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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赏花
这时,站在花玉龙旁边的掌柜终于提起了勇气,上前两步,隔着一臂远的距离,抱拳哈腰道:“花娘子,这边请。”
花玉龙回头,见他指着高木台侧边的一个暗门。
点了点头,转而朝温简道:“温寺丞,这里没事了,劳烦您赶来一趟,我替花家说声谢谢。”
温简依然脸色和煦,低声在她耳边道:“无事,你今日这个办法,实在太厉害了。”
花玉龙只觉耳朵有些发痒时,温简已站直了身,嘴角噙着笑道:“我现在得赶回大理寺,尽快把案子查出来。”
花玉龙屈膝行礼:“辛苦了。”
温简叉手回礼:“花娘子不必客气,应当的。”
花玉龙见他转身穿出人群的身影,挺拔如青松,少年那意气,是有朝一日,能上青云。
花玉龙收回视线,这才回身,跟着掌柜绕至暗门,只听他低声松了口气,道:“花娘子,好在真正兑现银的人不多,否则,就算都是真飞钱,我们这个柜坊一天内都无法支撑如此巨额的度支。”
说着,他打开了门,迎面是一道红木楼梯,宽度仅容一人通行,她抬起裙摆踏了上去,逋一抬头,就对上了一道清冷的目光。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58节
“玄寺丞!”
是身后的希夷惊喜地唤了声,直把花玉龙的心头喊得颤了下。
这时,花玉龙猛地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朝外看去。
希夷奇怪道:“怎么了,师姐?”
花玉龙道:“山原呢?”
希夷:“噢,他跟我去找了温寺丞回来后,就又不见了。”
此时,楼上那人正负手看她:“找山原做什么。”
花玉龙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
“这不是要在你面前,好好夸夸他么,多亏了他,今日把希夷送到观里递了消息,又替我接来了温寺丞。”
说到这句,她刚好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脸上带着兴奋地一跃,眸光亮亮地看向他。
直把玄策看得扎眼。
一提温简,这女子的眉眼怎就如此高兴了。
玄策转过身,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
花玉龙看着他的背影,追上前继续道:“希夷说你把饭菜都给我二兄和温寺丞吃了,谢谢你啊,玄寺丞。”
说完,玄策还是一言不发。
花玉龙有些奇怪,坐在他旁边,双手托腮地看向他,哪知玄策侧过了身子,不给她看了。
花玉龙:???
“对了,玄寺丞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对面的希夷双手攀在桌子上,坐到花玉龙旁边,说道:“师姐,你忘啦,方才我跟玄寺丞从大理寺送完饭出来,一听到消息,他就往这里赶了,还吩咐山原来接我,不然,我怎么可能那么快赶回观里。”
花玉龙一听,故作惊讶道:“呀,我怎么还忘了,原来玄寺丞才是功劳最大的那一个噢!”
听到这话,玄策冷哼了一声,“谁要你的功劳。”
花玉龙抿嘴偷笑,然后轻“咳”了声,道:“噢,那你不要功劳,苦劳要不要?”
玄策又哼了声,“本道不要。”
花玉龙摆了摆手里的披帛,道:“那好吧。”
希夷双手抓着桌子边沿,下巴抵着手背,睁着葡萄般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玄策,道:“寺丞,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玄策:“……没有。”
听到这话,花玉龙也发觉玄策有些奇怪,探头去看他的表情:“寺丞,你干嘛生气啊,你没看见方才我们多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客商们挤兑飞钱的大问题了吗?”
听到这话,玄策心头顿时更加烦躁,脑子里全是她方才与温简合作无间的画面,末了,那厮还在花玉龙耳边说悄悄话。
这对男女的表情,简直是——
“有伤风化。”
花玉龙、希夷:???
听到自己脱口冒出的这句话,玄策顿时也有些愣了。
而这时,旁边的花玉龙却生气了:“你说我,有伤风化?!”
玄策蓦地回身,就看到她怒火中烧的眼神,恨不得咬上自己:“我花玉龙是来捍卫花家荣耀的,没想玄寺丞居然如此看我!那你今日还找我合作什么?小女子可担受不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脱口说出这样的话,可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你方才与温寺丞那般低语,若不是这些客商心眼都放在飞钱兑现上,才没看见这番景象,不然,闹事的人又要说你们官商勾结。”
花玉龙一时语窒,有些结巴,但又要理直气壮地讲:“哪、哪般低语了,我们只是说了两句客套的话,本姑娘就是谢谢他罢了!”
