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生存指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寻香踪
那些世家大族们也都袖手旁观,等着瞧热闹。
他们当然也不理解,林家怎么就把最肥沃的地出让给了朝廷,是迫于威压吗?一问林鸿,林鸿故作神秘:“我自有我的道理。”
有些人则去跟林家人打听,林家人都表示:“老爷子决定的,不知道。”
地解决了,萧彧便抓紧时间整修番禺城内的街道,别说作为皇都,就作为一个州城来说,番禺这城市建设也是够寒碜的。这王启在番禺干的年限也不短了,怎么就能够容忍这么破烂的街道存在呢?
裴凛之到广州后,便就近找了一处石灰石山,安排士卒去开山烧石灰。
为什么用士卒?萧彧说:“闲事生产,忙时打仗,创业初期,大家都辛苦一点。”
石灰一烧好,朝廷便在番禺征集劳役修路和沟渠。
番禺的自然条件不如崖州城,没有山泉水可以引进来,这沟渠便是为了雨季时疏浚雨水的,以免城内引起洪涝。
不过要比崖州麻烦一点,沟渠上要盖上青石板,以免行人动物失足掉入其中。
第96章 失火
这日萧彧正在处理公务, 听见萧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他在这儿跪着。我皇兄在吗?”
门口当值的吉海答:“陛下在,我替王爷通报一声。”
萧繇不耐烦地说:“不用通报了,我自己进去。”
萧彧听见他们的对话, 将笔放下,说:“进来吧。什么事?”
吉海刚推开门, 萧繇就进来了:“皇兄, 我替你抓了一只大硕鼠!带进来。”
萧彧诧异:“什么硕鼠?”只见萧繇身后有两名士卒押着一位小吏,看官服, 是粮仓的。
萧繇冷笑:“你让他自己说。”
那小吏吓得缩成一团, 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皇上饶命, 小人冤枉啊,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把话说清楚, 你是何人?”萧彧说。
小吏战战兢兢道:“我叫钱小五,在城北粮仓当差, 今日负责送粮到民夫营。”民夫营便是指最近修路的劳役。
萧繇没好气地说:“今日我去民夫营的伙房查看,皇兄猜怎么着, 他们竟然在淘洗发了霉的米, 米都黑了, 民夫辛辛苦苦修桥铺路, 这帮蠹虫竟然让他们吃发了霉的米!而且据说还不止一次!民夫尚且如此,那些出征的将士们呢?如此尸位素餐, 我看该直接斩了!”
最近的道路修筑工事是萧繇负责的, 他越想越气,有时候他也是在民夫营的伙房吃饭的, 谁知道吃没吃过这发霉的米。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小人只是负责押送,仓内情况小人一概不知。”钱小五磕头如捣蒜。
萧彧听到这里,霍地站了起来,发霉的米,那可是含有黄曲霉素的,吃多了会导致肝癌的,严重的甚至会短期内器官衰竭而死:“你是说,城北粮仓的米发霉了?”
萧繇冷笑:“发没发霉,皇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萧彧穿上鞋子出来:“走吧,去城北粮仓看看。”
吉海说:“陛下,要不要等师父回来了再去?”
废太子生存指南 第93节
萧彧说:“你去找他过来。赖峰与向阳随我去,叫上护卫队。”
吉海一听,撒丫子跑去找师父了。
萧繇问:“叫仓曹吗?”
萧彧寒着脸:“当然要叫。”
一行人直奔长史衙门而去,萧彧点名找仓曹,却被告知仓曹不在衙门,说是应该在粮仓。
萧繇小声地凑到萧彧耳边:“我特意没有惊动他的,该不会是听到风声去做安排了吧?”
萧彧垂下眼帘:“未必不可能。”这城内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一有点风吹草动,消息立马就跟长了腿似的。
萧繇皱眉:“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点人过去恐怕不太合适,等一等裴将军吧。”
萧彧点头,又叫了一个人,去让裴凛之多带点人马。
裴凛之正在城南门外练兵,听到吉海的话,不禁皱起眉头,立即点上一千人马朝赶往城北粮仓。
第二个去通知裴凛之的人才去了没多久,萧彧便看见裴凛之带着人马赶来了,不由得笑了,凛之办事总是最合他心意。
突然有人惊呼:“快看,好浓的烟!哪儿起火了?”
