,便是十七了。”
“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有许了人家?”
花玉龙被她陡然问起婚姻,心里顿时有些排斥,说道:“没有。”
九娘轻叹了声:“真好啊,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许多的可能。”
哪里有许多可能呢,花玉龙心里想,男子能士农工商地往上走,出路那么多,而女子却只能依附于男子。
花玉龙:“我是要修道的。”
九娘微微一怔,道:“这确是一条出路。”
花玉龙小时候也很厌烦道观的无聊孤寂,但如今,那儿却成了她人生可以选择的第二条路。
“九娘,雨重了,回去吧。”
“嗯……”
她低声应着,右手抚了抚左手残缺的尾指,忽然道:“花娘子,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站一会。”
花玉龙疑惑,想要拒绝,却见她卑微地笑了笑:“我被困在牢里多日了,这把年纪,有些受不住。”
见她这般请求,花玉龙不置可否,只回身朝玄策和温简所在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
玄策见她奔来,先开口道:“怎么了?”
然而,花玉龙却是看向了温简,撑着的油纸伞在玄策面前露出一角,正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玄策瞥见了远处一道身影晃动,顿觉不对,抬眸望去,一刹那间,浑然一震,厉声喝道——
“桃木藤,缠!”
第70章 周回生死 别以为换了身马甲,本姑娘就……
桃木藤如飞蛇般疾速从玄策的袖袍间飞出,花玉龙陡然一惊,猛地回过身,视线透过伞檐之下淋漓的水帘,看见一道灰黄色,从城楼边上的围墙跃了出去——
“九娘!”
花玉龙拔腿跑了过去,伸手去抓,指尖却只碰到那掠过的裙裾。
她整个人贴在围墙边,握着的拳只抓了个虚空,瞳孔睁睁地看着她跳下了城楼。
这么高的地方,仅是站在上面都觉得腿软,九娘却这么毫不犹豫跳了下去,除了死,得不到任何结果。
忽然,桃木藤如箭般穿过雨雾,绕到了九娘的腰身,玄策指尖捏诀,驱使着桃木藤拦住这副身体下坠的趋势!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63节
花玉龙只觉呼吸不畅,回身朝温简道:“下城楼!”
忽然间,温简瞳孔一睁,道:“那是什么!”
她循声低头一看,只见那被桃木藤缠着身子的九娘,此刻身后赫然亮起了一道湛青色的光芒!
脱口道:“师父!”
果然,这城楼外的地平线上,正驶来一辆马车,是今日她与师父一同坐来的,但,它不是停在大理寺正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道护着九娘一点点往下落的力量,是清垣的玉笛。
花玉龙见状,忙携起裙摆,往城楼的阶梯跑了下去。
温简被脚步溅起的水声拽回了神色,朝玄策道:“洵之,我下城楼开门!随我来!”
说罢,撑着伞便回身跟上了花玉龙的步子。
大理寺的围墙之下,偌大的漆黑铁门逋一打开,花玉龙便看见那道青绿光芒承着九娘的身子缓缓落下。
温简跟着花玉龙朝九娘奔去,忽然,眼角掠过一道暗色身影,他不由怔了怔,再抬头看了眼身后这冲天的城墙,扯了扯嘴角,道了句:
“洵之兄,好轻功。”
方才他还让人家跟自己下来呢,殊不知这玄寺丞一个掠身,都能赶在他前头了。
“九娘!”
花玉龙的伞遮挡在她身上,弯身将她扶了起来,而那湛青光芒也随之隐去。玉笛完成了任务,啸忽穿行过雨雾,钻进了不远处温暖的马车里,等待主人替它擦拭身上的雨水。
“亿劫漂沉,周回生死。”
玄策声音裹着雨水,落在九娘那悲戚而绝望的脸上。
花玉龙他们并没有问为什么,比起死,活下去更难。
——
马车于雨幕中穿行,摇摇晃晃地,将人的心思都晃得摇摆不安。
希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当时眼看就要宵禁了,大理寺的寺吏说你们在这儿,师父便让马车驶过来接师姐,谁知道我刚把马车门打开,师父要传通讯符时,就看到有人要跳城墙了。”
说罢,他双手拢了拢袖子,惊魂未定道:“那位娘子,可还好?”