玄策声音凉凉:“谢谢他至于靠那么近。”
“唉!本朝民风开化,玄寺丞怕不是还活在前朝吧!就算那些客人见了,也不会觉得我们说话有何问题!是你玄寺丞看着有问题吧!”
被她一怼,玄策脸色怔了怔,他有什么问题?
“你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才是!”
他深吸了口气,道:“若花娘子觉得没问题,那便是没问题,我玄某也不过是出于对案情的态度才多说两句,只希望不要有影响进展的意外发生。”
花玉龙听到这话,“啪”地一下拍桌而起,顿时把旁边的掌柜吓出了个激灵,手里的算盘差点摔了。
这下,她是找到对象了:“掌柜,您说,方才我与那温寺丞,说话很不得体吗?”
掌柜额头冒汗,想了想,假装手上算盘一松,赶紧低头去捡,再直起身子时,他道:“小的什么也没瞧见。”
花玉龙:“……”
这假装,也太假了。
这时,花玉龙把视线转向了希夷。
希夷眼珠子在她与玄策之间转了下,开口问道:“怎样才叫做不得体啊?”
花玉龙忘了,希夷还小。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玄策身上有股长辈之风,年纪看着不大,思想却守旧不开化——
“我跟温寺丞说话,稍微靠近了些,我是商,他是官,所以就会被某些人眼里觉得,是官商勾结。”
“噢!”
她这么一解释,希夷就明白了,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叫官商勾结啊,那现在师姐和玄寺丞坐在这里说话,岂不是……”
他努力想着一个更严重的形容词,忽然,眼珠子一亮,道:“岂不是狼狈为奸?”
众人:“……”
花玉龙忙捂住他的嘴:“师弟!师姐是怎么教你的!狼狈为奸那是骂人的话!”
第65章 多发薪水 内心的小天平,很没有原则地……
玄策见此,嘴角笑了笑:“官商勾结也不是什么好话,就意思相近而言,狼狈为奸也不算错,只不过,带上人就不大好了。”
希夷一双眼睛里满是无辜地看着师姐,还点了点头,表示他再也不乱说话了。
花玉龙这才松开捂住他了手,故意朝希夷道:“玄寺丞光风霁月,怎能说人家是狼狈呢。”
希夷可怜兮兮地看向玄寺丞:“对不起。”
玄策不知怎地,心情倒是好了些,说:“你没错,师姐怪你,我不怪你。”
花玉龙:“……”
希夷眉眼一弯,竟是觉得受到了鼓励和支持:“谢谢玄寺丞!”
希夷内心的小天平,已经很没有原则地,倾斜到了玄寺丞这边。
“说正经的。”
这时,花玉龙俨然不想再讨论这件“有伤风化”的事情,朝掌柜道:“眼下柜坊里还有旁的事么,若是没有,我就该回去了。今日也是受二兄所托,我才会来此协助办事。”
听到这话,立在不远处的掌柜才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忙抱着手里的账簿放到桌上,衣袖擦了擦汗,说道:“花娘子,近几日,因为规定了旧版飞钱的结算都由我们平康坊的分店来运作,是以,我们这儿运转压力非常大,您看看这账簿。”
玄策瞟了这掌柜一眼,正事还没说呢,就赶紧先跟主家表达他们工作的辛苦。
花玉龙看着掌柜谨慎地将几本厚厚的账簿一一翻开,“二公子不在,我们都忙得团团转了。这是按照他先前要求的,将飞钱的兑换记录全部入册,一旦发现重复兑现的飞钱号,便需留心。而我们也尽量不再将现银重复兑换出去,加上方才玄寺丞给了我们一份赌坊里抓到的赌客名单,我们也据此将那些曾经来兑过重票银子的人,都记录了下来,发现了一个问题……”
花玉龙和玄策对视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这些号码重复的飞钱,都是一模一样的,全都具备我们所有的防伪记号,所以那些人显然是心里知道这是重票,也都敢理直气壮地来兑换,就拿方才跟你争执反对的人,他们中间就有在这里出现过两次重票兑换的记录。”
听到这话,花玉龙猛然抬眸,醒悟过来道:“就像方才那位贾夫人,她夫君明明已经兑过这个号码的飞钱,她又拿另一张来兑换,岂不就是换个人,浑水摸鱼么!”