萧繇回头一看,一股黑烟从城北方向冲天而起:“这帮畜生,该不会把粮仓给烧了吧!”
萧彧心一沉,说:“走,赶紧去救火。”
裴凛之说:“陛下,你还是回去吧,别去了,我们去就行。”
“不行,我必须去看。”萧彧催促赶马的向阳。“向阳,走。”
一行人快马加鞭,朝城北粮仓跑去。
萧彧越走心越慌,不出所料,浓烟正是从粮仓发出来的。
粮仓修在番禺城北十里外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上,是用石头修建的密封仓,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水防潮。为了防火,周围的树也都砍干净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粮仓着了火,火势正熊熊燃烧着,火舌四处舔舐,呈现出蔓延的趋势。
仓库守卫和附近的村民全都在竭力救火,裴凛之带着所有将士加入了救火队伍,有用树枝去扑的,有挑水抬水去灭火的,还有端水去灭火的,在这样的大火面前,这样的扑救无异于杯水车薪。
冬季天干物燥,大火一旦蔓延起来,根本就控制不住,甚至连人的生命都遭到了严重的威胁。
要不是裴凛之让人拦着萧彧,他也要冲去救火了。
萧彧只能命人修出隔离带,阻止大火蔓延。除此之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势继续燃烧,烧尽那些已经着火的仓库,人类在这等自然伟力面前,太过渺小而苍白。
等到火势完全被控制住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有十几座粮仓被烧没了。
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烧焦的糊香味。萧彧的脸比粮食烧成的灰烬都要黑,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人了。
裴凛之满脸都是黑灰,他目露凶光,大喝一声:“仓曹何在?!”
有人扶着仓曹陈利出来了。陈利浑身脏污,衣服头发都被大火燎了,看起来极其狼狈,他跌跌撞撞跪在萧彧和裴凛之面前:“参见陛下,请恕臣未能及时接驾。”
裴凛之拔出腰间的长剑,架在陈利脖子上,大声说:“说,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陈利哭丧着脸:“回将军话:下官也不知情,我今日来仓库例行检查,赶到的时候,仓库不知怎么已经着了火。”
粮食发霉的事刚一暴露,就发生了粮仓失火的事,要说不是人祸,萧彧怎么也不会信,他看着陈利那张老脸,强烈控制住内心的愤怒,说:“汇报一下火灾情况。”
一旁的差役拿着账本过来,翻开凑近火把预备要念,被陈利拿了过去:“回禀陛下:城北粮仓共五十二座,储存粮食四百八十七万斤。今日、今日大火烧掉粮仓十二座,大、大约损失粮食一百二十万斤。”
萧繇夺过账本:“一座仓库的储存量是多少?”
陈利说:“回王爷,一座粮仓储备十万斤粮食。后面还有一些空粮仓。”
萧繇说:“你的意思是,烧掉前面这些粮仓全都是满的,一粒粮食都没出过?”
“是,我们都是从后面的仓库搬粮食,因为那些米是上半年的陈米,前边的都是今秋才入库的新米。”陈利说。
这时检查火灾现场的将士回来了:“禀告陛下和将军,在三号仓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人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样了。”
陈利一听,顿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作孽啊,作孽啊,都是下官治下不严,才导致这样的人祸和惨剧。不仅烧了官粮,还烧死了两位弟兄。你们快看看,到底是哪两位兄弟遭了难?”
裴凛之大喝一声:“来人,将陈利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陈利膝盖一软,趴在地上:“陛下饶命!将军饶命!”
萧彧说:“将两位死者遗体收敛起来,不要随意乱动,命仵作前来查验,到底是因何原因致死。陈大人暂且收押,拒绝一切探视。皇弟,此案便交由你来审理如何?”
繇泡着胸脯:“没问题,看我的吧。”
裴凛之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大声说:“王校尉,你领着你的二百兄弟在此善后,以防死灰复燃。”
“是,将军!”王校尉连忙答应下来。
裴凛之说:“列队,起驾回府!”