花玉龙沉吟了下,道:“只是受了些惊吓,玄策和温寺丞都在大理寺,不会有事的。”
希夷吐了口气:“那就好,方才着实是吓人,师姐,那娘子为何要坠楼啊?”
这时,一旁的清垣开口道:“希夷,拿帕子给你师姐,把身上的水擦擦。”
花玉龙从方才上了马车到现在,神思都是飘忽的,连发鬓上滴落着水珠都全然不觉。
如果说,与九娘的那番交谈是令她震撼良久的话,那方才那一跳,就是在这一层震撼之上,加之了绝望,一条命,一瞬间之前,还有爱有恨,下一秒,便生如蜉蝣,碾碎,何其简单。
“师父。”
她的声音颤颤,抬眸看向清垣:“那九娘,在大理寺的牢狱里看到了自己的夫君,两人明明已经和离了,但我看他们相处宛如恩爱夫妻,而她前夫回去的时候,九娘还请求登上城楼目送他……”
说到这,花玉龙深吸了口气:“她对我说了自己的苦楚,我原本还当她存了为自己脱罪的心思,但我没想到,她要跳|楼。”
她话音落下,车厢陷入了一片昏暗的寂静,外面的雨时大时小,开春后的梅雨天气,便是不落雨时,天空都是灰的,没有阳光。
清垣抬手掀开了窗上的帷幔,道:“你看外面那些行人,不过是一瞬间与你擦肩,往后也不可能再遇见,你不知道他们在经历什么,你只当他们是个不起眼的过客,正如你无法理解一个瓜农为什么选择卖瓜,一个乞丐为为何命运苟且,那位九娘,为何选择轻生。天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每个人就这般命运轮转,那是他们自然的因果。”
花玉龙抬眸,那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清垣,问道:“不能改变吗?瓜农如果卖瓜蚀本了,那就不要卖瓜,乞丐如果想要考科举,那便去中状元!”
听到这话,希夷心头一惊,看向花玉龙:“师姐,那是他们的命,就像是卜卦,也能推测这人往后的运数。旁人又如何能干涉和改变呢?”
他这一句话,算是道出了花玉龙心底的那丝波澜。
清垣:“玉龙,你看这长安繁华,可它的子民也知道这座城市有多脆弱。不要想着去改变什么,违逆天道,恐遭反噬。”
花玉龙心头郁结,却不想再争辩些什么,只淡淡道:“一会经过西市,我想下去走一趟,现在因飞钱案被收监在大理寺的人员名单里,与柜坊重兑银票的名单有太大的重合,而飞钱流通最广的地方无疑是贸易市场,师父,我要帮我二兄。”
她最后一句话,是令清垣不能阻挠。
“雨天泥泞,希夷,你一会跟着师姐去吧,万事小心。眼看就要宵禁,半个时辰内要回来。”
希夷点了点头,西市本是他最爱玩逛的地方,但眼下他也没了旁的兴致。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刚把门打开,就见花玉龙径直撑开了伞,跃下车轨,回身去接希夷时,他脑袋上正戴了顶挡雨的平檐帷帽。
“哪儿来的?”
“师父知道今日会下雨,都备在百宝囊里了。”
花玉龙心情稍缓:“当师父的,还真是操心。”
希夷伸手拽着师姐的袖袍,仰头道:“师姐,你识路么?”
这个问题很关键,花玉龙被困天心观许久,而这西市车水马龙,东西南北密密匝匝分布着热闹的店铺,一旦钻进去,能不能找回师父的马车都是问题。
更别说找店了。
花玉龙轻咳了声,边往前走,边说道:“我们身上有师父的通讯符,我们找不到他,他也会找到我们的,放心吧。”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下雨天的西市,道路拥挤,人人撑伞,货物堆积更加寸步难行。
“我听说那九娘的夫君在这里做的布匹生意,我就是来看看。”
希夷顿时被她调起了好奇心,道:“师姐,铺子叫什么名字,我去问路!”