想到这,她蓦地站起身,道:“那赶紧去追啊!”
此时,一旁的玄策却神色淡定,喝了口茶,道:“已经派人去了。”
花玉龙一惊,低头看向他:“你知道我要去追谁?”
玄策放下茶杯,气定神闲道:“那贾夫人,夫君在赌场里被抓了正着,人还在大理寺,所以不用追。但那几个起哄厉害,衣着朴素,身穿葛衣,却来柜坊兑飞钱,不追他们,还能追谁。”
花玉龙听他这么说,顿时安心地坐了回来,道:“那万一人家藏富呢?”
玄策:“藏富也不是改变起居生活,把自己伪装得太过分,谈生意还要讲究门面呢,他们这般,大概就是突然暴富。一方面不想令身边人起疑,另一方面,却来这里搅局。着实看得本官,很不顺眼。”
花玉龙听他这话,不由抿嘴笑了笑,朝掌柜说道:“你听了玄寺丞这番话,可是放心了?”
掌柜抱拳道:“寺丞运筹帷幄,着实令小的敬佩!”说着,又朝花玉龙道:“花娘子,您能结识这样的大人物,实在是帮了我们大忙!”
花玉龙忙摆了摆手,道:“他们本就是要追查案子,现在飞钱还涉及到朝廷的铸钱监,是以大理寺和宗正寺都在全力以赴,所以,你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掌柜轻叹了声:“我倒是习惯了,就是这些年轻的伙计们,为了录入统算,熬了好几个通宵了。加上又不能对客人的要求明面拒绝,好说歹说地安抚,所以都干得很辛苦。”
听到这话,花玉龙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会回去与二兄说一说,让他给你们发多点薪水。”
这时,掌柜有些羞赧一笑,道:“银子,二公子是从来没亏待过我们的,就是,我们就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眼神望玄策身上飘了飘。
玄策:???
花玉龙看了看玄策,又看回眼前精瘦的掌柜,道:“就算玄寺丞法术再高强,也不能帮你们算账啊。”
“噢!不是不是!”掌柜地忙摆手道:“方才小的亲眼见玄寺丞折黄符为飞鸟,给娘子传信,实在是大吃一惊,只觉玄妙,我们也不求别的,就想着,娘子能否替我们店,向寺丞求一道,财神符啊?”
花玉龙看了眼外面热火朝天的人流量,又看了眼玄策,最后道:“我觉得哈,眼下从外面挤着进来的客商来看,我们店的生意好像已经够好了。”
掌柜忙道:“娘子,客人多也不一定赚钱,也有蚀本的!这里讲究门道,我们店虽然大,但压力也很大,如今还成了旧飞钱的唯一兑现点,兑出去的银钱令库房非常吃紧,而且我们柜坊每年都是有考核的……”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眼神又看向了玄策。
玄寺丞,岿然不动。
花玉龙见状,忙道:“嗨!我以为多大的事,其实这个财神符,我们天心观也是有的,您要多少,就能给你画多少。”
掌柜一下仓皇不安了,万万没想到花家娘子居然说出这种话!这可怎么拒绝啊!




和魔尊身份互换后 第59节
花娘子的财神符,也没验证过啊——
“好。”
突然,一道沉朗之声响起,众人一惊,看向玄策。
只见他神色平常,修长的双指从袖袍里抽出一道黄符,指尖轻绕,于空中点化,只见蓝光盈盈,灵力附体,随玄策虚空一挥的手势,便贴到了楼下柜坊的门楣之内。
此番惊喜,掌柜差点就要跳起来手舞足蹈地拜谢了,当然,此刻他脸上早已经眉飞色舞起来,忙朝玄策躬身感谢道:“水为财,水聚则财源滚滚!真是妙,真是妙啊!多谢玄寺丞赐符!”
花玉龙瞳孔顿时一惊,对面的希夷跟着张了张嘴,道:“好厉害!”