萧彧上了马车,看着车外骑马的裴凛之,尽管他的腰挺得非常直,但还是能感受到他浑身的疲惫:“凛之,你上马车来吧。”
裴凛之没说话,从马上下来,上了马车,在车厢门口坐下,与萧彧保持了一点距离。
萧彧说:“你坐过来一点。”
“我身上脏。”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都要洗的,过来一点吧,我们说说话。”萧彧说。
裴凛之听他这么说,便坐了进去,与他膝盖相触:“陛下要说什么?”
萧繇从窗外探进头来:“皇兄,我也要上去。”
萧彧说:“上来吧。”
待萧繇也上了马上,萧彧疲惫地长叹一口气:“这是人祸。”
萧繇说:“皇兄说得对,就是陈利那老小子干的。”
“除了人祸,想不起来还会是什么。我认为这把火是故意烧的,放火的人已经成了死人。”裴凛之冷漠地说。
这跟萧彧的想法一致:“等仵作来验尸才能得出结论来。仵作会不会也是他们的人?”
外面赶车的赖峰说:“陛下,臣能验尸。”
萧彧说:“那行,明日你同仵作一起去验尸。”
萧彧恨恨地说:“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烧掉一百多万斤粮食,还搭上了两条人命,这姓陈的不怕死吗?”
萧繇做了大致的推测:“我认为这姓陈的多半是以霉米替换了好米,怕事情暴露,便一把火烧了粮仓,并且杀了两个知情人。”
萧彧说:“这都是推测,得拿出证据来才行。调查清楚两个死者的身份,然后调查他们的家人以及熟络的亲朋,他们有无跟人透露过这方面的口风。务必万无一失。”
萧繇说:“何必那么麻烦,将那姓陈的打一顿就招了。”
萧彧摆手:“暂时不动刑,陈家是番禺城内势力最大的家族,与其他家族也是互为姻亲,牵连太多。官府与军中还有大量他们的人,影响力太大。若是没处理好,他们会利用这次机会煽动闹事。”
裴凛之憋了一肚子火:“我真想将这帮人全都抓起来,免费将他们送到萧祎的地盘上去,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萧彧说:“他们就是一帮蛀虫,不管是谁当皇帝,他们都是这个样子。不过是以前的刺史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取和平共存罢了。我记得上次去看王启,他就嘲笑我自身难保,看来他指的就是这些。”
萧繇也很憋屈:“就这么个又破又穷的小地方,竟然还五毒俱全,处处都受掣肘,简直气煞我也!”
萧彧只能安慰大家:“这还只是广州,若是回了中原,类似的问题将会更多更大,现在就当是练手吧。”
第97章 案子
数人商议半宿, 得出一个结论:粮仓失火一案并不好查。
最大的线索便在死去的两位守卫身上,可即便能证明为他杀,也没法证明就是陈利所为, 顶多又会被推出来一两个替死鬼。
而跟两位死者相关的人,多半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他们甚至都会找不到这些人的下落。
果然不出所料。翌日萧繇与赖峰去查案, 验完尸之后,得出的结论为头部为钝器所伤, 先受了外伤, 再被弃置于火场烧死。
最先救火的人只有粮仓的其他守卫和陈利的随从,但人数众多且杂乱, 一个个去盘问需要时间, 而且应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
接着再调查死者的身份,竟然都是陈氏的旁支, 不过细想也想得通,毕竟守卫好歹也是个公差, 用自家人很正常。
这也意味着, 陈利为了灭口, 连自己的族人都杀了, 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待寻访到死者家中的时候,家人果然全都不见了, 一问左邻右舍, 都说是一大早就出门走亲戚了。
不用说,这不是拿了封口费按要求离开, 就是直接被带走杀了封口了。
萧繇转了一整天, 都没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萧彧这边, 则有两位官员来打探陈利的情况,一位是参军,还有一位是军中录事,其中参军是陈利儿媳的兄长,录事则是陈利婶子的侄儿。
瞧瞧,全都是沾亲带故的裙带关系。
本来粮仓发霉只是渎职,大不了就是降职丢官,根本无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陈利为何要这样做?肯定是粮仓的米不只是发霉这么简单,多半是他换掉了粮仓的好米,而且数量惊人,根本掩饰不住。
假公济私是重罪,不仅要丢官蹲大狱,还要被抄家。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走上这一步。
萧彧可没打算放过陈利,他为了隐瞒自己的罪行,放火烧了粮仓,并且还杀人灭口,知法犯法,已经是罪加一等了。
只是苦于目前证据还不齐全,那就先关着,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萧彧又去看了王启。王启一家被羁押在城中的一处私宅中。
这宅子是闵翀买的,当初是为了来番禺行商时存货与落脚的。如今私宅公用了,跟陈利假公济私的行为比起来,这觉悟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王启倒没吃什么苦头,一家人也齐齐整整,就是失去了人身自由,还有人日夜守着,不让跟外界联系。
王启每日在家读书下棋,陪伴儿女,倒也其乐融融。
见到萧彧,王启幸灾乐祸地说:“今日殿下气色不佳,可是有烦心事了?”