“温司丞说,好像是叫绮罗布行……”
说着,一大一小的两人便抬头各处张望起来,这西市繁华,吆喝声夹杂着风雨声,这空气都被挤得不通畅。
两人顺着运布的骡马走到布匹商行聚集的街道,这里铺子临街,坊牌挂得又高又大,生怕被别家比了下去——
“师姐,绮罗!”
希夷目力极好,而且因着戴了帷帽,较那些撑伞的视线更为宽阔,一下就指到了地方。
花玉龙沉了沉气,那眼神如入战场,抓着希夷的手腕,怕被人群冲散,道:“走,师姐给你做件新衣衫!”
希夷一听,立马昂首挺胸,就冲那店门走了过去,刚要豪气地迈上台阶,手腕忽然被一道力量拽了下,人就跟着扯到了门边的角落里。
希夷:“……”
他抬头无辜地看向花玉龙,说好的做新衣裳呢?
这时,花玉龙拿伞隔挡在身前,视线透过伞檐往店铺里看过去。
“这雨下了大半天,还是不停,三郎,干衣衫我替你用火烘热了,这样换上才不至于着凉。”
声音来自一个娇俏的年轻女子,此时她单手撑着后腰,另一只手任由身旁的男子扶着,整个人柔弱地倚在他怀里。
“还是夫人体贴,今日雨大,铺子也没什么生意,不如我们早点回去,让夫人好好再瞧瞧,为夫身子是凉的还是热的。”
这男子调情的话落到花玉龙耳边,她忙用掌心捂住希夷的耳朵,没等这家伙反应过来,另一只耳朵就贴到了她腿边,圆圆的脑袋顿时变成了师姐腿下的挂件。
女子娇俏害羞地捶了捶男子的胸膛,道:“妾有了身子,三郎怎么还这般性急,像个小伙子似的。”
“那大夫说了,过了头三个月,胎儿便稳定了,好夫人,你再这样,为夫可是要憋坏的!”
女子这下笑得柔媚勾魂,“哪儿坏了。”
男子低声在她耳边道:“好枪也需磨。”
花玉龙抬起伞檐,待看清这男子的模样时,整个人差点没呕出声。
好个渣男,别以为换了身马甲,本姑娘就不认识你!
希夷还在扶着自己的斗笠,方才被师姐捂住耳朵,帽子整个都歪了,上面的水直打到自己的衣衫上。
他的手刚把头上的斗笠拿下来,不料师姐就松开了自己,撑着伞径直往铺子里走了进去。
希夷顿时呆若木鸡,直到头顶被雨淋了一片,才反应过来,师姐你走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第71章 见之难忘 女魔头一个不高兴,那就阖府……
绮罗布行里熏了沉香,是这西市香料铺子时兴的味道,不仅防蚊虫,还能给布匹染上香气。
店里的老板夫妇还在你侬我侬,逋一抬头,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了一道红衫倩影,手上披着道鹅黄色的臂帛,版型剪裁利落,懂行的,一看料子便知价值不菲,是时下一寸值一金的缂丝。
只见那红衣少女收下了伞,发髻上只简单插了跟金簪,老板娘定睛一看,却是满眼惊艳,这金簪坠子上竟是用金丝掐成的道观样式,少女一动一静间,金灿灿地晃得令人挪不开眼睛。
老板还没说话,老板娘已经离了他,迎向眼前的贵客:“娘子,不知想要买什么布?”
说着,她视线往就那金簪子看了过去,实在工艺精致,好想问是哪家金器坊的样式。
但没等她开口,这少女却是往老板走了过去。
视线朝他身上逡巡了番,忽而一笑,道:“这位郎君,好像在哪里见过。”
花玉龙生了一双好看的杏眸,朝人笑时,便像杏花那般,带着春天的明媚动人,衬着月白的肤色,见之,难忘。
老板愣了愣,旋即笑道:“在下,是在哪里见过娘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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