玄策理了理袖袍,颔首道:“不必言谢。”
掌柜:“寺丞太谦虚了,有了您这道符,就是又有了个招牌!众所周知,多少达官贵人想跟您请一道灵符,都请不来……”
花玉龙一听,忙道:“你们千万别跟旁人说,玄策给了咱们店财神符!”
掌柜顿时一结舌,有些疑惑。
花玉龙:“大家知道了,都来找他画财神符,你岂不是要累死玄寺丞了。”
玄策眼角的目光压向了花玉龙,哼,算你还有点小良心。
此时掌柜猛一拍脑袋:“小的糊涂,糊涂了!今日,谢谢玄寺丞,谢谢花娘子。小的绝对守口如瓶,才不外露!”
说着,又是郑重一鞠躬。
花玉龙忙站起身,道:“好了,你们好好干,时候不早,我们便先走了!”
掌柜一听,忙殷勤地送他们下楼,挥手依依不舍地目送,往回走进柜坊大门时,就往这正堂上的门楣抬头,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心里美滋滋:“有了这道财神符,今年的考核,我们平康坊分店,肯定能拿第一!”
此时,花玉龙与玄策走出柜坊大门时,发现这排队的人已然比先前少了许多,松了口气,道:“总算是暂时缓解了挤兑的现象。”说着,朝他道:“玄寺丞,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要做?”
玄策眼眸微眯,看向这天边斜落的日头,说了句:“该收网了。”
——
大理寺牢狱下,阴暗低湿的牢房里,有一少年着绯绿官袍,朝面前端坐的貌美男子说道:“方才我赶去花氏柜坊,就见花娘子一人敌千军,往那儿一站,谁也不敢闹事。”
花重晏垂眸笑了笑:“那确实,这长安城里,舍妹的名声,到底是头号的生人勿近。”
温简一双清亮的眼睛,于灯火昏暗下看着他:“温某没想到,花二公子的办法,竟然是找花玉龙。”
“而不是找我父亲,或者其他人,是吗?”
温简点了点头,就见花重晏忽然倾身上前,嘴角噙笑地朝他道:“那你方才见我舍妹那番临危不乱的场面,是否也觉得,她其实很是不错,凶吧,是凶了点,但聪明,机智,不坏大事。”
温简又点了点头。
花重晏神秘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再靠近些。
附耳轻声道:“我这四妹妹啊,是花家的王牌,轻易,不使出来。”
温简皱眉疑惑道:“我与花娘子见过几次面,相谈下来,也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妖魔,你们将她困在天心观,又是为何?”
花重晏轻叹了声:“玉龙心性正直,从不巧言讨好,再加上她那放火的本事,若不是对外说她不见客,这长安城人下的请帖应酬,她去了,谁能看住她不烧人房子?若是不去呢,花府又恐得罪不起。这世道啊,越是没心机的人,越会被有心人盯上。”
温简一听,心头似有触动,手肘撑在矮桌上,略一沉吟,道:“恕温某多事,听闻定安侯的宅邸,就曾被花娘子烧过。”
第66章 挤眉弄眼 “记住了,若道不同,不相为……
花重晏眸光直直看向温简,还是那抹无论何时都挂在嘴角的笑:“看来,温寺丞对舍妹的事情,有些关心啊。”
“咳!”温简轻咳了声,道:“花家的案子,温某自然都翻阅了有关的卷宗记录。”
“那你可知,玉龙还曾与那萧世子有过娃娃亲?”
温简听了,心头不觉有些震惊:“这是真的?”
“我家四妹妹这般能人,你道那萧云归除了这小世子的身份,旁的能匹配得上么?一点火星子就被吓得晕了过去,还发烧卧床几天几夜,啧,”花冲晏摇了摇头,“这体格,也算是替萧侯爷给他儿子提前锻炼锻炼了。”
温简眼睛睁大:“真烧了啊!”
花重晏端起碗想喝口茶,看了眼上面的浮沫,又放了回去,“不是我夸我家四妹,她看得上,要嫁的人,那王侯身份是其次,金山银山,我花家有,要的,就是这个人。你说是不是?”
温简不自觉点头:“自古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举案齐眉。但花家的眼界,着实令温某刮目。”
花重晏听到这,眼神斜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袍,正要开口,却见温简似乎还沉浸在这场陈年八卦里,又问道:“那当年,花娘子就是因为被侯爷请来的得道高人收伏,从此禁足天心观,不得出府的么?”