萧彧揶揄他:“王大人倒是挺会察言观色,所以能在安国混得风生水起。”
王启也不生气:“殿下上次带的茶叶今日可带了来?”
萧彧冷漠地说:“没有。王大人,我上次送了一斤茶叶来,就算是牛嚼牡丹,也喝不了这么多吧。”
王启也不生气:“殿下教会了我新的泡茶之法,又教会了我家夫人煮茶叶蛋,家里孩子爱吃,这茶叶的消耗速度那是从前的数倍。”
萧彧翻了个白眼:“我送你上好的明前茶,你居然拿来煮茶叶蛋,简直是暴殄天物!煮茶叶蛋,市面上随便什么茶叶都成。”
王启毫不介意:“明前茶香。”
废太子生存指南 第94节
萧彧说:“世家子弟果然奢靡。没有了,自己花钱买去。王大人家大业大,想必不缺这点银子。”
“我的家不是已经让你给抄了吗?”
“你们的东西不是给你送来了吗?”
“你刚还说我家大业大。我现在家都没有,已经成了阶下囚!何来的家大业大?”
“我奉你座上宾你不干,阶下囚也是你自选的!”
王启避开这个问题:“你不都称帝了吗?这全天下都是你的,送点茶叶给我怎么了?”
“没有,自己买去。我的茶叶都是用来换外汇的,我自己都不舍得喝呢。”萧彧说。
“何为外汇?”王启不解。
萧彧说:“通海夷道知道吧?拿去跟波斯人罗马人换金银珠宝香料的。”
王启诧异道:“你还知道这个呢?”
萧彧再次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把我当傻子呢。
王启继续好奇地问:“殿下换这些作甚?”
“赚钱养人啊,百姓如此贫穷,刮不出什么油水,只好自己想办法了。我同你说这些作甚,今日来跟你说个旧闻:前几日陈利那老东西把粮仓给烧了。”萧彧说起来还是恨恨的。
王启愣了一下,喃喃地说:“真烧了啊?”
“看来你并不意外,消息灵通着呢。”
王启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无意间听到隔壁邻居说了几句。”
萧彧看着他:“这儿也关不着你啊。不若这样好了,王大人一家还是搬回刺史府,住到跨院中去吧。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消息,直接问我便好,不用听墙角。”
王启尴尬地说:“我也没经常听,只是偶尔听一听。”
萧彧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王大人在广州为官多年,这番禺城内几大家族想必早已了然于胸,不知王大人愿不愿意跟我交流交流这几大家族?”
王启嘿嘿笑:“你问我作甚?现在这广州你当家,又有兵权在手,想怎么折腾就折腾。不听话,杀鸡儆猴便可。”
萧彧说:“我只杀该死之人。”
“你现在都是皇帝了,该不该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萧彧挑眉:“若那样,我跟萧祎有何区别?”
王启笑:“我看你们也无甚区别,都是一个爹生的。”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你不了解我,更不了解你的皇帝,怎知我与他无区别?我行事,但求无愧于心。王大人,你能拍胸脯保证自己无愧于心?”萧彧斜睨他。
“我——”王启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他在官场混迹多年,为了往上爬,不知道妥协了多少回,怎敢说无愧于心。
“要想坐稳你这个位置,你总有一天要违背自己的良心。”王启觉得自己迟早能扳回这一局。
萧彧耸肩:“那就走着瞧吧。我百忙之中抽空来陪你聊天,王大人都不给点有用的建议?”