“温寺丞作为大理寺官员,莫要净听些村野八卦,我四妹妹那不叫禁足,是修道!当年那道长见我四妹妹有修道慧根,特意收她为弟子,传授修仙道法。而当年侯爷请来的道长,不是旁人,正是我四妹妹如今的师父,天心观的观主!”
温简皱眉,喃喃道:“卷宗记录,当年花娘子纵火,致徽州一处废宅走水,从而害死了何氏小儿,之后花氏举家迁往长安,隐瞒过往,却在火烧萧府后败露,从而永禁天心观。”
花重晏听到这番话,脸色忽而一沉,“这说的什么话!”
“卷宗便是这般记录的,今日与花二公子说的话,也是吻合。”
花重晏端起水碗,又重重放回桌上,“啪”地一声——
“什么吻合!黄口小儿都写不出这般措辞!若是到生意场上来,这样的嘴皮子能让他亏钱亏到祖坟七窍冒烟!”
温简陡然一醒,朝花重晏道:“坟!对,玄寺丞早前派崇玄署的人赶往徽州,寻那何氏小儿的坟,”说到这,温简倾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你猜怎么着?”
花重晏眼眸微转,对上他的目光——
温简:“那棺椁里,是空的。”
温简生得一双好看的书生眼,明亮,正直,与花重晏那双狐狸眼不同,此刻内里透着光,朝他轻轻道:“玄寺丞说,那何氏小儿没有死,如果化成了猫妖,算来今年便十八岁了。刚好,与花二公子同年。”
花重晏的瞳仁天生蕴着雾气,令人琢磨不透,只觉着迷。
“温寺丞!”
忽然,这静谧的牢房里,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温简转眸看向门外,见是前来传话的小官吏。
“何事?”
“先前崇玄署从赌坊里抓回了一批赌客,其中有位娘子,今日,她的夫君在花氏柜坊门前听说,人都被送到了大理寺牢狱,这会正在寺外求见。”
温简听罢起身,朝花重晏道:“花二公子,温某先行告辞。”
花重晏抬头看向他,淡笑地摆了摆手。
牢房的门重又锁上,铁索声响,火把跳跃闪烁的光映在花重晏的瞳仁之中,他看着那身绯绿隐没于走廊的尽头,低喃了声:“花有重开日,而有人的十八岁,已无再少年。”
——
温简走出牢房,只觉空气一瞬间清澈如净水。
那花家二公子,金尊玉贵的,却也能耐得住。
他边走,边朝身旁的官吏道:“近日会有不少亲属来探视,大理寺统一要求他们将家中私藏的飞钱拿出来,交由铸钱监和柜坊一并核对真伪,以防止假飞钱流到市面。”
“是。”
“你这便跟前来求见的那位郎君回话,另一头通知花氏柜坊的掌柜,派人来验钞。”
说着,却见那官吏脸色有些踟蹰,温简虽刚上任,却也能察言观色,见他还不走,便道:“还有何事?”
那年轻官吏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却还是开口说了:“温寺丞,这外面求见的官吏,是小的同窗。”
听到这话,温简脸色一正:“这里是大理寺,要求神拜佛的话,让他去晋昌坊的大慈恩寺。”
那官吏脸色一白,忙低头抱拳道:“寺丞!我那同窗前些年与他那位娘子和离,独立门户,今日才知她数日未归,而她娘家也不在长安,是以,是以他只能前来求助于我。”
温简眸光微怔:“和离?”
这种情况,他倒是第一次见。
眼前这年轻官吏,想来也是在寺员之间摇摆,最后,选了他这个年轻没经验的寺丞来说话。
“你是看准本官有恻隐之心,不会拒绝你的说情。”
官吏不敢抬头:“小的不敢。”
温简双手叠握在身前,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在大理寺当差,心肠得硬,否则,可怜了这个,怜悯了那个,以为自己多有能耐改变世道,其实啊,就这点力气,并不比那撼树的蚍蜉强大多少。”
说着,他垂眸,看着这官吏仍低着的发冠,淡淡道:“要下雨了,叫你同窗进来避一避吧。”
那官吏愣了几息,见温简的脚步离了视线,才反应过来,压抑着激动道:“谢寺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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