王启说:“我是要等着看你笑话的,怎么可能给自己的敌人提供帮助。”
萧彧突然说:“我其实在考虑要不要送王大人回建业。现在广州已经不是萧祎的地盘上了,你又不效力于我,留在这里还需安排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还有不少人指望着你能翻身重新取代我。你对我来说就是个巨大的隐患,我觉得不如送走得了。”
王启挑眉:“那你不怕我回去了之后再领兵来打你?”
萧彧说:“确实会有这种可能。但我跟萧祎的战争已经无可避免,谁来都是要打的,跟你打也未尝不可。问题是,你回了建业,就算负荆请罪,你觉得萧祎还能重用你吗?”
王启沉默,他是真没跟萧祎打过交道,根本就不了解萧祎的为人,但从这一年多的行事风格来说,那绝对是个自负专断的人,他回去了,前途就完全未可知了。
萧彧认真说:“我是认真考虑此事的,甚至还想过将那几大家族都送回去,看着就心烦。无奈他们人太多了,早已扎根于此,赶不走,又不能都杀了。王大人不一样,你本来就不是广州人,迟早也是要离开的。不若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吧。王大人若是考虑好了,我便安排人送你一家回去,反正我的船经常往北边去的。”
这一招非常出乎王启的意料,他没想到萧彧真不杀他,还要送他回去。但这一招也挺狠的,萧彧不杀他,却把他送回到建业,让萧祎去处置他。他丢了广州,完好无损回去了,萧祎能饶了他?
粮仓的案子陷入了停滞状态,因为人证物证不足,只能以渎职罪关押陈利。这期间无数人来为他求情,萧彧全都给驳回去了,不查个子丑寅卯来,陈利就别想出来。
冬至前一日,离开一个多月的闵翀终于回来了,货物都卖光了,带回了不少药材、皮毛等特产,也带回了不少钱。
这一回,闵翀按照萧彧的吩咐,换的更多的是铜钱。萧彧打算自己铸币了。
除此之外,闵翀还从东戎换了不少马,正设法将马匹从北边转移过来,说实话,还真不容易,毕竟要经过萧祎的地盘。只能化整为零分批送至广州。
闵翀一回来,便得知粮仓被烧的消息,异常震怒,税粮可是他的管辖范畴,也就意味着,这陈利是在砸他的锅,甩他的耳光。
“这王八羔子,竟然敢动老子的地盘,还不一刀给他杀了!”闵翀说,“人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萧繇说:“你还以为自己是海贼呢,说杀人就能杀?得讲证据!”
闵翀张了张嘴,继而怒道:“谁跟你说的?”
“崖州水师都知道,我不能知道?”萧彧闲闲地说。
闵翀站起来:“这儿没法待了,我要去杀个把人才能冷静下来。”
萧彧笑着劝道:“腾云冷静,都是自己人。英雄不问出处。”
萧繇说:“这又没人笑话你。闵大人何必恼羞成怒,都说你办事能力强,赶紧给大家出出主意吧。”
闵翀气呼呼地说:“那也得让我先捋捋,番禺城内几大家族的关系我还不清楚呢。”
萧繇挑眉:“你这是打算挑拨离间吗?”
“这话多难听,我这是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找出线索,怎么能算是挑拨离间?”闵翀怒道。
萧彧说:“这几家盘根错节,互为姻亲关系,怕是不好突破。”
裴凛之却说:“不见得,每个家族其实也还是在暗自互相较劲。比如林家,似乎就跟其他几家不太和睦。”
萧彧闻言眼睛一亮:“似乎确是如此。明日召林鸿来问问话。”
闵翀说:“既然找到突破口,那边私下里找吧,别太醒目,免得给林家惹麻烦。”
萧彧一想也是,林鸿若是方便说,只怕早已跟自己说了:“这事便交给你了,腾云。”
第98章 破案
萧彧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点, 一个小小的粮仓失火案,就被搞得束手无策,最后还要闵翀来解决。
自己能力不足,可用的能人也太少, 以后要真治理一个国家, 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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